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沐雲院,凜扇就急忙地拉著卓樺風轉了一回,著急地問︰「告訴我,你有哪里不舒服?」剛剛在大伙兒面前他臉皮薄問不出來,現在四下無人,他才敢將一上便在心中的話,一古腦兒地問出口。
「我沒事。」卓樺風倚著他平撫的情緒。「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那兒?」他漫不經心地問。
「嗯……」凜扇艱辛地吞了吞口水,生怕有人會秋後算帳。
「這很難開口同?」卓樺風抬起頭來,看見凜扇一勝為難,驀然頓悟地道︰「你該一會是從頭到尾都知道實情?還是……我應該說,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不是。」凜扇緊張地解釋︰「我們只是順著事情的發展霎了。」
卓樺風倒抽了一口氣,錘打著他.「你怎麼要以這樣駒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很怕你出事,拍到達心跳都要停止了,可是你卻這樣對我!」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又再度落下。
「我也不願意呀,可是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率的方法了。」凜扇拉著他,急著坦解釋。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話了!」卓樺風氣得想掙月兌凜扇的臂膀。
凜高無法可想,一張嘴就覆了上去,堵住卓樺風想要說出的話。卓樣風一開始還想要掙扎,但禁不住的,他卻沉淪在凜扇甜美的唇香中,酥茫無力地軟子。
許久之後,凜扇放開纏繞他的丁香小嘴,離開了眷戀不已的紅唇,輕聲道︰「相信我好不好?」
卓樺風過了好一會,才從適才的吻中反應過來。「不相信你,行吧?」他嘟起橋紅欲滴的小嘴,雙須配紅地嬌喘著,「我都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凜扇輕笑幾聲,「我還不是一樣。」
「你才沒有呢!」他反駁。
「我說有就有。」
「你沒有。」
「有。」
「沒有。」
同樣地,適才纏綿的浪漫氣氛,再度在他們幼稚的對話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
這次的事件,隨著卓炳的移送官府而宣告落幕。一切揭慢慢地恢復原狀。
「唉!」劭羽坐在主位上,君合我患關閑的卓擁。以及無緣無故出現的部,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最近是招誰惹誰,他這兒淨來了些沒眼的家伙。
「主子,為啥嘆氣呀?」凜扇處理好卓家的事,一走進來就看見主子好像深宮怨掃般地嘆氣,不禁好奇地問。
「不提也罷。」劭羽微嘆,開口問︰「你那兒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卓文範一開始不相信卓炳干下的錯事,後來是凌門的人出面,堵得他無話可說,他才勉強相情自己的寶貝兒子于了這種事,一張臉頓時好似老了好幾歲。」凜扇氣頗為不屑。真是印證了「天理昭彰。報應不來」這句話。
「他沒多說什麼嗎?」劭羽訝異地問。那老頭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吧?
「沒有,他的氣焰早已沒去,就像是月兌落羽的老鷹,全然沒有危險性。」
「真是的!」劭羽無趣地說︰「想不到人老了,沒了氣勢,就一點用也沒有。」虧他還在想,凜扇這次去定能鬧得風風雨雨、熱熱鬧鬧的,沒想到……真令人大失所望。
「主子,希望你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凜扇小心翼翼地道,生怕有人心情不好又找他麻煩。開什麼玩笑,第一次被設計就已經讓尋個人回來,把他吃得死死的,再來一次……他的小命恐怕不保。
「你看我像嗎?」
「呵呵……小人不敢胡亂猜測主子的心意。」基本上,他的主子是個恐怖的惡鬼,若能猜中他心思的話,那他豈不是變成鬼了?
「不過,卓二關人倒是有問起她兒子的下落。」凜扇盯著劭羽。他去卓府時,那女人扁嘴地站在卓文範的身邊,全沒了當初凌人的氣勢,礙于卓文範在一旁,好不好意思問起自己兒子的下落,只好在他離開前卑躬屈辱地拉著他問。
這時,一直與關皓聊天的卓樺風突然插話︰「卓炳不是在官府里嗎?」他心驚地戰地問︰「他該不會是送掉了命?」
「怎麼會呢!」凜扇安撫著身旁的小傻瓜,面不改色地說︰「我也是這樣對你二娘說的。」只怕待在官府里,下場包慘就是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卓樺風漾起一朵笑容,關心地看住凜扇。「對了,你去卓家拿些什麼呀?一直這樣神秘兮兮的,這我都不說。」卓樺風說到最後有些抱怨起來。
「你的。」凜扇從懷中取出一包東西給他。
「我的?」卓樺風不解的打開來看,卻赫然發現里面是他小時候裝寶物的木盒。
「扇。你怎麼找得回來?」卓樺風高興地說,他還以為他爹早已把它扔了。
「那老頭一直留著它、好像是怕扔掉會得罪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所以我一向他要,他就雙手奉上了。」
「這樣呀,沒扔就好。」他小心翼翼地拿著它,好似奇珍異寶般小心地呵護著,讓凜扇看得心情隨悶。
「那里面是什麼呀?寶貝成這樣。」凜扇不滿地說。他大老遠地從卓家帶回這東西,沒听見樺風一句道謝的話也就罷了,竟然還讓他的注意力全被那玩意奪了去,這教他怎麼能吞得下這口氣。
「扇……」卓樺風有點不好意思地用紅著小臉。
凜扇看見他這副模樣,心情更是郁悶到極點,他板起臉不高興地說︰「我不能知道嗎?」
「不是!」卓樣風急急帶好,看了著四周的人輕聲道︰「我怕你會不好意思。」誰教扇的臉皮薄嘛!
