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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養頹廢男 第九章

所謂打鐵要趁熱,既然下定決心要得到孟潔,楚霽平自然不可能讓她有機會遺忘他。

他早有心理準備,要打動她那種習慣把真心縮在硬殼里的死硬派,絕不是件簡單的事,不過他自有他的辦法。

連續一個星期以來,每日照三餐打電話噓寒問暖自是不能間斷,上下班時間更是香車接送,連早晚餐都一並包了。

然而,事情看來並不那麼順利……

「姓楚的,你真的很煩耶,一直打電話給我,我還要不要上班啊?」

即使是上班時間,且不遠處的同事紛紛都豎起了耳朵,孟潔仍不改她的爛脾氣,隔著電話不耐煩的嚷嚷著。

楚霽平則是一徑的嘻皮笑臉、老神在在,仿佛沒有任何事可以惹惱他似的。

「沒事啊,提醒你記得吃午餐而已。」

她冷哼了聲,以著極度不屑的冷淡語調道︰「沒必要,二十多年來,沒你的提醒,我還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你少多此一舉了。」

之前被他要得那麼慘,悲慘的記憶猶新,面對他的柔情攻勢,即使她芳心蠢動,也只能辛苦的忍耐,還得每天不斷的提醒著自己,無論如何,千萬別輕易被他假惺惺的溫柔嗓音,和他那形于外的出色條件給蒙騙了。

總之,她的窩囊氣還沒出夠,且對他的信任,更如剛發芽的新葉不牢靠得很。

他愛送上來讓她折磨是他家的事,她相信時間一久,再會裝的人,狐狸尾巴也會不小心露出來,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犯下重蹈覆轍的錯誤。

反之,他若能通過她的試鏈,那倒也無妨,一切全等她心情爽快了再說。

「哎呀呀!現在怎麼能跟以前比呢?」楚霽平像听不懂她的拒絕,愉快的低笑,「自從那天後,我們的關系就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哪……哪有什麼不同?」嘴巴上這麼說,但每次一憶及當天的火熱,孟潔就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腦袋一片空白。

「寶貝,你可真健忘,上個星期的這個時候,我們才來過一段法式熱吻呢。」

不要臉的家伙,這種見笑的事情,需要說得那麼清楚嗎?

「吻,吻又怎麼樣?」愛面子的劣根性在瞬間抬頭,她全身緊繃,昂著下巴反擊,「這個年頭,上過床都不代表什麼了,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個吻,本姑娘高興吻誰就吻誰,那天只是剛好是你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欲罷不能的繼續反駁,「再說,那天也不是我主動,是你這個小人以變力強迫我的,我真佩服你,這種低級的事居然還有臉拿出來說,哼,我要是你,早就切月復謝罪了,還敢整天在人家面前晃來晃去。」

「是哦?」拖長的尾音帶著淡淡的危險氣息,「你真的是這麼認為?」

孟潔夠干脆的回答,「是啊,怎麼,有問題嗎?」

「有哇,我的確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的回答令她錯愕了下。「什麼問題,你說啊!」怕什麼?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什麼大不了的。

「要是我記得沒錯,那天你臨走前,可是自願把小嘴湊上,送給我一個又甜又香的吻呢!如果你是被逼的,又何必對我那麼好?老師說,誠實的小朋友是不可以口是心非的哦。」

「我……」該死的,他記憶力那麼好干嗎?「我那時只是一時好玩啊,不行嗎?」

「可以啊,當然可以。」即使沒看見禁霽平的臉,她都能憑他的聲音想象得出,他現在肯定笑得賊兮兮的表情,「輕輕一個吻算什麼,你乖乖的跟我在一起,保證還有更多更好玩的哦!」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瞬間羞紅了臉。

「無恥!」

「隨便你怎麼說,不過,記住,除了我,不準別的男人吻你,知道嗎?」

不知為什麼?即使只是透過電話,他低柔且透著威脅的嗓音,讓她感到一陣懼立思。

這感覺令她生氣,可惡,他憑什麼約束她!她可還沒決定把自己交給他呢!

孟潔氣呼呼的頂回去,「你管我!」

楚霽平不理睬她的無理取鬧,聲音變得溫和體貼起來,「趕快去吃飯吧,今天晚上老樣子,七點在門口等我。」

「我不……」

「嗷……」

清脆的嗾聲打斷孟潔的話。

「晚上見,不見不散喲。嘟嘟嘟嘟嘟……」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重重掛下電話,她不甘願到極點,機車咧,她干嗎要听他的?她干嗎要歸他管?她干嗎要阿呆阿呆的讓他命令啊?

