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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愛一次會更美 第三章

杜琬迎拿著梳了,坐在庭院里的椅子上幫她的洋女圭女圭梳頭,而在一旁玩耍的耿雩澤看她玩得興高采烈,也放下手中的玩具,走過來要和她一起玩洋女圭女圭。

「給我玩一下好不好?」

「好啊。」杜琬迎很大方的把洋女圭女圭遞給了他。

「洋女圭女圭有什麼好玩的,怎麼你們女生都喜歡玩洋女圭女圭?」耿雩澤玩了一會兒,覺得實在很無聊,便拿起一根藤條往洋女圭女圭身上打去。

「小扮哥,你十什麼?你怎麼可以打我的洋女圭女圭?」

「我打她,她又不會哭,這種洋女圭女圭有什麼好玩的。我打!我打!」

「小扮哥,你不可以打我的洋女圭女圭,快還給我!」杜琬迎走上前去準備拿回自己的洋女圭女圭。

當她走過來時,耿雩澤卻一把將她推開,拿著洋女圭女圭跑到另一邊去。

「不還給你!不還給你!我要打她,打到她會哭為止!」

「你快還給我,不要打洋女圭女圭啦!」杜琬迎噙著眼淚追上前去,但他卻又跑了開來。

「女生都是愛哭鬼!我打洋女圭女圭她都沒有哭,你哭什麼?羞羞羞,杜琬迎是個愛哭鬼!」

「還給我,快還給我!」她心疼地哭了起來。

「耿雩澤!你在干什麼!」放學回來的耿雩宸正好見到這一幕,立刻大聲的斥喝著。

昕到耿雩宸的斥喝聲,耿雩澤被嚇了一跳,但下一瞬間,他又露出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干什麼那麼大聲,你要嚇死我啊!」他白了耿雩宸一眼。

「你又欺負琬迎是不是?」

「我哪有欺負她?是她自已愛哭。」耿雩宸一臉死不認帳。

「小扮哥,把洋女圭女圭還給我。」杜琬迎哭著又說了一次。

「耿雩澤,快把洋女圭女圭還給琬迎。」耿雩宸怒斥道。

「不還!」耿雩宸極干脆的同答。

「還給她。」

「偏不還!」

「我再說一次,還給她!」耿雩宸冷冷地瞪著他,這個該死的小弟竟然如此挑戰他的耐性,

「我就是不還!」耿雩宸露出一副寧死也不願屈服的樣子。

雹雩宸再也按捺不住,立刻丟下書包,將他弟弟推倒在草地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啊!你敢打我!」耿雩宸大叫一聲,掄起拳頭不甘示開的回擊他。

「你討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能欺負琬迎,你還敢欺負她!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耿雩宸氣憤地朝著他的臉上、身上猛揍。

「你偏心!你只會袒護琬迎,我是你弟弟,你卻打我。媽媽,救命啊!媽媽!」

「你再叫,再叫我就打死你!」

「救命啊!媽媽!媽媽——」每當耿雩澤打不過哥哥時,就祭出「媽媽令」來壓他大哥。

杜琬迎看他們在草地上扭成一團,立刻跑過來拉著耿雩宸的手臂勸架。

「大哥哥,不要打小扮哥了,不要打了。」

「誰教他要欺負你,我替你教訓他。」

「大哥哥,不要、不要,小扮哥會痛的。」

「哼!看在琬迎替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饒了你!」耿雩宸瞪了他一眼後便站了起來。

