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棟日式房屋前,將車子的引擎熄火後,兼野轉頭靜靜地望著身旁已經睡著的伊藤喬,幽沉的眼瞳倏地一沉,眼底燃燒著最熾熱的火焰。
目光凝聚在她沉睡的姣美臉龐上,他的心隱隱地波動起來。
她個性倔強、剛烈,但有時卻又固執、天真得可愛。
這一刻,看著她清麗熟睡的側臉,他竟舍不得喚醒她,由于車上暖氣的關系,她臉上的嫣紅,將她雪白的肌膚烘托得更加的晶瑩剔透。
時間就像靜止了般,他的體溫不知不覺地升高了,胸臆間鼓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激情和渴望,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
他想吻她,畢竟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而她那獨特的氣息深深的吸引了他,同時也引誘出他深沉的。
不自覺地,他將臉俯低,莫名的想更親近她,感覺由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馥誘人的氣息,他情難自抑地貼近她鮮艷如花瓣的唇……
懊死!他在做什麼?雖然他強烈地渴望著品嘗她粉女敕誘人的唇瓣,但絕不是現在!因為他不想嚇到她。
「喂,到家了!」想到這里,他輕喚著她。
「噢……」睜開眼,喬兒的目光跌入一雙深邃如潭的黑瞳中。
驚見他的臉龐竟挨得那麼近,鼻尖都可以呼吸到他粗獷的男性氣味,她驚羞得粉頰燙紅。
「你……」
「到家了。」他柔聲地說。
「哦,謝謝你送我回來!」說完,她慌忙地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等一下!」他很快地攫住她的手,重新將車門關上。
「你……什麼?」她一怔,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怕什麼,干嘛急著走?」他說,兩只眼楮像著火似地盯著她。
「我……」被當場戳破心事,她臉兒一紅,卻死不承認地瞪著他,「我……我怕什麼?只是現在時間真的太晚了,我明天還要……」
「你在逃避。」
「啊?」睜大眼,她困惑地望著他。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說著,他忽地抑住了她的下巴。
「我……笑話!誰說我害怕……」一怔,她心頭一震,心虛地臉兒一燙。
「是嗎?」他皺著眉,睇她一眼,「要不要試試……」話落,他突然將上半身欺近了她,同時大手一扯,摟住了她的縴腰。
「你……做什麼?」她的心髒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他低垂眼簾,凝視著她,「吻你。」
話罷,他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低頭……
喬兒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像被施了魔咒般,只是傻傻地看著他逐漸俯低的臉……
「不……唔……」過了好幾秒,她才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事,但已來不及反抗,她剛開啟的櫻唇已經被兩片霸道滾燙的唇瓣給覆住了……
罷開始,他的吻充滿了掠奪,火熱的舌頭更強悍地侵入她的檀口中,狂肆地擠壓她的小舌。
一如想像中的,她的唇仍是那麼柔軟,甜美得就像沾了蜂蜜的毒藥,讓人沉淪,他發現自己再也停不下來了。
仿佛星火燎原,兼野欲罷不能地將她壓在椅背上,強悍地吮吻她,貪婪地汲取她口中那淡淡,略帶青澀的甜蜜幽香。
一開始她掙扎著想掙月兌開他,她的雙手拼命地揮舞著,想捶打他,但隨著他越來越溫柔,愈來愈纏綿的熱吻,她心跳開始失序,渾身發燙,眼神也變得朦朧了……「嗯……」他的吻帶著可怕又甜蜜的魔法,讓她慢慢地忘了身在何處,著魔似地低吟出聲。
她不由自主地緩緩閉上眼。
當他的一只手大膽地探入她衣領內時,隱密的肌膚被觸模的感覺,讓她腦中的警鈴大響,逐漸流失的理智頓時回籠。
她鼓起全身的力氣惡狠狠地朝他的唇瓣一咬,同時奮力地掙月兌他的懷抱,然後睜著一雙冒火的大眼直瞪著他,像是恨不得立即將他宰了般。
「你敢咬我?」一縷血腥味滲入口中,但兼野並沒有生氣,他緩緩地舉起手,優雅地拭去唇邊血漬,異樣光芒在黑眸深處一閃而逝。
「那是你活該!你不該侵犯我。」喬兒忿忿地瞪著他。
嘴上雖然逞強地說著狠話,但她卻雙頰燙紅,一顆心狂跳得好像要蹦出胸口般,且手腳發軟。
回味著剛剛那甜美的唇瓣,兼野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瞅著她,薄唇上噙著抹邪門難解的笑意。
喬兒被他瞅得更加心慌意亂,小臉就像熟透的番茄般燙紅,該死的!他笑什麼笑啊?可惡!
