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決定命運的一天終于來臨了。
「七海」學院一向秉持著尊重學生決定,著重培養學生自己動手的能力,發揮學生特長為主的教育方針,所以什麼祭奠、聚會的風格都非常自由。籌備了一個月左右,「七海」學院小學部、初中部、高中部以及大學部全部參與的大型學院祭奠正式開始。
一大清早,整個「七海」學院都鬧哄哄的,所有人員都忙里忙外地布置會場,招攬顧客。充滿了濃厚學生氣息的漫畫展覽、沏茶店、蛋糕店,還有戲劇社、柔道社、跆拳道社、網球部等等社團舉辦的各種各樣的慶祝活動,吸引了「七海」學院的學生以及重多校外人士的注意。
大家笑著鬧著,一時間歡笑聲響徹整個校園,熱鬧萬分。
「唉,听說了嗎?」
「什麼什麼?」男孩子的話立刻引起了一堆人的注意。
「啊,我听說這次那個剛剛組辦的大學部學生會要參加一個什麼什麼大賽,好像很不錯的樣子,要不要去看?」
「啊,你說那個啊,听說是男扮女裝大賽啊……全都是男人穿裙子,好惡心啊!」
立刻就有反對的聲浪襲來,眾人一听居然是這麼驚世駭俗的內容,立刻綠了臉孔。正準備一哄而散的時候,領頭的那個男孩子嘟囔著向前走,卻不料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堵肉牆。一個沒有防備,便跌坐在地上。
「你做什麼啊?走路要看路知道……」
抬起頭來正打算大吼出自己的憤怒,卻不料這麼一看,立刻三魂掉了七魄,嘴巴張張合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穿越了時光隧道,一位長發佳人,用那雙勾魂攝魄的美眸靜靜地看著自己。一雙眸子深幽如潭,波光瀲灩,顧盼之間帶起萬千風情;一襲紫色輕紗飛揚而起,與身後烏黑的發糾纏,飄逸動人。
美人,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美人,但是絕對是貨真價實讓人流口水的絕色美人。
「……好漂亮!」喃喃地說出自己的肺腑之言,卻看到面前的美人神色一凜,目光似刀,讓人不寒而栗。
「唉,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不要亂跑啊!還沒有化妝,你跑什麼跑?」
清脆的聲音傳人耳中,只見到面前美人神色一冷,隨後紫色長裙劃出亮麗的弧度,窈窕的身子就向前跑去。
「你還跑?!」一道身影快速追向前方的紫衣美女,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對方的腰肢,將那美女一下子壓倒在地。不顧周圍人的嘴巴全部張成了「0」字型,怒氣沖天地將美女的領口抓住,「我說你,都肯乖乖穿上女裝了,為什麼就是不讓我們化妝?」
「穿女裝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耐極限了!」美人擰緊了眉頭,一張臉越發楚楚可憐,但是說出來的事實卻讓周圍的人驚嘆不已,「我好歹也是你男朋友,你為什麼要幫著綠夜欺負我?」
「什麼?!這叫欺負?」爽朗俊美怎麼看怎麼和「女人」兩個字拉不上關系的家伙狠狠地敲了對方的腦門一下,「你白痴啊,我對你溫柔多了。綠夜準備的那些衣服里,我特地找了一套包得最嚴的衣服給你,就是怕你春光外泄。你看看赤鳶多可憐,那麼暴露冶艷的衣服,好可憐哦……你該慶幸了!快點兒,快走,馬上就完了!」
爆龍女朋友伸手擰住絕色男朋友的耳朵,將他扯離現場,一路上還可以听到她的叫罵聲遠遠地傳來。
「……那個……美人,該不會是男人吧?」顫抖的手指指向早就消失不見的美人,男孩子感覺到嘴角抽搐,都幾乎咬住自己的舌頭了。
但是事實是殘酷的,那個讓所有人一見鐘情的美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也就是被偉大的學生會會長荼毒陷害的顧紫芋。他就被折騰成這副模樣,更不用說其他人如何淒慘了。知情人拍拍外來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繼續打擊他脆弱的心靈——
「學生會那些人啊,已經不能用常人的理論去衡量了。」
確實,學生會眾人只要不沾上那個表面冷靜其實惟恐天下不亂的學生會會長夏綠夜大人,基本上還是人人敬仰的偉大組織,但不幸的是,今天可能會在另外一個方面出名。「……我能不能去自殺?」韓藍桑皺著眉頭.看看身上一堆法國十六世紀的蓬蓬裙就忍不住想要跳樓。
「藍桑,你還抱怨,我都不說什麼了。」狄赤鳶都懶地抵抗,反正也抵抗不過吃了秤砣鐵了心、自己那被徹底洗腦的女朋友,閉上眼楮任由那些嘰嘰喳喳不停討論的女孩子們在他臉上搞這搞那。嗯,好重好厚、呼吸困難、好難過哦!女孩子怎麼這麼麻煩啊,這該死的粉不會一笑就「噗噗啦啦」往下掉吧?
