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顯得有些空蕩,這天梁意情難得待在家里,倒是梁意濃還沒回家。最近她都很晚歸,連向來不太注意她的梁意情都發現了,但是意情並不擔心。
她認為意濃是該往外發展了,若能交幾個男朋友更是最好不過。
七點半,悅耳的門鈴聲響徹整個宅邸。
梁意情剛好在健身,自然不可能去親自開門了。
「邱媽,邱媽!」她不耐的叫著管家,過了一會兒仍是沒人應她。「討厭!」她低斥了聲,才不情願的跨下跑步機,前去應門。
一開門,她就露出一抹冷笑。
姜侍仁捧一束紅艷艷的,「你好久沒來找我,我想你,只好自己來了。」他將玫瑰遞給她。「不請我進去?」渴切的目光流轉在她誘人的嬌軀上。
她微微一笑,「有事?」
「有!」
意情側過身讓他進門。「我很忙,你說完話就快走吧!」她已經要對方文駒采取行動了,自然不能再和他在一起。
才一踏進客廳,姜侍仁就將她抱個滿懷,一手更不規矩的撫上她的胸部。
「放手!你這個混蛋!」她掙扎的扯開他急切的手。
「你是怎麼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姜侍仁粗喘的又摟住她。
「啪!」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室內。
「我們之間早就沒關系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她絕決的望進他震驚的眼里。
「你真的可以放得下我?」姜侍仁一改先前的急切,緩緩洋起一抹挑逗的笑容。
他雖然長得比方文駒略遜了一籌,但眉宇間的狂野卻是女人忽視不得的魅力,而且他擅長誘惑的手段。
他不在乎她的捶打,反手勾上意情的腰肢,使她貼合自己身上,然後不停地在她耳畔吹呼暖熱的氣息。「不要抗拒我,情情∼∼不要抗拒我∼∼」他一手固定住她的雙手,另一手在她的肌膚上輕畫。
「你∼∼」意情由起先的狂怒漸漸轉成了渴望。
他將她壓在沙發上,一手扯開自己的襯衫……
激情過後。
姜侍仁半躺在沙發上,放松地欣賞她光潔的肌膚。意情拿起一旁的浴袍,不高興的掩住所有春光。
「以後別再來找我,我們完了!」她冷漠的走到吧台,為自己倒了杯雪莉酒一飲而盡。
「是嗎?我不認為。」姜侍仁堅定的露出饜足的笑容,他不可能放走她的。
「那是你家的事!」意情不以為然的瞥了他一眼。
姜侍仁打著赤膊走向她,抽走她手中的酒杯,舌忝了下她在杯沿留下的痕跡。
「我發現我越來越愛你了!」他含笑的眼有七分認真。
「愛我?哈!你少在那兒說廢話。男人都是婬欲的奴隸,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她嘲諷的譏笑道。
「那就拭目以待了,我的小美人。」他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他要將她的一切歸為己有!
※※※※
「你說什麼?」柳文驥狂怒得只差沒將整支電話給摔個稀爛。
電話另一頭的「罪魁禍首」——他的母親崔移虹,則優哉的啜著香濃的女乃茶。
「兒子,身為母親的我可是有罩著你哦,別怪我太晚說,最近你爸盯的很緊——」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咬牙切齒的打斷母親的叨絮。
「嗯∼∼大概一個星期前吧。你爸說你都三十歲的人了,早該成家啦,所以他特地安排了一位『教養良好』的準媳婦人選,要給你『過目』。哼!也不想想那個蘇雅妮說有多孬就有多孬,你爸居然還直夸她賢淑、有傳統婦女的美德。全听他一個人在胡扯。」崔移虹不屑的批評道。
「媽,你離題了!」他不耐的扯下領帶提醒她。
「噢。總之這還是得怪你自己,活到三十歲了,也沒見你帶個女孩回家,你爸會急啦,想當年——」
「說重點!」他再次打斷母親偏離的話題,開始解開胸前的兩顆扣子,不然,他怕自己會被不暢通的怒氣給堵死。
「哎呀!你有多少天沒回家了?為了工作自己搬出去也就算了,現在居然不回來看我,我∼∼」
「媽!」他警告的低叫。
「我是都說重點嘛!」
「那件事情到底解決了沒?」
「哼哼,你保重了,兒子!再過十分鐘,你爸就會帶著那蘇孬種和她爸出現在你面前,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柳文驥氣結的死瞪著那支無辜的電話,由此可知,有一個怪胎老媽,他的日子必然很「精采」。
他現在只想找人來痛快的打一架。
桌上的分機非常不識相的大響,他忿忿的按下通話鍵。「什麼事?」
「總裁,老總裁來了。」秘書公式化的報告。
「知道了!」他揉著眉心,瀕臨瘋狂邊緣。
「文驥?」沉穩有力的叫喚告訴他——災難來了。
「爸。」文驥隨口應了聲,實在提不起勁。
「你看起來怎麼那麼狼狽?不舒服嗎?」
柳尚軒的形貌和兒子有幾分相似,只有兩鬢的斑白顯示出些許歲月的痕跡,精神體力依然不輸年輕人。
「听媽說,你給我安排了相親?」
「我就知道她一定會告密!」開玩笑,幾十年的夫妻可不是白當的。
「爸——」
「好了,別急著否決,你總要給彼此一個機會啊!」
「不是——」
「你也別怪我『雞公』,我和你媽是真的希望你能早些成家,偏偏你又是楞木頭一個。」柳尚軒會這麼說,可見他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我沒有∼∼」
「千萬別隨便抓個女孩來搪塞,我和你媽可不吃這一套!」
「听我說——」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快整理一下儀容,你蘇伯伯快到了。」
柳文驥終于爆炸了!
