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救了我。」她陸瞳一向恩怨分明,被陳耳東救了,沒有說謝謝,反倒誤會他的人品有問題,不把這些話說出來,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不、不、不用謝。」陸瞳跟他說謝謝對不起,他做夢也會嚇醒呀。
「一定要謝……這次的事是我錯了,我一定會補償你的,你要什麼條件,說吧。」從來都只有別人欠她的人情,她最討厭的就是欠別人人情。
「我……
「說!」
「沒事,你不欠我人情。」
「快說!」這個人怎麼這麼「肉」!簡直是在挑戰她本來就不多的耐心。
「……」
看吧,野蠻女的本質又冒了出來,他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快說吧,我一定替你完成,好讓我們快點兩清。」
「好吧,我……我……我希望你幫我追穆心蓮!」陳耳東說完之後,本能地抱住自己的頭。但是預期中的拳頭並沒有落下來。
「什麼?」,原來他還是色心不死,陸瞳緊握雙拳,心里卻不只是對他的鄙視,好像還有一點點別的什麼,酸?是不是她剛剛喝的湖水在起作用。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要穆心蓮的手機號,QQ號,課表……」
「要不要我把穆心蓮綁上蝴蝶結送給你呀。」她的拳頭親上他的鼻梁,這是怎麼樣壯觀的景象呢,怎麼辦?她很想看。
「不用了,那倒不用了,剛、剛才的話算我沒說,算我沒說。」母老虎就是母老虎,就算它表現得再溫柔也是只母老虎,臉一變就可以把你吞下肚,
陸瞳看了他一會兒,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個記事本,寫下一行字之後撕下來,走到陳耳東跟前,「你要的東西。」
「真的是……」陳耳東伸手想拿,但是陸瞳的手卻變了方向,原本拿著紙的手,忽然緊握成拳……陳耳東忽然覺得眼前一黑……
等他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在自己的身旁發現了一張紙,上面除了穆心蓮的手機號跟QQ號之外,還有一行字,「如果你敢對穆心蓮做出任何不軌的事情的話,當心你的狗頭!」
「老大……你沒事兒偷著樂什麼?」一只眼楮上印著黑輪的某男問道。
「沒什麼。」寶貝呀,寶貝……兩只眼楮上都印著黑輪的某男,模著自己的心口眯縫著眼楮,陶醉得幾乎要暈倒。
從聯誼回來之後,這樣的對話經常發生在桑拿館里,陳耳東疑似精神病患的狀態,也成了男生樓里眾家大俠們參觀的重點對象。
謗據吳兵的大膽推斷不小心求證,得出了讓陳耳東患精神病的病因,蓋因他被陸瞳單獨叫小樹林,被其從精神上摧殘,上蹂躪,終因打擊過大,才成了今天的樣子。
這一觀點,得到了下至桑拿館兄弟,上達頂樓哥們兒的一致認可,至于陸瞳痛下毒手的原因,結合集體的智慧,總結出了三條。
第一,可能是因為桑拿館四男試圖通過分割包圍穆心蓮的三位女保鏢,以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計劃曝光,陸瞳痛下殺手,嚴懲四男中的老大——陳耳東。
第二,陳耳東在牽制陸瞳的過程中,陸瞳獸性大發在湖邊把陳耳東XXOO了,有兩個換過的衣服為證,至于後來什麼痛打陳耳東,是因為她想逼陳耳東與其長期通奸,但被嚴辭拒絕,惱羞成怒,因而痛下毒手,這一點就比較有想象力了,但是因為有鐵證在手,所以擁護者頗豐,陳耳東已經成為男生樓臥談會的主要談資,有人連陳耳東失身時的慘叫都查訪並模仿出來了。
第三,陳耳東在牽制陸瞳的過程中,一時間精蟲沖腦,在湖邊把陸瞳給XXOO了,有兩個人換過的衣服為證,陸瞳之所以痛打陳耳東,正是因為索要遮羞費不成,但是此猜測由于男女雙方實力相差懸殊,而擁護者寥寥,遠沒有第二個原因受歡迎。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此二人間肯定關系不尋常,陸瞳與陳耳東的精神失常,必定有必然的聯系。
