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黎烈文並未曾出現在婉華眼前。面對這樣的結果,婉華只能慨嘆自己和烈文無緣。話雖如此,她依然夜夜低泣到天明。
烈文愛她,她也愛烈文,為什麼結果卻是如此呢?
婉華好恨自己,好氣自己,為什麼如此膽小,不敢試著去愛呢?
如今,婉華如願了,烈文再也沒出現過,志文和董家姊妹也未再向她提及烈文的事,她是該滿意了。
可是,婉華知道,自那天和烈文分手後,她的心就被偷走了,不見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正當她想得入神,培華的房間突然傳來尖叫聲。
婉華頓時心跳加劇,沖出自己的房間,三步並兩步的朝培華的房間跑去。
「培華,怎麼了?」
「王姨?!」
「婉華!快叫救護車!快呀!培華的心髒病又發作了!」王姨一面手忙腳亂的抱著培華,一面哭叫。
「我知道!」婉華臉色大變。
這會兒,她才發現罪魁禍首正在一旁狂笑,原來,培華此次病發,是因為張曉晶趁王姨不注意,溜進培華的房間造成的。
「求求你!行行好!和我出去吧!」婉華再也顧不得自尊,死命的把張曉晶往門外拉。
張曉晶還想說什麼。
「如果培華有個萬一……」婉華又氣又急。
張曉晶可不想惹禍上身,萬一觸怒席祥翌,那多劃不來,于是,她才走下樓,回自己的房里去。
婉華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立刻沖下樓打電話。
正當她要拿起話筒時,電話響了。
「誰在這個節骨眼……」婉華十分懊惱。
「婉華!我是……」
「烈文!」婉華頓時淚流滿面。
「婉華!你怎麼了?!」烈文這下可急了。
「培華病發了……」她沒想到自己竟向他求救。
「冷靜點,婉華!先撥個電話給醫院,我立刻趕過來。」幸好烈文原本就正往婉華住處的方向駛著,怕婉華不在,才順手打了個行動電話到席家,誰知道遇上這樣的大事,他掛了電話,立刻加足馬力往前沖。
「烈文!烈文!你快來呀!」婉華撥了電話到醫院後,心中便一直不斷的祈禱著。
「培華!振作點!救護車馬上來了!」婉華一面哭一面緊握住培華的手。
「姊……我好難過……」培華的意識已經逐漸模糊了。
「培華!」
門鈴偏巧在這時響了。
「王姨,你看著培華,我去開門。」
門一開,婉華立刻奔進他的懷中。
「烈文……」
烈文好心痛的說︰「乖,別怕,一切有我在!培華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烈文這麼一說,婉華鎮靜了不少。
「婉華!是救護車嗎?」王姨的聲音在樓上響著。
「不……」
「婉華!快來!培華他──」
王姨的慘叫聲,把烈文和婉華全召到了培華房里。
「王姨?!」
「培華他……他心髒停了……」王姨失聲痛哭。
婉華的身子,不禁軟了下去。
「婉華!振作點!」烈文一把抱住即將倒下的婉華。
他用力搖晃了她幾下。「听著!婉華!現在只有我們能救培華了,冷靜點!」
「你自己不是學醫的嗎?幸好,我學過急救技術,來!我們給培華做心肺復蘇術!」
「可是……」
「沒有時間猶豫了,總比等死好吧!相信我!婉華!」烈文相當篤定。
婉華感到信心增強了。
「嗯!」
「很好!來吧!」
***
「跳了!培華的心髒又跳了營!」婉華終于破涕而笑。
救護人員正好進門。
大伙兒總算放松了些。
***
醫院急診室的燈一直亮著,婉華和王姨並坐在急診室外。
現在的婉華,已經不再那麼慌亂了。
她的耳際一直還回蕩著在救護車上時,醫護人員的話語︰「還好,你做了正確的判斷,立刻給他做心肺復蘇術,否則,恐怕已回天乏術了。」
此刻婉華的心中,盡是烈文今晚的種種行徑,她知道自己此時能如此冷靜的坐在這兒等待,還不時安慰身旁的王姨,全都是因為烈文在她身旁支持著她,使她的心篤實了不少。
這會兒,烈文正在忙著為培華辦理一切的住院相關手續呢!
