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木瞳和阪原律師輕松的踏出律師大樓,他們總算將所有的資料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向法院提出告訴,由于對象是大財團,所以他們所搜集的資料,必須萬分齊全有力。
「瞳瞳,我看你臉色非常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這些日子以來也真夠你累了,從明天起,叔叔放你兩天假,你好好的在家休息吧!」阪原一郎慈祥的拍拍她的肩說。
「不用了!叔叔我……」
「不要再爭了,叔叔知道你從小身體就不好,萬一累出病來,叔叔可是會舍不得的!」他慈藹的笑了笑說。
「叔叔……」
「走,叔叔請你吃晚餐,然後再送你回家。」
晚餐後,阪原一郎開著車,送木瞳回到豐川駿位于輕井澤的別墅。
「好像要下雨了,等一下天氣會更冷,你趕快進去,感冒就不好了!」抬眼望了一下天空,他催促著說。
「嗯,叔叔再見!」
睇著遠去的車子,她拖著疲憊的身心,轉身就要踏進大門。
「慢著!」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音在木瞳的背後響起,雅司眼光沉冷的望著她。
一整天他都覺得心情煩躁,腦海里不時的浮現昨晚她那悲傷、絕望的蒼白小臉。
終于,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再見她的渴望,于是他開車到她的住處等她,希望能再見到她。
一听到這聲音,她渾身陡地一僵,「請問有什麼事嗎?宮崎先生。」
「怎麼?你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否則為什麼不敢面對我說話?」睇著她背對著自己,連看他一眼也不願的模樣,他心中不禁生起一把無名火。
他無情的話猶如一把銳利的刀子,深深刺人她的心,她心痛的閉了閉眼,緩緩的轉過身面對他,一雙晶瑩的眸子怔怔的望著他,不發一語。
突然,他向前一把攫住她的手,用力將她扯向自己。
「跟我走!」雅司想將她硬拉上車。
「不要!你放手,我不要跟你走!」她使盡全力,掙扎著想要掙月兌他的箝制。
現在的他已被滔天的妒潮給蒙蔽理智,他根本不顧她的掙扎,便是將她拉上車。
車子在行駛幾分鐘後,停在一家飯店的門口,他將她拉下車,在櫃台辦妥住宿手續後,粗魯地拽著她進入房間,隨後,狠狠的甩上門。
她驚惶駭懼的望著房間四周,「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帶我來這里!?」
「做什麼?哼!做小林真一對你做的事。」他驀地欺身向前,一把扯下她的大衣,熾熱的雙唇狂猛的封住她的,吸吮她口中的甜蜜,似乎這樣才能發泄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
「放開我!你別踫我!」木瞳使盡全力的推開他,緊咬住顫抖的唇,迎視著他盈滿怒火的眼眸,倔強的忍住不讓淚水滾落下來。
望著她蒼白的姣美臉龐,他微微一怔。經過這麼多天,他想要她的絲毫未減,那天他不放心的跟隨在她身後踏出酒吧時,正好看見小林真一親昵的伸手扶著她,當時他怒焰騰燃得幾乎想親手殺了他!
「哼!怎麼?現在我不能踫你了?」他伸出手狠狠的拽住她的手臂。
「放手,你弄痛我了!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她劇烈的掙扎著。
「我胡說?難道你想說你和他之間,一點曖昧關系也沒有?」他冷酷的言語像把利刃般的直刺入她的心口。
「我們是清白的!不準你這樣污蔑、冤枉我們!」她的心好像針扎般的刺痛著。
「冤枉!?哼!真想不到你就像個妓女一樣,才剛離開我的懷抱,就馬上又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你真的這麼迫不及待嗎?」他憤怒的甩開她的手,語氣殘忍得絲毫不留余地。
木瞳搖著頭,受傷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臉頰。
「夠了!夠了!你沒有資格這樣侮辱我……」她嘶聲的吶喊著。
「還不夠!我差一點就被你純真內外表給蒙騙了,真是想不到,你竟是這種的女人!」他極盡所能的,以最惡毒的言語侮辱她。
聞言,她頓時渾身僵冷,愕然的瞅住他,兩行晶瑩的淚珠不斷滑下臉頰。
天哪!沒想到,在他眼中她竟是如此的下賤!
她疲憊的緩緩閉上眼楮,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她的心好悶、好痛,痛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急促的喘著氣,好半晌,她才無力的說︰「你說過你喜歡我的,不是嗎?
