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愛住院了,于是,沈纓和許自立被司軒逸的一個電話召來醫院。
他就是司軒逸?沈纓和許自立來到病房在看到司軒逸的第一眼時當場下巴掉地。他就是每天開車送愛愛回家,還派五星級飯店的廚師每天來他們家做飯的人?
早在兩個月前就听愛愛說她正在和一個叫司軒逸的人交往。大學生嘛,偶爾談談戀愛也很正常,沈纓和許自立自認算是開明的父母,既然每天的早、中、晚三餐有人準備,他們也沒道理反對愛愛談戀愛。
「愛愛,他真是你的男朋友?」沈纓朝正坐躺在病床上,右手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左手拿著隻果猛啃的許天愛問道。
「老媽,你怎麼不問問我的傷勢?」許天愛邊啃著隻果邊說道。她可是她的女兒耶!受了那麼重的傷住進了醫院,她也不會問問她的情況,一來就盯著逸猛瞧。
「你不是在啃隻果了嗎?那就證明你沒什麼大礙了。」在听到愛愛被人刺傷住進了醫院的消息時,她著實被嚇了一大跳,立馬就把老公從畫室里拖出直奔醫院。不過看見她的寶貝女兒還能這麼有精神地啃隻果,她就知道她沒什麼事了。
「什麼沒大礙,我的手可是被縫了十七針!」她在啃隻果就代表她沒事?這是哪門子的邏輯?許天愛重重地啃完最後一口隻果,把果核朝一旁的廢紙簍扔去。
正中目標!
轉過頭,許天愛對著坐在床邊的司軒逸說道︰「逸,我還要吃隻果。」
司軒逸拿起放在櫃子上的隻果和水果刀,開始削起了隻果。天愛有精神,這是他最樂于見到的。當他看見她躺在地上,血不斷地從她的傷口中流出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像是要瘋了似的。她不可以離開他,沒有任何人可以把她從他的身邊搶走,死神亦不可以。
「愛愛,你真的在和他交往?」不只沈纓,連許自立也好奇地問道。不是他們要滅自家愛愛的威風,實在是眼前的天使——呃,男人太美了。即使此刻天使的眉頭有些蹙緊,卻無損他的「美貌」,甚至平添了一股憂郁氣質。
「對啦,對啦!」許天愛指著一旁削隻果的司軒逸說道,「我不是早和你們說了我在和逸交往嘛!」
是說了,可誰會想到和他們家寶貝交往的會是這麼一個美得冒泡的男人。
「他和你是同學嗎?」許自立問道。
「不,他大我一歲,讀大二,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長。」
學生會長,不錯!許自立贊許地看著司軒逸。
「不過他已經取得了麻省理工的兩個博士學位和一個碩士學位。」許天愛從司軒逸手中接過削了皮的隻果淡淡地說道。
什麼?才二十歲就已經取得了麻省理工的兩個博士學位和一個碩士學位!沈纓和許自立看著司軒逸的眼楮霎時睜大一倍以上。
「還有,他的外公就是老是出現在電視上的李傲厲。」許天愛啃著隻果繼續介紹道。
政界老大李傲厲?沈纓和許自立驚訝得合不上嘴巴。
「最後,世界排名前十位的司氏財團就是他家的。」
是在做夢還是電視台在拍整人節目?他們的女兒究竟釣上了什麼樣的人?沈纓和許自立感覺自己已經快站不穩了。
「愛愛,告訴媽媽,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釣上他的?」沈纓趴在許天愛的耳邊小聲地問道。
什麼釣?太難听了吧,「是他先來泡我的!」許天愛大聲地朝父母聲明。這是事實,是他一開始先來招惹她,硬要她去學生會當什麼打雜小妹。盡避她到現在還沒打過一次雜,每次在學生會,不是閑閑地晾在那兒,就是寫寫作業,看看書什麼的。
是天使來泡他們家的愛愛?不太可能吧。
看著父母對她投以不相信的目光,許天愛忿忿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隻果,這……也太瞧不起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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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二十多天的醫院,許天愛的右手已經開始可以稍微做些簡單的活動了。自從她住院以來,除了司軒逸和她父母天天都過來陪她之外,方靈、凌子崖和凌好好更是三不五時地過來串串門子,在她的病房里溜達幾圈。最夸張的是連逸的外公和他的父母也來醫院探望她,而她那對父母在看見他們後,幾乎快要當場昏倒了。她老爸甚至還和逸的外公握了好幾次的手,直說回去之後,就算是上廁所也不洗手了。害得她差點沒口吐白沫。