「侵犯?」滿意地看著漾起紅暈、氣鼓鼓的粉頰,兼野徐緩地道︰「可我相信剛剛你是很喜歡,也很陶醉的,不是嗎?」
「你胡說!我……才沒有。」被看穿心思,喬兒又羞又惱。
罷剛她的確被他吻得差點失去心魂,只是打死她,她也絕不會承認的。
「沒有嗎?你這愛說謊的小東西……」他深情地凝視著她,然後再度地抓住她,狂熱、強悍地重新印上了她嫣紅的唇瓣。
「呃……」她想呼喊,但他靈活的舌尖再次竄入她的口中,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同時更加煽情的撩撥著她口中屬于他的甜美氣息。
「不……」喬兒被吻得失去力氣,所有的抗拒被他那時而纏綿,時而溫柔的吻給吞噬了。
一股從未有過的酥麻刺激著她的感官,她像是中了蠱般地輕輕開啟紅唇,生澀地回應著他。
「噢……」她輕揚起下巴,難耐地自口中逸出愉悅的低吟。
很快地,喬兒驚覺到自己的回應,她霍地推開他,雙頰染上一片紅霞,迎上他溫柔又熱情的眸子,發現他正邪魅地笑看著她,像是在高興她會有這種反應。
「你……」
「現在你應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兼野兩眼緊盯著她迷醉的美眸,滿布著紅霞的臉龐,臉上淨是得意的笑容。
喬兒倏地粉頰一燙。可惡!雖說他救了她,但此時此刻,他的行徑和那混蛋渡部慶彥又有什麼分別?
想不到這家伙只是在戲弄她,在看她笑話而已,忖著,喬兒心中突地涌上一股淒楚的情潮,濃密卷翹的眼睫也迅速地蒙上一層薄霧。
「咦!你……」看見她突然掉淚,兼野的心陡地一震,下意識地舉起手想觸踫她。
「不要踫我……」看到他伸手過來,喬兒急忙將身子直往後縮,「筱原兼野,你這個自大狂,在你的心目中,你把所有的女人都當成什麼了?你的玩物嗎?你錯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你的行徑跟剛剛那個渡部慶彥有什麼兩樣?你以為這樣子戲弄我很好玩,對不對?你救我,就是想看我笑話!」她忿忿不平地大聲嘶吼。
話方落下,喬兒便迅速地推開車門,沒命地狂沖下車。
兼野陡地一震,微怔了一下後,立即打開車門拔腿追上前。就在門口,兼野追上了喬兒,一個箭步上前,他扣住她的
「你放手!」她奮力掙扎著。
「不放!」他強悍地扳過她的身子,命令道︰「看著我!」
「不要!」她羞惱地落下淚,「是的,我承認我是喜歡你的吻,我甚至是喜歡上你了,也愛上你了,這就是你要的答案,現在你滿意了吧?」
听到她說喜歡他,也愛上他,筱原兼野的臉上滿是喜悅,他高興得像是得到天底下最珍貴的寶物。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听到她發自內心深處的真實聲音。
「喬兒?」他的雙手溫柔地端住她的臉龐,想讓她正視自己。
突然听到他親昵地喚著她的小名,她的心髒驟然的狂跳起來,同時覺得胸口甜滋滋的,宛如浸泡在蜂蜜桶里般。
「你不要……住手!」驚覺到自己竟然為此而高興,她心慌起來,並不斷地掙扎著想擺月兌他。
「唉!」看見她固執的模樣,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一顰一笑已主宰了他的情緒。
他在意她!是的,他無法再漠視,也不想再壓抑這份情愫了,他要正視這份感覺,要面對——他早已愛上她的事實!
