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寒風在耳畔狂放的吹嘯著,原無恨靈巧的穿梭在樹林之間,他擺月兌掉身後追趕而來的追客後,這才從容的呼口氣,自樹上躍下。
他謹慎的環視周遭一眼後,正打算舉步向前,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響。
「誰?」他飛快回頭探查,手掌已然搭上未出鞘的劍柄。
「是我。」一身惹火的紅衣伴隨著一張精巧美貌緩緩出現,她的唇邊及眼底盛著濃濃的譏諷冷意,朝他一步步走上前。
「是你?!」她的出現讓他頗為震驚。
「就是我。」紀麗君氣息微亂,顯示出適才她經過一番激烈追趕。
「你怎麼會在這?」對她的出現,他只感到訝然與不解,「難道你一直都跟在我身後?」
「我的確是一直跟在你身後,好幾次都差點被你發現,不過幸好我掩藏的功夫到家,否則早就被你給揪出來。」她眼眉盈著洋洋得意,想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其功力也不過爾爾。
他平靜的眸子激出凜寒,「你一直跟著我有何目的?」
紀麗君無懼于他雙瞳所散發出的凜冽寒氣,倔傲的回話,「我的目的跟你一樣。」
寒眸在瞬間恢復了先前的平靜,「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我會親手殺了聶磐石,不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紀小姐,當天你也應該有听見我與令尊的對談,這個委托我接下了,你不要從中干擾。」他平板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起伏。
「你才不要干擾我!」她傲然的發布宣言,「我看你根本無心想完成任務,否則依照剛才的情況,你可以撂倒聶磐石。」
「你跟蹤我?」他的手搭上劍柄,眼底凝聚著一股前所未有的風暴。
「沒錯,我是在跟蹤你,因為這樣我才能知道聶磐石的下落,原無恨,你不愧是個一等一的殺手,就連一個失蹤得無聲無息的人也能被你給找出來,在這方面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只是你剛才的舉動讓我非常懷疑,你是否真有那個誠心想殺了聶磐石?」
「多謝謬贊,不過我做事一向不喜歡遭人過問,要不要殺聶磐石,要怎麼了結他的性命,我自有主張,還輪不到你來干涉。」
「沒錯,是輪不到我來干涉,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如果你不想完成我爹的委托,我也不會怪你,因為我會親自出手,解決聶磐石的小命!」她美麗的眸子迸射出駭人殺氣,全身環繞著一股憤恨氣息。
「紀小姐,你這就是在干擾我,你還是請回吧!聶磐石的事我自有主張。」他垂下眼,對于她與聶磐石之間的恩怨產生疑慮。
「你真自有主張?」她掀唇,冷諷漾在唇角,「我可是把剛才發生的情況給看得清清楚楚,你若是真有執行任務的決心,剛才你就不會手下留情,甚至是出手搭救聶磐石。」
「我不是在救他。」裹在銀面具下的面容漾著一絲激動。
「就我看來,你分明就是在替聶磐石解危,不過,」她好整以暇的雙臂環胸,「這些都不關我的事,我只要你別來礙我的事就行了。」
「紀小姐,現在是你在礙我的事,阻礙我的行動。」他神色一凜,「我原無恨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質問,要是你敢阻撓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以為我怕你嗎?」她眼中精光乍現,「這些日子跟蹤你下來,我發現你這個絕命殺手真是浪得虛名,被我跟蹤了月余之久也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我爹太高估你了。」
「紀小姐,我不喜歡有人搶功,你若是苦苦相逼,我會對你不客氣!」
「我不怕你!」她沉下美顏低喝,雙瞳浮現深沉的憤怒光點,「聶磐石他讓我失了面子,讓我在爹面前交不了差,我不跟他討回這口冤氣,我就不叫紀麗君!所以你少管我的閑事!」
她嬌斥的撂下話後,冷著臉孔轉身就走,縴手緊緊握住赤紅色的佩劍,雙眼溢射出堅持的光芒,抿起的唇角說明她誓在必得的決心。
「聶磐石,你等著瞧,這一次將會是我紀麗君把你給踩在腳底下,要你乖乖的奉上心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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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磐石凌空躍下,一雙黑炯眸子急切地梭巡四周,然而卻沒有尋到他想象中的可疑身影。
