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韓海非吃錯了藥,那就是她江安安吃錯了藥。
可是……手不由得撫上了額頭,那種溫溫柔柔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
如果有天他上了手術台的話,她會怎麼樣?他的這個問題,真的很奇怪。無緣無故地說什麼手術台,難道他生病了?
「哇,安安,你又在發什麼呆啊!」一只縴縴玉手在江安安的眼前猛烈地晃著,朱小夜受不了地嚷道。
「別晃了。」一把拉下小夜的手,江安安翻了翻白眼。再晃下去,她的眼都花了。
「該不會是在想韓王子吧,想得那麼出神?」範晴文在一旁插口道。
「準哪!」江安安回以一衛生眼。她剛才的確是在想韓海非。
「哦?是想哪方面的?」兩個女生,八卦地湊上腦袋。
「你們除了八卦之外,還能說點什麼貢獻性的話題啊?」真懷疑,她們三個怎麼可以成為死黨。
「沒了。」兩人很一致地搖了搖頭。
暈!很顯然她又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那你們繼續,我可要趕公車回家了。」聳聳肩膀上的書包,江安安朝著校門口走去。
「哎,安安,等等啊,我們再聊聊啊。」
「你好歹也爆點韓王子的八卦給我們听啊。」
「就是,多聊八卦也有好處啊,起碼會覺得生活有趣。」
「對啊對啊!是人都有好奇心的嘛!」
一連串的嘰喳聲,隨著踢踏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
而不遠處,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站在樹下。
「喂,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了?」冷宜羽抬起手肘,撞了撞站在身旁的司徒真。
「你這是在看好戲嗎?」眉一挑,司徒真雙手環胸地反問道。
「嘿嘿!」她打著哈哈,「我們好歹也是親戚,我當然要‘關心’你了。」當然,看好戲的成分也有一些些啦。
「需要我說聲謝謝嗎?」他笑得「溫柔無比」。
「這個……就不必了。」她干笑一聲,「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對女生有好感。」她不無感嘆道。從小和他玩到大,她自然清楚他的心思了。
「也許是因為她比較特別吧。」司徒真想了想道。不像別的女生那樣,露出對他痴迷的表情。
「那麼……」冷宜羽眼珠子一轉,打量著對方,「就這樣沒有爭取就放棄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嗎?」他喃喃著,「也許吧,不過我想暫時應該不會有我能介入的余地。」在那場一萬米的跑步中,他自問,若安安是為韓海非加油的話,他會否停下腳步,放棄這最後的拼搏。
而答案是——不會。
在這最後幾十米的距離,他更看重的是比賽。
所以——戰爭還沒開始,他便已經輸了。俊雅的臉上,隱隱地閃現著若有所失的表情。
冷宜羽聳聳肩,張開雙臂,「你啊,如果想哭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免費借你一下哦。」她可是很少在司徒的臉上看到這種落寞的表情。
「得了,我沒那麼脆弱!」沒好氣地捶了她一拳,司徒真轉身朝著教學樓走去,「好了,還有好多事情沒干完呢,不抓緊時間的話可是會來不及的。」
「哎,就知道沒那麼輕松。」搔搔頭,冷宜羽認命地跟在了司徒真的身後。
夕陽,是余輝,而青春,正綻放。
好慢啊!