「王姨,放心吧!培華一定會沒事的。」婉華安撫臉色蒼白的王姨。
她真的相信培華會沒事的,烈文不是一直這麼說的嗎?
這麼一想,婉華的心就更加鎮靜了。
「待會兒,茲莉和志文會趕過來!」烈文不知何時已來到婉華身邊,溫柔的說道。
「你通知他們?」
「嗯,我想他們來,至少對你和王姨有些幫助。」烈文的體貼,令婉華感動得想哭。
「婉華,這位先生是……」王姨這才有心情去注意烈文。
「王姨,他是……」
「我是志文的哥哥烈文,也是婉華的朋友。」烈文從容不迫的自我介紹,「我可以稱您為王姨嗎?」
「當然!當然!原來是志文的哥哥啊!」王姨露出相當欣賞的眼神,很顯然,她對烈文的第一印象相當好。
「今晚謝謝你了!」
「叫我烈文吧!王姨。」烈文搶著說道。
「好!好!烈文!」王姨更喜歡烈文了。
急救室的燈熄了,房門才一打開──「醫生……」三個人都湊了過去。
「幸好急救得宜,沒事了,只是,可能要在醫院多待一些日子,我想乘機為他徹底檢查。
「好的,謝謝醫生。」大伙兒這才真正放心了。
「培華……」王姨和婉華跟隨在推著培華病床的醫護人員後面。
「婉華,你去陪烈文,培華沒事了,交給我就行了。」王姨拉了婉華一把。
「可是……」
「快去!」王姨說著,就和醫護人員走遠了。
「婉華!你去陪你弟弟吧!我在這兒等茲莉他們就行了。」烈文柔情萬千的說道。
「培華沒事了,我陪你等吧!」婉華語氣出奇的溫柔,烈文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今晚真的謝謝你了,烈……黎先生!」婉華感到一陣羞澀與不自在。
「為何叫我黎先生?」烈文感到又沮喪又失望,他突然明白,婉華到剛剛為止,對他意外的熱情,完全是因為突發事件的關系,現在事過境遷,婉華當然又回復「正常」!
婉華非常痛恨自己的別扭,但此時她實在無法開口說話,因為她知道,只要一開口,她的心真會從口中跳出來了。
「婉華……」
「婉華!烈文!情況怎樣了?」茲莉和茲倩快步的走向他們,志文尾隨在後。
「沒事了,只是要住院一些時候罷了!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婉華乘機逃向茲莉。
「那就好!」
茲倩發現烈文的神色有些怪異。「茲莉、志文,你們和婉華去看看培華。」
「嗯,好!」
看著婉華離去的背影,烈文舍不得移開視線。
「烈文!」
「烈文!」茲倩再喚了一聲。
「呃?」
「我們到外面談談吧!」
「嗯。」
***
黎烈文熄掉手上的煙,斜倚著牆邊,眼楮望向遠方。董茲倩自從听完烈文敘述今晚整個事情的經過後,一直未再開口。
「你現在打算如何?」茲倩平淡的問道。
「靜觀其變吧!」
「什麼意思?」
「我想先听听婉華的說法,再決定下一步怎麼做。」
「你這次似乎很認真?」茲倩有些意外。
「應該說我是第一次對感情認真。」烈文更正道。
「婉華對你真的那麼有吸引力?」茲倩竟有一絲吃味。
「我愛她!」烈文相當篤定的說道。
一听到這話,茲倩心中悲喜交織。
「婉華真幸運,能得到你的愛!」她的語氣中帶著一抹羨慕。
「茲倩……」
「你別誤會,我是很為你和婉華高興的,只是,不免有些感慨罷了!畢竟,你對我並未動心過。」這是茲倩的真心話。
「茲倩……」
「好了,別說這個了。對于婉華,我敢打包票,她是愛你的,只是,她有心結。」
「我太像她爸爸了!」
「你怎麼知道?!」茲倩有些意外。
「去跟她道歉當天,听她本人說的!」為了這句話,烈文可是自責、沮喪了好多天呢!
「那也就是說,你向她示愛過了?」茲倩忍不住問道。
「是呀!」烈文答得輕松又自在。
茲倩眼底閃過一抹難言的光芒。「看來似乎只等婉華點頭了。」
「沒錯!」
「萬一她一再拒絕你呢?」
「我不會因她的幾次拒絕就死心的,她的心和她的人我都要定了。」
茲倩總算釋懷了,雖然她心底還有一絲羨慕。「我先預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謝謝,我也希望你能早日尋獲良伴!」烈文衷心的說道,對于茲倩,他總是有那麼一點歉意,但是,感情實在是無法勉強的,不是嗎?
