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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我新娘?! 第九章

藍家華麗的大廳里,下坐著方翠萍與單嘉琳母女以及一名頭發斑白、腦門微禿的老翁,他正是藍家的大老爺子,也就是藍飛軍的大哥藍飛志。

這回藍飛志悶不吭聲地從英國飛回台灣來,把方翠萍這對作賊心虛的母女嚇了一大跳,今天這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又說要同她們一起住在藍家別墅里,更是把她們弄得有如芒刺在背、忐忑不安。

「我說大伯啊!您自個兒在台灣不是也有很多幢別墅嗎?隨隨便便揀一間來住也比咱們這幢小房子來得舒服多了,您又何必搶著跟我們孤女寡母的住在同一屋檐下呢?這不是太委屈您了嗎?」方翠萍一面啜著咖啡,一面語氣帶諷刺地說道。

哼!要她和嘉琳同這個好管閑事的糟老頭住在一起,她才不肯呢!

「不委屈、不委屈!」看來藍飛志這次是鐵了心不走了。「能跟我最疼愛的小佷女欣夏住在一塊兒,一點也不委屈。」

「大伯父,」一旁的單嘉琳正拿著指甲挫刀在修指甲,她的口氣傲慢比起其母親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您是越老越糊涂啦!上個星期您不是才來這里找過欣夏的嗎?她已經離家出走好一陣子了,不住在這里啦!您那麼關心她,盡可以到外面去關心,沒必要打擾人家平靜的生活吧?」

「唉——嘉琳啊!我看這次你就說錯?!」藍飛志畢竟老謀深算許多,他早料到這對母女又會拿欣夏離家一事來敷衍他。「我們欣夏哪有離家出走?我明明還有看見她的!」

單嘉琳聞言不禁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看了母親一眼,上回她在陸氏企業大門口遇見藍欣夏一事已告知母親,莫非這老家伙也遇上欣夏了?不會那麼巧吧?

「大……大伯父,您在胡說些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呢?」這時侯只有裝糊涂才是上上之策。

「是啊!我們不是在騙你,欣夏她真的離家出走很久了,我們每天都有派人出去找她,可是就是找不到半個人影。」方翠萍補充,一副仁慈母親的模樣。其實她派人出去找藍欣夏可不是為了把她迎接回來,而是想讓她永遠回不來。

「那你們何不告訴我,好端端地欣夏為什麼要走呢?」這才是藍飛志旁敲側擊不停追問的重點,他想知道在他弟弟去世之後,這對母女是怎麼對待欣夏的?

「何必多說呢?還不是那丫頭片子脾氣大得很,我只不過是多說了她幾句,她一個不爽快就拎著行李走人啦!我攔也攔不住呢!」方翠萍假仁假慈的模樣實在令人不齒極了。

「依我看欣夏這孩子的脾氣好得很,應該不至于多說幾句她就走人吧?」鬼才信那女狐狸說的話呢!他真是受夠了再和她們這麼蘑菇下去。

「唉——大伯父的言下之意好象咱們母女騙了您一樣,您不相信我媽咪的話?」單嘉琳冷冷地反問他。

「唉!我再怎麼多解釋也是沒用的,畢竟大伯也不把我們當自己人看待。」方翠萍就這麼跟女兒一搭一唱地。

藍飛志不禁搖頭嘆息,看她倆鼓舌如簧的功夫了得,難怪欣夏會被她們給逼走,要是換成他跟她們同住,搞不好精神早崩潰了,怪不得飛軍這麼短命,原來是……

「好啦!好啦!你們別再那里冷嘲熱諷地,一切真相不如讓欣夏自己來告訴我,我懶得再听你們母女倆的話。」他終于失去耐性了,看來不把欣夏喚出來是不行的。

「欣夏?欣夏她怎麼在這里?」方翠萍大驚,面有異色。

「是啊!大伯父,你是眼花啦!這里除了咱們三個人以外,哪來的欣夏呢?」單嘉琳左右張望一番,還真怕欣夏真的突然蹦出來哩!心里不禁暗咒道︰死老頭!你想套我們的話啊?哼!門都沒有。

