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會有所謂的天災人禍。而現在,很不幸,天災沒有踫上,人禍倒讓沈戀戀踫上了。
拜托,有沒有搞錯!現在的顧客怎麼可以這麼喜新厭舊,完全不顧顧客的職業操守。
「絕對好吃的泡泡龍快餐,吃了還想吃,快來吃啊!」中氣十足的喊聲,使得餐館的招牌再次為之一晃。
「唉,戀戀,沒用的啦。」比起沈戀戀的賣力叫喊,周佳鈴反倒樂得清閑地站在一旁。
「你以為我想啊,再不喊的話我怕會沒客人。」回頭望著餐館內少得可憐的客人,沈戀戀再次扯著嗓門,對著沙灘大海喊著︰「絕對好吃的泡泡龍快餐,吃了還想吃,不吃會後悔啊!」現在是中午12點30分,整個餐館,卻只有不到10桌的人在用餐。很難想象,這是一天中餐館生意最好的時間段所產生的客流量。哎,若是經理看到她如此賣力,不知道會不會考慮給她加工資。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周佳鈴望了望不遠處一家新開的快餐店,「要不是前幾天開了那家快餐店,我們店的生意也不至于會一下子那麼差。」旁邊的那家新店,不僅店面大,裝修好,而且菜色豐富,據說其主廚還是老板從別的餐館特意挖角過來的,客人會跑去那邊自然不奇怪。
「擺明了搶生意嘛。」沈戀戀揮揮拳頭,若是客人再這麼減少下去的話,她恐怕就要閑得去數沙粒了。
「誰叫我們這家店不如對方呢。」周佳鈴指著事實道,來餐館用餐的客人的驟減,讓她多出了不少空閑時間和她新交的男朋友閑話家常。
「那你還不過來一起喊!」沈戀戀拖著周佳鈴,一個人喊不如兩個人喊,這道理誰都懂。
「不要啦。」若是被她男朋友看見她這麼沒形象地喊,鐵定會要求分手,「戀戀,其實我們可以想別的……」
「哎,你們知道嗎?」一道聲音插入兩人的對話,同是服務生的許艾美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
「知道什麼?」暫時停止了爭論,沈戀戀和周佳鈴目光一致地看向了許艾美。
「剛才我無意中听見經理和總店那邊的電話對話,總店似乎是想撤除這家分店呢。」許艾美湊上腦袋,神秘兮兮地報道最新消息。
不是吧,撤除分店?
「艾美,你沒听錯吧。」沈戀戀懷疑地道。有那麼衰嗎?本以為這次工作可以「堅持到底」,誰知道不是泡泡龍快餐店4號分店要炒她,而是這家店連同她,要一起被總店炒魷魚。
「怎麼可能會听錯呢。」許艾美撇了撇嘴,拜托,她的听力好得足可以破世界記錄了,「听說總店對這幾天的客人數量極不滿意,再加上考慮到旁邊又有新的快餐店開張,以我們現在的狀況而言競爭力不夠,所以才會下這個決定。」
「可是,這也不是絕對的吧。」周佳鈴訥訥地道。
許艾美擺了擺手,「基本上是肯定的了,不然總店也不可能對經理這麼說啊,唉,看來我們又該去找個新的工作了。」
「說的……也是。」周佳鈴點頭附議著。
談話中的兩人,渾然沒留意一旁的眉頭越皺越緊的沈戀戀。
撤除分店,這是哪個世紀的笑話啊!她……她……她還沒做好第八次失業的準備啊!
