一星斯後,Tiara和小蟬各自準備經歷她們的愛情奇遇。臨行前她們在Mystery相聚。
Tiara身前放置了一個行李箱,小蟬則兩手空空。
貶徹始終,Tiara表現亢奮,而小蟬則恬淡寧靜。她看著Tiara與三胞胎不斷交談,她則沒怎樣說話。
Tiara打開她的行李箱,說︰「為了有備無患,我帶了多套慣用的護膚品、多盒衛生棉、各種維他命和成藥……」
阿二告訴她︰「這些東西我們會源源不絕供應給你呢!」
Tiara卻說︰「帶在身旁有安全感嘛,始終路途遙遠!」然後她拿出一部照相機。「我還帶了數碼相機拍照留念。」
阿三聳聳肩︰「要是有古代人不明白,你願意去解釋就是了。」
阿大卻說︰「但若然有人識破你的身份,這便沒意思,你還是低調點好。」
Tiara把行李箱合上。「放心啦!我明白我的任務,我是回去學習與一名大人物談戀愛,學成歸來便嫁入豪門!」她興奮得雙拳緊握。「呵呵呵呵呵!」今日的笑聲特別響亮,精力亦非常充沛。
阿大望向小蟬,問她︰「這樣子你就可以回去?」
小蟬點下頭來,說︰「我打算先用一個隱蔽的身份觀察畢加索,所以我沒有特別準備些什麼,反正他未必看得見我。」然後她禮貌地問︰「我這樣有沒有問題?可以用一個漫游式的身份與他相處嗎?」
阿二告訴她︰「沒問題的,我們可以讓你生活在一個他觀看不到的空間內,而這空間卻又能隨你心意轉變。」
阿三續說︰「你會像天使那樣看護看你的偶像吧!」
小蟬忽然臉紅。「希望他不介意。」
阿大問她︰「那麼你打算與畢加索直接戀愛嗎?」
小蟬說︰「這是我的願望……但是……」她欲言又止︰「我還有很多事情搞不清楚。到我明白了之後,我才放心去愛他。」
阿二便說︰「海藍寶石小姐的經歷將不會被設定在某一個期限,你可以任意穿梭在畢加索的生命時空中。」
阿三續說︰「也為了讓你全情投入在這次經歷中,你將會完全忘掉你的男朋友。」
小蟬但覺這些安排完美無瑕。她感激地說︰「謝謝你們的大方和周到。」
三胞胎齊聲說︰「我們只想你玩得開心!」
Tiara卻在一旁聲明︰「我不像別人那樣漫無目的呀!我會非常認真進行我的特訓!」
阿大笑了數聲︰「哈哈哈哈哈!我們明白你,非洲之星小姐!」阿大再說︰「那麼你會為這次旅程設定期限嗎?」
Tiara告訴她︰「由一七九六年到一八○九年,即是約瑟芬遇上拿破侖之時直到他們離婚那一年。」
阿二數一數︰「十三年足夠了嗎?」
Tiara說︰「夠了!我要趕回來,嫁入豪門。」
三胞胎一起大笑。「那麼先恭喜你!」
Tiara很心急。「可以起程了吧!」
三胞胎點頭,然後神色就凝重起來。
阿大告訴客人。「你們會各自遇上一場車禍,馬路上會出現一名老人又或是一個小童,當你們舍身拯救他們時厄運便發生。之後,在人間昏迷的三十天,就是正值你們的歷險之時。」
Tiara合攏雙手說︰「太刺激了!」
小蟬也禁不住說︰「做夢才會發生的事!」
阿大答應她們︰「我們會讓你們夢想成真。」
阿二激動得熱淚盈眶,而阿三閃亮看一雙憧憬美目。Tiara與小蟬更是喜形于色,心情興奮又復雜。
Mystery的最大型戀愛計劃即將展開。
小蟬與同事到公司對面的茶餐廳吃午飯,當返回公司時就在馬路中央踫上一名迎面而來的老婆婆。老婆婆雙手拉著小蟬,剎那間小蟬就陷入惘然中。其他同事已走到對面的路旁,他們回頭一望,只看見小蟬一人呆滯地站在馬路中央。
未幾,一輛貨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前來,路旁的行人全部嘩然,小蟬在行人的高分貝尖叫中警醒,繼而她就看見,拉著她的老婆婆,臉上有一雙美艷得晶光四射的眼楮。剎那間,她就在這雙極美的眼楮的凝視下承受了沉重的沖擊力。然而,那超過一噸重的撞擊感覺,卻是出奇地平靜、安穩、甚至幸福……
Tiara把Mr.Cocoa的約會定在下午六時半。在人來人往的中環街道上,有她穿戴矜貴的身影。她已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知道是差不多時候了。Mr.Cocoa的黑色大房車迎面駛近,Tiara一邊微笑,一邊看到由對面街跑來一名全身穿著粉綠色的小女孩,Tiara也就胸有成竹了。她深呼吸,步向前,一手抱起那名小女孩,在她與小女孩四目相投的一剎那間,Mr.Coicoa的黑色大房車就沖向她。小女孩的臉上流露出饒言深意的微笑,而小蛋臉上的那雙眼楮,成熟得像個成年女人。
Tiara倒下來,听見自己的心跳,然後,仿佛看見眼前掠過一線閃光。哈,那會不會是Mr.Cocoa準備送給她的十卡拉鑽石指環……
再回來之後,就能嫁給這個男人……
呵呵,呵呵呵……
當Tiara蘇醒時,首先沖擊她的感官的,是某種叫她不愉快的氣味,極度濃烈、成熟,又混和了女性體味的味道。她忍不住眉頭皺了。
