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那個人。」丁戀紫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那一天晚上她當然也目睹展聿皇是如何「戲弄」神無月的。
那個男人的笑容太高深莫測,太深沉難懂,眼神過于具有侵略性,那樣的男人太危險,聰明一點的就不該動他。
「相信我,我也不喜歡他。」神無月很認真地說。
「那你……」丁戀紫露出困惑的眼神。
「我的問題跟你一樣。」神無月將一片拼圖放在適當的位置上,然後回過頭看著丁戀紫,「既然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我還會想念他?」
「阿月……」丁戀紫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居然被那樣的言語震撼了。
「啊——待在辦公室太久了,我們化妝一下出去工作吧!」神無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把平時因為熬夜而帶來公司的服裝拿出來挑選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瞞過門外狗仔隊的打扮。
但是她的化妝術實在是太爛了,才走過幾條街,就被人家給認了出來。
「在這里!」有人看見她的身影,喊叫了起來。
「被發現了!」神無月和丁戀紫立刻拔腿就跑。
「真詭異,我明明已經化妝成男生了啊!」穿著西裝打領帶,連長發都綁了起來,還戴了墨鏡耶!認出來的人真的是神啊!
「搞不好是報社里有人告密。」丁戀紫翻著白眼,心想神無月和展聿皇的事情應該也是有人去宣揚的才是。
「分頭跑吧!他們追的是我。」神無月很快地下了決定。
「也好,工作那邊我先幫你,你想辦法月兌身。」
丁戀紫和神無月分成了兩邊,所有的記者趕忙追著神無月而去。
「哇咧圈圈叉叉,居然連我打扮成什麼樣都知道,說沒人告密鬼也不信!」
神無月翻過一面牆,跳到馬路的另一邊,卻看見有人穿著黑皮衣黑皮褲、戴著墨鏡,漂亮的薄唇還勾著一抹可惡的笑意,拿了一頂安全帽,等在轉角。
「上來吧!我的公主。」淡若輕風的聲音響起,令她不得不停下來看著那個完全退去斯文氣息,展現出狂野一面的男人。
很性感,她只能找到這個形容詞。而且這家伙是鬼,她只能這麼說;連她會走這條路都在他的計算之中,她不曉得該說他恐怖,還是說他厲害?
沒辦法多想,她接過他手中的安全帽,並跳上他的車,在記者們追上來之前駛離了他們的視線。
「為什麼你知道是我?」神無月抱著他,在狂風呼號中問著。別告訴她這也是因為有人跟他告密,她會想殺人的!
「因為會這麼狼狽的除了你以外,不會有別人。」他聲音帶笑,是慣有的不疾不徐。
「這還不是你害的!」神無月用力地捏了他一把,卻發現這家伙其實也滿結實的,她還以為這家伙是那種弱弱的白斬雞呢!「不過你居然想到要騎機車,真有你的!」
但是,很恐怖!她沒想到看到他這副模樣之後,她真的有種心動的感覺,而且真的滿想把這個男人給帶回家去藏起來,以免被別人看見。
嗯,真是愈來愈危險了!她想起他的次數,已經比她想起駱裴農的次數還要頻繁了,該怎麼辦呢?
「喂!我要到內湖,我有個新聞要跑。」神無月想起還在逃難的丁戀紫,在展聿皇耳邊說著。
但是他沒回答,神無月倒也沒有再繼續強調,就在此時,展聿皇的行動電話響了。
「展聿皇。」展聿皇將電話接起之後,沉默了好一陣,然後把電話遞給神無月,由于他是背對著她的,以至于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是駱裴農。」
「咦?他怎麼會知道打到你的電話找我?」神無月莫名所以地接過電話,「喂!駱,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打這支電話?」
「因為你的行動電話沒開機,打到你報社去,你老編說你出去了,所以我想你應該是和他在一起。」駱裴農笑呵呵的聲音從話筒彼端傳了過來。
「好,有你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駱裴農居然會神到打展聿皇的行動電話找她,真不曉得這家伙的邏輯是怎麼跑的。
「你弟弟剛剛回去了,還給我一樣很有趣的東西。」駱裴農講話的語調中有著一絲神秘。
「什麼?他回去了?搞什麼?他不怕被人追殺了嗎?」神無月差點跳了起來。
「好像有人要幫你父親還錢還是什麼的,總而言之,他留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給你,還說那是你父親要給你的嫁妝。」駱裴農笑得賊賊的,話中別有深意。
「嫁妝?那老頭子還給得出什麼好東西做我的嫁妝?」神無月興趣缺缺。
「你知道你家有一面年代久遠的銅鏡嗎?」駱裴農把玩著手中巴掌大小的東西,對著電話問著。
「知道啊!不過那是我爹從贓商那里買到的。」神無月撇撇嘴,「他把那個東西給我做嫁妝?我可不可以要求退貨?」
「不行!因為那個東西本來就是你父親買來要送給你的。」駱裴農已經愈說愈賊了,「古人說『金玉良緣』,當初你父親買這面銅鏡的原因,就是希望能替你找個好歸宿。」
「金玉良緣?好像是古時候男人送女人玉佩作為信物,而女方則回以金屬制的東西當作回禮之類的,是嗎?」神無月回想著從書上看來的資料,「但是我記得女方通常是回送發簪之類的吧!」
