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程潔琳看見前來應門的人,有禮地打招呼。
「程小姐,你來了。」
周嫂打開鐵門讓她進來,接著領著她穿過草坪,往一棟白色的屋子走去。
來到屋前,周嫂替她拉開同色系的大門,讓她進到客廳。
「少爺呢?」她被請到客廳的沙發坐下,還有杯果汁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少爺和他的朋友在樓上,我去請他下來。」眼前的女娃,是她家少爺目前的女朋友,她好生款待著不敢怠慢。
比起她家少爺以前的那些女友們,她對眼前的女娃有好感多了,最起碼,她不會在她家少爺面前一副嘴臉,在他們這些下人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臉,也不會對他們頤指氣使地發小姐脾氣。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找他好了。」她阻止周嫂,自己站了起來。
遣退周嫂,她獨自走上樓。她來過林家幾次,對這兒還算熟悉。
她,程潔琳,T大二年級的高材生,在校園內是有名的校園美女,也是著名的冰山美人。
追求她的人有如過江之鯽,從同系所的同學、學長,到他系的學長,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更夸張的是,還有男老師在課堂上送花給她,公開對她表達好感及追求之意。
但那些被她視為蒼蠅的男人,全都被她毫不留情地一口拒絕,于是她冰山美人的封號就這麼傳了開來,甚至還有別校的男同學慕名而來,只為一睹她的冷艷豐采。
而她現在的男友林志堅,並沒有被她的不理不睬及冷言冷語給嚇走,反而付出更多的耐心,更加殷勤地追求她。
在近一年猛烈的追求下,他終于擄獲她冰封的心,得到美人的青睞。
林志堅是她大學的學長,標準的富家子弟一個,身高一七五公分,外型也還不錯,但最讓潔琳欣賞的,是他對她的用心,和不屈不撓地追求她的精神。
但說實話,她並不是很喜歡他身上那種有錢人財大氣粗的氣息,但她已選擇了他,也選擇接受他的這個缺點。
昨天是他們交往滿半年的日子,他們一起慶祝,在林志堅的半強迫下,他們幾乎發生了第一次的性關系。
沒錯,是「幾乎」。
他說︰「如果你愛我,就跟我上床。」
當听到他這麼說時,她愣住了,直覺地想拒絕,但他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也不讓她退縮,在他的強硬態度下,她差點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她僵著身子,忍受他令她覺得惡心的撫模,最後她終于因為無法忍受,而在最後的緊要關頭,強迫他緊急煞車。
也因如此,他們昨夜不歡而散,今天她是來道歉的,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她不讓周嫂去跟他通報說她來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他突然見到她,再听到她說出口的道歉後,應該會消氣才是。
她來到林志堅的房門前,發現門沒關,只是輕輕的靠上,她禮貌性的伸手敲門,在手要踫到門板前,她听見自己的名字,突然縮回手。
她知道偷听別人說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但她就是忍不住好奇的想知道,自己在男友與男友的朋友們心中的評價。
她站在門邊,靜靜的听著由門縫內傳來的聲音。
「喂!志堅,昨天你和那個程潔琳怎麼樣了?」
「別提了,都到了最後一步才要我煞車。」听得出他話里有著掩不住的氣憤。
「那不掃興極了?」另一個人發問。
「就是嘛!搞不懂她在堅持什麼?現在不給我,以後還不是要給別的男人,結果不都一樣。」他對她的拒絕很不滿,「不過說正格的,她身材挺不錯的。」想到赤果的她,他的下月復又燃起了一把火。
听著三個男孩婬穢的笑聲,怒火迅速在她心中凝聚,被羞辱的感覺襲上心頭,但她忍住沖進去的沖動,繼續听著他們的談話。
「只是,她的反應太生澀了,遠遠比不上露露。你們不知道,跟露露做起來超來勁的!」林志堅繼續發表高見,「不過程潔琳那個笨蛋,還真不是普通的天真,只有她才會相信我只和她一個人交往,被我要得團團轉都還不知道,隨便哄她個兩三句,她就當真以為我以後一定會娶她。」
三個人又是一陣大笑。
「不過你還真有耐性,花了一年半的時間,只為了把她弄上床。」斂起笑意,兩個男孩的其中之一又說話了。
「這你就不懂了,像她那種自以為了不起的女生,你不多花點時間,又怎麼放長線釣大魚呢?」林志堅一副專家模樣。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甩了她?」
「當然是把她弄上床,玩夠了她以後……喂!你這個下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林志堅見門被推開,止住原本要說的話,轉而斥責那個沒經他同意就開門的人。
