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抓到你了!」
醉人兒嬌笑著說。
「你……你沒有數到十!」莫飛艱難地擠出這麼一句,他感覺渾身像著了火般,熱燙極了,尤其是下半身。
「呵!我才不像你那麼采咧!我直接跳到十了。現在我抓到了你,所以我要……」
胡左嫣紅的嬌顏嫵然一笑。
「領獎品了!」她兩眼發亮,目光的的的盯著他。
「獎……獎品?」
天啊!
空氣怎麼變稀薄了?他粗聲喘息,胸口強烈的震動著。
這讓他血管里的血液不斷沸騰,他害怕自己一旦踫上她的凝脂雪膚,一切將一發不可收拾——
老天!他在心里哀嚎。
有什麼辦法能讓她乖乖地從他身上移開?
唔……一個猛然覆上的吻,截斷了莫飛所有的思緒。
他如遭雷極般,驚愕地望人胡左一對出奇明亮的醉眸里,听她說著連他听了都會臉紅的醉言醉語。
「不錯……我要吃了你……而且……我好喜歡你熱烘烘的身體,抱起來好舒服……小飛,我們別說話了好不好……」
「我——」他才吐出一個字,雙唇已被完全封緘。
他俐落地翻了個身,在瞬間奪回主宰權。
可惡,她會剁了他的——當她清醒的時候。
這個念頭在他低頭吻住她的時候,立刻一閃而逝,她的一對藕臂不自覺地纏繞上他的頸項,熱情地回應他的吻。
距離明天即將到來的離別,只剩下短短幾個鐘頭了。
而他們這對小冤家的未來又將如何呢?
呵!怕是一旦扯上了,便注定了往後的糾纏不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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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一張大床上。
當床上的兩人正打得火熱時,一陣突然襲來的涼意,教男人的心口猛地震。
他轉過頭,驚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孔,頓時熱情全消。
「你!」
表剎盟的胡左!她怎麼會在這里?
朱道和原本震驚的臉上迅速掠過一抹驚恐!
家伙呢?
他迅速梭巡四周。
很快的,朱道和看見了自己放著手槍的背心,但問題是,有雙修長的腿正踩在背心上!
「訝異嗎?」
修長的腿兒的主人間,將背心踢出敞開的房門外。
「你是該感到訝異的,畢竟要找到這麼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確實並不容易。」
長筒馬靴包裹著胡左的一雙勻稱的小腿的均勻。
剪裁合宜的緊身皮褲勾勒出她的大腿與俏臀,展露出完美的線條。絲質的白襯衫,在胸前刻意未扣上扣子的衣衫下,一道美麗的陰影若隱若現……
縴細頸項顯得白皙且優雅,與她漂亮頭型上的一頭烏亮短發,形成了一黑一白的強烈對比。
胡左長長的腿勾了張椅子過來,不疾不徐的在房間正中央坐了下來。
「怎麼?不高興看到我?」
她微笑地看了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楮的女人一眼,然後視線又回到朱道和身上。
「你是怎麼進來的?」朱道和強壓下心頭的恐慌,不答反問。
「你不會以為我會飛天遁地吧?雙腿萬能羅!」
「廢話!我指的是我那些手下!」
「唔!這你不也問了句廢話嗎?老兄。」不然他以為她為什麼能好端端地坐在這里?呵!那些人當然是被她擺平了!
「你殺了他們?!」
「沒有。」天地良心!那兩條看門狗倒下時,她可是乖乖地站在一旁,什麼都沒有做,再說——
「他們不是我要找的對象。」
「你……」朱道和渾身不由得一繃。「你找我?」
「不錯——」星眸閃動,嘴角的笑更深幾分。
朱道和只感到不寒而栗,因為眼前的女人雖然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但是,她的眼神卻是沒有溫度的。
「我要向你打听一個人。」
「誰……誰啊?」他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李念。」
「我不認識他!」
他立刻否認。
「不,你該認識他的,他是你交易的對象。不過,很可惜,那男孩今晚在住處因施打毒品過量而暴斃身亡了。當我看見他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張床上時,我很傷心,因為我答應過那孩子,等他畢業後就收他在身邊的,但你卻害死了他!你明知他是我鬼剎盟里的人啊!」
隨著她指控的話語落下,室內響起了喀嗦聲響。
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你……你要干什麼?胡梵和我們刁爺有協議的,你不能殺——」
咻地一聲。
朱道還來不及說完,一把裝了消音器的銀色手槍瞬間射出子彈,貫穿他腦門,令他當場血濺四方,一命嗚呼。
不能?!
胡左揚眉,望著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的男人,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
下地府去跟閻羅王說吧!
