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情婦難為 第五章

微風不斷吹拂著波光粼粼的大海,天上的雲層中穿透出一道道黃澄澄的夕陽余暉,照射在一對相互愛戀的情侶臉上,令他倆臉上的幸福更添了許多光彩。

沈廷軒與藍沛雪並肩坐在堤岸的最盡頭,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海洋。海風所帶來的冷意讓他倆更加貼近彼此,親膩的在這片亮藍的海岸偷了一下午的閑。

沈廷軒體貼的將藍沛雪的外套拉緊了些,深怕寒風會讓她尚未痊愈的病再次發作。

「我沒關系。」她爽朗的微笑著,卻突然咳嗽了幾聲。

「還說沒事?我根本就不該答應讓你出來吹風的。」細心的他立刻將自己頸上的圍巾取下,將它纏繞在她的頸項上。

藍沛雪在他唇邊烙下一吻,「謝謝!」

「再多謝一點兒……」他作勢嘟起了嘴,想繼續索取她的謝禮。

藍沛雪受不了的大笑,用手擰了下他的唇,「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孩子氣!真是受不了你!」

沈廷軒不在意的微笑著,慵懶地伸展著修長的四肢,讓暖和的陽光落在他的胸膛上。

「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輕松的生活了,自從遇見你,我好像開始學會了享受人生。」

「所以就開始蹺班?」她不忘糗他一番。

「那是因為我舍不得離開你。」

他的話像是蜂蜜般,讓藍沛雪的心頭甜孜孜的,惹得她連眼神都帶著濃濃的笑意。

這些天他總是陪在她的身邊,體貼的照顧她,也因為這些日子的相處,更讓她相信自己對他的愛,主如同海浪般,一波一波的涌現。

「不過,我明晚必須飛到新加坡開會,到時就只能放你一個人在家里了!」他有些擔心的望著她笑吟吟的臉,不舍地開口︰「再見面就是一個禮拜後的事了,你感到會不會寂寞?」

「不會,我的耳根子總算可以清靜點了!」她轉動著靈活的眼楮笑了笑,動人的神情讓沈廷軒不禁隨之開懷。

「我在你心里就這麼沒價值?」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

「不,是我沒有價值!」看著他認真的眼,她故意板起臉,裝出不悅,「原來,你今天帶我出來是有原因的!我還以為你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了呢!」

「你不高興?還是舍不得我走?」他趕緊正襟危坐的握著她的手,「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一起去?」藍沛雪訝異的望向他,無奈的苦笑著,「怎麼可能?我實在放心不下小華。」

沈廷軒會意的說道︰「那麼,我們帶小華一起去!」

聞言,藍沛雪突然愣愣地直視著前方,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過往的傷痛……

一旁的沈廷軒看著她,不禁心疼的握起她的手,安撫她不穩的情緒。

「怎麼了?」

「如果不是我,小華今天想去哪里都可以……是我害了小華,都是我……」深藏在心底已久的痛苦讓她扭曲了容顏,泛紅的眼眶里有著止不住的淚水。

沈廷軒輕輕將她摟入懷里,不解地審視她那份強烈的痛苦,「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把罪往身上攬?」

秘密不斷糾結在藍沛雪的心里,她痛苦的望著沈廷軒,終于微啟雙唇,緩緩道出折磨她許久的事情——

「三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打算為我慶祝大學畢業,所以就和鄰居們約好打算去餐廳慶祝……當時我和小華搶著坐鄰居家的新跑車,最後小華讓了我,便和爸爸、媽媽同車,結果……」她哽咽得說不下去,淚水終于無法遏止的落了下來,滴在他的大衣上。

「結果他們就出了車禍?」見她點頭,沈廷軒感慨萬千的安慰著她,「傻丫頭,這又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她激動的吶喊出聲,淚眼汪汪的哭訴著,「如果當時我不和小華搶坐別人的車子,他就不會出車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我,他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都是我不好……」

