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音心經——一部充滿了神秘色彩的佛經。
臂音心經——一部傳說中記載了上乘武功的武功秘笈。
臂音心經——一部傳言中繪有前朝寶藏的寶藏圖。
臂音心經——一部引起武林、政治及各路人馬搶奪的寶典。
聶磐石面對著眼前將他團團圍住的一群黑衣人,腦中卻浮上關于觀音心經在江湖上所掀起的風波傳言。
他輕輕搖了搖頭,一派瀟灑的「唰」一聲,打開摺扇,傷春悲秋的喟嘆起來。
「唉,真是世風日下啊!為了一部傳言中的心經,我堂堂天下第一富莊的公子竟要落得今天被追殺的下場,真是自作孽啊!」
「你廢話夠了沒有?快把心經交出來!」蒙面的男人以刀尖指著他的門面,氣勢逼人的威嚇。
聶磐石一臉平靜無波的將眼前的大刀給輕輕移開,笑嘻嘻的提醒,「大哥,這刀劍無眼,你可得小心點兒,別傷了我才好。」
「你廢話真是夠多的,快把心經給我交出來!」另一名蒙臉的男子爆出凶惡的威脅,手中的大刀不客氣地朝他身上揮砍。
「哎呀!」聶磐石低腰彎身,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嘖嘖嘖,你這個人脾氣真不好,做大事的人合該要沉穩一點……」
「廢話少說,快把心經交出來!」見一名兄弟率先有了動作,其他人也隨之展開了攻勢。
「哎呀呀,你們一群人欺侮我一個人,真是不公平。」聶磐石糾結著眉宇,俐落的在朝他劈砍的刀光之間靈活閃躲。
幾名黑衣人壓根兒沒把他的叨念听進耳去,個個都對著他吐著同樣的話語,「快把心經交出來!」
「嘖嘖嘖,」聶磐石一臉惋惜的直搖頭,「你們真是一群庸材,難道我剛剛說的話你們都沒听進耳嗎?刀劍無眼啊,請各位務必小心的不要傷到我,不然的話……」
話未說完,一個迎頭襲來的亮晃晃大刀,讓他忙不迭的直往後頭移動,「各位大哥,想必你們沒有把我的話給放在心上,現在我再鄭重的提醒你們一聲,千萬不要傷到我……」
「咻」的一聲,刀尖劃過因風吹起的外衫衣角,令聶磐石臉色頓時愀變。
「你們……」他眼底的笑意在剎那間消褪,哇哇跺腳叫嚷,「你們這些白痴,這可是上好的錦織布料做出的衣衫,不但保暖又透氣,你們知道單單這件衣衫要多少銀子嗎?你們……你們居然毀了我的衣衫?」
隨著他發出一連串不可置信的叫嚷,手中的摺扇亦倏地合起,筆直的朝一名欲上前猛烈攻他的男子揮去,一個慘痛的揚聲隨即響起。
被利欲給薰紅眼的眾人沒有分心去察看倒地的兄弟,依舊不斷地圍攻著聶磐石,一心一意只想得到他身上的那部觀音心經,以獲取寶藏,再以心經內記載的武林絕學獨霸天下。
當下只見四、五名黑衣男子以凌厲的招式有志一同的向不斷閃躲的聶磐石進攻。
聶磐石左閃一記突刺、右躲一個夾帶掌風的橫掃千軍,如魚得水般的在刀光劍影中悠閑逍遙閃避。
「聶磐石,你這個孬種,有種就別給我躲!」一名黑衣人心浮氣躁的叫喊著。
「笑話,如果我不機靈的閃躲,我可是會死在你們的大刀之下。」他尚且年輕,也非常愛惜自個兒的一條小命,他當然得閃嘍。
「可惡!」一個身形壯碩的黑衣人大喝一聲,凝聚真氣,提起大刀往閃避如泥鰍的他身後凌厲砍去。
