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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宮迷情 第六章

柳語雁雙手托腮,嘟著嘴唇倚靠在珍珠居花廳內窗台,凝望著花園內的景觀,其心思卻不在滿園的花海上,她又氣又悶,因為她被禁足了。

人的感覺實在非常奇妙,對于撒克拉寇爾,先前她是怎麼看他就怎麼不順眼,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就是讓她「感冒」,但現在,因為麒狼事件,她對他的感覺完全變了樣,他的英雄救美深深地在她心底烙了印,她感覺自己好像——愛上他了。

禁足令一直到婚禮的前夕才能解除,原因是她擅自逃跑,唉!

若換作是以前的她,早就不知詛咒過撒克拉寇爾幾千幾百回了,而此時此刻,她的心中依然有撒克拉寇爾的身影,但卻是又思又念,唉!

自從那晚被他用言語狠狠的臭罵過一頓之後,她整整有三天沒看見到他,只有她的侍女敏兒和他派來「保護」她安全的侍衛塞諾之外,她再也沒有看見第三個人,就連莉莉安娜也不曾到珍珠居來……奇怪——真奇怪!

柳語雁霍然離開窗台,這三天,她因為自己對撒克拉寇爾的感覺處于矛盾困惑之中,所以疏忽了她的最佳盟友怎會對她的禁足不聞不問,這分明有問題,難道是……

「敏兒,敏兒……」莉莉安娜鐵定出事了,柳語雁著急地扯開喉嚨呼喊,她必須知道莉莉安娜的現況。

在整理內室清潔的敏兒,聞聲慌忙地放下手中工作,並奔至花廳;寸步不離地緊跟在柳語雁身邊是撒旦王給她的第一個任務,其次在食、衣、住三方面亦要注意,如果柳語雁餓著、凍著,或覺得不舒服,統統唯她是問。她這個待女因柳語雁的逃走、被禁足,儼然成了老媽子啦!

「語雁小姐,您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敏兒,能不能麻煩你到留香居一趟,幫我傳個口信給莉莉安娜公主好不好?」柳語雁請求道。

「語雁小姐,我不能去,大王吩咐過,我不能離開您的視線之內,求求你別為難我。」敏兒為難地據實以告。事實上,她才是柳語雁逃走事件的被害者,托柳語雁的「福」,她連一絲絲的私人時間都沒有,必須時時刻刻緊盯著柳語雁,一直到婚禮的前夕為止,真是倒霉透頂。

「敏兒,我只是想知道莉莉安娜的現況,拜你幫我走一趟好不好?」柳語雁猶不死心的哀求著,如今,她根本走不出珍珠居大門一步,那個塞諾的保護功夫堪稱是高手中的高手,她敢發誓,珍珠居里的一只螞蟻也難逃他的火眼金星而爬出大門一步。

「語雁小姐,你別害我了,我給你下跪——」得罪柳語雁總比觸怒撒旦好一點。

「敏兒,我求……」

「敏兒,你退下去吧。」踏進花廳的撒克拉寇爾,看到的景象就是柳語雁和敏兒互相求來求去的情形。這三天,他因為籌備婚禮的相關事宜,以至于抽不出時間來看被禁足後的柳語雁,他想——小丫頭對他的觀感九成九是每況越下吧!想到她對自己的感覺是惡劣討厭,他的心情頓時舒坦不起來。做錯事本就應該接受懲罰,小小的禁足實在是便宜她了!逃走!?一想到她不願做他的新娘,他就火冒三丈,尤其是蛇王與蛇後尚在冥界作客的時候,柳語雁的逃走簡直讓他一世英名毀于一旦。雖然菲狄雅斯從頭到尾均保持不知不明的態度,但是法力和他在伯仲之間的他,豈會推測不出?他這個「女性終結者」的稱號,至此成為歷史名詞。

「是的,大王。」敏兒立刻退至花廳外的花園里和塞諾作伴。

「你……」面對自己好像愛上的人,她該用何態度和語氣與他說話?是按照以往的相處之道?還是男人喜愛的三從四德?答案似乎很明顯,以往的相處之道根本不適合一對即將結婚的男女,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她可是活在二十世紀科學發達而且女男平等的社會,三從四德卻是古代女子的玩意,她不懂,那是很正常的。

