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來到辦公室門口冷台莉話沒說完,有人已越過她大刺刺的走進費一帆的辦公室。
「冷秘書,不用稟報了,我自己來。」年近五十的陳紹梅直接走到費一帆的辦公桌前。她是已故薛太太的親妹妹。
費一帆立刻起身走出采,然後跟冷台莉交代︰「冷秘書,倒杯茶進來。」
「不用了,我話說完就走。」保養得很好的陳紹梅趾高氣揚的說道。她可是痛恨死費一帆了,若不是當年他從中作梗,跟她爭奪沁沁的監護權,薛氏集團早被她老公的文華實業並吞了。「趙太太,怎麼有空到薛氏來?」費一帆用陳紹梅天家的姓稱呼道。
「費一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沁沁的監護權都被你搶走了,你也霸佔薛氏幾年了,還不滿足嗎?為什麼你還要為難我先生的文華實業?」
「我不懂你的意思?趙太太。」費一帆沉著的微笑。
「你還裝蒜?文華實業的股票都被你打壓成廢紙了,你還敢說你不懂我的意思?」陳紹梅氣憤的問︰「就為了我當年跟你搶沁沁的監護權嗎?還是你野心大到想吞掉文華實業?」
「隨便你怎麼說,商場競爭在所難免,文華實業的股票下趺要怪經營者投資策略錯誤,怎麼會怪到我頭上來呢?」
「你敢說不是你設計假情報給文華實業的幾個重要大股東?還有你連連搶了文華的德國訂單,害得我們白白損失將近兩億的訂單,這些你敢不承認?」
「德國訂單是公開招標的,大家各憑本事。趙太太,你不該把貴公司失利的罪過放到我頭上來。」
「我知道,你恨我當年為了爭沁沁的監護權在法庭上當眾污辱你。」陳紹梅走近費一帆。「但我今天還是要說,你的確是個沒人要的孤兒,憑什麼高高在上?」
微微一笑,費一帆舉態瀟灑的說︰「就憑我現在是薛氏集團的領導人,否則你也不會上門來乞求我放文華實業一馬。」
表面上,他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陳紹梅的話仍讓他的內心隱隱一抽。
「沁沁才是薛氏的真正繼承人。」她生氣的嚷道。
「是呀,但實際的經營權在我手上,你能拿我怎麼辦?我負責薛氏一切的營運,這可是完全合法!」靠坐在辦公桌沿,費一帆一派神氣的望著臉色鐵青的陳紹梅。
「你的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你跟我爭奪沁沁的確是為了薛氏集團。」她連連點頭,「我一定會跟沁沁揭穿你的假面具。」
「趙太太,你也不是今天才要揭穿我的,都幾年了?!你不是一直在我背後跟沁沁咬耳朵嗎?要不要跟我賭一下,沁沁是相信你呢?還是相信我?」
陳紹梅一愣。是呀,這沁沁從來就很信任費一帆的。
她都在她耳邊叨念了幾年費一帆覬覦薛氏的企圖,沁沁始終不相信。這會兒就算她磨破嘴,沁沁也不可能動搖信心的。
「你真卑鄙。」她重重的罵。
又是肩一聳,費一帆站直身子走回自己的辦公位置。
「趙太太,如果你是要來罵我的,那你目的已經達到了。門在那邊,你應該知道怎麼走。」他坐了下來。
「沁沁已經大學畢業了,她可以繼承薛氏,你這個代理領導人是不是也該退位了?」陳紹梅究然想到。
「我是準備要退位了。我正在訓練教導她怎麼掌管薛氏,到了交接的那一天,我會邀請你來觀禮的,所以沒有文華實業的份,更沒有你的份。」
聞言,陳紹梅慍怒的︰「費一帆,我不是笨蛋,我不會相信你沒拿到薛氏一絲一毫的好處?」
「有沒有拿好處,我都不需要跟你報告。」