「欸,不過你父親買的那樣東西是有典故的,不久之後會有人告訴你。」駱裴農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
「搞什麼啊?亂七八糟的。」神無月喃喃地說著,把行動電話還給展聿皇之後,卻發現他立即把手機的電源切斷,隨手放入身上的某個口袋。
「喂!必機沒關系嗎?要是你公司的人找你怎麼辦?」神無月戳戳展聿皇,卻得不到他的回應。
她聳聳肩,反正找不找得到人不關她的事。但在發現到他的胸膛很結實之後,她就開始對他的身體產生莫大的興趣,好奇地東模模西捏捏的,像是發現了新奇的玩具,直到她的手被他給握住。
「我是不在乎被人捉奸在床的,不過,對你可能就是一種困擾了吧!」展聿皇向來淡如輕風的聲調中有著一絲波動,雖然她不懂那是什麼,可是卻令她無端地紅了臉。
「對你難道不會有嗎?」神無月假裝若無其事地抽回自己的手,非常慶幸自己是坐在他後面,不然大概會滿糗的。
「你怎麼能確定這對我沒好處?」他把問題丟回給她。
「和我傳緋聞對你會有什麼好處?」神無月蹙著秀眉問。
「憑著你的聰明還需要我的答案?」展聿皇同她四兩撥千斤。
「抱歉,我很笨的。」神無月才不上他的當,跟他玩那種「國王的新衣」的游戲。
「那麼,等你得到答案了再來跟我求證吧!」展聿皇露出危險的微笑。
「為什麼?」神無月疑惑地問著。
「很簡單。」他在一個濱海公路旁停下車來,將她抱下車,帶到沙灘上。
「什麼?」海浪聲太大,她听不見他的聲音。
他扯下了墨鏡,以琥珀色的眼眸盯視著她,緊緊地把她圈在懷中,一聲聲如同解不開的魔咒,「因為我要你除了想我以外,沒空想其他的事。」
「你……」神無月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雙唇就被他給侵佔了。
不同于上回那種斯文有禮的吻,這次的吻是既狂熱又猛烈的,神無月在他的進擊下腳步不穩地跌倒在沙灘上,但是卻無法阻止他的侵入。他隨之壓在她的身上,靈巧的手從她的衣服下擺探入,爬上她的胸線。
「等、等一下……」神無月趁著他退開喘息之際發出模糊的抗議聲,雙手想推開他的胸膛,卻發現她無法推動他半分。
太快了!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她手足無措,只能愣愣地任由他的唇齒入侵而無法抵抗。
「我不想等。」他又吻住了她,雙手像是要宣示他的所有物似地爬上她柔軟起伏的胸,讓她的思緒頓時混亂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
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申吟聲滑出唇邊,她趕忙把它抑止住,但是听見他和她同樣紊亂沉重的呼吸聲,她的臉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這分明是另一種煽情的挑逗嘛!
海浪聲很大,她覺得很瘋狂,這里好歹也是郊外吧!「喂!你剛才明明說不想被人捉奸……啊!」他的唇往下滑,隔著衣服含住了她敏感的尖端。
奇妙的戰栗沖上頭頂,她覺得全身像是有電流通過一樣,使得她下意識地弓起身,抓住他發端的手不知道是該推開他,還是靠近他。
「我後悔了。」他沙啞的嗓音失去了平時的謙恭有禮,只余下性感邪魅。
可是,在藍天之下,而且是日光烈烈的時候,他怎麼會……突然,非常不可能的假設冒出神無月的腦海。
「喂!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說不出來心中有什麼感覺,她只覺得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因為他在生氣。
認識他到現在,她從來沒看過他有這麼失控的一面,可是,這個優雅的男人怎麼會……
展聿皇停下瘋狂的吻,抬起眼瞳直視著她,「你是這麼認為的?」
「別、別告訴我你是認真的。」神無月看著他的眼眸停頓了好久,異常冷靜地開口。
「想要我回答這個問題?」他的唇邊勾起勾魂攝魄的微笑,漫不經心地勾起她的長發,卷在指尖上把玩。
「呃,我……」不想!她很想這麼回答。
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她有些害怕,卻有更多的期待。
「首先,我不叫『喂』。」他簡單地說完,然後停下來等待她的反應。
「展聿皇?」要她叫他的名字為什麼還要拐彎抹角的啊!
「我以為連名帶姓的叫法是對仇人才這麼叫的。」他低下頭,以牙齒一顆顆解開了她的襯衫扣子。
「好,再給我一點時間!」神無月連忙搶救自己快外泄的春光,稍稍推開他的胸膛,不過他們倆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願意,她根本推不開他,「嗯咳,那叫你皇總可以了吧?」
他笑了,那種笑容只會讓人感到不安,「再叫一次。」
「呃……」她錯了,她不該指出他吃醋的,總覺得「被懲罰」的人是她!本來以為他應該不會喜歡女人這種肉麻當有趣的叫法,沒想到他……「皇……」她硬著頭皮出聲,叫完之後連她自己都很想哭。
「好好記住我的名字。」她那種別扭羞窘的模樣真的很可愛,他勾起邪惡的笑,復又低下頭吻住她。
不久之後,當她帶著青青紫紫的吻痕回去,而被駱裴農嘲笑的時候,她才忿忿地發現——好樣的!她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