然後她坐起床,隨意張望,看見了屏風、糊了牆紙的牆身、梳妝台邊放了一盆水。而擱在床邊的是一襲衣裙,大概是昨夜月兌下來後隨便放在那里。天花板上繪畫了花卉圖案,而大床的床單和被褥很講究,質料是艷麗的絲綢。Tiara伸手抓了抓頭皮,然後她發現,她的頭發又長又髦曲,顏色是一種偏暗的棕色。她把頭發掃向鼻尖嗅了嗅,然後又伸出手臂,立刻她就明白了,那難聞的氣味原來出在自己身上。
約瑟芬像所有當代的法國人,少沐浴,又涂過量的香水。
Tiara很冷靜,她知道她的經歷就由此時此刻展開。她走下床,垂頭一望,便看見一雙細巧的小足,皮膚好到不得了,而每一顆腳趾看上去都細致小巧。身穿半透明薄棉衣裙的她,就由床邊赤足步向梳妝台。
還未站定下來注視,只稍稍看了一眼,她就呆住了。
天呀,這世界上,是真有美女這回事的。晨早起床篷頭垢面,卻掩不住像激光一樣放射出來的美。
「呵呵呵呵呵!」忍不住就興奮起來。
「不得了!」Tiara對著鏡子做出一個揮拳的激昂手勢。
敝不得這個女人能令一個又一個男人入迷。約瑟芬長得無懈可擊。略呈橢圓的臉形細致完美;鼻子筆挺而優雅;一雙眼楮圓大晶亮,色澤是充滿誘惑的金棕琥拍色,睫毛又長又髦曲,上眼皮帶點厚重,散發出一種慵懶的感覺;嘴唇豐潤而小巧,柔軟又迷人。最難得是那種氣質,約瑟芬的神韻帶著一種楚楚可人、柔弱、甜美、無助,看上去明明是端莊的,但骨子里又滲透出性感。就連自己望看自己的眼神,也如此情深多言。這個女人的眼楮,擅長溫柔地說出世上最性感的故事。
「天呀!這個就是我……」
Tiara伸手觸踫自己的臉,她滿意極了,手感柔軟順滑,看上去晶瑩通透,雪白健康而緊致。她把臉湊近鏡前,甚至看不到半點毛孔。這種肌膚,涂上粉底的話,只會是暴殄天物。
接下來,Tiara把身上的薄棉衣裙滑月兌在地上,然後她就看見,一個已經三十三歲、生過兩名孩子的婦人的完美身體。不可思議的,是這副胴體仍然散發著少女的氣息,雪白、嬌弱,但又骨肉勻稱,那雙圓而潤的上,是淡紅色的乳暈。
就這樣,Tiara坐在梳妝台前聚精會神地凝視這暫借而來的外殼,一分一秒過去後,她發現,是她自己先入迷了。她愛上了約瑟芬。
世界上怎可能有這樣的女人,她的眼楮、她的嘴唇、她的肌膚、她的身段、她的神韻……全部凝聚了澎湃深沉、不可抵擋的魅力。約瑟芬就是一副能量機器,本身已充滿力量,也擅長從四方八面吸取包多更有用的力量。Tiara可以想象,當男人得到了這個女人之後,真正盡佔便宜的是她,男人的貪婪、、侵佔,最後造就了約瑟芬成為一名更艷光四射的女人。男人從她身上留下了的能量,全被絕美的她儲存起來,滋養了她傳奇多彩的生命。
「這樣子的女人,天生下來就注定財色兼收!」Tiara對鏡做出了一個竊喜的表情。「Yes!我完全無選擇錯!」
「呵呵呵呵呵——」
然後,Tiara做出不同的表情。她眨眼微笑、慢慢釋放出純真善良又親切的神情,接下來,她決定咧齒而笑。
「咿——」
頃刻,Tiara就怔住。
敝不得。
「呵呵呵呵呵!」Tiara大笑起來。「怪不得……」
從來,約瑟芬的畫像都美得神秘含蓄,原來,她的牙齒長得並不健康。約瑟芬的牙齒是淡灰色的。
「DentalWhite。」Tiara自言自語︰「要阿大她們給我帶來澤齒用品。」
這時候,寢室的門被打開,一名年輕的女僕用托盤送來一個小瓶,並且對Tiara說︰「夫人,DentalWhite。」
Tiara接過了,她望看女僕的臉,問︰「阿大。」
女僕只是望看她。
Tiara又問︰「這瓶DentalWhite是十八世紀抑或二十一世紀的產品?」
女僕就面露疑惑。「夫人,你說什麼?」女僕的表情完全不似在假裝。
Tiara就拿看她的DentalWhite,並不認為需要繼續探究。世上再奇異的事情,都比不上此刻她從鏡內看到的。約瑟芬的臉、約瑟芬的身體……
未幾,數名女僕內進寢室替Tiara更衣梳洗和收拾房間。Tiara吩咐她們︰「從今以後我要每天洗澡。另外,給我更換其他氣味的香水。」
女僕說︰「夫人,你從來只涂這瓶香水啊!」
Tiara隨女僕的手勢溜動視線,隨即看見一個精巧的水晶瓶子。然後她決定這樣說︰「給我那枝CK的Truth。」
Tiara心想,盡避試吧!果然就在十秒之後女僕便把指定的香水奉上。Tiara望看她的臉,半分Mtstery的痕跡也找不到。
「厲害。」忍不住她喃喃自語︰「真的方便快捷。」她環觀四周,隱形的Mtstery使者是二十四小時監察的嗎?她隨口說說,便想什麼有什麼。
Tiara仰臉嬌笑,非常滿意,也非常享受這種安全感。