「我才不會。」心中被酸意填滿的凜扇,沒有听出卓樺風的弦外之音,不假思索地開口。卓樺風轉了轉眼珠子,緩慢地打開木盒,里面竟然是二束交結在一起的頭發。
「這是什麼呀?」凜扇不解地問。
「這……」卓樺風不知道該怎麼說,卻被明眼人的劭羽把話接了下去。
劭羽看著他道︰「這是凜扇與你小時候的頭發,是吧?」
「嗯。」卓樺風害羞的點點頭。
「那又怎樣?」凜扇還是听不懂。
「嘿嘿,也就是說,這小表從小時候就抱著非你不嫁的決心。」劭羽夸張的亂叫︰「咦。扇的人緣還挺好的嘛!」
凜扇紅了雙頰,怨恨自己適才的多嘴,想想又覺得不對,「你怎麼可能會有我的發絲?」
「我、我趁你睡著的時候,拿剪子剪的。」卓樺風老實地道。
「你偷剪?」凜扇危險的眯起雙眼。
「對呀,還費了我好大的工夫。」卓樺風小聲地說。那時候他還那麼小,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可是他還是很辛苦地拿著剪子,保佑溜凜扇的房里去,剪了好幾刀,比較哪一次剪得比較美。
「你這個小表,腦子里到底在裝些什麼呀?」凜扇祖聲地質問。只要一想到小表不知輕重地拿著剪子,在他頭上晃來晃去,他就覺得頭皮發麻,性命隨時都有可能斷送在這小表的手上。
「你怎麼這麼說嘛?」卓樺風不滿地嘟凌︰「這是人家小時候很愛惜的東西啊。」當他覺得日子捱不下去時,總會把這個木盒偷偷地從枕下取出,光是看著它發呆,就得心消意足。
這時,關皓不好意思地開口︰「那、那你真的在小時候就抱著……呢,非扇不嫁的決心嗎?」若真是這樣子,那也未免有點太深謀遠慮了吧!不過,關皓似乎忘了在他身邊的劭羽,也是從小就對他打著這種鬼主意。
「嘿嘿,不是啦。其實小時候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因為我看見我娘這麼做,而且她還告訴我,這樣兩人就能永遠在一起,所以我才會把兩束發綁在一塊,小心地收著。」他開始變得有些吞吞吐吐的道︰「後來我長大之後……我就知道它的意思了,不過……」他極力聲明,「我真的沒有抱著非扇不嫁的意思。」
「那你為什麼沒拆了它?」凜扇有些不悅地問。既然只是小時候不懂事,了解之後就可以解開了呀!
「因為……」卓樺風有點擔心地看著凜扇,生怕說出實話會被凜扇痛扁。他深吸了氣,做好心理準備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因為我、我是抱著非扇不娶的決心嘛……」
他的答案惹得所有人一陣輕呼,而劭羽則是狂笑出聲。
「呵呵……這是我從小到大,听過最好笑的事了。」大伙辛苦地換口氣,
「非扇不娶?呵呵……真有你的。」
「卓、樺、風!」凜扇的聲音訪佛從地府傳來,「我要宰了你!」
「是你自己要听的嘛!」卓樺風邊說邊躲。
「你還敢說!」
「啊!」
就這樣,廳堂上一個人追了,一個人跑,跑的那人還不忘拉著旁人當擋箭牌,惹得大伙兒哄堂煤」;而追的人則是面紅耳赤,耳角是氣紅還是羞紅的,一副誓死要抓住前頭那個搗蛋鬼模樣;在一陣嘻笑怒罵里,熱鬧的二天又過去了。
***
沐雲院在炎熱的夏日里,微風和著沁涼的湖水襲來,在人感到暑氣頓消,舒適得讓人昏昏欲睡。
凜扇一進房里,看到的就是這副光景,卓樺風正倚著窗台,小腦袋靠在窗往上打著純。
「怎麼睡在這兒?」凜扇小聲地只念著,又不敢打擾卓樺風的舒服,只好躡手躡腳的抱他上榻。
「哈欠!」卓樺風倏地打了一個聲亮的噴嚏,慢慢地張開困乏迷蒙的雙眼。
「犯寒了吧,這麼不小心!」凜扇拉高被子來覆蓋著他。
「才沒有,我沒那麼脆弱。」卓樺風坐了起來,驕傲地說︰「皓說我很有關分,能練武呢!」
「你?」凜扇看著他贏弱的身子,
「算了!」卓樺風嘟起雙眉,不滿地說︰「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凜扇有些無奈地道︰「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量力而為,畢竟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看著你。」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很笨,老是連累你?」卓樺風低下頭,膽怯地問著他。畢竟,他不像堂里的人,個個身懷絕技,能幫扇解決問題,他只會……連累他,又愛耍任性。
「你說這是什麼話?」凜扇皺起眉頭。
「我是說,你是不是厭煩了我?」他怯怯地道。每次扇一出門,他就只能乖乖坐在院里等他回來,要不然就是在皓那兒四天度日,這種日子……空虛得讓他有些害怕。
「你想說什麼?」凜扇察覺他不安的心情,溫柔地摟著他。
「我、我不要一個人待在這兒,我要跟你出門。」他听皓說了,扇再過幾天要到天山去,到時候又會變成他一個人,他才不要!
