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好好感冒了!
活了二十一個年頭,至少有十八年是無病無災地度過的,向來以健康寶寶著稱的她居然會得感冒,連她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阿嚏!」響亮的噴嚏聲從新聞社里傳出,凌好好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眼淚和鼻涕。
誰能想到,向來少感冒的她,一旦感冒就病來如山倒,倒得她連東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再下去,她該不會成為G大第一個得感冒而致死的人吧。
隨手把粘上鼻涕的紙巾揉成一團拋在地上,再抽出了一張紙巾繼續擦拭著。
「老大,你感冒還沒好啊。」窩在社團惟一的一台電腦前的京家兄弟邊玩游戲邊異口同聲地說道。老大擤鼻涕的聲音太響,已經快蓋過游戲中音樂的聲音了。也讓他們「不得不」關心起她的感冒問題。
廢話,都流了這麼多的鼻涕了,她難道還會不知道自己感冒還沒好嗎?「用不著你們特別說明。」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凌好好鼻音厚重地開口說道。
說到這場靶冒的原因,全是拜清水那個惡魔所賜,居然一點都不顧校友的情分,很沒同情心地讓她在地上躺了兩個小時以後,又讓管家把喝醉了的她扔到了京縱天的車上。
十月天雖然是秋季,但半夜里依然寒氣逼人。再加上她又喝了酒精含量超高的酒,當天被京縱天送回家的時候就發起了高燒,燒得她在醫院躺了三天,直到今天才回校。
「阿嚏!」第五十七個噴嚏響徹新聞社,凌好好繼續她的一手抽紙巾,一手拋紙巾的循環動作。唉,疼哪!鼻子都快被擦得破皮了。
「老大,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制造垃圾了,垃圾桶就放在你腳邊。」坐在懶人椅上,看著新買的木村拓哉寫真集的康美麗終于受不了,把頭從寫真集中抬起抱怨道。天知道,她的一雙玉腿,已經快被活埋在了老大所制造的垃圾中了。
「不可以。」凌好好很干脆地拒絕,隨手再拋出了一個經她鼻涕燻陶過的紙巾團。扔在地上比扔進垃圾桶要爽快多了,既輕松,又瀟灑,還能讓她發泄一下感冒所帶來的煩躁,一舉數得,多好!
「可是,老大,容我提醒你一句,今天隔壁打掃廁所的大媽請假了。」既然老大還要繼續制造她的垃圾,那麼她只有說出重點了。
嗄!「你說大媽她今天請假了?」正準備拋出紙巾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會吧,那個大媽什麼時候不好請假,偏偏在今天請假。要知道,新聞社的地向來是靠那位大媽的清掃,才不至于成為垃圾場。
「對,听說她兒子今天結婚。」
「結婚?!」她兒子結婚結得還真是時候。
「所以,今天的地……」康美麗欲言又止地看著凌好好。
「怎麼樣?」難道是美麗今天良心發現,要主動打掃衛生?
「當然是要靠老大來打掃了。」
「我打掃?」有沒有搞錯啊!她可是病人耶。
「美麗,你沒良心!」凌好好大聲地指控道。她都已經快「病人膏肓」了,美麗還要她掃地,「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當初小學畢業考試你可是把我的考卷從頭抄到尾。」要是沒有她,她恐怕連小學都畢不了業。
「你還好意思說。」小學和老大同學兼同桌是個錯誤,她偷看她的考卷更是個錯誤!「就是因為我有眼無珠地看了你的考卷,才會考得那麼差。」拜她所賜,她僅以高出及格線0.5分的成績「光榮」畢業。說不定她自己做,拿的分數還高些。
「就算看考卷的事不算,你可別忘了,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你偷吃過我一個果凍。」她不介意繼續翻出陳年舊賬。
那都是什麼年代的事了,她居然還記得。
「老大,你不覺得那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嗎?」
「不覺得。」這些事她記憶猶新,歷歷在目,清晰得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康美麗頭大地看著凌好好,對于一個可以把八百年前的事拖出來說的女人,她還能說什麼呢?無奈地咬牙,「好吧,今天我掃。」若是她再堅持讓老大自個兒掃,她還不知道會搬出什麼年代的賬來和她算呢。
OK!終于有人「自動」掃地了。
「美麗,我就知道你是最有良心的。」凌好好心情愉悅地說道,順便不忘丟紙巾繼續制造垃圾。哎,不用自己掃地,丟起來都特別爽。
「對了,老大,听大京(京縱天)說,你的感冒是因為清水御臣?」康美麗皺眉看著被丟在地上揉成一團一團的紙巾問道。看來她今天有得打掃了。
「唔,對……」擦拭著鼻涕的凌好好含糊地說道,「都是那個清水……」才說著,一個熟悉得讓她咬牙切齒、連發燒睡覺都「魂系夢牽」的身影從新聞社的窗口走過。該死的,是清水那個冷血動物!她正好要找他好好算一下賬!
