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冷君勾情 第一章

在遠古時代,人類與天神的分界清明,在人類的心目中,天神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神?,甚至清楚劃分出人類與神之間的分界點。

但隨著神奇造物者的捉弄,一些魔物也相繼出現在人類的世界,在人類科技尚未昌明的時代,天神是生活在天上的神聖者,地面上則是屬于人類的地盤,至于在陰暗的地底下則一分?

二,是為魔界與冥界的地盤。

有時不受到教條約束的魔物會悄悄地鑽出地面擾亂人類平靜安詳的生活,造成無可彌補的滔天大錯及禍及人類的世界戰爭,天神則在此時擔起保護人類的職責,保全了人類發展的社會,驅逐了擾人安寧的魔物,還給人類一個平靜祥和的世界。

至于冥界,對人類而言是不受歡迎的,因為自遠古時代起,當冥界的使者出現在人類的眼前時,便代表一個生命的消逝,天神代表人類的生,冥界則掌管人類的死,生死的循環直到今天仍是生生不息、未曾改變。

科技昌明的今天,天神仍是人類心中所敬仰的神?,而魔物已悄悄從人類腦海中給抹煞,至于主宰死的冥界,依舊是人類心目中的恐懼……冥界一直是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它處于不見天日的地底下,主宰著人類的生命,是人類最深沈的夢魘。

冥界人與天界人流著同樣的血液,但所處環境卻有天與地的差別,天界是個處處充滿愛與歡笑的快樂地方,冥界則是充斥著死寂與哭嚎的陰森之地。

冥界專收在人界無惡不作之徒,給予這些犯下滔天大錯的惡徒嚴厲的懲罰,是個與天界完全對立的異常世界,雙方同時也以這迥異的對立方式相處著。

經過千年、萬年的考驗,天界與冥界仍秉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相安無事地維持彼此關系,而夾于天界與冥界之間的魔界卻總是不安于室地蠢蠢欲動。

人界曾因為魔物的力量過于強大,逼退了鎮壓的神力,竄出地面進而引起人間幾次宛如人間煉獄的世界戰爭,經由天界與冥界的攜手合作,這才徹底消滅魔界,和平也才降臨人界。

但隨著人界的時光變換,人類已踏進二十一世紀,魔物的力量卻又在人類的心中緩緩滋生,恐有萌芽之嫌,而天界也因預測魔界的復蘇而進入警戒狀態,然而冥界卻因為一千年的冥王轉生而進入一個人心惶惶的慌亂世代……冥蜀是個處于幽冥地帶的陰森地獄,那里終年沒有陽光,籠罩于此是一片悄然的死寂,不時還可以听聞人類哀嚎聲,那是在人界犯下滔天大錯的惡徒們的淒絕慘叫聲,他們的魂魄離開軀體後,來到冥界接受嚴厲的處罰,直到他們所受的刑罰可以抵過他們生前所犯的過錯,才有再世眾人的機會。

冥界人與天界人也有著相同綿長的壽命,而主宰冥界的冥王每到一千年便要進行一次轉換,經過一千年的悠長歲月,冥王的會漸漸腐敗老化,此時冥王的法力會隨著的老化而慢慢消逝,其精魂便會飄離寄宿的肉身,直到新生出現,另一個全新的冥王才會再度降臨帶領冥界的子民。

很快地,另一個一千年就在冥界人的憂心忡忡下來臨,冥王躺在專屬的帝王石上,可以強烈感受到自己的精魂逐漸地飄離,就要離開冥界找尋另一個新的肉身。

「勾魂、攝魄,這一次又要麻煩你們了。」冥王閉起雙眼,徐徐地交代圍繞在他身旁的左右護衛。

「冥王,屬下這一次定不會有負所托。」左勾魂渾身泛著一圈陰冷氣息,臉色凝重地注視著精魂即將遠離的主子。

「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里,冥界的一切就讓你們多費心了。」

「這是我們該做的。」右攝魄凝著一張臉,雙眼目光未曾離開主子的身上。

「冥界每一千年定有一劫,這一次的劫數恐怕要你們兩位才能化解得了……」

冥王話中透露著令人不可辨識的玄機,而他的話未說完,左右護衛便見到一顆泛著青光的靈球緩緩從他腐敗的中浮出,在一瞬間突地從他們眼前消逝,而躺在帝王石上的冥王隨著冥王精魂的離去,漸漸化?一陣風沙消散在陰冷的空氣中。