隨後半天,Tiara都在熟習她的新身體與新生活。她與兩個分別十四歲及十一歲的子女見面,然後又在這著名的香德漢路六號公寓內參觀。這公寓將會是拿破侖隨後三年的居所。這兩層高的樓房,以及寬大的地窖,日後會重成拿破侖與重要人物商討政事的主要地點之一。
午間時分信差送來邀請函,發件人是蘇法里夫人,她在來函中說︰「波柯里夫人,今晚七時在寒舍舉行的晚宴,我與巴德斯大人已為夫人預留了上座。令公子昨天拜會的軍政大人物今晚亦會光臨,屆時巴德斯大人會安排夫人與他晉見。」
Tiara瞬即明白了。她合上邀請函,自顧自地微笑。蘇法里夫人是PaulBarras巴德斯大人的新情人,而巴德斯大人的舊情人是誰?不就是約瑟芬啊!蘇法里夫人希望巴德斯大人可以與約瑟芬一刀兩斷,因此就為情敵介紹新情人。
至于有關約瑟芬的兒子拜會軍政大人物的故事,歷史也有記述。Tiara猜想得到,蘇法里所說的大人物就是拿破侖。事情是這樣的,約瑟芬的十四歲兒子Eugene尤金被安排拜會拿破侖,目的是向拿破侖討回亡父生前的寶劍。整件事的用意是為著把約瑟芬一家人介入拿破侖的生活,讓拿破侖首先喜愛約瑟芬那名孝順有禮的兒子。
Tiara放下剛印餅唇角的餐巾,開始為是夜晚宴作出準備。在香港的時候,每逢與Mr.Cocoa見面,她也會預先在家泡一個香薰浴,然後再花上充裕的時間做頭發、敷面、化妝。見面只花兩小時,但之前的準備工夫卻是一倍以上。為求表現良好,一切在所不辭。
女僕一邊為她裝身梳頭,她就一邊計劃。Tiara一直實行的都成效顯注,那些凝神注視、楚楚動人的乖女孩神態,她擅長得不得了。再加上談吐聰穎,笑容真誠,要迷倒一個男人,真是毫無難度。Tiara望著鏡中的模樣看啊,進入了約瑟芬的身體後,她比從前的自己更美艷,以往做得到的,今日更是事半功倍吧!
女僕為她送來一襲淡紅色的裙子,雪紡質料,編上了小紅花,又釘滿了水晶珠。一七九六年所流行的衣飾全都是這類型低胸、高腰、女圭女圭裝式的設計,沒有裙撐架,也不穿緊身束月復。這種設計標志著法國的革命精神,舍棄華麗走向淡雅平實帶有新古典主義的風格。Tiara暗付自己的好運氣,如果她早十年八年變身約瑟芬,她便要受穿那些束月復內衣和裙撐架的苦,從一七九○年至一八二○年,法國會持續流行這種輕便又帶有少女韻味的衣飾風格。Tiara高興極了,她喜愛這種輕盈柔麗。Tiara檢視過約瑟芬的首飾盒,果然不愧為貴族夫人與著名社交之花。她所擁有的都價值連城。Tiara看中了一頂小後冠,她決定就預習當皇後。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馬車把Tiara載到蘇法里夫人的住所,明顯地,同為社交名媛的蘇法里夫人,身家比約瑟芬豐厚。Tiara猜想,這名女士的出身大概與約瑟芬差不多,娘家有點聲望,又嫁得不錯,只是一場幫命把丈夫與財產都奪去,年輕美麗的女人走投無路,惟有靠有財有勢的大人物接濟,當上他們的情婦。
那並不是一個注重道德的年代,男人有情婦反而是一件光彩的事,而女人有情夫亦司空見慣,在情感上他們是放縱的。
法國大革命之後,皇室與貴族混合,政局一片混亂,而人心亦一樣。
Tiara明白因為女人都靠慣了男人接濟生活,女人所懂得的手段,這比二十一世紀的事業女性為高,返回這年代當愛情練習生,實在明智。
那名剛被別人奪去的大靠山巴德斯大人,是當時政府其中一名最重要的人物,約瑟芬的心情可想而知。Tiara想起自己的Mr.Cocoa,猶幸生在二十一世紀,男人不再是女人的唯一生計,要不然!再優秀的女人也只有當交際花一條出路。
下人傳達了Tiara到來的消息,而就在大門之內,一名中年紳士熱情地拉起Tiara的手親了親,又說了些體己話。Tiara一面大方地回話,一面卻在心中竊笑。這個男人,究竟與約瑟芬有什麼關系,是長輩接濟者還是情人?她覺得好玩極了。
紳士把她帶到一樓,看上去,這是一個中型晚宴,賓客約二十人。這種十八世紀的宴會,Tiara在電影中看過,衣香鬢影、奢侈華麗。現在親歷其境,少不免心跳加速,兼且亢奮雀躍。她深呼吸,學習其他女士那樣月兌下長手套,盡量表現自然。一名束了白胡子的男士看見她便立刻放下酒杯,親切地走到她面前。Tiara連忙溫柔地微笑,並且與他親了臉額。
這名男士對Tiara說︰「蘇法里夫人正在沙龍中招呼那名我們特意要介紹給你的貴賓。」
Tiara就說︰「是著名的‘荒野雄獅’吧!」
長著灰白胡子的男士點了點頭,這樣說︰「難得你願意成全我與蘇法里夫人的愛情。」
Tiara定一定神。啊,原來身旁這名男士是約瑟芬的舊相好,巴德斯大人。她嬌美地笑起來,斜起眼對他說︰「大人!我也感謝你曾經給我甜蜜美好的愛情。」
灰白胡子男士嘆了一口氣,望看Tiara的目光盡是感激。
他與約瑟芬之間發生過什麼?當他表明他不再需要她時,約瑟芬是否有傷心痛哭過?