***
培華的病情,在穩定的情況下漸入佳境。婉華總算笑顏逐開了。
只是,自從培華入院以來,婉華都一直刻意避免和烈文獨處,而烈文似乎也很有默契的配合婉華,未曾私下會過她,即使到醫院探病,也只停在病房外,送上一束花或水果,詢問一下病情便匆匆離去了。
面對烈文如此的態度,婉華有些悵然。
她憶起培華出事當天,她是如何的依賴烈文,如此的相信烈文,而烈文也以他的行動,證明了他是個可靠的好男人,婉華自然是更為他所吸引了。
也因此,和烈文獨處,婉華就更顯得不自在了。事到如今,她心中的問題已不再是烈文像席祥翌,這個疑問早被烈文的行動殲滅無蹤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如此出眾迷人的黎烈文,為何會愛上自己呢?
婉華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辜且不論烈文身邊的其他美女,單是茲倩,就已令婉華信心全無了。
茲倩不是美艷成熟又高貴嗎?何況茲倩除了擁有美麗的外表,更有美好的內在,還有成功的事業。對于如此明艷動人又出色的現代美女,烈文都不動心了,更何況是婉華這個不特別出色又還是學生的黃毛丫頭,憑什麼令烈文凡心大動呢?
想到這里,婉華就更心灰意冷了。
「唉!別想了!」婉華嘆了一口氣,朝培華的病房走去。
***
茲莉站在醫院門口,等待婉華的出現。
「婉華,我們談談好嗎?自從發生事情以來,我們一直未再好好談過。」茲莉遞了一罐茉香綠茶給婉華。
「培華和王姨呢?」剛從家教學生那兒下課趕過來的婉華,香汗淋灕的問道。
「放心!兩個人都安安穩穩的酣睡了。對他們而言,醫院比在家里還令他們安心呢!」
「是呀!」婉華撥了撥發絲,啜了一口綠茶。
「今晚的風好涼,我們到花架那邊走走吧!」
茲莉不給婉華回絕的時間,逕拉著她走過去。
「你知道嗎?志文並不是我的初戀情人呢!」茲莉仰望不怎麼浪漫的夜空。
婉華差點兒沒嗆到。
茲莉瞄了一下婉華,繼續說道︰「大一的時候,有一次和姊姊出席一個宴會,無意中遇到一個活生生的白馬王子。我一眼就迷上他了,他是那麼出眾,那麼光芒四射,後來我發現他竟是姊姊留美時的同校同學,和姊姊更是交情頗深,心中竟然對姊姊泛起了一絲絲的妒意。當姊姊發現我迷戀他時,竟然毫不留情的要我死心,我和姊姊那時因此而交惡了好些時候呢!但也由于姊姊的關系,我和他很快的就熟絡起來。他的百般溫柔讓我誤以為他也愛上我了,我便滿腔熱情的向他示愛。」
「結果呢?」婉華急于知道下文。
茲莉啜了一口綠茶。「結果他卻斬釘截鐵的拒絕我。那對我而言真是青天霹靂,到那時,我才明白為何當初姊姊會那麼無情的要我死心,原來她先前在美國念書時便已和我一樣慘遭滑鐵盧了。我們姊妹因而前嫌盡釋,感情更加濃郁。」
婉華放心的吐了一口氣。
「但是,我還是不死心,他真的是白馬王子咧!我甚至向他提出,我願意成為他眾多的女友之一。他非常誠懇的告訴我,我是一個好女孩,將來一定能找到一個和我心心相印的好男孩和我配對的。他說他是真的喜歡姊姊和我,但那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愛。他有他的道理,他說在他身邊的情人都只是抱著玩玩或炫耀的心態和他來往,所以他也用同樣輕薄的態度對待她們。但是他一直未曾愛上過任何女人,因為他的心非常執著,他相信這世間一定存在著他唯一的真愛,不管要花上多少時間,他都要尋獲那份真愛,然後才無怨無悔的交出他的痴心。」
茲莉換了一下氣,看看听得入神的婉華。
「所以,他絕不會讓他不愛、卻真心愛他的女性,在他的群芳譜中列名的。他是那麼的懇切,那麼的專情。我那時才真的徹徹底底的死心。」
茲莉朝著婉華笑笑。
「那你和志文……」
「後來我遇到了和我同病相憐的志文!」