什麼東西嘛!

重捶一下桌面,孟潔登時下定決心,哼,今天晚上她非要落跑給他看不可。

為了計劃晚上的月兌逃行動,孟潔一個下午都無法專心工作。

糟就糟在這棟大樓沒有所謂的後門,要出公司一定得從大廳正門出入,只要楚霽平守在門前,她就休想逃得掉。

想來想去,惟一的方法就是,冒著被針到死的危險提早走。

瞄到壁鐘的指針指著六點半,她立刻手腳利落的開始收桌子。

不消三分鐘,桌面收拾干淨,她十分低調的拾起Notebook,低頭盯著地板硬著頭皮經過木村信澤的面前打算開溜。

很不幸的,木村信澤不但沒有不小心沒看到她的離開,也沒有假裝沒看到她的打算。

木村信澤很直接的叫住了她,「孟組長,這麼早?」

這就是日系公司的陋規,上下班時間都是訂假的,上班要早到,下班要晚走,越晚走代表你對公司的忠誠度越高,尤其是地位莫名其妙被貶為次等人的女性。

孟潔忍住怒意,伸手捂住口輕咳兩聲,「抱歉,木村課長,我今天不大舒服,想早點走去看個醫生。」

「你不要以為自己最近紅一點,就拿喬了,大家都還在忙,憑什麼你就可以比別人早離開?身為一個組長,一點團體作戰的精神都沒有,完全沒有一個身為領導者該具備的特質……」顧忌著她最近是總經理眼中的紅人,他數落夠了就識相的放過她。

「既然你不想待在公司,強留你也沒有用,但該交的進度,不能有任何借口延遲,知道嗎?」

「是的,木村先生。」為了順利月兌身,她還破例的朝他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木村信澤施恩似的嗯哼兩聲,才向她揮揮手,「走吧!」

一離開他的視線,孟潔連電梯都不等了,直接從樓梯飛奔而下。

包是有夠機車的,算好六點半離開,偏偏他至少念了將近十分鐘,她要是再不跑,怎麼來得及啊!

一路沖出一樓大門,她的目光立刻左右掃射,耶!太贊了,果然沒看見楚霽平那台銀色的捷豹。

但還是不能松懈!

她繼續奮力的往捷運站狂奔,終于,再過一個路口就到捷運站了,眼見就要黃燈轉紅燈,跑得精疲力竭的她決定先暫時休息一下。

餅了一會,綠燈亮了,她趕緊邁開步伐往前走,倏地,一輛黑色的賓士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有沒有搞錯?路那麼大條,干嗎硬要堵在她面前啊?況且他老大停車的地方可是佔了整塊的斑馬線耶!

沒公德心的大惡霸,火氣一上來,孟潔正義感十足的抬起腳,在黑亮的賓士車上狠狠留下腳櫻不一會,賓土車的車窗被搖下。

她看都沒看車里的人一眼,就直接發難。

「喂,你有沒有公德心哪,下班時間人來人往的,卻偏要把車子停在這,存心擋人家的路嘛,真是有夠低級的,你小時候公民與道德是怎麼念的?不要以為開賓士就,我才不怕……」罵到氣憤處,她瞪了車里的人一眼,咦?怎麼這側臉這麼熟悉?

她再靠近看清楚一點……哇咧!是楚霽平?

她氣得想繼續破口大罵,卻見他嘴角含笑、風度翩翩的下了車。

「潔,原諒我,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你這個豬八戒,干嗎老陰魂不散的跟著我?你有病啊,我不想讓你跟不行嗎?」

楚霽平溫煦的表情,令在場許多看熱鬧的女性路人心折,「求你,別生氣了好嗚?我真的沒有惡意。」

登時,四周傳來眾口一致的抽氣聲。

「哇,這個男人真溫柔,要是我有這種男朋友,死了都甘願。」

「人也長得不賴哩,那女的干嗎那麼記恨不原諒他啊?」

「是啊,人家都開口求她了……」

孟潔心頭一凜,哦,她差點忘了,這捷運站附近有好幾家百貨公司,下班後一堆閑閑沒事干的女人,或著約會的情侶都會往這邊跑,這下可好,她倒成了人家看熱鬧的主角。

楚霽平再度走近她,「那個茉莉真的是我的客戶,不是什麼狐狸精,你就別再不開心了好嗎?為了找你,我丟下工作,整整三天三夜沒闔眼,你忍心再繼續折磨我嗎?」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你還是不打算原諒我?難道,你真的要我當眾下跪嗎?」