前有虎、後有狼,在兩方同時夾攻廝殺之下,聶磐石避開了胸前的致命一刀,眼角瞥見身後的突襲,快速地旋動腳尖轉移方向,敏捷地閃開致命的刀峰,然卻仍無可避免地被突襲的刀風給劃破手臂。
當鮮血滲出純白的外衫時,一時間,絲絲深沉的寒意浮動于眼眸,聶磐石原帶笑意的臉龐也漸漸消褪,語調清冷的說道︰「這可是你們自找的,可怨不得我無情。」
他的鮮血說明了眼前這些人的那份不可滅的利益心,望著他們步步朝他逼近,意圖趁他受傷之際,佔上便宜。
俊逸的臉龐因笑意的褪去而多了分冷凝寒氣,右手迅雷的探進腰帶處,朝那些向他涌上的黑衣人一一射出柳葉小刀。
百發百中的柳葉小刀破劃空氣,帶著凜然的殺氣朝著目標前進。
「啊——」相同的慘叫聲紛紛揚起,持刀的黑衣人一一在他眼前倒下。
看到這情形,聶磐石冷冷的扯了下唇,信步朝橫躺于地面,已無生氣的尸體走去,「為了一本心經,你們不惜千里追蹤我,現在你們為了心經而死,想必也甘願了。」
他彎,將射發出去的柳葉小刀一一收回。
這幾把不起眼的小刀可是師父所遺留給他的神兵利器,要不是被這個利益薰心的家伙給逼出了氣,他根本就不屑用這珍藏的小刀取他們性命。
在陽光的照耀下,小刀上頭的柳葉刻印清楚隱現,他以手拭去刀面上的血漬,搖頭感嘆起來。
「師父啊師父,你真是小氣,把一切好的東西全給了師兄,只給了我這幾把小刀還有僅僅一招的保命招式,這樣下去,難保有一天我不會死在這些一心只想取得觀音心經的家伙手中,我死了不打緊,只怕我那個爹會因為失去了惟一的繼承人而哭得死去活來,若絲會因為失去了惟一的哥哥而郁郁度日,最重要的是,失去我聶磐石,這世上將不會再有歡笑跟快樂了……」
「噗哧!」
听見他這番原是哀嘆,到後頭卻是自吹自擂的低喃自語,一直隱身躲在樹後的莫千離忍不住的發出笑聲。
天啊!居然有這種自戀的男人?難怪她一見到他就覺得惡心討厭。
不過現在不是她繼續待在原地嗤笑他的時候,莫千離趕緊捂住了嘴,嬌小的身子不斷地悄悄移動,將自己完全隱身于粗大的樹干之後。
「是我的錯覺嗎?」聶磐石微蹙了下眉,眼神往一旁的大樹瞄去,「我好像有听見一個奇怪的笑聲?」
你的笑聲才奇怪呢!莫千離噘著嘴不服氣地在內心反駁,小心翼翼地移動步伐,想要悄悄地離開這是非之地。
說來她還真是倒霉,要不是為了采藥草,她也不會不小心迷了路,也不會驚見到一場一群黑衣人對一個白衣人的激斗戰況。
當下她原本是想要趁兩方人馬打得專心難解之際趕快離開,可是那顯得一派瀟灑的白衣人莫名地吸引了她的注意,致使她不自覺地停駐腳步,悄然地隱身于樹干之後,觀看起這一場打斗。
當那位白衣人輕松自若的對話傳入她耳中時,她的雙瞳也不禁冒出熊熊烈焰。
聶磐石?!
這個白衣人竟然是聶磐石?!她無法置信地瞠大眼,腦子里轟然一片。
他就是那個以外貌衡量一個女人的混帳家伙!
她啞口無言的盯著周旋于黑衣人之間的聶磐石,腦中百轉千回的思緒在翻轉,因為這個聶磐石,她的人生因而掀起波濤巨浪,再也無法回復之前的平靜。
「聶磐石」這個名字像個夢魘一樣深深刻在她的心上,無法抹滅、揮之不去。
每每只要一想起他避她為之不快的理由,心中的怒氣讓她不由自主地緊握雙拳,差點沖動的想上前加入那群黑衣人,乘機好好教訓那個臭家伙!