就因為Tiara什麼也不知道,她的大方才叫這個男人舒一口氣吧!
Tiara高雅地向人群邁步,逐一屈膝行禮。她知道,她會是一個更出眾的約瑟芬,皆因她的內心並沒有約瑟芬那些傷痕累累的包袱。
未幾,一名年約三十歲,長得嬌小縴瘦的女子由一所房間中走出來,她愉快又溫柔親吻了Tiara,然後又向灰白胡子男士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Tiara便知道,她就是蘇法里夫人。她的姿色及不上約瑟芬,但她卻成功奪取了約瑟芬的經濟支柱。Tiara望著這名縴巧的女子,不禁由衷地敬佩起來。
蘇法里夫人牽著她的手,說了些客套話,然後就帶她走進一間小沙龍。當那畫上花卉圖案的粉黃色木門被推開之後,Tiara就看見一名個子不高的男人從窗口緩緩轉過身來。她的心跳隨著他轉身的動作變得狂暴,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拿破侖波那巴將軍,這位就是約瑟芬波柯里夫人。」
拿破侖向前走過來。他走路的姿勢穩重而具威嚴,身形比例適中,看上去壯壯實實的,並不如後世人所譏笑的矮小。怎樣說,也該有五尺六寸的高度吧!
Tiara的心情非常緊張。而因為背著光前行,要等拿破侖走得很近,她才能看清楚他的臉。
未幾,這名一代英雄已站在她的眼前。Tiara帶看敬畏的心情注視他。
終于,看到真人了。正如畫像描畫那樣,拿破侖有圓大深邃的眼楮,眼神明亮,卻又帶著一種難以釋懷的憂郁,是一雙重視思考又滿載野心的眼楮,鼻子長而高,鼻頭尖而狹小,唇合線條優美,而下頜非常富男子氣慨,在下巴的中央,有一個迷人的凹陷位置,看上去居然滿性感的。就算Tiara再挑剔,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張好看的男人的臉,甚至稱得上英俊。
很好呢,Tiara不介意與這個男人相對十三年。她安心起來,立刻就在臉上綻放出愉快的微笑。就在她一笑之際,拿破侖的臉就通紅了。荒野雄獅的眼楮,燃亮起一種復雜的柔情。
當中夾雜了驚艷、贊嘆、難以抗拒。無可否認,約瑟芬是拿破侖遇過的最美麗的女人。這種美麗,甚至是極合他心意的。從來審美觀都有一種個人化的標準。
蘇法里夫人最高興。她是這樣對拿破侖說︰「波柯里夫人是巴黎的第一美人!」
Tiara立刻裝出一個害羞的表情,拿破侖看見了,不由自主地,他的臉更通紅。
扒世英雄,敵不過絕色美人的一笑。
蘇法里夫人會心微笑。她準備留下這兩個人在沙龍談心,稍後才接他們到另一樓層吃晚膳。
拿破侖就領著Tiara的手放到沙發上,Tiara感覺到從他的指頭傳來的微震。Tiara垂下眼輕輕笑了,她享受這意料之內的成功,命運與歷史要拿破侖愛上她拿破侖怎能避得過?