「同病相憐?」婉華像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茲莉頗有深意的笑了笑。「志文的初戀情人是你呢!」
「什麼?!」婉華差點從石椅上滾下去。
「真的啦!不過,他自覺自己沒有那麼大的魄力和信心能去愛你的全部,所以便未戰就先豎白旗了。至于他知道你的事是向我姊打听的。我們因同是天涯失戀人而惺惺相惜,沒想到就因而冒出愛的火花啦!」茲莉想到志文,便露出幸福的微笑。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你好壞,竟然都瞞著我!」
「你都已自身難保,累得像條牛了,我哪還敢告訴你呀!」
「對不起,茲莉。」婉華深深自責,她這樣還配說是茲莉的死黨嗎?總是茲莉在幫她,為她著想。
「傻女孩,和我還說些沒營養的話干嘛!」茲莉輕輕的捏了捏婉華彈指可破的臉頰。
婉華吐了吐舌頭,朝茲莉甜甜的笑。
「婉華,你不覺得奇怪,那時志文怎麼會認識我姊姊,我姊又怎麼會告訴他你的事呢?」
「我才正想問你,茲倩姊向來不輕易向人提我的事的。」
「那是因為志文正是我和姊姊所曾經愛慕的白馬王子的弟弟!」茲莉期待婉華的反應。
婉華果然怔住了。
黎烈文!
這個令婉華不知哭了多少個夜晚的名字,此時又兀然閃過婉華的腦海。
「婉華,接受烈文的愛吧!你現在應該明白烈文和你爸爸是截然不同的了,你沒有理由再拒絕烈文了吧!」茲莉的眼光是那麼的誠摯。
「我……」
「還有,你千萬別以為姊姊的獨身主義是因為烈文的關系,她自己說過她沒有那麼痴情,她是因為後來愛上了珠寶經營這玩意兒,才一直無法結婚的。沒辦法!她先後交往的幾個情人都因為受不了她的愛珠寶甚過愛情人而氣跑啦!現在,你還有什麼歪理,就盡避提出來吧!」
「我……」
「除非你敢說你一點都不愛烈文,那我就不再強迫你了。不過,我可是話說在前面,你如果因頑固而失去了烈文這麼好的男人,這麼愛你、這麼專情的男人,你可要準備出家當尼姑去了哦!」茲莉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我沒有說我不愛烈文呀!」婉華的臉好紅呀!
「這麼說就是愛?」茲莉笑得好邪門。
婉華輕輕的點了點頭。
「什麼?我听不到啦!你真的不愛烈文?」茲莉故意拉開嗓門大叫。
「我愛烈文啦!」婉華果然中計了。
茲莉臉上的邪邪笑意更深了。
「烈文,你都听到了吧!這小妮子可是親口承認的。你可以抱得美人歸了!」茲莉朝著婉華身後的烈文大叫。
「茲莉,你……」婉華急得跳腳,面紅耳赤的從石椅上跳了起來。
「好啦!要感謝我的話留著下次再說吧!」茲莉把婉華向後輕輕一推,露出衷心的祝福。
烈文張開雙臂迎接著往後倒向他的婉華。
「烈文啊!你如果敢辜負婉華,我第一個殺到你家去!」茲莉好夸張的嚷嚷後,便跑向和烈文一道兒來的志文身邊,卿卿我我去了。
「你竟然……」
「我愛你!」
婉華說不出話了。
「婉華!」
婉華順著烈文的手勢轉向了烈文。
「我可以吻你嗎?」烈文輕柔的捧起婉華發燙的臉蛋兒。
婉華輕輕的閉上了雙眸。
烈文和婉華便又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纏綿悱惻、柔情千轉的熱吻。
只是這回烈文更小心更溫柔了,而婉華則更心醉更柔順了,一顆幸福的淚珠悄悄自婉華緊閉的眼角滑下……***
「培華住院了?」席祥翌甫自美國歸來,一進席家大門便對著正坐在客廳喝酒看錄影帶的張曉晶問道。
張曉晶衣衫不整,兩個可以媲美葉子楣的幾乎就快完全果裎在外了,坐姿更是比公子里的那些模特兒更撩人。
「我在問你話,你听到了沒!」席祥翌不耐的吼道。長時間在天上飛已使他疲累不堪。
「你他媽的鬼叫什麼,就算是你老子死了,也犯不著這麼殺氣騰騰的啊!」張曉晶一臉輕薄的口出穢言。
