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玉衡珠面無表情地走向拿絲,闕夜薇淚已流干,痛已麻痹,心遺落在玉衡門中無法要回。
「我可愛的薇薇,你終于回來了。」拿絲的眼楮在接觸到闕夜薇手中捧著的晶瑩透亮的玉衡珠時瞬間發出興奮的光芒,「真不愧是媽咪的好女兒。」
闕夜薇像美麗的洋女圭女圭似地,木然走到拿絲面前呈上玉衡珠,「女兒幸不辱命,完成任務。」
不在意失魂丟心的闕夜薇,拿絲全副精神全放在玉衡珠上,她寶貝地自闕夜薇手中接過玉衡珠,滿意地笑了。
炳哈哈,她終于得到玉衡珠了,她又離失去的美麗更近一步,她拿絲•赫靈頓將永遠是最美麗的女人。
「母親如果沒有其它吩咐,請容我先下去休息。」說罷,闕夜薇便要退下。
玉衡珠在拿絲垂垂老矣的手中顯得如此鮮明晶亮,歷歷指控著她的背叛,她無法忍受……
「等等。」拿絲的狂笑聲倏地戛然而止,然後突然將去衡珠丟向她,銳利的眼神責難地射向闕夜薇,「薇薇,你不乖!」
「母親?」撿起掉落在自己腳邊的玉衡珠,闕夜薇不解地看著拿絲。
「那是假的。」拿絲充滿血絲的眼楮瞪著她,「薇薇,你竟然拿假的玉衡珠欺騙螞咪?你真是太不乖了!」
「假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自己幾經掙扎偷回來的珠子,闕夜薇的思緒整個被打亂。
她說玉衡珠是假的……那代表上官朔堂對自己早就有防範之心了?那代表她並沒有背叛他……一股狂喜突然自闕夜薇心中涌上來,卻又馬上被擔憂取代。
如果玉衡珠是假的,那父親怎麼辦?
分不清心中是喜是憂的她,只能愣愣地瞪著玉衡珠發呆。
「真正的七星珠要像我這顆天璇珠一樣,在屬于它的位子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芒。」
拿絲自自己身旁的錦盒中拿出另一顆跟玉衡珠一樣一樣的珠子,「薇薇,你自己說,你這麼不乖,該受什麼樣的懲罰?」
拳頭大的七星珠,每顆珠子里頭都有七顆排列成北斗七星的星子,而在不同的珠子里,則各自在其屬于的位子上閃著特別的光芒。
「我……」闕夜薇驚恐地看到拿絲眼中那一閃即逝的嗜血光芒,「母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下次不敢了。」
「薇薇,欺騙媽咪是不能被原諒的,」拿絲此時的表情極度猙獰,「這樣好了,媽咪這次不處罰你,就拿闕老頭的一條腿來抵好了。」
「不,」闕夜薇雙膝咚一聲地跪在地上,「母親,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傷害我爸……」淚水緩緩滑過她蒼白的雙頰,滴落在黑色的地毯上。
「楚楚可憐……」拿絲恨恨地看著她那連哭起來都那麼美的容顏,恨得咬牙切齒,在她身上,有自己已經失去的美麗與年輕,「別想以那套來勾引我,你這個狐狸精,我不是那些看了女人就流口水的臭男人,我不會上你的當!」她開始狂亂地大喊。
「母親……」闕夜薇恐懼地看著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拿絲,這情形跟三年前一樣,噩夢又開始在她腦中縈繞……
「你這個狐狸精,我不會饒你的,」拿絲右手緊緊握著手把,因施力過度整個關結呈現死白的顏色,「你奪走我的一切,現在又想要來欺騙我,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嗎?」
「我沒有……」闕夜薇極力替自己辯解,「母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住口!」拿絲恨得听不進任何解釋,「你這個狐狸精,我不會讓你好過,亞姆、拉爾、希恩……所有的人都上,給我好好地凌辱她、教訓她,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拿絲開始瘋狂地大笑,她要懲罰她,懲罰這只勾引她的男人的狐狸精!