但當他見到來人後,立刻呆住了,「潔……潔琳,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站在門外多久了?該不會听到他說的話了吧?看到她難看的臉色,林志堅直覺的猜測。
潔琳推開門,筆直朝林志堅走去,狠狠的摑了他一巴掌。
「林志堅,你太過分了。」她的手很痛,但這遠遠比不上她的心痛,屈辱的淚水在她眼中凝結,可她堅決不讓它掉下來。
話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像個高傲的女王一樣,挺直腰桿走出林志堅的房間,不讓別人看她的笑話。
就算受到這樣的侮辱,她也不許自己在外人面前掉下一滴淚。
要哭,她也會回家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哭。
「啊——」
深夜,半山腰的一棟別墅位于二樓的某一間房間里,傳來一聲尖叫,吵醒了住在別墅里的所有人。
而發出尖叫的人也被自己所作的夢給驚醒,整個人彈坐起身,額角還不斷流著冷汗。
她瞟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現在才凌晨一點半。
她又再一次夢見多年前不堪的那一幕,而她也再次被自己的夢境給嚇到,由睡夢中醒來。
她坐在床上喘著氣,試圖平息心中的那股激動情緒。
在那件事情發生後,她曾仔細的想過,林志堅的作為,傷害的不是她的愛情,而是她的自尊心。
說她愛林志堅,她自己倒不這麼認為,她只是被他的耐心追求給感動罷了。
她自小便是爸爸、大媽和哥哥捧在手心疼的小寶貝,林志堅的作為,無疑是嚴重的打擊了她高傲的自尊。
她的母親並非她父親的正室,只是她父親在外面的情婦,在她四歲的時候,她的母親出車禍死了,她的父親便將她接回身邊。
她大媽在生下一個男孩後,便因子宮受損而無法再受孕,想再生個女孩的願望因而無法達成,而她的出現,滿足了大媽的夢想。
她的大媽將她視如己出,十分疼她,總是把她打扮得像個洋女圭女圭。雖然她與父親都已去世了,但現在她仍感謝她大媽,能有放開心接納她的寬大胸懷。
她是他們家的小鮑主,每個人都把她寵上天,從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到家里的佣人都是如此。
她的哥哥待她很好,他細心的呵護他這唯一的一個妹妹,替她趕跑所有欺負她的人。
她在林志堅家里受到屈辱的那天,回到家後,她一個人躲在房間里掉眼淚時,不小心被她哥哥撞見,他好生安慰,誘哄她說出是什麼事,讓她這麼傷心。
她抽抽噎噎的說完事情的經過後,她的哥哥——溫紹彥便當機立斷的替她辦了休學,馬上送她到國外念書,讓她遠離台灣的一切,還私底下找人去教訓林志堅。
事後,她曾听朋友說過這件事,那個人跟她說,林志堅被打到跪地求饒,還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
而她就這樣一個人在國外待了四年多,拿到了碩士學位後,她決定回台灣幫忙哥哥,打理爸爸留下來的事業。
回台灣也已經兩、三年了,而一個人獨自在國外生活了四年多,再加上兩年多的社會經驗,讓她成熟了不少。多年前留下的傷口已經結痂,但留給她的後遺癥,是令她不再相信愛情,也不再相信男人,只除了一個人以外。
她一抬眼,那個唯一可以讓她放心信任的人,就出現在她眼前,她心安得忍不住掉下淚來。
「哥。」她安心的靠在自己哥哥寬闊、溫暖的懷里。
「又夢見那件事了?」他替她拭去頰上的淚及額上的汗水,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听到她的尖叫,睡在她隔壁房的溫紹彥,立刻下了床往她的房間沖去。
一進她的房門,就見她坐在床上掉淚,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就知道她又夢見那件事了。
「思。」她沒否認,只有在她唯一的親人面前,她才不會隱藏自己的脆弱。
「我替你泡杯熱牛女乃好嗎?」他拍拍她的手,起身離開。
回來時,他手上多了杯熱牛女乃,他將它遞給她,
接過哥哥遞來的熱牛女乃,她小心的吹涼才喝。
溫熱的牛女乃滑過她的食道,溫暖了她的胃,也溫暖了她的心。
「哥,謝謝你總是對我這麼好。」空了的杯子還留有余溫,她將它捧在手心,抬頭望著自己的哥哥。
「傻瓜,你是我的妹妹呀!」他愛憐的揉揉她的頭。
他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妹妹,不疼她,他要疼誰呀?
「可是我跟你不同媽媽。」而且她也不是在這個家出生的。
「但是我們一樣都是爸爸的孩子。」對他來說,是不是同一個母親並不是那麼重要。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他的妹妹,再說,他的母親都能接納她這個可以視為他父親外遇證據的女孩了,他又怎麼有不接受她的理由呢?
