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聚餐日,對于住在帝威學院九號公寓樓9樓A座的四個女孩來說,今天是必須聚會的日子。說起這個聚餐日,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來歷。四個天天住在一起的女孩,為什麼還要特地把每個月的13號定為聚餐日呢?原因嘛,大概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說句不好听的,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其實女孩們的心思總是猜不透的,不然怎麼說女人心,海底針呢!更何況是這四個特別古靈精怪、活潑機靈的女生。她們在一起,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那才應該奇怪了。
她們住的這間二室一廳的學生公寓,設施齊備,房型寬敞。但它並不是帝威學院生活區內最好的公寓,「帝威」的公寓有多種選擇,完全可以按照個人喜好來安排住宿。除了9號樓這樣的四人式公寓外,還有獨立的單身公寓,甚至還有小型的別墅樓群。當然房型不一樣,價錢也不會相同。
她們四個會選擇住在一起,可不是因為金錢的緣故,完全是因為四個人性格脾氣相投,又都希望可以充分享受校園同住生活的樂趣,這才會選擇「帝威」最便宜的四人居室公寓樓。
今天是聚餐日,夏彩櫻原本說好要和虞華一起去采購今天所需的食品,就是無數的零食和各種她們平日里為了減肥而不敢踫的食品;但她臨時想起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約會,不得不放了好朋友一次鴿子。
可憐的虞華只能又一次單獨擔任采購大使外加苦力的偉大任務,必須一個人拎那些東西。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好看!」她握緊雙拳,臉上露出憤憤然的表情。
正趕往約會地點的彩櫻沒來由地全身一陣哆嗦,出什麼事了嗎?一定是虞華又在抱怨了!她甩甩頭,甩掉虞華發怒的可怕表情,為什麼她還會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呢?好像會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她甩開這個奇怪的念頭,抬腕看表。呀,已經快五點了!一想到約會的時間已到,她就興奮不已,一切都拋到了腦後,加快前進步伐。
她就要見到在網上神交已久的安公子了,那可是個電腦奇才,跟她也最投緣,兩個人只要一上網就可以聊到天亮的那種。
但是兩個小時後,她的興奮變成焦急和憤怒,還有詛咒!可惡,那個把她約出來的安公子居然遲遲不見人影!兩個小時,誰會想到她夏彩櫻居然會在馬路上吹著冷風等兩個小時?
她是不是還要再等下去?本來她是應該扭頭就走,不過她實在對他太過好奇,因此她還是忍耐了下來。再等一會,如果他還不來,她就立刻走人……她決定再給他最後的十分鐘,如果再不來,從此和他斷絕一切來往。
她已經站到兩腳發麻了,他怎麼還不來?
「夏彩櫻?」就在她忍無可忍的時候,一個男人不確定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來了!她的怒火同她的興奮一樣「騰」的一下竄上心頭,她猛吸一口長氣,怒氣沖沖地轉身面對來人。
「你還懂得來!」憤怒讓她來不及細看對方的長相,就徑自對他開火,「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安大公子,你可真是大忙人一個!你遲到了多久?兩個小時,你居然足足遲到了兩個小時!」
「我遲到了?」他居然擺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遲到?」她恨得牙癢癢,倒抽一口冷氣,看著他無辜的表情,「現在是五點五十九分三十八秒,你說你遲沒遲到?」她拍拍手表,咬牙切齒地詰問。
「抱歉,我的表已經是六點整了。」他竟然沒事人般朝著她咧嘴一笑。
「你……」她盡量維持著禮貌,沒有對他報以鐵拳,「我們約在幾點?」她的口氣突然甜美得讓人心有余悸。
他夸張地皺起眉頭,「對不起,這我倒不記得了。我不知道……」