雹雩澤狼狽的爬起來,立刻啐了他大哥‘臉幾水,然後落荒而逃的跑進屋里找母親告狀哭訴。

「你這個髒鬼!」耿雩宸惡狠狠地罵道。進了屋里的耿雩澤哭得一臉淒慘,「媽媽……媽媽……」

「怎麼啦?你又和人家打架啊?」耿母走過來看著滿瞼是傷的兒子。

「是哥哥打我,打得我好痛。媽媽,你幫我打哥哥……」

「雩宸是怎麼搞的?怎麼把你打成這樣了?」說著,耿母立刻牽著小兒子的手走到庭院里去。「雩宸,你在干什麼?怎麼把你弟弟打得鼻青臉腫。」

「是他不對在先,所以我才打他。」耿雩宸撿起地上的洋女圭女圭,然後牽著杜琬迎的手,準備帶她回去。

「雩澤,告訴媽媽是怎麼一回事?」耿母轉頭問著小兒子。

「我只是拿琬迎的洋女圭女圭而已。」

「我警告過他三遍,要他把洋女圭女圭還給琬迎,他不肯還,我才動手打他。」

「他畢竟是你弟弟,你也不可以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啊。」耿母輕嘆之聲,在耿雩宸心里,唯一的弟弟還遠不如一個鄰家的小女孩。「雩澤,跟我進去,下次你再這麼不听話,媽媽也會像哥哥一樣打你。」

雹雩澤不敢再說什麼,抽抽噎噎地跟著母親走進屋子里去。

「大哥哥,害你們打架,對不起!」杜琬迎抱著洋女圭女圭,那雙慧黠黝黑的眼楮充滿著無辜與抱歉。

「他活該被打,不于你的事,這樣他以後才不會再欺負你。」

「大哥哥,你對我好好喔。」她朝他開心一笑,露出了深深的酒窩。

看著她的笑容,他的心情就像春天花朵一樣的怒放著……

◆◆◆

凌晨三點,耿雩宸驀地從這場夢里驚醒,一場午夜夢回,再度把他平靜的思緒擾亂。

煩躁、郁悶又重重地壓著他的心頭,讓他得不到一絲喘息的空間。他下了床,點了一根煙坐在單人沙發椅上吞雲吐霧,他知道令晚別再想要有個好眠。

煙霧繚繞在他的眼前,模糊的視線就像他的腦子一樣混沌不明,他沉重的閉上眼眸卻意外地閃過陸蕙嵐的臉龐,教他又驚惶的張開眼楮。

「天哪,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神韻一模一樣的人?」他沮喪地捻熄煙,伸手抹了下尚未完全清醒的臉。

