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這條呀?那究竟是誰掉在這里的?若是沒人的話,看來只好把它當成我的了。」手一收,整條項鏈沒入馬斯的手掌心,手再動,眼看就要放入口袋里。
「等等,那是我的項鏈,還給我。」沃迪腳步往前一踏,手隨之往前一伸,想要搶先一步,卻不小心撲個空,腳步跟閑了一下,讓自己毫無防備的跌進馬斯的胸膛,陷入他最不想要的情況。
「這麼急著想要投入我的懷抱嗎?真讓我受寵若驚呀!」調侃意味濃厚的字句,分明就是存心扭曲沃迪的意圖。
「才……才不是這麼一回事!你別徑自在那兒說一些不實的假話!」沃迪力持鎮定,裝作漠不在乎的樣子,只是眼前的人卻不讓他如願。
趁著他適才跌跤,馬斯的手早已老實不客氣地攬上他的腰,修長的手指暖昧地上下撫模,另一只手也不閑著,偷偷撫上他的臉龐,惡意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他的雙唇,意味深長的綠眸窺伺著他的一舉一動。
在長指掠過唇瓣的那一剎那,一道電流瞬間流竄在沃迪背脊里,火熱的感覺在血管中沸騰,連肌膚也因此而變得發燒、灼燙,不知何時坪然跳動的心跳聲愈來愈大,大到快讓他耳鳴,快得讓他來不及數。
好怪,這樣的自己好怪!仿佛變得再也不是自己,好像一切他都已經無法預料、無法控制,那種陌生的感覺弄得他不知所措。他害怕!他不想要這樣的自己,他應該要遠遠地躲離馬斯才對。
沃迪硬是壓下那奇異的悸動,逼自己理清思緒,恢復原本的自己。
「我只是要來拿回我的項鏈,就在你的口袋,請你把它還給我。」將上身往後移,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怎麼這樣多禮,難道你認為經過昨晚的事後,你還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嗎?你未免太天真了吧!」扯著唇角,深沉的綠眸顯得更幽暗,強烈的壓迫感似乎就要從身軀內蔓延開來。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你先把東西還給我,你知道那是小杰送給我惟一的一樣東西,我一直很珍惜的帶在身上。」沃迪特意放低姿態,以拿回東西。
「你想要避開這段不談,又軟化自己的姿態,好得到我的同情,等到東西要回,就逃得無影無蹤,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盤吧,還真聰明呀!」嘲諷的字句重擊在沃迪的心上,接下來的那句話更令人感到膽戰心寒。「可惜我馬斯無心也無情!」
「再說,從定下承諾的那一刻開始,你沃迪早已經是我的人了!而昨天只是更加確定約定的內容,你身上的每一根寒毛、每一根頭發、你的眼、你的心、你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屬于我的,我絕不許別人踫你!」陰沉的嘶啞聲,帶著狂烈掠奪的綠眸緊鎖住沃迪。
「不!我不是你的!」沃迪忿然大吼,他恨極了馬斯將他當成一樣物品,宣示著他的所有權,他不是東西呀!「好,你要我履行約定,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我可以為你上山下海,就是別讓我像個女人似的,那只是更讓我感到屈辱罷了!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那你達成了,你可以放過我了嗎?」