「不是戲弄!」他說,嗓音低柔而吸引人。
「嗯?」喬兒一怔,睜開一雙燦亮的眸子,不解地瞅著他。
熾熱的眼瞳直鎖住她迷惑的小臉,他嗓音低沉而富磁眭,「因為我喜歡你,真心的喜歡你。」
「你……」喬兒一悸,目光迎上他深情的雙瞳,在他的眼底,她看到了真摯無偽的情意,她小臉一紅,一顆心更是不安分地在胸口亂跳個不停。
一道奇妙的暖流流過她的心房,異樣的情愫迅速地在她的內心深處滋長,未曾被闖過的心房禁地,悄悄的、不受控制的為他開啟……
不,不應該這樣的!她應該跟他保持距離的,而且離得越遠越好,否則對他的迷戀也將會愈來愈深,而終至無法自拔。
「你听著,不管你……是不是喜歡,是不是真心,那全都與我無關。」
忖著,喬兒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故作冷漠地道︰「我只想告訴你,請你今後盡量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說完,她心慌意亂地轉身急欲離去。
「喬兒!」他一怔,然後動作迅速地跨前一步想拉住她。
「不,不要再踫我了!」怒吼一聲,她甩開他仲過來的手,然後旋身急奔入大門。
大阪藏典療養院
一腳踏進病房,喬兒便看見坐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怔怔出神的伊藤櫻子,她並沒有發現喬兒走進房里。
「媽咪!喬兒來看你了。」喬兒走近窗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在她身前蹲了下來。
「喬兒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來多久了?」櫻子微微一笑,舉手輕撫著她柔亮的頭發,愛憐地說。
「我才剛到。」她抬眼望著母親,「告訴我,你在看什麼,這麼專心,連我進來都不知道?」喬兒柔聲地道。
罷剛在她來之前,醫師就已經知會過她,說母親從今天早上起床後,就一直呆坐在窗邊,怔怔地望著窗外,不休息,也不吃東西,話也不說,怎麼勸都沒有用。
「我在等你爸爸,奇怪,平常他一下課就會馬上回家的,今天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看到人?」櫻子對著窗外東張西望的像在找尋什麼。
「媽咪……」听見她這麼說,喬兒鼻子一酸,難過地柔聲安慰道︰「我想可能是爸爸的學生找他問問題,所以才會耽擱一點時間,你放心,他晚點就會回來了。」
「是這樣嗎?」櫻子懷疑看著她。
「嗯。」喬兒用力地點點頭,「媽咪,大夫說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這樣是不行的,我買了一些你喜歡吃的鰻魚燒,你先吃一些,好不好?」
話邊說,她邊伸手從紙袋中拿出一包熱騰騰的食物,她將它攤了開來,並遞到她面前。
「先擱著吧!我等你爸爸回來後再吃!」櫻子輕輕地推開她遞過來的食物說。
「媽咪你已經餓一整天了,你先吃一些,我有多買,要是爸爸回來,這里還有啊!所以你先吃,好不好?」喬兒柔聲軟語地哄著。
「不要,我要等你爺爸回來再一起吃!」櫻子皺了皺眉,不悅地道。
「媽咪,你還是先吃吧!否則爸待會兒回來看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他會不高興的。」
「是嗎?」櫻子懷疑地問。
「嗯。」喬兒用力地點點頭。
「好,那我吃。」一笑,櫻子接過鰻魚燒高興地吃了起來。
「媽咪,你慢慢吃,別噎著了!」喬兒心情復雜又沉痛地望著母親愉悅的笑容。
二十年了,母親的病情始終沒什麼起色,像今天,她又恢復到了先前的模樣,把自己的記憶停留在過去。她仍舊不願意接受父親已死的事實,而不願意回到現實的世界。
「奇怪,喬兒你爸爸怎麼還不回來?已經很晚了,不是嗎?」放下手中的食物,她焦急地望著天色昏暗的窗外。
「媽咪,爸爸他……」
「不行,我要去打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將東西一丟,她突然站起來往外就走。
「媽咪,你……不用去了。」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櫻子連忙回頭,狐疑地看著她。
「因為……」睇見母親的模樣,喬兒心頭一陣不舍,眼眶逐漸泛紅。
「說啊!到底是為什麼?」櫻子焦急地緊緊抓住喬兒的肩膀。
「媽咪你先過來這邊坐下,我慢慢告訴你,好嗎?」喬兒反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走到床邊坐下。
她請教過心理醫師,母親是因為突然間受到巨大的打擊,在無法承受壓力的情形下,她才會選擇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並把自己關在只屬于自己的世界里,而不願意再和外界溝通。
這幾年來,她一直努力地用盡鎊種方法想幫助母親,將她從那不真實的世界里給拉出來,但她失敗了。
「因為爸爸……爸爸他永遠回不來了。」望著母親受苦的臉龐,她心痛地哽咽起來。
「胡說,不準你胡說八道,你爸爸他只是去教書,怎麼會回不來呢?」櫻子生氣地斥責她。