他的腦子里已經挪出r一個空間讓她佔據,而且影像比杜琬迎更加清晰。

「蕙嵐。」他不自覺的月兌口喚著她的名字,整個思緒變得紛亂不已。

餅了片到,耿雩宸打開在櫥,換上衣服後,便步出房門開車出去。

●●●

沒有星星的夜晚,海水似乎和大一樣的黑,看不清天與海的分際線在哪里。

雹雩宸站在沙灘上,任由海風襲襲,海聲嘯嘯,這里是他最喜歡的地方,但他卻有十六年沒有來過這里,黑夜讓過往的記憶不停地在他的腦了里涌現……

「大哥哥,我們來玩水。」

「好,把鞋子月兌掉,大哥哥帶你去踩水。」

「嗯。」杜琬迎點了點頭,立刻蹲子月兌掉她的皮鞋。

雹雩宸牽著她跑向海里去玩水,追逐著浪花和潑水嬉戲,笑聲與海聲混成一首快樂的交響樂。

「琬迎,來追大哥哥。」他邊跑邊喊。

「呵呵……你別跑,我要追上你了。」杜琬迎踩著海水追逐著前方的人影。

「來呀,來呀,琬迎,快點追上來!」

「大哥哥,你跑得好快,我不追了,換你來追我。」杜琬迎說完後立刻轉身回頭跑。

「好,換我追你。」耿雩宸立刻轉身追著。

「你追不上!你追不上!」她笑著,沒一會兒的工夫就被耿雩宸抓住了肩膀。

「嘿!讓我追到了吧!」

「哎喲,你跑得那麼快不好玩,我們來玩堆城堡好了。」

「好啊,我們來玩堆城堡。」

走回沙灘上,耿雩宸和杜琬迎開始玩起堆城堡的游戲。

「大哥哥,我口好渴,我想喝水。」

「好,我去買礦泉水給你喝,你待在這里等我,不要亂跑,不要自己跑去玩水以免發生危險,知道嗎。」耿雩宸叮嚀著。

她很听話的點點頭,「好,我等大哥哥回來。」

雹雩宸即轉身跑去買礦泉水,留下她在沙灘上玩耍。

餅了不久,他拿著一瓶水跑回沙灘,那里卻只留下一堆未完成的沙堡和一雙杜琬迎的皮鞋。

「琬迎!琬迎!」耿雩宸慌忙的四處找尋,發了狂的在海邊吶喊,從沙灘一直到海里,從白天一直到日落。

怎麼回到家的?他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自己當時渾身濕權疵的,面無表情的拎著杜琬迎的皮鞋進家門。

回過神來後,耿雩宸輕嘆了聲,順著沙灘一直往前走,盡頭是哪里?他已經忘了,其實也不再重要了。

一個人走在沙灘上是孤單的,尤其是在存有許多同憶的地方。耿雩宸停下腳步,望向遠處的海面,他小知道是否還要一個人繼續孤單的走下去?

◆◆◆

「我先去。」

「不行,用猜拳來決定誰先去。」

「對,猜贏的人就先去邀請她。」

生產部門的四個人,偷偷躲在一處商量,這里不但隱秘而且還可以看到業務部辦公室里的情形。

「來猜拳吧,剪刀,石頭,布!」

四個人一出拳,小吳順利的打敗其他三個人,奪得先機。「不好意思,我先去邀請她了。」說完,他得意洋洋的朝陸蕙嵐的座位走過去。

走到她身邊正要開口時,耿雩澤恰好走出他的辦公室朝這個方向過來,小吳見狀,立刻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回他們原來的地方。

「真是的,我都還沒開口,耿經理就跑出來了。」他捶胸頓足,氣惱的說。

「不好意思,這個幸運兒非我莫屬了。」

等耿雩澤進去辦公室後,小陳立刻後腳跟進,走到陸蕙嵐的旁邊。

「你好,在忙啊。」光是看著她低頭辦公,小陳便覺心花怒放。

陸蕙嵐抬起頭看他,禮貌地微笑點頭。

「你平常下班後都做些什麼?有沒有去約會喝咖啡?」小陳這一問,在陸蕙嵐座位附近的同事都豎起耳朵悄悄地听著。

陸蕙嵐搖了搖頭,「沒有,我都回家。你都去喝咖啡啊?」

「若要喝咖啡的話,兩個人一起喝會比較浪漫,你認為呢?」小陳采迂回戰術。

「也許吧,你可以找你女朋友去喝,給她一個浪漫的驚喜。」她揚起嘴角的說。

「那你今晚有沒有空?給我一個練習的機會。」

「今晚?」

「陸小姐,今晚留下來加班。」

雹雩宸突如其來的聲音立刻把每個人嚇了一大跳,他們都專注的听著小陳和陸蕙嵐的對話,誰也不曉得耿雩宸會突然從外頭回到辦公室來。

小陳低著頭避開了耿雩宸的視線,快步的走回生產部門,其他躲在別處觀察情況的,人,也立刻分頭朝不同的方向迅速回生產部門。

小陳這一走,留下了一臉錯愕與尷尬的陸蕙嵐,她低著頭連瞧他一眼也不敢,等耿雩宸疾步走進他辦公室後,她才敢抬起頭,無奈的看著天花板。這下慘了,無緣無故要她留下來加班,今晚鐵定沒有好事的。

「唉!」她輕嘆一聲,連旁邊的同事也替她感到不平︰

「耿先生應該叫小陳留下來加班才對。」

「是啊,這個害人精,應該讓他留下來加班的。」

「沒關系,反正我晚上也沒事,就留下來加班好了。」陸蕙嵐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希望耿先生別拿你開刀才好。」

但願如此!她在心中暗自祈禱著。

■■■

下了班之後,公司里只剩下耿雩宸和陸蕙嵐留下來加班,一個在里頭,一個在外頭各自忙著。

陸蕙嵐伸了一下懶腰,然後起身到茶水室倒水。

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八點鐘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班回家,還好父親已經搬同舊村去住,留再晚她也不需要擔心。

