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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拉警報 第六章

咚!咚!咚!

她的心跳得好大聲,仿佛快得蹦出胸口。

桔梗情不自禁的輕舌忝唇瓣,雙腳似生根一般,無法移動。

一瞬間,映在她眼中的徹是那麼吸引人,古銅色的肌肉糾結,上頭有數不

清的細小水滴,一顆顆閃耀著晶瑩剔透的醉人光芒、他宛如化身為古希臘的神祇般,渾身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

本噥一聲,桔梗吞下一口口水,拚命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不要緊張!徹的她又不是沒看過。

可是,她為什麼移動不了半步呢?

井冢徹卻大剌剌的朝她走來,充滿自信的笑容帶有三分挪瑜的意味。

桔梗瞪大眼,渾身不禁輕顫,他要做什麼?

砰!的一聲,他伸手將她身後的門關上。然後,夾帶著責備的口氣低語,‘你再不把門關上,我會冷死的,笨蛋小浩!’

他赤果的胸膛在她眼前上下起伏著,灼熱的男人氣息從她的上方直撲而下,竄進她的四肢百骸,令她一片慌亂,只能順從的點頭。

‘干嘛這麼乖順?我又不是全身光溜溜。’他動手用力捏了她的鼻子,惹來她的尖叫連連。

‘好痛……’

瞧她痛得眼眶含淚,一臉無辜的瞪視著他,他看了忍不住笑了出來。

‘要幫我擦澡,就快一點,我流了一身的汗,全身黏黏的,難受死了!’

說罷,井冢徹走向凳子,乖乖的一坐下。

她無言的望著他,是呀!她究竟是在緊張些什麼?

她拿起海綿走向他,他卻對她笑笑,用手指著自己的頭’’

‘順便幫我洗頭吧!’

他的笑是那麼的坦率,令她馬上釋然。

‘你要有心理準備,你若是不好好洗澡的話,我可是會狠狠地揍你一頓的喔!’桔梗卷起衣袖,故作凶惡的說。

‘請多多指教。’井冢徹只是抿嘴一笑,乖乖的將他那顆待宰的腦袋低下去。

桔梗跪在他面前,用杓子舀起熱水,慢慢地淋濕他的發。在那團濃密的黑發中,她看見了手術的疤痕,心中一慟,急切的以手指搜尋著,那道疤在他後腦勺蜿蜒成一個圓圈……

井冢徹先生罹患的是腦癌第二期……

不知是水蒸氣還是淚模糊了她的視線,桔梗只覺眼前一片迷蒙。她將洗發精倒在手上,慢慢地搓揉著他的發,她的動作是那麼輕、那麼柔,深怕會弄疼他似的。

‘很丑吧?’她听到他自嘲似的笑問:‘還好你沒看到我頭發掉光光的模樣,又是光頭又是丑陋的疤痕,那模樣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不!不丑!一點都不丑!只要能夠救你,就算有十條疤,也一點都不丑!她多想這樣跟他說,可是,她的喉嚨梗了一塊燒燙的大石頭,讓她吐不出半個聲音來。

淚默默的流滿了她的臉龐,淌落在地面……

桔梗沉默的洗淨了他的發,拾來一倏毛巾輕輕的擦拭他的身體。

痛!她覺得心好痛、好難受……她不想和徹分開!一點都不想啊!

‘小桔,不要這樣!’他雙手捧住她滿是淚痕的小臉蛋,眼神充滿痛苦復雜的神色。

她搖搖頭,無法止住灼燙的淚水。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的思念著他;他不知道,失去他後,她幾乎無法活下去;他不知道,在那一段沒有他的日子里,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她心痛到麻木,甚至無所知覺;淚哭到干竭,只剩下斷不了的思念!

‘徹……’她輕喚著,讓長久以來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思念全都爆發出來。

‘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他抹去她的淚,眼眶微紅,‘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不會恨我 ?’

記得!她當然記得!蘆之湖、楓之湯,徹的吻、徹的擁抱,當時的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她永遠記得她這輩子最愛的人’’是徹!