Tiara決定速戰速決。
坐下來之後,Tiara就望進拿破侖的眼眸里,這樣對他說︰「法國最需要像將軍這種人材。而我相信,將軍將來必然統領法國,讓我國成為歐洲最強的國土,並把法國的版圖擴大,東至俄羅斯,西連英倫。將軍會是歐洲史上最令人敬仰的統治者。」
Tiara很滿意自己這番話,語氣、神情、內容都恰到好處。呵呵,甚至不需要熱身。面對著未來的一國之君,她毫不怯場,勝券在握。
她在心中盤算,要俘虜這個男人,究竟需要花多少時間。一個月?一星期?抑或只需要一個晚上?這樣的說話,其實正正說中拿破侖的心願。在一年之前,拿破侖因鎮壓巴黎暴徒而立下大功,于是晉升為國內軍總司令。早在一七九三年,當時只有二十四歲的拿破侖,在領軍攻打英倫一役,成功在四十八小時內迫令英倫敗退,年少氣盛的他因此威名遠播。今年二十七歲的他剛攀上了事業的高峰,期待著另一個更高的位置。面前的美女像預言家般說出他的所有野心與願望,當下,他就像如觸雷殛那樣,只懂得在她跟前怔住。
Tiara還多加一句︰「將軍,其他人怎樣想我不理會,我只相信你。」
拿破侖望著Tiara那雙堅定而閃耀的琥珀色眼楮,頃刻,他的整個心都被她所融化。他無法相信,世上竟然有人如此知心。
Tiara微笑,輕輕說︰「將軍怎麼不說話?是我冒犯了嗎?」
拿破侖長長地嘆息。半晌,他才對她說︰「本來我不打算到來,現在,我慶幸我沒犯上這錯誤。」Tiara這樣回應︰「我卻仰慕將軍已久。我知道就算我只剩下半條人命,我也要來見將軍一面。」Tiara的眼神在柔美中激發出剛毅,帶著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般的魅力。拿破侖從來欣賞有決心的人,尤其是女人。
美麗而剛強的女人,于他來說特別性感。
他對Tiara說︰「夫人一定是名堅毅的女性。」
Tiara回答他︰「我從來只喜歡所向無敵的人物。」
她的說話再次擊中他的心,就如世上最準確的箭射中紅心般叫他擊節贊賞。他從來沒遇過一個女人,像她一樣,既美麗,又強悍,兼且充滿野心。
他不敢說出來,但就在這一刻,他已經覺得他倆是一對。
不可能出錯。拿破侖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拿破侖說︰「你是一名很特別的女人。」
Tiara則說︰「而你是荒野雄獅,世上最強最勇猛。」
拿破侖抽了已冷氣。他實在不敢相信,世上有女人可以在五分鐘之內說出他一生人中最愛听的話。
Tiara望著這一代裊雄,毫無疑問,他已經走不掉。男人最想得到女人的仰慕,更需要女人相信他們的理想。只要女人願意表露出這兩點,男人就一定會把女人視為他的知心。
況且拿破侖的將來,她有什麼會不知曉,付上數十塊錢,就能買到任何一本《拿破侖傳記》。
呵呵呵!這個男人,根本早就是囊中物。
「呵呵呵呵呵——」狂傲的笑聲在Tiara心中連環響起。
拿破侖看得她怔怔的。Tiara就笑著說︰「將軍,難道你垂涎小女子的美色?」
拿破侖想不到她會如此大膽,當下他就呆住,繼而再次滿臉通紅。他清了清喉嚨,說︰「波柯里夫不愧為巴黎第一美女!」本想說些高深一點的贊美話,但面對著真正的美人,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在事業上,拿破侖勇猛無懼、處心積慮,但私下,他一直是個沉靜又害羞的人,尤其當面對著女人的時候。
Tiara不介意他的陳腔濫調不擅辭令,她笑容燦爛地說︰「將軍可要小心呢,我的外表是女人,但內心,就如男人一般剛烈。」
說罷,Tiara向他拋來一個既嫵媚又警醒的眼神。
看得拿破侖精神一振。
Tiara歡樂地笑起來,她真的覺得非常愉快。
拿破侖本想探究眼前知心美人的生活、愛好和背景,但話未說出來,Tiara卻站起來告辭。Tiara的計謀是,故意要讓男人覺得女人神秘莫測,因此,最初相處的時間要精簡短促。
拿破侖看著曼妙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不由自主地,他的心就痛起來。當看著她打開房門步出大廳之際,他甚至有股想哭的沖動。他多麼害怕,這個女人不會屬于他。
如果,她給廳中任何一個男人帶走,他該怎麼辦?