她在心中冷哼,起身走向那縮在一角,不停發出尖叫的女人。
「這把槍可不可以讓你住嘴?」
她俯身把槍口摳上對方的額頭,臉上猶是一貫沒有溫度的笑靨。
頓時,女人停止尖叫。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別殺我啊!求求你!」
短暫的靜默後,女人發出了哀求的哭泣聲。
胡左咧開唇角,輕輕一扯。
「你明明看得一清二楚的,又怎麼會什麼都沒看到?」
呵!分明是睜眼說瞎話。
「我……」
女人驚恐的表情,顯得更加蒼白。
「別殺我!我真的什麼都不會說,我發誓!真的……」
女人哭得臉上的妝都糊了,變成了一個大花臉。
胡左對女人迭聲的保證置若罔聞。
「很冷吧!瞧你抖成這樣!雖然說現在正直炎炎夏日,不過這房里的冷氣這麼強,一不小心還是可能會感冒的。」
她隨手勾來一件西裝外套,覆在女人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她微笑問著。
「小……小文。」
瞪著身子的西裝外套,不知為什麼,小文覺得更冷了!
「那麼小文,你認識李念這個男孩嗎?」
「我……我不認識!」一抹驚慌竄進了她哭腫的雙眼,她連忙垂下頭,躲開那兩道仿如能看穿人心的眸光。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以為今天中午去李念住處按門鈴的是你美美呢!」
听到這樣的話,小文感覺胸口仿佛被人狼狠地插了一刀!
她猛然抬首,臉上滿是困惑。
胡左望著她蒼白的臉,眉兒微挑,開口為她解惑。
「第一,是我的手下踫巧看見你去按門鈴;第二,他的桌上有一張你們的合照,照片後面署名‘美美’……我想,那應該是你的眾多名字之一吧?!不過,不管你是‘小文’也好,「美美’也罷,你都不該為了替朱道和覓得交易對象而挑上李念的!」
「你……你要殺我?」是她和朱道和聯手害死李念的,現在朱道和已經死了,接下來就換她了!
她即將死在這個姓胡的女人手中!
但是,出人意料的,胡左竟收起槍,連多瞧她一眼也沒有便轉身走出房門。
「我不殺女人。」說完,胡左瀟灑的身影跟著消失在門外。
那意思是說——自己不用死了嗎?小文暗自竊喜。
當她瞧見兩遇局壯的黑衣男子踱了進來,她的笑容頓時瞬間凝結在唇角。
她驚恐的倒抽一口氣,恍然明白是她高興得太早了!
她駭然看著其中一名男子從懷里掏出一把槍,然後將槍口對準了她……
站在鋪著紅色地毯的階梯間,胡左隱約可以听見房間內傳來一記重物落地的悶響。
呵!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再說……
胡左眸光一凜,始終掛在唇角的笑,隨著拾階而下的腳步逐漸隱去。
她不殺女人,並不表示她也不允許別人動手!
胡左冷嗤一聲,絕美的容顏凝成一片寒冰。她踩著如豹般優雅的步伐走向大門,驀然,一股窒人的煩悶攫住了她!
她腳步一頓,改而朝放了不少好酒的玻璃櫃邁去。
胡左突然覺得心情壞透了,壞到需要找個人好好地陪她喝一杯。
但問題是——
「那個人」偏偏又不在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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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沈,明月皎潔。
這樣的夜晚,教人不禁勾起了回憶。
投身在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天地里,旅途的疲勞讓莫飛幾乎一沾上床便立刻沉入夢鄉。
莫飛睡得很熟,至少在剛入睡的半個小時里是如此。
然後,不停出現的夢境開始教他睡得不安寧起來……
「下流!」
「啪!」好大的一個巴掌聲隨著嬌斥落下。
莫飛還來不及反應便挨了記耳刮子。
「小……小左。」
「住口!沒想到你是那種低級、無恥、披著狼皮的采花賊!」
「不……不是那樣的.是——」
「不是那樣是怎樣?現在人證和物證就在眼前,你還想否認?!」
「我……我不是想否認,我是——」
「你是怎樣?你是不是看我喝醉了好欺負,所以就放心大膽的拉我上床,剝光我衣服,然後盡情痛快的蹂躪我?!我知道你從以前就看我不順眼.現在可好,逮到機會了,所以你要讓我痛不欲生,對不對?!」
「不是的!我——」
「啪!」又是一巴掌。
「你混蛋!你知不知到那是人家的第一次?!人家最寶貴的第一次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毀在你的手里……」
頓時,一陣拳雨落向他無辜的俊臉上……
夢中,莫飛看見自己捂著熱辣辣的雙頰,一邊試著跟胡左解釋。
然後,就在他以為自己終于有機會開口時,一記猛然踹上他胸膛的飛腿,卻將他踢出了床外——
好痛!