「爸!」震天的怒吼卓然作響,終于引起柳尚軒的注意了。
他才想一吐為快時,桌上的分機又再度鳴響。「總裁,蘇老板和蘇小姐來訪。」
※※※※
今天是宋若憐的生日。
生日嘛,基本上是母親受難日,她就不懂有啥好慶祝的?
若憐窮極無聊的托著下巴,坐在餐桌前看著老爸端上一道又一道的佳肴。
「你別老呆坐著行不行?去前面把客廳整理干淨。」宋振群吆喝她去盡一點主人的責任。
「喂,老頭∼∼」她正想發個小飆時,門鈴就響了。
她懶洋洋的踱到大門前。
「生日快樂,小若!」清朗的祝賀聲落入她耳中。
「關大哥,你來啦!曼玲姐呢?」她依舊病懨懨的。
「去拿你這個大壽星的禮物!」關爾晰踏進大門,順手捏了下她的鼻子。
「哦,是爾晰呀!來來來,今天可要陪我喝兩杯啊!」宋振群走出廚房開心的招呼著。
「好。」他含笑應允。
「小妖精,你今天那口子會不會來?」送走宋振群突然問道。
「不知道。」
「那文駒呢?」
「不知道。」
「你這個壽星是怎麼當的?你——」宋振群沒來得及把話說完,若憐已經甩上房間,不睬他了。
一整天都沒見到文驥,心里原本已經夠「憔悴」的了,偏偏宋老頭又一直煩四她。
她將自己拋到床上。
「小若?」關爾晰的頭自門口探進來。
「嗯?」她無力的漫應。
「我能跟你談談嗎?」他關上房門,走到床沿坐下。
「說吧!」她連頭也懶得抬。
「你跟文驥是來真的,對不對?」關爾晰難得嚴肅的問她。
「應該算是吧!」她自己都還搞不太清楚呢!
「若憐,你听我說,文驥在念大三時,曾混過黑道,一度還差點當上大哥大∼∼」他頓了一下,在得到她所有的注意力後,才又緩緩開口。「當時的文驥可以算是風雲人物了,誰想像一個才二十來歲的小毛頭,居然可以得到黑幫老大的賞識,進而讓位給他。」
若憐已經呆掉了,天!柳文驥是混黑道的?磐龍的大龍頭也!
「他在幫派里待了三年,期間,他的父母並不知道這件事。身為他好朋友的我,自然也跟著他混了三年。大家都以為他肯定會做老大,但他卻推掉了一切,黑道對他來說,並不值得留戀。後來他完全斷絕了與黑道的瓜葛,任誰也無法留住他。」
「你告訴我這些干嘛?」她不解的盯著他。
必爾晰笑了笑,「有助于你了解他狂傲的個性。」
若憐頗贊同的點點頭,的確!他是真的「獨裁」得一塌糊涂。
可是對她來說,不論是黑道大哥或者是企業家,柳文驥就是柳文驥,她只對他這個男人專注而已。
他雖然常凶她,但也有對她呵護愛憐的時候,那種不是肉麻的情話綿綿,而是無意間所露出的溫情。
這,才是她要的。
「他今天怎麼沒來?」突然間,她好想見他。
說到這個,關爾晰原本「正常」的臉開始扭曲。
「關大哥?」她怪異的打量欲言又止的關爾晰。
「他∼∼回家去了。」
「哦,然後呢?」
「他爸爸今天去找過他。」他越來越不自在。
「究竟怎麼樣嘛?」若憐快失去耐性了。
「他可能會有一個未婚妻∼∼」
她現在終于知道為何今天一整天不見文驥。原來他拋下她「相親」去了!