見她哭成了淚人兒,沈廷軒緊擁她啜泣的身子,終于明白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為什麼總有股揮不去的陰霾。

「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她埋首在他的胸前。

「听我說,這不是你的錯!」他溫柔的拍著她的背,想為她解開這個多年的心結,「那只是一場意外……」

「但卻是我親手將他送進這場意外里。」她原本虛弱的身子因為過于激動而開始發顫。

沈廷軒輕輕捧起她的臉,擦去她臉上的淚珠,不讓她繼續折磨自己。

「小華這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當初發生車禍的人是你,現在倒在床上的人是你,你又怎麼忍心讓一個高中畢業生為了你而四處籌錢工作,辛苦地走上你曾走過的那條路?」

他的話讓她緊緊閉上雙眼,輕靠在他的頸窩,緊皺的眉間仍殘留著些許化不開的悲哀。

「這三年來,你所受的苦都可以在你的雙手上看到。」他不禁心疼的凝視著她那雙根本不像一個年輕女孩該有的粗糙雙手,「三年了,小華就像個沉睡中的孩子,絲毫沒有痛苦的靜靜躺著,而你呢?為了醫治他,連飯也沒有好好的吃,甚至還淪落到酒店里……」

一提起酒店,她的淚更是潰決不已。

沈廷軒為她拭去淚水,「你不是這麼愛哭的女孩,為什麼這些日子總讓你那麼傷心?」

「我是不愛哭,但自從遇見你,我就變得如此脆弱……」她睜開眼看見她擔憂的臉,「更何況,只要一想到小華,我的心就忍不住的想要哭泣……」

「記住我的話,不要責怪自己!沒有人會願意這種事情發生在家人身上,況且,為了小華,你應該更堅強!」

藍沛雪明白的點點頭,望著他衣服上全是她的淚水,她不禁滿懷歉意的撫著那件昂貴的衣料。

「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濕了!」

「那就賠我一件吧,」他理直氣壯的凝視著她,冷不防的泛起一個頑皮的念頭,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怎麼賠得起……」她看著那件名牌的羊毛衣,驚了一聲。那是她打工一個月才賺得到的數目呀!

「那麼你得賠我……陪我一起吃你親手做的餐點。」看她緊張的模樣,他寵溺的撫著她的臉笑道。

「你好壞哦!」聞言,她不禁破涕而笑,伸手拿起野餐籃內的漢堡遞給他。「如果不好吃可別怪我!我可是第一次下廚。」

「第一次?」沈廷軒詫異的望著手里的漢堡,打趣地笑道︰「你有沒有帶胃藥出來?」

藍沛雪作勢要拿回漢堡,「你不吃我吃!」

「我吃,我吃!」

他大大地咬了一口,漢堡的香味立刻在他嘴里擴散,他又面無表情的咬了一口,細細地咀嚼她的愛心餐點。

「怎麼樣?」她緊張的問,看他皺著眉頭的樣子,「有這麼難吃嗎?」

他沉吟了一會兒,嘴邊泛起一絲滿意的笑。

「真是秀色可餐!」他大方的稱贊著。

「真的?」她喜出望外的問道。

「我是說~~~~~~你!」他再次逗她。

只見藍沛雪不依的紅著臉,敲打他結實的胸膛,大喊道︰「我是跟你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啊!」他笑道。他就愛看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看著夕陽逐漸西沉,他倆邊品嘗著美食,邊開心的玩鬧著,甜的笑容在他倆的臉上不時浮現,一股化不開的濃烈情感深深植入兩人的心中……

*****

沈廷軒匆匆地走進公司里,無暇應付員工們的問候,他直直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打算處理一份緊急文件。

但他一推開門,卻發現他父親正以一種深不可測的眼神,直視著剛入門的他。

他直覺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但急著處理公事的他根本無心思索,坐進椅子內,翻開手邊的資料,說道︰「爸,你等我十分鐘,讓我先處理完這件事。」

沈父沉默地點了點頭,看著自己一手栽培的兒子,如今已能獨當一面的處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他的嘴角不禁泛起得意的笑容,而笑容中有著更深的期待。

