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知道嗎?」謝主恩隨意翻了翻桌上的賬簿。
「你想呢?」輕薄有型的唇瓣像未曾開放過。
「要依我看呀!事情結束了嫂子都未必知道。」謝主恩扇了扇扇子,「我說
的對吧?」
「于歸不需要知道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魃言簡意賅。「她只要能安
心度日就好。」意思是,于歸只要穿得暖、吃得飽,其余的事並不需要知道。而
這件事當然也不會傳到于歸耳中。
「是!是在下我多嘴了,嫂子當然不需要知道那麼多,連自己的丈夫都要被
人搶了還被蒙在鼓里當然也沒關系。」說著,他不以為然地瞄了瞄仍低頭算賬的
魃。
「就怕有人不知死活,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巴,當心哪天醒來,發現自己的舌
頭不見了。」魃的聲音平平。
謝主恩趕緊捂住自己的嘴,「老大,你真的不讓嫂子知道?」他仍忍不住探
問。「這樣不好吧?你仍讓她生活在那小小的世界里,不知人間險惡,哪天又蹦
出一個席柔兒,我們不見得能防範得了啊!總要讓嫂子自己小心點,下次別又善
良的相信別人,連被賣了都不知道。」
「這種事不可能再發生的。」魃說得斬釘截鐵。
哼!不可能發生?這次要不是徐嬤嬤來通知,他哪會燒得?搞不好妻子都被
人使計給獲出門了遠不知道呢!
「就算是這樣,也要讓嫂子有身為你妻子的自覺吧?」謝主恩打量了魃一
眼,「一看就知道你每天欲求不滿,瞧瞧,這眼楮周圍黑得嚇人喔!」
「你再說啊!」魃露出虛偽的笑容,居然一反平日冰冷的臉色,鼓勵謝主
恩繼續一吐苦水。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起來你還真是笨啊!嫂子進門都一年了,竟然連洞房
都還沒有,難不成是你有什麼問題?」說完,他輕蔑地瞄了瞄魃。啊!能一次
傾吐出囤積心中多年的事情,真是爽極了!「是啊!我倒是挺笨的。」魃放下
了手中的筆。
「你知道就好,就今晚洞房吧!也不知你在磨蹭什麼,反正嫂子都已經是你
的妻子了。」完全沒發現自己危險的處境,謝主恩笑得一口白牙,「還是你要先
找席柔兒練習、練習?」他又戲謔地加上一句。
「就找席柔兒吧!」魃點了點頭,微笑道。
「什麼?!你要背叛嫂子?」兀自說得高興的謝主恩猛地抬起頭。老天!他是
要老大同于歸洞房,可不是要老大找別的女人啊!
「不,是你找席柔兒練習。」魃斂起笑容果斷地說,單手支頤,打量謝主
恩半晌,「就今晚吧!」「老大,你在開什麼玩笑?」看著魃嚴肅的臉色,謝
主恩小心翼翼地探問,為時已晚地發現自己好像太多嘴了。
「我會開玩笑嗎?」看著謝主恩的苦瓜臉,魃終于露出笑容,恢復好心情,
拿起筆又開始算起剛才被打斷的賬。「記得今晚,你可是答應了席桑兒的,不是
嗎?」
「老大,你不會真的這麼狠心吧?把我丟給那浪女,我的貞操會被毀的!不
行、不行!我娘可是有交代過我,要我一定要守身如玉,直到我娶妻為止才可破
功的!」他被擰的胸口到現在還疼著呢!可見席柔兒那女人有多狠。他要真去了,
不就是羊八虎口?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女乃娘不是在你三歲時便過世了?」謝主恩的娘
親是魃的女乃娘。「她托夢給我,你當然不知道!」謝主恩里直氣壯地反駁。
「先練習、練習,將來你過門的妻子受益無窮,女乃娘不會介意的。」魃不
為所動。
「老大,我知道錯了,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謝主恩衷號。嗚……他
不要……他不要失身給那浪女啊!