「不——」噩夢!噩夢又回來了!闕夜薇跟跡地自地上爬起來往廳外沖,身後追趕著她的,是一只只朝她伸出狼爪的大野狼,「啊——」正要沖出門口時,她突然撞進一副強壯的懷抱里,兩只大手扶著她,「不要!不要!你放開我……」她大力掙扎著。
「是我。」上官朔堂皺著眉扶住在他懷中奮力掙扎的闕夜薇,「你怎麼了?」
陷入極度驚恐狀態的間夜薇根本听不見來人的聲音,只是狂亂地掙扎再掙扎,要掙開那個可怕的噩夢,「放開我,你這個壞蛋,你放開我……」
「你好好看清楚,是我!」上官朔堂無可奈何,只得大力搖晃她,要她看清楚他是誰。
她終于清醒一些,听到熟悉的聲音,闕夜薇停止掙扎,不可置信地抬頭,「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她是不是在做夢?在她的噩夢中出現拯救她的王子……
「你在害怕什麼?」她臉上的驚魂未定今他蹙起眉,心疼。
「他們……」她指著身後的一群野狼,語不成調。
「他們?」上官朔堂抬頭往她身後看去,只看到一個個被烈擺平在地上的黑衣男人,「你放心,他們已經無法再傷害你了。」
「可是……」闕夜薇緊扯住他的衣襟,身體仍是忍不住地發抖著。
「你們是誰?」正興奮地等著觀看闕夜薇被凌辱的拿絲不悅地看著一干不速之容。
上官朔堂自闕夜薇手中拿過玉衡珠,「玉衡珠的主人,上官朔堂。」
「玉衡珠?」拿絲又開始發笑,「你真笨,那顆是假的,是假的……」然後炫耀似地拿起自己手中的那顆天璇珠揚了揚,「我這顆才是真的。」
「你錯了,你那顆才是假的。」上官朔堂沉穩地一笑,真正的天璇珠可還好端端地在天璇門中呢。
「你騙人!」拿絲不悅地瞪著他,「我這顆可是在天璇星的位子上閃著金黃色的光芒,怎麼可能是假的。」
上官朔堂把玩著手中的玉衡珠,並指正她的說詞,「是金藍色,不是俗氣的金黃色。」說完便摟著闕夜薇的肩往外走,「走吧。」
「去哪?」闕夜薇被動地讓他摟著走。
「回家。」上官朔堂說得順口極了,且極為滿意這個說詞。回他們的家。
「你不想要闕老頭的命了嗎?」拿絲不甘願地威脅著,她不允許任何人背叛她。
丙然,闕夜薇的腳步遲疑地僵了下,然後停下來,抱歉地看著上官朔堂,然後奪過他手中的玉衡珠退了幾步,「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親情與愛情,她只能選擇親情,因為她別無選擇。
「薔薇……」上官朔堂放任她奪過自己手中的玉衡珠,臉上並無不悅的表情,只是直直以深情的眼神望進她的眼里、她的心里。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就算再重復一千次、一萬次仍無法彌補她對他的虧欠,她轉過身背對他,「欠你的,我來生再還你……」
如果……如果仍有來生的話。
「不必來生還了,你可以今生慢慢還。」敦栩恆的聲音自外頭飄進來,跟著人才施施然地晃進來。
「爸?!」闕夜薇驚訝地看著敦栩恆身邊的男人,沖了過去,「你沒事吧?」
「我沒事。」闕英阜安撫地握了握闕夜薇的手,然後感激地朝身邊的敦栩恆一再點頭,「多虧敦門主救了我。」
「舉手之勞罷了。」敦栩恆一臉的大恩不言謝。
「你們竟然窩里反,聯合外人背叛我?!」拿絲憤恨的眼掃過闕夜薇與上官朔堂一干人,然後朝著門外大喊,「來人啊!」
幾秒鐘過去,門外仍是空空如也,拿絲氣憤地猛拍椅把,「人都死哪去了?快給我滾進來!」
「你叫的是這些人嗎?」羅列格將那一捆人肉粽子踹進來。
當然,人不是他擺平的,他只是出出風頭罷了,他會使的只有手術刀,惟一會的招式就是開腦。闕上桓跟著他的身後跺進來。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拿絲怒急攻心地看著自己被擺平的手下們,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闕上桓,「上桓,你怎麼可以也背叛我,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我很快就可以回復年輕時的美貌了,你為什麼不等我……」拿絲狂亂地說道,帶著血絲的眼楮痴迷地看著闕上桓。