「陳耳東,上台。」拳擊館內,陸瞳宣召陳耳東上拳擊台。
「是。」陳耳東精神百倍地答應,陸瞳可是他的紅娘呀,這個女生在他的眼里也越來越順眼,只不過陸瞳瞧陳耳東的眼神可沒那麼熱情。
「步法,注意步法,你都練了多久了,步法還是這麼差。」陸瞳很像是在教訓薄情郎哦,似嗔還怨的,拳擊社的社員們緊盯著傳出驚天緋聞的二人,很快就盯出了蛛絲馬跡。
「是。」陳耳東對陸瞳怎麼百依百順了起來?奸情……
「我說了多少次了?在拳擊台上閉眼楮等于找死,把眼楮睜開,看著我。」多麼幽怨的怨婦宣言呀。
「用力,用力,左拳用力。」
「注意防守,你身上全是破綻。」
「注意看我的動作。」
看看,陸瞳說了這麼多句,陳耳東只是滿頭大汗,雙唇緊抿,兩個人之間誰比較主動很明顯了吧。
「你們在看什麼?還不快做練習!」注意到台下的眼光,陸瞳吼道。
「好忙哦,我好忙……」台下眾人,立刻收回目光,但是耳朵照樣還是豎起來的。
「進攻,進攻。」看,多像在說COMEONBABY。
「你在看什麼呢,集中精神……」你只許看我一個。
「好,好,就這樣,就這樣……」漸入佳境嘍。
「好了,你最近進步很大,下一個。」
時間好短哦,以前他們可是會在一起練習很久的,雖然都是陳耳東挨打,但是……我怎麼沒想到,這次陸瞳沒打陳耳東,沒有打他,時間又這麼短,難道是為了隱藏奸情?這次的偷听壁角收獲頗豐,今晚可以跟兄弟(姐妹)侃一整晚了。
所謂緋聞,大概都是這樣形成的,古今如是。
「嘟嘟……」手機通了,他要怎麼說呢?如果穆心蓮問他怎麼拿到她的手機號怎麼辦?萬一她以為他是電話騷擾怎麼辦?最重要的是,他第一句話要跟她說什麼?
「喂?請問是哪位?」哇,穆心蓮的聲音透過電波的過濾,好像比平時更甜了,他要說什麼?他怎麼想不起來他要說什麼了?嗯,請她吃飯?請她看電影?萬一她不答應怎麼辦?跟她套詞,對,套詞,可是要怎麼套……
「喂?為什麼不說話?」他可也得想起來該說什麼呀。
「你不說話我掛了。」
啊?不能掛,不能掛……晚了,美女已經掛電話了。陳耳東坐在自己的床上捶自己的頭。
重撥,對按重撥,這次美女的電話接得很快。
「喂?」
「我……」我什麼呀?快說,快說你要請她吃飯呀,你平時的一肚子話呢?
「喂?你說什麼?」
「我……」
「討厭。」美女說討厭都是這麼迷人,還伴隨著嘟嘟聲,啊?她掛電話了,陳耳東躍上自己的床,用力捶枕頭。
繼續重撥中,「嘟嘟……」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啊……美女竟然關機了,陳耳東把自己藏在被子下,咬著被子尖叫……
當桑拿館三男,從食堂打完飯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在大熱的中午,陳耳東圍著棉被,對著天花板發呆的樣子。
「老大……」李牧當場幾乎要落下淚來。
「你們回來了。」陳耳東如夢游般說道,完了,穆心蓮肯定把他的電話當成騷擾電話,掃入不接的黑名單了。
「回來了,老大,有些事過去就算了。」以為他在痛悼自己失去的貞操,吳兵沉痛地安慰道。
「可是我算不了。」他好不容易要來的手機號呀。
「算不了也得算呀,現在的法律……」是不保護男人的……呀。
「以後應該會有機會的。」穆心蓮說不定明天就忘了他的手機號了,再說他可以換號呀。
「對,會有機會的。」宋靳陽悲憤道。
等下,難道他們……「難道你們知道了……」不會吧,如果他們知道了,怎麼可能這麼溫柔地跟他說話,對他用滿清十大酷刑倒是很有可能。
「我們都知道了。」
「啊?」
「算了,都不要提這件事了,兄弟們,吃飯!」李牧阻止了接下來還要說什麼的吳兵跟宋靳陽。
「對,吃飯,老大,我們給你打了你最愛吃的排骨。」
「呃?」難道他們想用糖衣炮彈?「其實……」你們再怎麼用糖衣炮彈我也不會把穆心蓮的聯系方式交出來的。
「別說了!」宋靳陽打斷他,「老大,我們知道……不說了……」他吸吸鼻子,堅強地望著天,「從此以後你要堅強點,要記住咱們是男人。」
好吧,他不說了,可是這跟他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系?