魃挑高右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垂頭喪氣的謝主恩。
「好了、好了,我懂了,我不會去嫂子耳邊碎嘴,也不會多管閑事,剛才我
說的那些建議都是屁話,可以了吧?」謝主恩無奈地攤開兩手,給予魃所要的
保證,「你知道嗎?每當你得意或有人掉入你設的陷阱時,你的眉毛總會往上
挑。」他不甘心地叨念著。
「咳!」魃睨了謝主恩一眼,暗示他話又太多了。
「好啦、好啦!別咬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記得,今晚過去收網。」
「知道啦!只要不失身,一切好商量。」他真個苦命人。「記得,你也得去,
可別故意故我一人孤軍奮戰。」
魃點了點頭,「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說完,他繼續低頭撥著算盤。
謝主恩開放書房門,踏出半個身子。
「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魃沉聲提醒。
「當然。」他當然會說出去,只不過不是他去說。
想到魃听到消息時的模樣,謝主恩不禁得意地露出白牙。老天爺是公平的,
他不會永遠都屈于下風。
「娘,您有沒有見著柔兒啊?」于歸問著,「我已經好幾天都沒見到她了。」
她不解地說︰「愛是滿大的沒錯,但也不可能連要見上一面也難如登天呀!」
「于歸,你進來。」徐嬤嬤開了門,將于歸拉進房里,探了探頭,確定四下
無人後,又迅速地合起門扉。
「娘,有什麼事嗎?這麼神秘!」于歸莫名其妙地看著徐嬤嬤一氣呵成的動
作。
「是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有些體已話要對你說罷了!」
「什麼體已話?」于歸好奇地瞪大眼。
「娘問你什麼,你可都要照實說喔!」徐嬤嬤突然降低音量,「你和魃洞
房了沒?」
「洞房?」于歸歪著頭,思量這是什麼意思。「是拜堂嗎?我和魃當然有
拜堂了,否則怎會稱為夫妻。」
「不是,不是拜堂,是洞房。」徐嬤嬤糾正于歸。
想了想她仍是無解,「什麼是洞房?」
「你每晚都跟魃睡在一起?」徐嬤嬤換個方法問,試著尋找些蛛絲馬跡,
好判斷她該從何開始下手。
「對呀!我們每晚都有睡在一起啊!這有什麼不對?夫妻不是應該同床共
枕?」這道理她還懂的。
「那有月兌了衣裳嗎?」
「月兌衣裳做啥?不就是睡覺嗎?又不是要淨身。」
「那……睡覺時,魃有沒有什麼動作?」徐嬤嬤屏住氣息問道。
「有啊!」于歸這麼說時,徐嬤嬤的心情瞬間高昂……「他都會抱著我,哄
我人睡。」卻又頓時跌入谷底!
「就只抱著你人睡?」徐嬤嬤跌坐于椅子上。
「對呀!娘,您怎麼了?」于歸擔憂地看著錯愕的徐嬤嬤。
「丫頭,你……你知道為人妻的責任嗎?」徐嬤嬤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萬分。
「知道啊!不就是服侍丈夫更衣沐浴之類。」于歸信心滿滿的回答。這可難
不倒她的。
「還有呢?」
「還有嗎?魃哥哥沒同我說啊!」是什麼呢?于歸歪著頭想著,卻怎麼也想
不遠還有什麼是她該做卻沒做的。
「丫頭,可曾有人同你說過洞房之事?」
于歸搖了搖頭。
「那你以前的家人呢?」
于歸又搖了搖頭,「都沒說。」這有什麼關系嗎?
唉……難怪謝公子會來拜托她了,要不是謝公子再三請求,直說魃還要再
等于歸長大,她也不可能知道有這回事。
原本她還不相信這對夫妻還沒洞房,每天就見他們甜甜蜜蜜,哪可能連尋常
夫妻要做的事都未做,豈料真讓謝公子給說中了。
不行,絕對不行!她可得快快教會汝丫頭,否則哪天再蹦出個席柔兒,她的
汝丫頭不就虧大了?剛好,這正是天公作美,讓她給遇上了,她可要好好地教教
于歸,讓魃永遠離不開她的汝丫頭,那件事可是會食髓知味的!
「汝丫頭,你坐下。」于歸立刻乖乖地坐下,徐嬤嬤握住她的手,「或許讓
我來教你是最合適的了。」這樣也好,就讓她將畢生的功力全傳授給于歸。
「娘,您要教我什麼啊?」
「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徐嬤嬤柔聲說,「你也可以說是行房。」
「行房?」哪來這麼多房啊?剛才是洞房,這會兒怎又蹦出個行房?