「什麼?」什麼風度、冷靜全被她拋在腦後。她大吼一聲,忍無可忍地怒瞪著他,表情就像是要把他當場撕裂,然後挫骨揚灰,「我知道你們這些大少爺整天吃飽飯沒事做就愛惹是生非,可你也不用這樣夸張吧?你說你不記得了?那你還記得些什麼?你倒是沒把我的名字也給忘了,我是不是該燒香拜佛謝天謝地了?難怪別人說網絡上的朋友全是不可信的……」她高傲地昂起頭,把包往肩上一甩,「對不起,我不想再跟你這種人多說一句話。」她猛然轉身離開。
他在她身後露出欣賞而饒有興味的笑容,同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促狹,令他那張年輕英俊的臉看起來更加陽光與富有朝氣。
「喂,喂!夏彩櫻小姐。」他在她身後對著她的背影大叫大嚷。
她原本想不理睬他,可是路人驚奇的目光和他不斷的叫聲讓她不得不回頭面對。
他就站在她背後兩步遠的地方,一臉歉疚地看著她,剛才那狡黠的神情已經全然不見。
她這才注意到他是一個斯文好看的男人,干淨的白色襯衫,一條灰色的長褲,一雙白色運動鞋。他有一頭濃密的黑色頭發,略長但卻非常整齊;他的眼楮是深灰色的,看人的時候似乎很真誠;他的鼻梁很挺直,也給人可以信賴的感覺。但為什麼她會對他心生警覺呢?那仿佛就像一種本能,她的女性本能提醒她不能完全相信他。
「實在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對她微微一笑,但她敏銳地感覺到那看似鄭重的眼神里隱藏著一抹狡黠,「可我前幾天出了車禍,腦子受到了一點震蕩。」
表才信他!她警覺的眼里又噴出火焰,一雙美目緊緊盯著他,譏諷萬分地說︰「車禍?那是什麼車撞你的?豆腐車嗎?」
「哇,你會算卦嗎?太聰明了。」他一臉崇拜地看著她,「是一輛裝著豆腐的貨車,不騙你。」
她忍不住翻個白眼,真是瞎掰,在網上接觸時就應該發現,但是她也覺得他有點……有趣。多麼奇怪的感覺。
「喂!你不生氣了吧?我絕對不是故意讓你等的。」他的表情向她說明,他說的確是實話。
看著他眨也不眨的認真眼神,她發現自己很想信任他,但他眼里有些東西依舊讓她警惕著,繼續板著臉,她決定一言不發,听他還會掰出些什麼奇怪的東西來。
「喂!你餓不餓?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好嗎?按照你的說法,你已經等了我兩個多小時了,你一定餓了吧?」他又恢復原狀,笑得開朗而無拘無束。
她倒也並不扭捏,大方地說︰「好吧,由你請客。」
他笑了,帶頭往前走著,她剛跟上他,就見他突然一個緊急剎車,停在她面前,「我們到哪里去吃呢?」他的語氣困惑。
「隨便。」反正她對吃一向要求不高,不像和她同住的那三個……對了,今天是聚餐日,她怎麼可以和他去吃飯呢?
他沒有注意到她猝變的臉色,正四處張望,「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比較安靜的餐廳,或者是可以吃飯的好地方?」
她柳眉微蹙,他的口氣好像他真的不知道似的,
「別開玩笑了,你不是對這一帶很熟嗎?我記得你們學校也在這附近。」
他聳聳肩,「我得了間歇性失憶癥。」
「什麼?」她就算再有警覺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張大了眼楮不敢置信,「間歇性什麼?」
他一本正經、煞有其事地說︰「失憶,一種奇怪的病癥。至今為止得病的人不多,但也沒有任何藥物可以治愈。」
她微微沉吟,怒火隱藏在她漂亮的眼眸下,眼中精光一閃,「那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就是發病了?」
「是呀。都是因為車禍的關系,我這幾天糊里糊涂,總會忘記一些事。」
她嘴角往上一撇,小心地掩飾著自己正逐漸高熾的怒火,語含諷刺︰「既然這樣,你怎麼記得今天的約會,又是怎麼會跑到這里來的?」
「所以我才會遲到!我記得和你的約會。我想我是按時出來的,可等我下了車後,就忽然忘記了確切的地點,也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所以我只能見人就問是不是夏彩櫻,一路問過來,希望可以瞎貓踫上死耗子地找到你。」他回答得倒是條理清楚。
她驚愕得瞪圓眼楮,「你見人就問是不是夏彩櫻?問了兩個小時?」天哪,雖然她很想出名,但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式!怪不得他剛才那句夏彩櫻帶著問號。
她想到自己為了這次約會,還特地告訴他自己會穿什麼樣的服裝,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白費了!她不願意相信他的話,而是他根本離譜到無法讓人相信的地步!