她的胸口突然被堵住似的,直讓她一口氣喘不上來。
不行!她得好好思考一下對策!
「小若,我只是說可能,你別誤會∼∼」
「謝謝你,關大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怎麼辦?她從來沒遇過這種「奇怪」的狀況,為什麼她好想哭?
「那你休息一下,待會再出來好了,別想太多哦!」他憂心的看了若憐一眼後才關上房門。
若憐呆愣地坐在床上,渾然不覺外在的動靜,她只知道——柳文驥有「外遇」了!他不要她了!
老天!她才開始打算接受他,他卻在這時放她鴿子!
臉頰上的濕冷令她回了神,她伸手撫上臉頰——是淚水?
她宋若憐何時為男人哭過了?
不!不行!她得再重新估量她對柳文驥的莫名情緒,而遠離喧嘩的台北是最好的選擇。
她匆匆拉出一個小行李袋隨便塞了幾樣必需品,再旋到原木桌上提筆寫下幾行字後,才悄悄的傾听門外的動靜。
宋振群忙著廚房的事,而關爾晰和黃曼玲正在幫他,也就是說,大門沒人「看守」。
她拎著包包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欺近雕花大門……
「什麼?姓柳的小子有未婚妻?」宋振群憤慨的叫了出來。
「宋伯,那只是『可能』而已,文驥自有分寸。何況,我想他應該是被迫的∼∼」爾晰不安的解釋,他可不想被柳文驥剁成肉醬!
但在看到她們父女倆的反應後,他恨不得咬掉自己多事的舌頭!這下可好,他鐵定是吃不完兜著走了。
而一旁的黃曼玲卻在選在這敏感時機扯他的後腿。
「那有什麼不同?反正他遲早都會有啊。」她清澈的大眼眨了兩下。
必爾晰趕緊扯過她,要她閉嘴。
「太可惡了!他把我宋振群的女兒當成什麼了?我非要他給我說清楚不可!」宋振群氣呼呼的揮舞著手中的菜刀,看得關爾晰冷汗直冒。
他真的死定啦!
「那小若怎麼辦?」曼玲還不知死活的繼續發問。
必爾晰實在很想捏死她。
「對哦!我得去看看她有沒有事!」這句話點醒了宋振群。
三個人躡手躡腳的挨近若憐的房間,雖然安慰她關懷她是一件挺令人感動的事,但任誰也不會喜歡做炮灰的。
宋振群輕輕的將耳朵貼在門板上——靜悄悄的。
他又抬起手敲了下門——沒反應。
三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我想直接開門比較快!」曼玲再度發表意見。
「也好!」不待關爾晰阻止,宋振群已經打開房門沖進出了。
然後三個人再有默契的低呼——
「她不見了!」
※※※※
「兒子,我就知道你不會讓媽失望。我的兒子向來都是最優秀的。」崔移虹坐在丈夫旁邊得意的說。
柳家大宅難得見到一家三口齊坐在一室的「風景」,柳文驥有如一只慵懶卻危險的豹,坐靠在父母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你為什麼不早說你有女人了?」柳尚軒端起熱茶喝了一口,口氣有些抱怨。
「你沒有給我機會。」文驥提醒他。
「哎喲!那有什麼關系?反正這樓子是你爸捅的,交給他自己解決啦!兒子呀,你什麼時候帶那女孩回來給我們瞧瞧?」崔移虹充滿期待的盯著百般無聊的兒子。
「再說吧!」文驥輕松的一語帶過。
他將頭仰靠在椅背上,不期然地瞄到牆上的日歷——
一個熟悉的日期徒然劈進他的腦袋。
小若今天生日!
老天!他居然忘了!