倒好之後,正準備回位于上的她卻被站在背後的耿雩宸嚇了一跳,這一次並沒有撞到他、弄濕他的衣服,反而是被杯子里的熱水燙到雙手。

「啊!」她立刻放下茶杯,打開水龍頭沖著自己的雙手。

雹雩宸默不吭聲的看著她,等她沖好之後,便拉著她的手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陸蕙嵐被他這麼一拉,好半晌回不過神來,不知他要做什麼,一直到他拿出醫藥箱後她才恍然明白。

「老是這麼不小心。」耿雩宸一邊幫她擦藥,一邊嘀咕著。

她愣愣地盯著他看,要不是他一聲不響的站在身後,她哪里會被嚇得燙到自己的雙手。

「現在有沒有比較好?」耿雩宸問著。

「謝謝,好多了。」

看著她那雙無辜的眼神,他又不自覺地直灃視著,握著她的手,記憶的流沙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令他陷人了一陣混沌的迷惘。

為什麼會這麼像?為什麼?他的眼里閃著莫名的慌張與驚惶,越來越跳不出她容顏里的熟悉感。

「你真的叫陸蕙嵐?」

「是啊。」陸蕙嵐張大了眼楮,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雹雩宸搖搖頭,發覺自己問得有些愚蠢。

「耿先生,我的手已經好多了。」她小心謹慎地說,提醒著還握著她雙于不放的耿雩宸

他這才放開她的手,看了她一眼,「你看起來很怕我。」他的心情真是沮喪到了極點,但表情仍是那副老樣。

「沒……沒有,耿先生。」

「你人概沒踫過像我這麼難以親近的人吧。」他自嘲道。

「其實你的心地很好,只是表情冷了一點而已。」她安慰他的說。

「你應該知道我留你加班的原因吧。」

「我知道,耿先生,其實……」

「我知道原因不在你,但是只有留你下來,才會讓其他人有所警惕。這種規定你大概也覺得難以適應吧?」

「不會的,我不在意這種規定,謝謝你替我擦藥,我要出去工作了。」

「如果你手不疼了的話,就繼續忙自己的事吧。」說完,他坐回辦公桌後,像往常一樣低頭辦公。

陸蕙嵐無語的關上門,走回茶水室拿回茶杯。她實在想不透,為什麼耿雩宸要用那種冷峻的表情來掩飾所有的喜怒哀樂。

算了,她是想不透的,有時候男人的心思比女人更難懂。坐回位子上,她拿起筆繼續加班。

九點、十點……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她也感到身子似乎越來越疲憊,這是她第-次工作到全身發累。

她扭動一下脖子,吐了一口氣,現在幾點了?她怎麼覺得越來越想睡。

當她看到手表的指針指到十一點時,立刻睜大了眼楮,整個人登時清醒過來,「天哪!十一點了!」

而耿雩宸辦公室的門依然關著,自從她擦好藥出來之後,就沒確听到門被打的聲音。

「耿先生都加班加到這麼晚嗎?十一點了,再不走就沒有公車可以搭了。」她自言自語,收拾著桌上辦公的文件,準備跟他說一聲之後就走。她可沒有辦法像他賣命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明天一早,還要起床上班呢。

她正在收拾之際,耿雩宸打開門提著公事包準備離開,一天二十四小時,他有十六個小時都待在公司里,因為他必須借著忙碌來麻醉自己。

「我忘了時間,把你留得這麼晚。走吧,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明天才有體力上班。」

陸蕙嵐拎起皮包跟著他起搭電梯下樓,一出了大門,她便要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再見,耿先生。」

「你要去哪里?」耿雩宸立刻喊住她。

陸蕙嵐怔了怔,去哪里?這麼晚了當然是回家休息,剛剛他不是還叮嚀她同去洗個澡好好休息,怎麼一下子就忘了?

