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薄紗窗簾,擾醒了丁澄君。
「唔……」困倦的眨眨眼,她翻身背對有些刺眼的陽光,打算繼續未盡的好夢,卻被下一刻印入眼簾的赤果男性胸膛驚得睡意全消。
啊!
緊緊捂住差點月兌口而出的尖叫,瞪著睡得正沉,身材勻稱的原雅夫,她粉女敕的嬌顏轉眼間紅得一場糊涂。
昨晚她和他,終于……做了!
回想起昨夜春意盎然的羞人情景,丁澄君不禁將消臉埋進枕頭,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這麼大膽,居然就這麼和他……
呀!別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她又會忍不住撲向正睡得毫無反抗能力的他,對他結實誘人的身體上下其手、為所欲為。
縮在羽絨被中偷瞧還未蘇醒的原雅夫,他微亂的發絲覆蓋住飽滿的前額,讓沉睡中的他多了些孩子氣,而他褪下了筆挺西裝的身材……
蘇!不行,口水快滴下來了。
趁著自己把持不住撲上去之前,快點起床吧!
移動著光溜溜的身子,丁澄君里著被單悄悄滑下床,紅著臉兒壓低身形,骨碌碌的黑眸一邊注意著床上的他有沒有動靜,一邊滿地找尋昨夜被他狂野扯下亂丟的衣裳。
當她好不容易從一片凌亂的衣物中,找著昨夜被他粗暴扯成碎布的貼身小褲褲時,嬌俏的臉兒已經燙得快要可以煎蛋了。
「天啊!這個……」根本就不能穿了嘛!
真想不到,像他這種平日舉止斯文優雅的男人,激情時也會有那麼狂野放肆的一面,真教人臉紅心跳。
「不行!不能再胡思亂想了。」用力拍拍自己的臉頰,丁澄君深吸口氣,撫平亂了節奏的心跳。
為了不讓自己再像個,虎視眈眈的對著沉睡中的美男垂涎三尺,她手忙腳亂的套上衣服,悄悄開啟房門溜了出去,決定先去準備些早餐,一會兒再來喚睡美男起床。
「嘩!昨晚沒仔細打量,這房子真是漂亮。」赤腳走在毛絨絨的深色地毯上,她不禁贊嘆著。
清爽的米色基調,配上古典雅致的檀木家具、深棕地毯,整間房子洋溢著家的溫暖,她興致盎然地四處看著,直到進入一間設有獨立空調,看似收藏室的特別房間,她徒的怔了住。
「這是……」望著牆上掛著的那張巨幅山水,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你在這兒。」
不知何時醒來的原雅夫,身上披著一件深色睡袍,雙手環胸的斜倚在門邊,微敞的睡袍領口下,性感胸膛若隱若現,卻完全沒能吸引她半點注意,一雙澄澈的眸子直盯著牆上的畫作不放。
「怎麼了,看到真跡太感動了嗎?小澄?」他輕笑著,緩緩朝她走近,卻在看見她臉上異樣的神情,立刻止住笑容。
「怎麼可能?這是……」指著牆上的畫,她難以置信的望向他。
這幅畫怎麼會在他手上?
「沒錯,這是我的指導老師陳耆老先生失傳已久的代表作,也是你上次臨摹的‘岩峻圖’真跡。這幅畫是我在幾年前因緣際會下收購到的,雖然畫身有些受損,但可以確定是真跡沒錯。」他簡單解釋,卻發覺她的臉色愈來愈不對勁。
「可是……怎麼可能?」她望著畫怔然出神,回憶起那段辛酸過往。
「那時候它應該被燒毀了,火勢來得太突然,我跟媽媽光顧著逃命,根本來不及搶救……」
火勢?燒毀?