柳文驥燙著似的自沙發上彈起,阻斷了父母的談話,兩人都用同樣驚訝的眼光看向他。
他隨手抄起車鑰匙就要往外沖。
「喂!文驥——」柳尚軒話還含在口中,他已經消失在他們夫妻倆的視線圈外了。
「老公,我還沒見過兒子有這種表情也!」崔移虹稀奇的低喊。
「我也沒見過!」柳尚軒亦有同感。
「看來,咱們快有小BABY可以抱了!」她的雙眼閃著晶瑩的光亮。
「我相信!」柳尚軒摟住妻子,眼中也有著同樣的光芒。
※※※※
「你說什麼?」震驚的咆哮來自某棟大樓的四樓住戶。
「我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我問你,你干嘛背叛我們家小若?」宋振群一臉憤懣的瞪著他。
「我沒有!」文驥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那為什麼爾晰會這麼說?所謂『無風不起浪』,像你這種見異思遷的人,我怎麼敢把女兒交給你?我真是看走眼了!」他慷慨的數落眼前臭著臉的男人。
「我從來沒有和女人糾纏不清,更沒有『未婚妻』,她什麼時候離開的?」文驥急躁的來回踱步。
「一個小時前,她趁我們在廚房時溜走的,這是她留的字條。」宋振群察覺到他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關心,滿意的點點頭,女兒這檔婚事,應該還有救!
「關爾晰呢?」文驥看見紙條後,心下已有主意。
目前他只想揍扁那個長舌公!
「在你來的十分鐘前和曼玲走了,你找他干嘛?」宋振群看著他殺人般的目光,有些毛骨悚然。
「沒事!我現在就去找小若!」文驥不屑撇撇嘴角。
哼!算爾晰識事務!等他找到小若後,他發誓會整得爾晰叫「救命」!
※※※※
半小時前,宋若憐哭著出現在方文駒的工作室。
半小時後,她依然淚如雨下。
方文駒簡直是嘆為觀止加五體投地。「女人是水做的」的這句話實在有它的道理。
今天梁意濃因為要幫學生做檢定考試,所以不會過來。若憐除了哭天喊地一絕外,還很會挑時間。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很少哭哭啼啼的,那不符合她的本性!
除了被老板炒魷魚時,她會哭得天地變色外,其他,真的沒什麼事可以「有幸」讓她哭成這樣!
「小若,你已經哭了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哭夠啊?拜托好心一點,先讓我去解放我的『水庫』好不好?我快憋不住了!」他無奈的瞥向趴在他胸前制造「水災」的源頭。
「嗚∼∼人家∼∼那麼難過,你∼∼你居然還有時間去∼∼去小便?」她哽咽的死抓著他的襯衫。
老天!如果再不去抒解爆滿的「水庫」,他一定會得膀胱炎!
「小若,我拜托你、懇求你、哀求你好不好?等我尿完了,我一定會再回來當你忠實的『毛巾』嘛!」他也要哭了。
若臉終于好心的抬起慘不忍睹的淚臉,「一分鐘!」她吸了吸鼻子,伸出一根手指。
靶謝老天!
他沖向廁所的速度可以破金氏世界記錄了,沒辦法!他一共憋了四十分鐘也!
「你是吃錯藥,還是又被某位老板解雇啦?或者∼∼你是因為太想我了?」文駒不正經的朝她眨眨眼,「解放」完的他可就有閑情逸致逗她了。
「去你的!」若憐一把將他拉回原來的位置,一手抄起他已經很濕的衣服,又在上面一個勁兒的胡擦。
「喂喂喂!小若,小心你的鼻涕∼∼啊!惡心死了!好,我不笑可以了吧?」一陣手忙腳亂後,他才弄掉衣服上的涕泗。「你看,都髒了!這下可好,我得穿著這身『毛巾』過一天了!」他喃喃的抱怨,一手還拿著衛生紙想辦法補救。
「活∼∼活該!」宋大姑娘抽噎之余還不忘幸災樂禍。
「好吧,你哭也哭夠了,看在我舍『衣』當毛巾的份上,可不可以請你開金口,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要拎個包袱逃家?」
若憐垂下頭,絞扭著手指,「我∼∼我被拋棄了!」她委屈萬分的說。
方文駒瞪大的眼珠直可媲美金魚。
「你∼∼你∼∼戀愛了?」那個粗手粗腳、大而化之的宋若憐?有沒有搞錯?
「干嘛!你不高興啊?」她凶神惡煞的瞪向他。
「呃∼∼沒有啦!那個人是∼∼」他合上大張的嘴,小心的問。
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偉大」的看上這個嗆姑娘。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對他獻上十二萬分的敬意!