「我不信你會乖乖的滾蛋,你有這麼好心?」
「我當然好心了。趙太太,反倒是你,我要請你記住,在我攘出薛氏之前跟往後,我將會確保你和文華實業絕對沾不了沁沁手上薛氏一絲一毫的好處。」
「費—帆,你.....」
「這世上誰也別想佔沁沁的便宜,懂嗎?趙太太。」費一帆再掛上一副冷冽的面孔。
見到費一帆進射出。一道如嗜血野獸般的精光,陳紹梅不禁一顫,那冷由腳底直竄遭周身四肢。
剎那間她從費一帆的眼中感受到一個訊息,那就是一如果有任何人想傷害薛意沁的話,必須踩過他的身體,否則將會有萬劫不復的下場。
仿佛讀到 紹梅身上的畏縮,費一帆輕輕的點下頭,意有所指的笑道︰「趙太太,我想我們達成共識了。千萬別拿文華實業來煩沁沁,不然很快的你就和趙先生等著替文華實業申請破產吧。」盡避氣悶,陳紹梅仍忍著氣硬聲駁道︰「費一帆,我們走著瞧。」
「冷秘書,替我送客。」他朝門口喊道。
轉身走到辦公室門口,陳紹梅不甘心的再回頭狠瞪費一帆,咬牙切齒的︰「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落日余暉,費一帆驅車匆匆回到北投的私人休閑公寓。
才打開門,迎面就撲來一陣飯菜香,頓時他整個人為之一振,心窩處是暖暖一片。
「回來了?趕快洗洗手,準備吃飯了。」從光亮的廚房端著一鍋鹵白菜走出來,薛意沁宛如賢妻良母似的模樣。
「你會煮飯?」費一帆意外的看著桌上豐盛的萊肴。
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薛意沁很坦白的招供︰「這是郭媽做的,在你進門前的半小時才從沁園送來。我只是煮飯和熱一熱菜湯而已。」
「不錯了,你還會用電子鍋煮飯。」他搖頭笑道。
「就怕我水放得不夠。」她還是很擔心的打開電子鍋看。
「等下吃了不就知道。」說著,費一帆進洗手間洗手。
一邊盛飯的薛意沁強迫的說︰「不好吃也要吃完哦。」
「好。」走出洗手間,費一帆坐到飯桌上。
似乎這個空寂很久的單身男人公寓,因為有了薛意沁而顯得溫暖多了。他很喜歡這種居家的感覺。望著她坐到自己對面,有那麼一瞬間,他希望她永遠的留在他身邊陪伴他,他想天天吃到她料理的晚餐,他多想和她共度每一天……
「好不好吃?」她緊張的看著他吃進第一口白飯。
「怎麼樣?飯有沒有熟?」
好不容易吞下肚,費一帆為難的望著薛意沁期待的臉蛋。
「你要不要也吃一口看看?」最後他建議道。
懷疑的把香噴噴的白飯送進嘴里,小心的咀嚼、吞下……終于她羞紅的笑道︰「飯好像太爛了。」
「水放太多了。」說完,費一帆還是大口扒飯、吃菜。
「帆大哥,飯不好吃就不要吃了。」她不好意思的說;
「白米飯不能隨便浪費,不然下輩子會投胎當乞丐。」
「誰跟你說的?」她好奇的問。
「小時候林院長經常跟我們叮嚀。」他口中的林院長就是一手撫養他長大的孤兒院主持人。費一帆早把林院長當做是自己的母親看待。
「嗯。」點了點頭,薛意沁也大口的吃了起來。
「為什麼不回沁園?」他邊吃邊問。
「我說過的,我很累不想動嘛。」她低頭應道。
「請老郭載你回沁園會很累嗎?」費一帆不解。
突然她放下筷子,微怏的嘟嘴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來這里?還是說我在這里會妨礙冷秘書來這兒跟你約會?」
是呀,她已經賴在這一天一夜,是該回沁園去了。可是她就是舍不得,在她知道他將要和冷秘書結婚的當兒,她真的走不開哪!