現場的觀眾早已議論紛紛,看不過去的正義之士站出來發出不平之聲。

「小姐,男兒膝下有黃金耶,難道你真的要他跪嗎?」

「我……我沒……」

「不要故意這樣整他啦,這樣他很可憐耶上我……現在是誰整誰啊?這些搞不清狀況的白痴。

孟潔氣得嘴角抽搐,伸手直指著他的鼻尖,「听我說,真的,真的是他在說謊。」

楚霽平舉起手,面色凝重的開口,「我發誓,如果我跟茉莉真的有什麼,我願遭天打雷劈,出門被車撞死,坐飛機摔死……」「小姐,你看,他這麼有誠意,你就不要再為難他了啦。」

「是啊,女人吃醋是很正常,但不要太超過。」

她試圖想解釋,「我……」

「你男朋友真的不錯,還肯這樣當眾低頭哄你,你真的應該好好珍惜。」

「對啊,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你已經算很幸運了,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

就這麼東一句西一句的,百口莫辯的孟潔只能目瞪口呆的站在人群中,只差點沒被熱心路人的口水給淹死。

就連警察伯伯也來湊上一腳,「要是我老婆,早就被我直接拖回家了啦,哪里還跟她嗦那麼多,听我一句,不要再讓男人難做事,趕快跟他回家,要不然車子亂停,我要給他開罰單了哦。」邊說,好心的警察伯伯還順應民意的將她的手直接放入楚霽平掌中。

「回去啦回去啦,小倆口吵架,說一說就沒事了,干嗎搞得那麼難收尾?沒必要啦!」

就這麼樣,她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咬著牙被塞進賓士里。

直到圍觀的人潮逐漸散去,車子再度沒入車陣,她只能狠狠的瞪著,感覺得出身上每個毛細孔都在大笑的楚霽平,她氣到很久很久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無可奈何的被帶回他家,孟潔隱忍多時的怒氣一秒都無法多等,立刻爆發。

她的咆哮硬是比平常高了八度,「楚霽平,你給我說清楚,你今天為什麼不是開那輛銀色的捷豹,而是一輛沒看過的賓士520?」

害她沒有認出他的車,該死的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楚霽平先慢條斯理的踱到吧台為自己倒了杯紅酒輕啜一口,才一臉無辜的回答,「捷豹送去保養,只好借倪焰的車來開埃」

「那茉莉呢?茉莉是誰,我壓根不認識這號人物,你為什麼要栽贓到我頭上,害我丟臉?」

「茉莉你不認識,呵呵,我倒跟她很熟,她是我妹養的小狽狗,我一時情急,借來用用罷了。」

「你欠扁啊!」

讓她在眾人面前丟臉竟還毫無悔意?孟潔快氣瘋了,她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這智障難道忘了他們孟家以前是開武術館的嗎?她的跆拳道段數雖未達到頂級,但也足以把一些孔武有力的男人打成豬頭。

孟潔二話不說,一個既狠且準的手刀毫不留情的劈向楚霽平的肩頭,只見他不僅沒疼得哇哇大叫,反而身子一斜,利落閃過她的毒辣偷襲。

就這麼放過他?哼!哪那麼便宜。

側過身以腿勾住他的腳,猛一使力,她試圖直截了當送他一個過肩摔,不料,他竟不動如山的蹲著馬步穩在原地,任憑她用力到面紅耳赤,非但依然間風不動,還嘴角微掀的暗爽著。

「你……」她錯愕的瞪著他。

他嘴角一勾,「現在該我露一手嘍!」

說完,他借力使力伸手一帶、長腿一勾,所有的動作皆如行雲流水般完全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她腳下一個踉蹌,撲跌在他身上,還來不及掙扎起身,已被他牢牢壓倒在檀木地板上。

他露齒而笑,渾身散發出掩不住的得意,「小師妹,別忘了,我也在你們孟家的武館足足練了好幾年的跆拳道呢。」

怎麼可能?楚霽平出國念書,跆拳道不是荒廢了好幾年,怎能跟她這個一天到晚跟大哥切磋練習的練家子比呢?