「不錯,只是我喜歡的女人最起碼也有一打以上,你只是其中之一。」
凝視著她那蒼白、絕望的哀戚臉龐,他心疼得想將她擁入懷中撫慰,可只要一想到她和真一的暖昧關系,他隨即甩開心中對她的莫名憐惜。
身子晃了晃,她縴細的手緊緊揪住心口,不斷的喘著氣。不!她不能倒下,尤其不能在他面前倒下,她倔強的伸手扶住身旁的椅子。
「你曾說你愛我的,不是嗎?」她雙眼無神的瞅著他。
聞言,雅司渾身一震。
是的!他愛她,甚至恨不得狠狠的將她揉進他的身體里,好好疼惜一番,只是,他沒想到她是這種女人,所以她不配得到他的愛!
「不!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我這樣說你懂了嗎?」一抹輕蔑的冷笑在他的嘴角揚起。
聞言,有好半晌,她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站著,感覺到她的心正一滴一滴的淌下鮮血。
「懂!都懂了……」她喃喃囈語。
原來自始至終,他都是在欺騙她、玩弄她……她真的好傻!傻得以為他是喜歡她、愛她的……
她好恨!恨自己為什麼要相信他的甜言蜜語,為什麼要一廂情願地愛上他!緩緩地,她的嘴角浮現一抹絕望的笑,兩行清淚再一次滑落面頰,小臉上一片死白。
不再看他一眼,她像具無靈魂的軀殼般,慢慢的走出房間…
凝望著她縴弱得似乎隨時會倒下的背影,他怔怔的呆站著。
他不是真心要說這麼重的話來傷害她的!天啊!他為剛剛說的那些話而顯得焦躁懊惱。
有好一會兒,他就只是這樣一動也不動的站著,突然,他看到掉在地毯上的大衣,這是他剛剛從她身上硬扯下來的,抬眼望著窗外,不知何時,外面已下著大雨。
天啊!外面那麼冷,她就穿著那麼單薄的衣服走出去,會生病的!想到此,他不假思索地抓起地上的衣服,打開房門,迅速的沖出門去。
迎面而來的冷冽寒風挾著大量雨水直撲上身,整條街道早已空空蕩蕩的,哪里還有她的身影!
大雨持續的下著,他悵然若失的站在昏黃的街燈下,雨水不斷的落在他身上。
「瞳瞳……」喃喃地輕聲呼喚著,他的心一陣陣的揪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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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初春,雖然已經不再下雪了,可是氣溫卻仍然非常的低,尤其是下著大雨的夜晚。,木瞳孤單的走在人行道上,渾身濕透,可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一個心死的人已經沒有靈魂、沒有感覺了。
只是,為什麼她還會覺得心痛?是的!她的心現在好痛好痛,痛得她好想躺下來休息,永遠永遠不要再醒過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于回到家,勉強的踏上階梯,她站在門邊,伸出幾乎已經麻木的手按著門鈴。
門立刻被打開了,一聲驚呼也跟著喊出——
「小姐!你……怎麼全身都濕透了?快!快進來……」女僕將她拉進屋內,關上門後,一臉驚慌的繼續喊著︰「少爺、少女乃女乃,你們快來呀!」
「我要回……回札幌!我不要再……待在這里了……」木瞳按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听到女僕的驚叫聲,正在客廳的豐川駿和信子急沖至玄關。
「瞳瞳!你怎麼了!?你……你怎會變成這樣?你別嚇哥哥呀!」豐川駿驚駭的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哥哥,我不要再……待在這里了,我要回去札幌……我再也不要見到他了……」她氣若游絲的說完後,整個人便往後栽倒。
「瞳瞳!」信子嚇得慌了手腳。
「瞳瞳!」看到這情形,豐川駿心中大駭,他伸出手一探她的鼻息,「糟了!她沒呼吸了!快!信子,你去叫熊井開車,我先幫她做心肺復蘇術,快!」他一邊吩咐,一邊將她的身體平放在地毯上,一邊伸出手在她的心口上有規律的按壓著。
「你趕快去拿小姐的干衣服來,還有一件毛毯,幫她保暖,快!我們要趕快送她到醫院去,再遲就來不及了。」豐川駿轉頭向女僕說。
「呃!好,我……我這就去拿。」轉身,女僕急沖入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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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雅司獨自喝著酒。
他要灌醉自己,醉了就能忘記她、忘記所有的痛苦。
可為什麼酒越喝,她那蒼白哀傷的臉龐;卻越清晰的浮現在他的眼前。
「咦?宮崎先生是你!」剛踏進酒吧,心情沉重的真一,一眼便發現宮崎雅司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獨自喝著酒。
「我想跟你談談,可以嗎?」真一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哼!有什麼好談的?」冷嗤一聲,雅司冷冽的眼光筆直射向他。
「關于你誤會我和木瞳這件事,我必須向你說清楚。」真一坦率無偽的迎視他的眼光。
雅司繃著一張臉,眯著眼看地,未置一詞。
「我有一個未婚妻,下個月就要結婚了。」真一笑著說。
「什麼!?」他睜大一雙黑眸,驚訝的睇著他。
「我和木瞳是因為我父親在東大阪有一塊地……」真一將這幾天他和木瞳一起到北海道搜證等等事情,毫不隱瞞的詳細告訴雅司。
「如果你還是不相信,可以向阪原律師求證。」真一堅定的望著他,眸中透著坦蕩的光芒。
真一的話猶如五雷轟頂般的落在雅司頭上,他的身子驀地一僵,一顆心猶如被利刃穿透般的疼痛欲裂。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麼?