他自然的拿起面紙輕輕的幫她拭掉嘴邊的油漬,笑道︰「你別亂想,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在我這里呢?只是我是個單身漢,不方便的。」
「我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的,何況你是我的監護人。」
「不,你已經是成年人,不再需要監護人了。」他低頭吃著鹵白菜,完全不看薛意沁。「也就是說今後我們不再有監護人與被監護的關系了。」費一帆邊說著,薛意沁又邊幫他夾菜。
「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就算我將來跟別人結了婚,你還是我的帆大哥,還是要照顧我的。」這是她思考一天一夜後,所得到的最後能牽絆住他的理由和借口。
「你不是已經考慮和張曄交往了嗎?那麼將來這個照顧你的工作,就要交給你的男朋友,或你將來的老公。對你,我可以卸下責任了。」他說著違心之論。若是可以的話,他永遠不願放手的。
「我想你是要說,對我爸媽已經可以交代了,對嗎?」薛意沁忍著心痛說道。
他沒有回答,只是無意識的夾菜直往自己嘴巴送。
「其實爸媽沒給你多大的恩惠,你不必這麼耿耿于懷。就算有,這幾年你經營薛氏,為公司也賺了不少錢,應該抵得過了。」
「你錯了,當年若不是薛董事長和夫人,今天我可能會是個黑社會的流氓、或是街頭的小混棍。最重要的是,因為這個機會,也讓我有能力改善孤兒院里孩子們的環境,分擔林院長的重擔。這恩惠不是給我個人的,而是給整個孤兒院的孩子。」
「所以你照顧我,把恩惠回報到我身上,對嗎?」
費一帆仍不做回答。只有他心底最清楚,若沒有愛仿原動力,他不會付出所有精神和心血在她身上。只是這開不了口的愛,將會是他胸口永遠的痛。
避開她盈盈如水的雙眸,他微局促的說道︰「對了,今天我發了人事命令,張曄將升到襄理的位置。」
「哦。」她不感興趣的撥弄碗里的飯粒。
「怎麼了?你好像不怎麼高興我升張曄的職?」
「沒有呀。」薛意沁漫應的搖頭。
說真的,張曄怎麼樣她並不在乎,只要她有幫到同學的忙也就夠了。現在她的心思都在費一帆身上,都在他和冷秘書即將結婚的事實上。她不知自己是否能平靜的去面對那天的來臨?
「好了,吃過飯,我送你回沁園。」他說道。
咬了咬下唇,她小心的問︰「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回去?」
愣愣的望著薛意沁,費一帆好半天才答︰「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就是不想回沁園嘛。」說著,她起身收拾碗筷,然後走到廚房流理台前,打開水龍頭,哇啦啦的洗碗。
費一帆也跟進廚房,也沒多想的就拿起干抹布自然的站在她身邊,幫她擦干洗好的碗盤。
「為什麼不想回沁園、那是你的家。」
「你不要趕我回到一個空蕩蕩、只有我自己的家嘛。」她驀地猝喊,手一滑,盤子掉落,眶唧一聲碎了一地。她立刻蹲來撿。
「不要,小心割傷。」費一帆也急急的蹲下來,手一伸,正好按住她拿碎盤子的手背,兩人仿佛觸電般的渾身大震,彼此的電流快速的穿過他們倆,頓時他們愣愣的相望……
她松掉手上的碎片,不由自主的,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流失,凝睇她緊抿的唇瓣,他下意識的靠近她……然後輕輕的吻住她的唇……從輕緩的試探到需要滿足的渴望,他深深的、熱情的、專一的傾注所有的深情在她的唇上…猶如置身混沌不明的世界里,她緊閉星眸承受這突來的熱情,將自己更推向一個她暗自渴盼很久的懷抱,在這一刻,她只盼時間永遠停住。又猶似兩個寂寞的靈魂緊緊相依相偎,他和她誰也舍不得松開彼此,舍不得讓這失控的、神奇的一刻溜走。
「啊!」膝蓋上的刺痛令薛意沁猛地回神輕喊。
「怎麼了?」費一帆低頭一看,原采薛意沁跪在盤于碎片上,鮮血正從膝蓋上汩汩沁出。他立刻抱起薛意沁到客廳,把她放到沙發上,找來醫藥箱為她包扎傷口。
「對不起。」邊為她上藥,他低頭道︰「害你受傷了。」
「不要緊。」她細聲的回答。整個臉頰紅紅的,耳朵直發燒,一顆心還怦跳不休呢。
「我送你回沁園。」蓋上醫藥箱,他斷然的說道。
薛意沁猛地抬頭,「為什麼?」
「你不能留下來。」
「為什麼?」她還是追問。
定定的凝視薛意沁失落及詢問的臉,他站了起來,再次抱起她,大步往外走。
「你若留下來,我怕我們的世界會再次天翻地覆。」
天翻地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心頭悸動的薛意沁傻了。
徹夜難眠,心情起伏的薛意沁行色匆匆的趕到薛氏。當電梯門關上,她才松了一口氣。希望帆大哥還沒到。是的,一個突如其來的擁吻,再次的、徹底的打翻她原就不平穩的內心世界。帆大哥吻了她,像個情人似的吻了她……可是,不久後他卻要跟另一個女人結婚。薛意沁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了?