他無法承認,但亦無法否認,他已受上了這個女人。
用餐之時,他被安排坐于她的身畔,而他發誓,他從未如此細心過。他的心都專注在她的一切小動作上,務求可以盡快熟悉她的舉動。一股龐大的渴望叫他急于去研究她。她用刀叉的姿勢,她用餐巾印在唇角的風姿,她喝酒時的嫵媚,她那無懈可擊的側臉線條……還有還有,她溜動眼珠凝視他時的神韻,幾乎每一次,都叫他醉倒。
餐桌之上,他都貼近她的身畔,在場任何人都看得見,法國最具前途的軍人,愛上了風流的約瑟芬。
基于禮貌,用餐後,Tiara需要與其他男賓客交談,于是,她就在小露台上與數名男士攀談。拿破侖凝視她的身影,一邊看一邊喝著悶酒,心內溢滿火焰一般的妒忌。他的眼神內盡是呼喊,多麼希望這里就是他的軍營,可以讓他在大喊一聲之後,全部人噤聲听命。
「不準踫我的女人!我下令你們統統給我滾開!」這就是拿破侖最想說出來的話。
Tiara仍然與男人們言笑盈盈,拿破侖看得妒火中燒。忽然,腦內掠過一剎那的念頭,如果把她帶回家,她就會成為他的女人,他便有權禁止她被其他男人佔有。
是了是了,娶她回家吧。
他望著Tiara,心中玩這個游戲︰「我數一二三。如果她在三秒後回頭望我,我就娶她為妻。」
「一……」Tiara剛听完一個笑話,她笑得花枝亂墜。
「二……」Tiara似要展開一個新話題。
「三……」Tiara緩緩地,朝拿破侖望去。
時間就在這到那凝住,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奇跡居然發生了。
Tiara優美地向拿破侖綻放出一個極迷人的微笑,而露台外的微風,吹拂了她耳畔的發鬢。這宇宙間,再沒有比她更動人的女人。
她已經贏盡了他的心,他願意屈膝在這命運的擺弄之下。
拿破侖隨後斷斷續續地與Tiara交往了數個月,他是立心決定,今生今世他只想與這個女人一起,再無任何一個女人更匹配他,更令他快樂。
事情就如歷史所說的一樣,拿破侖迷倒在約瑟芬的魅力之下,他不理會她有過多少風流往績,他不介意她有兩名孩子,亦不在意她比他年長三歲,他決意娶她為妻。
與此同時,拿破侖需要向原本的未婚妻黛瑟蕊嘉兒DesireeClay解除婚約。黛瑟蕊是當代其中一名最受男士歡迎的千金小姐,出身自富有家庭。黛瑟蕊後來嫁給拿破侖的政敵巴羅德將軍;其後,巴羅德將軍被無子裔的瑞典國王收為義子,最後更當上瑞典國王,而黛瑟蕊就成為瑞典皇後。黛瑟蕊的兒子是後來的瑞典國王奧斯卡一世,到了二十一世紀,她的子裔依然統領著瑞典王室。
拿破侖與約瑟芬的婚姻在當時無人看好,拿破侖的家人、同僚不消說了,就連約瑟芬的律師也這樣提醒她︰「夫人,這名將軍的財產除了一把長劍和一件披風之外,可說是一無所有!」
Tiara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呵呵呵呵呵地笑了一陣子,然後把律師打發掉。
當年,真正的約瑟芬願意下嫁拿破侖,因為她知道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另一個接濟者是不可能的事。拿破侖雖然不富有,但他真心真意啊,當初巴德斯大人把他們撮合,也只是為了擺月兌他已厭棄了的約瑟芬;無人預料到,今次約瑟芬講心不講金。她不要拿破侖做情夫,而是當自己的丈夫。
婚期定在拿破侖出征意大利的三日前,國家大事及不上他要擁有這個女人更重要。
而在洞房的那一夜,Tiara訝異地發現,原來拿破侖之前還是個處男。
「怎麼?將軍你……」Tiara望著躺在床上的他,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
拿破侖對妻子說︰「我把我這一生都無私地獻給你。」
Tiara忍不住大笑起來︰「呵呵呵呵呵!我奪走了拿破侖的處男之身!」
拿破侖的目光溫柔而單純,Tiara看了一會兒就避開了。感覺有點怪怪,與她想象中的拿破侖甚有差距。在她的床上,這個男人變成了小男生。
翌日,當Tiara醒來,就發現身畔的枕頭上放著一封信。她坐起來,把信拆開,內容是這樣的︰「我醒來之後,滿心都是你,是你的容貌,昨夜你帶給我那迷藥一樣的回憶。我的五官再無其他觸覺,除了感受我身邊的你。約瑟芬,你既甜蜜又無可比擬!請告訴我你在我的心內種下的奇異感覺,到底是什麼?」
Tiara揚了揚眉毛。拿破侖果然酷愛寫情書,她知道,日後將繼續收到他千千百百封充滿愛意的書箋。拿破侖披著晨褸背著她站在露台之上,Tiara把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就拿起他的情書,在他的提問之下,寫上一個「愛」字。
那感覺當然是愛啊。拿破侖深愛著約瑟芬。
就在拿破侖往意大利之前,Tiara偷偷用她的數碼相機拍下這個男人的睡相。她覺得沉沉睡去的他可愛極了。昨夜,他在臨睡前告訴她,睡在她身邊,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Tiara看著數碼相機內的影像,徑自嘆了口氣。真不相信,就這樣在一七九六年生活了數個月,要不是有這些二十一世紀的產品作為提醒,或許她就會迷失在這舊時代中。