「別再胡思亂想了,時間還早,再睡一下。」他催促她快快躺下,好讓他幫她蓋好被子。
「不了,我想出去喝點酒。」根據以往的經驗,接下來,她是不可能會有個好眠的。
出去喝點酒,可以釋放她心中壓抑的情緒,處在吵雜的夜店當中,也能讓她完全的放松。
「好吧!自己注意安全。」知道妹妹的固執個性,他也沒阻止,替她吩咐司機護送她出門。
午夜時刻,知名的夜店里仍是熱鬧非凡。
搖賓樂充斥在店里的每個角落,那強烈的節拍,讓人的心髒都隨著節奏起舞,男男女女也都隨著音樂,隨意擺動自己的身體,穿梭其中,還可見幾個常在電視上出現的熟面孔。
潔琳身穿一件鮮紅色的毛衣,毛衣僅包裹住她的上圍和她縴細的腰肢,露出整個圓潤的肩頭,頸上還搭配了一條同色系的圍巾。
合身的超低腰牛仔褲,遮不住貼在腰側上的黑色細線,丁字褲在她腰後的匯集處,以水鑽做了點綴;波浪大卷發披散在她的肩頭,隨著她的步伐自然擺動,舉手投足間皆散發著自信。
她這身打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性感迷人,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家店的生意很好,幾乎是座無虛席。
她踏進店里,筆直的走往吧台,一路上有不少男人對她行注目禮,有的還對她吹起口哨。
她在吧台前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向Bartender要了杯酒精濃度低的調酒。
她只想藉由些微的酒精來幫助自己放松,沒真打算要喝醉。
她微仰頭淺嘗了一口調酒,坐姿使她的牛仔褲又往下縮了點,露出她性感的股溝。
正當她在享受心靈上的放松與寧靜時,一個不識相的人走過來向她搭訕。
「小姐,我可以坐你旁邊的位置嗎?」男人站在她身旁,手里端著自己的酒,自以為瀟灑的問。
「不可以。」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輕輕的搖晃著手里的酒杯,冷著聲音拒絕。
她最討厭別人在這種時候來打擾她,而且對她來說,男人接近她的目的只有一個——拉她上床,所以她厭惡男人的靠近。
男人听到她的回答,便識趣的模著自己的鼻子走開了。
沒多久,又有另一個男人來向她搭訕。
「小姐,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那人端著一臉誠摯的笑容。
「不要!」這次她的聲音除了冷之外,還多了不耐。
煩死了!這些臭男人就不能讓她一個人靜靜的喝杯酒嗎?
她不悅的瞪著男子離去的方向,這才發現,他和之前跟她搭訕的男子,是同伙的,而現在,他們好像又在鼓動著另一個人來跟她搭訕。
她收回視線,不想再理會那群無聊的男人。
宣嘩和一群大學時代的好友聚在一起,他們一群大概是七、八個人,在大學時期,是感情好得不得了的死黨。
大學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各自忙自己的事業去了,而宣嘩同他的雙胞胎哥哥一起出國深造,直到畢業回國後,才又和他們搭上線。
今天,是宣嘩和他那群死黨難得聚會的日子,他們相約一起出來喝酒,聊聊彼此的近況,也說說自己最近的風流韻事。
當他們聊得正起勁時,一個身材火辣、長相美艷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他們當中立刻有人自告奮勇的上前搭訕,卻踫了一鼻子灰回來,他們又派了第二個去,也同樣是鎩羽而歸。
現在,他們正在鼓動從大學時期就是萬人迷的宣嘩出馬,他可是打從高中起就追遍天下無敵手,到目前為止,他尚未有過失手的紀錄。
他高大的身材,就算讓他站在外國人當中,也不會有半分的遜色,猶如混血兒的俊朗臉孔和文質彬彬的氣質,讓許多女人都對他趨之若騖,再加上他傲人的家世,只要是有點大腦的女人,都會想自動貼上他。
「宣嘩,該你出馬了!」第一個被潔琳拒絕的男人說,他覺得面子掛不住,要宣嘩去幫他討回來。
「是啊,快去、快去。」其他人也跟著加入游說的行列。
宣嘩靠著沙發椅背,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個坐在吧台邊的倩麗背影。
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砰的一聲,將杯子重重的放到桌面上,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好,我去。」他大步的往吧台邊的美女走去。
他的舉動換來身後一群好友的歡呼。
宣嘩走到吧台邊,也沒問過潔琳,便大刺刺的在她身邊的高腳椅坐下,他想,問了也是白問,她一定會拒絕,而他不會接受她的拒絕。
他伸手招來酒保。
「請你給我一杯威士忌加冰,也給我旁邊,這位美麗的小姐一杯馬汀尼。」在說第二句話時,他轉頭注視潔琳。
他的話使潔琳側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恢復原來的姿勢。她只當自己身邊又來了只蒼蠅,只是這只蒼蠅的臉皮,比其他的更厚了一點。
「小姐,這杯酒,是你隔壁的這位先生請的。」酒保把裝著八分滿的酒杯推到她面前。
她不為所動,只當它不存在。
「一個人喝酒,不覺得悶嗎?」宣嘩喝了一口Bartender剛送上來的酒,手拿著寬口酒杯,搖晃了下,冰塊撞擊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潔琳充耳不聞,冷著一張臉,無聲的喝著自己杯中的液體,打算來個相應不理,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今夜她當真是來錯了,原本想一個人靜靜的小酌一番,卻一連被好幾個無聊男子搭訕,壞了她的酒興。
「有心事嗎?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擔。」他又試探性的問。
她還是沒反應。
他想她該不是啞巴吧?他不死心的繼續跟她說話,一連講了幾十句她都沒反應,對他不理不睬,正當他思索著自己該不該打退堂鼓,別再自討沒趣時,她忽然開口了——
「你就不能閉上你的嘴,讓我安靜的喝酒嗎?」像只麻雀,在她耳邊吱吱喳喳念個沒完,煩死了!