「你難道不明了嗎?誓言一旦說出口是不能再收回的!」馬斯霸道地將沃迪釘在床上,迫使他不得不跌坐在床上,馬斯以俯首的姿勢捧起他的臉,緊抵著他的額頭,綠眸看進他的藍眸。「你想要收回當初的約定嗎?我親愛的沃迪,你忘了你當初如何答應我的嗎?你要做個背信忘義的人嗎?」步步逼進的強大壓力,使沃迪兩手緊緊支撐著床,以抗拒他。
「夠了!」沃迪氣急敗壞地大聲咆哮,雙手使盡力氣想要推開馬斯,藍瞳照照閃亮。
「看來咱們終于達成共識了。」唇角揚起,馬斯徑自下結論,也不等沃迪回答,便以不容抗拒的氣勢將他壓回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下。「睡了一整個早上,你應該休息夠了,體力也完全恢復了吧!」意有所指的問話在沃迪的耳畔響起,那種曖昧、親昵的觸感搔著沃迪的心。
沃迪憤恨地直瞪著壓住自己的馬斯,冷不防惱火地猛然一拳攻向馬斯。
只見馬斯不慌不忙的擋下這一拳,還順勢反手一抓,將他的手制在頭上,隨後露出一抹邪笑,令人看得毛骨悚然。
「你這只會抓人的小貓!貓應該要溫馴地听從主人的話,而不是將利爪伸向主人;就像以前的你很听我的話,現在卻學會反抗我了,看來我必須要重新訓練一番,免得反被小貓的爪子抓傷。」
「我不是以前那個只會听你命令的沃迪,而且你也不是從前的馬斯了!那個約定也只是小時候的戲言,一個九歲孩童所做的約定能有幾分真心誠意?還不只是童言童語罷了,我根本就沒把它放在心上,沒想到你卻傻得如此執著!」沃迪氣得口不擇言,大聲說出違反自己心意的話來。
空氣頓時凝結,隱約的緊窒感似有一觸即發的跡象,沉重的氣息環繞在兩人周圍,良久,兩人皆默默不語,只是四目相交,彼此的眸子各自映著對方喻意未明的瞳孔。
忽地,馬斯斂眸沉笑,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足以迷死人的邪魅笑容,只是那笑意並沒有傳達到他的眸子,濃密睫毛下的綠眸是冷得透入心肺的陰惻寒意。「那是我太傻了,是不是?」
擒住沃迪手腕的大手倏然一緊,五指宛若套環緊緊束住,像是要折斷他的手似的用力,沃迪不禁痛得驚喘一聲,氣息登時紊亂,眸子被那強烈的痛楚逼得擠出淚水。想起自己還空著的另一只手,沃迪連忙揚手推拒,極力想將鉗制在手腕上的五指扯離。
無奈那手指有若嵌在上頭,他用盡力氣也無法移動半分,才握緊拳頭想要再次攻向馬斯,結果仍是徒勞無功,馬斯氣定神閑地格開他的拳頭,只消用一只手就能將他的兩手高高地釘在他的頭上,沃迪再也沒有防御的能力。
「你真是不乖!我是不是該考慮看看將不听話的小貓找個籠子關起來呢?」斂起眸光,空閑的右手隔著衣衫惡意地游走在沃迪胸前的凸起。
「快拿開你的手!」扭動著身子,惱怒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壓在身上的人。
「看來你還有很多精力。」
「你瘋了!你要發泄你的精力去找女人,我不想和你一起瘋!」
「若我非要拉你一同下地獄呢?」仿若耳語般的低聲呢喃,令人听不清楚。
馬斯冷著眼,以雷霆萬鈞之勢攫住沃迪的唇舌,狠狠地吸吮擱咬那柔女敕、紅艷的唇瓣,精壯的身軀因錮著他的掙扎,深暗的黑發散撒在淡金發絲中,蠱惑的就此展開……
******************
塞浦路斯教堂佔地約數百坪,算是全歐洲數一數二的大教堂,在蒙特洛尚未有馬斯的領導,每個人都沉溺在糜爛、頹廢的生活中時,幾乎很少人會去就在不遠處的教堂。
不是害怕自己的污穢褻瀆了聖堂的光潔,只能仰望著它,同時又做著墮落的事;或是高傲自大地不將上帝的崇高放在眼里,根本不屑一顧。
但,直到人們重新振作後,開始有了一絲絲尋求靈魂寄托的念頭,便抱著懺悔的心來到從前未曾去過的教堂,祈求心靈上的解放或平靜。