餅了幾分鐘,沈廷軒終于合上資料夾,緩緩地吐了口氣,轉頭望向在一旁等候的父親。

「不好意思,臨時發現會計搞錯帳……」他邊說邊走向沈父,在他面前坐了下來,「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礙事。你要搭今晚的飛機?」

「沒辦法,這個會議很重要,我一定得去。」

沈父點點頭,「嘉心和你搭同一班機,你要好好的照顧人家。」

「她也要去?」沈廷軒有些懷疑的看著父親臉上的笑意,「是你安排的?」

「她先和你去見習一番,將來對于你的事業會有很大的幫助。」

聞言,沈廷軒蹙起了眉頭,直視沈父。他深吸口氣,緩緩道出心底的話,「爸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

「別說了!懊知道的我全知道了。」沈父不耐地揮手打斷他的話,「你的事我向來都不過問,但只有婚姻大事你不能怪我插手,我必須仔細挑一個精明能干的女人,才能輔助你的事業。」

「你派人調查我?」沈廷軒皺起眉,不悅的神情全數流露出來。

「我不是調查你,而是調查那個女人。」沈父嘆了口氣,犀利的眼神中不帶有一絲情感,「你馬上把她打發走,若是讓嘉心誤會,那就不好了!」

「田嘉心不是我要的女人。」沈廷軒毫不猶豫的否決道︰「我知道我愛的人是誰,也知道誰是最適合我的人,所以,我不會接受田嘉心。」

「適合你的人絕不會是那個酒店小姐。」沈父沉下臉,一臉不悅的望向沈廷軒。

「沛雪不是酒店小姐,她只是……」事出突然,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解釋她那段悲慘的際遇,「這件事情真的很復雜,你不能只看表面……」

「難道她只是湊巧路過酒店門口,就被抓進去陪酒?」沈父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打從心里排斥她,「若不是她自願從事這一行,誰能逼得了她?」

「那只是個誤會!她是個單純的女孩,為了她弟弟,她才會到酒店上班的。」面對如此頑固的父親,沈廷軒煩悶的撫著抽痛的額際,不知該如何說服他。

看著沈廷軒不斷為藍沛雪辯護的模樣,沈父不得不擺出做父親的威嚴,緊盯著他煩惱的臉,「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我只能告訴你,我打從心里拒絕這樣不清不白的女孩子,如果你非要和她交往,我自然會有我的辦法讓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若你和沛雪真正相片過後,就知道她是個怎麼樣的人了!」沈廷軒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抹只有想起藍沛雪時才有的柔情,「到時候,你一定會改變心意,欣然接受她的。」

「難道你打算和她結婚?」沈父冷不防的拋出這個敏感的問題。

沈廷軒微微一愣,這是他從沒有思考過的事……

他有些失措的回應著,「不,我知道她是個好女孩……但我還沒有想過未來的事……」

「那麼你就是抱著玩玩的心態羅?這個我能接受,哪個男人不喜歡嘗鮮,但是你要記住,田嘉心才是我認同的媳婦人選,其他的人你要玩、要耍,我都不會過問。」

沈廷軒不敢置信的望著父親,心底的怒火不斷地狂竄著,但他卻不能與父親正面沖突,「算了!這件事我不想和你爭辯,有機會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我的選擇是對的!」他好不容易壓抑住怒火,低啞著嗓音保證道。

沈父不發一語地看著沈廷軒強烈的反應,這只會讓他對藍沛雪壞印象更加不好。

他站起身走向門口,仍不忘叮嚀道︰「你自己好自為之,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自己的選擇!」說完,他旋即轉身離去。

*****

靜悄悄的大房子里此刻少了情侶間的甜言蜜語,卻增添了許多深切的孤單與無盡的相思……

睜著圓滾滾的大眼,藍沛雪獨自一人靜靜地躺在二樓小客廳里的長椅上,一顆心正飛向不知名的遠方,想念著已經離開三天的沈廷軒。

「還有四天呢!」她輕聲呢喃著,「漫長的四天要怎麼度過呢?」

唉!有他在身旁的日子總是飛快的流逝,而等待他的日子卻是度日如年。她懶懶地賴在長椅上,暖氣機里的暖流飄散在空氣中,將她的小臉染出一片美麗的粉紅,讓她白皙的肌膚顯得楚楚動人。

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而懷抱思念的女子更教人心疼!

