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的大手想慢慢往上移時,舒曼妃倏地驚醒。
「藍先生,請等一下!」她挪動身軀,與他拉開距離。
「我沒有辦法再等。」該死!他已經蓄勢待發,她卻掃興地喊停,分明是要他的命。
她的浴袍已經半褪,根本無法遮掩住她曼妙的曲線,雪白的肌膚光滑又柔女敕,他看得血脈賁張,沖動得差點忘了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
「你今晚……為甚麼會如此失控?」她邊喘氣邊問。
要抗拒他的火熱撩撥,比她想像中還要困難多了。
事出必有因,既然他能與她相安無辜一個禮拜,沒道理今晚會這麼失常,而且他還喝了酒,將自己灌得半醉。
「你想知道理由?」他間接承認自己的確是被盼薇所影響。
她點點頭。「我想知道。」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我今晚接到盼薇的電話,她說她一個人待在渡假別墅里很孤單寂寞,希望能趕快回來,為了盡早解決我們之間的交易,我只好……」他倏地止住了口,發現她酡紅的雙頰變得黯淡了幾分,臉色也不太好看。
「你是說,你是為了未婚妻,才會對我做出這種事?」知道真相,反而讓她不自覺地皺眉。
她也不知道為甚麼自己在听到他未婚妻的名字時,反彈會這麼大?
沒道理她會跟他的未婚妻吃醋。嚴格來說,她根本就不夠資格與她吃醋。
在他的心中,她只是與他交易的女人而已,她的存在一點兒也不重要,只要他願意,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願意替他生孩子。
「怎麼?你有意見嗎?難道我要你履行交易,還要找一個正當的理由不成?這未免也太可笑了。」這女人的名堂也太多了一點。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她欲言又止,不敢將心中所想的話說出來。
藍羿冷像是可以看穿她的心思似的,聲音冷冷地道︰「我知道你在想甚麼,所有的女人都妄想取代盼薇在我心中的地位,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我勸你也別痴心妄想了。」
「我沒有?」她急急地辯解。
她真的沒有想取代任何人的意思,她只是不希望兩人在履行交易時,他的心里還是一直在想著于盼薇。
包何況,只要一想到于盼薇,她就覺得心情很復雜,她對她有愧疚、有感慨,也有著……羨慕。
「是真的沒有,還是嘴上說說而已?我警告你,你只是替我生孩子的女人,別妄想藍家女主人這個位置。」他站直身軀,環起手臂,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他睥睨的眼神,讓她有種受辱的感覺。
「藍先生,你說這話未免太過分了,我從來沒妄想甚麼藍家女主人的位置,若不是伯父苦苦哀求,我根本不會答應留下來,若是你不相信我的為人,沒關系,我可以馬上走。」當初,她的確是對他有好感,但她是謹守本分的人,不會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
藍羿冷以為她在使用以退為進的伎倆,他冷笑一聲。「你其實不想走,對吧?女人的伎倆我看多了,你如果想要听我說甜言蜜語就直說無妨,我不會吝惜說出口的,只是,我不能保證那些話是出自真心的。」
舒曼妃握緊雙拳,深吸一口氣,隱忍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藍先生,你這個人真是太自負了,你以為所有女人都必須迷戀你嗎?我不是在耍甚麼伎倆,我是真的想走。」她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並將自己的衣物全部胡亂地塞進行李袋中,像是要逃難一樣。
沒錯,她是想逃,再繼續與他相處下去,她擔心將來有一天,她會不可自拔地愛上他。
他驕傲、自負、霸道又不可一世,但他的身上就是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吸引力,不用多些甚麼,女人就會不自覺地被他的一舉一動所吸引。
「外面這麼暗,又飄著小雨,我就不信在沒人可以載你的情況之下,你敢一個人離開位于半山腰的藍宅?」他的嘴角微揚,眼神中帶著自信的光芒。
他算準了她一定不敢離開。
舒曼妃只是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逕自拿著行李快步走出房門。
藍羿冷愣了一下,沒料到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他悄然跟在她的身後下樓。
直到大門被打開,一陣冷風竄進客廳,他才發覺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他的預料之外。
就在她往大門外踏出一步時,藍羿冷倏地拉住她的手腕。「夠了吧!鬧脾氣也該適可而止。」
舒曼妃盯著他略微慌亂的臉龐,唇角微微往上揚。「藍先生,請你放手,我沒有在鬧脾氣,我冷靜得很,而且,離開這里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看到他緊繃著下顎,一臉鐵青的模樣,她的心情就變得好多了。
雖然,一想到要離開他,她的心里是有一點小小的遺憾,不過。她無法顧慮那麼多了,這個男人太難相處,她真的無法替他生孩子。
她用力地撥開他的手,頂著冷風細雨,很快地就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他才察覺她的確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很想離開這里。
「該死的女人!你想走就走好了,我才不希罕,想替我生孩子的人多到數不清呢,我隨便找一個女人都比你溫柔多了!」他將大門用力一甩。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他僵直著身子走上樓,拿起先前的酒瓶及酒杯,又喝了一杯酒。
突然問,天際閃過一道白光,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響雷聲,連他都差點被嚇到。
「看起來雨勢越來越大了。」
沉思了一會兒,他才忽然想到,她好像沒有帶傘?
他打開衣櫥.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傘,毫不遲疑地往門外走去。
走沒兩步,他就停下腳步。「她應該不會那麼傻,寧願淋雨,也不願意搭別人的便車吧?或許,她會再折返回來也不一定。」
他又繼續回到房里,站在窗戶前,看著房外漆黑一片的景象。
他的腦海里想的都是她的身影,她發怒的、倔強的、嬌羞的,被他撩撥得情難自禁的模樣,一幕幕在腦中浮現。揮也揮不去。
他心想,萬一她攔不到車,或是根本沒有車子路經此地,她不就得徒步下山?
還有,她全身濕漉漉的樣子,會不會被陌生人騷擾?會不會有危險?
種種可怕的想像與心頭的不安,逐漸擴大中,直到他再也無法平心靜氣地待在房里。
「可惡!」他拿著雨傘,沖到車庫里開車。
他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的處境,像她這麼倔強的女人,一定不會尋求別人的幫助。
他是招誰惹誰了?竟然會踫到如此頑強的女人?
包氣人的是……他根本放心不下她。
听到走道上的跑步聲,藍父打開房門探問。
「羿冷,這麼晚了,外面又下雨,你要上哪兒去?」
「舒曼妃跑掉了,我去把她找回來。」他虛應了兩句,時間急迫。他沒有時間跟父親詳細說明前因後果了。
「羿冷,你又惹舒小姐生氣了是吧?你這種沖動的個性要改一改.舒小姐那麼善良,你要待人家好一點。」藍父苦口婆心勸說。
「爸,我知道了,我趕時間,沒辦法多說。」話畢,他就一溜煙地消失在藍父的視線內。
藍父搖搖頭,慨嘆了聲。「這孩子,對感情怎麼這麼遲鈍?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舒小姐給吸引了。依我看來,舒小姐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他由衷地希望兩人有美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