逐漸有人潮的塞浦路斯教堂,到處都有人們留下的足跡,有些人會在參觀完教堂之後,在附近的空地從高處俯瞰蒙特洛的絕美景致。
或許是注定的事,以前沒有人會來塞浦路斯教堂,自然就不會發現在後面大土堆的深處埋藏著閃閃發光的黃金礦;而現在因人們到來,有人無意中踏上了大士堆,石塊卻往內掉落,直到一個通往黃金礦的洞窟出現為止。
若非人們來到了塞浦路斯教堂,或許這些寶藏會被埋藏到幾年後,甚至幾十年後才會重現光明。
塞浦路斯教堂屬于東區的範圍,自然黃金礦也隸屬于馬斯領導的東區,這個黃金礦不僅為東區帶來更多的商機,更讓馬斯因此而聲名大噪。
在那時,黃金是稀有、珍貴、神聖的代名詞,惟有像麥迪奇家族那樣上流社會的人才有資格配戴黃金飾品,以彰顯身份,但在愈來愈多的富商崛起後,他們也跟著購買黃金飾品,以期讓自己看來身價不凡,同時炫耀財力。
馬斯靠著東區的游樂中心和黃金礦,成為雄霸歐洲的傳奇人物之一,具有如此的聲勢、威名及財富,當然也就會招來其他有心人的敵意,這其中最妒忌他的當屬同為蒙特洛,卻有不同境遇的西區。
自從在暗夜被馬斯擊敗的那一場神秘戰事後,西區變得一蹶不振,直到史派克-威茲這名稱得上有點智慧的男人出來整頓西區後,才略有改善。但西區既沒像東區那樣擁有先天優越的地利,後天更沒有像馬斯這樣的人物創造生機。
所以,最迅捷的方法,惟有和東區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才能完全挽救西區于困境當中。史派克看上的是黃金礦的合辦開采,因直到做成一件黃金飾品前,必須經過許多繁雜的過程,而西區最能提供所需的大量人力。
當年留在西區的多是年輕小伙子,就因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才不願屈服在與他們幾乎同樣年紀的馬斯手下,但事實證明,西區愈來愈沒落,相反地東區則愈來愈繁榮,形成強烈的對比。
最後,眾人不得不听從史派克-威茲的建議,以低姿態去商討黃金礦的合作,說穿了還不是要厚著臉皮去跟別人分一杯羹;然而對他們來說這是低賤的行為,只是為了求生存,他們不得不暫時屈服,但卻也因此埋下了導火線。
只是,對于黃金礦的開采,眼前還有一個最棘手的問題……
******************
「不行,我反對!」萊恩尖銳的嗓音回蕩在蒙特洛的山頂上。
「你反對個什麼勁,這兒又不是你掌權,何時輪得到你來說話了?」不慍不火的男性嗓音堵回了萊恩的拒絕。
「反正就是不行!塞浦路斯教堂是沃迪最喜歡的地方,說什麼我也不容許任何人有想要破壞它的念頭,何況還可以想別的辦法代替,又不一定非要這麼做。你們這些勢利的家伙,只要是有關錢的問題,就把它擺第一,忘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行,都依你的,這兒你最大,一切都由你來作主好不好?」像是在哄小孩似的,賽奇隨意地敷衍過去。
「你……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誰不知你骨子里淨是餿主意!要不是沃迪要我來,我才不肯來。」說完,還重重地哼了一口氣,以表示極度不滿。
「每句話都離不開沃迪,我看你簡直跟還沒戒掉女乃嘴的嬰孩沒啥兩樣!」不甘示弱地丟回一句話,說得萊恩面紅耳赤,因為他說到萊恩最忌諱的一件事,這會兒,兩人間猶如踩到一顆瞬間爆發的地雷般,一觸即發。
「我早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怒吼一聲,萊恩那比雷聲還高昂的嗓音從山頂傳到平地,再從平地繞回山頂,不停地回蕩著。