她也常常告訴自己︰「戲雖然要演得動人,但也要留力。」
歷史的記載是這樣的︰當拿破侖駐軍意大利時,原本真正的約瑟芬就把握機會在巴黎與男人鬼混,而這也是導致三年後的離婚危機。Tiara當然不會走回舊人的路,精靈的女人是要令自己的男人深愛她,而不是仇恨她。于是,她氣定神閑地當一個賢慧的夫人。而與拿破侖書信往來之時,她不忘表現出她的獨到眼光與及軍事智慧。拿破侖初到意大利,就發現當地的部下全部軍心松散、士氣低落,那些所謂軍人,位位衣衫襤褸。Tiara把握機會向拿破侖提議,提高士氣的方法是每天高聲向部下疾呼,並且答應他們一旦勝出,就會獎賞各種榮華富貴。拿破侖照著做,表現得像古羅馬的凱撒大帝那樣,與部下一同深入虎穴作戰到底。最後,這群意大利軍人全部對拿破侖忠心耿耿,隨後三年的進攻殺敵,拿破侖都得到很好的助力。
歷史記載,拿破侖在歐洲進攻的同時,沿途種下了「自由之樹」,象征自由革命在歐洲各處生根。Tiara喜歡這舉動,更喜歡把這行動變成自己的主意。她在書信中向拿破侖提出「自由之樹」這概念,拿破侖喜歡到不得了,當實行了之後,他總是在私下告訴別人,這些小樹更該被稱為「愛妻之樹」。
拿破侖重視妻子的見解,也為她自豪。不止一次,他驕傲地對同僚說,迎娶約瑟芬為妻,是一生中最明智的決定。這個Tiara版本的約瑟芬,不獨沒有因為不忠而令拿破侖丟臉,更成功地打破了其他人的偏見。漸漸,別人就忘記了約瑟芬從前的風流韻史。這個約瑟芬,令看不起她的人大跌眼鏡。她賢慧、精明、充滿智慧、圓滑、具大將之風……Tiara竭盡所能把約瑟芬塑造為一個滿分的女人。她月兌離絕無意義的奢華派對,她把精力花在能令拿破侖地位提升的人身上。她發揮排難解紛的親和能力,在每一個圈子中表現得莊重聰敏富愛心。這個約瑟芬有朝一日會成為法國皇後,Tiara要自己由今日起就學習何謂母儀天下。
帶著從二十一世紀而來的見識,無論做什麼事都得心應手。Tiara發現,這段時期的生活,是有生以來最順利的。
「我勝利我勝利我勝利!」Tiara對著鏡子手舞足蹈。「我No.1!No.1!No.1!」
她太喜歡當約瑟芬了,喜歡得有時候會忘記自己。
她喜歡約瑟芬那越忙越明艷的姿容,她喜歡約瑟芬那懾人的高雅的氣質。當然,她更喜歡十八世紀的富貴生活。在這里,梳頭穿衣全部有人服侍,她只需要提提腳轉轉身,就被打扮得美艷不可方物。
「婢女如雲才是真正的富貴生活呢!」
而且她也特別喜歡這時代的生活習性。高貴的女士會在每天醒來後隆重梳裝打扮,就算只是無無聊聊的一天,Tiara也名正言順地打扮得像去飲喜酒那樣。這世代,百分百滿足了她的打扮欲。為了叫自己別忘記原本的身份,她特別請阿大阿二阿三帶來二十一世紀的相簿,她迫使自己每天翻看一遍,從而提醒現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二十一世紀的Tiara。
約瑟芬和拿破侖在婚姻的頭三年聚少離多,這方面Tiara也無計可施,惟有頻繁地給拿破侖寫情信,源源不絕地表露一個女人對她所愛的男人的掛念。她有約瑟芬在歷史遺留下來的情信作藍本,而她總是花盡心思地修改得更肉緊和情深。後來工多藝熟了,她甚至可以隨便就寫十封八封。而為了與Tiara保持聯系,阿大阿二阿三久不久就現身在她的居所之內。
Tiara在沙發上伸懶腰,說︰「你們看吧,我做足一百分,而他愛我愛得要死!」她指了指床邊那封從戰場送回來的情信。
阿二拿起其中一封情信細讀起來了︰「……除了你之外,我不想與任何一個人分享心事。也是除了你,我從來未曾燃起對任何一個人分享的渴望。我的約瑟芬,你把我從孤獨中帶回人性的天堂,沒有你的愛,我將孤苦無助,我的日子會比黑夜更黯淡無光……」
說罷,阿二伸手印去眼角的淚水。「多真摯感人!」
Tiara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阿大就說︰「那很好啦,你進展得很成功。」
Tiara伸手抓了顆名貴朱古力放到口中。「日復日發生的事情我都迎刃有余,挑戰性日益減低。而拿破侖這個人,對約瑟芬太一往情深。」
阿三說︰「拿破侖的第一個情婦會在一七九九年出現。」
Tiara的眉頭皺起來︰「未來兩年的日子可會差不多,我和拿破侖結了婚一年,一年內都是寫信寫信寫信……」
阿三問︰「那你為什麼不跳步?」
Tiara反問︰「跳什麼步?」
阿三說︰「像遇上沉悶的電影片段那樣,你按下‘FF’按扭就可以快速搜畫!」
Tiara彈起身。「我可以跳步生活在一七九九年?」
阿大阿二阿三齊齊點頭︰「有何不可!」
Tiara夸張地把兩手按在胸前。「太好了……世上最優秀的女演員Tiara可以有更佳的發揮!」
阿一這樣說︰「你在這一年內積極進取,的確把原有的約瑟芬比了下去。她在同一時候,都把時間花到鬼混之上。」
提起約瑟芬,Tiara便問︰「我當上了她,那麼她往哪里去了?」
阿大告訴她︰「約瑟芬繼續當她的約瑟芬,在另一個空間中,她照著我們所熟悉的歷史生活。」
「什麼?」Tiara不明白。
