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口吻讓舒小曼不以為然地挑起眉。
「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為什麼要乖乖听你的話?」
聞言,埃斯蒙德也將眉挑得半天高。
「倘若我把你變成是我的人,你就會乖乖听我的話了嗎?」
「少做白日夢了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舒小曼對他皺了皺鼻子。
「話別說得太早喔!」他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
眼見車子就要開過頭,舒小曼急得大喊︰「喂喂,巷子右轉啦!」
埃斯蒙德及時將方向盤一旋,轉進小巷子。
「停在前面那棟大樓旁邊。」舒小曼指著右前方的高級住宅。
埃斯蒙德依言照辦,找了一格空位停妥車子。
「謝謝。」
舒小曼說完準備要下車,他卻已經搶先一步打開車門。
她注視著他,不禁嘆了口氣。
「不必再麻煩你了,我真的可以自己上去。」
「不行,你的腳之所以會扭傷,我也該負點責任,所以在你的腳痊愈之前,我決定充當你的護花使者。」埃斯蒙德微笑宣布。
「護花使者?」她挑了下眉。
「你若想把我當成菲佣,我也不會反對。」他歛起笑容,認真地道。
「埃斯蒙德•洛赫先生,我實在擔當不起,您還是請回吧!」語畢,她拖著包得像個肉粽的左腳,一步一步地往大樓走去。
「舒小曼!」
突如其來的叫喚聲讓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有些詫異地回過頭。
「你到底在別扭什麼?」埃斯蒙德欺近她,將她逼至牆角。
「我、我哪有!」他嚴肅的表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明明就有!」
「我……」
正當舒小曼還想為自己辯解時,一陣嬰兒哭聲忽然傳來。
兩人對看一眼,埃斯蒙德立刻轉身,循著嬰兒的哭聲找去。
不多時,他在圍牆邊的角落發現了一只黑色旅行袋,而聲音正是由這里傳出。
他打開一瞧,旅行袋里正是發出哭聲的小嬰兒,由尚未月兌落的臍帶研判應該才剛出生不久,而且很顯然是孕婦自行生產的。
「噢,我的天哪!」
苞來探看的舒小曼目睹這一幕,震撼不已地驚呼出聲。
「是棄嬰。」埃斯蒙德道出事實。
「怎麼會有人狠心拋棄這麼可愛的小嬰兒呢?」舒小曼紅了眼眶。
「我們得馬上把這小家伙送到醫院,然後報警。」埃斯蒙德轉頭看著她。
「那就快走呀!」她用力拉著他。
埃斯蒙德抱著旅行袋回到車上發動引擎,等舒小曼也坐上車來,便刻不容緩地疾馳上路。
由于發現得早,小男嬰除了有些失溫和饑餓過度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
護士將小男嬰喂飽並送進保溫箱後,警方也來到醫院了解狀況,同時通知媒體發布新聞,希望小男嬰的生母能盡速出面。
看著躺在保溫箱里安睡的小嬰兒,舒小曼內心沒來由的涌上一陣酸楚,淚水在眼眶內直打轉。
「怎麼啦?」埃斯蒙德摟著她的肩輕聲問道。
她搖搖頭,有些哽咽地說︰「他好可憐。」
「你別擔心,經過媒體的重復播報,小嬰兒的生母應該會出現。」
「假如她鐵了心不出現呢?」
「那社會福利機構也會出面處理的。」
「怎麼處理?」
「這我就不敢肯定了,也許送到孤兒院,也許送到寄養家庭。」
「天啊!」舒小曼大叫一聲,淚水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
「傻丫頭,你哭什麼呢?」埃斯蒙德擁她入懷,溫柔地撫慰著。
「為什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事?如果沒有把握養得起孩子,那為何要生下來?」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處理事情的作法也不同,那不是你能決定的,你又何苦這麼難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很難過嘛。」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淚如雨下。
「哇嗚……哇嗚……」
保溫箱里的小男嬰彷佛感染了舒小曼的悲傷,突然跟著哭了起來。
舒小曼一愣,看看小嬰兒又看看埃斯蒙德,手足無措。
「真糟糕,你把他也惹哭了。」
「我……」她把他的話當真,愈急眼淚掉得愈凶。
听到哭聲的護士趕了過來,她打開保溫箱的蓋子,三兩下就安撫了小男嬰。
「不好意思,加護中心的開放時間已經到了,請你們明天再過來吧!」護士小姐和顏悅色地下起逐客令。
埃斯蒙德點點頭,溫聲說道︰「那就辛苦你了。」
「不會。」護士小姐面對如此英俊的外國男子,臉上不禁泛著淡淡的紅暈。
「這個孩子若有任何狀況,可以請你立刻打這個電話通知我們嗎?」埃斯蒙德遞出名片。
「沒問題。」護士小姐收下名片。
「謝謝。」埃斯蒙德露出由衷的微笑。
「不客氣。」
客套地道別後,埃斯蒙德摟著舒小曼緩緩步出加護中心。
「你說,那孩子會不會有事呢?」舒小曼不放心地頻頻回首。
「不會的,里頭有那麼多護士在照料他。」埃斯蒙德拍拍她的肩。
「但是那孩子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樣呀!瞧他的模樣這麼可愛,他的生母怎麼會狠得下心……」
埃斯蒙德嘆了口氣,捧起她梨花帶淚的小臉蛋,認真地說︰「我看你不如就听我的話,休幾天假吧!」
她吸了吸鼻子,沒有回答。
「反正你也擔心那孩子不是嗎?在他生母出現之前,你就多到醫院來關心他,順便休養。」
「可是……」
「我會陪著你的。」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你到這里來不就是為了工作嗎?」
「放心,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則其他的交給我秘書去處理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這樣嗎?」
「當然!」
她凝視著他,半晌後才輕輕地點了下頭。
「很好。」埃斯蒙德滿意一笑,接著在她跟前蹲了下來。「你累了吧?上來,我背你。」
面對那寬闊的背,舒小曼猶豫了幾秒鐘,然後趴了上去。
當他開始背著她往前走時,她不禁暗忖,靠在這個男人的背上實在是好舒服、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