「哦……這還是我頭一次知道,謝謝你告訴我。」賽奇故意拉長了音,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你……」萊恩知道自己辯不過他,氣得漲紅了一張臉。「我不要再跟你這種無聊的人浪費唇舌,我要去告訴沃迪這件事,他一定會堅決反對的,我不許你們為了黃金礦而毀壞塞浦路斯教堂。」萊恩氣得胡言亂語,忘了沃迪根本不能為這件事做下決定。
「好,我也去找老大問個清楚,看他要做何決定,一切都听從老大的命令,就算是你的沃迪出言反對,那又如何!」語帶譏諷,像是執意要與萊恩杠上般,賽奇吩咐身旁的人幾句話後,也隨後跟上萊恩。
他有九成的把握,老大是個把實際看得比一切都還重要的人,絕不會做那些沒價值、沒利益的事,他就等著看萊恩那小表頭會是怎樣的窘態!賽奇在心中忍不住得意地大笑。
萊恩練有屬于上段的防身術及自衛功夫,腳程自是健步如飛,沒幾分鐘就來到坐落在東區,供馬斯與他的屬下辦公,同時也是他和沃迪及馬斯三人居住的樓房,而其他入則是散居在附近的樓房里。
「咦,沃迪怎麼不在房里?明明交代他要好好在房間休息的,到底跑哪兒去了?」萊恩一踏入房間,就看到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人不兒蹤影。
「怎麼?小羊跑不見了?」涼涼的低沉嗓音從萊恩的頭頂揚起。
「哼!」萊恩不回答。他還以為這臭家伙被他遠遠的甩在後頭,沒想到他的速度還滿快的,不過,他可不會笨得說出來讓他稱心如意。
「那好,既然人不在,你就跟我一同到老大那里,看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順便向老大發表一下你的意見。」不由分說,賽奇沒得到萊恩的同意,便拖著他來到馬斯的辦公室。
結果,馬斯並沒有如賽奇所想的在辦公室里,心思一轉!他便拖著萊恩來到馬斯睡覺休息的房間,見房門緊閉,就知道人一定是在里頭了。
「老大,有事要與你商量一下。」輕輕地先敲了門板一下,賽奇的口氣再恭敬不過。
「進來吧!」果不其然,過了幾秒鐘,里頭傳來一道極具威嚴、陰騖的冷峻嗓音。
旋開門把,小心地不發出聲音,賽奇和萊恩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房間。
然而,當萊恩看到床上一道被床被遮住的半個縴弱人影,柔順服貼的淡金發絲披散在光果白皙的背部時,忍不住沖動地欲奔上前去。
但在靠近人影前,已有人比他快一步,無情地將他揮開。
「沃迪怎麼會在你這里?你對沃迪做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讓我靠近沃迪?別以為你是東區的老大,我就會怕你!對我而言,只有沃迪才是我最尊敬、最重要的人。現在我要把沃迪叫起來,帶他回去房間休息。」語落,萊恩又試圖走上前,卻又被人制止。
「萊恩,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口氣!」賽奇神色嚴肅地沉下臉。
這樣的場景,相信只要不是瞎眼的人也一看就知,只是很奇怪的,賽奇的神情倒是沒有表現出平常人該有的驚訝,好似早就預料到會有如此的情形發生。
老實說,他不是不感到錯愕,雖然他隱約看出在老大和沃迪之間存在著其他人無法介人的曖昧關系,但是他一直認為那不過是兩人青梅竹馬培養出來的默契罷了,沒將它當一回事。
原來,他從頭到尾都誤解了那樣的關系,現在想起,他才覺得有時老大看著沃迪時,眼底那抹不欲人知的光芒總是夾雜著復雜難懂的情感。