原來有人真的可以衰到連續失業,最起碼她現在就處于這個階段。
以手當扇,沈戀戀扇著臉上的熱氣。現在雖然還沒到8月的盛夏,不過也距離不遠了。好在工作的地點位于海邊,時而有涼涼的海風吹來。
本嚕!不甚文雅的哀號聲從沈戀戀的肚子中傳出,可以想到她現在已經餓到了什麼程度。
「戀戀,已經1點了,我看你不如先吃飯吧。」一旁的周佳鈴開口道。
「那你呢?」沈戀戀模了模已經癟得不能再癟的肚子。
「我等你吃好後再吃好了。」畢竟客人還需要服務生來招呼。
「好,那謝了。」
員工的午餐,往往是按照經理指定的菜單每天來一份。平時若是生意忙的話,就得自己找個角落解決午餐,不過因為最近這段時間生意已經到了慘淡的地步,所以大家就直接趁著餐館內空點的時候找張桌子吃午餐。
到廚房要了自己今天的那份快餐,沈戀戀找了張桌子坐下。綠色的青菜不是她愛吃的,黃色的玉米她也有點兒討厭,好在還有一塊大排。唔,這個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拿起筷子,沈戀戀快速地解決著她的午餐。
「戀戀,你又不吃青菜和玉米?」周佳鈴走過來,望著沈戀戀盤里剩下的菜。
「沒錯。」沈戀戀點點頭。吃飯她向來動作迅速,只要5分鐘就可以解決。剛想起身把剩下的菜倒掉,一道男性聲音突然從身旁傳來。
「沒有人告訴過你,浪費食物的人等同于未進化的猴子嗎?」
很優美的聲音,兼具冷漠與性感。直覺地轉過頭,沈戀戀望著站在身旁的人,是他,那個一直堅持來餐館用餐的神秘男人!
白色的襯衫,白色的長褲,白色的男式涼鞋,純白得簡直如天使下凡。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剛才口中的——猴子?!是在指她?
「你在說誰?」她的眼角余光已經可以瞥見周佳鈴兩眼散發著無限的光芒。
「除了你還會有誰?」薛君塵雙手環胸,撇了撇嘴道。食物之于他來說,不管好吃還是不好吃,若是點了,就勢必要吃完。偏食與浪費是他最看不慣的事情。
幻想破滅的感覺重新來臨,雖然她也沒對他有過什麼幻想。
「那麼沒有人告訴過你要尊重女士嗎?」沈戀戀活動著手指關節,既然有人欠扁,那麼她自然該成全他人。
「沒有。」鏗鏘有力的聲音,完全無視對方準備隨時扁人的姿勢。手指朝下,薛君塵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青菜和玉米,「把它們吃完。」這兩樣菜她顯然沒有動過一口,偏食得簡直夸張。
拜托!「憑什麼要听你的,就算我不吃青菜也不關你的事吧。」連她老爸老媽都沒管的事情,他根本就沒資格管吧,尤其他充其量只不過是餐館的客人而已。
「是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想來管,只不過是替這些青菜和玉米可惜。」他語氣頓了頓,眉頭似有厭惡地皺起,「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你們餐館所做出的菜實在是很爛,但是就算這樣,你也沒道理浪費這些菜!」
什麼?「爛?!」這是哪國話啊?「你說我們餐館做出的菜爛?」就算顧客是上帝,但這樣的顧客也不用尊敬對待。
「不是普通的爛,而是爛到了極點。比如糖醋排骨燒的時候溫度太高,使得肉質變得太過粗糙,所做的糖醋醬根本無法融入肉中;而魚香肉絲,魚蒸得太熟,肉絲放得太早,反而破壞了魚的美味;香菇菜芯,香菇和菜芯的搭配完全不合理;至于酸辣豆腐湯,鹽和味精放的比例根本不對,做出這樣菜的人,不是白痴就是笨蛋,完全沒有一道菜能上得了台面,這樣的餐館遲早會倒閉。」
她終于知道什麼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沈戀戀愣愣地盯著對方一張一合的嘴,直覺自己有種想要口吐白沫的沖動。很毒,真的很毒,他的那一連串的話中,似乎沒有一句是中听的。
「那你還每天來這里吃飯?!」他的行為,根本和他所說的話成反比。真不知道廚房掌勺的李大娘听到他的這番話後,會作何感想。
「你以為我想啊,如果不是在飯店用餐太煩人,我又何必到這里來吃!」薛君塵沒好氣地道。他下榻的地點是父親旗下的飯店,每到中午用餐的時候都有大幫的廚師拼命地拿著他們的得意之作讓他評判,煩得他不得不走出飯店到這附近的餐館來解決用餐。
拜托,什麼叫做「何必」,「那旁邊不是新開了一家快餐店嗎?你怎麼不去那里吃!」
「走過去要多花兩分鐘。」他抿了抿唇道。
「什麼?」她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
「走過去要多花兩分鐘。」他重復了一遍道。
換言之,就是他——懶?!