站在公車站牌下,江安安再次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和小夜晴文分開後,她已經足足等了15分鐘,還是沒看到她等的那輛公車的影子。
想來應該是車子晚點,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咦,是安安啊!」一輛白色的大眾車停在了車站旁的出租車停靠點上,一顆黑色的頭探出車窗,對著江安安喊道。
「白姐?」安安詫異著。太巧了吧,大馬路上都能遇見。
「你在等公車?」白秦問道。
「嗯,」江安安點點頭,「不過車子可能晚點了,還要再等會兒。」
「那我送你吧。」白秦和善地笑笑,同時揮揮手,示意對方過來。
「這……」她略有猶豫,怎麼說兩人也只見過兩次而已,根本談不上很熟,這樣似乎不太好。
「你該不會是擔心我把你吃了吧。」白秦打趣道。
江安安不由得一笑,「怎麼會!」既然對方是好意,那麼她也沒必要再拒絕了。小步的跑到車子旁,江安安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對了,你去哪里?」白秦發動著車子問道。
安安迅速地報上了自己家的住址。
車子緩緩地開動著,車廂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咳咳,」白秦輕咳了兩聲,手握著方向盤道,「你和小非認識多久了?」
「好幾個月了吧。」她答道。韓海非,似乎是她們兩人之間的唯一共同話題。
「哎,」白秦一笑,「我啊,都沒想過小非會那麼早就有女朋友。他從小啊,對女生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她甚至還一度懷疑他會當一輩子的處男呢。
「可是他對你似乎並不是這樣啊。」江安安開口道。
白秦一聳肩,「也許是因為我一直都把他當弟弟看吧,更何況,我怎麼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那時候小非一個人在家里玩,我剛好去他家拿點東西,就看到他受了傷,所以就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了。」那次的回憶,足以讓人膽戰心驚。她知道,在小非那酷酷的面孔下,其實有著對她的感激。可是……救了他,卻也是使得他更像是一片脆弱的玻璃,隨時都有碎裂的可能。
江安安咋咋舌,「天啊,他受了什麼傷,那麼嚴重?」
「那是……」白秦才張開口,卻又硬生生地閉上了嘴,「算了,只是流血而已。」她說著,眼角瞄了坐在身旁的人,「那你呢,你喜歡海非嗎?」
「喜歡啊。」她回答道,「雖然算不上很多,可是是真的開始喜歡起來了。」
「即使他不是那麼完美?」
完美?江安安的眼中泛著疑惑。韓海非無論是從外表,家世,頭腦來說,都可稱得上是完美了,若真要說有什麼缺陷的話,那麼就該是他的性格了吧,「他的脾氣是很差,老是動不動就喜歡發火,而且耐性又不佳,每次約會都不準我遲到。一有什麼不順他心的,就喜歡用手指來彈我的腦門……」她拉拉雜雜地大說一通。
唉,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想不通,以他這種奇爛無比的個性,她居然還會喜歡他。莫非真的是被「虐待」慣了?
「我不是……」指這個啊!白秦打斷著安安的滔滔不絕。
「我說錯了嗎?」
「沒……沒有。」白秦笑著搖搖頭,也許正是因為她把小非當成一個普通人那樣的相處,所以才會得到小非的愛吧。「我只是想說,你平時和小非在一起的時候,多注意一下,千萬不要讓他受什麼傷。」因為他根本無法受傷。
「受傷?」奇怪的字眼,卻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因為小非的血型比較特殊,所以……」白秦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她知道並不該由她說出來。
「血型特殊啊!」江安安不由得笑了,「我的血型也很特殊啊,是RH陰性A型血。」
RH……陰性A型血?!白秦的眸子倏然放大,腳猛然地踩住了剎車,震驚地看著江安安,「你……你是這種血型?」發顫的聲音,有著不敢置信。
「怎……怎麼了?」江安安眨眨眼,不明白為何對方的表情一下子變化得如此之快。「我的血型有什麼問題嗎?」她知道她的血型是罕見了點,但是也不用擺出如此驚訝的表情啊。
「那是因為……因為……」白秦說著,手不由得有些發顫,「你和……小非,是同一個血型。」像是耗費了極大的力氣一般,她說著讓人吃驚的答案。
奧?這一回輪到江安安吃驚了。同一血型嗎?這麼說,海非也是RH陰性A型血?!
腦中,似乎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那不對勁又是什麼呢?
皺著眉頭,江安安的腦中,不由得閃過那次在醫院的見面。他在揀起了她的體檢表後,似乎看了相當久的時間。
然後,迎接而來的便是他突如其來的要求交往。
她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韓海非會無緣無故地要和她交往。而現在,卻又一個不知道正確與否的答案擺放在了她的面前。
是血型嗎?
她和他那相同的罕見血型,成為了他與她交往的理由?
手腕上的表顯示的時間是晚上7點整。江安安抿著唇,站在自家附近的路口,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半個小時前,她發了一條短信。
——「我想見你,在XX等你。」
短信發出了,可是她卻想不好等會兒見面了,該說些什麼樣的話。是該狠狠地質問嗎?還是該輕柔軟語的詢問呢?