「你若留下來,我怕我們的世界會再次天翻地覆。」這句話在她腦海里盤旋不去一整個通宵。她始終因為這句話患得患失、而又坐立礙難安。到底帆大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對她也有情愫?想到這個可能性,她整個人都要沸騰起來了。
當一聲,電梯在五樓停下來,門打開,略顯無精打采的張曄出現在電梯門外。
「這麼巧,張曄。」薛意沁招呼道。
「你遲到了?小心被帆大哥K哦。」走進電梯,按了十二樓,他強振精神的笑道。
「他才舍不得K我呢。」她直覺的反應。
聞言,張曄臉色有點怪怪的。
「怎麼了?昨晚沒睡好?眼楮都是紅紅的血絲?工作太累嗎?」她盡同窗之誼的詢問。
「昨晚和朋友去PUB喝了點小酒。」其實他是和學妹吳心瑜踫面談判分手啊!為什麼要說是到PUB喝酒呢?像這種看似誠實的說法是很能得到信任的。畢竟是男人嘛!
只是和吳心瑜的分手場面,最後仍是落得不歡而散。張曄做夢也沒想到外表文靜的吳心瑜個性是如此激烈。當他提出分手時,她的回應是賞他一記耳光,因為她懷孕了。她的父母也得知此事,正惱火的要找他出來負責。而這才是令張曄輾轉反側的主因。
微低頭看著薛意沁,張曄腦海中浮現的是當日在頂樓辦公室中嚴峻冷冽的費一帆。想起他森寒的眼光和語氣,及一副絕對操縱人命運的狠勁,暗地的他就感到畏寒。
「我不知道你也喜歡上PUB。」她不慍不火的說。整個人的心思還留在費一帆的身上。
「還不是破那些酒肉哥兒們強拉去的。」
「你要找帆大哥嗎?」一邊走出電梯,薛意沁問。
苞在她身後的張曄答道︰「不,我找你。」
「有事?」然後她朝已在處理公事的冷台莉點頭打招呼。
看著張曄和薛意沁,冷台莉也只是笑一笑,表面上是低頭繼續處理手上的事,暗地則豎起耳朵注意他們的動靜。
「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凱悅有場名人義賣活動餐會公司有參與,我得代表公司出席,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是工程部的主管,怎會代表公司出去參加活動?這應該是公關企劃部的事呀?」她不解的問。
「因為與會的有綠界實業,听說他們老板有塊地準備蓋購物中心,我想去看看。」
「你很拼哦!」
「怎麼樣?這個義賣活動需要攜伴出席,我這個孤家寡人只好找老同學幫忙了。」了解薛意沁待人的和氣,他故意說道。
丙然,她點頭應允了。
「好,七點整我會請老郭直接載我過去,你不用來接我。」因為不拿他當男友看待,她自然不想讓張曄接送。而她那天跟費一帆提的考慮與張曄交往的話,純粹是為保護自己有點受傷的自尊心才冒出口的違心之詞。
對于張曄愈來愈明顯的追求動作,她無法明白的拒絕,也不想那麼快表示。一切原因都在費一帆和冷台莉身上。她寧願讓費一帆誤認為自己是喜歡張曄,甚至已和他交往了。也就是說,目前,張曄仍是保護自己不受費一帆和冷台莉將結婚一事傷害的最佳煙幕彈。
「這不大好吧?」張曄不表同意的說。
「還是我過去接你,這是身為男士的基本禮貌。」重點是他必須加把勁的追求薛意沁。因為被吳心瑜懷孕事件一攪,只怕好事多磨出了狀況,屆時也不必肖想薛意沁了。何況他也正式得到費一帆的認可。避免夜長夢多,他動作一定要快。
「不用了。」她還是搖頭。
「我很堅持,就這麼說定了,晚上七點我過去沁園接你。」
說完,張曄再跟冷台莉點了下頭,轉身離開秘書室。