她無意識的低喃,讓原雅夫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
「小澄,你怎麼會知道這幅畫被火燒過?」
當年他好不容易才透過關系尋回這幅失信已久的名作,但畫身的情況並不是十分良好,似乎曾遭受祝融之災,雖有幸保存了下來,卻也教他花費了不少心力才將畫作缺損的部份修補完整,但這些她怎麼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這幅畫在我家已放了二十多年了,就是因為那場火災才遺失。」
「在你家?」
「對呀,這是當年我媽媽私奔離家時帶出來的,原本是想來台灣可以換錢過日子,但後來卻舍不得賣掉它,因為這是我媽媽和家中唯一的聯系,沒想到一場突來的大火……我還以為它早就被燒毀了,沒想到……」她點點頭,認真道。
「等等,你說這畫是你母親二十幾年前從家中帶出來的?」
「嗯,我就是看了它這麼多年,所以才能臨摹出連專家都難以辨認的偽畫,沒想到最後栽在你手上,我現在終于知道原因了。」瞪著久違的畫作,她瞄瞄一旁的原雅夫。
原來他的鑒定功力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厲害,是因為他早就找到了真跡,才會一眼就看出她的畫有問題。
這麼說來,她的仿制功力還是很強的嘍!
丁澄君頓時有些得意,自從那次被他逮著後重創的自信,一時間恢復了不少。
「畫偽畫這種事不好拿來得意吧?」雙臂環胸,他有些頭疼的瞪著洋洋自得的可人兒。
「小澄,你確定這幅畫二十幾年來都一直在你母親手中?」
「當然,打從我有記憶開始,就一直看著它長大。媽媽也說這是她最珍貴的寶物,就算是生活再不濟,也舍不得賣掉它。」
「是嗎?」看著她信誓旦旦的小臉,他沉吟了下,一個不可能的可能,悄悄浮現心底。
這幅畫,依他入門導師也就是原畫者陳耆老先全所言,是留給獨生女兒唯一的嫁妝。
二十幾年前,老師的女兒和一個年輕人私奔離家,當時就是帶著這幅畫走,雖然當年他老人家在一時氣憤下,說出了斷絕父女關系的狠話,但這麼多年來心中仍始終掛念著,所以才會要學生們在各地打探畫的蹤跡,希望能借此找回失聯多年的女兒,可沒想到,當他找到這幅畫時,畫作卻早已易主多時,也教老師難過失望的病了一場,可現在……
「小澄,你母親的本姓並不是姓丁吧?」原雅夫大膽的推測。
「你問這個做什麼?」
疑惑的望著他,丁澄君不明白,他的神情看起來怎麼有點緊張?
「其實是姓陳的吧?我想,她很有可能就是陳老師的獨生女兒。」
「別開玩笑了,你是說那個國寶級大畫家陳耆是我外公?哈哈、這真是……」本想對他的話一笑置之,可不知為什麼,在看見他一臉認真嚴肅的神情後,她卻笑不出來了。
「小澄,你想想看,你母親過去有跟你提過些什麼嗚?像是她的老家在哪兒,你的外公或是其他?」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雙肩被他緊緊把住,她無措的抬首,望進他閃著異樣光芒的瞳眸中,心底突然浮現一股奇特的預感。
自己向來簡單平淡的生活,似乎將要掀起一陣狂肆颶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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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發展,在原雅夫縝密周延的調查下,進展的十分迅速,快得讓丁澄君這個當事人傻眼、來不及反應。
就這樣,她忽地由孑然一身毫無所依的孤女,搖身一變成為國寶級大師陳耆失蹤多年的外孫女,也是其唯一的直系血親與繼承人。
面對這突來的改變,早已習慣一個人的丁澄君完全無法適應,更教她難以接受的是——
「什麼?你說那個國寶級老人……呃,不,我是說……我外公,他今天就會搭機抵達台灣,晚上想見我?」差點將手中的飯碗翻倒,她瞪著正慢條斯理用餐的原雅夫,緊張的問。
「目前我接到的消息是這樣沒錯。」將手中的報紙遞向她,他再道︰「老師這次來得很心急,所以動用了點關系,沒想到卻讓消息傳了出去。這上頭也有寫到國寶級水墨畫師陳耆來台尋親,你要有點心理準備。」將嬌小的她擁懷中,大掌輕擁她的長發。
「心理準備?」事情的發生一波接著一波,她只能愣愣的看著報紙斗大的標題,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沒這麼出名過。
突然冒出一位素未謀面的外公,又身分還如此具有分量、備受矚目,要她一時間怎能習慣?