他們兩人之所以會交往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這個答案,她好想……好想要知道。
「啪嗒啪嗒!」
跑動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抬起頭,江安安看到了此刻她最想要見的人。
「你突然把我叫出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氣喘吁吁地停下了腳步,韓海非問著身子僵得筆直的人。
「因為……很想要見你啊。」她的臉,很勉強地扯出了一抹微笑。心口好酸,酸得她透不過氣來。腦海中已經是一片的空白,使得她只能呆呆地望著他。
好難過,剛才是迫切地想要見他,但是真的見到了,她卻又開始想要哭。
「你——」微微眯起了黑眸,他盯著她。真的是很不對勁。她現在的表情,根本就像是要掉出眼淚,「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問道。一定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升。
「韓海非,我……」吸了吸鼻子,江安安強忍著眼眶中的眼淚,「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是啊,本以為只有一些些的喜歡,可是現在才發覺,原來她的一些些,已經變得好多了。
所以,才會在白姐說她與他是同一血型的時候,忍不住地去猜疑,所以才會控制不住地想要問清楚答案。
因為她不希望自己的喜歡只是一種自我陶醉,自我欺騙。
「你……喜歡我?」他神情一變,整個人當場怔住。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突如其來地說上這句話。這句話明明是他很想要听到的啊,可是她那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卻讓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對,好喜歡。」她點了點頭,額前的發絲幾乎蓋住了整雙眼眸,「所以……可以請你告訴我……當初,你之所以和我交往的理由,可以嗎?」
是幸福呵,還是災難呢?
也許自她和他相遇後,日子過得太刺激了,以至于讓她幾乎忘卻了這本該是最基本的東西。
「你很奇怪,沒事干嗎問這個?」抿了抿唇,他跨步上前,抓起了她的手,「雖然現在不晚,不過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我不……」她的牙咬著下唇,雙腳死死地定在了原地,「你告訴我,你說啊!」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會相信。
即使他說——他們的交往,僅僅只是因為那可笑的血型因素。
回轉過頭,韓海非死死地盯著江安安,「你究竟是怎麼了?」現在的她,實在是很古怪。交往的理由嗎?這個問題真的值得她那麼認真地問嗎?
「我怎麼了?」她自嘲地一笑,揚起頭,那透著水光的眸子望著他,「你的血型,也是RH陰性A型血吧。」
腦中的神經,像是猛然地繃了一下,他的眸子倏然放大,「你知道了?」沙啞的聲音,從喉嚨的最深處發出。
「對啊,我知道了。」淚珠,有些控制不住了,而鼻子,好酸,「你之所以那時候會突然要求和我交往,是因為看到了體檢表上的血型嗎?」還以為自己走了什麼桃花運呢,沒想到只是一出可笑的鬧劇。
「……」他沒有出聲,只是一個勁地盯著她。會開始交往,的確是因為血型的關系。因為她,是他至今遇到過的唯一一個和他血型相同的女子。所以那時的他有著一股沖動,不想就這樣錯過她。
血,像是一種牽絆似的,把他與她牽在了一起。可是這份緣分的延續,卻不僅僅只是因為血型,而是因為她……只是江安安而已。
是她,讓他明白了喜歡上一個人的感受。
「我說對了嗎?」淒慘一笑,她很努力地眨動著眼淚,試圖把那快要涌出來的淚水眨回眼眶。
「不對,不是那樣的!」猛地,他大聲地說道,「也許一開始,的確是因為你的血型的關系,可是後來……」後來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啊,為她而情緒起伏,為她而煩躁不安,更甚至,為她一句「只有一點點的喜歡」而狂喜不已。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喜歡上了她,從感情的最深處喜歡上了她。
不管是她安靜的樣子,張牙舞爪的樣子,還是那發呆的樣子,他統統都喜歡啊!
「呵……」她苦笑著,往後退開了一步,「原來,真的只是因為血型啊,開始和……以後,有什麼區別嗎?」事實就是事實,從他口中親耳听到的事實,讓她連騙自己都做不到。
眼楮,為什麼好痛呢,在痛的同時,又好熱,有東西,不停地,不停地涌了出來,讓她連想制止都做不到呵。
一滴、兩滴……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而出。
那是她的眼淚呵,是傷心嗎?還是在嘲弄著自己的愛情呢?青澀的戀情,才剛剛開始呢,卻即將面臨著結束。
「你……」他的身子僵在那里,好半晌,才抽搐似的抬起手,像踫觸著虛幻的鏡子般,輕輕地踫觸著她的眼角,「你哭了。」沉沉的聲線中,有的是不知所措的驚慌。
「對啊,我哭了!」用力地推開了對方的手,江安安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其實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我的,正如同我們之所以會交往,只是因為血型可笑的一致。我們之間,只是一場鬧劇,不是嗎?」
鬧劇,演到了最後,所以該是謝幕的時候了。
不是啊,根本不是鬧劇!韓海非十指緊了緊,「我從來沒打算為一場鬧劇去浪費時間,更不會為一場鬧劇而去跑一萬米。」那些,全是因為她啊。
「那是……」她一窒,「也許是因為……因為你覺得這樣做比較有趣……所以……」
「根本沒有所以。」他猛地捏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拉近自己,「你不是說過相信我的嗎?你不是說過我根本不會去說什麼謊言嗎?既然你曾經那麼說過,為什麼現在又不相信呢?」
江安安吸了吸鼻子。是啊,她是說過相信他的,可是……現在卻又為什麼會……是因為在乎得多了嗎?是因為發現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所以……才會無法做到敞開懷抱地去相信。
因為現在的她,灑月兌不起來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啊!」腦子好亂,幾乎空白成了一片。
「不放,我不會放的!」他反而抱得更緊了,「既然你說過喜歡我,那麼我怎麼都不會放了!」他對她的感情,已經放得好深好深了,已經不可能再抽回了。所以他不會放開她的,永遠……都不會!