‘你……恨我嗎?’她聲音顫抖的問。

‘恨!’他望著她,深情的凝視著她,‘那一段時間里,我真的好恨你!恨你為什麼背棄我,恨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可是……’

他頓了頓,以手指撫去她唇邊的淚珠笑說︰‘日子久了,我開始在想,你過得好嗎?你現在在哪里?我開始恨自己沒有辦法去恨你,反而不停的在想你、思念你。

‘我告訴自己,我要活著回到你身邊,那般思念是我戰勝病魔的最大原動力,我告訴自己,我絕不能失去你!’

他的柔情低語讓桔梗空洞的心慢慢地滲入一點一滴的力量……

‘我以為……’她啜泣,‘我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她以為,當他睡著的那一刻,她就永遠的失去他了!

‘小桔,有些事情在改變,我沒有能力去阻止,你知道嗎?’他望著她,心底深深地渴望擁抱她,‘如果你不踩煞車,我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

她明白,但她也沒有辦法克制她自己呀!長久以來的思念瞬間爆發,只會成為撩原的火苗,且一發不可收拾!

‘小桔……’他輕聲呼喚著,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徹……’桔梗無法阻止他,也不想阻止他,當井冢徹猛地一把接住她的雙肩,她動容的閉上眼,承受他那如狂風暴雨的狂吻。

他灼熱的唇鎖住她的,如龍卷風般肆虐她薄女敕的唇。當他鐵鉗似的雙臂接住她縴細的身子,她只能軟弱無骨的依附著他,讓兩人的身子更加緊密的貼合。她能感受到他屬于男人的粗擴,他亦能觸踫到她屬于女人的誘人芳香……

兩個人都在喘氣,但誰都舍不得離開對方,仿佛一離開,自己就會溺斃!

‘小桔……’他的唇仍在她唇上游移著,顫抖的手指開始模索她優美的骨架,從肩脾骨往下游移,直到細若柳樹的腰身……他的手指仿佛帶著輕微的電,所到之處扎得她渾身發顫、全身虛軟。

桔梗發軟的雙腳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只能用殘存的力量緊緊攀附他的脖子,她想開口說話,但她現在只能不斷的喘氣再喘氣。

冒著煙的熱水嘩啦啦的流出浴白,淹過了兩人的腳,但她覺得自己比那熱水還燙,好像要化了一般!

當井冢徹俯身咬住她敏感的耳垂時,她全身像沒了力氣似的直往下墜,但它的鐵臂圈住她的腰身,使她不致墜落。

她雙眼迷離的望著他,看到他眼里同她一樣。

她感覺到他解開了她的鈕扣,一顆,兩顆……兩地只能聆听彼此劇烈的心跳聲,害羞的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落在水里,但她恨本不敢看向他。

‘小桔,我的女圭女圭親親。’他充滿感情的低喚,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顎,溫柔的再度吻住了她的唇瓣。

‘徹……’桔梗被吻得知痴如醉,忘情的呼喚他,他展開雙臂抱起她,她嬌小的身子縮在他寬闊的懷里……

***************

徹……她心痛的呼喚,但他的身影越飄越遠,不管她怎麼追、怎麼使勁的奔跑,他終究消失在那片蒙煙霧中……

‘不要’’’桔梗倏地瞪大眼,整個人從床上禪坐了起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細小的汗珠分布在她秀致的額上。

徹走了!她又夢到他離開了……

‘我在這。’佣懶夾帶著濃烈不滿的聲音倏地在她身旁揚起。

她緩緩的轉過頭,看見徹正躺在自己身旁,嚇得她尖叫一聲,‘你……’怎麼會在這里?

只見他不悅的皺眉坐起身子,露出他結實的胸膛,桔梗駭得屏住呼吸,卻驚見他伸長手臂襲上她赤果的酥胸。

‘你不記得的話,我很樂意再努力一次,喚起你的記憶。’

‘啊……’下一秒鐘,桔梗在尖叫聲中拉高被子,接著整個人躲進去當縮頭烏龜,羞得想立刻消失不見。

她想起來了,她什麼都想起來了!老天,昨天晚上她和徹……一想到這,她的身子又火辣辣般的燒了起來。

被子外傳來井冢徹的低笑聲。

‘你笑什麼!’她不滿的咕噥。

‘笑你!’

太、太過分了!居然敢取笑她?!簡直是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嘛!