「回家啊。」

「跟我一塊走,我送你回去。」耿雩宸不由分說的拉著她的手,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握著她的手,那份久違的甜蜜又悄悄地爬上他的心頭。

被耿雩宸這麼一牽,陸蕙嵐也只能跟著他走。而當她的手被越握越緊時,她的心頭不由得微徽地顫抖,這讓她深深地感覺到耿雩宸仿佛怕她從他的手里逃走。

望著他的側臉,她也跟著陷入一陣迷惘,這個男人的心中似乎有個極待解開的結。

★★★

送陸蕙嵐同去之後,耿雩宸則十二點多才開車回到家,一進客廳,耿雩澤還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今晚怎麼比我早進門?」耿雩宸問著,平常他是準時下班卻往往比自己晚回家。

「沒什麼可以溜達的地方,干脆回家看電視。你今晚怎麼比我晚?」

「我多留了一會兒,而且送人家回去所以晚了點。」

「送人家回去?你是說蕙嵐?」」總不能要她一個人搭公車回去吧。」

「什麼?你把她留到這ど晚才下班。哥,拜托你,你自己想當上作狂就算了,別把蕙嵐也拖下水,她可沒有體這麼好的體力。」耿雩澤調侃著。

「我是忘了時間,不是故意要拖她時間的,你如果替她心疼、以後就留下來陪她一塊加班。」耿雩宸說完之後,拿起他的西裝外套走回房問。

雹雩澤愣了愣.什麼心疼不心疼?他只是基于對公司同仁的關心之情而已,他大哥想到哪里去了?這一點不好好解釋一下怎麼成。

「哥.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對于蕙嵐,我只是盡做主管的本分照顧她而已,你不要想入非非。」他跟著走進房間說道。

取雩宸瞄了他一眼,「我又設說要把你開除,你緊張什麼?」

「呵,我當然緊張,這攸關我名譽的清白哩。慧嵐雖然好,但是我知道自己並不適合她,這一點我很有自知之明,倒是我看你跟蕙嵐還挺匹配的。」

雹雩宸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把耿雩澤看得背脊發寒。

「拜托!你不要用那種冰到會凍死人的眼神看我,我說得又沒錯,你跟蕙嵐真的很登對,才子配佳人,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我哪里說錯了?」

「我不是才子,我只是一個懂得工作的機器而已。」

「哥,你不要把自己當成一個冰冷的機器行不行?你足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那個人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十六年。耿雩宸在心里加了一句。

雹雩澤聞言,翻了個白跟,「好,那個人死了,那麼你又是誰?」

「我……」

「無話可說了吧!扮,你可不可以放開你自己,不要像禁臠一樣一直拘囚著自己,這對你沒好處的。」

「是沒好處,但我一樣活了十幾年。」

「你不要那麼消極嘛,只要你把心門打開一點點,外頭的陽光就會照進來。」

「不要對我說人道理,先管好你自己。」

「好,我不跟你談大道理,我只問你對蕙嵐的感覺如何?」

「問這個做什麼?我要洗澡了,不要煩我。」

「說完了你再去洗,又不差這幾分鐘。」

「那你對蕙嵐又是什麼感覺?」

「她脾氣好,樂意助人,人又長得很漂亮;」

「OK!你替我回答完了。」

「什麼啊,哥,那只是我對她的感覺,你的感覺和我的感覺怎麼能相比?你可以看出她容貌里有琬迎的神韻,但足我卻感覺不到。如果你對蕙嵐有感覺就去追她,你怕什麼?怕琬迎來找你啊。」

「胡說八這些什麼,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規定。」

「規定是你訂的,可以改,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就是要上班有上班的樣子,我不跟你說了。」耿雩宸立刻走進浴室關上門,不再理會弟弟。

雹雩澤搖了搖頭,敗陣似的走出房問回到客廳繼續看池的電視。

淅瀝嘩啦的水聲澆淋著耿雩宸結實的身軀和那張放寒的臉,霧氣攏上了鏡子,讓他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臉。當杜琬迎和陸蕙嵐的容貌不停在他腦海里交錯替換時,他就開始憎惡起自己,甚至開始討厭起這張臉來。

他倏然一驚,為什麼突然討厭起這張臉?十幾年來我不是一直很習慣這張沒有表情的臉,它一直替我偽裝得很好,我有什麼資格討厭它?這是我啊!憑什麼討厭我自己?