「不會啊,我喜歡藍桑那一套,好豪華呢!」
尹澄海陷在愛麗斯夢游仙境的蓬蓬裙以及泡泡襪中,一張粉女敕的小臉格外惹人憐愛。嗯,看起來在選拔賽上他的票數應該也相當不少,一定很得那些大姐姐們的寵愛吧?
「我……我還是逃走算了。」看著同伴們這些慘狀,那邊的展青葵臉上綠線一片,尤其在看到獰笑著向自己舉高估計大概是日本歌舞伎一類恐怖的超重和服,他就更堅定了自己奮勇抵抗邪惡勢力的決心。死都、死都、死都不能讓她們如此荼毒如此英俊具有陽剛男子氣概的臉孔啊!啊啊!要不然自己以後怎麼出去勾搭女孩子呢?
「抗拒從嚴,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一群女孩子獰笑著的聲音傳來,將他團團包圍,淹沒,淹沒……
「先生,你穿這樣真的很好看。」
一身淡金色中國古典寬大旗袍的莫金郁在被戴上過腰的假發之後,轉過頭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戀人美麗的身影。長長的、裁減簡單的白色衣裙墜地,用一條很寬的帶子束住縴細的腰肢。假發盤起,額中心垂落一串古藍色的粗大飾物,越發使得平時鮮少露出來的秀麗容顏更是清秀萬分,也惹得周圍的女孩子們驚叫連連。
真的很漂亮!
如果不是托這次的福,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看到。
心情激動地握緊戀人的雙手,莫金郁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唉,我把紫芋抓回來了,你們快點兒料理他。」
大門撞開,毫不留情地將逃竄的男朋友一把丟到那邊的椅子上,南宮唯毫不客氣地奪過桌子上放著的果汁,狂吸了好幾口之後才想起來今天的重頭戲們怎麼還沒有出場?一邊忙著折騰那些偉大的學生會成員臉孔的女孩子們忙里偷閑地回過頭來,回答她那個剛才才通知過來的消息。
「嗯,據說先前為高副會長準備的那套禮服他本人不滿意,而綠夜會長說為了補償他什麼的,又去訂了一套。現在已經去取了,爭取能在比賽開始之前回來。」
「嗯?可是時間不是只剩下半個小時了嗎?」
抬手看看時間,已經剩下一點點了,不知道他來不來得及,就連粗線條的南宮唯都開始緊張地咬著指甲,真恨不得能代替他們把那堆衣服拿回來。
「放心吧,那個地方很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季蝶雙一邊幫男朋友固定胸部,一邊微笑著安撫暴躁的獅子。
「總之如果狐狸這次不成功的話,我們就等著再被拖下水一次吧。如果真是這樣,真不知道下次還會有什麼新花招出來……啊!痛。拜托你輕一點兒好不好?」被迫套上厚厚的正統日式服裝的展青葵上氣不接下氣地匯報著自己的被害心得,也讓眾人慶幸自己沒有被指派穿那麼可怕的服裝。
「說得也是……我不放心,還是出去看看吧。」
南宮唯起身向大門沖去,還真是典型的說風就是雨的個性。伸手拉住門把的瞬間,不料門把就自己旋轉著打開門來。誰也沒想到門後有人,兩個女孩子忍不住「唉呀」一聲,嚇得後退了一步。
「喬禮苒……」
門口的女孩子依然是兩條大大的麻花辮子,黑框眼鏡,還有永遠不動聲色的冰冷面孔。
「喬禮苒,你怎麼來了?」南宮唯遲鈍地看著突然在這里出現的身影,轉不過腦筋來。
「笨蛋小唯!」一把將那個腦筋轉不過來的笨蛋扯到身後,顧紫芋秀麗的容顏上笑容溫柔,蕩人心魄,「你是來看狐狸的嗎?」
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古裝打扮的顧紫芋,看著那張美若天仙的臉孔,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驚嘆。不過,真不知道狐狸那家伙打扮出來是什麼樣子,是美艷絕倫,還是丑怪不堪入目。,
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說到底還是要把話說清楚,但是環顧四周都看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喬禮苒微微詫異,「狐狸他和綠夜去取表演用的衣服了,馬上就會到,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在這里等。」