一只大掌無聲無息的探進被窩,精準的掃向她的腰際,惹得她尖叫連連,整個人像毛毛蟲般的扭曲著。

‘不要啦!徹’’’她又叫又笑的討饒。‘好癢……啊……徹……不要……’

‘不要?可由不得你。’井冢徹玩心大起,整個撲向被子中,兩只大手全纏上桔梗的身子,施行最殘酷的刑罰。

‘啊’’徹……不要’’’

她根本就逃不了,抓住了徹的右手,他的左手就攻過來;她用腳去踢他,他又立刻像螃蟹鉗似的,將她的腳牢牢的夾住,讓她無法動彈!

她笑得好累,全身疲乏,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投降了嗎?’他笑問。

她無力的點頭,整個人像綿花糖似的癱軟在床上,只能任他宰割。

‘小桔!’在黑暗中,他將臉蛋貼向她,感受她那的柔軟。

‘嗯?’她仍是有氣無力。

‘我好愛你。’他直接坦白,深情款款的傾訴愛語。

桔梗听了心中一勵,淚擬于睫,她輕抿著唇,感覺到他的胸膛緊緊地貼著她的,心咚咚的跳得好大聲!

‘徹……’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小手,想要去撫模他臉蛋的輪廓。他比她更早一步拉開被子,將兩人赤果果的一切全暴露在陽光中,他眸中的深情昭然若揭,瞧得她很不好意思。

‘我要看!’他將她的手按了下來。

在他的逼視下,桔梗無言的默許他放肆的行為,但他的視線就像高溫的陽光般的灼熱,瞧得她整個身子、整顆心也跟著燃燒起來!

她微微的喘著氣,撇過頭去不敢望向他。

‘小桔,你好美!’她的身子就跟當年一樣縴細修長,皮膚白皙的似調和了牛女乃般柔滑,腰仍細得像柳葉似的,讓他抱著她時,總害怕會太用力,怕她會斷成兩截。

‘徹……不要這樣……’她難受的閉上眼。

‘不要怎樣?’他的大掌倏地握住她胸前的敏感。

‘啊’’徹。’她低喘著。‘不要,現在是大白天的……’

‘哦!’他漫不經心的回應,將他龐大的身子壓著她,並輕輕移動廝磨她柔軟的肌膚。

桔梗全身輕顫,難受的低嚷著,‘徹,啊……不要……’

‘那這樣呢?’他俯身咬住她敏感的耳垂,惹來她尖叫聲連連,低喘不已。

哦!饒了她吧!昨兒個夜里他要得還不夠多嗎?

‘啊……徹,我好累了……’地出聲討饒,卻無法阻止他在她身上灑下的種子。

‘我知道、我明白……’他灼熱的吻從她的耳垂、頸子,一路往下蔓延,這一次他會很溫柔、很溫柔的……

他的小桔女圭女圭,從頭到尾都是屬于他的……

***************

‘啊’’好痛,你想謀殺我啊!’井冢徹狠狠的哇哇嚷叫。

‘你活該!’桔梗用力的在他背上的傷口灑上消炎粉、抹上藥膏,最後用紙膠帶將紗布固定。

背部的傷口又出血了,疼死了吧?這就是‘縱欲過度’的下場!她有些得意的輕哼著。

‘你好像很高興。’他睨著她。

‘沒有哇!’當然有,當她看到徹疼得擠眉弄眼時,她就覺得好笑。

‘是嗎?’他雙手環胸,狐疑的盯著她。

‘是啊!’她則是心虛的不敢看他,一雙美眸滴溜溜的轉。

她雙腿交叉盤坐在床上,身上穿的是徹過人的襯衫,由于徹居高臨下,輕而易舉的便從微開的前襟看盡里頭所有的風光。

‘哇!’他吹了聲口哨。‘長大了喔!’

‘徹!’桔梗立刻紅了臉大叫,並抓緊衣襟,用憤怒的眸子瞪著他。

可惡的徹!也不想想這是誰害的,要不是他在浴室就獸性大發,她的衣服也就不會泡在水里成了堿菜,也就不用借他的衣服來穿。

‘怎麼了?’他皮皮的笑著。

‘!’她嘟嚷著。這個王八蛋、臭雞蛋,從頭到尾就只會欺負她而已。

‘好,那再色一次。’他笑著,再一次如惡狠般撲向小紅帽!