「你這是哪門子的歪理啊!」她沖上前想踹他幾腳,無奈身子被一旁的周佳鈴拉得死死的。
「戀戀,他是客人啊。」周佳鈴急急地道,同時兩眼放著無限光芒地盯著薛君塵。好幸福哦,可以听到他說那麼多的話。
「管他是不是客人啊!」她惟一知道的只有他欠扁,「沒有本事燒菜的人就別隨意評論。」她沖著他喊道。
可憐的泡泡龍快餐店啊,在他今天的一番言語之下,只怕客人會更加少了。
「可是……」周佳鈴欲言又止,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那樣一張俊臉上若是印上一個圈印,絕對會有礙觀瞻。
「放手啦。」
「戀戀,你……」客人已經都在往這邊看了。
黑色的眼眸望著眼前這可笑的一幕,薛君塵彈了彈手指,「那麼,我就讓你明白什麼是真正的菜。」
斑大的身子如入無人之境般走進了廚房,仿佛君臨一切的帝王,不可一世地讓人絕倒。
「喂,喂,你給我站住!」沈戀戀跟著薛君塵步入廚房,嘴里不住地喊著。
走在前面的人依然在走,根本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停下腳步。
「喂,你听到沒?」她叫得那麼大聲,就算是死人,也多少有點兒反應,更何況他還不是死人。
還是沒人理她,他直直地走到水漕旁,仔細地清洗著自己的雙手。
拜托,這是什麼意思!「就算你是客人,也不可以隨便進餐館的廚房啊!」她已經看到他掏出手帕在擦拭著他的雙手了。他打算干嗎?該不會是準備要燒菜吧。
薛君塵轉過頭,瞪視了沈戀戀一眼。
「你別太……」
咻!一把菜刀迎面飛來,在撞上了瓷磚牆壁後掉落在地上。
一把真正的菜刀,而且還是廚房的李大娘平時慣用的那一把刀。雙眼死瞪著地上的菜刀,沈戀戀幾乎不敢置信,「你想殺人啊!」他剛才的行為,足以構成殺人未遂。
「只是想讓你閉嘴而已。」薛君塵淡淡地道,同時拿起了另一把菜刀,掂了掂刀身的分量。
士可忍,孰不可忍,對付這類欠扁的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打,「你找死!」一聲獅子吼,她整個人已經準備把拳頭送到他身上了。
「哎,戀戀,你先……」周佳鈴死命地抱住沈戀戀,冷靜二字還沒說出口,便看見經理已經走進了廚房。
「怎麼回事,這麼鬧哄哄?」矮胖的經理,即使在海邊這里,依然保持了白白胖胖的本質,可見營養有多好。
「是這位客人突然打算要燒菜。」周佳鈴邊拉著沈戀戀,邊對著經理說道。戀戀的力氣不小,能拖到現在她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就是這里的經理?」薛君塵瞥了眼已經朝他這里走來的經理。
「是啊。」經理點點頭,剛才听到吵鬧的聲音,所以才尋著聲音來到廚房看一下情況。眼前的男人似有幾分眼熟。通常,經理會記得的人,往往都是頗有來頭的人物,而對于那些無名小人,他向來懶得去記,也因此,他現在的態度帶著幾分敬意,「請問你有什麼……」
才開口,卻快速地被對方打斷,「你是這里的經理就好。」薛君塵撇了撇嘴開口道,「听著,如果你們餐館的菜色再不改進,遲早會倒閉。」他說著,手已經開始拿起了放在砧板旁邊洗好的青菜。
呃?經理一愣,胖胖的身子抖了抖。
「還有,我在工作的時候,不喜歡旁邊的人太吵。」
「你……」胖胖的身子再次抖了抖,就在沈戀戀以為經理會很豪氣地把對方趕出廚房時,卻發現眾人的目光已經都集中在了男人的手上。或者,更確切點兒來說,是男人手上的動作。
沒有任何一絲多余的動作,從切青菜,到把青菜放下鍋,油、鹽、味精的調放,一氣呵成,簡直可以用行雲流水來形容。
那雙手,那雙光滑如處子般的手,竟然可以拿著鍋和鏟子在廚房燒菜?!