合上一頁也未動的書本,她腦子里浮現的淨是沈廷軒時而孩子氣、時而霸道的神情,她的眼角不禁泛起了笑意,一股甜蜜的感覺暖暖的環繞在她的四側,就同她他的體溫一般。

這時,一旁的電話響了。她立即拿起電話,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幸福的模樣也一一反射在落地窗前。

一記沉穩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溫柔的傾訴著這一天來對她的思念。

「今天乖不乖?」電話的彼端傳來沈廷軒促狹的問候,「有沒有想我?」

「才沒有呢!」藍沛雪嬌嗔的笑道︰「我在家里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做,腦子里已經沒有想你的空間了!」

一听見那個日夜掛念的聲音,沈廷軒的心情立刻輕松了不少,他泛起一抹不相信的笑意,「你在忙些什麼?」

「忙著計劃自己的將來,忙著看一些一直想看的好書,總之就是很忙很忙!」藍沛雪吐了吐舌,沒有說出心底的真心話。

「你真壞心,居然這麼悠閑!虧我在這里這麼想你,恨不得馬上就能看見你……」

他深沉的聲音里帶著濃不可分的愛意,讓她泛起了一絲淚光,聲音也逐漸哽咽了起來,「我也好想好想看見你……」

听見她真誠的告白,沈廷軒的心頭一陣甜孜孜的,他神秘的挑了挑眉,嘴角掛著既期待又開懷的笑意。

「如果可以的話,我就馬上飛回去見你,好一解你的相思之苦。」他打趣的道。

「你的工作那麼重要,怎麼可能分得了身回來呢?」她有些落寞的說著,「對了,一切還都順利吧?」

「順利的不得了!把‘麻煩’給甩掉了,所有的事情自然都得心應手。」

一到新加坡,他立刻就指派那個超級大「麻煩」田嘉心一項重要的工作,忙得她七勞八素,壓根兒無法撥出時間來煩他。

想到這里,他又是得意的一笑。他這麼巧心的安排,相信父親也無話可說吧!

「那就好。」藍沛雪寬心的松了口氣。

「你是不是又賴在長椅上了?而且,你一定只穿睡衣對不對?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回房睡覺?這樣會很容易感冒的,傻丫頭!」

聞言,藍沛雪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臉上擺出無辜的表情。

她舒服的躺在長椅上,絲毫不想移動的笑道︰「這里好舒服嘛!包何況我有開暖氣……」

「所以你的臉就紅通通的像個隻果般。」

听著他神乎其技的說著她的一舉一動,藍沛雪不禁狐疑的環視寬大的房子,總覺得事有蹊蹺。

「你怎麼知道我在做什麼?」她困惑的坐起身,拿著電話走向玄關,四處張望著。

「我和你心有靈犀一點通,閉上眼我都能想像著你現在錯愕的模樣,可愛得讓我想一親芳澤。」

不尋常!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藍沛雪不斷地望向寬敞的二樓,覺得他那熟悉的氣息就充斥在這個空間里,教她不禁為之怦然心動。

「你現在在哪里?」

「你說呢?傻丫頭。」沈廷軒失笑道。

她有些失望的垂下肩膀,臉上充滿了失落感,「對喔!你怎麼可能現在回來呢?」她緊緊握住電話,緩緩地走到樓梯間,斜倚在把手上,「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喔!」

「可是,我想讓你來照顧我呢!」他溫柔的說道。

他的話引起她的一陣鼻酸,她強忍著欲泣的淚水,勉強振作起精神,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