仗著有人撐腰,闊上桓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誰、誰要愛你這個老妖婆?又不是瞎了眼!」
拿絲哀傷地看著他,「上桓,你上次不是這樣說的,你不是說你愛我嗎……」然後瞪向上官朔堂,「就是你對不對?你帶壞我的薇薇跟上桓,讓他們不听話!」
上官朔堂與敦栩恆相識一聳肩,有個共同的結論——這女人瘋了。
「我們走吧。」摟住闕夜薇的肩往外走,上官朔堂決定放她自生自滅,反正她也無法有什麼大作為。
「你愛她?」拿絲自上官朔堂摟著闕夜薇的手瞧出端倪,「哈哈哈,原來你愛她……」
上官朔堂因她歇斯底里的瘋狂笑聲停下腳步,皺起眉,「我愛她,怎樣?她是個值得我愛的人。」「值得?你確定真的值得嗎?」拿絲滿意地看著闕夜薇漸漸慘白的臉,很好,她就是要刺傷她,狠狠地刺傷她,誰叫她要背叛自己,她該死,
「她當然值得。」上官朔堂將闕夜薇摟近自己,說得極為肯定,沒注意到她愈來愈發慘白的臉色。
「看來你不知道自己愛上的是個怎樣的女人,要不要由我來告訴你啊?」她緩緩地走近他們,輕輕撫過闕夜薇的臉,「告訴你她是個怎樣的女人……」然後她猛地狠狠扯住闕夜薇的頭發,「賤女人!」
「啊!」闕夜薇痛叫出聲。
「你干什麼?!」上官朔堂拉下她的手,並大力將她甩到一邊。
拿絲跌坐在地上,不怒反笑,「告訴你,你這樣大力保護、細心呵護的,其實早就已經是個殘花販柳,在男人堆里打了好幾滾,她值得愛嗎?值得嗎?哈哈哈……」
哪個男人會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清清白白的,她相信上官朔堂也不例外。
上官朔堂摟緊闕夜薇那明顯僵硬的身子,冷冷看著拿絲張狂的笑容,「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拿絲跌跌撞撞地自地上站起來,「我沒證據,可是我有證人,你想听幾號證人的證詞啊?」
她有無數的手下都被她指派去「上」過闕夜薇,只差沒錄影存證罷了,證據?需要什麼證據?光證人就足以壓死他。
「證人?」拿絲的表情讓上官朔堂的心整個發寒,他發現自己懷中的人兒已經開始發抖,「是你指使的?」
「我恨,很所有比我年輕漂亮的女人,美麗應該只屬于我一個人……」拿絲的眼神散發著狂亂奇怪的光芒,然後又自憐地撫著自己的臉,「可是我現在卻已不再美麗了,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我……」
「所以你就指使人對薔薇……」後面的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上官朔堂此時氣憤得只想殺人。
「怎樣?心疼了?」瞧見上官朔堂眼里的心疼與不舍,拿絲變態地笑得更開心。
當燈光與榮寵皆已遠離她,她的心墮入痛苦的深淵,她絕對不允許有人過得比她快樂,世界原是以她為中心點繞著轉,一旦她痛苦,她要所有人的心都跟著陪葬!
「不要說了!」闕夜薇突然授開上官朔堂的手,往後返幾步,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下,「我早就說過我很髒,我配不上你……」
「薔薇……」上官朔堂伸手要拉她卻被她躲開,「這不是你的錯,相信我,你並不髒。」
情況怎會失控到如此地步?上官朔堂低咒不已。
原本以為人救出來就沒事了,沒想到這老女人真難纏,心里已達變態的境界。
闕夜薇邊搖著頭邊往後退,「不,我很髒,我沒辦法將清白的自己給你,我恨這樣的自己……」淚水像洪流一樣狂泄,心痛到難以平復,她轉身跑出去,「你會遇到更好的女人的,忘了我吧。」
說忘就忘,感情豈是這麼容易的事?