「聶磐石,你等等我……」莫千離拉著礙事的羅裙,三步並作兩步的朝他所在的方向奔來。
「千離,你怎麼也跟來了?」他伸手扶住不斷劇烈喘息的她。
莫千離以含怨的眼瞪著他,努力平息胸前的起伏喘氣,「你這個臭家伙,為什麼你……你說跑就跑,讓人……想追上的機會也沒……沒有。」
他莞爾一笑,低醇的嗓音隱著愉悅笑意,「你不是追上來了嗎?」
「你還敢說!」紊亂的氣息才稍稍平穩,她就不客氣的賞了記大白眼給他,「你居然要一個有腳疾的人追上一個輕功絕頂的人,你這算什麼?我還以為……」
她臉上掠過一縷尷尬的紅彩,續下的話語再也說不出口。
他凝睇著她雙頰染上醉人嫣雲的嬌柔模樣,微微低與她沾惹羞赧的眼對視,低啞的詢問︰「你以為什麼?」
「沒什麼!」她撇撇嘴,倔強的不肯說出內心真實想法。
他以指抬高她的下巴,不讓她游移的眸光自他臉上調開,「說,你以為什麼?」
「就跟你說沒什麼了。」她紅著臉,素手撥開他的手指,心虛的急忙調開視線。
她的慌張是害怕、緊張,惟恐他那雙深邃炯明的眼會看穿她的心思,讓她在霎時無所遁形。
「我知道……」他的眼底蒙上點點狡光,一伸臂便將她給攬入懷中,灼熱薄唇貼上她的耳,緩緩低訴,「你是擔心,我這麼一跑就會從此消失了是嗎?」
紅潮爬上了她的雙頰,直至染紅了白女敕的雙耳,然她卻嘴硬的否認,「你消不消失跟我何干?別抱著我,快放手,萬一給人瞧見了,你要我怎麼做人啊?」
「那正好,這樣一來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你莫千離是我聶磐石的人了。」他滿不在乎的輕哼,與她的執拗倔強杠上了。
「你蠻不講理。」她啐罵一口,心上流竄著甜滋滋的暖潮。
「千離,我的好娘子,你就老實一點吧!」他嗅著她發間的幽香,任由淡淡的情愫圈繞住他們,「老實說,你是不是害怕我會跑掉啊?」
莫千離噘著嘴,在他低聲乖哄下,這才道出心中的驚懼,「誰教你有前科,之前你可是把我撇下不管整整四年,誰知道你這一跑又要耗上幾年?」
回想起她虛耗的四年光陰,胸臆間不由得席卷上火氣,忽地一把推開他,橫眉豎眼的質問,「聶磐石,你今天要給我說清楚,剛剛你是不是想這樣就跑了?」
「冤枉啊!」他為自己的一片誠心叫屈,「千離娘子,這些日子以來我不都乖乖地待在你身邊嗎?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你還不明了嗎?」
「是嗎?」她的眉梢蕩著濃濃的懷疑,「我還以為你是無時無刻都在找開溜的機會。」
「天地良心啊!」他趕緊舉指發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聶磐石絕對沒有存那種不負責任的念頭,不然的話,就讓老天爺把我天打雷劈好了。」
「還有,下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她笑臉盈盈補述。
「千離娘子,你的心好狠。」他垂著苦瓜臉,倏地探手抓住她的縴手,以哀怨的眼神直睬著她,「難道你還感受不出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的真心情意嗎?」
「你!」被他那雙漆黑如子夜的眸子凝看著,她的俏臉不爭氣地漲紅,「你這個人就是油嘴滑舌,外加之前的不良表現,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千離娘子,天地良心啊!」
她掀唇露笑,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別跟我裝瘋賣傻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說一聲就施展輕功跑來這兒?」
笑意漸漸自他唇角隱褪,審慎的神情取而代之,「剛才你沒有察覺嗎?有人出手幫了我們。」
「什麼?」她眨眨眼,有些不能意會。
「剛才胡公子的家僕要對你動手時,有一顆小石子從外頭射了進來,正巧就丟中家僕的手背,而且從家僕所受的傷看來,這個人還運用了內力巧勁,像是有意傷害家僕。」
「那又怎麼樣?」她隨口應著,想到剛才她愚蠢的朝他撲抱上去,只為保護他的行為讓她的眼神不禁閃爍起來。
他不回答,只撫著下巴陷入短暫的沉思。
他一抬眼,將她急于閃避的神情掃入眼底,不禁關心的輕觸她發紅的臉頰,「千離,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你不要亂踫我。」她撥開他的手,內心流竄著一股令她為之震驚的駭然。
她真是個無藥可救的蠢蛋,口口聲聲說討厭聶磐石這個油腔滑調的痞子,可是見到他受到威脅時,她的身體就不听使喚地撲抱上去。
這個動作說明了一切,她這個自以為是的莫家大小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把心給系在他身上了,意識到這份激熱情感,她不由得感到羞赧不已。
「千離,你的臉好紅,怎麼了?」他無視于她的拒絕,大手溫柔觸上她的臉頰。