「美麗,我出去一下。」憤憤地甩掉手中的紙巾,凌好好頭也不回地直往外沖。
「哎,老大,你……」去哪里?康美麗贊嘆地望著「 啪、 啪」晃動著的兩扇門,自動隱去了後半句話。沒想到患了重感冒的老大,還能健步如飛,實在令人嘆為觀止。佩服!佩服哪!
※※※
「清水御臣!」高分貝的叫聲響徹在了G大的校園,凌好好在校園一角的僻靜處追上了清水御臣。
「你……」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倒霉,一感冒連跑個步都累。兩手叉著腰,努力地順了一口氣,凌好好繼續開口道︰「你……阿嚏!」想要譴責的話還沒出口,一個噴嚏已先行打出。
「你感冒了。」他緩緩地開口,性感的薄唇劃出了幾不可見的弧線。
原本充滿活力的俏麗臉龐變得異常的火紅,和蒼白的嘴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及耳的短發此刻看起來像是一堆稻草,惟一不變的是她的眸光,即使有些潰散,卻依舊耀眼。
為什麼,她眼里的耀眼還在?若是她的感冒再拖下去,光芒應該會要消失吧,他想要看那光芒毀滅的一瞬間,那種轉瞬即逝的美麗。
畢竟別人的脆弱對他來說就像最好的美酒——
「我感冒……還不都是你害的。」凌好好抽出了她這幾天隨身必帶的手帕,邊擦拭著鼻涕邊忿忿然地說道。若不是他,她又怎麼可能會得這見鬼的感冒。
「我嗎?」他徐緩地一笑,輕抬著魅人的單鳳眼,「我那天晚上不記得有邀請過你來我家,所以,之後把你送出去當然也是應該的。還是說,你想要進警局?」她既然自己提供了娛樂項目,他沒有理由不去參與,不是嗎?只不過,定下規則的是他,而不是她罷了。
「你——」可惡,她竟然想不出反駁的話,畢竟是她先私闖了他的家,不過——
「那就算我喝醉了,你好歹也幫我蓋床被子,犯不著讓我在地板上躺了兩個多小時後再把我扔出別墅吧。」她啞著嗓子嚷道。她是十二點左右闖進他家的,而在三點多的時候,他們家的管家才把她送到京縱天的車上,可想而知,既然她會感冒,在她喝醉後的兩個多小時里,鐵定是身體和地板進行親密接觸了。
「你覺得我該對一個要盜取我隱私的人以禮相待?」他回眸一笑,媚眼中盡是挑釁的意味。還從來沒有人會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所以小野貓值得他的嘉獎,因為她是第一個。她的光芒,她的勇敢,都值得他花費時間去逗弄她以及……摧毀她。他適合于黑暗,與光明絕緣。
盜取隱私?太嚴重了吧,她只不過是想要挖點他的個人資料罷了。
「我沒盜……咳,咳取你的隱私,咳,咳。」她想大聲地辯解,喉間卻驀然傳來一陣火辣的搔癢,讓她不自主地咳嗽起來。
小野貓似乎很難受的樣子,雙眸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水氣,顯得有些脆弱。
「難受嗎?」他很「好心」地問道,欣賞著她的脆弱。
「咳、咳……」她無法回話,只是一個勁不停地咳。蒙上霧氣的雙眼瞪著眼前這個以看她的痛苦為快樂的男人。
氣死她了,當年,周瑜會被諸葛亮活活氣死絕對是個事實,因為她現在也快被他活活氣死了!