「不行,我得冷靜、冷靜。」她壓下胸臆間跳躍的光火,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我犯不著因為一個人渣而氣壞自己,沒錯!就是這樣……」
聶磐石將深遠的眸光自一旁的大樹收回後,唇邊堆漾出神秘笑意,彎身迅速取回在黑衣人身上的柳葉小刀,收入腰帶間。
「唉!糟了,真是糟了,看來一定是因為我太迷人所致。」他一臉既是惋惜又是得意的撫模著下巴。
這個混帳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又在胡亂說一些擾亂她思考的夸口詞。
莫千離不住地挑起秀眉,以眼角余光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些家伙一定是看我英俊大方又迷人,所以才會不甘心的出手傷了我……」說到這兒,他趕緊察看手臂上的傷勢,「嘖,幸好我閃得快,要不然手臂上的肉早被削下一大片了,到時候可會有一堆人為我傷心喔。」
「哼!」莫千離往他的方向斜睨了一眼,不滿的冷嗤聲自鼻中冒出。
這種惡心的話只有像他這種自戀的家伙說得出口,到今時今日她總算認清聶磐石這個人的真面目了。
「誰?」聶磐石一雙墨目往發出可疑聲之處犀利瞄去。
糟了!她暗叫一聲,決定要悄悄的轉身離開之時,一個不知在何時移到她面前的物體讓她傻愣愣的一頭撞了上去。
「喔,好痛!」她閉了下眼,縴手在額頭上輕揉細搓,「奇怪,這兒哪時候長了棵樹?剛剛明明沒有的……」隨著她好奇存疑的目光往上探去,一道頎長的身影為她擋去明亮的皓陽,讓她有些看不清楚對方的真面目,直到他突地綻出大大的溫和笑意,才令她受到驚嚇的直直往後退。
「你……你……」她眯起眼,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男人不正是剛才自怨自艾的聶磐石嗎?
「我怎麼樣?」聶磐石刻意彎,將她小臉上所布滿的驚惶失措神情收進眼底。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剛剛明明……」明明還在距她幾步之遙的地方。怎麼一眨眼工夫他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了?
「我明明怎麼樣?」真是有趣,在短瞬間,她的臉上竟晃過了變化多端的表情。
一會兒詫異的睜大雙瞳、一會兒不敢置信的頻頻搖頭低聲否認,一會兒臉上又浮現濃濃的疑惑。
原來一個人的臉可以出現這麼多種表情,看起來真是有趣極了。
見他傾近自己,莫千離趕緊後退一步,「你……我警告你,別再靠近我。」
「如果我偏要呢?」她緊張兮兮的態度引起他的作弄心情。
「你……」她瞠目結舌,「你真是厚臉皮!」
「我厚臉皮?」聶磐石爍了下黑眸,手臂伸至她身後的樹干,更為傾近她的臉龐,低啞的嗓音徐徐送入她的耳,「小泵娘,我是厚臉皮,那你呢?我是不是該佩服你膽子奇大?」
他暗嘲式的言語惹得她糾結起一雙柳眉,以眼神無言地反問︰她膽子奇大?
笑話!她可是武館武師的女兒,這種打打殺殺的情況自小起她不知見過多少回,膽子早就麻木得不知何謂是害怕了。
「你一定要靠我這麼近才能說話嗎?」她沉著聲,拉下臉問。
一顆芳心卜通卜通的加快速度,鼻間縈繞著一股屬于男人的陽剛氣息,無端地擾亂了她的心,挑動著她敏感的緊張末梢。
「你不喜歡我靠你這麼近嗎?」見她敏感的瑟縮了一下,一縷笑意在他眼底蔓延。
「對,我不喜歡。」她後退一步,拉開與他太過接近的距離。
聶磐石不著痕跡的跨步,將兩人間稍稍拉開的距離又倏地拉近。
這個小泵娘讓他覺得有趣極了,想他聶磐石生得是堂堂一表人材,不但有錢有權又有勢,識貨的姑娘家一見到他就像是蜜蜂見著蜜似的黏了上來,惟獨她,巴不得想趕快甩開他似的急切。
「可是,我好像挺喜歡這麼靠近你,喜歡跟你說話,你說這該怎麼辦?」
你干脆去死吧!莫千離瞪著他咬牙切齒,卻遲遲未將梗在口中的憤然言語月兌口。
莫千離,你千萬別跟這種痞子一般見識,他是個既下流又無品的大痞子,跟他說話只會失了自己的風度。
如此安撫下激動的心情後,她向聶磐石輕輕綻開笑,「公子,很抱歉打擾了你,我想現在我應該可以走了吧?」
「姑娘,你一點兒都不怕我嗎?」他糾結英眉,心中的疑慮月兌口而出。
她親眼目睹了一場激戰的發生,也應該瞧見他把那些黑衣人給一一撂倒,照理說一般的姑娘家見他雙手沾滿血腥,不是應該要失聲尖叫,然後再以一副柔若無骨的姿態昏厥過去嗎?
