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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你的心 第7章(2)

伊莉瘋狂的將車速飆到車子的極限,輪胎幾乎像是月兌離地面,不穩而快速的飛馳著,但她卻嫌它不夠快似的,依然猛踩著油門。

她耳中斷斷續續的傳來他微弱的話聲。「該死的,不要再說了。」她兩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痛苦的柢喊,「你不會死的,不會!」

自己的命,難道他還會不知道?只是他從未想過會死在這種情況下,他劇烈地嗆咳了一陣,更扯動了胸口的痛,那痛楚像把鋸齒般的割著他的知覺,胸口的手擋不住不斷涌出的血。

「我……必須這……麼做!」他虛弱的吐出幾個字,轉頭看向躺在一旁不省人事的好友。

「照我的話做……—切弄妥後,將我的尸體帶回這里!」他又是一陣痛苦的嗆咳,然後,他喘息著閉上眼楮,「莉,拜托……你一定要做到……」他氣若游絲的輕聲喃道。說完,像是用盡了全部的生命力,頭隨即無力的歪斜倒向一旁,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王家的大庭院里,中秋月圓,分外分明。

皎潔的圓月,明亮得讓滿天的星斗也為之失色。

清涼的夜風徐緩的吹拂,空氣中滿是花兒的芳香,奔放熱情的笑語和情人間呢噥的低語,交織出這屬于每一個人美麗的月夜。

這樣一個親人團圓的中秋夜,原該是熱鬧快樂的,但雨菱卻感到格外的孤獨,強顏歡笑的寒喧夠了,她趁著大家不注意時,悄悄的避開人群,獨自坐在庭院最角落的雙人搖椅上,落寞地看著天上的滿月,他是否也在另一個國家看著同樣的月圓?

雖然今年王家的大家長不在,但意外多出的兩個女人,卻讓王家熱鬧非凡,三兄弟們彼此極盡挖苦的嬉笑斗嘴。

原來一向多情但不專情,風流不羈、游戲人間的王家考一,居然帶回一個嚴肅古極,端莊正經的名門淑女回來。

這無疑是在昭告天下,他這支‘名草’已被人連根攀折了,這自然讓其他兄弟大大的嘲笑一番,不斷的把他從前偉大的單身宣言,在此時用力的丟回他臉上。

當然,另一個笑得相當大聲的兄弟,也因他懷里依偎的可人兒,而逃不過被人嘲弄的命運。誰教他有了美人,竟一聲也不吭的丟下他一向視為命根子的工作,跑到美國去逍遙了數月才回來。

不過,這其中被嘲笑最慘的,莫過于那個求婚求了一年多,卻依然抱不得美人歸的大剛了。他身為王家老大,簡直就丟盡了王家三個偉岸男子的瞼!

坐在一旁的三名女子,今晚都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彼此都用好奇的眼光探索對方,一時間沒有人開口,不是她們太過靦腆,而是那幾個男人的大嗓門實在讓人插不進話。

沈婕不滿的斜睨了他們一眼,不過他們顯然太過樂在其中,根本沒有分神去注意她。

最後,沈婕實在受不了呆坐在那里,听那三個男人無聊至極的訕笑,索性站了起來,以未來大嫂的姿態將她們全總帶開,自行組個批判秀。

一旦女人們不在,男人們頓時停止笑鬧,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小妹怎麼了?」老二率先發難的問。頓時兩雙眼楮像是說好了似的一起掃向大剛。

大剛有些無力的聳肩搖頭,「我要知道那才有鬼了!」

是啊,老大要是了解女人,哪還會求個婚求了一年都沒結果。老二、老四心里暗忖。

王家排行最小的兒子立即轉向二哥,「你猜老姐她怎麼了?」

他是有些明白,但又不敢相信,要換成其她女人,他絕對敢篤定,但雨菱……「老大,雨菱最近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人?」