「莉莉安娜的待遇跟你一樣。」撒克拉寇爾納悶地注視著柳語雁仿佛遭遇困難的苦瓜臉,咦?沒有預期中的忿怒和三字經,這小家伙——生病了嗎?再一細看,她的舉止相當不對勁,就連看他的眼神從以往的厭惡轉為迷惑、呆滯。

「她被禁足了?為什麼?」這項宣布令柳語雁的眼楮赫然張大許多,撒克拉寇爾不禁心喜,活力又回到她的臉龐並一掃先前憂郁之色,這小丫頭總算恢復正常了。等等!她的喜怒竟然會影響到他的情緒,這項認知突然令他惶恐不安,這太不可思議了!一股莫名情素狠狠地揪緊了他的心,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內隱藏了一種奇怪的無形東西,而這無形的東西在看見柳語雁時,就特別的明顯——想造反!他不解地皺著眉頭打量她,難道柳語雁身體之內也有某種他不明白的物質嗎?

「為什麼?這就要問你啦!」撒克拉寇爾不答反問。莉莉安娜的被禁足,讓他「嘔」得差點吐血。同胞手足居然背叛他,當他詢問她時,她連一點海意也沒有,還莫名其妙地直問他對柳語雁逃走有什麼感覺?有什麼想法?若非她的眼神太澄亮,否則他會認為她瘋了,說話語無倫次,牛頭不對馬嘴。

「問我!?」柳語雁一呆。

「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誰’是你的幫凶?」撒克拉寇爾不悅地諷刺,到現在他的心猶在滴血,反而柳語雁的逃走所帶給他的打擊還沒有這麼強烈。

「我根本沒有幫凶,那天晚上我就已經跟你解釋得很明白了。

你誤會了莉莉安娜,她是你的親妹妹耶!她怎麼可能會幫助我逃走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柳語雁激動地試圖要說服撒克拉寇爾;可憐的莉莉安娜,果然被她給托累了。

「她如果知道你這個主謀如此賣力地替她說情,一定會感到很欣慰。」撒克拉寇爾只是淡淡地揚一揚眉,然後不為所動的說。

莉莉安娜根本就是他長久以來「寵壞」的結果,胳臂往外彎嘛!他這次再不給她一點教訓,難保下次她不會再做出比這次協助未來大嫂逃走更要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不是的,她真的沒有……」柳語雁仍然不放棄地說明。

「夠了,讓我老實告訴你吧,你的幫凶統統都承認了,你不用再浪費口水。」撒克拉寇爾不悅地打斷她的話,柳語雁越想替莉莉安娜開月兌罪名,就越提醒他想努力遺忘的創傷。

「我的幫凶統統都承認?」柳語雁震驚地詢問,那更若梅不會也……應該不可能,她好歹也是冥界的貴賓,蛇界的王後,菲狄雅斯王一定會保護她的;再者,她是一名孕婦,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會對一名大月復便便的女人動粗。

「不錯,那個冥王令……」撒克拉寇爾決定不再和柳語雁抬杠下去,他今天來珍珠居,一方面是來看看柳語雁,另一方面則是對那晚她持有冥王令一事感到意外。當時因為太生氣莉莉安娜的背叛,他才壓根就忘了「拷」問柳語雁如何從菲狄雅斯的手中拿到屬于他的令牌;如果說蛇王亦參與協助柳語雁逃走,他實在不相信,但是,那塊冥王令的的確確是他借予菲狄雅斯,難道柳語雁能從法力無邊的菲狄雅斯身上偷走冥王令嗎?