上官朔堂殺人的眼光凌厲地掃向還在瘋狂大笑的拿絲,「你該死!」冷颼颼的語氣告在旁的烈與羅列格皆不禁為拿絲捏一把冷汗。
沉穩的門主一向內斂極少發火,但每個人都知道惹他發火的下場是很可怕的,一向不爆發的活火山一旦爆發起來置人于死的威力可是更驚人。
「那我也會要你的愛人陪葬。」
上官朔堂大步走向她,掐住她的脖子,冷冷地吐出鬼魅之聲,「在那之前,你會先死得很難看。」「哈……」脖子被掐住呼吸困難的拿絲依舊在笑,「我在這邊死……咳……她在外頭自殺,一樣……一樣可以給我陪葬……」
「該死的!」上官朔堂猛地臉色一變,放開她往門外沖出去。
拿絲跌坐在地上,「哈哈……咳咳咳……」即使剛從鬼門關轉回來仍止不住她瘋狂的笑聲,「背叛我的人都該死,」她瞪向闕氏父子,「你們也不例外。」
闕英阜搖搖頭對她嘆口氣,「拿絲,不要再錯下去,你要錯到什麼時候呢?」
「你沒資格跟我說話!」拿絲狠狠瞪著他,「要不是你,我的臉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著說著她掩面痛哭。
闕英阜走過去蹲下來握住她的手,「你根本就不听我解釋,我沒有背叛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他痛心地看著她。
是他的錯,沒盡一切力量將誤會解釋清楚,才會使得她恨了這麼久,連他的一雙兒女也賠進去。
「那那天我看到那個女人是誰?」她甩開他的手,「你說啊,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你根本就變心了!」
所以她才會去施打能回復年輕的肉毒桿菌,才會……得不償失!變成現在這樣。
「我跟你說了那是我佷女。」闕英旱無奈地猛皺眉,「況且你比她多了成熟的女人風韻,我怎麼會棄你選她呢?她太年輕了。」
「真的嗎?」只要是女人,都愛听恭維,拿絲眉開眼笑地拿開手,然後在觸及闕英阜那看起來明顯比自己年輕的臉時又垮下臉,「可是我的臉變成這個樣子……」
「無論你變成怎麼樣,我還是愛你的。」闕英阜溫柔地拭去她的淚。
拿絲溫馴地倚在他懷中,卻又猛然推開他,「可是我愛的人不是你,是上桓……」
這番話讓在一旁的闕上桓整個人發毛起來,「我、我才不要咧!」
那種巫婆!虧他老爸忍受得住,他不禁顫巍巍地打個冷顫。
「上桓!」闕英阜沉聲斥道。
闕上桓只好聳聳肩,噤聲地走到一旁去。
「我就知道我很丑,你們都嫌我丑……」她自地上爬起來,臉上厚重的粉因被淚水浸濕而斑駁,顯得更加嚇人,然後她沖過去扯住敦栩恆的衣襟,「你也有七星珠對不對?幫我……幫我回復美貌,我求求你幫我……」
敦栩恆本著對女性同胞的溫柔,並沒有殘忍地推開她,「那只是無稽之談,你也相信?」
「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我都不放過。」
「她瘋了。」羅列格附在數栩恆的耳邊說,「只可惜我是腦科醫生,不會醫神經病。」
「拿絲,你不要這樣——」闕英阜走過去要拉開她,她的粉都被淚水浸糊滴下了,再不將她拉開恐怕敦門主的衣服會慘不忍睹。
「你懂什麼?」拿絲很恨地推開他,「你根本就不懂我有多痛苦!」
曾經是眾所矚目的她,曾經一舉手,一投足均引導流行的她,曾經有多少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她,如今只能龜縮在這外表看起來已荒廢的別墅里見不得人,因為她的心已不見天日,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白的……她好恨!誰能了解她有多痛苦?