看到這種情形的右攝魄不禁輕吁了一口氣,「看來冥王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兩人又有得忙了。」

左勾魂輕瞥了眼多年的好伙伴,一抹不安的預感逐漸浮上心頭,「攝魄,這一次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真巧,我也有。」右攝魄朝他擠擠眼,語重心長地道出心中隱憂,「近來因眾人類貪念的作祟,一直潛藏于人類心中的魔物有蠢蠢欲動的?象,而在這時候冥王又因為一千年的壽命完結而離開冥界,看來這對魔物而言正是消滅我們冥界的最好時機。」

左勾魂贊同地點點頭,「萬一被魔物們有機可趁,對我們冥界、天界以及人界都是個滔天的災難。」

「冥王的精魂已經離開去找尋新的軀殼了。」右攝魄看了眼同?冥王護衛的伙伴,「你說,是你去,還是我去迎接新生的冥王?」

左勾魂揚起唇,露出一貫的冷笑,「看來我們只有用武斗才能找出人選了。」

右攝魄聞言莞爾一笑,隨即摩拳擦掌起來,「很久沒跟你過招了,不知道這百年來你的身手是否有所長進?」

「你可以試試看。」

就在兩人準備以武力選出迎接新生冥主的任務人選時,一聲輕柔的嬌斥聲亦在此時響起。

「如果你們有時間在這兒打架的話,還不如把握時間去尋找新生的冥王。」

伴隨斥責出現的是一位擁有高貴氣質的窈窕佳人,她精致的臉蛋上有著令人難以接近的冰霜氣息,琥珀色的雙眼透著清晰可見的絲絲隱憂。

「殿下。」兩人一見到她,立即朝她彎腰恭敬地問安。

他們口中的殿下是冥王之妹星幻,她是在冥界僅次于冥王之下的權力者,手中掌握著冥界存活的命運之鑰,是協助冥王新生的重要使者,也是冥界代代相傳的冥界之女,更是冥界的守護者。

每隔一千年,在冥王不在的期間,守護冥界的力量是最?薄弱的時刻,再加上魔物的猖獗,可以預料得出這次冥王的轉生將會遭遇重重困難。

星幻美麗的容顏蒙上一層憂心,「我已經佔卜出冥王的所在地了。」她看了眼立在身前的左右護衛,「左使者,這次找尋冥王的任務就交托給你了,冥王目前的所在位置就在人界,你早一日找回冥王,冥界就可以免于崩裂。」

「崩裂?」右攝魄的眉緊緊糾起,「殿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預言冥界的毀滅嗎?」

星幻緩緩搖了下頭,「冥界是永遠不滅的,只是這一次的冥王轉生將會遭遇到無法預測的災難,此時此刻的冥界就只能仰賴你們了。」

左勾魂與右攝魄對看了一眼,對于她的說詞都感到匪夷所思。

「你們不用急著追問我,因為我也沒有答案可以告訴你們,唯一可以告訴你們的是我們冥界人都必須順應天意行事,這樣冥界或許可以免于崩裂,至于我為什麼指定由左使者到人界,這是冥王的旨意,而我只是遵從他的旨意行事。」

「我明白了,我會盡快動身到人界,將冥王迎回。」許下承諾後,左勾魂猛一旋身,帶著黑暗氣息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兩人眼前。

確定左勾魂已經離開冥界,保持沈默的右攝魄這才?眼直視進眼前一雙琥珀色的眸底,「殿下,為什麼你要勾魂到人界迎接冥王?」

星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右使者,我說過,我只是遵從冥王的旨意行事,如果你想要知道原因,可以等冥王回歸冥界後再向他問個清楚,倒是你……在左使者及冥王不在的期間,守護冥界的重責大任就落在你身上了,希望你能克盡職守執行你應盡的任務。」

「這個屬下自然遵從。」

星幻眼帶復雜神色地在他身上停留一會兒後,才拂袖轉身離開,留下望著她身影消失在眼前的右攝魄,他看著她的幽黑雙瞳中隱約透出一抹奇異的視線……???????????????????