「天呀!你把夏若梅給怎麼樣了?她是個孕婦耶?這一點都不關她的事,她把冥王令交給我,是要我轉交給你,是我藏起來的,真的不關她的事。」柳語雁在撒克拉寇爾提到冥王令時,驚慌失措地大聲解釋,她大力地搖著撒克拉寇爾的手臂卻不知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已經解答了他的疑惑。

耙情菲狄雅斯兩天前倉卒離去,原來就是因為他的愛妻亦是柳語雁逃走的幫凶之一?這下他對柳語雁不得不刮目相看,她簡直是神通廣大,莉莉安娜姑且有脈絡可尋,但夏若梅呢?僅僅一面之緣,她就能讓她成為幫凶……這柳語雁究竟有何魅力,竟能讓她對他做出這種忘恩背義之事?厲害!厲害!

「她自然由菲狄雅斯來處罰,我豈能越權呢?」撒克拉寇爾劍眉一揚,無奈地聳聳肩,反正他會給他一個完美的交代。

「哦!那還好,她老公根本就舍不得處罰她。」柳語雁總算安心地吁了一口氣。

「哦?你這麼有把握。」撒克拉寇爾狐疑地盯著柳語雁寬心的表情。

「當然啦!我可是親眼目睹他們兩人相處的情形,她老公對她可是言听計從哩!」柳語雁自信滿滿的說。

「我倒不以為然,菲狄雅斯一定會處罰她的。」撒克拉寇爾搖搖頭,畢竟,菲狄雅斯還欠他一個解釋。

「他不會的,因為他很愛夏若梅。」

「愛?男人不會只因為愛失去理智,夏若梅做錯事,菲狄雅斯或多或少都會處罰她。」撒克拉寇爾對柳語雁的說詞完全嗤之以鼻,愛情?哼!休想左右他的心智。

「才不會呢?」柳語雁人大地瞪著他;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真的愛上這個毫無半點浪漫細胞的沙文主義者嗎?如此瞧不起「愛情」的神力。

「既然你這麼堅持菲狄雅斯不會處罰夏若梅,那我們不妨打個賭,你覺得怎樣?」撒克拉寇爾幕然靈機一閃,與其兩人爭得臉紅脖子粗,還不如找個事情來娛樂一番。

「賭就賭,我絕對不會輸的。」柳語雁豪氣干雲的說,憑她的第六感和眼楮,她確信自己不會看錯菲狄雅斯眼中閃耀著對夏若梅的「深情」與「寵愛」,女人對愛情這玩意,總是特別敏感。

「那就賭吧!誰輸了,誰就要依對方三件事。」撒克拉寇爾嘴角不禁抿出一絲笑意,他幾乎可以看見柳語雁將要為今天的爽快付出一點代價。哈哈!菲狄雅斯或許愛夏若梅,但他同時也是一個明理的君王。

「OK!」听到賭贏的條件,柳語雁不禁眉開眼笑,她也幾乎可以看見撒克拉寇爾將要為今天的大方付出一點代價嘍!嗯——她必須好好想想這三件事……喲呼!萬歲!莉莉安娜有救了。

「不對,菲狄雅斯王如果不到冥界,我們的打賭不就沒答案了嗎?」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倆的婚禮前,他一定會出現。」

「喔——也不對,我們打賭沒有證人呀!到時候你如果反悔、賴皮,那我該怎麼辦?」柳語雁猛然憶起這整椿打賭事件缺少一個目擊證人和裁判。

撒克拉寇爾聞言為之氣結,他堂堂一界之王又豈會失信于她?他都不擔心她反悔賴皮了,她倒擔心起他的良好人格,有沒有搞錯!?

「證人?好吧!你想找誰當證人?」撒克拉寇爾雙手環抱胸前,為了證明自己高貴的氣度,千萬別和一個丫頭片子一般見部分。既然她希望找人作見證,他會成全她的。到時她如果輸了,可就賴不掉了,他還真感謝她的細心提醒了他。

「嗯……」柳語雁低頭苦思——莉莉安娜當然是不可能,而逍遙宮里的人全部都是撒克拉寇爾的人,那這個證人……柳語雁剎時一個頭變兩個大,這整個情況根本對她不利嘛!罷剛她實在答應得太沖動啦!