阿大說下去︰「在變幻的宇宙中,可以同時候存在多一個約瑟芬;正如在另一個空間內,Tiara正躺在醫院一樣。」
Tiara迷惑起來。「那麼哪一個約瑟芬才是真正的約瑟芬?」
阿二說︰「在你的認知範圍中,依循歷史腳步走的那一個是所謂‘真正’的約瑟芬。然而,在不同的空間,約瑟芬化成不同的身份,過著不同的生活。而你,也在創造出一個全新的約瑟芬。在這個時空,你就成為其他人眼中真正的約瑟芬。」
「天啊!」Tiara重新躺回沙發上,她似乎理解不到。
阿三說︰「但你不用理會呀,你的目的是為求變成約瑟芬之後與拿破侖談一場成功的戀愛,你只管朝著目標進發就好了。」
Tiara同意這番說話。她擺擺手,「別想那麼多,我怕自己會發瘋。」
阿大告訴她︰「你專心與你的大人物談戀愛,專心去享受。」
Tiara就說︰「那麼,把我帶到一七九九年去吧!」
阿二告訴她︰「當你準備好了,就撕掉這本日歷上你不需要的日子。」
她把一本厚厚的日歷遞給Tiara。
Tiara把日歷翻開來。「每一個月一頁有沒有分得更仔細一些的?」
阿三說︰「我們可以給你一日一頁,甚至是一分鐘一頁的日歷種類。但你現在不需要嘛!」
「是的,有需要才再向你們拿取吧。」
阿大說︰「那麼你保重了!」
說罷,阿大阿二阿三就由大門從容地離開。在這個奇異的空間內,無人看見這三名只穿著內衣的三胞胎。她們明明走在人來人往的巴黎街頭中,別人卻無法看到她們的存在。在這個特定的空間內,她們就是操控者,如神一樣的超然。
而Tiara在她的閨房內,捧著那本神奇的日歷,開始一頁一頁把將來的日子撕掉。
她雙眼發亮心情興奮,她又再一次掌握時間的運行。
「明天不要、後天不要、下個月不要、再下個月也不要……」
拿破侖在一七九七年又立下顯赫功名,他率領的大軍成功地把奧地利軍隊逐回維也納方圓七十五里內。他在這一年間的征伐使法國的版圖擴大了數千里,從比利時一直向橫伸展到希臘,整幅歐洲地圖就因他一人而改變。
拿破侖的成就把他晉升到法國最高的軍階,他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整個法國的人民,都把他視為蓋世英雄,他成為全國人民的偶像。
就在一七九八年,拿破侖決定進佔埃及。
Tiara把日歷的頁數撕到這件大事之前。她身上的衣著沒變更,連宙外的天色亦沒變。但約瑟芬那對正在長大中的子女已長高了數寸,而時光在撕掉日歷的轉眼間,已溜走了差不多兩年。
「Fastforward,fastforward……」
「好了……在這里停下來……」
她選擇在此時此刻停下,皆因她又來到一個好時機來表現她的智慧。她寫信告訴拿破侖,她萬分支持他入侵埃及的計劃,皆因埃及是英國的地中海貿易中樞,也是前往印度的墊腳石。
Tiara寫道︰「只要控制得到埃及,就能控制英國,更有助將軍你在他日統治東方世界。」
而拿破侖,就為了她這兩句話,千里迢迢趕回來巴黎見她一面。
拿破侖緊握妻子的手,激動地說︰「我實在不能沒有你,你簡直是我的明燈!」
Tiara把疲累的男人擁在她的懷中,輕輕地說︰「我只不過是了解你的心。」
拿破侖情深地望進Tiara的眼中,然後慨嘆︰「這世界上,怎可能有人如此與我匹配?」
Tiara不會錯過這個表現溫柔體貼的好機會。她說︰「我之所以知心,就因為我的生命每天都花在閱讀將軍的心意之上。我是為將軍而活的。」
拿破侖再也按捺不住,他為這個女人流下了感激的眼淚。「約瑟芬,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一天也不可能。」
Tiara暗地沾沾自喜。這個男人,完全離不開她。
驀地,Tiara靈光一閃。她有了新的計劃。「將軍,不如你帶著我從軍。」
拿破侖猶疑。「這個……」
Tiara挽起她的長發。「我可以扮男裝。」她故意擠出可愛小男生的表情。
拿破侖因她的嬌俏眼前一亮。他伸手,愛憐地輕撫她的臉。
Tiara就眯起眼享受這個男人的溫柔,然後,她順勢倒進他的懷中。大男人最愛女人撒嬌吧,Tiara的小臉在拿破侖的胸懷內輕摩著,又輕輕搖著他的手。「我要扮作將軍的隨從,跟著將軍打仗!」見拿破侖仍一臉遲疑,她就說︰「我不要再與將軍分開,將軍舍不得我,我也一樣舍不得將軍,我不要再過著每夜為著想念將軍而飲泣的日子。」
在拿破侖點頭答應的一刻開始,Tiara又為約瑟芬創造了新的一頁。
拿破侖抱著她的神態,就如抱著一件寶物那樣。Tiara納悶起來,究竟是自己太好戲,抑或是這個男人太單純?天下無敵,戰無不勝的拿破侖,從來沒愛少她半分。
當Tiara抬起眼望向這個男人,她就看見他那雙認真、情深卻又帶著憂郁的眼楮。他愛她愛得那麼真。
他捧起她的臉,快要吻下去了。Tiara就反射性地銷魂起來。真心,她回敬不了;但最入肉蝕骨的濃情蜜意,她還可以源源不絕地提供。
「呵呵呵呵呵——」她的心在呼叫。
「我Tiara是最實至名歸的奧斯卡影後!」
——我銷魂我銷魂……
——我柔弱我柔弱……
真是要什麼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