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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再牽你的手 第四章

當齊弦竹看見霍震硯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立刻停下了手邊的工作。最近這段日子,他來麗晶的次數頻繁。

「你前天才跟我說過中心的進度。」她不耐煩道。

「我知道你已經听煩了我的報告。」他不以為意地笑著。

「那你今天來有什麼事?」

「沒事。」他雙手一攤,徑自往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還真閑。」她冷冷一笑。

「我一向如此,人不一定得成天埋首苦干才能賺到錢,不是嗎?」

「那是你命好。」

「你的命也很好,不是嗎?」

「你今天是來幫我算命的嗎?」

「如果你相信命的話。」

「我從來不相信。」她直截了當的回答。

「很好,如果你相信命的話,恐怕有很多事情你永遠也無法得到。」

听著他語帶玄機的口吻,齊弦竹終于正眼看他。

「你最近這麼常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她離開座位,靠在辦公桌的桌沿。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對你和管御風的事情感到好奇。」

聞言,齊弦竹不禁怔住了。什麼時候他開始對他們的事情產生了興趣?

「那不關你的事。」她面無表情的望著他,顯然不樂意談論這個問題。

「別這麼嚴肅,我相信任何男人都不喜歡面對一個面孔冰冷的女人,包括管御風。」

「哼,你怎麼突然對他的事情產生興趣?」

「我只是替你的美麗感到惋惜。」

「什麼意思?」

「你欣賞他,他卻不為你的美麗動心。」他單刀直入地說,那雙懾人的眼神直逼著齊弦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撇過臉,傲慢地將雙手交叉在胸前。

「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听得懂我在說什麼。」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情?」她不悅地瞪著他。

「以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希望你得到幸福。」

「我們之間不過就是事業上的合作伙伴,和我的幸福扯得上什麼關聯?」

「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擁有自己的最愛,也沒有一個男人不希望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佳人,管御風是你的最愛,而我……」他語帶保留地望了她一眼。

「你的感情與我無關。」

听著齊弦竹不友善的語氣,霍震硯冷冷一笑。

「別誤會我的意思。」

「我對御風有好感是我的事,不勞你多心。」

「基本上,我也不是那種無聊男子,成天吃飽撐著管人家的閑事。」

「你現在不就是在管閑事嗎?」

「我只是希望你得到幸福,難道你不希望得到管御風的愛情嗎?」

齊弦竹不明白地直盯著他瞧。怎麼突然間他變得如此關心她的幸福?

「如果我得到管御風的愛情,對你有什麼利益與好處嗎?」

「或許我得到白小姐的機會就大一點,這是唯一的好處。」

「原來你是為了……」齊弦竹冷哼一聲,終于明白他的來意。「你喜歡她?」

「沒錯。」

「你才見過她一次就喜歡上她?」

「一見鐘情,有何不可?」

齊弦竹深吸了口氣,「御風喜歡她,你也喜歡她,我真不明白她令人著迷的地方在哪里?她對你們男人而言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她確實很吸引人。」

「哼,她吸引人?!」她憎惡的語氣毫不掩飾。

「你不能因為管御風的緣故就鄙夷她。」

霍震硯的維護心態加深了齊弦竹原本就不滿的情緒。

「我就是鄙夷她,你心疼嗎?」她趾高氣揚地瞅著他。「我喜歡御風和你喜歡她是兩碼子事,如果你夠本事就自己想辦法將她從御風的身邊帶走。」

「看來你很憎恨她。」

「她讓我僅存的一絲希望徹底的破滅。」

「那你該恨的人是管御風而不是她,是管御風連一點機會也不給你的。」

「夠了!霍震硯!」她憤慨地斥吼聲引起辦公室外的同事紛紛抬頭一探。

「好了,我看再講下去恐怕你待會真的會翻臉。」

她不滿地撇開臉,怒氣還沒消。

「我今天之所以會來跟你說這些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能夠攜手合作。不打擾你的辦公時間了。」他展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旋即步出門外。