「怎麼?你沒有人選嗎?」撒克拉寇爾對柳語雁不時投以埋怨責怪的神情給搞得一頭露水,他不是順她的心、如她的意,听她的話讓她找一位證人嗎?瞧瞧!她那是什麼眼神?什麼態度?嘖!

他沒事給自己找了一個天大的小麻煩回來,那晚他八成是吃錯藥了,才會當眾宣布立她為後,而朝中大臣立即給他找了一個漂亮台階下,他卻……鬼迷心竊了!

「當然啦!他們全部都是听你的,如果你反悔,我還不是拿你沒轍?這場賭注對我太不公平了。」柳語雁委屈的控訴,她唯一的好友也被禁足,唉!她的命也太苦了吧!

「你放心吧!如果我輸了,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賴皮。」撒克拉寇爾極力按捺住心中的怒焰.他的忍耐還是有限度的,而柳語雁就是有辦法氣得他當場失控。不公平?嘖!難道他會食言?會出爾反爾?他是那種人嗎?就算是,憑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容許他言而無信。

撒克拉寇爾的保證豈不等于白說?柳語雁朝天翻了回白眼。

「有了,哈陶爾可以做證人。」一個人影悄悄浮上心頭。

「哈陶爾?!」撒克拉寇爾眉一挑,不錯,他差點忘了,哈陶爾的舅舅跟柳語雁是遠房的親戚,難怪柳語雁會選擇他做證人,好歹他跟她是一表三千里嘛!「他也算得上是你遠房的親戚……」

「親戚?你在胡說什麼?我是個孤兒耶?我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我連自己的爹娘是誰都不知道,哪來的親戚?」柳語雁莫名其妙地替自己的身份澄清,從誕生到死亡,她均是孤單一人,親戚?對她來說,好像有點諷刺意味。

「孤兒!?」這回換撒克拉寇爾大吃一驚,他伸手掐指一算,所得的結果果然與柳語雁所言的一字不差,他不禁低聲詛咒,這該死的哈陶爾,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欺君罔上……老天,一個柳語雁,竟然讓他嘗到眾叛親離的滋味。

「對呀!你不是法力無邊、無所不知的冥界之王嗎?為什麼連我是孤兒都不知道呢?」柳語雁匪夷所思,又納悶地注視著他。

天大的諷刺呀!柳語雁的無心之語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進撒克拉寇爾的心髒,這簡直是他畢生最大的恥辱!

這一剎那,笑容凍結在他臉上,他實在無法接受事實所帶給他的打擊。哈陶爾如此,那火奴魯魯呢?或許所有文武百官……看來他有必要找一天好好地整頓一番;不可否認的,柳語雁的話嚴重的提醒了他,長久以來,他習于安逸的日子,以至于疏忽了許多事,單是柳語雁單槍匹馬輕輕松松就闖進逍遙宮一事,就該令他有所警惕了,否則,改天他的冥界江山怕不拱手讓人才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塞諾,傳我口諭,宣哈陶爾火速到珍珠居。」撒克拉寇爾大步走到窗前正色道;或許他該感謝柳語雁的出現。

炳陶爾十萬火急、披星戴月地趕到珍珠居,撒旦王的召集令讓他提心吊膽,尤其在看見他臉色異常凝重、神情嚴肅得像某人欠了他幾百萬未還似的,他一顆心頓時跌倒了谷底。

「微臣拜見大王……」

「行了,今天找你來是要你做證人。」撒克拉寇爾心情惡劣地把他和柳語雁的打賭簡單地陳述一遍。

陶爾忐忑不安的點點頭,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嗎?證人?如果只是要他做證人,沒道理撒克拉寇爾的臉色會足以媲美包青天,語氣像吃了幾萬噸的炸藥一般,這簡直就是暴風雨前的征兆嘛!