日子一如往常的平靜寂然,夜里飄送著徐徐秋風,淒淒的秋風在逼近冬季的黑夜里顯得更?蕭瑟不已,端木晰躺在床上閉著雙眼,耳邊仍可清晰听聞到窗外的風狂嘯呼嚎。

躺在床上的她臉上隱隱出現不耐煩的神色,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莫名緊張感突地壓迫著她的心,令她無法順暢的呼吸,更無法保持平靜心情入睡。

在迷迷□NFDAB□□NFDAB□間,端木晰仿佛見到一個女子的背影,從她雙肩抖動的模樣不難猜測出她正在哭泣。

很奇異的,看著那個女子抖動的雙肩,她的心就不由得衍生出一抹傷感情潮,腳步也不自禁地往女子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可在她逼近那名見不到臉孔的女子同時,一聲憤然的女聲陡地在她頂上揚起。

「不準過來!」

端木晰的腳步緊跟著停下,正當她感到一陣莫名其妙時,卻見到在她前方的那名女子緩緩消失在她眼前,驚得她張口無言,心中蕩漾著一片驚愕之情。

緊接著出現的異象更讓她久久都無法開口言語,甚至無法保持理智地思索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孩子,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飄蕩在空氣中的是一聲聲隱含極大痛苦的懺悔,以及引人心酸的嘆息聲,端木晰立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任由自己听聞著那一聲又一聲飄進她心扉的嘆息。

驀然間,一道從天而降的青色光芒讓她來不及收拾起莫名的傷感,只能眯起眼看著那道青色光芒緩緩出現在她眼前,她眼中盛滿了無法獲得解答的疑惑,就見到一團令她刺目得睜不開眼的青色光球往她整個人襲來。

端木晰下意識地尖叫出聲,眼睜睜地看著那團怪異的青色光球把她給淹沒。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在不到三坪的房內響起,將徘徊于現實與夢境之中的她拉回灑滿一室秋意的房間。

冷汗涔涔地張開雙眼,微微急促的呼吸顯示出她所受到的驚嚇,她睜圓雙眼直盯頂上略微褪色的天花板,腦中不斷回憶著剛才所做的怪異夢境。

她無法解釋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也無法解釋這個怪異的夢?

何帶給她過度的驚嚇?

端木晰微微閉上眼,耳還依稀可聞夢中女子的輕聲嘆息,霎時又驚得她張開眼,無法理解那名女子在她心中造成的驚慌震撼感。

「這是什麼奇怪的夢?」她不禁推被靠著床頭坐起,喃聲低問。

夢中所見的景色在她眼中怪誕至極,那里絲毫沒有一絲溫暖的氣息,也感受不到一抹人氣……她不能自己地用雙臂環抱著身軀,感覺到夢中的冷意仍環繞于身邊揮之不去,腦中、耳邊則回蕩著夢中那個永無止息的悲嘆聲。

像是受到蠱惑似的,端木晰的思緒又飄然遠離了軀體,耳邊不斷縈繞著夢中那句句哀嘆,但不知為什麼,她竟感受到一股溫溫的暖意涌上心頭,觸動了她不輕易妥協的脆弱心防,令她憶起小時歡樂的時光,只是……她的歡樂在一瞬間受到擠壓,頓時被擊潰得煙飛四散,她的家、她的親人、她應該擁有的愛都在那時在她眼前灰飛煙滅了。

端木晰抬頭望了眼窗外,少了窗簾避障的窗外有著被烏雲遮蓋的月光,凝望著被烏雲圍繞的月亮,她不禁怏怏不快地輕蹙起一雙秀眉。

不管這個夢代表著什麼,她隱隱有著奇妙的預感,在她平靜的生命中似乎將有一股令人無法抵擋的驚濤駭浪要朝她襲來……???????????????????

二○○○年眾人界隨著科技的進步、文化的發達,人類善用天生的智能一一開發出各式的?品,小至個人用品大至國家社會的保衛科技?