怎麼她……怎麼他想象中所有的癥狀都沒有在她身上發生呢?
莫千離賞了記白眼給他,「我為什麼要怕你?」相對的,她還想反過來宰了他,以泄內心的氣憤。
「因為……」他的眼神意有所指的越過她,落在不遠處橫陳著幾具尸體之處,斂起了唇邊的溫和笑顏,聲音突地變得緊繃,「我剛剛才殺了一群人,你不怕我一時心血來潮,殺了你滅口?」
「你會嗎?」她無懼地抬眼直視他那雙漆黑如子夜的眸底。
「你在挑戰我的耐心?還是想試探我?」她身上一縷縷幽香不斷地逗弄著他的鼻,騷動著他的心,讓他不自禁地又向她傾近一分。
莫千離橫他一眼,「我為什麼要挑戰你的耐心、試探你的想法?」突然間像是發現什麼似的,染著點點寒光的眼落在他抬起的大手,「公子,你的手在干什麼?」
「喔,沒干什麼呀!」他隨口虛應,修長的指尖探入她如瀑的黑緞發中,感受著細細發絲的柔美觸感。
「你這個可惡的登徒子!」惱到極點,她再也無法忍受他的無禮。
「啪」的一聲,她毫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然後飛快地閃到他身邊,戒慎戒懼的緊盯著他不放。
聶磐石甩甩被拍得紅腫的手背,不以為意地咧嘴一笑,「小泵娘,你的脾氣好嗆啊!」
「你又好到哪兒去?」下三濫一個!
「我?我自認自己的脾氣風度絕佳,是個風靡萬千少女的翩翩美公子……」
真是听不下去了,不等他把話給說完,莫千離猛地轉身大步往前走去。
「再跟他耗下去,就算不瘋也會被折騰成半條命,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不過是因為家中的藥草沒了,所以她才帶著丫環小喜出來采藥,結果不但和小喜失散而撞見了一場激斗,還惹上了一個自戀的瘋子。
「姑娘。」聶磐石一個閃身,阻擋她的去路。
「你還想干什麼?」一見到他臉上懸掛的調笑,一股惱氣就不由自主的自胸臆間竄了出來。
「我想要干什麼?」他嗤嗤發笑,目光示意的往她身後的尸體瞥了一眼,「如果我說要殺你滅口,你會不會害怕?」
莫千離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你想殺我滅口?憑什麼?就因為我目睹了一場殺戮?」
「這是個強而有力的理由,單憑你瞧見了我行凶的經過,我就有殺你滅口的理由。」他凝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不疾不徐的說。
「瘋子!」她輕啐一口,沒將他的威嚇放在心上,「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是該死,誰教他們被利益給蒙蔽了心志,自以為可以憑借著一本經書獨步武林,甚至是獨霸天下。我絕對不是該死之人。」
「為什麼?」他被她眼中散發的熠熠光彩給挑出了興味。
她挑高了眉,「因為我不該死,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好嗎!」
「我在問你,你不該死的理由。」他問,極力隱住欲奪出口的笑聲。
懊死!這個痞子是在跟她玩繞口令嗎?!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因為我尚且年輕貌美,你說,我該死嗎?」
笑意染上聶磐石的唇角,逐漸漫上他的臉龐直至眼底,「年輕貌美?」
他仔細端詳起她來,她有一張清靈秀氣的心型臉蛋,炯然有神的一雙燦亮明眸,弧度優美的菱形唇片,以及環繞在周身那股倔傲卻又出塵的氣質。