「汝丫頭,你大概不知道娘的身世,今日我將一五下地告訴你,或許當我說
出一切真相時,你會嫌棄為娘的,甚至將我趕出門,不過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只求能教會你。」徐嬤嬤垂下眼臉。
「二十年前,我出于京城的百花樓,更是百花樓中的花魁,每天過著送往迎
來、千人枕萬人壓的日子。你一定非常好奇百花樓是什麼對吧?」依照魃保護
她的程度,她不可能會知道的。
于歸點了點頭,不知該如何接話。娘看起來好悲傷啊!
「百花樓便是妓院。」徐嬤嬤頓了頓,繼續說︰「你或許非常看輕我,畢竟
這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她已經有心理準備面對于歸的鄙視了。
時間仿佛停留在此刻,一絲的聲響也沒有。徐嬤嬤黯然失色地低下頭。
于歸一定開始嫌棄她了……當然,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誰會願意認一個妓
女為娘?而且當初是她瞞著于歸,現在于歸生氣也是應該的……雖然早已預期會
如此,徐嬤嬤仍忍不住心痛起來。
「娘……」小手忽然擁住了徐嬤嬤的肩,于歸輕聲道︰「女兒怎會看輕您呢?
您會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或許是日子太困苦,逼得您不得不為生活而退一步,
這也只能說是造化弄人,您不要再難過了,今後我和魃哥哥都會好好孝順您的。」
「是呀!一文錢是可以逼死一條好漢……」徐嬤嬤欣慰地拍了拍于歸的手,
「難得的是你並沒有俗世之見,不會看輕娘。」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于歸善
良又體貼。她高興地拭去眼角的淚水。
「我當然不會看輕娘,無論如何,您都是我的娘親。」兩人頰貼著頰,感受
著彼此的溫暖。
「好了,這些傷心往事也別提了,告訴你這件事,只是為了教你另一件事,
讓你能信任娘。」徐嬤嬤打開了壓于箱底的包袱,「你過來看看。」
「什麼東西?看娘這麼神秘。」
徐嬤嬤將取出的書攤于于歸面前。
「呀!這……」這些人怎麼都月兌了衣裳?而且還貼在一起?
「這便是夫妻間該做的事。」徐嬤嬤笑看于歸的大驚小敝。
「怎麼可能?魃哥哥根本沒同我說過,他說我只要陪著他,幫他更衣、沐
浴……」看著徐嬤嬤正經的臉,于歸愈說愈小聲。
「那是因為魃疼惜你,要等你長大一點再說。」徐嬤嬤嘆了一口氣,「但
你倆每天都同床共枕,這對他來說可是莫大的折磨,也真難為他忍了這麼久。」
「但是……這些人……」好羞人呀!
「這些都是很正常的。」徐嬤嬤喝了口茶,「你老實告訴娘,你愛不愛
魃?」
于歸羞紅了臉,輕微地點了點頭。
「如果你真的愛魃,你忍心看著他受苦嗎?」徐嬤嬤誥問。
「我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魃哥哥受苦。」
「那你就照娘教你的做。」
「可是我怕我做不來……」于歸為難地看著書中的情景。
「只要你肯學,沒有做不成的事。」徐嬤嬤篤定地說。「你或許不知道府里
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吧?」
愛里有發生什麼事嗎?于歸疑惑地看著徐嬤嬤。
「席柔兒已經被魃叫人給趕出府了。」真是大快人心!否則那女人真要當
自己是家少夫人了。
「這怎麼可以?柔兒是那麼地瘦弱,她能到哪兒去?不行!我這就去把她找
回來。」于歸大聲嚷嚷。
「等一下!」徐嬤嬤拉住要急沖出去的于歸,「你可知道魃為何要攆她出
府?」
對呀!魃哥哥為什麼要攆柔兒出門?于歸搖了搖頭,「不知道。」
「因為席柔兒要勾引你的魃哥哥,要同他做這書上的事。」徐嬤嬤指了指書。
「這怎麼可以?!」于歸著急地喊,「魃哥哥又沒同她拜堂。」這事不是夫妻
才能做的嗎?