搖搖頭,自己要在台下看清楚這一切,他與自己的賭博,也是老天的賭博,如果勝利了,那麼自己就是他的,但是如果失敗了……
「我只是想把我上次沒有說完的話說出來而已。」
清冷的聲音帶著一點點不知道什麼原因所引起的沙啞,炯炯的目光說明了自己的堅定決心,絕不悔改。
「我說過,如果高荻椏贏了的話,那麼我就和他交往——他之後積極準備參賽事宜,而且你們幾個也全部幫忙,那麼就是說你們同意了這場賭局?」
「賭局?」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還真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嗎?只要有贏就有輸,這樣無論對哪一方都很公平吧?」
這麼一說,也確實有道理。但是這樣一來,狐狸不就等于站在懸崖上,只要踏錯一步,那麼就是萬劫不復了不是嗎?
「如果他沒有獲得優勝的話……」
眼簾垂了下來,深幽的眸子望向自己的足尖,清楚地知道這句話說出去可就是一言九鼎,說什麼也改變不了的了。在自己滿是藍色灰色的世界中,惟一劃過的亮麗色彩,也可能隨著自己的一念之差就這麼消失無蹤了。如果現在伸出手來,那麼對方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撲上前來,自己也就會讓全部的世界變成和他一樣的色彩。
但是,自己也有自己的堅持和自尊,不想再看到那樣為了男人、為了愛情而懦弱的情感,所以,就這樣和老天、和他的真心與努力打一個賭吧!
「我已經訂好了明天去美國的機票,如果他失敗了的話,那麼就注定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緣分,我就會離開這里,去美國進修八年。」
「啊?!你開玩笑的吧?!」
眾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下巴都快落到了地上。冰冷少女微微彎腰算是打過了招呼,至此瀟灑地離去。等到大門輕輕合上的聲音響起,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糟、糟糕了,快點兒打電話通知狐狸他們,這下事情大條了……」
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撩高裙擺在馬路上瘋狂地跑著,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眼神,也不管撞到人的驚呼,高荻椏現在惟一渴望見到的就是那個女孩子。
罷剛接到那邊打來的電話,自己才知道這賭局背後是怎樣都無法想象到的事實。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自己,居然還讓自己那麼開心那麼痛快地答應了這場賭局?太過分了,這是詐騙!詐騙!
綠夜為了贖他戲弄自己的罪過,訂購了最新最貴最漂亮的婚紗,甚至還請了專業人士幫自己化妝、做頭發,這麼努力地忍受這種對男孩子而言的非人的折磨就是為了獲得你的點頭,為什麼你還要如此對待我?
想要翻臉,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了解是多麼高傲的女子,寧可兩者相踫就此滅亡,也不願意忤逆自己的心思。
為什麼綠夜的車子偏偏爆胎,打車又遇上了大塞車,明明很平順,完全勝券在握的事情為什麼會如此倒霉?
眼看著太陽逐漸西沉,心中急切卻怎麼也趕不到那里。
被人們盯著的眼光好刺痛,但是已經都不重要了,拜托你,時間,拜托你稍微慢_︰點兒走!
闖入校園,闖入大堂,看見了大門,只要打開就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獲得那份冰冷卻無怨無悔的初戀。
上帝,求求你!