他看著她一臉驚訝又無奈的表情,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她的神情漸漸從愕然中恢復,緊抿著下唇,嚴肅地說︰「我看我們也別去吃什麼飯了,直接在這里把話講清楚。」她當機立斷,不願再與這個滿口謊話的男人牽扯上任何關系。
「好啊。」他顯得很贊成。
「拿來。」她向他伸出手。
「什麼?」
他茫然的神態讓她再度怒不可遏,好不容易控制住脾氣,她耐心地解釋︰「錢呀,你不是說誰能解開你安大公子放在網上的那道程序就能得到二千元嗎?難道你想賴賬?」這錢她本來是不想要的,但看他這猖狂的樣子,她現在是非要不可了!
「噢……」他恍然大悟地猛拍腦袋,「我大概連這個也忘了。」立刻伸手拿出皮夾,「怪不得我帶了這麼多現金。」他抽出二十張一百元放在她手上。
他居然真的給她錢?不會是假鈔吧?她狐疑地拿起,斜睨了他一眼,拿起錢就放在夜晚耀眼的燈光下檢查。
他在一旁好笑地看著她。
「謝啦。」她相信這些錢是真的,因此轉身就走,卻又忍不住再一次回頭,「以後有這種好玩又有錢賺的事記得通知我一聲。」她得意地揮揮手里的錢,仿佛他是散財童子似的。這感覺讓她覺得出了心中一口惡氣,畢竟她等了他兩個小時,還听他說了半天謊話,她有權利向他拿點利息。
「OK,沒問題。」他灰色的眼里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揚起一道劍眉——好可愛的女孩。
可惜時間不早了,他得趕緊離開才行!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見面,後會有期了,夏彩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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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櫻急急趕回去時,虞華和景然已經在準備她們聚餐的食物。景然的姐姐周景雯也被邀請來參加,只是沒見到蔣凱芸。
她一進門,她們就熱情地詢問她和安公子見面的情況,而她則大大地發了一通牢騷。
「有你一封信。」虞華從廚房里出來提醒她。
信?這年頭還有人寄信嗎?彩櫻老大不情願地離開舒服的沙發,拿起那封信,她驀地睜大眼楮,安公子寄來的?
「怎麼了?」景然走過她身邊,見她臉色蒼白。
「安公子說他今天沒空不來了,所以先把錢寄給我,叫我去郵局領。」她的表情木然,那麼她今天下午見到的男人是誰?還給了她兩千塊錢?她不會見鬼了吧?
「這安公子也真希奇,他不發E-MAIL,反而寫信。」景然先是搖頭嘆息,繼而同彩櫻一樣睜大眼楮。
「那麼你今天見到的那個人是誰?」
景雯也驚訝地站了起來,好蹊蹺的事,「你下午遇見的那個人他是怎麼說的……」剛想詢問細節,門又被推開。
蔣凱芸哭著跑了進來,一路沖進了她的房間,大力關上門。
這巨大的關門聲讓四個女孩一起瞪大了眼楮,彩櫻也暫時把自己的事忘得一干二淨,最最溫柔可人的凱芸怎麼會突然這麼傷心?