母女倆睜大眼楮瞪著藍飛志,看他還想玩什麼花招,只見他先是喚來一個自己的貼身保鏢,不知在保鏢耳畔低語了些什麼,保鏢猛點頭旋即出了大門。

主僕兩人神秘的言行舉止教母女倆心生不安,再加上藍飛志那樣老謀深算的笑容更教人猜不透他究竟想耍啥把戲,反而令她們更心亂如麻。

「別緊張,」他笑得詭譎。「我只是讓手下去請個人來而已。」

請人?請誰啊!母女倆面面相覷,根本還來不及多加思索之際,大門已出現了一個她們日夜提防不已的女人——藍欣夏。

「欣夏?」母女倆訝異地大叫,她怎麼會回來了呢?她……她不是說守自己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回藍家來了嗎?現在她卻食言了。

「大伯父。」欣夏一見到客廳里的在伯父真是喜出望外啊!她的救星終于出現了!謝天謝地,她終于可以擺月兌這對惡毒的母女糾纏了。

「欣夏,你終于回來了,伯父好想你呢!」藍飛志疼惜地將欣夏抱在懷中。「小丫頭,你一個人在外頭吃了不少苦吧!你看你都變瘦了呢!」他將她仔細地打量了一遍,看她憔悴了不少,不免心疼。

「別擔心我,大伯父,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您的面前嗎?」欣夏展露笑容,對她而言能再見到大伯父已算是上天恩賜了。

「你還說呢?要不是那天我去看了陸氏車展,搞不好到現在還找不到你。欣夏,今後大伯父就陪你住這里,直到你找到好婆家嫁了人為止,你可別再離家出走了,知不知道?」

「大伯父,你真的要陪我住下來?」欣夏驚喜地拉著大伯父的雙手問。「你真的願意陪我?」

「沒錯,我不會再讓你白白受委屈了。」藍飛志說這句話的同時,順便瞟了那對臉色蒼白的母女一眼,她們似乎汗流浹背了……

他發誓只要有他在,他絕不再讓欣夏受到半點委屈,特別是這對母女的險惡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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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咖啡館里,陸淵翔仿佛被雷劈中腦門一般震驚不已,他骨碌碌的兩眼直瞅著對面座位上的單嘉琳瞧。「你說你不是真正的藍小姐?」

「噓!你說話小聲點行不行?」單嘉琳神色不安地左右張望了一下,哼!這個白痴是想告訴全天下的人她是冒牌藍小姐是不是?可惡!

可是他在她身上投下那麼多心血,眼看煮熟的鴨子竟是冒牌貨,他怎能不激動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不?你今天最好給我交代清楚。」

「喂!做人不要那麼現實行不行啊?才一听到我說我是冒牌的藍小姐,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你可真是個偽君子呀!」她冷冷地說道。

想當初這個自命風流的白痴想泡她的時侯,裝得是那麼溫柔純情,她說是一,他絕不敢說是二,如今一听到她其實不是藍家正牌小姐,他的態度就全變了,哼!真是個不可信賴的男人,誰嫁給這種人才會倒了八輩子霉咧!他還真以為她稀罕他啊!

「我少跟我廢話!」陸淵翔早受夠了這娘們的一身傲氣了,她既鴨霸又蠻橫,全天下大概只有兩種人才受得了她,一種是「死人」;另一種是跟死人沒啥兩樣的「植物人」。

「我今天約你出來,本來就不是要跟你廢話的,我有事情找你商量。」單嘉琳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事關你的前程、我的未來,你和我已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你非得幫我不可。」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不要老象個女巫婆一樣講話神秘兮兮地好不好?」他耐心早喪失,對她只覺得「惡心」。

「拜托你也別象一只烏龜一樣縮頭縮腦的行不行?」她不甘示弱地反擊他。「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得到陸氏企業的繼承權?」

「你問廢話嗎?如果不想,我會低能弱智到去泡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恰查查啊?只可惜我注定要倒霉失敗,泡到了一個下等冒牌貨,真他媽的夠衰!」他真是恨透女人了,他之所以會失敗全都是因為栽在女人的手里,女人真的是名副其實的「禍水」。

被他莫名其妙的損了一頓,她真是又惱又火。「我從沒看過象你這麼窩囊的男人耶!就算我不是真的藍小姐又怎麼樣?」單嘉琳壓低音量繼續說道。「只要你和我把真正的藍小姐給殺了,我不就是名正言順的藍小姐了嗎?你怎麼這麼笨啊!」