門猛地打開,迎接自己的卻是狂歡過後的蕭瑟,以及坐在最中央的冰冷少女。
「……比賽呢?」
劇烈地喘息著,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都仿佛爆炸了似的痛苦。一步也移動不了,只能看到那少女的唇瓣蠕動著,說出再殘酷不過的事實——
「你遲到了,比賽早在二十分鐘前就結束了。」
冷冷的聲音將已經緊緊繃住的精神徹底擊潰。膝蓋支持不住身體的重量,狐狸軟軟地滑子,一邊嘟囔著「怎麼會」一邊再也忍耐不住地掩住臉頰。
喬禮苒站起身來,沒有絲毫表情地走過他的身邊,沒有絲毫感情起伏的聲音一聲聲打在他的心板上,鏗鏘有聲。
「你知道了我提出的條件吧?既然結果是這樣的,那麼我明天就上飛機去美國了。」
「真的……」
細若蚊蠅的聲音幾乎听不見,但是向前邁進的腳步卻忍不住停了下來。
「天命如此,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緣分。」
如果有緣分的話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是嗎?如果真的有緣分的話,也就不會如此陰差陽錯錯過這惟一的一次機會。
她就要離開了不是嗎?
她就要離開這里到美國去了,自己再也看不到她了,好過分……真的真的好過分……
腳步聲越來越遠,終于幾不可聞,再也忍不住地垂下淚來,就此再見。
已經沒有了糾纏上去的理由不是嗎?自己一手制造出來的機會,自己卻親手摧毀,這樣一來還有什麼臉面再繼續糾纏下去?不過,太過分了,太過分了,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為什麼?
「荻椏,荻椏!」
綠夜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來,混雜著其他朋友的叫聲,形成巨大的聲音洪流,將他淹沒。看到他坐倒在地上,慌忙伸手將他的身子揪了起來。
「搞什麼啊!」看到淚水滿布的容顏,南宮唯第一個叫了出來,「你也好,那家伙也好,既然不願意離開對方就直說啊!搞得這樣兩個人都不開心,實在是太討厭了。狐狸,你就懂得一個人在這里沮喪,卻不管對方心情如何?她是哭著從這里走出去的唉!」
「你說……什麼?」
她是哭著走出這里的?
抬起頭來,狐狸無法置信地看向一張張再熟悉不過的容顏,卻為上面繁雜不同的表情弄糊涂了。
「是呀,開始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她哭了,她一直低著頭,走得也很快,但是外面的燈光晃動了一下,我們才看到她的臉上有淚痕。」
她……哭了?
為什麼要哭?也是為了這件事情而惋惜嗎?那麼她還逞強什麼?想讓自己留在身邊卻說不出口嗎?她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一時間腦袋一團迷糊,想要追出去卻找不到那個呼之欲出的理由。
拍拍肩膀,綠夜笑得溫柔。
「吶,听紫芋他們說,她一直坐在觀眾席中看表演,一直到結束,很久很久都沒有離開。如果不是喜歡你,為什麼要在你身上花費那麼多時間?你還在等什麼?」
輕輕一把將他推過了曖昧的門檻,眾人就見到狐狸卷起一陣旋風,向門外那個女孩消失的方向殺去。
「唉呀,真是折磨人的一對!」
「嗯,不過也希望狐狸能夠幸福就好了。」
「說得也是,哈哈,畢竟他也是我們的朋友嘛。」
「對了,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展青葵一臉凝重地沖著雙雙離開的方向站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嗯?」眾人探出頭來,順著他的指點向那邊看去。
「狐狸他……還戴著假發,還穿著那件豪華過頭的婚紗啊……」
沉默了半晌,眾人立刻火速向門外沖出去。
就這樣結束了就好,就這樣就好。
靶覺到心頭是拋棄了重擔的輕松感。腳步、身體都在呼喊著「自由、自由」,不會被莫名奇妙的視線盯來盯去,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踏入什麼陰謀詭計的陷阱里,自己就是自己,只屬于自己一個人的。
到了美國之後就可以學習英文,獲得更高的學歷證書,這樣對自己一生都會有很大的幫助,所以這一切都是好事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流呢?