咀嚼著他的話語,齊弦竹的腦海有著百般復雜的思緒。

「啊……」靜謐的子夜,白桑萱再一次從夢魘中驚醒過來。

她環視安靜的房內,有種筋疲力竭的感覺,打從那天與管御風參加完動土典禮後,她開始夜夜重復著相同的惡夢。

「天哪。」她長嘆了一聲,連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怎麼會……怎麼會呢……」

望著牆上依舊滴答作響的時鐘,她渾沌的腦子因不絕于耳的滴答聲逐漸清晰,輕抿著下唇,她掀起被子坐在床沿,望著一旁的電話發怔。

還有兩個鐘頭才會天亮,現在的御風應該酣睡正甜吧。

懊吵他嗎?只是為了這樣一個沒有緣由的夢魘。她再次望著電話,努力抑制想撥電話給他的沖動。

她嘆了口氣,躺回床上。然而,當她閉起眼眸,那一場夢魘就不斷地在她的腦海里反復上演。

「怎麼會這樣呢?」她緊鎖著眉頭,一再出現的夢境讓她再也壓抑不住要撥電話給他的念頭。她立刻坐起身毫不猶豫地拿起話筒,撥下電話號碼。

握著話筒,听著電話鈴聲,她知道自己一定打擾了他的好夢。

「喂。」

「御風?」听到他含糊的應聲,她不禁覺得抱歉。

「桑萱?」一听到她的聲音,管御風立刻清醒了。「天亮了?」

「天還沒亮,把你吵醒了。」

「睡不著啊?」他坐起身。

「我做了一個夢。」

「是不是做了惡夢,把你嚇醒了?」他開玩笑似地說著。

「我……」

听著她欲言又止的語氣,管御風也收起開玩笑的語氣認真了起來。

「怎麼了?」

「我想見你。」

「現在?」他有些意外。

「嗯,現在。」

听著她十分篤定的語氣,管御風雖然不明白,卻也沒多問。

「我十分鐘後開車過去接你。」

「好。」

「夜寒露重,記得穿暖和一點。」

「你也是,拜。」

「拜。」

「怎麼啦,做了什麼惡夢?」輕撥去她額頭的發絲,管御風可以感受出她低落的情緒。

「我……」她欲言又止地垂下臉。

「是什麼夢讓你這麼為難?」

「你會離開我嗎?」

面對白桑萱突如其來的問題,管御風不禁怔住了。

「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你會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會。」他毫不遲疑地回答了她的問題,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問。「也許我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但是我絕對不輕易辜負我愛的人。」

瞧著他堅定的眼神,白桑萱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不是有意要這麼問,我……」

「我沒有怪你,傻丫頭。「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天和你參加完動土典禮後,我天天做著相同的惡夢,所以我才會天還沒亮就打電話給你,我不知道這個夢境究竟代表著什麼含意。」

「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什麼夢?」

「我夢見你辜負了我……」她隱約感到一份椎心的痛楚。

「我負了你?」他不敢置信地復述著她的話。她怎麼會突然做起這樣荒謬的夢?

「你告訴我這究竟代表什麼?」

「桑萱,夢不能代表什麼。」他試圖鎮定自己的情緒,卻仍覺得驚愕。

「但是我卻夜夜夢著它。」

「這只是夢,不是真的,我相信我絕對不會這麼做的,相信我。」

「御風,如果這個夢是真的呢?」

「這是假的,不要輕易相信夢,我沒有理由負你。」

「但是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準。」

看著她沮喪的神情,管御風的心底不禁泛起涼意。

「我的感情就這麼敵不過你的夢境……」

「御風……」看著他挫敗的眼神,白桑萱怔愣了好一會兒,他的無奈加深了她的愧疚。「對不起,我不該因為這個夢而質疑你的感情。」

「不要緊,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他堅定的神情顯得有些疲憊。

「或許是我最近太累了,才會淨做些奇怪的夢。」

看著她歉疚不已的神情,管御風在心中下了個決定。

「就要秋天了,當我的新娘吧。」

「啊?!」

「當我的新娘。」他慎重地重述一遍。

「新娘?」

「嗯,秋天的新娘。」

面對管御風突如其來的求婚,白桑萱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桑萱。」她的無語令他心慌了。

「怎麼不等明年春天?」

「我等不下去了。」

看著他深鎖的眉宇,她心中的疑實就像雲霧那麼濃厚。

「我感覺自己好像等了幾百年的時間。」

他這句話更教她不知如何反應。怎麼他會有這樣的感覺?