大剛則苦著一張臉的點點頭,「就是詹士了。」

詹士?那男人他倒是見過一次面。「雨菱愛上他了?」老二皺著眉頭問道。

老四最直接的反應是嗤之以鼻,老姐才不會為了個男人失魂落魄,活像失戀……失戀?!他立即張大嘴,不敢置信的回頭往雨菱的方向瞄。

「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從她和詹士認識後,雨菱就很反常,不但脾氣特別旺盛,也變得很……怎麼說?嗯,女性化。」

那肯定是了,老四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的閉上嘴,又忙不送的張口追問︰「那個詹士呃?他不喜歡老姐嗎?不然老姐的情緒怎麼這麼低落?」

「這……」大剛為難的搔搔一頭馬刷似的短發,「我也不知道,你們也知道雨菱的個性,問了也是白問,自從詹士突然回美國後,她就是那副落落寡歡的模樣。」

「什麼?」王家兩兄弟立即低吼出聲,臉上不約而同的出現憤怒的神色。「敢情他在玩弄雨菱?」

大剛皺了皺眉頭,警告的示意他們兩人閉嘴。「話別說的這麼難听,雨菱不是白痴,若非她願意,沒有人能夠玩弄她,你們可千萬別在雨菱面前提到這件事,她已經夠難受的了,你們的知情只會讓她更覺難堪。」

「這……」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雨菱的方向,陷入一陣同情和為難的沉默。

對雨菱來說,夾在三個男人中成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論在體能上、感情上,雨菱總是要求自己做到像他們一樣的強悍,而父親雖然疼她,但向來對她一視同仁,並不因為她是女生,而給予不同的待遇,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雨菱強硬而獨立的個性。

雨菱從不抱怨也不哭訴,她堅強到讓他們無從安慰起,即使知道她有多難過,他們也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她美麗而倔強的小臉蛋,帶著傷害卻仍傲然的高高仰起。

「該死的,我一點也不喜歡她這樣。」老二懊惱的嘆口氣。「從前雨菱就算再難過也不會表現出來。」

「老大,難道你不能做點什麼?要是老姐喜歡他,那我們就去把那個詹士綁回來。」老四火爆的低吼。

「廢話,我要是知道詹士在什麼地方,我還會坐在這里?」大剛瞪了小弟一眼,又轉向妹妹的方向,目光里滿是擔憂。

「你們知道嗎?雨菱甚至還帶了台小電視到辦公室,每天都盯著美國的新聞台看,好像期望能在上面看到什麼,又好像害怕看見什麼,我真不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大剛懊惱的說。

「難道我們除了關心,就什麼也不能做?」老四看著大剛問道。

老二無奈的看著遠處的雨菱,感嘆的開口說︰「解鈴還需系鈴人,感情的事外人是幫不上忙的。」

雨菱在詹士的辦公室內專心的打著電腦,詹士不在的期間,他的辦公室理所當然的成為她專用的。此時她正忙著將剛結束的案子存檔,這原本是沈婕的工作,從詹士走後,她不敢讓自己有空閑的時候,怕思緒又會不由自主的轉到他身上。

她偶爾停下手邊的工作,瞄一眼電視熒幕的畫面,然後才又安心的繼續工作,她已經習慣了邊工作邊听電視新聞,她只固定看幾個美國的新聞台。剛開始時,每一次听到有關任何械斗槍戰的新聞,她總是害怕到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而那種恐懼一直要到那則新聞結束後,緊繃的情緒才能放心的縵和下來。

但是一個多月下來,沒有他任何的消息似乎讓她比較放心,不再那麼害怕了。

日子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嗎?

雨菱突然停下手上的工作,無聲的嘆口氣,這一個月來,她想盡辦法想聯絡上斐娜,但從她留給自己的幾個電話中都找不到她,除了在她離開後的第二天,曾接到她報平安的電話之外,她就再也沒有打來了。

她也曾想過到美國,但就算她到了美國又如何?她又該從何找起?

想著想著,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其實美國是詹士的地盤,他哪里會需要自己的幫助。但是她心里明白,一旦自己知道詹士的下落,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飛奔而去,因為不管他需不需要自己,她都希望能守護在他身邊。

或許這是有些不自量力的想法,但是她愛他,毫無條件,也毫不畏懼的愛著他。如果這只是單方面的愛情,耶麼她會忍痛放棄,但是……她低下頭拉出衣服內的鏈子,神情溫柔的看著它,她知道詹士愛她……是的,她感覺得出來。

他愛她,卻要她惶然無助的坐在這里等。

可惡!