「等你回來,我就可以照顧你了呀!」

「是嗎?」他神秘地一笑。

藍沛雪緩緩地回過頭,卻在無意間看到了一雙神采奕奕的眼楮,她詫異的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一步步地走向自己。

沈廷軒關掉手機,滿心歡喜的走向她,順手將她手中的電話放到一旁。

「我回來了!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喲!」

「怎麼可能……」仍舊無法自驚喜中回過神來的她,喃喃自語著。

她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的笑臉,然後興奮的撲進他的懷里,緊緊地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沈廷軒笑著抱起她,寵溺的在她的唇邊烙下一記甜蜜的吻,久久無法停止。

「你好壞!竟然騙了我那麼久!」藍沛雪不依的噘起雙唇,臉上卻有著滿滿的笑意,「你怎麼回來了?」

「小傻瓜,因為我實在太想你了,所以我縮短行程,馬不停蹄的飛回來見你。」沈廷軒笑著再次偷襲她甜美的雙唇,「我真的很想你!」

「天呀!我還是不太敢相信……」她按著不停狂跳起伏的胸口,雙頰嫣紅的靠向他,感受他那充滿魅力的氣息。

她那專注的眼神,牽引了他內心最深沉的愛戀。「我只是想要給你一個大驚喜而已惝想到卻是你給了我一個大驚喜!」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身上的裝扮。

「我給你的大驚喜?」藍沛雪不解地看著他。

沈廷軒只是默默地將她抱起,大步走進他的房內。

她那一襲雪白的絲絨睡衣,將她苗條的曲線盡數展現在他的眼里,看得他一顆心不住狂跳,完全無法自她柔情的魅力中逃月兌,只能深深地凝望著她動人的笑臉。

「好美的睡衣……很適合你!」

他贊賞的眼神令她害羞得不知所措,她連忙從他的懷里掙月兌開來,急忙走到門口,「我先去換件衣服再過來……」

「等等……」他連忙拉住她的手,一股勁地將她拉進自己起伏不定的懷里,不讓她離開。「你這身衣服很好看,為什麼要換?」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訴說著,一股暖暖的熱氣引起她心頭一陣騷動,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似的,一陣酥麻猛地竄入她的體內,讓她渾身不斷地發燙。

「我不習慣……」她羞澀的垂下眼,有些不自在的靠在他的胸口,「原本以為你不在家,所以我才穿這樣出來,結果你卻偷偷跑回來了……」

「我喜歡,」他戀戀不舍的吻著她的耳垂,輕聲在她的耳邊道︰「幸好我回來了!否則就看不見這麼動人的你了!」

一觸及他深邃的雙眼,她就被他那份熾熱的愛給融化,不斷地融解在他涓涓不止的的深情中,無法忘情的凝視他。

「你這個小魔女……」

他不規律的呼吸著,雙手捧著她的小臉,一遍兩遍的吻著她的眼、她的鼻、最後落在她的唇……

隨著他的輕撫,她悄然的合上雙眼,醉倒在他輕柔的舉止間。他們一起倒在床上,分享最親密的接觸,讓濃烈的情感將兩人緊緊地包圍在一起!

僅僅是短暫的分別,卻讓他倆再也不願離開彼此,綿密的深吻仿佛在彌補這些天的思念似的,讓兩人濃烈的情感無止盡的宣泄開來……

*****

藍沛雪整個人融化在沈廷軒的懷里,他自她的背後緊緊擁著她,將頭靠在她的頸窩處。

兩人沉沉地睡去,臉上泛著甜蜜的愛戀,有如一對新婚夫妻般。

經過短暫的休息,藍沛雪緩緩睜開了雙眼,疲累的她望著環在自己胸前的雙手,不禁莞爾一笑,將自己的小手覆上他的。

這一夜的甜蜜讓她整顆心融化在他的柔情里,她無法自拔的深愛著身旁的男人,將自己完全交付給了他。

有了他,她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她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迎面看著他沉睡的臉龐,悄悄為他拭去額上殘留的汗水,在他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吻。