居然有人可以這麼沒有同情心地在旁像看好戲似的看她咳得半死。凌好好緊抿著嘴唇仰頭盯著那張艷麗精致,卻也邪肆幽魅的俊臉,手握成拳。
可恨,真想一拳打腫他那張笑得邪惡萬分的臉。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眼前的男人明明邪惡得堪稱G大之首,卻有著這樣一張精美絕倫的臉。照她看來,應該給他配上一張惡魔的臉才對。那樣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實。
向前踏出一步,凌好好勉強地把握緊的拳頭舉了起來……
「想動手?」他看出了她的意圖,輕笑道。她沒生病的時候已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用這樣孱弱的身子來進行搏擊。
「我……」奮力地想要出拳。卻發現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灼熱干澀的疼痛肆虐著她的喉間,臉上像是火燒似的。頭好暈,眼前的邪惡美顏化成了好多個,她該不會是要暈倒了吧。「我……」甩了甩頭,她想要開口,腳下的一個踉蹌卻讓她跌進了一具寬闊高大的胸懷中。
她的臉貼在了他寬闊的胸前,他涼涼的體溫化解著她的熱氣……好舒服,是生病的關系嗎?她竟然會覺得倒在這個惡魔的胸膛上會舒服。
是燒糊涂了吧,她剛才不是還被他氣得半死嗎?哎,好暈哦,好想要閉上眼楮,不過至少要先把必要的話說出來——
「清水御臣……你這次……不許再把我丟在地上……」多少也得把她送到醫務室去。她喃喃地警告完,眼皮再也忍不住地合上了,柔軟的嬌軀癱軟了下去……
一只修長有力的手穿過了她的腋下,在她跌落在地上前接住了她的身子。
他緩緩地低下頭,妖媚卻無情的鳳眼瞥了一眼因感冒而通紅的臉。她的體溫高得嚇人,透過了他的指尖傳至了他的身上,耀眼的明眸如他所願地閉上了,此刻的她不再有活力,可憐兮兮得像只落水狗。他該滿意的,畢竟他一向討厭光芒,不是嗎?菱形的唇角勾出了一絲的笑意,但卻無法達到雙眸。
彎子,清水御臣把凌好好放在了地上,他一向沒有和人約定的習慣,把她獨自放在地上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幽暗邪魅的黑眸慢慢斂下,他為什麼會去接住她呢?甚至在她靠向他的時候,他就可以避開他的靠近,除了發泄基本的生理需求,他向來不喜歡肢體的接觸,卻容許了她的靠近,他什麼時候開始有了同情心?
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微皺的秀眉顯示了她的難受,即使在昏迷中,她依然受到了高燒的折磨。他該笑吧,他喜歡品味別人的痛苦來欣賞這個世界。
直起身子,獨留下了躺在地上昏迷的人,優雅地踏過秋的落葉,有的是一派的從容,修長的手指輕撩起覆在面上的發絲,而後,停在了眼前,漂亮的鳳眼中有了—絲猶豫。這手指,也踫觸過那熱得過分的身體,嘗到過炙熱的體溫,那灼熱,依稀還留在了指尖。
于是輕彈著手指,他回過身,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她,向醫務室走去……
※※※
當校園排名第一的撒旦王子清水御臣打橫抱著在學校以「爛」出名的新聞社的社長凌好好徒步經過校園時,對于G大的學生和老師而言,所受到的震撼無疑就像看見外星人人侵地球一樣不可思議。
不可能的吧,以冷艷邪魅聞名G大,同情心少得絕對可憐的清水居然會去抱起G大出了名的查恰某。即使現在這位查恰某昏迷了,但還是查恰某就是了。
于是乎,凡是見到這一景象的人,不是大聲尖叫以表示自己的驚訝,就是當場呆若木雞,僵硬如化石,任由手中的東西灑落一地,以表示自己的不敢置信。又于是乎,當康美麗無意中抬頭看見她做夢都想不到的這一幕時,歷來最愛的木村拓哉寫真集很干脆地受到地心引力的吸引,成一直線跌落在地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大剛才還怒氣沖沖地跑出去,怎麼轉眼間就昏迷不醒地躺在了清水御臣的懷里?如果她看到的是他們兩人的大打出手,她倒是會百分之百相信,可若是像現在這樣,她是百分之兩百都難以相信。
「我該不會是看錯了吧。」康美麗喃喃自語道。比起這一幕讓她受到的刺激,她寧可相信是自己的眼楮有問題。
「好像不是耶。」兩道訥訥的聲音從新聞社的電腦前傳來,京縱天和京橫地呆呆地看著窗前已空無一人的過道。即使難以置信,不過他們是真的看見了。天!從老大出去才過了短短的十幾分鐘,怎麼感覺天地全變色了。
三雙眼楮,六道目光,呆站著的三個人面面相覷,這……好像不是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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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大醫務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高大的身影把懷中人輕放在醫務室中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單襯得床上昏迷的人面色越發的通紅,俏麗的短發已被額頭冒出的汗水浸濕了。是痛苦嗎?在昏迷中好似還在呢喃著什麼。
漂亮的風眼環視著室內,校醫並沒有在醫務室內,想必是去吃午飯去了吧,畢竟現在是午休時間。而他——也該走了,把她送至這里已經是出乎他自己的預料了。更甚者在她頭暈靠向他的時候,他就應該讓她倒在地上而非去接住她,不是嗎?