他為什麼要這麼保護她?她不是那種柔弱得經不起一點風霜,需要保護在溫室里的花朵,她是耶種需要強勁的風雨和挑戰的女人,她強韌得像棵小草,不會那麼輕易的被人連根拔起。

要是消滅恐怖集團是他的理想,那麼她要陪著他一起奮斗,一起出生入死,她恨透了只能消極的坐在這里看電視。

她發誓一旦詹士回來,就算要綁住他,就算要吼破嗓子,她也要讓那個頑強的男人明白她的心意,而他該死的最好接受她,她可不打算再接受他的拒絕。

雨菱生氣的重新開始工作,手指在鍵盤上敲打的動作,用力之猛.活像詹士的離開都是它的錯一般,突然間,從電視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害怕的緩緩側過頭,瞼色有些發白的盯著電視上正播出的畫面。

新聞播報員看著稿子念道︰「昨天深夜發生大規模的爆炸槍戰事件,造成八死一重傷,詳細的原因,警方目前還在調查中。初步調查不排除是黑道幫派的私人恩怨,但為什麼會引發如此強大火力的拚斗?據說是因為其中死亡的一名男子詹士•關,根據資料顯示,死者為前中情局的干員……」

接下來雨菱什麼也听不見,目光直直的瞪著電視上的照片,那張照片不大,但足夠讓人看清楚,它只在螢幕上停留了極短暫的幾秒鐘,但卻長得足夠印在她腦海中。

頓時,她的心掏空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甚至無法閉上亟欲逃開的雙眸,只能呆愕的坐著,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死了……死了……

播報員平淡得沒有感情的聲音,不斷的在她耳邊回響,試圖打入她空洞的腦中,她無法理解播報員的話,她怎麼能用那種毫不在乎的聲音宣布他的死訊?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雨菱無聲的在心中尖叫。

她依然動也不動,因為她的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超過她所能負載的震驚與痛苦,讓她欲哭無淚。

她只是茫然的瞪著電視,眼楮眨也不眨,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心中的傷口像水面的漣漪般,從一個小小的圈圈,漸漸的擴大到全身每一個神經末梢,那令人發狂的痛,解凍了她僵硬的身軀,也解凍了她干澀的雙眸,眨起了層層的水霧。

「不!不是真的……他不會死的……詹士不會這麼對我的……」她听不到自已狂喊出聲,她全身都讓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烈驚痛給灼燒了。

棒著一道玻璃窗,那自詹士辦公室內傳來如受傷野獸般的狂喊聲,讓正在講電話的沈婕呆怔了一下,回過身望向玻璃窗的另一邊,她所看到的情形,嚇得讓她顧不得向顧客道歉,甩上電話便沖出辦公室。

「雨菱,你怎麼了?別嚇我啊!」沈婕輕拍著她的臉頰,焦急的問道。

但雨菱像個木頭人似的,對她的問話,一個字也沒听進去,只是無聲的猛掉淚。

「雨菱,你說話啊?」她真的被雨菱的反應嚇壞了。

餅了半晌,雨菱終于像是回過神,目光呆滯的望了沈婕一眼,才毫無生氣的開口說︰「詹士死了,詹士死了。」

「什麼?詹士死了?」這青天霹靂的消息,讓沈婕臉色倏地發白,雙腳虛軟得差點撐不住,「這怎麼可能?你是從哪听來的消息?」她驚駭的抓著雨菱的手臂求證道。

「詹士死了,他死了……」雨菱像個沒有生命的女圭女圭般,只是重復著這句話。

看著她失神的模樣,沈婕心急如焚的拿起電話,現在的她也是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麼處理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只想到要立刻打電話給大剛,卻在回過身時,發現雨菱像游魂似的走出去,她又連忙放下電話追出去,一路追到樓下,只見雨菱的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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