望著張曄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里,薛意沁也只是聳了聳肩,然後著手處理辦公桌上的文件。
「台莉姐,帆大哥他在里面了?」她笑了笑的指費一帆的辦公室方向。
「總經理還沒進來,你有事找他?」冷台莉也和氣的回以微笑。
「沒有。我遲到,怕被他逮到。」呼!薛意沁暗底松一口氣,好在他還沒來上班,不然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沁沁,嚴格說來,你才是總經理的頂頭上司,只差沒有正式對外宣布你繼承接手薛氏董事長的位置而已,擔心什麼?想幾點上班就幾點上班。」
冷台莉的說法好像刻意要點明她和費一帆的主雇關系似的,同時也有老于是老板商興怎樣就怎樣的嘴臉,令薛意沁心里微感不舒服。
「別這樣說,台莉姐,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我只是運氣好一點在富裕家庭出生而已。說實在的,我寧願我的父母回到我身邊,也不要這些金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冷台莉道歉。
「沒關系。」
「沁沁.....」
正拿著杯子準備到茶水間的薛意沁回頭看著冷台莉。
「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跟總經理結婚了?」
聞盲,薛意沁的心緊縮了一下。
「我早知道了,原來你是帆大哥的女朋友,之前都沒听你說過,連帆大哥也沒說。」她保持鎮定的笑道。
只見冷台莉走近薛意沁,像個大姐姐似的拉起她的手,「我想找你做伴娘,好嗎?」
薛意沁一震,愣愣的望著眼梢帶笑的冷台莉,好半天都出不了聲音。
這未免也太殘酷了吧?暗戀的帆大哥要結婚,心都要碎了,他的新娘子卻找她當伴娘,這不等于在她的傷口灑鹽?!
「怎麼樣?好嗎?」
「台莉姐,我沒當過...伴娘,我不會...不行.....」
「凡事總有第一次嘛,你就當做實習好了。將來和張曄結婚,你就熟悉所有有關結婚的事了。」
「和張曄結婚?」薛意沁莫名的揚眉。
放開薛意沁,冷台莉一副姐妹淘的模樣,「別告訴我你沒感覺到張曄在追你。」
「是呀。」她尷尬的點頭。想到她之前曾和帆大哥提過考慮張曄的事,大概帆大哥跟冷台莉提了。現下她不硬著頭皮承認,行嗎?薛意沁苦笑的暗忖。
「可不可以告訴我,張曄有沒有機會?」
「我也不知道,順其自然吧。」答完,薛意沁欲結束令自己難受的話題,于是舉步繼續走向茶水間。
「沁沁,難道你都沒有男朋友?我是說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你都沒戀愛過嗎?」
不得已,薛意沁停下腳步,微轉身子的答︰「沒有。」
「為什麼不談戀愛,不交男朋友?」
「我沒興趣。」笑了笑,她走進茶水間。
兀自站著,冷台莉心緒仍是起伏不定。沒探出想要的答案,她是不會放棄的,只因為她寧願放掉薛氏也不想失去費一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何況費一帆也明白的表示他的立場,要她在薛氏或他之間做選擇。她選擇了愛情?只是為什麼她仍是不開心、不快樂?費一帆的心仍是離她好遠、好遠。
怔忡間,一個暴怒的聲音遽響——
「冷台莉,你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