「我懂。」闕英阜認真地看著她,「拿絲,相信我,你的心我都懂,所以不要再錯下去了好嗎?」
或許她已不再擁有傲人的美貌,或許她的心已經病了,但畢竟曾經彼此執著地深愛過,她會變成這樣他要負一半的責任,所以他不能拋下她不管。
「你懂?哈哈哈……」邊笑邊往里邊退,她臉上仍是很意滿滿,「如果你懂的話,就應該想辦法幫我拿到七星珠,而不是叫我放棄!賓,你們都給我滾!」
「拿絲……」看著她絕然的身影,闕英阜頹然地放下手。
「爸,我們走吧,她沒救了。」闕上桓勸說著仍試圖挽救昔日舊愛的父親,一個人瘋狂至此,怕也是藥石枉然。
「唉!」深深嘆口氣,闕英阜終于放棄地隨著眾人退出這個她自我封閉的孤獨殿堂。
金錢、權勢、美貌,是人們爭相擁有的三樣東西,珍貴,卻也害人不淺。
清澈透明的水,能滌淨多少污穢?如果連同髒污的身心都能洗淨的話,那她願就此投入水的懷抱中。
一步一步地往深淵走,闕夜薇不在意水已越過她的胸前,朝口鼻邁進,就快要將她整個吞沒。
「你瘋了嗎?!」在即將滅頂之際,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用力拖回岸邊。
上官朔堂惱怒地看著跌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闕夜薇,氣她如此輕錢自己。
靜默好一會,闕夜薇突然站起身來,緩緩地月兌著衣服。
濕重的衣服一件件丟落在上官朔堂面前,他愕然地抬頭看著只剩貼身衣物的她,「你干什麼?」「我……很髒。」綻了個淒美又無奈的笑,闕夜薇臉上的水珠分不清是水是淚,「這樣的我,你還要嗎?」
上官朔堂的心從未像此時一樣如此痛過,幾乎快要炸掉,他狠狠將她扯進自己懷中,沖力太大使得他自己被她壓躺在地上,緊緊地抱住她,「髒的不是你,是人心。」
「你……不嫌棄我?」
即使他從未表現出嫌棄她的表情,但她心里仍是覺得不踏實,總希望握住一些什麼,證明自己仍有存在的價值……
上官朔堂拉下她的臉,輕輕封住她的唇,以行動證明。
或許,他會因為自己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遺憾,但卻不會因此而嫌棄她。愛或不愛,不是靠那層薄薄的膜來說清楚的。
這是自己第一次吻她,她的唇由于剛自水中起來,是沒有溫度的冰涼,卻仍是不失柔軟甜美。
原想淺嘗即止,卻因為她過分的甜美而無法自已地一再深入探索,誘著她的丁香舌與自己的一同嬉戲;手下也沒閑著,她剛剛的寬衣解帶給了他不少的方便。
一個翻身,上官朔堂轉而將她壓在身下,火熱地看著她,「可以嗎?」
無法承受如此多的熱情,闕夜薇不自覺地閃躲他灼灼目光,「可是這里是在外面……」說到這個她才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他雙手撫過她寸寸滑女敕的肌膚,「我同伴告訴我的……」然後皺起眉,「那他怎麼知道你在這里?」
他回想起自己剛剛焦急地沖出廳外卻不見闕夜薇人影,手機即時響起傳來望月謙臣的聲音,告訴他闕夜薇人在別墅後方十里處的湖邊……這情況太詭異了!
他眼尖地瞧見闕夜薇頸間那一圈細細的銀亮,沒注意倒還真的容易被忽略,「你何時有那條項鏈的?」
「這是栩恆送我……呀,你干什麼?!」話沒說完,項鏈已被上官朔堂強力扯下。
他繃著臉在練墜上細細搜尋,終于被他找到那個衛星收發器,他低咒著將它拿下來捏碎,「該死的,我就知道他們會搞這種把戲!」
幸好及早發現,不然豈正是春光外泄——全給看光光了?!