「沒有,什麼事也沒有。」當她抬眼望進他那雙深如泓潭的眸子時,倔傲的脾氣不自覺地褪去,「其實……我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什麼蠢事?」他瞧見了流轉于她眼波間的懊惱,腦中恍然劈進一道靈光,令他開懷的發笑,「你是覺得剛才保護我的舉動是件蠢事嗎?」
「沒錯!我真是個蠢蛋,所以才會想去保護一個逃生能力比我強的人。」她紅著臉,嘴里吐露著倔強言詞。
聶磐石臉上漾著柔情愛意,將個性倔強的她拉進懷中,「這有什麼蠢的?今天要是你我的立場對調,我也會撲上去保護你的。」
「少來了,我才不相信。」她眼底浮現的笑意及高揚起的唇瓣泄露真實心意。
「你這句話又傷了我的心。」
「你有那麼多顆心可傷嗎?」她白了他一眼,嚴肅問他,「聶磐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輕輕推開她,臉上盈著溫煦淺笑,「千離娘子,你對胡家從沒產生一絲懷疑嗎?打從忠叔傳回縣銀被劫的壞消息,到他們上門要求願意施以援手的情況看來,這一切的情況不是巧合到了極點嗎?」
「沒錯,我也覺得這也未免太巧了,可是胡鵬他不也說了,他是從縣太爺那兒知道縣銀被劫的消息。」
「這是個合情合理的好解釋,可是忠叔說劫縣銀的是一批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動作口令都相當配合,听起來那批黑衣人好像是一支軍隊……」
「等等,你該不會是猜想那批黑衣人是胡鵬所指使的吧?」她瞪大眼,顯得無法責信,「可是不可能啊!大鵬武館絕對沒有那些武功高強的人。」
「如果這批黑衣人是來自宮里的呢?」他的黑眸激出簇簇燦亮,大膽猜測,「你應該還記得,胡鵬曾說自己有個姐姐是妃子,我想以一個妃子的身份權利,她應該還使喚得動宮中訓練有術的侍衛。」
「不會吧!胡鵬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掩嘴,難掩吃驚情緒。
聶磐石不負責任的攤開雙掌,「當然,以上是我的猜測,至于事實的真相為何,若是不去探查,我想誰也不知道。」
凝看著他俊斯的臉龐,她可以捕捉到他眼中乍然隱現的精光,也可以瞧出隱于他嘻皮笑臉的面皮之下,所懷有的是一顆精密的心以及一身天下第一富莊未來繼承人的威凜氣勢。
「你好狡猾。」她咕噥了一聲,直勾勾地瞅著他不放,「你老是用保護色來保護自己不被人窺視,狡猾的想要保住自己的一顆心,藏起高傲的自尊,讓我以為你是個不事生產的敗家子。」
「我是個敗家子沒錯啊!」他答得理所當然,認真肅然的眸光在她們臉上打轉,「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我並不想保全自己的心,因為,」他攤開她的手掌,又緩緩地讓手掌合起,「我的心已經在你手掌心里了。」
「狡猾!」她啐了一口,卻無法阻止一波波的喜悅狂潮涌進心扉,「我問你,你該不會在忠叔來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解決的方法了吧?」
「是啊!反正不過是丟了一筆錢,那就拿另一筆錢來填不就好了?」
「你說得倒是輕松,萬一皇帝怪罪下來呢?」
「那就意思意思一下,讓他責罰嘍!反正皇帝只要追回那批被劫的縣銀,他的火氣多少也消了,再說那個幕後指使人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想必一定會暗中把大事化小,那我們再把小事化無不就好了?」
「聶磐石,為什麼天大的事從你口中說出,就好像沒事一樣?」她驚異的望著他,對他佩服不已。
「千離娘子,那是你想得太復雜了,俗話說有錢可使鬼推磨,就算那個人是萬人之上的皇帝也一樣,這可是我那錙銖必較的老爹常掛在嘴上的口頭禪。」
「你們聶家人全都是狡猾的痞子。」她相信這狡猾的血統肯定是源自于遺傳。
「嘖嘖嘖,別忘了,你也快成為聶家人了。」他輕佻的勾著她的下巴,以調笑的口吻提醒。
「不嫁,我不嫁了。」
「你敢?」他圈住她細柔的頸子,在她耳邊惡聲惡氣的威脅,「如果你敢不嫁,我就先壞了你的名節,讓你到最後只能嫁給我。」
「你果然是個壞蛋!」她逸出一聲輕嘆,「聶磐石,雖然我討厭你油腔滑調的樣子,可是我還是喜歡看見你這一面,所以以後,你千萬不要擺出一張酷臉嚇我,到時候我被你一嚇,可是會躲到天涯海角去。」
「千離娘子,你總算肯承認說你喜歡我了。」他笑得一臉得意燦爛。
絲絲紅潮爬上她的小臉,讓她猛地拉開他的手臂,調皮的作弄心染上眼角,賊兮兮的朝他伸出雙手,「笑,你再笑呀!你這個狡詐的雙面人,今天我非要扒下你虛偽的臉皮不可!」
聶磐石忙于閃躲她的魔爪,「千離,別玩了,我們還得上縣府去跟縣老爺打聲招呼,一同商量解決方法。」
莫千離停下孩子氣的報復舉動,看了他一眼,主動撲進他的懷中,任由他清冽氣息鑽入鼻中,將她暖暖的包圍一團。