猛然,他起身抓起身旁木瞳的大衣,腳步不穩的就要往門口走。
「你去吧里?如果你不介意,讓我來開車,你現在這樣不能開車的。」見他失神的模樣,真一一把搶過他手上車鑰匙,率先走出去。
來到輕井澤,車子剛停,雅司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車,一口氣沖至門口按門鈴。
門一開,他二話不說沖人屋內,發現客廳內異常安靜。
「你家小姐呢?」他問著女僕,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我家小姐她……她心髒病發作,現在在豐川醫學中心急救。」女僕憂心地說。
听到這個消息,雅司臉上血色一下子褪盡,他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我們趕快到醫院去。」真一拉起他,兩人迅速的往門外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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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川醫學中心
開刀房外,豐川駿焦急的來回走動,完全失去平日的沉穩與冷靜,不時緊張的抬頭看著開刀房。
「駿,瞳瞳她會沒事的,你……」
「阿駿,瞳瞳現在情形怎麼樣了?」豐川高木一臉憂心忡忡的。
「不知道!永澤叔叔正在全力搶救中,還沒有消息,不過情況好像……好像很不樂觀。」說到這里,豐川駿不禁難過的紅了眼眶。
「怎麼會這樣?」豐川高木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臉上疲憊擔憂的神情,使他看起來一下子老了許多。
「爸爸……你們不要擔心,瞳瞳她會沒事的!」信子紅著眼眶安慰他們。
「伯父,大哥,瞳瞳她……她現在的情況怎樣?」雅司焦急的的嗓音忽地在豐川駿的身旁響起。
嘆了一口氣,豐川駿神情沮喪的搖了搖頭說︰「很不樂觀!」望了一眼狼狽的雅司,他問︰「你怎麼來了?是誰告訴你的?」
聞言,雅司心痛欲裂的僵在一旁,不發一語。
「剛剛我們去了你家。」真一難過的說著。
豐川駿先是莫名的直瞅著雅司,忽地,他想到什麼似的,高大的身軀霍地向前,狠狠的揪住他的衣襟。
「是你!是你對不對!」
「是……都是我,我真該死!是我害了她!」雅司痛苦得眼眶一紅。
「果然是你!難怪瞳瞳在昏迷前,直嚷著‘再也不要見到他,原來那個他就是你!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豐川駿怒火沖天的緊揪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齒的說著。
「我……我誤會了她……」
「你這渾蛋!你當初是怎麼對我說的,嗯?」他怒不可遏的揮出右拳,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在雅司的左臉頰上。
雅司任由嘴角淌出鮮血,卻沒有還手。
豐川駿再度踏步向前,第二拳擊在他的月復部,悶哼一聲,雅司一跤跌坐在地上。
「今天我一定要打死你這混蛋,替瞳瞳出一口氣!」眼看著第三拳又即將落下——
「住手!阿駿,放開他!」豐川高木神情憂傷地出聲。
「可是他……」他滿臉不甘心的怒瞪著雅司。
「唉!就算你打死他又怎樣?」長嘆一聲,他轉頭對雅司說︰「瞳瞳這次會再心髒病發,是因為遭受到重大的刺激,你能告訴我,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嗎?」
「我……」垂著頭,他悔恨得一時無言以對。
「你回去吧!」重重的嘆了口氣,豐川高木緩緩的說著。
「不,高木伯伯,我不要回去!我要在這里陪著她,我知道我犯的錯不可原諒,可我愛她,我不要離開她,求求你,不要趕我走。」他悲痛的嘶吼著。
豐川高木用著一雙銳利有神的眼楮直盯著他,好半晌才說︰「隨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