大門又被人用力推開,一個高大的男子沖了進來,一樣對她們幾個視而不見,朝著隱約傳來哭聲的那扇房門拍去,「凱芸,凱芸你別哭。你這是怎麼了……」
四個女孩面面相覷,先是覺得莫名奇妙,然後虞華第一個沖向那個陌生的男人,用手指著他說︰「你是誰?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我欺負她?是她莫名奇妙地打了我一個耳光。」他怒瞪虞華。
凱芸會打人耳光?虞華才不信呢,她眼楮睜得更大,「她莫名其妙怎麼會打你耳光?一定是你欺負了她。」
「我……」宋皓不再理睬眼前這個「潑婦」,把目光再度移向關著的房門上,「凱芸,你把門開開。說說看我到底怎麼欺負你了。」
房門一下被她拉開,她臉上淚痕未干,「你干嗎冒充我哥哥?」
「我需要冒充蔣凱杰那混蛋?自始至終我都沒說過我是他……」
「喂,宋皓,你怎麼在我背後罵我?」一個表情戲謔的男人悠閑地從敞開的大門走了進來,望著眼前這一團混亂。
「就是他!」一直沉默的彩櫻此刻忽然大喊一聲,憤怒的火焰燒過她全身,她向他沖去,指著他的鼻子說︰「就是他冒充安公子!」
所有人的視線先是望著彩櫻,繼而又轉向蔣凱杰,全都目瞪口呆。
「大哥。」就在這時,凱芸突然排開眾人撲進她大哥懷里,嚶嚶地哭了起來,「他冒充你,害我、害我……」她泣不成聲。
「我怎麼可能冒充這家伙呢……」宋皓直著脖子喊。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安公子?」彩櫻叉起兩手,一副找他算賬的架勢。
「我沒有冒充安公子,是你自己以為我是他的,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承認過我是他!」他的笑容慵懶、大方,還帶著一絲狡詐與機敏,看著她的表情更是可惡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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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課,夏彩櫻就立刻沖出了教室,因為她居然在電化教室里看見了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蔣凱杰!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也選了這門課,早知道她是死也不會選這門課的,和他待在同一個地方一個半小時一定會渾身發臭!她只要一想到當他在公寓里看見她時那促狹又揶揄的得意表情,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打掉他的笑容,將他生吞活剝,他居然還非常享受捉弄她的事實!
可她是淑女,現在又已經是帝威學院的學生,所以她不能那樣沖動!而且他居然還是她最好的朋友凱芸的哥哥,天哪,她怎麼會忘記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呢?她可是吃過無數次虧的呀……這麼多年,他竟然一點也沒有改變,也真是難得,有人可以把惡劣進行到底。
「哈羅。」一聲響亮的呼喊從她背後傳來,讓她立刻寒毛直豎。
是他!她板起臉,迅速轉身,「不管你有什麼事,我都不想和你說一句。」管不了那麼多,她昂起頭將他視為透明人繼續前進。
「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那只是一個玩笑!」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上她,聲音依舊帶著戲謔的味道。
「玩笑?」她胸膛劇烈起伏,嗤之以鼻地看著他,
「你可真有閑情逸致,剛從英國回來就有空找人開玩笑。但是我不覺得好笑,也不會贊同你這樣的做法,請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他雙手一攤,嘴角難過地耷拉下來,「看來你是真的生氣了!」那雙生氣勃勃的眼眸也黯淡了一些。
「生氣?」她怪叫一聲,「哈!你這樣的人值得我生氣?」她瞥他一眼,厭惡地搖頭,疾步走開。
他沉默地看著她離開,他的玩笑是不是真的開得大了一點?以前他再怎麼欺負她,她也沒有如此生氣過。昨天他剛下飛機,準備去「帝威」找妹妹,卻在經過帝威廣場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站在路邊的熟悉身影,雖然坐在車里,他依然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看上去一臉焦急,似乎在等候著什麼,不停四下張望。一個強烈的念頭倏地竄上腦海,讓他忍不住想要下車去捉弄她一下,就像過去每一次的感覺一樣。或者他僅僅只是想見她一面?動機他自己也並不太清楚,畢竟他們有三年未見,她不太可能還會認得出他吧?不再遲疑,他立即行動。
丙然,她一點也沒認出他,還把他當成了她的網友。這意料中的反應卻讓他心里很不舒服,好像被人搶走了心愛的玩具,所以他就順著她的話承認了自己是她正要等的那個人,繼續進行著這個超級無聊的游戲。
她當時憤怒的表情好有趣,那雙活靈活現的大眼仿佛隨時會噴出火來,她壓根就不相信他隨口胡謅的那些話,可也沒有懷疑他的身份。他不知道她的網友為什麼沒有來,但也很慶幸她見到的人是自己。
他還是很喜歡捉弄她,看著她惱怒而又忍耐的表情,常常會讓他忍俊不止。她總是很容易被激怒,但又總是會克制自己的脾氣,他喜歡看她臉頰漲紅的表情,真的是可愛極了,也漂亮極了!