萬一、萬一那位陳老先生見了她之後不喜歡她,或是根本不想認一個來路不明的外孫女……
「你慢慢吃,我該去藝廊了,晚上七點我會準時到校門口,接你去老師下榻的飯店,記得提前準備好等我。」看了看表,他起身準備上班。
「雅夫……」情急的跟上前去,丁澄君在他出門前揪住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有事嗎?」
「你究竟是怎麼了?自從證實了我跟陳老先生之間的血緣關系,你就一直避著我,連態度都變得好冷漠,這是為什麼?」他眼底的疏離,讓她再也忍不住說出心中的話。
似有若無的回避,美其名要她好好休息,實際上卻不讓她回藝廊上班,他這些異常的舉動,在在讓她覺得難過。
「你別想太多,我該走了。」沉默的望著她半晌,原雅夫仍是回避。
「你是認為,只會畫偽畫的我,不配成為名畫師的孫女嗎?是這樣的嗎?」看他又要掉頭離去,她紅著眼眶難過的低喊,不明白他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究意是為了什麼?
原本還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自那一夜後會變得更加親密,可沒想到在他的刻意疏遠下,即使現在兩人同處一個屋檐,談話的次數卻比以往少了許多,每次聊起的話題也離不開認親的事,怎不教她難過?
「你怎麼會這麼想?」停下欲離去的腳步,原雅夫感到愕然。
「難道不是嗎?最尊敬的老師竟然有這樣不成材的外孫女,讓你覺得很丟臉,很無法接受吧?」委屈的咬著唇瓣,她控制不住的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珍珠,就這麼一顆顆落下。
「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我從來不這麼認為……」
「你明明就不理我了,說話的時候回避,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我還以為你是喜歡我的,那天晚上才會和你……可是、可是才隔了一夜你就變得好冷淡,你老實說,其實你根本不曾喜歡過我對吧!你只是千金小姐看多了,想換個口味試試而已吧!你說……啊!」
猛地被人一個側身緊緊壓靠在玄關.她未盡的話語,一字一句全都被他火熱霸道的唇給吞噬。
額頭緊緊抵著她,原雅夫灼燙的唇舌終于放過她柔軟的唇瓣,低啞著嗓音緩緩說道︰「你竟然敢這麼想,竟懷疑我不愛你,嗯?」
「可、可是,你明明……」羞紅著臉,氣喘吁吁的望著他,她覺得好委屈。
「那夜,我不是像這樣在你耳邊說了很多次,難道你都忘了?」暖昧挑情的舌忝著她敏感的耳廓,原雅夫在她耳畔低喃。
「男人在那種時候說的話,不是都不可靠嗎?」她小小聲的指控。
「哪種時候?」他皺眉。
「就、就是那個的時候嘛!」羞窘的低喊,她瞪了他一眼。
「你從哪听來這種亂七八糟的話?」
「電視上明明都這麼演……」看他明顯不悅的臉色,原本還理直氣壯的她愈說愈小聲。
「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你竟敢懷疑我!」眯起瞳眸,懲罰性的輕咬著她圓潤的耳珠,他為自己抱屈。
那夜他克制不住放縱的,就這麼半哄半誘的吃了青澀的她,心底本就對她有些歉意,責怪自己不該趁人之危,借機要了她誘人的身子,沒料到隔天就發現她竟是草師失散多年的唯一親人,這叫他心底的愧疚更加深了,可單純的她偏偏不能體諒他的心情,總在不經意間展露出誘人犯罪的性感姿態,讓他愈來愈難以自持,卻又怕再次冒犯她。
「原本我是基于道德良心,怕自己克制不住又欺負你,才會為了維持那該死的君子風範,強迫自己盡可能與你保持安全距離,沒想到卻讓你誤會了我的一片心意,真是太不值得了……」埋首在她雪女敕的頸間為所欲為.原雅夫滿心不快的低聲抱怨。
「呃,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才避著我?」
這麼說來,是自己誤會他了?