「好香啊。」廚房中,已經有人在開口說道。濃濃的菜香,已經在整個廚房中飄散開來。
「是啊,光是聞著就有無限的食欲了。」
于是,就算薛君塵沒有開口,眾人也已經拿起筷子,七手八腳地夾著青菜放進嘴里品嘗著。
「真是人間美味啊!」
「這大概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青菜了。」
「這滋味實在是太美妙了,就算是五星級飯店的大廚恐怕也做不出來吧。」
言論自由,人人發表著自己的最新意見。
惡,還不就是個炒青菜,再好吃都有限吧!沈戀戀翻著白眼望著一幫陶醉在青菜中的人,經理胖胖的身子不再氣得顫抖,佳鈴早已放開了拉著她的手,跑到了那碟青菜邊,還有廚房的李大娘,居然……一副幸福得快要流淚的表情,仿佛能吃到這樣的青菜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老天!阿門!上帝耶蘇!臂世音菩薩!誰來一刀砍死她啊。這……這……這……根本就太夸張了。又不是瓊漿玉液,值得他們擺出這種表情嗎?
「吃。」一雙筷子,夾著一片青菜,擺在了她的面前。
「去死,鬼才會吃你燒的菜。」沈戀戀對著薛君塵筷子上所夾的青菜擺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拜托,她最最討厭青菜,她怎麼可能會去吃呢,又不是和自己的胃過不去。
「你敢不吃我燒的菜?」他眉頭一豎。他的菜向來被料理界推為最高杰作,多少人想吃都吃不到。尤其是他現在的這盤菜還是特意為她而燒,讓她見識見識何為「菜」,而她——居然敢不吃!
「就是不吃。」她厭惡地看了眼越來越逼近的青菜,手一揮,打掉他手中的筷子。真是的,沒見過他這種人,硬逼著別人吃菜。
「你……」薛君塵的雙眼幾乎可以燃起熊熊烈火。向來很少有人能惹他到這種地步,而現在她做到了。
「怎樣?」沈戀戀很桀驁地把頭一仰。
「給我吃!」他手一揚,抓起盤中尚剩余的青菜直接往她的嘴里塞。
「唔……」青菜入口,味道直接刺激著她的味蕾。好……好惡心的味道啊。尤其是他居然還用原始人的方式逼她吃。
沈戀戀的嘴巴被薛君塵捂著,而雙手則被他的另一只手鉗制著,兩人身體緊貼著,形成了一副曖昧致極的景象。
有她這麼倒霉的嗎?她是招誰惹誰了啊!猛地抬起腳,她朝他跨下踹去……
啪!她踢了個空,對方已經先一步明白了她的意圖,松開了雙手朝旁邊閃避。
幫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呸!呸!」沈戀戀直奔廚房的垃圾筒,拼命地吐著喉嚨里的青菜。雖然他的手是很美,美得帶著無限的性感,但是被他用抓的方式把食物塞進她嘴里,還是讓她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你居然敢吐?」對方臉上的黑線條已經不是可以用一根根來形容的了。
「呸!呸!」她吐得更加賣力,就差沒把手指伸進喉嚨深處了。
「你……」薛君塵死瞪著沈戀戀。從小到大,除了小時候曾在海邊踫到過的那個粗魯得可以的女生,她是第二個把他做的菜吐得如此「淋灕盡致」的。像,真的是很像,尤其是她吐菜的那種動作……等等,她該不會是……
啪!兩只巨掌,夾住了沈戀戀的臉,猶如夾心餅干似的,夾得毫無任何美感可言,「你叫什麼名字?」薛君塵盯著沈戀戀問道。會是她嗎?會是那個小時候曾經讓他發過誓言的女生嗎?