身為下屬,就算看到這樣的畫面也不能多說什麼,縱使心底有千萬個疑問也不能問出口,況且,老大一向厭惡其他人打探他的隱私,心底有事也決計不會讓其他人知曉,他還是識相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再者,這兒對異性戀、同性戀甚至是雙性戀的接受度來得比其他地區還要更高,沒有人會去干預他人的戀愛對象是男或女,歧視或偏見的情況也很少發生。
只不過對于老大這樣難得一見的王者,世人總會強自認定該有個完美無缺的女人才配得上,對于老大和沃迪他也只能抱持著樂觀其成的態度。
不過,身旁這位小表顯然還搞不清楚狀況,瞧老大眉宇間迸出的怒氣,黑發下的綠眸閃現冷然的陰森,似笑非笑地勾著唇角,直教人寒毛直豎,只有這小表神經大條地一再執意挑釁老大的權威。
要不是他念及小表幾日來的幫忙,他可不會這麼好心地提醒他。
「有什麼事,說吧!」看也不看萊恩一眼,馬斯面無表情地替床上的人蓋上被子。
「是有關黃金礦的問題……」眼角瞄到小表又要開口,賽奇趕緊不客氣地用力搗住他的大嘴巴,又繼續說道︰「如果要將采集到的笨重黃金礦運到山下,要花費一番功夫,而且在運往山下的路程中,要先繞過塞浦路斯教堂,通道太過狹小,這樣運輸不僅耗費人力也浪費時間,不如將塞浦路斯教堂縮小或在山下重新改建,將鑄金的工具全部移往山頂,這樣可以省去許多的不便。」故意忽略小表投來殺人的瞪視,賽奇一本正經地分析。
「嗯。」低聲地應了一句,馬斯斂著眸,看不出心思的表情有一絲難得的平靜,只是那眼神卻是鎖在床上的人,而沃迪整個人像是累得失去知覺,到現在還不見轉醒。
「噢!天殺的!你這小表!」手心忽地傳來痛楚,賽奇連忙將手抽回。看了看手心清楚的齒痕,不禁在心中咒罵萊恩。
只見萊恩仍不伯死地說道︰「塞浦路斯教堂可是沃迪最喜歡去的地方,要是你決定將它破壞掉,沃迪一定會恨死你、討厭死你的,那正合我的意。若真是那樣的話,我要帶沃迪遠遠地離開你,兩個人一起生活,你永遠都不能傷害到沃迪,也不能對沃迪做出這樣的事來。」
萊恩總算理清馬斯和沃迪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是他沒保護好沃迪,才讓馬斯有機可乘,但他可不會再讓馬斯接近沃迪半分,他要盡全力守護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會盡力讓沃迪不再受馬斯傷害。
面對萊恩大膽的挑釁,馬斯不發一言,凝重肅殺的詭譎氣氛頓時在馬斯的周圍聚集,撕毀原本平靜的空氣,沉重得令人感到窒息,像是有人猛掐住你的咽喉,讓你不能呼吸。
倏地,一道陰惻的冷笑從馬斯緊抿的薄唇逸出,有如邪魅般的攝人神魂。
「你還真不愧是沃迪的忠太,也許我該向你致敬,你說是嗎?」馬斯冷冷的調侃。
「別在那里冷嘲熱諷的,我才不吃你這一套!」萊思聰明地不跟馬斯辯駁,因為他知道論口才,他是永遠說不過馬斯那像利嘴。
「反正我也不是沒有一技之長,再說我年輕力壯,絕對能讓沃迪過好日子。我現在就搖醒沃迪,要求他與我一起離開,我相信沃迪絕對會答應我的,因為他比誰都還疼我,而且——」
猛然中斷的話語全因一雙如蒼鷹尖爪般的大手突然扣住萊恩的咽喉,惡質地用力一掐。
「不要仗著你是除了沃迪以外跟在我身邊最久的人的權利,就一再地放任自己挑戰我的權威。你知道嗎?只要我這樣一掐,你的小命就會輕易地毀在我的手里!你相信嗎?我可以把沃迪永遠地留在我身邊,將你永遠地驅逐出這里!」冷眼看著萊恩倏然轉青的臉龐,手勁仍是慢慢地加重,絲毫不松手。
「老大,萊恩快喘不過氣了!」一旁的賽奇被馬斯全身散發出來的怒意嚇得噤若寒蟬。從沒看過老大發過如此大的脾氣,顯然萊恩真的把他惹毛了。