不過這一次,他會不會真的太過分了點?因為小美人還是第一次不和他說話,嚴厲地要求他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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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彩櫻用力地猛踩地面前行,一想到那個混蛋她就全身冒火。自己居然又被他耍得團團轉,太可惡了!她怎麼那麼倒霉?在學校里還會遇見他?以前他就有事沒事地欺負她、捉弄她,每次去他家找凱芸,鐵定會遭到他的暗算。
記得有一次他拿了加了胡椒粉的飲料給她喝,看到她嗆到的時候,他居然有臉笑得趴在地上;還有一次他藏起了她的鞋,等她找到時,那上面被他寫了兩個大字——笨蛋!
他絕對是一個惡質男人,天下第一的惡劣男子!他害她不敢常去小芸家玩,就為了避開他這個大惡魔,她得多麼小心翼翼呀。她是他小時候惟一痛苦的記憶,長大後她就盡量避免見到他,也因此這一次沒有立刻認出他而著了他的道!
太可惡了!她握緊雙手。他的外貌的確是改變很大,變得英俊了許多,也好看了許多……可是他的內心卻一點也沒變!
哼,他以為她還是那個一被他欺負就會「哇哇」哭的小女孩嗎?她要讓他知道她的厲害,捏緊粉拳,她暗暗發誓,她同蔣凱杰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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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女孩坐在餐廳一角,正大塊朵頤著一包又一包各式零嘴。
「彩櫻,今天上課講到哪里了?」又曠課去足球場的虞華拿出一本《現代經濟》,她們兩個都選了這門課。
「我怎麼知道?」彩櫻抬頭懶懶地看她一眼,她昨晚上了一夜的網,到現在頭還暈暈的,並且跟安公子劃清了界限,如果不是他失約,她就不會上蔣凱杰的當。
凱芸則低頭猛K一本最新的時尚雜志,拼命吸收流行信息。
「為什麼我還這麼年輕,就已經被蕭徹套牢了呢?」景然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喃喃自語。
四個不想活動的女人,只能對準食物開火。
「哈羅,各位美麗的小姐。」滿臉陽光笑容的蔣凱杰忽然走了進來,站在她們面前。
「你是怎麼進來的?」虞華睜大了眼楮,「我們大門沒有關嗎?」
他搖晃著手里叮當做響的鑰匙,咧嘴而笑,「小芸給了我一把鑰匙。」
「啊……」彩櫻大喊一聲,怒瞪凱芸,「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這里是女生宿舍!」
「我哥他又不會亂來,放心吧。」凱芸抬頭對她哥哥燦爛一笑。
彩櫻冷抽一口氣,她怎麼忘了凱芸有多崇拜她這個哥哥?她拉起虞華的手,「我們去陽台上去看,這里的光線實在太差。」她瞪著凱杰。
「彩櫻……」凱芸皺起了眉,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她這個人見人愛的好哥哥呢?以前隔壁七十歲的陳阿婆都喜歡有事沒事來找哥哥聊天呢!