每當听到張曉晶這些不堪入耳的髒言穢語時,席祥翌就不斷後悔當初不該因她面貌和某人神似,再加上誤信她口蜜月復劍的可憐身世背景,而一時失察將她從紅燈綠戶中,花了大把鈔票為她贖身,給自己及席家帶來這無邊無際的浩劫。
他以為她是身不由己,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蓮;沒想到,事實上她卻是一個自甘墮落、貪戀榮華富貴及燕好之歡,而人盡可夫的低級妓女。
「好啦!別氣了,難得你回來,我們……」張曉晶的聲音嗲死人了。
她臉上掛的是當初那副純真無辜、楚楚可憐的清純小白花模樣,也就是釣上席祥翌這個大金礦的神態。
她那傲人、壯觀的胸部不斷的在席祥翌身上廝磨著,兩手更駕輕就熟的在他的下部間來回游走。
「怎麼?今晚沒男人要你,就這麼寂寞難捺呀!」席祥翌鄙視而不屑的推開張曉晶。
她瞞著他天天和她那群狐群狗黨的野男人們間的骯髒下流勾當,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面對張曉晶這般高明的挑逗,如果在他剛和她結婚的前半年,他雖然對她的真面目感到惡心輕蔑,但是他還是會有忍不住屈服在她的婬威下的時候。
現在,他早已對她深惡痛絕了,恨不得一掌把她打下第十九層地獄去。如果殺人無罪,他早已殺她千百次千萬次了。
張曉晶狼狽而盛怒的從地上起來,像帶著劇毒的眼鏡蛇般瞪視著席祥翌。
她實在恨透了眼前這個男人,從來沒有任何男人能逃過她的媚功,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只要她搬出她引以為傲的床上功夫和極盡挑逗之能事,有哪個男人不拜倒在她的兩腿之間?
只有這個席祥翌,總是讓她吃敗仗,讓她顏面盡失。
「你竟敢如此對待老娘,看我讓你怎麼個死法!」張曉晶露出猙獰的真面目。
「如果你不想失去席夫人的寶座,舍得放棄這種擲金如水、你最酷愛的榮華富貴的話,你就盡避放馬過來!」席祥翌臉上的鄙視更加深了一層。
「你……」張曉晶咬牙切齒的瞪住席祥翌。
沒錯!她是怎麼也不可能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的,這些可是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掙來的。
「算你行!」張曉晶啐道。
「還有,你最好牢牢的記住我告誡過你的每句話。如果讓我再發現你對我那對兒女有什麼不軌,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的。」席祥翌的眼神看來好生嚇人。要是膽子較小一點的話,可真會被嚇破膽的。
「天大的冤枉啊!我哪敢對他們心懷不軌啊!那天我不過是好意要去看看培華的狀況而已,誰知道那個病號,呃!不,我是說培華竟然就好像看到鬼一樣的歇斯底里起來,我他媽的好無辜呢!」張曉晶的表情真會讓人以為她真的是無辜,是平白被冤枉的般。
「你別在我面前耍那套猴戲。好好記住,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你就準備卷鋪蓋滾出席家大門。」席祥翌說完,逕自走向他的房間,把門重重的關上,鎖上。
「臭你媽的!要不是看在你這個死鬼有幾個子兒的份上……」張曉晶在確定席祥翌已進他的房間後,便開始在那兒大放馬後炮,而且愈說愈難以入耳,連和她同業的妓女听了她的話也會瞠目咋舌呢!
「哼!人家他媽的根本不把你當老子看待,你干嘛還哈著笑臉去舌忝人家的兒!」張曉晶不屑的用鼻子哼道。
這就是恩愛夫妻的真相,如果婉華看到這種場面,她或許就不會再恨席祥翌了吧!
哼!席老鬼,你再囂張也沒多久了,等我把那件事辦妥──嘿嘿!你就死定了!
張曉晶蛇蠍般的面孔露出了一道不尋常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