「逸!」她輕喚他,難得現在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有事?」坐在一旁低頭看書的司軒逸抬起頭看著坐躺在床上的許天愛問道。
「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他合上了書。
「宋琦儀現在怎麼樣了?」她小聲地開口問道。
他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被診斷出患有精神分裂癥,正在療養院中進行治療。」如果那天不是她的阻止,他真會一刀殺了宋琦儀。
「你是說,她——瘋了?」許天愛吃驚道。盡避宋琦儀曾經想要她的命,但她卻不希望她落得如此下場。
「算是吧。」司軒逸淡淡地說道。他伸手輕撫著許天愛受傷的右手。瘋了對她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否則的話,他也會告得她必須在監獄里待一輩子。
「要吃隻果嗎?」他試著轉移話題,從櫃上拿起了隻果問道。
「當然要!」隻果是她的最愛,有得吃她當然要吃了。
「對了,」她還有一個疑問,「宋琦儀怎麼會變得那麼落魄還被退了學?」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僅僅過了兩個月,就變了那麼多。
「沒什麼,只不過是我覺得她太煩人了,所以讓學校強令她退學,順便再讓子崖打擊一下她家的家族企業,使它們在一個月內宣布破產而已。」司軒逸削著隻果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宋琦儀會刺傷小胖妹卻是他所料未及的。
什麼!耙情宋琦儀會那麼慘都是他搞出來的事。許天愛瞪著正在削隻果的司軒逸,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但被心愛的男人甩了,還被他害得被迫退學、身無分文,想來宋琦儀會瘋也在情理當中,如果她是宋琦儀的話,八成也會瘋。
司軒逸削好了隻果,把它遞給許天愛。
她接過隻果,卻沒有張口吃,眼楮仍是直愣愣地瞪著他。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他關心地問道,是她的傷口又在痛了嗎?
「沒什麼。」她收回視線,捧著手上的隻果咬了一口。盡避心里還在同情宋琦儀,不過就算對逸說了,他也不會了解,他的感情只會為了一個人而存在……
幸好,他愛上了她,更幸好,她也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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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個半月的住院生涯,許天愛終于重新踏進了校園。
哇,果然還是外面好,連呼吸的空氣都和醫院里的不一樣。許天愛閉著眼楮懶懶地躺在草坪上,享受著初冬的陽光。
「咦?小愛,你在這兒呀。」方靈走過來,看見許天愛一臉的享受,也依樣畫葫蘆地躺在草坪上,享受起初冬的陽光。
「恭喜你,終于要和司軒逸訂婚了。」方靈一臉陶醉地說道。今天早上,當她從凌好好的手中收到請帖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小愛的手腳居然這麼快,交往還不到四個月就要訂婚了?!
訂婚?許天愛猛然睜開眼楮,翻身坐起,「我要和司軒逸訂婚?」她吃驚地問道。她怎麼不知道她要訂婚了!
「是呀,」方靈奇怪地看著許天愛,「凌學姐今天早上給了我一張請帖,上面就寫著要我務必參加你和司軒逸的訂婚儀式,日期就在元月一號。」
「凌學姐給了你我的訂婚請帖?」
「是啊。有什麼不對的嗎?」
當然不對了,她這個當事人都還不知道自己要訂婚,旁人卻已經開始在發她的訂婚請帖了。不,不是吧?她一定要去找凌好好問個明白。許天愛迅速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直奔新聞社去找凌好好,留下方靈一個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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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新聞社,一把逮住正要離開的凌好好,許天愛劈頭就問︰「你為什麼要發給方靈我的訂婚請帖?」
「沒有啊……」凌好好慢吞吞地接口道。
還敢狡辯!