「我要的是真的為你這種女人去殺人,那我才夠蠢的咧!」陸淵翔冷笑。「想利用我?門都沒有!既然我知道真正的藍小姐已經出現,我不會去泡她啊!干麼吃飽沒事泡你這種冒牌貨。」

「你——」她最恨人家拿她跟欣夏比較了。「你別作夢了!欣夏她早是陸少澄的女人了,不信你可以去問你公司的員工。」她自個兒就是從陸氏企業里打听出來的,原來欣夏和陸少澄已經是一對情侶了。

「什麼?又被他搶先一步?」陸淵翔猛捶桌子。「老天真不公平,為什麼倒霉的人都是我?難道他真的比我好嗎?女人全喜歡他、幫他,連老天爺也特別偏愛他,可惡!可惡!」

「別在那里浪費時間抱怨個不停,你到底幫不幫我的忙?這也算是你的最後機會了。」她慫恿著他。

「不行,我不能殺人。」

「啊?」她沒料到他會如此堅決反對。

「我盜用公司公款五千萬的事情,被陸少澄捉到把柄了,如果我再殺人,豈不是罪加一等?都怪我太相信翁瑞瑩那賤貨,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了她,還讓她匯集了一堆不利我的相關證據,沒想到她竟是陸少澄派來臥底的,真是他媽的夠狠!我恨死女人了……」正迷失在自己謾罵之中的陸淵翔抬頭一看,才發現單嘉琳早已不耐煩先行離去,根本懶得再去理會他。

她可沒太多時間浪費在一個沒用的廢人身上,即使沒有他的協助,她相信自己依然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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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愛藍色的單嘉琳將自己的房間布置成一片靛藍,無論是床單、被子、窗簾、化妝台,甚至是所有電器用品也一樣,只可惜這麼酷愛藍色的她,卻永遠也無法姓藍、成為藍家小姐,她直是嫉妒死藍欣夏了,甚至覺得藍欣夏是奪走她一切幸福的人。

她恨透了這種不如人的日子,她要讓藍欣夏嘗嘗所愛被人奪走的痛苦滋味。

拿起話筒撥了幾個電話號碼之後,她開始了她的計劃,一個足以讓她就此翻身的好計劃。

「喂,陸氏企業公司您好,請問您要接哪層樓?哪一室?」總機小姐恭敬有禮地回應。

「我找你們董事長—陸少澄先生。」單嘉琳說道。

「請稍侯。」

電話似乎轉了很多手之後才轉至陸少澄的手中,她終于盼到了他的聲音。

「喂,我是陸少澄,請問你是——」

「我是藍小姐。」

「藍小姐?哪個藍小姐?」

「藍飛軍的女兒啊!陸少澄我想見你,你來我家找我好嗎?」她熱情地要求著。「別拒絕我,拜托!」

「藍小姐,我一點也不想見你,你找錯人了,你應該打去經理室找淵翔才對。」沒想到電話另一端的陸少澄口氣是如此冷漠,他似乎正要把電話掛上。

「陸少澄,你如果現在就把電話掛了,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她威脅道。「有種你就試試看!」

「哦?這麼嚴重?」

「你的女朋友在我手上,你來是不來?」她進一步威肋他。

但他根本弄不清楚這個藍小姐沒事打電話來煩他些什麼,?哩叭嗦地說了一堆也不知她用意為何的話,他不禁敷衍道︰「哪個女朋友啊?我的女朋友那麼多,我怎麼知道是哪個?」他想氣氣她也好,搞不好她知道他花心的話就會少煩著他了。

「是藍欣夏。她現在在我的手上,你到底救不救她?」單嘉琳也火大了。「今晚八點鐘如果沒有見到你來,我一定殺了她!」

「喂!她可是我的老婆啊!你……你千萬別傷害我老婆……」他的話未說完,單嘉琳已掛上電話。

「去你的!喊得那麼親熱。」她嫉妒地咒道,並且從抽屜中取出一瓶藥丸,隨手抓了四、五顆藥丸丟進一瓶XO中,然後搖晃著瓶身,讓藥丸順利地融化在XO酒里。

「哼!我看你喝了瓶加了催情劑的XO之後,過了今晚,欣夏還會不會是你的老婆?」她望著那瓶酒,露出得意的笑容,只要今晚陸少澄喝了它,哪怕只有一杯,她今後都將順理成章地當上陸家少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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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半,藍家大門口站著一男一女,似乎正在竊竊低語著某件重要大事。