「雁兒,這樣你滿意了嗎?」撒可拉寇爾微側過頭征詢道,柳語雁無言地點點頭。「好吧。哈陶爾跟我到逍遙居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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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例行的朝會,文武百官排成兩排呈一字站列,若大的逍遙殿,今天卻一反常態,它非但靜得讓你耳根清淨,還讓你看得莫名其妙。除了端坐在王椅之上的撒克拉寇爾,站在他身後猛拿羽扇扇風的兩名侍女,和站在王椅前正宣完聖旨的傳令官之外,全場的人一律整齊劃一的低著頭,眼光直視地面久久不移,真是奇哉!敝哉!地上難道有黃金嗎?當然是沒有——雖然逍遙殿金光閃閃,地上可沒有黃金。

主要原因,實在是撒旦王此刻的表情實在太駭人啦!請注意,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怒容喔!非但沒有怒容,也沒有臉如寒霜,此刻,他正面帶笑容,很溫暖的陽光牌笑容,但是這笑容看在朝中大臣的眼里,個個莫不心驚膽跳,寒毛戰栗不止。

「怎麼?沒有人要報告嗎?」撒克拉寇爾要打破逍遙殿沉默已的寂靜,用異常溫柔的聲音問道。但見朝中大臣的頭顱又往下盯三分,哼!他心中正在冒火!昨晚他一「閉關」,總得的結果非已有心理準備,恐怕他早已吐血身亡。剛剛的聖旨已摘掉了哈陶爾的頭餃,且將他禁閉在禁區的流水軒,一直到婚禮前夕始得釋放,再恢復其職,而火奴魯魯則于婚禮結束之後再行處罰。

全場靜默無人敢抬頭,無人敢發言,撒旦王最器重的愛將均以嚴懲,那他們呢?下場似乎很明顯,說與不說結果都是相同

「很好,看來你們……」

「報告大王,蛇王菲狄雅斯求見。」站在逍遙殿大門旁的傳達及時打斷了撒克拉寇爾的處罰令。

「蛇王?這麼快!」撒克拉寇爾暗忖道。「退朝!」他霍地站起往逍遙居走去。

嘩!全場響起一連串長長的呼吸聲,暫時逃過一劫,朝中大丞算得見天日,抬頭挺胸相互對望,但卻不勝啼噓感嘆一番。

他們心里都很明白,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該來的時候還是會來,唉!

原來愛情這玩意,殺傷力竟然如此強勁,撒克拉寇爾不禁感慨萬千!一沾染上這玩意,就宣告完蛋,像此刻坐在他面前的男人,一個特地代妻負荊請罪的男人,若非他燒成了灰他也認識的人,他真不敢相信他就是昔日冷漠高傲、不可一世的蛇王。

「撒旦……」菲狄雅斯試圖喚醒神游太虛的撒克拉寇爾,當他說出來意與目的之後,冥王就成了這副樣子,呆呆傻傻地望著他。

「菲狄雅斯,我完全明白你的用意,我一點也不怪罪若梅,唉!

只有說家門不幸。」撒克拉寇爾無奈地站起身,連親如莉莉安娜都插上一腳,他有何顏面去口伐夏若梅?

「不,撒旦,梅兒……唉!梅兒做錯事我理應處罰她,但是目前她懷孕在身,我——我無法處罰她,我身為她的丈夫……」

「行了,我知道你有這個心就足夠了,反正柳語雁已經被我找回來,這件事就此作罷,你切勿再提,否則我真的要生氣了。」撒克拉寇爾揚起右手制止菲狄雅斯緊接而來的長篇罪言與歉言,反正他需要的答案已呼之欲出,處不處罰夏若梅根本無關緊要;只要沒想到柳語雁真的贏了,愛情呀愛情,他居然輸給了陷在愛情旋渦里的男人!

「你……」菲狄雅斯心存感激,他明白這是撒克拉寇爾的體貼。「撒旦,不管你接不接受,蛇界欠你一次人情,有朝一日,你若有需要,請千萬不要吝于開口。」

「菲狄雅斯,如果我有需要,我一定會開口,你還是趕快回蛇界吧!別忘了來參加我的婚禮。」撒克拉寇爾會心地拍拍菲狄雅斯的肩膀,心中則慶幸自己不是愛情的奴隸,瞧瞧!它把菲狄雅斯改造成什麼樣子?真令人小生怕怕!

