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又要出征了。
姮靜靜站在林中,看他長劍飛舞的英姿。
劍氣在樹林中奔蕩,震下滿天繽紛絢爛的落英。
她笑,笑得甜美,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幸福得不像真實。
她曾一次次緊咬下唇,直到沁出血絲,借鮮血的腥昧證明不是好夢一場。
他赤果上身,肌理分明的古銅色肌膚綴著汗珠,無法言喻的性感震攝她的感官。
惟一的不完美,是夜夜共枕,他卻謹守禮教不曾越雷池一步吧!
見他仗劍而立的背影,姮緩緩地從他身後抱住他。
墨霽微笑,姮常常來看他練劍,像呼吸,已不能缺少。
笑容僵在唇邊,他全身肌肉立刻處于緊繃狀態,運動過後的身體敏銳地感覺出她的一絲不掛。
以前仍有理智扼止他的沖動,可在彼此心意已定的這些日子里,他的理智已面臨潰崩的危機,更何況現在緊貼住他的姮是未著寸縷,他像繃緊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姮,你這是做什麼?」他咬牙,不敢回頭,深怕會克制不住自己,將她生吞活剝。
記憶里,他好像常常向她說這句話。
姮輕笑,臉貼在他熱燙的背脊。
「你很熱嗎?」
雙手緊握成拳,他吐出一口長氣。「快離開我,我不像你想象中那麼有定力。」
冰涼的玉手貼在他的胸口,刺激他強忍的欲念。
「我不想離開你。」她幽幽地道︰「我不是你的妻嗎?」
墨霽驀地旋身,他倒抽一口冷氣,撇開臉。
姮僅著了件單薄的外氅,雪白的胴體若隱若現。
他簡直要崩潰了。
「姮,別引誘我,這不應該。」他閉上眼,想逃避她的誘惑,誰知道狂奔的想象更是逼得他幾欲發狂。
她踮腳,不偏不倚吻上他的薄唇。
「不想要我嗎?」她低問︰「你不想感覺我嗎?」
想!他想深深埋入她體內!
低吼一聲,他將她撲倒在地,卻不忘溫柔地讓她倒在敞開的外氅上。
白如凝脂的嬌軀在鮮紅的花瓣陪襯下顯得更加嫵媚,她的發如瀑般散開成圓,唇瓣泛起邀請的微笑。
半赤果的身軀覆蓋其上,感覺美好得讓他不禁嘆息……「你知道嗎?」他低語,溫柔地幾乎可以滴出水。「我愛你。」
大眼眨了眨,眼睫漾著水珠。
「我也愛你,」她微笑。「比誰都愛你。」
墨霽伸出舌輕輕舌忝舐她泛著幽香的鎖骨,甚至頑皮地用舌尖圈住那誘人的紅莓。
在每一次輕嚼吸吮,一波比一波的酥麻漫過她所有知覺。「霽……」微帶哭泣的嬌吟,姮無助地擺動身軀,太過尖銳的感覺竄過全身,她只能隨波逐流,任由墨霽帶她探索。
墨霽猛然停止動作,他凝住姮蒙上春意的眼瞳,看見她雪白的身子布滿的紅潮。
十指交纏,他的手定定握住她的。
「愛你。」墨霽低喃。「真的好愛你。」他解開束縛,一個堅定的沖刺深深貫穿。
咬緊牙根,姮泛回淚水,硬是不痛呼出聲。
「姮?」墨霽停在她體內不動,驚訝她是處子的事實。
身為利用美色侍人的妖女,又怎麼會是處子?
「對不起,我沒想……」身為她第一個男人的狂喜立刻吞噬他。讓他連話說不完整。
身體像被撕裂了,姮閉上眼,等待痛楚消逝。
「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停止。」汗珠布滿他寬闊的背,停在她體不動,是世上最大的折磨。
朝他綻放絕美的笑靨,姮試探地扭動身軀,卻引來兩人銷魂的申吟。
以一種空虛被悍然充滿,他的每一次律動都將她推上高峰。
確定她得到高潮,他才深深一擊,將火熱射進她體內。
將她汗濕的發順至耳後,他貪戀地吻住她。
原來,抱著她、有她陪伴,勝過世上所有虛名。
忽地,他輕嘆,凝視她的眸有絲埋怨。
「何時想起的?」他問。
她趴伏在他寬闊的胸膛,溫溫熱熱的氣息包圍住她,烏亮的秀發在他們身上呈現美麗的圖像。
青蔥般的玉指細細描繪他的眼眉,淚光在眼底蕩漾,她淺笑,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愛他愛得這麼深。
「在你向我道歉,」姮深深望入他眼底。「說我是你的妻的時候。」
「為什麼不說破?」摟著她的腰,他笑。
「因為……事到如今……」滾燙的淚珠滴落在他唇上。「我還是好愛你。」
猛然封住她的唇瓣,墨霽掠奪她芳香的氣息。
她的話,擰疼他的心。
「傷口還痛嗎?」撫上她胸上泛紅的傷痕,他愧疚地問。
牢牢握住他的手,姮搖搖螓首。
「這是我堅心不變的證明。」她燦笑,眼中一片水蒙。
「跟著我,害苦了你,」墨霽緊抱住她,用力地想把她摟進骨血里。「從此,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分一毫的委屈。」
數月後又是清晨,細碎的陽光灑在姮身上,透出一圈眩目的光暈。
姮慵懶地起身,她替墨霽穿好征袍,梳理他如墨的黑發。
想當初文韜知曉她恢復記憶,墨霽堅持要娶她入門的時候,他是震驚多過于責備。
他還順水推舟做了現成的媒人。
現在,她貨真價實,是墨霽的發妻。
「別擔心我,」整裝完畢,墨霽取下不離身的佩劍青,他低頭親吻她的手。「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我不怕。」姮回他一笑。「因為你若不在世上,我也一定不會獨活,九泉之下我一定隨你而去。」
寵溺地揉揉她的發。「淨說些傻話。」說歸說,心里仍是一陣甜膩。
「你知道我是認真的。」溫柔的笑容里,帶著不容懷疑的堅決。
深深嘆口氣,墨霽凝睇她。
「或許就是你的堅持,惑去了我一顆心。」
姮搖搖螓首,燦笑如花。
「活在沒有你的日子里,我不希罕,況且,我是真心愛你。」
墨霽不禁低笑,他俯首吻上他眷戀的紅唇︰「我心如你心,永遠不變。」
姮偎進他懷中,將繡好的荷囊放進他衣里。
「昨天,我去廟里上香,它可保你平安無事。」
笑了笑,墨霽親吻她冰涼的頰。
「沒想到,你會相信這個。」
「就是曾為天女,才知道天力的無遠弗屆,」清冷的眸中有絲化不去的哀傷。「就算傾盡全力,也不會改變的可怕。」
捂上她的唇,墨霽明白她在說之前她幾乎死在自己劍下的事。
「一切都過去了,別再提起。」他的話里,帶著薄怒。
習慣他的自負及不容拒絕的脾氣,姮攤開他的掌心,以手代筆寫下數字。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呂歲歲常相見墨霽合起掌心,與她相視微笑。
—全書完—
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