「你那是什麼表情?」若憐不悅的眯起杏眼,睨這他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蠢樣。
「唔∼∼呃∼∼沒什麼,被口水嗆到而已。」文駒在她懷疑的眸光下咳了兩聲,企圖粉飾太平。「你還沒告訴我『他』是誰?」他技巧的兜回原先的問題。
說到這里,她又想痛哭一場了!她為什麼會這麼「歹命」呢?
「他是磐龍企業的總裁柳文驥!」若憐悶悶的說。
「咚」的一聲,他一時坐不穩地跌下椅子。
文駒的反應大大刺傷了她的自尊心。
瞥見若憐扁著嘴準備哭上第二回合,他立刻適時的讓後悔和歉疚浮上面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驚訝了。你怎麼會認識磐龍的總裁?」這個就很令他納悶了。
「其實∼∼說來說去,歸根究底都是你的錯!」她順理成章的怪罪到文駒的頭上。
嗄?關他什麼事呀?
「我不記得有認識這一類人物啊!」他無辜的申辯。
「如果你不跟那個花心大蘿卜長得一個模樣,那我就不必欠他『債』了,現在我更不必受這些痛苦!」若憐氣憤的說出她的結論。
文駒費力的想听懂她的意思,無奈宋大小姐的表達能力顯然不夠完美。
「小若,可不可以說清楚點?」甘拜下風的他只好再問一遍。
他總共又花了四十分鐘,才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間還包括了若憐的三度大哭和他前去廁所解決需要。
「所以你就要離家出走了?」
「也不完全是啦!最主要的,還是想利用這段時間理清一切。我警告你,不準你泄漏我的行蹤,如果讓我知道你的大嘴巴∼∼嗯哼!」她陰森森的斜睨他。
「不會,不會!哦,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要趕火車嗎?」文駒「好心」的指著時鐘提醒她。
若憐不屑的冷哼一聲,拿起背包踱向門口,看似灑月兌,卻掩不住一絲落寞。
「小若∼∼」文駒叫住她。
「干嘛?」
「事情沒確定前,別太早下定論。有時候情況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凡事退一步想。嗯?」他收起玩笑的表情,認真的說。
「哦!」她沒什麼精神的點了下頭。
「記得早點回來!」
「我知道!」
※※※※
「我教你們布置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沉聲詢問,屋內的另外兩個男子互相對看了一眼。
「差不多了,方文駒的女人呢?她也要一並解決嗎?」長相猥瑣的瘦高男子賊溜溜的打量著背向他們的許風揚。
「看著辦吧!」他冷凝的開口。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另一個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的胖子問道。
「我會另外通知你們。別忘了,事情若不成功,你們一毛錢也別想拿到,還得再回去蹲苦牢。」
「當然!不過就是綁架嘛,那太容易了!」瘦子忙陪著笑臉。
開玩笑!他們兄弟倆犯下的罪案少說也有十來件,條子捉得正緊,而許風揚卻要給他們五百萬,這五百夠他們跑路到埃及了。
「你們先走吧!」許風揚點燃了一根煙,依然面向窗外的樹木。
他在二十歲那年,因為一場空難而痛失所有的家人——他的父母和年僅十七歲的小妹。
頓時,他的生活陷入了困窘,是柳尚軒夫婦拉拔了他。他們出錢供他念書,畢業後又讓他在磐龍工作,提供他不虞匱乏的生活。
他是該以一顆感恩的心報答他們,但在利益的誘惑下,他開始不滿足了!
他恨為什麼老天要讓他低人一等,做個被施舍的人?
他更怨自己苦干了那麼多年,卻仍比不過柳尚軒的兒子。
他應該要有屬于自己的天下。
三十年前,他不小心在病房外听到了一切。
原來他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在方氏夫婦抱走了文駒後,柳尚軒即交代他替「柳文駒」設立一筆高達一億的基金。
三十年後,只要「柳文駒」一認了兄弟,那筆基金便立即歸柳文駒所有,反之,若兄弟過了三十一年仍未相認,那麼這筆錢就會捐獻給慈善機構。
這種不合邏輯的鬼點子,想當然耳,是崔移虹想出來的,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不過,這倒也給了許風揚一個天大的好機會翻身。
只要他毀了「柳文駒」,到時再在捐獻的手續上動點手腳,那一億就全是他的了。
他可以遠走高飛,一輩子不再回台灣。
美好的遠景瘋狂的充斥在他的腦海、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