他緊咬著唇,然後打開了冷水,企圖讓冷水來冷卻焦躁不安的靈魂。

◆◆◆

從喝咖啡事件之後,耿雩宸便常常借故留陸蕙嵐下來加班,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傳進每個人的耳里,大家都在揣測著,對于想追求陸蕙嵐的同事們也只能就此打。住,這使得各式各樣的流言滿天飛,只差沒傳到耿雩宸與陸蕙嵐兩個人的耳里。

桌上內線響起,陸蕙嵐接起話筒應了聲,每一回耿雩宸我她都是用這種方式;其實他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方式找每個人。

「陸小姐.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是。」

陸蕙嵐掛上話筒之後,旋即起身朝耿雩宸的辦公室走去,她舉起手敲了兩下門之後便開門進去。這門一關上,外頭免不了又是一番竊竊私語。

「我看,耿先生真的是對蕙嵐有意思。」

「耿先生真是偽君子,表面上裝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人家是老板,我們省點力氣吧,想和耿先生爭,門都沒有。」

「就只有他能在辦公室里談戀愛,我們都不行,什麼跟什麼,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了,趕快上班吧,讓耿先生昕到了,小心吃不完兜著走。」

「哎呀,就是不服氣嘛!」

「不服氣的話,自己上當老板。」

每個人嘀咕一會兒之後,又繼續低頭工作。

●●●

陸蕙嵐在他的辦公桌前站著,從她進來到現在,耿雩宸始終不發一語的埋首公文,直到他看完之後才抬起頭看她。

「今晚有沒有空?要麻煩你留下來加班。」

「晚上我沒事,可以留下來加班。」

「好,我有兒份重要的文件要請你幫忙打。」

「我現在手頭上的工作快要忙完了,如果可以的話,是不是能把那些文件先給我,我可以繼續接著做︰」

「我還沒有整理好,現在沒辦法給你,再過一個小時就下班了,我會在下班的時候整理出來給你。」

「好。」她應了一聲,心想不知道今晚又要加班至幾點。

雹雩宸站了起來,拿著茶杯準備走出去例水,但才走了四、五步,便若有所思的停下腳,然後轉身把茶杯交給陸蕙嵐。

「麻煩你幫我泡杯熱茶,我還有事情要做。」

「呃,好。」

「小心不要再燙傷了手。」他像平常說話的口氣一樣帶過,沒有一點高低起伏。

陸蕙嵐怔了一會兒,明明就是一句關心的話,為什麼他說話的口氣就是這麼冷淡,就連表情也足一樣。

算了,從她來上班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副樣子.自汁麼好訝異的,她應該習慣了,不是嗎?

雹雩宸辦公室的門被打開時,每個人不約而同的偷偷瞄了一眼,陸蕙嵐並沒有如他們預期的走回內己的座位,而是拿著茶杯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看在耿雩宸秘書眼里也不是什麼好滋味了,雖然她才來上班沒幾天,但是連倒荼都讓別人做,豈不是太瞧不起她了嗎。

我到底來干什麼?來當花瓶嗎?什麼意思嘛,我是秘書哩,而陸蕙嵐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助理,什麼工作都要跟我搶,干脆這個秘書讓她來當箅了!

她忿忿不平的在心理頭嘀咕,等陸蕙嵐倒完荼走回來時,她便故意走過去擋住她的路。

「這茶好像很燙,讓我來吧,小心燙傷你的手。」

「不用了,我拿進去就好了。」陸蕙嵐推辭道。

「沒關系,讓我來。」她故意伸出手去扯陸蕙嵐的手

「你放手吧,這樣很容易燙到的。」陸蕙嵐擔心的說。

她的嘴角微微地一咧,趁著陸蕙嵐說話分心的時候,用力的一推,杯里的水登時潑灑到陸蕙嵐的手上。

「啊——」陸蕙嵐被燙得叫了一聲。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她立刻假惺惺地接下茶杯連聲道歉。