「你已經知道了?」羽嘆了一口氣。
「你真的要放我一個人在這兒嗎?」看見凜扇的態度,卓樺風緊張得臉色刷白。
「我近日是要到天山一趟,你想跟我一起去?」
「嗯。」他死命地點頭,唯恐被凜扇拋棄。
「這樣也好。」雖然不會他跟他一起奔波勞苦,但與其讓他在這兒胡思亂想,倒不如跟在他身邊讓他照料。
「真的?」
「是呀。」
「呵呵……〞卓樺風高興地笑開了嘴,緊緊摟著凜扇,享受他對自己的關心及寵溺。很明顯的,小時候意氣風發的凜扇,長大後卻被卓樺風吃得死死的,活生生地印證了他自個兒說過「天理昭彰,報應不爽」的道理。
一切準備就緒,浩大的商隊就要出發,在離別的前夕,冰心堂的大門外擠著一群送行的人。
「樺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受寒了。」關皓交代。
「我會的。」卓樺風不舍地紅了眼,再三的保證。
「扇,你要好好照顧他。」關皓轉身面向正在與劭羽確認行程的人道。
「我知道了。」凜扇听見關皓這麼說,無力地回了個白眼,差點要自殘以明志。這些話已經說過好幾次,要是樺風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一定死得很難者。
一旁的季獅道︰「放心吧,皓。我有拿大塊頭配制的藥讓他們隨身帶著,保證萬無一失。」既然上次證明大塊頭的藥很有用,那他給的藥就要多多利用啦!
「別攪和,大塊頭。」季獅身旁的凌駕不滿地說。
「有什麼差錯?」季獅嘟著嘴還想道︰「這樣比較親切呀。」可惜凌駕並不領情,仍皺著一雙好看的眉。
「咦!」凜扇突然叫了一聲,拉著劭羽到一旁,陰陰地笑道︰「主子,你若覺得很無趣的話,可以玩玩季獅他們呀!」他不懷好意地說︰「希望我下次回來時就可以看見你豐碩的成果,不要再讓手下老是一團蠢樣了。」
「他們?」劭羽回了季獅和凌駕一眼,「他們是凌雲的玩物,可不是我的。」
「凌門少主?」凜扇略微艱難地吞了口口水,「你、你們還有在來往呀?」若真是這樣,他離開得還真是太湊巧了,趕緊進來去要緊。
「是呀,不過听你這麼說,我想我也該好好整治季獅的性子了。」劭羽歪著頭思索一下,隨即用力地拍著凜扇的背,語重心長地說︰「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放心吧!」
凜扇的臉霎時黑了一半,擔心地看著一旁不知死活的季獅,暗自祈禱;季獅,雖對不起你,但听說天山那兒的瑤母廟很靈,我會幫你多燒注香的。
「凜護衛,可以出發了。」清點東西的下人前來稟報。
「嗯。」他勉強笑著點點頭,
「那就出發吧!」凜扇帶著卓樺風騎上坐騎,在大伙的目送之下,緩緩地離開冰心堂。
***
「扇,我們什麼時候會再回來呀?」卓樺風整好休息的位置,眨眨眼里的水氣。
「怎麼?舍不得?」凜扇好笑地問。
「不是,只是……」他略略回頭,「這里是個好地方。」
「我們很快就會再回來的。」凜扇听了輕笑出聲,「是呀。」他趕緊地摟著他,「放心吧,很快就會再回來的。」
「嗯。」懷中的人兒點點小腦袋,安心地汲取令他放心的味道,朝著他的新人生、新目標前進。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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