看著于歸嘟起的嘴,徐嬤嬤贊許地點點頭。小丫頭也知道要吃醋啊!
「所以她這個壞女人才會被魃給攆出去呀!好險魃沒上當。」
「會不會……她也愛著魃哥哥?」如果是,她不會怪柔兒的,因為她也愛魃
哥哥。
「你太善良了,所以才沒發覺她的企圖,她可是滿肚子的壞水。她勾引魃
不過是看上愛的錢財,絕不是愛上你魃哥哥。」全天下,也只有于歸當魃是
個寶,真心真意地愛他吧!「你想,要是讓她成功了,魃不就很可憐?」
「不行、不行!她不能這樣對待魃哥哥。」任何人都不許利用她的魃哥哥。
「男人都會有這個需要,你的魃哥哥也不例外,這次是席柔兒沒能成功,下
次又來一個貪財女子,你的魃哥哥不就很可憐?」徐嬤嬤開始動之以情。
于歸快速地搖著頭。她不要魃哥哥受到傷害。
「所以,你應該滿足魃的,這樣才能防止其他人傷害他。而且,樣也
算是照顧魃的一種方法。你希望你的魃哥哥過得好吧?」
「當然!」
「那從今天開始,你每天都到我房里來,我會好好傳授你的。」
「嗯。」沒錯,她是應該努力地對待魃哥哥,才不枉魃哥哥對她的好。
「魃哥哥……」于歸一副欲言又止貌,「我……」
魃放下手中的書,模了模她的頭,「說吧!有什麼要求!是又撿到了狗?還是
貓?」
「不是,我不是要跟你說這種事。」于歸趕緊搖了搖手。「是……」又沒了
聲音。
魃微笑,「沒關系,什麼事你都可以說出來商量,魃哥哥會仔細听的。」
「那我說!」于歸紅了臉,「你可不可以現在到床上去?」她抬眼瞄了一
眼魃,又快速地垂下,惟恐地發現了她的陰謀。
「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不說二話,魃利落地上了床。
「魃哥哥,現在你要躺好喔!」一待魃躺平,于歸立刻將帕子纏上魃的
手腳。
「是什麼新把戲?」魃看了眼分別被固定住的四肢,好笑地問道。每次只
要于歸學會了新把戲,第一個就是找他表演。
「應該算是吧!」于歸不確定地回答,接著她又將魃的眼蒙起來。「魃哥
哥,你等一下,我一會兒就幫你解開。」
不過就是些小把戲罷了,能難到哪里去?魃微笑著,並不將她詭異的為放
在心上。
頃刻,魃的眼重見光明。
「當當當當!魃哥哥,你看我這樣好不好看?」于歸在床前轉了個圈,悄地
問道。
魃旺了眨眼。當然,這還用說嗎?無論什麼衣裳,只要是穿在于歸身上,都
很好看。
只是……待他看清楚于歸的衣裳後……
懊死的!這哪算得上是衣裳?根本就只是一塊破布!
魃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她至少還有穿著外衣,可是……
天殺的!他忍不住在心中咒罵一聲。
是!她是著了個外衫沒錯,不過這外衫卻是透明的,透過薄紗,大紅的肚兜
看得一清二楚,更別提縴細的手臂、微露的酥胸、以及雪白的大腿了,一切都是
該死地一、清、二、楚!
「魃哥哥,你說好不好看?」于歸兩手撐在床畔,俯著身子,看著已有點變
臉的魃。嘻!魃哥哥的臉色有趣喔!像是吞了一顆難蛋。
魃往上看,情疑于歸是不是故意的。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她
的。
「你現在快去將它換下!」他的聲音稍嫌大了點。
于歸靠于桌緣,「魃哥哥不喜歡嗎?」她無辜地眨了眨眼眸,「但我很喜歡耶!