「我不止發給方靈一個人,全校我幾乎都發過了。」害得她發了一個上午,還曠了兩節課,這年頭還真是好人難做。
「什麼,你幾乎全校都發了?」
「是啊,我連門口的警衛和掃廁所的大媽都沒放過。」凌好好沾沾自喜地說道。想來她都佩服自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發得如此之徹底。
許天愛瞪著凌好好,已經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你不必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司軒逸已經答應她至少在她讀大學期間不會廢除新聞社,她這點勞動也是應該的。凌好好把許天愛的表情自動解釋成為她在思索該怎麼感謝她。
謝她?省了吧,「你干嗎要發那些子虛烏有的請帖?」她朝著她大吼道。
「于虛烏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逸根本就沒有要訂婚,你干嗎要發那些所謂的訂婚請帖?」
「沒有要訂婚?怎麼可能?這些請帖還是司軒逸一早拿給我的。」不然她當她吃飽了撐著,沒事去發那些請帖。
「你是說,是逸讓你去發那些請帖的?」許天愛詫異地問道。
「廢話!我又不是時間多到沒地方花,要這麼虐待自己。」凌好好沒好氣地說。
那她……是錯怪她了……
許天愛連忙向凌好好不住地鞠躬道歉︰「對不起,凌學姐,錯怪你了!」
「算了啦!」凌好好豁達地擺了擺手。就當她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了,「不過,你們訂婚,怎麼你會不知道?」
這——她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我想,我去找逸問問看好了。」也只能這樣了,去學生會長辦公室找逸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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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天愛一路顛到學生會長辦公室。推開門,就見司軒逸正在電腦上網。
「逸!」她叫道,「為什麼我不知道我們要訂婚?」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他見她來了,下了線,關上了電腦。
許天愛當場氣到絕倒!
「你不覺得你應該要向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自己要訂婚了,還得要別人來告訴我,我才知道?」許天愛氣嚷著,順手打開放在桌上未開封的可樂仰頭喝了一口,「更何況,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和你訂婚了?」
他都沒向她求過婚,她更沒答應過要和他訂婚,怎麼會多出一個訂婚宴?
「你父母同意了。」他依舊是要死不活地吐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我爸媽?他們什麼時候同意的?」
司軒逸無辜地聳了聳肩膀,「這你回去問你父母好了。」這說來話長,主要是那天他外公和他父母自作多情地跑到天愛家去,向天愛的父母提親,畢竟他肯正正經經地和女人談戀愛,他們想必高興得快要放鞭炮了。只是考慮到雙方還在讀大學,因此就決定先訂婚,等他們大學畢業了再結婚。
反正他遲早要和天愛結婚,所以外公和父母的舉動他倒也不反對,至于訂婚嘛,先訂了也好,讓她的手上先戴上他的標記。
「好,就算我爸媽答應了,我也不答應!」許天愛把喝了一半的可樂重重地放在桌上,走到司軒逸的面前,揪住他的衣服斬釘截鐵地說道。無奈兩人身高差太多,讓她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可笑。
他的臉于是順勢貼近了她,「你不想和我訂婚?」他問得認真無比。
這——也不是。看著司軒逸突然貼近的臉、認真無比的表情,許天愛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和逸訂婚,其實她並不反對,可以說還高興得很。只是她需要從別人的口中才知道自己訂婚的消息,讓她有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
「也不是啦,只是——」她訥訥地說道。他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可能會不想和他訂婚。只不過她有點氣惱她自己居然在全校都知道她要訂婚的消息後才知道。
「別只是了。」他拉著她的手向門外走去,「餓了吧,中餐你想吃點什麼?」
她的腳定在原地不動,她終于知道是哪里不對勁了,「你忘了向我求婚。」許天愛哀怨地看著司軒逸。她從小就一直好向往電視電影中那些男主角手拿玫瑰花單膝跪地向女主角求婚的情景。
「求婚?」她說的該不會是那種法式的求婚吧。司軒逸在心中暗暗祈禱。
「就是你拿玫瑰花對著我跪在地上的那種嘛!」
Bingo!他猜得還真準,司軒逸的臉皮明顯地抽搐了一下。
「我們只是訂婚。」他強辯道。要他做那種事,還不如一刀殺了他比較痛快。
「誰說的,訂婚也可以的!」她反駁他的話。
「這兒沒有玫瑰花。」他繼續找理由。
「你去買就有了。」她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不想跪下向我求婚,所以故意找這麼多理由。」
她說對了,他真的不想做下跪這麼窩囊的舉動。
「你都不知道,人家……人家好想要這種求婚方式。」她的眼淚開始在眼眶里醞釀起來,隨時準備一瀉千里。
他挫敗地看著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就會投降。對于她的眼淚,他永遠沒轍。
「人家要嘛!」許天愛不依地跺著腳,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五秒中之後,司軒逸無奈地掏出手機,「喂,子崖,你現在立刻去買一束紅玫瑰,十分鐘內送到我辦公室來。」
許天愛霎時破涕而笑,眼淚一下于走得干干淨淨。
「你真好!」她摟著他的脖子又笑又蹦。
他不住地抬頭看向天花板,誰讓他愛上了她呢!