雖然他心底著實感到驚恐,但看著萊恩一臉難受的痛苦模樣,他還是忍不住出言勸阻。
「想替他說情?賽奇,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也不算短,你應當清楚我一向不喜歡有人質疑我的地位,任何人也不例外!」話語剛落,鉗制的雙手一聲不響地撤離。
瞬間獲得氧氣的萊恩一臉倔強地強壓下胸口那翻攪的痛楚,以及急欲大口吸氣的念頭,不甘示弱地張大眼楮瞪著馬斯。
「記住我說過的話,你只有服從的義務,沒有反抗的權利。我要對沃迪做任何事都不需要你來質問,甚至是沃迪與我之間的任何事也不需要你來過問,要是你想好好待在沃迪身邊,最好不要再有剛才的舉動發生!」話中明顯的脅迫意味逼得萊恩不得不暫時听從。
「那……黃金礦的問題呢?」見氣氛稍微和緩,賽奇小心翼翼地再一次詢問馬斯。
「將教堂保留下來,至于衍生的各種問題,你自己想想該如何解決!我將黃金礦交由你負責,希望你有足夠的能力讓我放心。你們可以出去了!」簡潔扼要的回答了賽奇的問題,馬斯不及細想自己為何不把整座教堂拆毀,那樣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可卻在听到萊恩的話時心生猶豫,竟做了這樣的決定。
「是。」天呀!這分明是考驗他的智力。無端為自己招惹了個麻煩,賽奇無奈地扯了個苦笑,沒來由地將怨氣發泄在萊恩身上,在站著死不離開的他手上狠狠地偷捏一把,才稍稍平復了心中的不滿。
萊恩硬是被賽奇拖著走,直到房門被掩上,萊恩才對著賽奇大吼︰「臭老頭,你為什麼那麼用力捏我,我跟你有仇嗎?還有,我要在那里等沃迪醒過來,你憑什麼自作主張把我拉走?啊?」
叫他臭老頭!?他也只是看起來比較成熟罷了,其實他才二十二歲,根本沒差這小表幾歲。
賽奇突然有一股想要揍扁他而後快的強烈,卻教他後天所訓練出來的穩重給壓了下來。
不行!我犯不著跟小表一般見識,賽奇一邊自我說服,一邊暗自調整自己因發怒而急促的呼吸,直到確定自己打消了那個念頭。
「你真不是普通的白痴!」受不了萊恩的愚蠢,賽奇難耐手癢的賞了他一記爆栗。「你沒看見老大的臉色已經冷得嚇死人了,你還不知死活的想要等著被人宰,我真不了解你這幾年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他從沒看過哪個人像他那樣沒神經的。
「可是沃迪還在里面,我不放心,我要跟沃迪在一起,我才不要他跟那家伙有任何關系!」說到此,萊恩的聲音已有一絲哽咽。
「你別忘了,他們兩人的關系是自小便牽扯在一起了,我們這些外人根本沒有置喙的余地,就算你跟沃迪十分親近,也敵不過他們彼此間的情緣,相信你也隱約感覺到他們兩人間的曖昧關系,再說,我覺得老大並不會真的忍心傷害沃迪。細心一想,便可以了解沃迪在老大的心中佔有極重要的地位,那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地位,你就不必擔心了。」瞧小表這會兒才像個孩子般手足無措的,賽奇只得好心安慰他。
「我才不需要你假好心,沃迪一定是被馬斯強迫的,我自己去想辦法。」萊恩對沃迪這般的看重自四年前的那件事便已生根,任憑賽奇是如何勸慰,萊恩就是無法釋懷。
不等賽奇反應過來,萊恩便跑得不見人影。
「喂,小表,想什麼辦法呀?你可千萬別笨得去干出什麼傻事來呀!」賽奇對著逐漸遠去的背影大喊,只可惜人家沒把他的話听進耳朵內,浪費了他的口水。
「希望那小表不會真的桶出什麼麻煩事來。唉,我干麼替小表操心?」說是這麼說,賽奇仍是忍不住在心中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