喬禮苒伸手擦拭著流淌在臉上的冰冷液體,用力太大,感覺到皮膚是火辣辣的刺痛,但是就是止不住這淚水。不傷心的,應該是一點兒也不傷心的,卻又看不到任何色彩,原先就有的沉靜的藍色也看不到了,世界就只剩下了灰和黑,沒有立體感,完全分不出來……
「喬禮苒!」
絕對不可能響起的聲音震住了她的腳步,沒有來得及回頭確認,就被人從背後一把禁錮在懷里。
「為什麼要哭?你明明應該高興的不是嗎?你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在那里一直等我來?你其實是喜歡我的是吧?」
臉頰被惡狠狠地扭轉過來,嘴唇張開,還來不及說出任何辯解的話,就被迫不及待的嘴唇惡狠狠地吻住。
手指禁錮住她的後腦,手臂拉過她的腰肢,惡狠狠地不帶任何憐惜、也不讓她有任何喘息的吻法完全不像是狐狸所做出來的事情。許久,一吻結束,彼此對望的眼楮都是閃閃發亮,比任何鑽石都要燦亮。
「我不想听你說什麼高傲的、欺騙我也欺騙你自己的話,我知道的是我纏定你了,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你就覺悟吧!」
眼鏡被弄掉了,好像發泄怒氣一樣的親吻也變成了纏綿悱惻。
沒有閉上的眼楮.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長長的睫毛在顫抖,而扶住自己腰肢的手也忍不住顫抖著,訴說著對方怕被拒絕的害怕。
還是……敵不過他啊!
閉上眼楮,放任自己沉浸在這難得一見的激情中,淚水再次涌出。
如果是這一次的話,如果對方是你的話,愛上的,也許的確就是我的這個人了吧?
如此想著,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輕很輕,仿佛睡在很溫柔的墊子里,有說不出的舒服。
自己,也許是愛著他的吧?!
這就是差不多變得一團漿糊的腦袋中惟一的想法。尾聲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接吻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中午,「七海」學生會經常聚集的咖啡廳里,大門被人惡狠狠地一腳踹開。現在應該沉浸在二人甜蜜生活中的狐狸——高荻椏,一張白面書生的臉漲得可以媲美包公,也讓所有喧鬧談笑的人一下子噤了聲。
「荻椏,你怎麼了?」學生會會長夏綠夜代表眾人問話,卻讓狐狸的臉色更是鐵青到底。
「還說什麼?你居然說那家伙愛我?愛我?!太過分了!她硬是說我弄砸了比賽,賭輸了,結果今天早上,今天早上……哇!」一想起那生離死別的一幕就忍不住鼻子酸痛,狐狸「哇」的一聲抱上了死黨,發泄著自己的不滿,「結果她硬是上飛機去美國了,說要八年後再回來。什麼愛我?我哭著求她她都不心軟,太過分了!」
「好好好,」夏綠夜無可奈何地拍著他的脖子,算是安慰,「吶,喬禮苒是個做事非常有原則而且講信用的女孩子,她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不知道你獲得優勝的事情是不是?只要讓她知道了不就好了?」
「嗯,說得也是!」狐狸說到這里才想起事情不對勁,「你給我等一下,什麼優勝?我獲得了什麼優勝?我怎麼不知道?」
「唉?不是吧?你沒看校刊嗎?」一邊的狄赤鳶順手將剛剛新鮮出爐的刊物丟了過來,「根據學生昨天的投票結果,你雖然沒有來得及參加大賽,但是因為剛散會不久,所以大家沒有全部走開,結果你這小子穿著婚紗、戴著長假發還畫了濃妝,別人都以為表演還有結束,所以也算在這次的統計里了。你這家伙,居然還抱著女孩子狂吻,所以一下子投票支持率上了頂峰,成了學院所有人心目中最性感的形象,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真的?」無法相信這個從天而降的餡餅,狐狸轉頭望向那邊昨天獲得頒獎的顧紫芋,「紫芋,這是真的?」
「不要問我。」一提起昨天的事情,顧紫芋臉孔就忍不住發綠。居然莫名其妙地獲得了優勝,還被男孩子滿眼紅心地送上花來,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這個評選的結果有現場評定,還有事後全校投票的結果,兩相綜合最高分才是最後的冠軍得主——喬禮苒不清楚這項規定才產生了這樣的誤會。」最後,這場活動的策劃人,也是全權操縱的幕後黑手夏綠夜——夏大會長揭示了這個秘密,也讓狐狸臉上的血色越來越旺盛、旺盛……
「太好了,禮苒你等我!」
像來的時候一樣快速地退場,只留下痴呆顧客一片,以及齊刷刷望向陰險會長的學生會眾人。
「我說……本來沒有全校評比那項規則,你是經過昨天的事情臨時加上去的吧?」
溫柔地一笑,夏綠夜翻開手中的英文小說,此時無聲勝有聲不是嗎?
但願,天下每個人都能嘗到愛情的甜蜜,你也是如此希望的,不是嗎?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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