「聶磐石,我從沒想到你會這麼可靠,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現在我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既然如此,那就叫岳父挑個好日子,讓我早日把你給迎娶過門吧!」
「我可是先把丑話說在前頭,關于那筆被劫的縣銀,你的計劃好是好,但我們揚威武館可沒有那麼多錢。」
「傻丫頭,武館沒錢,可是富莊有錢,你就把那筆錢當作聘禮如何?」他捧著她的小臉,輕柔細語的打商量。
莫千離輕嗤一聲,「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莫千離可是個無價之寶。」
「是啊,我的千離娘子可是無價之寶。」迷人的薄唇朝她的嫣唇傾近。
眼看著兩唇就要相貼時,一陣惱人的嬌笑聲陡地揚起,破壞他們之間的美好氣氛。
一抹紅色身影隨著笑聲印入他們錯愕的雙瞳,「聶磐石,你這麼喜歡跟女人溫存的話,那就跟你的女人一起下地獄去溫存吧!」
聶磐石定楮一看,臉上滿是詫異,「紀麗君?!」
「哼!很好,你並沒有忘記我。」她提起隨身在側的佩劍,眼中迸射出深沉的怨意,「聶磐石,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還是找到你了。」
他一個跨步,擋在莫千離的身前,一派冷靜面對來勢洶洶的紀麗君,「我真是佩服紀小姐你的毅力,你找我干什麼?我跟你可沒什麼冤仇,不過你要是為了奪經而來,那又另當別論了。」
「廢話!我找你當然是為了……」
「聶磐石!」莫千離中途截斷紀麗君未完的話語,從先前的驚訝到適才听進耳的對話,她不得不懷疑他與突然出現的美艷女子有不可告人的關系,「我問你,你該不會跟她……你是不是欺騙了人家的感情,所以現在人家提著劍找你算帳?」
「千離,冤枉啊!」雖然佳人吃醋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嬌俏動人,但是眼下這時候可不是跟她解釋的好時機,「我跟這位紀小姐一點關系也沒有……」
「聶磐石,交出觀音心經,本小姐可以饒你不死。」
聶磐石煩躁的吐了口氣,「你听見了,她之所以找上我,只是為了想從我身上奪走心經。」
「什麼心經?」眼前美艷女子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她想起與聶磐石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那時候他被一群黑衣人包圍,個個都對著他嚷嚷,要他交出心經,「如果她這麼想要心經,那到寺廟去跟和尚師父要一本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追著你要心經?」
「那是因為我身上的心經跟寺廟的心經不同。」
「有什麼不一樣?」她再問。
聶磐石看了眼一臉怒目相向的紀麗君,再看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佳人,「千離,這事兒我們稍後再討論,現在我們眼前有個虎視眈眈的敵人。」
莫千離很沒有情義的退了一步,微笑的與他劃清界線,「你說錯了,她是你的敵人,不是我的,等你把她解決之後,我們再來討論一下關于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
她笑得極為燦爛耀人,可是眼角的余光卻閃爍著警告意味。
好啊!聶磐石這個臭家伙,到底還瞞了她多少事沒讓她知道?他們才剛剛要解決一個麻煩,另一個麻煩竟自動找上門來,她越想越不對勁,越想就越發現他有太多事沒有向她托出。
聶磐石見到她皮笑肉不笑的冷靜模樣,不禁在心中暗叫一聲糟。
這下可好了,打發走紀麗君之後,她勢必會跟他算總帳,他的千離娘子一生起氣來可是不得了的,上一回她招待了他一頓巴豆大餐,這一次呢?
呃……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聶磐石,你夠了沒?你竟然一再地忽視我、貶低我,我要你的命!」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她抱著滿腔的怒火朝他刺出一劍。
「紀小姐,許久不見,你的脾氣依舊驕縱得讓人討厭。」他臉色一凜,側身避開她的突刺。
「你要為你這一句話付出代價!」她舉起手中的長劍,劃開招式,迅速地朝他刺擊過去。
見到紀麗君美艷的臉蛋布滿殺氣,莫千離的心不由得一窒,「聶磐石,你給我小心點。」
聶磐石輕松的轉身避開這記刺擊,只守不攻的謹防紀麗君下一步的攻勢,「千離,到一旁避著,免得傷著。」
「都這種時候,你還惦著談情說愛。」怒火自紀麗君齒間迸出,使出的招招劍法都帶著駭人殺氣,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聶磐石,你給我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