品,都在人類不斷創新發展下制造出屬于人類的舒適環境。

左勾魂在頃刻間離開終年不見天日的陰暗冥界,來到充滿嘈雜及活力的人界,他站立在某棟高樓的尖塔上端,凝望著在他眼中猶如螻蟻的人類。

他俊挺的面容上不曾出現過一絲驚奇,望著?生活忙碌的人類,他可以從他們的身上強烈感受出無窮盡的希望以及藏于內心深處的丑陋念頭。

左勾魂抬頭望了眼湛藍的天空,隱隱約約可以見到一片烏黑的無形氣雲逐漸要彌漫整個美麗的藍空,這足以證明人類內心的蠢動已經催動了魔物的形成,在不知不覺中魔物已漸漸壯大,且有攻佔人界的趨勢。

「莫怪乎魔物有日漸壯大的趨勢。」再讓人類心中的欲念繼續壯大下去,只怕這片藍天不再美麗,人界也不再安寧。

魔物若不盡除,恐怕又要重演千年前天界、冥界聯手的魔界大戰,那樣的惡夢他不願再去經歷,也不願讓那激烈的慘況重現在眼前。

看來他得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冥王的精魂,迎接新生的冥王回歸冥界才能阻止戰爭的悲劇再度重演。

主意一定,左勾魂閉起炯然有神的雙目,靜靜地感受在他身邊流動的空氣潮流,想要藉此探出冥王的氣息。

驀然他的眼猛地張開,直視著前方,在蕓蕓?生的混亂氣息中,清楚看見屬于冥王的生命之光就在他前方隱隱若現,盡避已失去了軀體,但他仍可以強烈感受到冥王的強大力量。

左勾魂眯起雙眼凝望著眼前生生不息的青光,看來殿下所言不假,冥王這次的新生地確實是在人界,這讓他的腦中又蹦出了層層疑問。

為什麼一向在冥界降生的新生冥王此次會選擇在人界中轉生?這其中是否隱含了不眾人知的天機?

他微眯的雙眼透著無法勘透的迷思,看著那青色光芒,無法再繼續猶疑下去,目前橫在他眼前的當務之急是迎回新生的冥王。???????????????????「這算什麼?!」端木晰揚著手中接獲的開除通知單,一臉氣惱地質問著她的上司張忠明。

「這是你的遣散費。」張忠明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冷言的宣告。

「遣散費?」她的語氣不禁尖聲高揚,引來辦公室外頭同事們的關愛眼神,「為什麼?我……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

她不懂,真的不懂公司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張忠明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對于她的問話顯得不以為然,「端木小姐,很顯然地,到現在你還是不明白公司的方針,看來上頭作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什麼正確的?這根本是荒謬!」她一直克盡職守的做好份內的工作,結果卻得到手中薄薄的遣散費。

張忠明的利眼朝她射出一道光芒,徐緩地說明,「端木小姐,我們公司只是一個小公司,老板出來開公司當然是為了要賺錢,而不是專門做慈善事業。」

「我懂了……」端木晰握緊手中的遣散費,「老板還在?當日我替他做主撥出的慈善經費耿耿于懷對吧?」

他輕瞟了她一眼,「這當然不是主因,他只是認為由你擔任公司的會計對你而言似乎太大材小用了,所以……」

「所以他干脆給我機會,讓我到外頭去尋找更好的工作對吧?」端木晰皮笑肉不笑地緊盯著他不放。

「咳咳,」他回避著她的眼神,「如果你可以明白老板的用心,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端木晰怒瞪他一眼,揚起手中的遣散費,「那麼請你轉告老板,他要我走人我可以接受,誰叫我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再加上他完全授權給我,所以我才大膽地想?他積點陰德,將善款捐給兒童及老人之家,如果他心疼那兩百萬的話,大可以收回去,我相信兒童及老人之家沒有他那筆善款還是可以維持下去。另外,你不覺得這個遣散費給得太少了嗎?」