此刻她美麗的唇瓣高高揚起,噙著倔傲淺笑,眼中流轉著反抗無懼之氣,教他見了不禁為她所散發出的強烈氣勢所折服。
「你的確是年輕貌美。」修長的指尖勾起她細致的下巴,清楚瞧見她雙瞳所跳躍的點點光火,「也可以看得出來,你對我有敵意。」
莫千離不客氣的揮開他的指尖,微眯的黑瞳射出犀利寒光,「誰允許你踫我的?」
「你是個千金小姐對吧?」只有養在深閨,讓人捧在手掌心上疼愛的閨女才有像她這般的小姐脾氣,就像他家里那個任性妄為的妹子一樣。
莫千離輕輕一哼,拒絕作答,佯裝沒看見他擋路似的,急遽越過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擺月兌他。
聶磐石看得出她眼角噙著厭惡之意,那是沖著他來的。
這一次他沒有阻止她跨步離開,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他與她還會再見面,一種他說不出的牽絆讓他擰著眉,看她踩著些許不穩的步履逐漸走出他的視線,直到一個黑咚咚的物品從她的懷袖中掉了出來,誘使他走上前,彎腰拾起被枯草根所捆綁的一撮青綠草根。
「姑娘。」他握緊那捆青綠草根,快步追上去。
「喔,老天爺啊!」一個偏頭,莫千離瞥見他追上來的步伐,「這個瘋子要糾纏我到何時?」
一見他正朝著她追上,她不禁加快腳下的步子,渴求自己擁有一身高超的輕功,可以在短瞬間便將他給甩個老遠。
但眼下的事實是——她正被他逐漸的逼近,直到頸後感受到他氣息的侵入,整個人猶如受驚小兔一般倏地轉身與他面對。
「你想干什麼?」她眼神不善,咄咄的逼問。
「我……」他才剛開口,便被她給截斷。
「不用再多說了,你是想殺我滅口對吧?」她就知道這個瘋子才沒那麼好心就這麼放過她。
「殺你滅口?這事兒我若是要做的話,早就做了。」聶磐石失笑搖頭,將拾起的物品遞給她,「我只是想把你掉的東西還給你罷了。」
「我的牛尾草!」她輕呼一聲,飛快的將他手中的牛尾草奪回,心有戚戚焉地低喃著,「好在沒丟了它,否則我今天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小姐、小姐,你在哪兒啊?小姐……」
遠方傳來一陣她所熟悉的喚聲,她冷冷的瞥了眼聶磐石,「有人來找我了。」
「等等,你這樣就要離開?」他抓住她的縴腕,皮笑肉不笑的輕問。
「放開我!」她使勁地想要掙月兌他的蠻勁。
「姑娘。」他眼中浮現淡淡冷意,唇邊卻掛著溫煦如陽的微笑,「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我幫你拾回東西,你該跟我說什麼?」
「什麼?」她傻眼,他莫名其妙的抓住她不放,只是為了想听到……「謝謝?」
「喂,你這個登徒子,快放開我家小姐!」手中抱著一大堆藥草的小喜一見到主子受人欺陵,大聲的發出威喝聲。
「登徒子?」這是今天他第二次听見有人如此喚他。一雙英眉不悅的緊緊糾結著,目光掃向與他對視的小丫環。
乍見到他那雙帶著幾分凌厲的黑眸,小喜不禁咽了咽口水,又忙不迭跑上前將主子從他的魔掌中解救下來,緊張兮兮的對一臉呆愣的莫千離說︰「小姐,我們趕快走,萬一那個登徒子發起狠來的話,我們兩人都會遭殃。」
語畢,便拉著她快步逃離。
「登徒子……」聶磐石咬牙切齒的反復這個令他厭惡的名詞,「你們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