「媽咪,你听我說,爸爸他早在我五歲那年就已經死了,他……」
「死了?」一怔,櫻子喃喃地道。
「嗯,二十年前他就已經去世了,他……」
「不,不會的,他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你不要再騙我了!」打斷了她,櫻子震驚又不安地望著她。
「不,我沒有騙你,是真的,爸爸他已經死了,被黑槍打死的!」喬兒雙手緊緊抓住母親的肩膀,輕輕地搖晃起來。「媽咪,我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爸爸他已經死了,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話畢,喬兒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悲痛,激動地落下淚來。
「你胡說什麼?你爸爸與人無怨無仇,又怎麼會中槍身亡!我不要听了,你也不要說了!」說著,櫻子生氣地甩開喬兒的手,兀自別開臉不再理她。
「我沒胡說,爸爸他已經死了,就在我五歲那年!」喬兒難過地嘶聲低吼,「媽咪,你醒醒好不好?雖然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是很殘酷的,可,你還有我呀,你的女兒——喬兒!」
「我的女兒!」聞言,櫻子微微一震。
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倏地眼眶一紅,緩緩地回頭望著眼前淚流滿面的喬兒。
「嗯,你還有我。」擦掉眼淚,喬兒用力地點點頭,「你的女兒伊藤喬,只要你趕快把病養好,我們就回家團聚。水遠也不分開,你說好不好?」
「回家?」
「對,回家!」她說,小臉上有著期待的笑容。
她已經計劃好了,只要母親病一好,她就要買一間溫馨的小房子,然後將母親接回家,母女倆一起生活,這是她長久以來的夢想。
「你是說,你、我,還有你爸爸,我們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再也不分離了?」她高興地說。
「媽咪我……」喬兒小臉一垮,失望、沮喪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站在窗前,兼野神情凝肅地望著窗外,腦海里卻不斷浮現喬兒的身影,她的唇是那麼柔軟、香甜、溫熱,而她的反應更是騙不了人,她既青澀又甜蜜,倔強、固執的外表下,擁有一顆火熱的心。
只是他不懂,她不是也承認了,她喜歡他的吻,也愛上了他,但,為何她還要拒絕他,為何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他覺得好可笑,縱橫商場的他居然會栽在這個小女人的手里,而且生平第一遭,他被女人拒絕了!
雖然被拒絕了,但他卻仍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原本以為吻過她後,他對她的迷戀便會自動消失,但他錯了,她的身影反而更加縈繞糾纏在他的腦海里,那天她離去前,那股驚慌、無助與不安的神情,更是深深地觸動他的心。
「該死!」低咒了聲,他懊惱地捻熄煙蒂。
「筱原先生,高橋先生已經到了。」突然,桌上的內線電話傳來秘書的聲音。
「請他上來吧!」
「會長。」一會,高橋正信踏入辦公室。
「嗯,有眉目了?」兼野神色冷峻地道。
「是。」高橋正信點點頭,續道︰「飯田今早突然派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要給你的。」
說完,高橋正信恭謹地將信遞給他。
兼野疑惑地接過信封,「信?」
將信件拆開,他大概地看了下信的內容後,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地狂笑出聲。
「會長?」高橋好奇地瞅著他。
「你拿去看看。」將信遞給高橋,兼野不屑地冷冷一笑。
「這家伙腦子壞了?他居然……要和會長你談判!」看完信,高橋一臉不屑。
「他的膽子可真不小!」兼野劍眉斜挑。
「真可笑!這混帳憑什麼資格要和會長你談判?」高橋以鄙夷的口氣說。
「嗯,我倒想听听他要跟我談什麼。」兼野的唇角緩緩揚起一抹詭譎的笑,眼底透著血腥與殘酷的光芒。
「會長你……你是說……」高橋吃驚地睜大眼楮。
「我會如期赴約。」
「會長這太危險了,你千萬不能以身涉險!」高橋憂心地道,「再說我們掌握到,岡本龍他又偷偷到大阪來了,我懷疑這中間一定有什麼陰謀詭計,所以會長你千萬不能答應。」
「這我曉得,我自有辦法對付,你不必擔心。」
「會長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嗯,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飯田表面上說是要和我談判,其實是想在暗中伺機而動。」
「嗯?」
「飯田他要岡本龍偷偷地到大阪來,若是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在耍什麼詭計的話,那他們未免把咱們青龍會給瞧扁了。我要給飯田來個措手不及!也要讓岡本龍知道什麼叫做自投羅網。」兼野劍眉一挑,瞳眸銳利如鷹。