凌子崖在八分鐘之後趕到了學生會長辦公室,把一大束紅玫瑰交給司軒逸。
「阿逸,你該不會是要用它來求婚吧?」凌子崖看著司軒逸和許天愛打趣道。
司軒逸白了凌子崖幾眼,「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他冷冷地說道,把他推出門外,隨手關上了學生會長辦公室的門。
凌子崖好氣地看著緊閉的門,長嘆一口氣,好戲是看不成了……
門內,司軒逸有些局促不安地拿著玫瑰花,慢慢地走到早已在窗口站著、擺好pose的許天愛面前。
心一橫,他單膝著地,把玫瑰花遞向她,「許天愛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十秒、二十秒……一分鐘、兩分鐘……
她到底還要他跪多久?他忍不住朝著她低吼︰「你不會接過玫瑰花嗎?」
「可是,你還沒說你會愛我一輩子,會照顧我、保護我、關心我之類的話。」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他當場氣得差點吐血!
好吧,既然跪了,就跪到底,「親愛的許天愛小姐,我向你保證,我會愛你一輩子,會永遠照顧你、保護你、關心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她興奮地接過玫瑰花,笑顏滿面。
他站起身來,望著她的笑顏,恍然發現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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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許天愛慵懶地躺在貴妃椅上,五個月的身孕讓她開始變得行動不便,每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再不然就是在自家的花園里繞上幾圈,無聊得她天天只能寫點文章,發發牢騷。
門被輕輕地打開,司軒逸走了進來,「今天覺得怎麼樣?」他關心地問道。
「還好啦!」許天愛懶洋洋地回答道,「哦,對了,老公,婆婆打電話過來說希望我們到他們那兒去住一段時間。」許天愛對著司軒逸說道。
「不去。」月兌下西裝外套,司軒逸的口中緩緩地吐出一百零一號的答案。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回答。許天愛嘟著嘴瞪著司軒逸的背影。誰讓中午婆婆打來的電話好死不死地被她接到,柔柔的語調,傷心欲絕的聲音,直說著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他們了。激得她當場拍著胸脯保證說一定會把人帶到。這下可好了,撞到鐵板了。
「老公,去嘛!」她朝著他撒嬌道。
「不去。」回答依舊不變。
想來公婆也真夠可憐的,有兒子和沒兒子一個樣,既不要爹娘來看他,自己更是不會主動過去找爹娘。以前還好,她可以三不五時地到公婆那里去溜達幾天,順便也把他給溜去住幾天,讓他們一家團聚一下。可現在,她頂著這顆球,不要說是公婆家了,就是自家的門口,她都好幾個月沒邁出過了。惟一的辦法只有他自發自動地帶她過去。
「老公,」她甜甜地喚了他一聲,「我是孕婦耶,孕婦最需要的就是照顧了,可是你每天都要去公司,都沒時間照顧我,不如我們去公公婆婆家,讓他們照顧我好了。」
「有那麼多佣人照顧你已經足夠了。」他的回答依然要死不活。
氣死她了,他就不會說句讓她高興的話嗎?
「老公,我想睡了,你抱我到床上去好不好?」許天愛再次開口。一計不成她還有一計,總之非得把他弄到爹娘家去就是了。
司軒逸無言地走到貴妃椅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溫柔地為她蓋上被子。
「老公……」她抓著他為她蓋被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我想要。」她大膽地要求。
他的身體僵直,目光更深沉了。良久,他聲音嘶啞地說︰「我怕會傷到你和孩子。」
「不要緊的,醫生說過只要小心一點,還是可以的。」她的手摟上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終于……他不再壓抑自己的,熱烈地回吻她……
許天愛滿意地在司軒逸幾乎被榨得一干二淨的時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