莫飛探手模了模後腦,驀然由睡夢中驚醒。
他睡了眨眼,看清自己身在何處時,不禁蕪爾一笑。
原來他作了一個噩夢。他還記得當時鼻青臉腫的自己,在畢業典禮上,成為全校師生注目的焦點。
而最好笑的是,在整個畢業典禮上,他始終用手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可憐的鼻于。
因為他懷疑自己一旦松手,他的鼻梁可能會斷成兩截。
所以,他就一直保持那樣的姿勢,甚至在接受獎狀時也是如此,而對于那樣的畢業典禮……
莫飛英挺的雙眉淡淡挑動。
他想,他會一輩子記得那個畢業典禮的,一如那晚他和她之間所發生的一切。
一陣困意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呵欠。他擇了揉後頸,決定在睡覺之前先去沖個澡。
他扯下領帶走向浴室,然後不知想起什麼似的,旋及又轉向房門。
行李!
他把行李丟在樓下,忘了帶上來了。
要命!
看來他真是累昏了頭了。
莫飛走到樓下,正準備提起行李箱時,一記刺耳的門鈴聲令他倏然一驚,又松了手。
他走向大門,不明白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按門鈴?
摹然,莫飛的腳步不由頓了一下。
這種類似的情形,似乎在九年前也發生過一次……不會吧?
他狐疑地挑了挑濃眉,不覺加快了腳步。
而愈是接近大門,門外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就愈清楚!
小姐?!
是的!他確實听見外頭有人這麼叫著。
當下,莫飛想也不想地便打開大門。
「啊——」
站在門外的計程車司機很明顯地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了一大跳!!
「那……那個……你是莫……莫飛先生嗎?」
瞪著莫飛斯文俊秀的面孔,計程車司機不覺屏住了呼吸。
「我是。」
莫飛回答,下意識的看向對方身後。
「那麼……」
計程車司機幾乎哽咽了。「你認識這位惡——咳!這位小姐嗎?」
他顫抖的指著正蹲在自己身後,吐得好不痛快的女人。
「小左?!」莫飛吃驚低叫。
「啊!原來你真的認識她!」
計程車司機高興得眼中淚花亂竄。
莫飛看著對方將胡左一把拉起,塞進他懷里——
當下,計程車司機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天主保佑!他終于擺月兌這個惡魔了!
「人既然已經送到,那麼——不見!」對!最好是別再踫到了!
「等……等等!那個車費——」
「不用了!」
他逃命都來不及了,哪還敢留下來拿車費?
「算我倒霉!」
載到了這個女煞星!
揉著自己嚴重受創的胸膛,計程車司機頭也不回地跳上車一心只想趕快去買瓶鐵牛運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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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飛一手提著沉重的行李,一手攬著像只無尾熊般掛在自己胸前的女人,慢慢地踱回房間。
他不明白胡左怎麼會喝得酩酊大醉,更不明白在九年前曾發過誓,聲明自己在有生之年絕不會再沾染上酒精的她,怎會打破自己的行言?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莫飛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上床,再替她月兌下鞋子,此時他突然想到,她怎麼知道他比預定日期提早了兩天回國?
噢!不!這女人也許一喝醉了就想到了這里。
可是,如果他沒有提早回國呢?
驀然,莫飛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蹙眉凝視著沉睡中的嬌容半晌,忍不住用指輕彈了下她微翹的鼻尖,以示懲罰,這才起身擰了一條濕毛巾,替她拭去臉上的薄汗。
拭淨了臉,莫飛猶豫了一下,便動手為她解下一身緊身的衣物,只留下一套內在美。
他溫柔地為她拉上被子,然後才帶著疲憊卻顯得滿足的神態離開床邊。
莫飛拿了自己的換洗衣物,在準備進浴室之際,驀然想起也許自己該打通電話給天使的魔鬼老爹。
莫飛才這麼想,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
********************
胡家大宅里。
「如何?!」
綁著兩條發辮,擁有一張與胡左相似的面孔,在胡家三胞胎姐妹里排行老二的胡菲,正專注地研究著棋勢,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你怎麼知道他提前回國?」
胡梵擱下手機,嚴謹剛毅的臉上透露著一絲訝異。
「不知道。」
胡菲的語氣依舊漫不經心。
「我只是想說踫踫運氣,說不定莫飛會提早回國,搞不好大姐也醉得忘了莫飛人在國外而找上門去,不過,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麼跪在房門外的那兩個人,是不是也犯不著為了大姐的任性妄為而丟了小命?」
琢磨片刻,胡菲下好離手,眼底露出笑意。
「女兒,這得看你能不能贏走這盤棋羅!」
胡梵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立刻跟著走了一步棋。
從棋盤上的情況看來,在在都顯示著他將會是贏的那一方。
面對父親自信滿滿的神情,胡菲露出一抹淡笑。
唉!意思是說,自己若是輸了,外頭那兩條小命也跟著玩完了?
不過……
她一點也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是……
幾步棋後。
胡菲在短暫的思考後,伸出了縴縴玉手,目光則盯住案親的臉龐——
因為她不想錯過那精采的一刻。「將軍!」胡菲甜甜的笑開來,「我贏了!爸。」
呵!是的!案親挫敗的表情才是她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