「彩櫻,你別走啦,不要和我哥生氣,上一次的事他都告訴我了,純粹是個誤會。」凱芸起身攔住她們。
「上一次……」彩櫻鼓起兩腮,沉思地斜睨著他,
「蔣凱杰,你站在這里不要走。」她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他的眉毛微微豎起,期待地望著她的背影。
「大哥,你回來上課的手續都辦妥了嗎?」三年前,凱杰和宋皓作為交換生代表「帝威」高中部去英國學習,不久前才剛回來。
「都辦好了。」他體貼地看著妹妹,「宿舍的事也解決,我和宋皓住在一起。」
「為什麼要和他住在一起呢?」凱芸立刻反對。
「小芸……」
「蔣凱杰,這個你拿去。」彩櫻的出現打斷了他的話,只見她手里拿著那疊兩千元的現金,一把塞進他懷里。
他趕緊握住,笑得賊兮兮的,「我還以為你不還我了呢。」
「誰會要你的臭錢?」她果然如他所願地瞪圓了眼楮,氣得臉頰發紅,「髒死了!」她還用力地擦了擦雙手。
他笑得更加愉快,「這麼多年了,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你也是一點都沒變。」她立即回嘴。
「好了好了,既然都沒變,那還是好朋友呀。」凱芸趕緊出來救場,拉住了彩櫻,「哥,你有什麼事嗎?」
蔣凱杰點點頭,「我是來告訴你們,這一次要公開競選學生會主席。」
「公開競選?」四個女孩八只眼楮一起望向他。
「開玩笑的吧?‘帝威’的主席一向是上屆學生會主席提名兩名候選人,然後由學生會全體干部投票產生。公開……是什麼意思?」景然狐疑地看著他,她一直以為下屆的候選人一定是她姐姐呢。
「只要是‘帝威’的學生全都可以報名參加選舉。」他停頓了一下,眼里冒著光,「我要去參加。」
「你?」彩櫻不屑一顧地睨他,「一個剛從英國回來的二年級生?」她現在發現他不只討厭,這個人還很傲慢自大呢。
他悠閑地一笑,「你不相信我會當選?」
「當然。」她把頭抬得高高的。
「我相信你。」凱芸歡快地叫道,在她心里凱杰永遠是最好的。
蔣凱杰擁住妹妹的腰,高傲地望著彩櫻,「那你就等著瞧,不要等我當上了主席後,你再來求我給你個一官半職。」
「我求你?」她氣沖沖地鼓起兩腮,「你少做夢了,我打賭你永遠不可能當上‘帝威’的學生會主席。」開玩笑,這樣惡劣的男人會當上主席?
「賭什麼?」他冷靜地詢問。
「賭……」她神采飛揚地眼眸一轉,「你說賭什麼?」
「如果我當上了主席,從今以後你就什麼都要听我的。」他月兌口而出,「如果我輸了,那麼自然,從今以後我就什麼都听你的。」
彩櫻困惑地微微蹙眉,蔣凱杰眼里的那一抹狡詐的神采是什麼意思?
「怎麼,你不敢?」他挑釁地揚眉。
「才怪!」
「那就成交。」他大大地咧開嘴,笑不可抑。
她做了什麼傻事?彩櫻看著他那副志得意滿的笑容,突然心里發毛,寒冷的感覺直爬上背脊。她昂起了頭,甩開那可怕的感覺,用同樣挑釁的目光回望著他。
她才不相信他會成功呢!他有什麼才能可以坐上學生會主席的寶座?對,他不可能成功,絕對不可能的!因此她根本就沒什麼好怕的!
她干嗎忍不住全身顫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