「他們是誰?」
「一群吃飽飯沒事干的混賬。」咬牙切齒地說完,上官朔堂將那條項鏈隨手一扔,反正他會再買更好的給她,所以它已沒價值了,「我們繼續吧。」
他的下月復已開始隱隱鼓起火熱的騷動,不解決的話……很傷身。
「咦,可是這里是外……唔……」她的話沒機會說完,唇便被封住。
「你放心,這里很隱密,不會有人發現的……」有人敢發現,他就一槍斃了他。
僅剩的貼身衣物在他的攻擊下也被丟到一旁,她雪白完美的胴體毫無保留地出現在他眼前,造物主的杰作,他想知道在這副迷人的身軀里面隱含著多少的熱情,而他——將成為點燃熱情的那個人。
不是以往的第一又如何?他只願是她以後的惟一。
突如其來的疼痛攫住闕夜薇的神志,讓她的臉微微變色,卻升起滿臉的疑惑;上官朔堂眼底也有著跟她相同的愕然。
「你怎麼……」上官朔堂極度不解。
「我不知道……」搖著頭,闕夜薇自己也很莫名其妙,接著心中的狂喜取代身體的疼痛,「我、我還是完整的……太好了,我還是完整的……」再流下的,是欣慰的淚水。
「是啊,你是完整的。」上官朔堂也感染她的狂喜,低下頭深深地吻住她,在她唇間呢噥,「完整屬于我的薔薇。」
靜謐的湖邊春色盎然,伴隨著愛侶們的低喘呢喃,林間悅耳的鳥嗚聲,似在為他們的幸福拉開序幕。
「她已經跪在那里三天了。」站在窗旁看著跪在玉衡門外的身影,闕夜薇的語氣里多了一絲不忍。
縱使她有千般不是,畢竟她們曾以母女相稱過,就這樣放任她跪在外頭日曬雨淋,似乎顯得有點不近人情。
可是有人不讓她出去。闕夜薇無奈地瞄向坐在一旁的上官朔堂。
意識到她的目光,上官朔堂嘆口氣,「並不是我太不近人情,你也知道她的精神已經有點不太正常,你叫我怎麼放心讓你出去?」
「就在玉衡門的大門口,我會有什麼事?」闕夜薇對他的說詞頗不以為然,「難道玉衡們的實力不足以在大門口保我安全?」
必要時期,只好使出下下策——激將法。
「你——」再三搖頭,憑上官朔堂的沉穩當然足以讓自己不致中了她的激將法,但卻敵不過她眼底深處的哀求,「我陪你出去。」他終究是沒志氣地起身。
門外的拿絲看見闕夜薇終于出現,激動地要站起身,卻因跪太久腳麻掉而一個踉蹌要往前傾,闕夜薇及時沖上前扶住她,「小心。」
「謝謝……」拿絲搭住她的手讓自己站穩之後,突然猛力將她往後一拉,而後一管冰涼的槍抵在她腰間。
「你要做什麼?!」上官朔堂的臉瞬間變色。
「我要做什麼?」拿絲恨聲回問︰「你們怎麼不問問你們對我做了什麼?我苦等三天,終于給我等到機會了,薇薇,你怎麼可以背叛媽咪,你知道媽咪是多麼信任你嗎?」
「我……」闕夜薇的腦中呈現一片空白,忘了該讓自己月兌險,腦中所浮現的是幸福離她遠去的畫面。
難道她真的注定不幸,幸運之神願意眷顧她也只有三天的時間?
「你不要再找借口了!」拿絲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你讓媽咪太心寒了,媽咪這次不會再原諒你。」說著她自腰間抽出一把刀,架在闕夜薇臉上,「你不心疼媽咪,不讓媽咪回復美貌,那你就陪我一起丑吧。」
「住手!」上官朔堂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干似地厲吼,「你要是敢動她的話,這一輩子就再也別想在法國立足!」
「哈……」拿絲瘋狂大笑,「我才不在乎,反正我現在這副模樣,跟無法在法國立足有什麼兩樣?」
是的,她才不在乎!只要讓她回復年輕與美貌,她無論走到哪個國家都能立足,又何必一定要在法國?
「你不要沖動,有話好商量。」上官朔堂深呼吸一下,放軟語氣,就惟恐她傷了闕夜薇一絲一毫,「玉衡門可以提供你資金……」
「收起你的屁話!」她揮著刀子在半空中狂亂地舞動著,闕夜薇細女敕的臉被劃出一條血痕,「我的臉已經沒救了,除非你將七星珠拿來!」
「那個只是傳說,根本就不可信——」上官朔堂忍下翻白眼的沖動,怎麼真的有那麼多執迷不悟的人,偏要執著于那個可笑的傳說?