「韓海非,你——」
「安安。」他輕喚著她的名,「如果說,你相信了一開始的交往,是因為我們的血型一樣,那麼你為什麼不相信,之後的交往,是因為我喜歡上了你呢?我喜歡你,喜歡你——江安安,如果僅僅只是相同的血,是沒有辦法讓我喜歡上的。」因為她的率真,因為她的清澈,所以,他才漸漸地放下了感情。
喜歡……喜歡她……嗎?江安安怔了怔。第一次,在他的口中听到了如此坦白的心意。她知道,他的性格根本不屑說謊,因為,他一旦說了喜歡,就真的是喜歡了。
可是……為什麼心還是有著一絲不確定呢?那種感覺,讓她想抓卻又抓不住。
「如果,不是任何人的吻都可以接受的話,那麼我只會接受你的吻。」宛若媚惑之魔般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畔。
那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像是柔軟的棉絮,讓她有著飄忽的感覺;卻又像是灼熱的烙鐵,燙熱了她的全身。
接受著吻的人,又是誰呢?是他,還是她呢?
「我……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猛地掙月兌開他的懷抱,她在柏油馬路上狂奔著。好亂,真的好亂,亂得她需要好好地冷靜去想一想。
她可以毫不在意地把這種可笑的交往理由拋開嗎?可以繼續和他相愛下去嗎?可以……好好地去經營他們之間的感情嗎?
跑!跑得好快,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跑得如此快!
「砰!」
身子不知撞上了什麼,使得江安安整個人被重重地彈開。
「好痛啊!Kao,是哪個不長眼的撞的啊!」粗魯的罵聲,在街道上響著。
江安安抬起眼,看著三四個圍在她身旁的混混。
罷才——她是撞到了人嗎?
「哈,敢情就是你撞我的啊!」為首的混混一腳重重地跺在地上,質問道。
「對……對不起。」她站起身子,想要離開。
「想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已經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而其中的一個混混,更是指著江安安道,「老大,她就是上次壞了我們好事的那個女生。」
「是她?」混混頭目眯起了眼眸,似在回憶。
「當然,她這土包子一樣的發型,我怎麼可能會忘。」小混混很肯定地道。
眼前的這幾個人有點眼熟,依舊就是……
江安安的心怦怦地跳著。他們說的該不會是上次她幫蘭琴月兌離混混的那回吧。
怎麼辦?這個時候,這條街上的人並不多,雖然偶爾有幾人經過,但是顯然不想惹事,都匆匆地走了。看來想找人求救是不太可能的了。
「你們……你們想怎麼樣?」壯了壯膽,她問道。今天一定是她的倒霉日,明白了自己的戀情始于一場鬧劇後,又踫上了這種事情。
「怎麼樣?哈哈!」混混頭目冷哼一聲,指著江安安,「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都拿出來。」話音一落,旁邊的小混混已經搶走了安安背上的包,從里面拿出了皮夾。
「不行!」她想都沒想地撲了上去。那皮夾里,放著她和海非的照片,那張在雜志上的合照,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一張合照。所以一定不可以……
「還敢反抗,沒見過老子的厲害啊!」毫不憐香惜玉的拳頭砸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安安卻只是一個勁地想搶回皮夾。
真是悲哀。她不是明明很迷惑的嗎?她不是明明好氣韓海非的嗎?為什麼現在卻拼了命地想要去搶回兩人的合照呢?拼命地……根本就沒有道理啊!
「老大,這女的……」一個小混混見著安安發狠的搶勁,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搶啊,一個小女生還擺不平啊!」混混頭目沒好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