「小秦,你給我听清楚了,今晚八點左右會有一位‘陸先生’指句要找‘藍小姐’,記得請他到二樓最左側的房間找我,你清楚了沒有?」這名對小秦頤指氣使的女子正是單嘉琳,今晚的她裝扮得格外嫵媚。

「我知道啦!八點,陸先生找你嘛!請他上二樓最左側的房間對嗎?」保鏢小秦貪婪地一笑,攤開左手手掌說道︰「小姐,我替你守在這里等人、喂蚊子,你總該有些表現吧!」

「放心,少不了你一毛錢的!」單嘉琳冷諷著,由口袋里掏出一疊大鈔交到小秦手上。「錢是你慢慢數,人你好好等,本小姐先上樓洗澡了。」

「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把你交代的事情辦妥。」小秦見錢眉開眼笑,反正就是傳個幾句話嘛!這麼簡單的任務難不倒他的。

單嘉琳一想到待會便要與陸少澄共度「良宵」,她才不想浪費精力跟小秦耗哩!只見她徑自回屋內,只想為心中的白馬王子好好地梳洗打扮一番,今晚她非迷倒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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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攔到單嘉琳的電話,陸少澄根本分秒也坐不住,一想到心愛的女人落入他人之手,他除了心急如焚之外,更是肝火大動,直想好好沖進藍家找那位素未謀面卻令他痛恨不已的「藍小姐」算帳!倘若那位「藍小姐」真敢傷了欣夏一根寒毛,他會不計一切代價地毀了藍家。

七點四十分,陸少澄匆匆地趕到藍家大門口,雖然和「藍小姐」的約好的時間是八點鐘,但一想到欣夏在那女人手中受苦,他就無法壓抑自己心里的憤怒及焦急,決定提早前來與「藍小姐」談判。

陸少澄甫踏進大門,便有個年輕小伙子擋了他的去路,不懷善意地打量著了。「喂!你是誰啊!你來這里找誰?」

「不許進去!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男子就是拿錢奉命行事的小秦,他的模樣挺認真地問︰「你到底是誰?」

「媽的!」陸少澄生氣了,他咒罵了一聲,欲推開眼前礙眼的小伙子。「你滾開!我要找欣夏!我要見她!」

小秦先是愣了愣,然後才恍然大悟地笑了。「哦!原來你是‘馬’先生,要找欣夏小姐啊!歹勢、歹勢,我攔錯了人,你快請進,欣夏小姐就在二樓扶梯口右側最後方的房間。」小秦心想原來他是大小姐的朋友,還好沒得罪人家,否則他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陸少澄迷惑地看著小秦,他真懷疑這個守門的保鏢是不是頭殼壞去啦?哪有人主動向人報告人質關在何方的?那他豈不是連「藍小姐」都不用見,就可以把欣夏救回去了嗎?天底下真有這麼好康的便宜事?

「‘馬’先生,您還杵在這兒猶豫什麼?還不快點去找欣夏小姐?」小秦催促著他快點進屋去。

他真懷疑這小伙子真的白痴還是假的智障,不過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為了早點將欣夏救回,就算這是個陷阱他也豁出去跟他們拚了!

目送陸少澄進屋之後,小秦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哎!才七點四十五分,那位「陸先生」當然還沒出現嘍!他是和單小姐約八點見面的嘛!

小秦一面想著一面敲了敲自己的頭。唉!他真笨!差點連大小姐的朋友都得罪,好險!

守侯半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了,小秦亦是越等越不耐煩了,望了望手表,都已經八點五分了,那位「陸先生」怎麼還沒出現呢?真是個不守信用的男人,早晚一定被單小姐那只母老虎給甩了。

「請問那位‘藍小姐’在嗎?」突然有個男人在小秦的千呼萬喚之下出現了。

小秦打量這個家伙,嗯!雖然他面帶倦容頗為憔悴,但是衣冠楚楚不失名流風範,想必他就是單小姐今晚所等待的神秘貴賓吧!