大阪市郊一棟白色的洋房里,此時從二樓的臥室傳出一陣陣男女申吟的聲音,由虛掩的門縫望進去,床上有一對赤果果的男女正激烈地緊緊糾纏著。
「怎麼樣,舒服吧?」岡本龍得意地放開身下的女子,邪笑道,「我比飯田那家伙更勇猛吧!」
「那還用說,否則我怎會跟你?」酒井恭子嬌媚地將整個赤果的身軀黏貼在他身上。
「呵……你是飯田的女人,咱們在一起,難道你不怕讓他知道?」他笑道。
「怕什麼?我要是怕就不會和你上床了。」她嬌笑一聲。
在飯田和岡本龍兩人計劃要謀刺筱原兼野時,酒井恭子第一眼便看上了年輕、模樣有幾分俊俏的岡本龍,兩人于是一拍即合大搞劈腿。
「哼!你還真是狠。」岡本龍嘲弄地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陰沉。
「這怎能說我狠?怪只怪他是個過氣的黑幫老大!」她冷笑道。
「你說的倒是。」他得意地笑了笑,大手同時在她身上來回撫模。
這次他和飯田計劃,表面上是由飯田出面和筱原兼野談判,實際上是由他派人在暗中伺機而動,勢必要除掉筱原兼野。
「不過,要是有一天,飯田知道我上了你,那……」
突然,一陣門鈴聲響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奇怪,這時候誰會來?」恭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床上坐起。
「會不會是飯田他……」他眉頭一皺,警覺地道。
「你緊張什麼!他根本不知道我這地方。」恭子起身披上睡袍,回頭媚笑道,「我下去看看。」
來到樓下,大門一開,酒井恭子整個人呆住了,因為門外站著四名身穿黑衣的陌生男子,而其中一名更在她拉開大門之際,便一把將她箝制住,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的嘴巴用膠帶封住,讓她根本連喊都來不及。
「到樓上去把人給我揪下來。」兼野優雅地踏進屋內,身後緊跟著高橋正信。
「是。」三名男子微一欠身後,便動作敏捷地往樓上沖。
不一會兒,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浴巾的岡本龍被人押著來到客廳。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岡本龍扭動被反綁的手,厲聲地問道。
「哼!你和飯田不是處心積慮的想要我的命嗎?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居然還不知道我是誰?」兼野眯著眼,淡淡地說,犀利的眸底隱隱透著一股危險騖冷的光芒。
「你……你就是……」岡本龍驚駭地睜大眼楮,看著一臉陰狠的兼野。
「我就是筱原兼野,你欲除之而後快的人!」兼野冷笑道。
聞言,岡本龍嚇得雙腿發軟,他萬萬想不到今天居然會被青龍會的人如甕中鱉般的給逮著。
第一次見到筱原兼野的真面目,岡本龍臉色大變,神情更是震驚又駭懼。
傳聞中統御整個關西和關東最大黑幫的老大,突然出現在他眼前,著實令他感到無限驚懼與惶愕!
「很意外吧!」兼野冷冷一笑。
「是是……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岡本龍強忍住心中害怕,抖著聲問。
「哼!你以為青龍會都是酒囊飯袋?咱們要是連這一點小小的能耐都沒有,那還要在道上混嗎?」高橋正信哼笑道。
「你……可惡!」岡本龍掙扎著想掙開兩名男子的箝制。
「想活命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動!」高橋正信沉聲喝道。
「哼!今天既然落在你的手里,你你……你們到底想怎樣?」岡本龍怒聲道。
「虧你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該不會是白混的?惹上青龍會的下場會如何,你會不知道,嗯?」兼野譏諷地冷睨他一眼。
「你……」對上他眼底的寒芒,岡本龍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寒,渾身更是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青龍會從來就不準幫中弟兄販毒,當然也絕不容許外人在青龍會的地盤上販毒。」兼野坐在單人沙發椅內,臉色森冷如鬼魅,「而你和飯田吃了雄心豹膽,膽敢玩到我的地盤上來,不但打傷我的人,還派人刺殺我!」
「這……這都是飯田他一個人的主意,我……我當初不知道那是青龍會的地盤,也不知道那人是你的手下,否則我……」
「哈哈哈……想不到你岡本龍只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朗笑出聲,兼野面露不屑。
似乎懶得再說下去,他優雅地起身,並對身旁的高橋正信道︰「先給我狠狠地教訓一頓,然後再將他交給大阪警察署!」
吩咐完後,兼野懶得再看他一眼,旋即背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