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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雇主 第5章(1)

「心髒病、心髒病……」朱弄月對著房間中的書櫃席地而坐,努力地翻著有關花草茶的書籍。

她剛洗完頭,長長的黑發垂在身後,窗外閃耀的燈火照映著她,令她整個人看來格外縴弱、可愛;平時那種嘈雜和沖動的外衣剝掉之後,此刻的她看起來像個可人的天使。

駱裴農正好打完烊進來,遂找來了相機,把這張如畫的情景拍了下來,純粹只是因為看起來漂亮。

「你偷拍!」朱弄月發現了閃光燈的蹤跡,瞪視著駱裴農。

駱裴農只是笑,走到她身邊探頭看著她膝上的書,「花草茶?你什麼時候開始對這感興趣了?」

「你來得正好,給我當實驗品。」朱弄月合上書匆匆地站起身來,「我要學泡花草茶,你來幫我試試味道。」

駱裴農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怎麼突然想學泡花草茶?」他記得她明明說過「只要他會泡給她喝就好了,她才懶得學」這一類的話。

「人總是需要進步的嘛!」朱弄月一邊說一邊抱著書往廚房而去,三言兩語就把駱裴農想問的問題都給堵回去了。

駱裴農挑高了眉,以手指點了點額畔,掃視了書架上的書,然後微微地笑了起來,優閑地跟在朱弄月的身後,「心髒病可以喝的花草茶有玫瑰、薰衣草、迷迭香和山楂茶。」

走到半途的朱弄月跳了起來,轉過身驚愕地瞪視著他,「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要找的是關于心髒病的花草茶?」

「那個少爺……嗯,身體狀況不大好,而且還不能喝咖啡,所以我猜想不是氣喘就是心髒病,對吧月兒?」他賊賊地笑著。

「你知道他不能喝咖啡,為什麼不告訴我?」朱弄月不滿地瞪著他。

「你也沒問啊!」駱裴農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家伙是鬼啊!朱弄月咬咬牙,「就算如此,你也不可能知道他有心髒病啊!你們不是才見過一次面而已?」

「是只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在見到他本人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他了;但是駱裴農不打算多說,「為什麼會突然想學泡花茶?」

「因為那家伙有心髒病,可是他又常常要我泡茶。」朱弄月有些不甘願地說道︰「之前我都泡咖啡,可是他不能喝,所以發病了,我覺得對不起他,所以想要補償。」

「只是因為這樣?」駱裴農的聲音帶笑。這小妮子果然遲鈍得讓人無話可說。

「不然還要怎樣?」朱弄月一臉莫名。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嗎?這男人有病!

「我還以為你終于開竅了。」看來那位先生的戀愛之路還是很艱辛,他在遙遠的這一方朝他敬一杯酒。

「說什麼開不開竅的啊?不要把我說得好像對他有什麼企圖好不好?」朱弄月差點想撲上去咬住駱裴農的咽喉。

「你沒有嗎?」駱裴農涼涼地問著。

「當然沒有!」朱弄月大聲否認。「再說,他身邊也已經有人了。」她講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咬牙切齒?算了,她不想深究。

駱裴農這下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不可能吧!」他那天來店里的表現明明就是……

也許朱弄月看不出來其中的深意,但是身為被挑戰者的駱裴農可是很清楚他留下來喝那一杯咖啡的意義。

駱裴農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微微散發的敵意,雖然對方掩飾得十分高明,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一眼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微笑中所隱含的深意。

當然,他之所以能按兵不動的原因是,因為他只把朱弄月當成是他想照顧、想戲弄的小妹妹,只怕他得辜負姊姊的一番好意了。

「為什麼不可能?」朱弄月找到透明的玻璃壺,然後稍微燙過,「那麼優秀的人沒有對象才是不正常呢!」

「哦?但也有可能過盡千帆皆不是啊!」駱裴農看著她把葉片和花放進玻璃壺中,「你說他身邊有人,那個人是誰?」

「你想知道?」真難得他會主動詢問這種八卦,她記得他明明對這種事情向來意興闌珊的嘛!

「我知道的是慕氏企業和豐收集團早在四、五十年前就已經有了合作關系。」

駱裴農沒有正面回答朱弄月的話,深沉的心思讓人難以理解,「可是如果是要和那名少女……」駱裴農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果然是豐收集團。他和那名少女怎麼了?」早在四、五十年前就已經有了合作關系?那慕弦歌和那位小姐就是指月復為婚羅!怎麼現在還興那一套啊?

不過,她現在還記得慕弦歌臉上那種黯然的神色,他之所以會有那種神情是因為那個少女是他所喜歡的人,而且從慕宮歌的話听起來,慕弦歌是因為自己身體的關系,所以不能和對方在一起,所以一直拖到現在都還沒有給對方一個交代。

可是,如果是指月復為婚的話,為什麼還需要交代?難道慕宮歌的意思是結婚嗎?