‘啊’’’小紅帽再一次被撲倒在床上,驚慌的四處躲避。‘不要啦!徹,我好痛……’

他濃濃的眉微微揪著,俯輕啄她粉女敕的小嘴,嘆道︰‘對不起!’昨晚的他太粗魯也太急切了。‘不過我很高興,你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我的!’

桔梗的臉蛋再一次漲得通紅。

‘你……你怎麼知道?’這幾年來,除了徹,她的身子沒有讓任何人踫過。

‘我就是知道。’她身子的反應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不要太得意喔!般不好你弄錯了。’她看到他那得意的笑容就有滿肚子的氣。

‘是嗎?’他挑眉,‘既然如此,我再試一次就會知道了。’

桔梗聞之色變,連忙拉好衣服。

‘你是超人嗎?’怎麼做都不會累啊!雖然勞動的都是他,但躺在床上一直嗯嗯啊啊也是很累人的耶!

‘是你說我弄錯的,那我只好再努力一次,看看我有沒有弄錯!’說著,他立刻伸出毛手毛腳。

‘啊’’你沒錯,你沒錯啦!’桔梗哭喪著一張臉。‘徹,不要啦!人家又痛又累,而且……我的肚子好餓喔!’

他聞言忍俊不住,寵溺的輕捏她小小的鼻子。

‘好!饒了你,先讓你去吃飯。’他說著,一副大恩不言調的跩樣。

桔梗一听,嘟起小嘴。‘哼!說得好像我得磕頭感謝你的大恩似的。’

‘這是當然!’他說得理所當然,‘你是我的小桔女圭女圭嘛!’

她噘著嘴瞪著他。‘誰說我是你的啊?’他說話老是用那副唯我獨尊的口氣,好像他說了就算似的,誰甩他啊!

‘小桔!’他的表情倏地轉變,那抹吊兒郎當的笑意化為內斂與沉著,他握著她的柔夷,雙眸灼灼的凝視著她。‘不要走,陪在我身邊!’

‘徹……’被他那深情的眸子凝視,桔梗的腦中倏地變成一片空白。‘你在說什麼?’她……是不是听錯了?

‘我說’’’井冢徹的雙眸變得好執著,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不會放你走的!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永遠留在徹的身邊?她在作夢嗎?

‘徹……’她腦中一片渾沌,已亂得無法理出一絲頭緒。她能永遠留在徹的身邊嗎?

‘我……’她愛他呀!事隔多年,她依舊是這麼這麼的愛他!

優香……她好嗎?

她?很好呀!都已經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圭女圭了!

‘不’’’桔梗的臉蛋倏地刷白,如被電擊般急切的收回小手,瞬間呼吸急促起來。

‘為什麼?為了伊室浩彥?’他的雙眸中充滿著痛苦。

‘不!不是的!’她猛搖頭。

‘我不明白!’井冢徹大吼,倏地抓住她的雙肩,‘既然不是為了他,那是為了什麼?小桔,你愛著我,而我,除了你,這一輩子我不會再愛別人!我們兩人明明相愛,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他居然還問她為什麼?剎那間,桔梗的心糾結,一想起最愛的他娶了優香,甚至還生了一個孩子,她就像被萬節穿心一般,痛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明明知道的!’她含淚控訴著。

‘知道?知道什麼?’他揪眉疑惑的問,可一望見她含淚淒楚的望著他,他就心如刀割。

‘徹,你不要再裝傻了!’不管她如何強忍,淚水終究嘩下臉龐。‘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小桔,你究竟是知道了什麼?’景冢徹听得一頭霧水,而心愛的小桔又一副淒楚可憐樣,他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桔梗氣呼呼的一把揮開他探來的大手。

‘徹!你要裝傻到什麼時候?’

井冢徹也火了,‘我沒有裝傻,你說的究竟是什麼事?’

‘就是你娶妻生子的事呀!’她氣憤的說出心結。

井冢徹的反應是呆愣住。‘你……在說誰呀?’

‘就是你啦!’桔梗氣不住的拿起枕頭往他狠狠的K過去!

井冢徹仍是一副吃驚樣,三秒過後,他才反應過來。

‘天哪’’’他抱著頭哀嚎,‘是哪個王八龜孫子的混帳告訴你的?我要詛咒他(她)下八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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