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琉慢慢踱了出來。
「我……邵先生他托我來的,飯是他買的……」她不想讓他知道她親手為他做飯。
康明浩靜靜地打量她,她變得更瘦了。
「你自己都沒吃飯嗎?」他拉開鐵門。「進來。」
「不了,我不進去……」她走近他,把飯盒遞過去。「你快吃飯。」
康明浩緊蹙著眉,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踉蹌一下,身軀不穩地靠到他的臂膀。
「我只是感冒,不是得瘟疫。」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不由她多說,稍稍用力便把她帶入門內,鐵門就此關上。
他拿過飯盒,沉默地走進客廳,把東西擱在茶幾。她擔心他的健康,忍不住苞進廳里,打開塑膠袋。
「你怎麼不吃呢?一整天沒吃飯不行的。啊!」
伴隨著驚呼,她跌坐在沙發上,他的身軀穩穩地壓著她。
「明……明浩,你不餓嗎?」慌亂之中,她還是只記得這件事。
「餓。」他的聲音清晰,他的黑眸竄起一簇火焰,放肆地緊瞅著她。
她緊張得吞口水,眼神回避他的。
「為什麼不見我?」他沉穩的語氣微微帶著氣惱。
「我不想打擾你。」
「打擾?」
她瞧不清他的表情,只約略感覺到他的語氣變得緊繃。
「你剛剛就站在那里,沒有听到我跟聆繡說的話嗎?你以為那晚我的伴就從你變成她?」
「不管有沒有她,你知道這沒有什麼不同。」她狀似輕松地說著。
「你想說什麼?」她消極的態度暗示著根本不是她能夠承受的訊息。
「我說的就是那天晚上……你跟我都是成年人了,我們只是因為寂寞,你不必因為我是第一次就在意什麼,如果不是你也會有別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一夜,是飲鴆止渴的的心理游戲,是現代人享受淺嘗即止的速食愛情。
既是一夜風流,何來有情?
她若執意看不清,不但庸人自擾,還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面帶微笑,刻意要說出傷人之語。灑月兌世故的面具,戴在她臉上完全沒有說服力,但他不會立即戳破。
他的眸瞬間銳利起來,沉默不語的表情帶有十足的殺傷力,語調冰冷無情。
「你要跟我談一夜?」如果這是她希望的方式,他就奉陪,直到她玩不下去。
他冷酷的一面照樣教女人心動,她感受到他伏在她上方的絕對優勢,意識到必須說些什麼,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就是你要的?」他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的身軀若有似無地壓制住她,突然,他的大手沿著腰下的一片裙放肆地撫上她左側大腿。
她尖銳地抽一口氣,圓睜著不知所措的眼,他的手指喚起太多她不願意在此刻燃起的感覺,她更厭惡自己無法控制的顫抖。
「說話。」他的情緒與語調都是文風不動,她尤其害怕瞧那雙扣人心弦的黑瞳。
他在想什麼?又想要逼她說什麼?
她厭倦這種不由自主的被動,如果她就是做不到無情,難道就沒有逃開的權利?
「原來你想要的不只一夜?」她大膽地環上去,右腿勾住他的腿。
豁出去了,事到如今管他怎麼想?管他會不會覺得她太過放蕩?最好……最好他就因此瞧不起她,知難而退。
然而他竟是一點吃驚的表情也沒有,大手繼續滑上,拇指扣在底褲邊緣,食指平放在系著蝴蝶結的綁帶,嘴唇微微抿起,笑看她終于忍不住流露出的驚慌。
「你說對了……」他的眼眸邪魅得讓她渾身泛紅,他的手指不安分,動作一點也不輕巧,刻意要教她清楚明白玩火的後果,一把扯開底褲的綁帶。「我要的不只一夜。」
願賭服輸,她再也沒有偽裝下去的勇氣。
「不要!」她飛快地壓下長裙,一手抵在他的胸前,阻止他繼續進犯。
「這不是你玩得起的游戲,青琉。」
她手忙腳亂地結回綁帶,怒視他的淺淺一笑。
「是,我是玩不起,我也不想玩,你笑好了,我一點也不在乎。」
他在乎她嗎?他什麼都沒說。
那一夜對他而言代表了什麼?
為什麼他就是這樣讓她懸著心,捉模不透?
這一刻,她感到疲累,一顆為他緊繃的心,得不到應有的訊息。
他斂起笑意。「別生我的氣,青琉,如果不這樣做,你根本什麼都不說,我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