這衣裳很美麗,而且魃哥哥也不應該吼我。」她委屈地扁了扁嘴。
魃放柔聲音,「好,我不吼你,你要喜歡漂亮的衣裳,魃哥哥明天就叫人送
來給你挑,不需要穿這種衣裳,現在就去把它換下來好不好?」雖然是詢問,可
他的語氣是百分之百的命令。
「不要,我還沒跳舞給你看呢!」說著,她便旋轉了一圈。
「不——」忽覺自己的聲音太過尖銳。「咳!不用了,你不用跳了,魃哥哥
還有事要去處理。」
但于歸哪肯理會他的借口,依舊故我地婆娑起舞。
看著她扭動著小蠻腰,高俏的臀以及舞動時跟著晃動的胸部,魃不禁握緊
了雙拳。
現在他清楚地感覺到月復下熊熊的欲火擴散至全身。
懊死的!于歸竟掀起孺裙,露出女敕白的大腿,在他眼前不住舞動著!
魃悄悄挪了挪身體,惟恐議于歸發現他的尷尬。不!他不能傷害于歸,他答
應給于歸時間的。他咬緊了牙,說道︰「于歸,別跳了,去把衣裳換下來。」
于歸乘隙瞄了他一眼,不禁笑開了臉。魃哥哥流了滿臉的汗,手還緊握著拳,
整個臉更是繃得死緊。
就快行了!娘說得沒錯,她再努力一下就大功告成了。
完美地比出最後的手勢,于歸頹坐于椅子上,看著魃的臉,故作驚訝道︰
「魃哥哥,你怎麼流這麼多汗?是天氣太熱了嗎?還是穿太多了?」說著,她伸
手便要解開他的衣裳。
「等等!我不過是流了些汗,沒啥要緊的,你快去換下衣服。」魃出聲阻
止,虛弱地揚起嘴角,證實自己真的沒事。
「不行,要是你昏過去怎麼辦?」說著,小掌不由分說他撫上他的胸口。
魃震動了一下,吞了吞口水,「于歸……」他的兩眼睇著于歸的臂膀,心里
直問︰這衣裳什麼時候滑下的?手臂是那麼的白、那麼的女敕……讓他好想咬上一
口……該死的!瞧他在想什麼!
于歸裝作沒看到魃直盯自己臂膀的熾熱眼光。「你不舒服嗎!」小手緩緩
撫模著他的胸口。
他是不舒服,全身都要燒起來了,現下教他如何舒服得起來?
于歸突然跨坐于他的腰上,整個身子更是緊緊趴在他胸膛,不留一絲空隙。
魃倒抽一口氣。
「于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啞著嗓音問道。
于歸傾听著魃的心跳,「我當然知道!」魃哥哥的心跳愈來愈快了耶!
「不,你還小,不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你快離開。」他開始有點蠢蠢欲動
了。
「我不小了,我已經嫁給你了。」于歸不服氣地反駁。
魃感覺自己的手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未了
更是掙月兌了束縛!
「你快走……」他怕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他最黑暗的一面會冒出來,他會
傷了于歸的!
「不!」于歸捂住他的嘴,「你听我說,」她堅持地看著他。「我知道夫妻
間該做什麼事,我沒你想得那麼脆弱,我知道你疼我,所以才沒同我說……」
「我……」
「你听我說完。」她打斷他的話,「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知道席柔兒
為什麼會被趕出府,我知道我這個妻子到底有多麼的失職,我更知道我有多麼地
虧欠你。」
魃看著于歸的抱怨,巨掌開始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于歸完全沒察覺他早已掙月兌了帕子,仍舊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魃哥哥,
我很感謝你疼我的心,但我更想真正成為你的妻子,我已經欠你這麼多了,就該
對你有點回饋,要是我有盡到做妻子的責任,席柔兒也不會來勾引你了。」
懊死的謝主恩!他非要將他的長舌頭割下來不可!
「不,不是因為你的關系,是她自找的。」他不要于歸將莫須有的罪名往身
上攬。
「魃哥哥,讓我們成為真正的夫妻吧!」于歸說出心中的請求,「我想做你
真正的妻子,我不要別人來搶你!」
魃看著她的純真大眼,「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了?」
她羞怯地點了點頭,「我已經準備好了。」手不自覺地畫著圓圈,要自己別
害羞。
魃伸出手,用手背輕撫她的臉頰,喃喃低語,「小女孩終于長大了……」說
著,他吻上她微張的唇瓣。
于歸閉上了眼,不知該如何形容現在的感覺,有點甜,有點黏,又有點軟軟
的。
悄悄地,她的紗衣落地,接著是發釵被拔除,發絲順勢披散下來,亦覆于
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