冰冷無情的邪魅雙眸忽而閃過了一絲少見的迷惑,修長白皙的手指輕劃過躺在床上的人的火紅的雙頰和緊閉的雙眸,最後停留在了蒼白無血色的唇上。
他知道她現在的痛苦,可為什麼他的心中竟有點不忍,「不忍」,多麼新鮮的名詞,那自他懂事後就消失了的名詞,今天再次出現在他的詞典里,是因為她嗎?
因為她不再有那凌人的耀眼,那個他最想要摧毀的活力和光芒如他所願地熄滅了,而他竟然會有著一絲懷念,懷念著她的耀眼。他不是喜歡黑暗嗎?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會去想要抓住這一絲的耀眼,他該樂意見到她的脆弱,可當她倒向他的時候,他卻沒有他所想的那種真正的愉悅。
收回了流連在她雙唇上的手指,他翻動著醫務室的藥櫃,找尋著她所需要的藥。
對于醫學和藥理,他一向有研究的興趣。不管是治病的聖藥也或是殺人的毒藥。若不是因為自己是家族企業的惟一繼承人,他可能會成為一個醫生,那是最介于與上帝和死神之間的角色了,人的生死都操縱在自己的手上,他可以是最完美的上帝,也可以是最邪惡的死神。
輕易地找到了她所需要的藥,望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她,緩緩地,他把藥放進了自己的嘴里,仰頭喝了放在杯中的水……頭漸漸地低下了,媚惑的眼眸半斂下,含著水的菱唇覆上了蒼白的雙唇,水和著藥順著唇的接觸流進了她的嘴里,滑下了咽喉。
良久,他抬起了頭,莫測高深的雙眸盯住了她的臉,手輕梳著黑色的長發,為什麼會去為她找藥,還那麼自然地把喂藥給她,自然得仿若天經地義……頭一轉,發絲飄揚,高大的身影優雅地步出了醫務室,室內徒留下了躺在床上的人與白色的紗窗相伴,享受著風的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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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邊新聞往往是傳播得最快速的新聞。僅僅是過了一天,企管系的清水御臣抱著新聞社的社長凌好好去醫務室的?肖息已經傳遍了學校的各個角落,而且各個版本都有,純情版的,版的、幽默版的、纏綿版應有盡有。
包有好事者畫了一張兩人同裹一床毯子激烈擁吻的Q版漫畫,赫赫醒目地貼在學校的布告欄上,旁邊還洋洋灑灑地寫了大篇的評論,氣得凌好好當場絕倒。她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白的變成黑的了。
向來只有她去找新聞,不料經過昨天的一幕,讓她徹底成了新聞人物。
但不管傳言如何,清水御臣抱著她去醫務室是個不爭的事實。
新聞社里,康美麗再一次自動地粘到凌好好的身邊,猶不死心地問道︰「老大,你和清水御臣之間真的沒什麼?」昨天中午看到的那一幕給她的沖擊實在太大了,大到她差點一腳踩上她最愛.的木村拓哉的臉。哦,親愛的木村,請一定要原諒她。
「拜托!康美麗,這個問題你今天已經問了一百零八遍了,煩不煩哪?」凌好好灌下一口牛女乃,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桌面說道,「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世界上無聊的人太多,美麗就是其中的一個,同一個問題居然問那麼多回,若是她在學習上有如此好精神,恐怕會讓教授激動得熱淚盈眶吧。
抬眼看著環坐在新聞社開會專用的圓桌旁東倒西歪的一干人眾,凌好好再次拼命地壓抑著自己想要仰天長嘯的沖動。
懊死的!平時除了開會才會過來吃喝聚賭一番的人,今天居然全到齊了。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她了?關心到居然曠課跑來新聞社看她。