「你!」張忠明一張老臉頓時漲紅,他萬萬沒想到平日默默無言的小會計竟有如此火爆難惹的脾性。

端木晰臉色一板,「你們當真以為我端木晰是好惹的嗎?我知道當初你們錄用我只是不想落人口實,讓社會大?認為你們歧視一個殺人犯女兒的人權,所以才勉?其難讓我進來工作,甚至對我委以重任。」

她唇邊泛起一絲冷笑,眼中有著看透世態炎涼的成熟,「原來兜了一個大圈,你們只是想營造出一個善人的形象,再想辦法把我趕出公司。可是單單以一個被利用者的角色看來,我領的遺散費似乎太少了點。」

張忠明被她的話給激得說不出半點反駁的語句,只能朝她揮揮手,「如果你還不滿意,可以到會計部去據理力爭,而不是在我這兒撒野。」

端木晰揚起一個莞爾的笑容,「你放心,我會的,至少我還懂得維護我應有的權益。」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上司的辦公室,不顧目光投射于她身上的同事們,昂首闊步地朝會計部走去,耳邊依稀可以听見好事同事們對她的議論紛紛,而其中的議論又再一次傷到她的自尊,勾起她不快的童年回憶。???????????????????「狗屎!」端木晰踢了一下無法發動的二手機車,滿月復的怒火沒有發泄的管道,隱忍已久的委屈在此刻不禁有外泄的?象。

「什麼嘛,連機車都想趁這個時候來欺侮我!」騎著二手機車離開昔日公司來到熱鬧的大街上,她找了個地方胡亂解決午餐後,機車卻選在這個時候罷工。

「可惡!王八蛋!」她又踢了機車車身幾腳後,沒有辦法地坐在車上陷入一陣苦惱,而腦中盡是縈繞著那些同事們的議論言詞──瞧她那副潑辣樣,殺人犯的女兒果然不好惹……嘖噴嘖,真看不出來端木小姐會是這樣的人,我們可從未因為她的父親是個殺人犯而輕視、嫌棄過她,沒想到她居然耿耿于懷……是啊,我們可沒人看輕她呢,這全都是她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夠了!」端木晰捂住雙耳,不想再讓自己回憶起那些該死的議論。「難道有一個殺人犯的父親是我的錯嗎?」

今日的遭遇又將她推回不堪回首的往事里,她一直想要將那不快的回憶給忘掉,但她身邊的人總是無時無刻地在提醒著她的身份、她的過往……「誰說這是個開放的社會?」她不禁面露苦笑,看著街上有說有笑的人們,她多?希望她是那其中一員,可以開懷無憂地笑著,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端木晰沒有多余的時間苦惱,望了眼罷工的機車,她認命地跳下車身,試圖再一次發動機車,但經過幾次嘗試後,索性直接放棄,以人力推動笨重的機車,打算將它扔給機車店老板看看是哪兒出了問題。

當她牽著機車欲越過斑馬線時,一輛疾馳的轎車突地從她身邊呼嘯而過,驚得她為了護住自身的安全,急忙地退了一步,卻因為一時重心不穩,牽著機車一同摔倒于地。

「唉唷!」她發出驚叫聲,人跟著撲倒在機車上,慌亂之中被機車尖銳之處劃破了皮。

端木晰連忙忍著痛坐起,察看受到波及的右腳,看著被劃破而滲出血絲的皮膚,她只覺得一切真不公平。

老天爺竟這樣對待她,現在她不但失去工作,還莫名其妙地受到傷害,簡直是禍不單行!

突地,一個黝黑的大掌出現在她眼前,她順著大掌的方向看去,對上一雙沒有絲毫溫暖氣息的黑眸。

黑眸的主人沒有等她回應,直接將她從地面上拉起,端木晰這時才真正注意起眼前的好心男子。

他一身的黑,黑衣黑褲,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白,一張有稜有角的俊挺面容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更遑論會有一聲關切的問候。

他整個人仿佛是來自地獄,渾身夾帶著不屬于人類的冷冽寒氣,一雙凍人的利眸更是沒有情緒起伏,但是他的注視卻挑起她心中一抹怪異的親切感。

是的,她竟然對一個陌生人?生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感,而他還是個冷得像塊冰,不似這個世界的奇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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