沒想到他這幾日來回避的舉動,竟是為了這個原因,丁澄君粉女敕的小臉不禁火速燒紅,在心底羞惱的暗嗔。
他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可骨子里卻是不折不扣的猛獸一頭,真是個邪惡的壞胚子。
「我是不想佔你便宜,萬一你以後後悔,我會很過意不去。」望著她澄亮的眸子,他輕道。
「你明明都、都已經佔了,還敢說……而且那天你又沒有強迫我,是我自己願意和你那個的,所以怎麼能說是你欺負我?」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她小聲抱怨。
「也對,這樣未免太矯情了,既然如此,我想你也不會拒絕我這幾天一直壓抑的渴求了?」
「什麼渴求?」
愣愣的抬首,一眼望進他火熱的眸心時,她俏臉倏地飛紅,頓時明白他是在指什麼了。
「呀!雅、雅夫!」
他強健的雙臂將她一把抱起,毫不猶豫的走向客廳,輕放到柔軟的棕色牛皮長沙發上。她不敢相信他竟會在這個時候想與她……
紅著臉兒看他一把扯去拘束的領帶,魅惑至極的朝她傾來,她只覺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看樣子,我若不以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心意,你是不會相信了,嗯?」像頭狡詐的狐狸一步步誘拐著獵物,原雅夫眼底燃起的火苗,教她心頭小鹿亂撞,紅著臉兒手忙腳亂的推拒著他。
「雅夫,現、現在天這麼亮,這里還是客廳耶!」丁澄君著急的說。
環視采光明亮又寬敞的空間,若兩人真在這里做……
天啊!這實在是太羞人了,她不敢再想下去。
「偶爾換換地方,也別有一番情趣,你說不是嗎?小澄。」他壞壞的笑著,手上仍未停下解她衣扣的熟練動作。
「別、別這樣,你不是還要趕去藝廊嗎?」一邊忙著捍衛自個兒的衣物,她一邊努力提醒他。
「工作和這個比起來,我比較想留下來和你……」噯昧的使了個眼色,他話說到一半,留給她無限羞人的想像。
「不行啦!你該去上班子。我等一下也要去上課,我們不能這樣。」拍開他愈來愈不安分的大掌,她急道。
「不能哪樣?」舍不得的自她柔女敕頸間抬眸,他壞笑。
「你明知故問。」生氣的捶了不正經的他一拳,她臉蛋引人遐思的泛紅。
這簡直是誘人犯罪吶!
在心底無聲的嘆息,原雅夫放開懷中掙扎不休的可人兒。
「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會明白?只好用猜的了。」他像個調皮大男孩似的朝她眨眨眼。
聞言,她垂下眸子。
「怎麼了,小澄?」
「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坦白告訴我,不然光憑猜測只會造成更大的誤會,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的確,平白無故的忍了那麼多天,還讓你誤會我的真心,真是太不劃算了,早知道我就……」撫著下顎看似認真嚴肅的說著,他的話很快就被她氣極揮來的手給打斷。
「誰跟你說這個啦!」可惡的男人,看招!
「哎哎,別打了,你該去上課,我也要去藝廊了,今天還有得忙呢!」快速轉移焦點,他喊道。
開玩笑!雖說女人的花拳繡腿毋需太在意,可打久了也是會痛的!
「對了,你最近工作好像特別忙碌,是藝廊發生了什麼事嗎?」停下揮舞的小拳頭,丁澄君側著頭問。
最近看他每天都忙到很晚,回到家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讓她有些擔心。
「呃,沒什麼,你別瞎操心。」原雅夫神情異樣的回避。
「是嗎?」眯起眼,她瞪著心虛的他。
這男人,才答應過她的事,這麼快就想不認帳了?