「御風……」

「我說的是真的。」他輕輕地閉起雙眸,幽微的嘆息混雜著無限的愁緒。「從我看見那幅畫起,這個感覺就一直跟隨我到現在。」

一想起那幅畫,白桑萱沒來由的感到心疼。

「而且只有增加沒有消褪。」睜開了眼眸,管御風忍不住蹙起眉頭。

「我們是不是曾經錯過些什麼?」她遙望乍現的晨曦。

「不論有沒有,但願今生沒有這樣的遺憾。」

「御風……」

「人生那麼短,我真的不願意有這樣的遺憾。」他誠摯地凝視著她。「嫁給我,桑萱。」

聞言,白桑萱眸中泛起淚光。是啊,人生那麼短,有誰願意讓生命留下這樣的遺憾。

「感動到淚眼朦朧啊?」他微揚嘴角,輕輕撫觸著她的發鬢。

「我願意讓你的生命沒有這份遺憾。」

望著她堅定的目光,他迅速地將她攪進自己懷里,幸福的感覺佔據了他的心房。

「這輩子我們一起牽著手,直到老天爺不允許我們再走。」

「好,我陪你走。」

「謝謝你。」

摟著她,管御風的眼里有著無盡的幸福,看著天邊逐漸明亮的曦光,微揚的嘴角漾起一抹燦爛的笑。

白桑萱幾乎天天和管御風忙著籌備婚禮,看在白桑祺的眼里十分羨慕。

「看你和管大哥忙得這麼甜蜜,真是令人羨慕。」白桑祺挑了一套金飾便忙著對鏡子左攬右照。為了當白桑萱的伴娘,她已經看了好幾個專櫃,精挑細選的程度遠遠超過準新娘。

「你已經挑了一套了。」白桑萱忍不住提醒她。

「可以換著戴嘛,而且有你這麼漂亮的新娘姊姊,我這個做伴娘的不替自己打扮打扮怎麼行。」

「我看你這個伴娘都快把我這個準新娘比下去了。」白桑萱戲謔道。

「咦,不趁這個機會好好地打扮,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白桑祺這句無心的玩笑話卻讓白桑萱怔愣了良久,一個不祥的預感迅速閃過她的心頭。

「不許你胡說!」

白桑萱的輕斥讓白桑祺怔住了。

「姊,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不準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哎喲,只是開玩笑的嘛。」她笑著說,但是當白桑萱原本柔和的神情浮現幾分緊繃時,她立刻收拾起嬉鬧的態度。「姊,生氣啦?」

「沒有,我不是生氣。」她罵自己,只不過是句玩笑話,怎麼認真起來。

機靈的白桑祺看出姊姊不大對勁的神情,立刻將試戴在身上的首飾拿下來,偕同她離開百貨公司。

「桑祺,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要罵你。」

「我們是好姊妹,說什麼對不起。」她對剛才的事一笑置之。「你大概是最近為了婚禮的事忙得太累了,所以情緒才會這麼緊繃。」

「也許吧。」她明白不是,但卻只能對妹妹的解釋表示認同。

「我們今天就逛到這里好了,現在去喝杯飲料,放松放松心情如何?」

「你不是不喜歡喝飲料?」

「偶爾喝一次也挺不錯的嘛。」

「嗯。」她點點頭微微一笑。

「這附近有家口碑滿不錯的店,就在前面的巷子里。」

姊妹兩人才走了幾步,一個男人朝著她們走過來,筆直地擋在她們面前。

白桑祺不客氣的睨了他一眼。這個戴墨鏡的家伙還真是不看路。

「嗨,白小姐。」霍震硯摘下了墨鏡自詡瀟灑的笑道︰「真巧,竟然會在這遇到的。」

「是啊。」白桑萱勉強地回應著他。

「來逛街啊?管御風怎麼沒陪你一塊來?」

霍震硯的這個問題立刻引來白桑祺的一記白眼,也不知道為什麼,打從第一眼她就瞧霍震硯不順眼。

「姊,他是誰啊?」

「我叫霍震硯,很高興能遇到你這麼美麗的小姐,我看你和白小姐長得有幾分相似,你們是姊妹吧?」

「她是我妹妹。」

「伯父、伯母真是有福氣,生了一對這麼漂亮的姊妹。」

「謝謝。」白桑萱客套地道謝,倒是白桑祺對他的贊賞仍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

「難得有這個機會,我請你們喝杯咖啡如何?」

「這……」對于霍震硯突如其來的邀請,白桑萱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婉拒。

「你的好意我跟我姊姊心領了,可是我們逛累了,已經沒有那個雅興喝咖啡了,真是抱歉。」白桑祺立刻替白桑萱回絕他的邀請。

「那我還真沒那個榮幸。」他訕訕一笑,看著白桑萱手上提著大包小包,他立刻轉移話題,「現在開始換季大特賣了嗎?」

「不是,我只是來買一些結婚用的飾品。」

「結婚用的飾品?」他的表情顯得格外吃驚。

「是啊。」

「你和管御風要結婚了?」

霍震硯質疑的口吻讓白桑祺反感到極點。

結婚是件美麗又浪漫的喜事,怎麼這個人的語氣如此的輕侮,仿佛姊姊和管大哥不該結這場婚似的。

「是啊,就在秋天。」幸福從她的笑靨里傾泄而出。

「真是令人意外。」

意外?白桑萱不解地瞧著他。

「結婚是喜事,怎麼能叫意外?」白桑祺毫不客氣地反駁他。

「桑祺。」

「呃,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霍震硯識趣地聳了聳肩。「秋天的婚禮一定很詩情畫意,祝福你們。」