鱉異的心痛感又襲上心頭,朱弄月模模心口,不曉得那種莫名的絞痛是為何而來。

「喔,豐收集團是十分龐大的家族企業,據說家譜可以追溯到宋朝,而且當時好像還曾經是皇親國戚的樣子,是個歷史十分悠久的家族,民國以後以農業起家,現在應該算是富可敵國的集團吧!」駱裴農三言兩語地說明完。

「哇哩咧,宋朝?那這個家族本身就已經是古董了嘛!」朱弄月咋舌,「不過,為什麼你會知道那麼多啊?」這駱裴農不就只是個咖啡店的老板嗎?怎麼會連企業界的歷史都知道呢?

「因為這方面的資訊我多多少少都會接觸,就算沒什麼實質的用途也可以當作是一種常識。」駱裴農四兩撥千斤地打發了她,沒有說出其實豐收集團現任總裁是他的學長,因為他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你的意思是我連常識都沒有羅!」朱弄月滿是怨恨地瞪著他。這個人總是用鼻孔在恥笑她。

「這是你說的,我什麼都沒說。」駱裴農閑閑地笑道。

「那個女孩兒……呃,我是說豐收集團那個少女,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朱弄月還是掩不住好奇地問了。

一個歷史悠久的家族……真了不起,她和慕弦歌的世界真的是差得太遠了!

不像她的家庭環境單純得可以,除了上頭還有一個叫作「吟風」的不肖哥哥,爸爸也不過是個平凡的郵局公務員,現在正待退休給兒女養老,而哥哥雖然在當電腦工程師卻也沒賺幾個錢,目前正努力往新竹科學園區發展。

雖然她只比灰姑娘稍微好一點,不過,她有她的長處,雖然沒有企業繼承人這一類花俏的頭餃,可是她找得到自己的定位,也知道自己的目標與方向,又何必強求要將不同顏色的羽毛染成相同的顏色呢?

再說,她想對他好,應該也是她自己的事,單純只是因為喜歡而想去為某個人做些什麼,只是想看他開心,自己也開心,這樣不就夠了嗎?

那種喜歡,就像是喜歡小貓小狽,喜歡星星月亮太陽,喜歡秋天夏天,喜歡過聖誕節新年的那種喜歡,沒有任何特殊意義的。

朋友是不分身分的,所以當朋友才是最安全的,因為她喜歡那個人,想為他做點事情,只是這樣而已!她在心中再次對自己說道。

「你這是在探查敵情?」駱裴農問得毫不客氣。

「不就說了我對他沒有非分之想嗎?我只是隨便問問當成是在補充知識!」朱弄月照著駱裴農方才說過的話打回去。

「那等你產生情敵意識了再來問我吧!」駱裴農亦回得魔高一丈。

這可恨的家伙!朱弄月不滿地瞪視著他。惡質的男人!可恨!

「做啥用這麼熱情的眼光看著我?」駱裴農居然裝出十分困惑的表情問她,「難道你對我有意思?」

「是啊,你現在才發現我的熱情嗎?我對詛咒你早晚有一天被住在隔壁的小姐給拋棄這件事情十分熱情,想看看我的熱情有多高昂嗎?」朱弄月皮笑肉不笑地問。

「住在隔壁的小姐?你就這麼確定我和她會有什麼嗎?」駱裴農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別有深意。

「那就得問你自己了不是嗎?」朱弄月歹毒地哼笑。

言「呵呵呵!好吧,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駱裴農停頓了一下,賊賊地轉變語鋒︰「也該是你自己去接觸一些工商資訊的時候了,即使是不喜歡,不過因為和你的工作有關,所以增加一點常識是有必要的。」

情這個家伙!丙然和黃鼠狼是同一國的!

小「說得好語重心長,怎麼,這算是經驗談嗎?」朱弄月斜睇了他一眼,已經懶得再和他斗了。

說「呵呵,可別忘了果醬喲!英式下午茶都是要搭配果醬的,早上喝茶最好是有提神養生的效用,像金盞花、甜菊葉、馬鞭草、香蜂葉和橙皮肉桂組合起來的茶應該是比較適合的。」駱裴農呵呵一笑避開她的問題,將果醬拿了出來。

獨「這麼麻煩喔!」朱弄月馬上哇哇叫。「太復雜了啦!什麼七七八八的一大堆東西,連听都沒听過!」

家「還有,既然要泡花茶,就應該做些糕點配成一套嘛!順道學做點心吧!」駱裴農真的非常「順便」的對朱弄月進行「店員特訓」,「今天先學學薰衣草蛋糕好了!」

「什麼?死人駱,你不要乘機敲詐!我死都不會到你那個破店上班的。」朱弄月馬上搞懂了他的居心。

「總而言之,你給我學!」小小的公寓中今天爆發了世界大戰。

大雨淅瀝嘩啦地持續下著,下不停的雨已經在台北的天空盤據多時,不曉得太陽何時會出現?

「你還要工作?」齊放雲對著電話吼叫,令朱弄月不由得好奇地抬起頭來望著那個鮮少失控的男人,「拜托你!既然生病了,就給我好好休息!」

大概是在跟慕弦歌講電話吧!朱弄月聳聳肩,托住下巴轉而望向那個空下來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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