「關你屁事!」她出口成「髒」,努力地想把他的手從她的臉上掰下來。
他的神色暗了暗,片刻之後,一把菜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有本事你再說一個‘屁’字。」
本嚕!是沈戀戀咽口水的聲音。活了24個年頭,這是第一次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她的人生,也可以算得上是與打架為伍了。從會走路那天打到24歲,但是從來都是赤手空拳地打。這只能說,現在的學生教育太成功,刀槍之類的危險物品是禁止在學生中出現的。
「沈戀戀。」她不情願地吐出自己的名字,畢竟沒必要為一個名字把自己的命給耗掉。
很好。薛君塵滿意地把菜刀放會流離台上。同時雙手模索著她的身子,「暖玉呢?我的暖玉呢?」記得當年,他離開的時候,曾經把家傳的暖玉給了她。
他這根本是——「你非禮啊!」沈戀戀哇哇大叫。有沒有搞錯啊。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動手動腳,尤其是他們兩人的周圍,還有一大幫的人在看。
「你的身材和姿色哪點值得我非禮?」他不屑地撇撇嘴,雙手繼續在她的身上模索,一只手甚至想拉開她的領口看。
「等等!」她大叫一聲,死守著自己最後的清白。雖然她平時從不覺得自己是女孩子,但到了這種時候,女性的自覺多少會涌現出來,若是真讓他把她T恤的領口拉開,她一世的英明足以像春水東去,一去不回。
他眯著眼眸看著她,「你沒把玉帶在身上?」這是比較合理的解釋。
啥?她眨了眨眼楮,對于他的話,她有听沒有懂。
薛君塵定定地凝視著沈戀戀,而後用手戳了戳她的臉頰,「你最好沒有把暖玉弄丟,不然你就死定了。」真是想不通,當年的自己,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玉給了她。
什麼?她的眼楮眨得更甚,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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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女人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縴細的手指晃動著高腳酒杯,任由杯內的液體隨著晃動和輕輕流動。
「還沒找到他的下落嗎?」極具誘惑力的柔媚聲音從女人的口中發出,美艷的臉龐上有著幾分不悅。這樣的美人,不光有著美麗,更有的是自信。
「還沒。」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回答道。微卷的額發,銀邊的眼鏡,使得男人看起來多了一份書卷氣。
「你的效率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低了?」女人盯著男人,皺了皺秀眉道。
男人輕笑一聲,從皮椅上站起身來,「你真的那麼想知道他的下落?」她的在乎,會令他不舒服。
「當然。」女人肯定地抬了抬下巴。
「為什麼?」他想要知道答案。
「理由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女人彈了彈縴縴玉指,「我要別人承認我是真正站在中國料理界頂峰的人。」從小,她一直為此而努力著,而四周的人,也沒有一個人不說她是天才的,直到那個男人的出現,才真正打破了她所構築的世界。
「你現在已經是了。」男人輕抬著嘴角,「這次贏得美食爭霸賽的人是你。」27歲的年齡,卻成為了美食皇帝,以女性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但是他卻沒來參加。」女人有些怨恨地道。自從她知道有一個人以20歲的年紀得到美食皇帝的稱號之後,便一邊開始四處收集他的資料,一邊努力提高自己的廚藝,幻想著總有一天可以和他一決高下。她是自信的,同時也是不服輸的。
男人斂了斂雙眸,緩緩走近女人,「你那麼在意嗎?」
「若是沒有打敗他,就不會有人承認我是真正的美食皇帝。」在她拿到獎杯的時候,听到別人的竊竊私語。是啊,若是薛君塵也來參賽的話,她還能拿到這個稱號嗎?所以她要比,要讓別人真正的承認。至少她的實力,絕對不會在薛君塵之下。
「那麼,能告訴我,你真正在意的是他的廚藝呢?還是在意他的人?」男人湊近女人的耳邊低語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女人微眯起了漂亮的眼眸。
「薛君塵就算以男人的眼光來看,也是很美的。」他意有所指地道。
女人挑了挑雙眉,「如果我說我真正所在意的是他的人呢?」
男人扯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那麼我會……」
「哼!」女人輕哼一聲,打斷了男人接下去的話,「對我來說,他的廚藝才是重點,人只不過是附帶的。」
她所要的,是真正的美食皇帝的稱號,所以,她一定要薛君塵敗在她的手下,而且還要敗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