「謝謝。」

「我可以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嗎?」

「這……」

「我姊姊的婚禮沒有宴客。」

「那真是可惜,我原本還期待可以一賭新娘的風采。」

霍震硯炯炯逼人的眼神讓白桑萱渾身不自在。

「我們還有一點事要忙,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她不打算再聊下去。

「是我耽誤了你們的時間,這樣吧,你們要上哪兒,我開車送你們一程。」

「不用了,謝謝。」

「你別跟我這麼客氣。」

「不勞你駕,我們自己有車。姊,該走了。」

「好吧,那我就不送你們了。」踫了一鼻子灰的霍震硯依舊極力保持臉上的笑容。「後會有期了,再見。」

「再見。」

匆匆道別,白桑萱立刻偕同妹妹快步離開。

「姊,你怎麼會認識那個人?」白桑祺疑惑地蹙起眉頭。

「我只是和御風去參加動土典禮的時候見過他一次面。」

「原來如此,我想你也不會有這樣的一個朋友。」

「別談論他了。」

「OK」她欣然點頭,那個男人也不值得她們一談。

「這樣的設計很溫馨吧?」管御風領著白桑萱環視屋內的裝潢。

為了婚禮,管御風這陣子忙著將他的房子重新布置,為的就是他們的將來也能煥然一新。

「嗯,讓人一住進來就不想再離開了。」她的眼眸漾滿了幸福。

「而且你也離不開了。」他凝望著她。「這個家以後將會因為有你的守護而充滿甜蜜與歡笑。」

「希望我真的能為這個家帶來幸福。」

「你一定可以的。」

「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她倩然一笑。

「從遇到你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幸福已經跟著我了。」他滿足的模樣加深了她的笑容。

「原來我就是幸福。」

「所以你不能離開這里。」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怎麼樣?」

「不會有這麼一天的。」他篤定地答道。

「為什麼?」

「因為我不會讓你離開。」

「但是世事難料。」

這句話讓管御風倒抽了一口冷氣,怎麼忽然之間她竟悲觀了起來?

「你怎麼了?」他關心地問。

「我……我最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微微地蹙起眉頭。

「是不是那個夢還困擾著你,才會讓你——」

「不。」她斷然地搖頭。「不是那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離婚期越近,那個腳覺就越……」

「一定是你最近忙得太累了。」

「我不知道。」她的語氣顯得有些沮喪。

「一切都會很順利的。」他打氣道。

「但願是我自己忙累了才會這樣。」她提起精神露出笑靨。

「看來我得讓你輕松一下才行。」

「輕松一下?」她不明白地挑起眉。

「嗯,包你開懷大笑。」

避御風的笑容讓白桑萱的神情瞬間警戒了起來,不一會兒,他竟然搔起她的胳肢窩。

「啊……放手……」她邊喊邊閃躲。

「這是讓你忘了煩惱的最快方法。」

看著白桑萱哭笑不得的模樣,他越玩越興奮。

「別鬧了……求求你……啊……」

「這麼怕癢啊?」他繼續搔著她。

「呵……啊……住手啊,拜托你……啊……」

「親我一下就放了你。」

「不要……」

「那我就不放手。」

「啊……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她已經笑到無力了。

看著她雙頰緋紅、氣喘吁吁的模樣,管御風停止了對她的搔逗,一把將她攬進懷里。

她仍喘著,過了一會兒才噘著嘴抗議。「還沒嫁給你就先學會欺負我!」

「那你想不想討回來啊?」

「當然,而且非得加倍討回來不可!」

「真的想討回來?」他笑望著她。

「當然,你怕啦?」她一副勢在必討的模樣。

「怕,我好怕你不肯討回來喔!」

「嗯?」她狐疑地瞅著他,不知道他葫蘆里賣著什麼藥。

「這個債,我願意一輩子讓你討。」

等不及她的反應,管御風立刻將唇覆上她濕潤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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