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作,忙不完的工作,紀輝坐在辦公室里帶著一肚子怨氣審閱著文件,幸好今晚微微是有人陪的,否則他說什麼也要曠工去見她……
「鈴……」
「喂,微微嗎?」紀輝接起手機。
「怎麼,你沒跟你妻子在一起?」電話那頭傳來宮主驚訝的聲音。
「沒呀,你有事嗎?我今天加班,應該是幫不了你了。」
「該死的,竟然偷跑,你听我說,你現在馬上到麗苑餐廳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還有工作……」
「你的工作重要還是老婆重要?听我的,否則你哭都來不及。」宮主掛上了電話。
「莫名其妙。」公主都沒有見過周微,怎麼會從一開始就問她的事,還說什麼晚了就來不及了……
不管他,紀輝又重新投入工作中,可是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還是打電話問一下……」
「亞男,微微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呀,她說會跟你一起慶祝,怎麼?你們沒在一起?」
「嗯,今晚臨時有點事,我馬上去跟她會合。」打發了電話那頭孫亞男的追問,他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抓起車鑰匙急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
「好些了嗎?」王梓替剛剛從洗手間里補完妝出來的周微,並紳士地替她拉開椅子。
「好很多了,謝謝你,我剛才的樣子是不是特難看?」周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嗯……現在想想……是挺丑的。」王梓笑道。
周微一愣,她真的沒想到王梓也會開玩笑,他看起來就像是那種嚴肅得過分的人。
「被我嚇到了?其實我……」
「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這家餐廳怎麼人這麼少?」周微這才注意到,這家餐廳里除了樂隊跟侍者之外,看不到一個客人。
「因為這里我包下了。」
「為什麼?」
「因為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呀,生日快樂,微微。」他的話音還未落,幾個侍者便推著用鮮花裝飾的手推車,在車上燃燒著點點燭光的,正是一塊心型的蛋糕,樂隊奏起生日快樂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王梓跟侍者合著音樂的節拍,圍繞著周微唱道。
「這真是……」周微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從幾天前就開始準備了。」王梓輕聲說道。
他的話讓周微的心情更加復雜了起來。
他頂多算是老公的上司,自己的朋友,這麼精心地準備自己的生日……其實有些事,不該再忽略下去了。
「王梓,我想我們該談談。」看著一臉興奮的王梓,周微有些困難地說道。
「先許了願再說吧,我還有禮物要送你。」王梓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個紅絨盒。
「嗯……呃……我想對你說,謝謝你出于朋友的友誼替我準備的一切,但是……我想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吧,我還要回家等老公。」周微站起身,「我走了。」
「等等……」王梓叫住了她,「你不想知道我替你準備了什麼禮物嗎?」
「……」周微回過頭,王梓慢慢地打開紅絨盒,里面是一枚心型鑽戒,「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心中猛地一緊,周微再次舉步欲走。
「晚了嗎?明明只晚了幾個月而已,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的禮物?」
「不是幾個月的問題,問題是我愛紀輝,我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連你過生日都不能陪你。」知道自己被拒絕的王梓略微有一點激動。
「那也是我們夫妻兩個之間的事情。」周微冷冷地說道。
「如果我說……他這麼長時間不回來是因為他跟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
「王梓,你竟然敢不守約定?」一個身穿白色蕾絲長裙的小姐沖了進來,指著王梓大聲地吼道,在她的身後,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紀輝。
「我跟你有什麼約定?」王梓冷下了臉。
「你敢爽約?」宮主驚訝地看著他,「這個女人有那麼好嗎?讓你背叛我?」宮主指著周微說道。
「王梓,宮主,你們最好跟我解釋清楚這一切。」紀輝走了過來,他的話雖然是對另兩個人說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周微。
「事實很清楚,就是我喜歡周微,我們現在在一起,周微,這個叫宮主的女人,就是這些日子以來你老公時常晚歸的原因。紀輝,我承認我勾引你老婆,不過你跟宮主在一起對你更有利不是嗎?你是個有野心的男人,跟宮主在一起她會滿足你所有的野心,你的成績會比現在好千倍不止。」王梓把一段外人听起來很荒謬的話說得光明正大。
「而且周微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了,她現在愛的是我,我們在一起已經很久了……」王梓伸手欲攬周微的腰,被周微掙月兌了。
「紀輝,你听我解釋……」周微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王梓就是她一直以為誠懇坦白的朋友,他竟然敢這樣形容他跟她之間的關系。
「你不用跟他解釋。」王梓冷笑道,紀輝表情陰晴不定地看著他,「你跟我在一起,馬上就可以過上上流社會的生活,而且我也不會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讓你傷心……」
「你住口,王梓,我看錯你了,紀輝,你听我說……」周微拉住表情仍然曖昧不明的紀輝的手說道。
「你不用說了。」紀輝的語氣听不出他到底有沒有生氣,還是根本就氣瘋了,將周微拉到自己身後,他向王梓走去,「你的意思是說我跟宮主在一起,你跟周微在一起,是最好的安排,我們都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是不是?」
「是,我相信這是雙贏的局面。」
「你他媽的放屁!」紀輝將全身的力氣集于右手,狠狠地給了他一拳,毫無防備的王梓向後栽去,在撞倒餐桌後摔倒在地,半天沒有起來,「如果有個又老又瞎的老女人說讓你當比爾•蓋茨,丫的你會不會賣身?」
「周微對我很重要。」王梓用泛著血絲的眼楮盯著紀輝,緩緩從地上爬起。
「她對我更重要!」越看他越氣的紀輝又給了還未站穩的王梓一拳,這次王梓連自己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宮主,你要向我們夫妻解釋,這些日子以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紀輝冷冷地對正準備開溜的宮主說道。
「沒什麼……」發現紀輝很暴力,而且很不好惹的宮主訥訥地說道。
「不行,我也要解釋。」周微站到了紀輝的身旁,握住了他的手,紀輝馬上回握住她的手。
「那……那你們等我把他扶起來,我們找個地方談。」宮主彎腰扶起半邊臉腫得老高,嘴角流血的王梓。
「其實呢,王梓是我家的養子……正確地說是童養婿,他是七歲那年被我爸爸從孤兒院領回來的,這是我家的傳統,我爸爸,我外公,我外公的岳父……都是這麼來到我家的,而且他們都叫王梓,我跟我媽媽,我外婆,我外婆的外婆,也都叫宮主……」
這個家族的人得了童話中毒癥,周微跟紀輝對視一眼,差點兒笑出聲來,「我家還有一個傳統,那就是從訂婚的那一天起,王梓跟宮主半年的休假,他們可以做他們任何想要做的事,但是要在半年期滿之後回家結婚,王梓跟武氏的老板是大學同學,他選擇在這里過他半年的自由生活。」
「你們過你們的自由生活,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周微問出紀輝也想要問的話。
「其實王梓很自卑的……」
沒看出來,紀輝跟周微看了一眼高傲地仰頭呈四十五度角的王梓,他明明是得不行才對,「他一直說,他想娶的人不是我,而是能看清他並不是真的王子,真的貴族的人。」宮主瞄了一眼周微。
「唉……」原來是自己那次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快惹的禍,周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