「怎麼了?」耿雩澤正好走過來要找他大哥。

「不小心燙到手。」陸蕙嵐強忍著疼痛,直撫著雙手。

「怎麼會燙到手?我看看。」

「我要替她拿茶杯進去,兩個人事著不相讓,結果一不小心就燙到她的手。」

「連這種事情也可以爭。手都紅了,進來里頭擦藥,」耿雩澤打開門,帶著陸蕙嵐進入他大哥的辦公室。

雹雩宸看著他們,只見耿雩澤二話不說的打開玻璃櫃拿出醫藥箱。

「怎麼了?」

「蕙嵐被茶燙到手。」

雹雩宸一听,立刻放下筆走過來。剛才他不是還叮嚀要她小心,怎麼才一會兒工大,她又被燙到了。

「我看看。」他拉著她的手瞧著,只見那雙白皙的手已經泛紅。「怎麼又這麼不小心,手都紅了,一定很疼。」他心疼不已的說,仿佛燙到的是自己的雙手。

雹雩澤在一旁看著,不禁在心里竊笑著,他人哥明明就很關心陸蕙嵐,只是老喜歡擺出那副死樣子。

「待會就好了。」陸蕙嵐忍著痛說。

「我看你今晚怎麼加班。」耿雩宸一邊替她上藥一邊嘀咕。

「蕙嵐晚上又要留下來加班?」

「我有一些重要的文件要她幫忙打。」

「蕙嵐,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憐,手疼還要加班。」

雹雩澤故意替她不平的說。

「不要緊的,待會就不疼了。」她連忙說道,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系而影響到工作的進度。

「去休息一下,等手好一點再工作。」替陸蕙嵐擦完藥後,耿雩宸便走回位子上繼續辦公。

「謝謝耿先生。」她輕撫著自己的手,然後開門走出去。

等陸蕙嵐出去之後,耿雩澤才拉開了辦公桌前的一張椅子坐下,一臉竊笑的看著他大哥。

「笑什麼?」耿雩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沒什麼,我看你干脆叫蕙嵐來當你的秘書算了,你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找她,反倒是那個新來的秘書快閑得發慌了。蕙嵐是業務部的助理,她還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

「我知道。我會盡量避免增加她的工作量。」

「哥,你想接近蕙嵐可以用別的方法,干嘛一定要她留下來加班,而且你也不需要每天拼命工作到這麼晚,這種事情還需要我米教你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哥,以為裝傻就沒事了嗎?要追求到真愛就勇敢一點,像蕙嵐那麼多人追的女孩,你不早點下手就沒機會,到時候她嫁給別人,你就不要看著月亮掉眼淚。」

「不要對我談這些事,有什麼事你快說,不要妨礙我辦公?」

「唉,每次講到最後都是這個樣子,算了。我來找你足要跟你說蓋企業總部這件事。」

「不是都談妥了?」

「對方說要延後一個月才能動工。」

「為什麼?明明說好下個月初就要動上,合約上寫得清清楚楚。」

「塞隆鮑可旗下的工程人員還沒調齊,所以要求緩一個月。」

「沒調齊是塞隆的責任,不是我們的責任,他們要延可以,按照契約上的規定罰違約金,這樣他們就不會再拖了,一切按照合約,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雹雩宸速戰速決的決策方式向來在商場上是出了名,唯獨感情這件事卻始終懸在半空中裹足不前。

他拿著卷宗開始整理要給陸蕙嵐打的文件,拉開抽屜,赫然發現那幅被他遺忘的素描畫,他伸手拿了出來,心情卻比之前更為復雜。

畫里的笑容是那麼親切吸引人,而他卻把這份笑容埋葬了十六年。

雹雩澤看他呆愣了半晌,仿佛已經被那副畫里的人攝去了魂似的。

「哥,喜歡這張素描就去買個畫框把它掛起來,干嘛偷偷模模的看。」

「誰偷偷模模的看。」耿雩宸白了他一眼,立刻把畫放回抽屜,開始整理起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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