像是看穿她的心意,楚霽平微笑道︰「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我參加了華人圈的跆拳道社團,以保持固定的練武習慣,這是為了強壯身體,也是為了……」他頓了頓,伸手撥開她額前的發絲,溫柔的說,「也許潛意識里,我就等著有這麼一天吧?」

這話,讓原本正在氣頭上的孟潔怦然心動。

兩人說話的距離靠得那麼近,身體也緊密的貼合在一塊兒,她可以感覺到他吐納的氣息,熱呼呼的吹拂在她稚女敕的臉頰上,且此時此刻他說的話又是那麼的扣人心弦。

她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覺中被澆熄下來,「你……你一個大男人,打敗我也是應該的,哪有什麼好說嘴的?重點是,你這樣處心積慮的把我架回來,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楚霽平手腳靈活的從她身上跳起身,並順手將她拉起。

「來看。」他領她到餐桌前,「這是燦蝶特別為我們準備的晚餐,色香味俱全吧?」

孟潔一看,果然,桌上除了整齊的擺著以精致瓷器盛裝的四菜一湯外,還浪漫的擺著銀色的燭台,連她這個號稱不懂浪漫的人,都嗅到浪漫的氣息。

牽著她,伸長了指尖按開音響,胡立歐熱情醇厚的歌聲立刻彌漫整個室內,浪漫的氛圍再加入拉丁氣息後,更顯醉人。

她力持鎮定,「干嗎要這樣?」

「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嗎?」

她的心一沉,眉心微微一牛「生日有什麼好慶祝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我媽就是因為生我才難產死掉的,所以我從不慶祝生日。」她直截了當的道。

他並沒有因她的話而有任何不悅,握住她的厚實掌心轉而圈住她的腰身,讓她無法逃離他緊鎖的視線。

「正因你知道伯母是因生你而死,你感到深深的自責,所以從小就不願帶給任何人麻煩,獨立自主、冷靜理智到令人不知道該怎麼疼愛你,是嗎?」

God!這秘密她從沒對任何人說過,他怎麼會知道?

她听說過,老爸老媽在他們那個封閉的年代,是突破重重困難才戀愛結婚的,婚後他們相愛的不得了,不論到哪里肯定都是手牽著手的,即使生活不夠富裕,他們仍然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就因為她的出生,老爸變得形單影只笑容難再。

她害死了老媽,即使溫良的大哥和爸爸從來沒說她一句什麼,但媽的死已經成為她身上的無形十字架。

有他們的寬容她就該滿足,當然得自重的收起一般女孩兒的撒嬌、耍賴,小心翼翼別帶給別人更多麻煩呀!

想到母親她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紅,但她依然倔強的不肯示弱,「你又知道了?少在那邊自以為是。」

「別嘴硬了,孟伯伯很早以前就跟我們聊過你的事,他心疼你,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只好叫我們幾個做哥哥的,幫忙照顧你。」

听到老爸的用心良苦,孟潔的心一陣抽痛,她從來不知道老爸也有這麼感性的一面,她真的好感動,但這絕對不能在禁霽平面前表現出來。

她嘴硬道︰「你們哪有照顧我?只會欺負我罷了。」

「斗斗嘴、打打架也是一種發泄,不是嗎?」

她別過臉,「強辯!」

楚霽平卻強硬的板過她的臉,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你內心的陰影我可以理解,不過,從我喜歡上你的那天,我就暗自發誓要照顧你一輩子……」奇怪,跟他吵架打架她全都不怕,偏偏就害怕他對她好聲好氣的說話。

尤其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好似要將她的靈魂吸進去似的,她不喜歡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

情急之下,孟潔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別再說了,我累了不想听,你再說,小心我咬你哦!」

楚霽平堅定的移開她的手,「孟潔,答應我,把你身上的重擔放到我肩上,讓我的胸膛成為可以讓你盡情哭、盡情笑的地方,讓我成為你生活的支柱,不要再縮回你為自己打造的鐵籠了,好嗎?」

說完,他一改方才的深情模樣,皮皮的半屈下膝,指指自己的脖子,「你瞧,兩個人在一起多好,就像現在,你想咬人的時候,就有人讓你咬,不必憋氣忍個半死,還氣到睡不著覺,你說,是不是好處多多?」

真是厚臉皮!

但她無法否認,此刻她臉頰上的灼熱燒紅是為了他。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她的理智再次當機,她又輕易的被他說服了嗎?

嗚,好生氣好生氣,她怎會如此沒用?

可惡,都是他害的。

說時遲,那時快,她張開小嘴,毫不客氣的朝他頸窩重重咬下。

「啊!我只是說說你還當真啊?你這女人未免太狠了吧?想謀殺親夫啊?」

說也奇怪,听著他痛苦的哀嚎,她原本起伏不定的情緒竟奇跡般的變得平靜。

孟潔開始很認真的思考起來,或許,她真的不該想那麼多,無論如何,生氣的時候身邊有個現成的人選可以啃,不也是件挺不錯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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