送走了菲狄雅斯,撒克拉寇爾立刻前往珍珠居,他是守信偌的人,況且願賭服輸,即使證人不在場,他也不會反侮賴皮,只是不曉得柳語雁會要求他哪三件事?她該不會是想要離開冥界吧!

一思及此,眉頭立刻深深地皺在一塊,他無法放地走,至于原因!

他也不曉得,只知道他不能讓她離開。

慢慢走進珍珠居,奇怪,負責守衛的塞諾呢?微克拉寇爾頗感納悶地東張西望,珍珠居花園內一隅,赫然有一對男女親熱的擁抱在一起,男的是塞諾,女的是——柳語雁!?微克拉寇爾如遭電極地仁立在原地,怒火熊熊貫穿了全身。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她竟敢給他戴綠帽子,他非殺了那一對奸夫婬婦不可!

雙手凝聚了雷霆萬鈞之力,他緩緩地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過去,眼看柳語雁和塞諾的命危在旦夕——

「塞諾,我東西拿來了,語雁小——啊!大王!’匆匆忙忙從珍珠居花廳內捧著一個小瓷瓶的敏兒,慌慌張張地往花園里沖。

撒克拉寇爾猛地停住已伸在半空中的手。

「大王,語雁小姐昏倒了。」一聞聲,塞諾連忙側轉過頭焦急地喊道。柳語雁是如往常一般在花園散步,卻無緣無故暈倒,他剛剛測了她的脈搏,卻是正常的,真是令他百思不解。

撒克拉寇爾忙不迭地奔至柳語雁身旁,他更知塞諾是情有可原,但是,當他看到他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里,他還是心里不舒坦。輕輕握起柳語雁的右手,探過她的脈搏,所得的結果令他暗自詛咒起自己的疏忽;為了治越柳語雁的花粉過敏癥,他曾經滴了自己的七滴血在她體內,由于柳語雁是女生,他是男生,陰陽之血調和尚須一道手續,而那天的情景再加上一連串的意外事件,他就忘記了,幸好他滴的七滴血可保她七日之命——從從他替柳語雁治療那天至現在整整經過六日,須知他的血滴是何其珍貴……

有法力者可以增加功力,普通之人可以延年益壽,命在旦夕者可以起死回生;但是陰陽之血在七日之內若無調和,則血溢攻心,窒息身亡。

「塞諾,若無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珍珠居,違者丟到黃果處置,順便替我護法。」連忙自塞諾手中抱過柳語雁,身形快速閃人珍珠居內室。

撒克拉寇爾將柳語雁輕放平躺于絲床之上後,他亦坐上絲床,並隨手拉下帳子,然後動手解開柳語雁身上所有衣物。當雪白的銅體映人眼簾,處女的芳香直撲鼻息,撒克拉寇爾但覺心神一陣蕩漾;嬌小的胸脯上挺立的玫瑰色,嘩!一股銳不可當的從大腦傳達到男性生殖器官……天呀!和他的後宮嬪妃身材比較起來,柳語雁的體態實在太「抱歉」,但他卻立刻產生反應,略一思索,他有許久日子不曾臨幸任何一個嬪妃?沒錯,絕對是如此。

勉強穩定住心神,並控制住身體上的沖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運起內力,貫注于右手中,然後覆蓋于柳語雁的左胸上,並將右手凝聚之力源源不絕往下釋出;目前柳語雁的心髒被他的七滴血給封閉住,他必須施法力來融化名並與她的調和。

約莫經過一盞茶的時間,撒克拉寇爾大功告成正待收回手,柳語雁亦在此時張開了雙眼;當然,她看見了撒克拉寇爾,也看見了他的右手正觸模她的,同時她也察覺自己赤身——

「啊!!」她大驚失色,手隨心一動,「啪」的一聲,一個熱辣辣的巴掌「吻」上了撒克拉寇爾俊逸的左臉頰,然後慌慌張張拉一過絲被遮蓋住自己的。

撒克拉寇爾措手不及就被打個正著,他不置信左手撫住臉頰——活了這麼久,誰敢如此大膽給他一耳光?更何況她還是個小丫頭。MyGOd!