「信不信在我,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做就是了。」拿絲邊說邊架著闕夜薇退向早已在一旁候著的轎車,打開車門將闕夜薇先推進去,「三天,我只等你三天,三天後我要是沒看到七星珠一顆不漏地出現在我眼前的話,你就等著收尸吧!」
說罷她跟著上車揚塵而去,留下焦急卻又無計可施的上官朔堂。
他當然可以發動門員追上去,並保證她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小薇在她手上,那個瘋婆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要是激怒她的話,他無法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他不能讓小薇遭受到一絲一毫的危險。
懊死的!狠狠地捶了一下牆壁,上官朔堂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無力感。
好,她要七星珠,他就給她七星珠,至于後果,她得自己扛。
一通電話撥向望月謙臣,打算先找他下手——因為只有謙臣不會里巴嗦地問一堆,也不會如同御宸般地無言以待。
「望月。」電話接通,一如往常響起望月謙臣惜言如金的簡潔語氣。
人算不如天算,他意料外地在屏幕中又看到好幾顆不速之客的頭,敦栩恆竟然也在其中。
「朔堂,你是不是太想我啊,所以打電話來關心一下我去哪了?」敦栩恆極其不要臉地又一把搶過電話。
朔堂對他真是太好了,沒想到他才消失兩三天,他就急著找他,他真是太感動了。
「你們都在?正好,省下我一個一個找的工夫,我需要你們的七星珠。」他開門見山直言道,懶得理會敦栩恆的自我幻想。
「朔堂,你瘋了!」同伴面面相覷之後,回以的是不可思議的驚呼,「你又不是不知道七星珠不可以聚在一起,不然一定會有事發生……」
他們是不知道七星珠究意是否可許願啦,不過根據各門流傳下來的門現倒是有一條言明七星珠終其永遠都必須待在各自的國內,永不可踫頭,否則將會有異象產生。
會發生什麼事?不知道,因為從沒人試過,也沒興趣試,他們可不想手忙腳亂地處理那或許無法挽救的「異象」。
「我沒瘋,我是認真的。」上官朔堂的表情極為嚴肅,表示他不是在開玩笑。
「那你想許什麼願?」他該不會也相信那個可笑的傳說吧。
「讓我摯愛的女人回到我身邊。」
「什麼?你被可愛的薇薇拋棄了啊?」敦栩恆夸張地嘆道︰「不要太恨我,我相信薇薇一定是為了我而決定離開你的!」
「你在做夢嗎?」司徒滄冥模模他的額頭,皺著眉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再怎麼笨的女人都不會棄朔堂選你,一只花心的豬跟一個痴情漢你想她會選誰?」
「滄冥,你講話愈來愈毒了。」刺傷了他的玻璃心。
敦栩恆撇撇嘴,捧著心躲到一旁療傷去。
「就是毒不死你,可見你這禍害多長命。」受害人已休兵,仍是有人推波助瀾,趁勝追擊一番。
「好了,你們不要再斗嘴了。」上官朔堂煩躁地打斷他們永遠抬不膩的杠,三十四小時之內將七星珠送來玉衡門給我。」
「朔堂,你不是認真的吧?」眾人紛紛投以不可置信的眼光,最淡然、最沉穩的朔堂也會有沖動的時候?
「我是認真的。」上官朔堂再次堅決地點頭。
靜默中,望月謙臣率先起身,「天璇門聲援你。」
「謝謝。」上官朔堂感動地看著一向寡言的望月謙臣,然後望向其它人,「那你們呢?」
「好吧!」一個接著一個起身,他們決定挺兄弟挺到底,管他世界會不會翻過來。
「喔,對了,極去了台灣,你再打電話給他。」
「他去台灣做什麼?」上官朔堂不解地攏起眉,極不會偏在這緊要關頭有要事待辦吧?
「不知道。」祈律岍聳聳肩,「不過似乎挺急的,他連精彩鏡頭都錯過。」
「精彩鏡頭?」
一只手過來拖走多嘴的祈律岍,換上敦栩恆的陽光笑臉,「沒事沒事,他說的是,哇——痛!」極沒看到又如何,他不也是沒看到!
祈律岍不屑的白眼橫過來,「別把每個人都說得跟你一樣下流。」
又開始了。上官朔堂無奈地翻翻白眼,他此刻可沒心情跟他們鬧,「總之我在門中等你們,就這樣,再見。」切斷電話。
「你自己笨說溜嘴,我幫你圓謊你竟然還打我?」教栩恆不平地哇哇大叫。
祈律岍一點也沒有認錯的打算,瀟灑地拿起外套往外走,「各自回國了,大伙法國見吧。」
「祈、律、岍!」不平的咬牙怒吼止不住祈律岍的腳步,他的身影很快地就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