「我是——」那男人正要自我介紹一番。

但小秦卻搶先一步說道︰「你不用說了,我全都知道,你一定是要找‘藍小姐’的‘陸先生’吧!」小秦笑了笑,他敢拍胸脯保證,這次穩猜對的。

「是,我是淵翔,有事找‘藍小姐’談。」

賓果!猜中啦!小秦笑得得意萬分,今晚他的任務總算大功告成,他就說嘛!這是難不倒他小秦的「簡單任務」。「‘陸先生’,你快上樓吧!‘藍小姐’正在二樓最左側的房間等你呢!你別讓她等太久了。」

「噢!」陸淵翔雖然听得有點莫名其妙,但他也懶得和這種守門的保鏢說話,只有徑自上樓。

此時的藍家別墅變得神秘詭譎,月夜爍動著消隱的星光,予人一種蕭瑟的沉默,今夜的藍家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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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出現啊?」正由浴室沐浴完畢,走出浴室的欣夏訝異地喊著。

陸少澄,他……他怎會在她的房里出現呢?他怎知道她住在這里?難道他的消息如此靈通,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陸少澄,你……你來這兒做什麼啊?」甫從浴室了來的她,全身散發著一陣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她的身上僅著一件白色浴衣袍,露著白皙粉女敕的香肩與足踝,她一手拿著毛巾拭擦著濕濕的頭發,模樣煞是迷人。

欣夏倒是被他看得面紅耳赤,尷尬不已的她連忙板起臉孔冷冷地質問道︰「你站在那兒發什麼呆啊?我問你,你來這做什麼?」

她的叫罵將他拉回現實之中,是啊!他是來救她的不是來欣賞她的,要欣賞她的美,也得等他們安全月兌身以後再說。

「欣夏,你不用怕,一切有我在。」他一面安撫她,一面月兌下西裝外套想替她保暖,外頭風大,她僅穿件浴袍,肯定會著涼感冒。

「喂——你……你到底要做什麼?」她嚇了一大跳,急忙尖叫著,他為什麼要月兌衣服?難不成他想……

「噓!你不要叫得那麼大聲,免得讓其他人听見了。」陸少澄趨步向前接近她。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等她更衣,這種地方越早離開越安全。

「你想侵犯我還不能叫‘救命’嗎?」她反問他。

「侵犯你?」

「對!你休息想侵犯我,這里可不是你的地方。」她怒斥著他。「你明知道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還有臉來見我?」

「你瘋啦!一個人在胡說些什麼?我不是來侵犯你,我是來救你離開這里的。」他對她的一番辱罵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他是好心來救她耶!

「救我?」她怔愣地看著他。

「是啊!我是來救你離開這里的。」陸少澄雖然很想一把將她抱起帶走,但是,他了解沒有向這愛鑽牛角尖的女人解釋明白,她肯定會又叫又跳,死都不肯和他回去。「我接到了一通自稱‘藍小姐’的女人打來的電話,她告訴我,你落在她的手里,要我今晚八點前來藍家見她,不過既然上天讓我先找到了你,咱們還是乘著還沒被發現之前趕緊逃走吧!」

語畢,陸少澄牽起她溫暖的小手,溫柔地說︰「你不用怕,就算咱們今天逃不出去,我也會守在你身邊,直到我咽下最後一口氣為止。」早在前來赴約的同時,他便有與欣夏共存亡的決心,哪怕今日是個鴻門之宴,他還是會不計一切代價地前來赴宴。「我知道你到現在還是不能諒我我,甚至恨我,但是我更是明白我是不能失去你的,所以就算是死,也請你讓我陪伴你好嗎?」

他的語氣是那麼地誠懇且溫柔,在他深情款款地眼神中,欣夏找不出一絲說謊的跡象,此刻她原本冷漠的心竟又對他燃起一絲希望。

「穿上它,咱們走吧!」他將外套披在她的香肩之上,動作出奇地體貼溫柔。

「你——」她有些慚愧,原來他月兌外套是怕她著涼,她卻以小人之心地誤會了他,唉!如果他和翁瑞瑩之間的事也是個誤會就好了。

「怎麼了?」見她還有所思,遲遲不肯離開這兒,他不禁迷惑不已。

「我想跟你說一聲‘謝謝’。」她凝視著他,在他溫柔暖和的懷抱中是那麼地有安全感,那麼地令她懷念難忘,如果他們能回到從前那段快樂時光,該有多好啊!如果翁瑞瑩沒有跟他發生風流韻事,或許她現在已是他的新娘子吧!只可惜夢想永遠將是夢想,事實是殘忍的。

「現在不是道謝的時侯,咱們走吧!再不走,我看那個惹人厭的‘藍小姐’就要發現我已經找到你了。」陸少澄拉著她的手,想盡快帶她月兌離險境。

「我……我不想走。」不料她卻掙開他的手說道。「要走你自己走吧!。」她大概猜想得到是誰在那搞鬼,天底下除了單嘉琳那女人一天到晚自稱是「藍小姐」之外,還會有第二人嗎?只是她猜不透單嘉琳引他前來藍家,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藥?她又有什麼下流的計謀嗎?她想傷害少澄?