「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喲!」為了怕吵醒他,她的聲音小得只能讓自己見。

沈廷軒下意識的將懷中的她摟得更緊了些,他用鼻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滿足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

「連睡著了都這麼孩子氣!」她好笑地輕咬了他的鼻尖,深情的盯著他安詳的睡臉。

靶覺到一陣搔癢,沈廷軒緩緩睜開眼楮,看見藍沛雪那雙閃亮澄澈的眼眸。

「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他睡眼惺忪的吻著她的唇。

「我把你吵醒了?」她輕聲問道,嫣紅的雙頰流露出一絲羞澀。

「嘿嘿!你要負責!」他賊賊的笑著。

看著她臉上的嬌嗔,沈廷軒不由得清醒了許多,大手也開始在她滑女敕的肌膚上游移,樂此不疲。

但他的挑逗反而使她感到一陣搔癢,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廷軒不解的看著她,「怎麼笑得那麼開心?」

「因為癢嘛!」她又笑了。

「別笑了!」

溫柔的輕吻著她的頸窩,留下一顆顆紅通通的小草莓。

她身上清淡的花草味讓他流戀的吸吮著。

將自己的愛意化作柔情,緩緩投注在她的身上。

面對他專注的模樣,她強忍住搔癢的笑意,盡情的投入他的深情的撫觸中,但還是……

「認真點嘛!」他忍不住抱怨道。

「沒辦法!我真的忍不住。」

看著她笑不可遏的模樣,認真的沈廷軒只好作罷,他重新躺回她身邊,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強壓下自己的。

「生氣了?」藍沛雪轉過身子輕問,「對不起嘛!」

沈廷軒嘴角泛起了笑意,輕撫著她焦慮的臉,「我怎麼可能生你的氣呢?小傻瓜!」

藍沛雪滿足的瞅著他臉上那股幸福的神情,不禁緊緊環抱著他的腰,但一股莫名的憂慮突然涌上她的心頭,令她的笑眼瞬間蒙上一層淚霧。

「真希望時間就這樣靜止。」多愁善感的她合上雙眼,像是逃避般的說道︰「真希望不要有明天、不要有永遠、讓我們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這里……」兩人越甜蜜,她的心越感不安……

沈廷軒望著她突然蒙朧上憂郁的小臉,不禁將她抱得更緊了,想為她驅走一身的不安。

「你不覺得就在這剎那間,時間已經停止了嗎?」他安慰著她,一雙大手溫柔的撫著她絲緞般的長發,「是你讓時間停了下來,讓我們的步伐停留在你的世界里,感受著你的美好!」

他的真情讓她揚起了笑容,盡情依偎在他安穩的懷里,享受著只屬于他倆的甜蜜時光。

「抬起頭……」沈廷軒忽地神秘一笑,「向上看看!」

藍沛雪不解的抬眼,贊嘆地看著滿天的繁星。

「我怎麼從來沒發現……」

他促狹的一笑,意有所指的瞅著她,「因為你剛剛在忙呀!」

「討厭!」她嬌嗔。

「我心情不好時,就會打開天窗,看著窗外的風景,整個人也就跟著輕松了起來。」他輕吻著她的唇,「不過,我現在有了你,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

「廷軒……」她感動的淌下了淚水。

她好怕這一切只是假象,好怕到了明天,這一切就會從她的手中消失。

「小傻瓜!」他輕輕拭去她淚水,眷戀地撫著她的小臉,「我對你好是應該的呀!」

藍沛雪不禁輕輕吻上他的唇瓣,她生澀卻深情的吮著他的舌尖,烙進了他的心頭……

沈廷軒的雙眼中泛著笑意,這個向來被動的小女子如今竟然願意主動吻他,讓他心中擠滿喜悅。恍然間,他終于了解她對自己感情,就如他所為她付出的一般,那樣的熾熱濃烈。

他摟緊懷里縴弱的身軀,再次帶領她走入愛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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