她還是第一次踫到這麼聒噪的男人,美目不悅的賞了他一個好大的白眼。
耙情她是嫌他吵?他不甚在意的揚起一邊的眉,嘴角漾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
「你終于肯理我了。」他才不把她的不悅放在眼里,欣喜于她對他有了反應。
她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挑起了他的興趣,也挑超了他骨血里天生的不服輸,他興起了想征服她的念頭,想看看隱藏在冰冷之下的她,會有多熱情。
「你們一群人輪流向同一個女人搭訕,不覺得無聊嗎?」他們這群男人的無聊舉動,打擾了她寧靜的夜晚。
「你怎麼不說,是因為我們這群人全都受到你的吸引,才輪流向你搭訕?」他側過身體,承接她投來的視線。
「油嘴滑舌。」她啐道。
對男人,她向來沒啥好感,而對這種嘴巴老是像沾了蜜的男人,她更是覺得討厭。
「我說的是肺腑之言。」她真的引起他及他一票死黨的興趣,而他也很懷疑,有哪個男人會對眼前的性感尤物不感興趣?
他看過的女人不少,但可以引起他興趣的不多,能讓他稱贊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叫雷宣嘩,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得知小姐芳名?」他主動報上自己的名字。
他的話卻引發她的笑意,她嘴角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笑花。
「我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嗎?」她笑得讓他不知所以然,而她的笑靨——他覺得,冷著一張臉的她是很美艷沒錯,但漾著笑容的她,卻更吸引人。
「你母親真有先見之名,在你出生時,就已經對你有徹底了解,真是人如其名。」喧嘩,他的確是很吵人。這個名字真的是……取得好。
「沒想到我的名字也能博小姐一笑,這是我的榮幸。」現在他非常感謝他的父母,幫他取這個名字,讓他有幸看見她迷人的笑容。
听了他的話,她斂起笑意,又再度板起一張臉不理他。
又不理人了?沒關系,他想到了一個讓她理他的辦法。
「這樣吧,我的朋友們都想認識你,你只要過去跟他們說幾句話、介紹一下自己,然後喝完這杯酒,我就給你十萬塊。」他指指酒保送到她面前好一會的馬汀尼。
想用錢收買她,好在朋友前獲得面子?她勾起嘴角,有個想法在腦中形成。
「好,我答應你。」她爽快的答應,收下他遞來的十萬元支票。
下了吧台,她跟在他背後,和他一起走到他們一群男人圍坐的桌前。
他們的到來,讓宣嘩的死黨們又是一陣歡呼,還有不少稱贊宣嘩真行之類的話語夾雜其中。
「嗨!你們好。」她對著一群男人打招呼。
她側眼看了他得意的笑臉一眼。哼!她很快就會讓他笑不出來。
「這個男人,」她指指宣嘩,「給了我一張十萬塊的支票,要我過來跟你們說說話。」她拆了他的台,故意要他在朋友面前丟臉。
她轉過身面對他,「你的十萬塊我並不希罕。」她把支票塞回他的口袋。
從小到大她都過著富裕的生活,這點錢,她還不放在眼里。
「還有,這杯酒,我一點也不想喝。」她不給面子的,當著他朋友的面,將酒潑向他的臉。
放下杯子,她舉步離開夜店。
宣嘩用手抹掉臉上的酒液,笑笑的說︰「我還以為這招對她有效。」
他無所謂地聳肩,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他的個性就是這樣,能屈能伸。
他的話讓他的朋友們哄堂大笑。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他別有深意的一笑。
他對這只有著利爪的小野貓……越來越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