哼!她對單嘉琳已經是仁盡義至、百般禮讓了,如果她還敢再傷害少澄,她肯定不會再忍讓!

「少澄,你走吧!那位‘藍小姐’不敢拿我怎麼樣的,何況……何況你的身邊已經有了象翁小姐那樣完美的女人,你以後還是別再來找我,你該好好珍惜你身邊的人才對。」欣夏總覺得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象千萬只蟲正在啃咬著她一般令她心痛。

她還是那麼深愛著他,但他卻是另一個女人的依賴。其實她的出現在翁瑞瑩之後,也不該成為第三者,奪走另一個女人的幸福,她必須退出這個過于狹隘難行的三人世界!

「你還是不相信我?」陸少澄的心情未嘗比她好受以哪里去,被心愛的女人誤會,這種煎熬令人崩潰。「你懷疑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嗎?欣夏,你知道嗎?就算今天天下人都懷疑我,你也不能夠這麼做,因為我對你從未虛假,一切都是真的!真的!」他甚至是激動,按著她的雙肩說道。「從頭到尾只是誤會,沒有謊言,難道我一切的付出換不到你的一點信任嗎?」

「我……」她的心有些動搖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象真的誤會了他,但那天她明明……

「好,那我問你,如果你跟翁瑞瑩純粹只是朋友,為什麼那天我去你公司找你時,我會听到你對她說什麼‘喜歡’、‘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沒有你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之類的對話呢?這哪時算是‘朋友’這之間的對白?分明就是——」就是一對情侶嘛!她真是越說越氣憤,回憶起那些令人難過的片段,她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我有說過這種話?」奇怪,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有!你有,我听得一清二楚也記得明明白白,你休想裝糊涂賴帳。」她氣呼呼地,硬要他為此作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她真的是不打算離開,他只好舍命陪愛人。最多他們一塊落入藍家那邪惡的小姐手中就是了,他就不信那女人敢傷他或欣夏。

「你讓我想想看嘛!那麼久的對話了,我哪里還會記得那麼清楚。」他思忖著,努力回憶著那天和翁瑞瑩之間的對白。

「怎樣,你想到了沒有?」她迫不及待地問。

「噓!」他蹙眉道。「別吵,我正在想——」他拚命回溯記憶,雖然印象模糊不清,但多多少少想起了那麼一絲一毫……

「少澄,你說嘛!你喜不喜歡?」翁瑞瑩的聲音在他的記憶中終于浮現。

「喜歡,我太……太喜歡了。」咦?他好象真有說過這種話耶!可是他指的是另一件事,又不是指翁瑞瑩。欣夏這女人未免太會吃醋了吧?

「真的嗎?少澄,你能喜歡就好,這樣我的付出就沒有白費了。」他記得翁瑞瑩還這麼說呢!

「我會記得你的付出,就真的,若沒有你,我還真不知怎麼辦才好。」沒錯!他想起來了,他的確說過這種放,可是話中的原意全被這愛吃醋的可憐蟲誤解了,她啊!她真是想象力豐富,令人沒轍耶!

「怎樣,你到底想起來了沒有?」她看他一個人在那沉思許久,連一句話也不吭,只對她投以種嘲笑似的目光,她不禁更加著急想知道結果。

他笑了,這是自兩人因誤會而分散之後,頭一次展露的微笑。「你喲!我真服了你!真不是普通的蠢耶!」他憐惜地捏捏她的鼻尖,有些哭笑不得的無奈。

他的笑容加深,話也更神秘了。「你這個超級會幻想的腦袋瓜把我害慘啦!等我跟你好好解釋完這後,看人要怎麼補償我這幾天痛苦的生活。」

「啊?」她更迷糊懵懂。心想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他了?

此刻她好期待能听他的解釋,如果真是她的錯,她會很高興地認錯,只要他能回到她的身邊,永遠愛著她的話,她會好好地補償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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