「美麗,我記得今天上午我們班好像有課。」凌好好提醒著身旁頗有問了千遍也不倦的康美麗。和美麗在同一系,同一班,她自然最清楚她的課程。
「可你不也沒上課嗎?」康美麗說道。
「我沒上課?我是感冒,有理由的!你呢?」她可是有非常充足的缺課理由,連病假條都批下來了。
「我也有理由。」她也不是那種沒理由就亂曠課的人,她可是非常有原則的。非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隨便曠課的。
「哦,理由是什麼?」凌好好斜睨著康美麗,她能有什麼理由,還不就是……
「清水御臣。」
呸!她就知道美麗的理由一定是清水那個惡魔。「那你們呢?」凌好好緩緩地掃視了一圈圍坐在圓桌旁的人,「可別告訴我,你們曠課也是為了清水御臣。」
「正確地說應該是他送你去醫務室的事。」江內昌撇了撇嘴說道。比起相信清水御臣會抱著凌好好這樣不像女人的女人去醫務室,他還寧願相信月球會撞地球。不過由于昨天在學校的目擊者太多,甚至連美麗和京家雙胞胎都看見了,容不得他不相信。
「對啊。」季宣宣緊接著說道。曠課無疑是想過來問清楚老大昨天的事。沒有看見昨天中午的那精彩一幕,讓她連睡覺都不安穩。
「差不多嘍。」夏石嚼著他的口香糖說道。他的好奇心不重,不過是來湊湊熱鬧而已。
還真是如此。凌好好掃視著窩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武戰,「武戰,你呢?」
「一樣。」簡單的兩個字後,武某人徹底得沉入睡眠狀態。
去!她真是白痴,居然會去問這只一天要睡十八個小時的豬!
冷冷地看向窩在桌旁玩剪刀、石頭、布的京家雙胞胎,「你們兩個呢?」
「我們……」
「算了,不用你們回答了。」凌好好擺了擺手,看他們兩個的表情,就知道他們鐵定是為了同樣的理由。
「好吧,你們有什麼想問的?」若是她置他們不理的話,很可能會被他們煩死。
「那個……昨天清水御臣抱你去醫務室,在醫務室里你們之間難道沒有發生什麼事嗎?’’康美麗率先問道,這是她最關心的重點。據當時的目擊者和校醫的供詞,當時醫務室內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沒有第三個人;而清水御臣在進了醫務室三十分鐘後才從里面出來,可想而知,這三十分鐘一定不單純。
「能發生什麼?你不是自己看到了嗎?當時我人都已經暈過去了。」換言之,她暈倒之後的事她全然不知,只知道醒來的時候人已躺在了學校醫務室的病床上,看見的只有校醫,至于清水御臣,早已不知去向。
不過在昏迷的時候,她隱約感覺到似乎有喝過涼涼的東西,像是水之類的,醒來的時候,感冒好像也好些了。
「不過會發生什麼事想也知道,還不就是被他丟在病床上。」或者他還欣賞了她生病的丑態後才走。
「是嗎……」數道惋惜的聲音散布在新聞社里,康美麗、季宣宣及京家兄弟同時發出嘆息,他們還以為會有什麼精彩鏡頭呢。
「你們在惋惜什麼?」喝著牛女乃,凌好好不解地問,听她們的語氣,好似花了全部的錢買彩票而沒中到獎一樣。
「當然是……」老大沒能和清水御臣發生什麼限制級的事嘍,只是這句話不能說出來罷了。否則絕對會受到炮轟。
「我們是想,若是老大知道在醫務室里發生了什麼的話,把它寫成新聞稿,刊登在會刊上,一定會熱賣的。我們新聞社也就能從此在別的社團面前趾高氣揚了。」康美麗討好地說道。順便不忘拉著新聞社里的一幫人,「你們說是不是這樣啊?」
「是啊。」聲音此起彼落,有討好的語調,也有懶懶不起勁的語調。
「這樣啊——」凌好好托著腮幫考慮著。這也不啻為一個好點子,若是以自己的名義來寫這篇新聞稿的話,想在校園里不熱賣都難。不過……「就我所知,在醫務室里好像真的沒發生什麼事耶!」因為她是真的昏得稀里糊涂了。
「沒有?你可以把它編成有啊。」有人在一旁建議道。
嗄?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