看他的表情明明就有事發生,卻又不肯告訴她,讓她覺得自己不被重視。
「你不想說就算了,當我沒問。我要去上課了,你把飯店地址給我,今晚我自己過去,不用勞駕你來接我。」
「等等,小澄!」
見她氣呼呼的撇頭就走,這回角色對調,換原雅夫急忙抓住欲離去的她,猶豫著該如何開口解釋。
「怎麼?你還有什麼活想說嗎?」淡淡掃他一眼,丁澄君氣勢可高傲了。
「小澄……」為難的望著她,他欲言又止。
「究竟是什麼大事,為什麼不能告訴我?難道是商業機密?」側著頭看他面有難色的模樣,她不解的問。
如果真是商業機密的話,她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其實會這樣執意追根究底,並非是想挖探他的隱私或是為難他,而是因為他明明才剛答應過,以後不會隱瞞她事情,可才轉眼又再犯,讓她覺得他的承諾非常的不可靠,該給他一點教訓嘗嘗才是。
「唉!算我怕了你,最近除了藝廊的工作,我的確另外還忙著調查一些事,但還沒有明確的結果……」
「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她疑惑的問。
「我這不就要告訴你了?」舉手投降,他決定老實招供,不過……
「小澄,你得答應我,听了這件事以後不能太激動,因為情況還沒完全明朗,證據也還沒找到,所以不能打草驚蛇。」雙手按在她肩上,他嚴肅的說著。他這態度讓一頭霧水的丁澄君也跟著緊張起來,「究竟是什麼事情?」
「小澄,難道你沒想過,二十幾年來一直被你母親妥善收藏,卻應該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毀的‘岩峻圖’,為什麼會到我的手上?」
「你是說……」睜大了跟,她並非沒有想過這問題,只是……
「當年,我買下那蝠畫時,畫的周圍確實有被燒灼過的痕跡,但並不嚴重,可見當時有人在火勢蔓延到無法收拾前,搶先一步將畫給救了出來。」
原雅夫有條不紊的分析著。
她愈听愈覺得不對勁,「這不太可能呀!當年我和媽媽在睡夢中被驚醒時,火勢已經很大了,我們還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怎麼可能有人……啊!」像是想到了什麼,她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當年那場火,發生得太過突然是吧?」他問,眼神中似乎透露著什麼。
「難道你是說,把畫救出火場的人,很有可能在火勢蔓延前,就已經在屋子里了?」她搖頭,不可置信的問。
「也有可能,那個人根本就是縱火的嫌犯。」他道出心中疑慮。
「縱火?!」驚呼了聲,她隨即想起當年火災發生及畫作外流的疑點重重,果然,他的推測很有道理。
「怎麼可能?誰會做出這種事?」蒼白著小臉。她緊張的低喃,旋即又抬頭望向他,「你說你最近都在調查這件事,那有所展獲了嗎?你知道是什麼人偷走畫,還惡毒的放火燒了我家?」
當年要不是她和媽媽逃的快,恐怕早已葬身火窟。
她無法想像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狠毒,不但偷走了唯一值錢的東西,連人命也不放過。
「小澄,你冷靜點,這事還在調查中,目前情況尚未明朗,我也不敢肯定的跟你說,倒是你還記得,有誰知道你母親手中握有這樣一幅名畫嗎?」
考量到一般小偷不太可能光顧貧戶,加上也不見得有眼光看出畫作的價值.因此他推斷,上門的竊賊一定是早已選定目標而來,反若大火的起因不是出自于意外,那麼竊賊的手段就十分的狠毒可惡,定是打算封了她們母女倆的口,讓人查不出畫的來源。
「連我都是在長大後才知道那幅畫的價值,我不認為有誰會曉得……」
「那麼,那個男人呢?」他指的,正是她的父親——藤田義正。
「他?我不認為……啊!」原本還打算將對方從可疑分子的名單中剔除,可了澄君在想起什麼後,猛然低喊。
「怎麼?想起什麼了嗎?」
「在火災發生前幾天,那男人曾來找過我媽,兩人大吵了一架,然後他就氣沖沖的走了……」回想起過往,她微顫著身子,不敢相信這樣的可能性。
「別擔心,這些都還只是推測,我原本就不想這麼早告訴你的。」一把將地擁入懷中,原雅夫輕聲安撫駭著的她。
「是嗎?還沒確認?」怔忡的思索,她突然輕輕推開他,「那你老實告訴我,當年把畫賣給你的人是誰」
灼灼的目光牢牢盯住他,她—心追究答案的堅持態度,讓他低嘆了口氣。
「賣那幅畫給我的人……」原雅夫沉吟著,不知該如何啟口。
「是誰?你快說呀!」扯著他衣袖急著追問,丁澄君的心揪成一團。
迎視她異常晶亮的視線,他不得不咬牙低道︰「是……藤田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