相對于男生寢室的熱火朝天,陸陳疑案在女生樓里則僅限于小道消息傳播,大家有志一同地封鎖消息,畢竟六零五寢室的女生除了穆心蓮沒一個是易與之輩,萬一吃不到羊肉惹得一身腥就慘了,所以遵循著緋聞主角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傳統,六零五寢室目前仍風平浪靜,只是最近好像多了很多「路過」的同志。
陸瞳看著正在上網聊天的穆心蓮,「心蓮……」
「嗯?」穆心蓮溫柔地轉頭看著她。
好天真的眼神……她怎麼這麼有罪惡感……「你……沒什麼,你玩吧。」
「心蓮……」不行,她的良心怎麼這麼不安呢。
「什麼事?」
「你……你……你最近有沒有交到一些特殊的網友?或者是接到特殊的電話?」
「呃?」穆心蓮愣了五秒鐘,「沒有吧。」
「沒有就好。」看來陳耳東還沒有采取行動,但是也不得不防,「你現在的QQ,設了身份驗證嗎?」
「好像……」穆心蓮翻了一下個人設置,「好像沒有。」
「什麼?那怎麼行呢,現在網上什麼人都有,萬一踫上壞人怎麼辦?」陸瞳著急道,「你看你,竟然有兩百多聊友了,這里面有幾個是你認識的?」
「有……」
「算了,我替你設置身份驗證。」快速地點擊到網絡安全,陸瞳在拒絕任何人把我加為好友上停了一下,最後很有良心地選擇了需要通過驗證才能把我加為好友。
「陸瞳,謝謝你呀。」
「不用謝。」吁……她的心里舒服多了,回去看雜志。
等下,還有手機……
「你的手機呢?」
「在這里呀。」穆心蓮遞上自己的手機。
「好幾條未接來電呀。」其中有一條就是陳耳東的,她認得他的手機號。
「是呀,今天有個人很奇怪,電話通了也不說話。」
陳耳東,就是那變態,「心蓮呀,我跟你說,以後不認識的號碼千萬不要接,現在有很多男生很無聊的。」
「嗯,是呀,我听說……」這兩天馮靜整天盯在電腦前,做計算機考試的三級模擬試題,順便掛QQ,「我听說有很多人,故意給漂亮的女生打電話,說些惡心的話,心蓮你要小心。」
「嗯,我一定小心。」
「陸瞳,十月的爭霸賽你預備怎麼辦?」
「涼拌。」反正到時候她一定會去參加。
「贊助的事呢?」
「我想好了,不找了,到時候差旅費、車費、住宿費、訓練場地的場租費,器材費,通通找我家老爹貸款,以後慢慢還。」
「可是我在網上看新聞,迎鑫好像是贊助了一名叫什麼虹的女選手,據說是前國家隊隊員,是除了你之外得獎呼聲最高的,他們還特聘了外教。」
「就算是有外教又怎麼樣?中國男足還有外教呢,還不是照樣踢得世界級的爛。」
「好,有氣魄,死騰訊改掛網時為活躍天了,我還差幾十個小時就太陽了,連頭像都選好了,奸商騰訊。」馮靜氣憤地說道。
「幸好我早就是太陽了。」陸瞳聳聳肩。
「我暈,英語六級的成績還沒出來。」
「還是那句話,沒消息比有消息強。」
「閉上你的烏鴉嘴。」
「好吧,我換一種說法,小姐,你才大二,如果沒過就當給師兄師姐們留點面子好不好?」
「不好,我馮靜但凡考試就不能輸。」
跑題,持續跑題中……她們都在談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枉費她借去打熱水的空檔听了半天的壁角,寢室外,某女生失望地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