「不要臉!!狼!」柳語雁努力地大聲叫罵,試圖為自己寶貴的貞操背水一戰,希望有人聞聲而至來拯救她。

撒克拉寇爾被柳語雁打了一巴掌,按理說他應該是怒不可言才對,但是一看見柳語雁花容失色、大呼小叫,還拿著一件透明的絲被竟欲掩蓋春色,反而令自己的胸體若隱若現,令他更加感覺她嬌媚,他只覺得好笑又有趣,心中春意盎然哪!

「敏兒——塞諾——救命啊!」柳語雁干脆明喊,雖然她有一點點喜歡他,可也不能任他亂來;就算他是她的未婚夫,也不可以先上車、後補票,女孩子一定要會保護自己。

「他們都是听我的話,誰會來救你?況且下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你叫自己未來的老公?嘖嘖!這像話嗎?我踫你,可是天經地義之事耶!」他邪邪的一笑,興起促狹之念。

「少來,我還沒有嫁給你,你未經我的允許,豈能越雷池一步?

況且男女授受不親——請你出去!」柳語雁氣忿地下逐客令,這無恥之徒,無恥矣!沒有婚禮,妄想要她行周公之禮,他竟還滿口的天經地義?他呸!呸!呸!

「如果我今天硬要踫你、模你、親你,你又能拿我怎麼樣?」撒克拉寇爾輕笑出聲,這小丫頭此刻的表現還真像古代的貞節烈女。

「你敢?那我就死給你看!」

「我敢,不過——我可舍不得你死。」撒克拉寇爾話一說完,右手快如閃電地抓住柳語雁緊握著絲被的手,大力一拉,柳語雁就像不倒翁一般往撒克拉寇爾的懷里倒去,她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只能驚慌地抬起頭注視著離她臉龐近在咫尺的藍綠媚眼。「別怕,我今天只要一個點心,正餐還是留到洞房花燭夜吧!」

「什麼?嗚……」柳語雁不解的問道,卻怔忡于他逐漸靠近她臉龐的俊美五官,剎時,辱對唇吻住了她所有言語,但覺一陣天搖地動、頭暈目眩,她無力地閉上雙眼,享受那遍走全身酥麻的喜悅。

撒克拉寇爾霸道又溫柔的吮吻柳語雁的豐唇,今日一吻,他要讓她嘗到前所未有狂喜,從今而後心里只有他一人;于是他使出渾深身解數,唇舌並用,雙手也沒閑著,恣情地在柳語雁雪白的體上攻城掠地。他細細感受由指尖傳送全身猶如觸電般的酥麻感,亦滿意于柳語雁不自覺的輕顫。

柳語雁但黨頭昏昏、腦鈍鈍,撒克拉寇爾的魔手在她身體每經一處,就勾起一道電光石的快感,那強烈的喜悅仿佛要將她吞噬,她根本就無力招架,只願永遠沉淪在激情的欲海之中。而他那靈活的舌頭,狂傲地在她唇內肆無忌憚的挑弄著,令她神智遠離腦海,什麼寶貴的貞操?什麼婚禮?早就被體內的狂大激情給掃地出門。

「嗯——啊……」她忘形地申吟著,身體無意識的在撒克拉寇爾雙手撫模下扭動著,此時此刻,她已經成了的奴隸,渾身的燥熱讓她忘情的跟著他有樣學樣的撫模他的身體,雙手踫到衣服的阻礙,她有點火大的扯弄,而他柔軟的真絲長袍哪里承受得住她一連再三的狠抓摧殘?「磁!」的一聲,真絲長袍分尸了,撒克拉寇爾的果胸立刻被侵佔、被蹂躪。

撒克拉寇爾原本只想讓柳語雁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狂喜,所以他均能很冷靜、很理智地用唇、手來進行他每一個步驟,沒想到柳語雁的小手難奈激情之火,竟然撕破他的衣服……由于事出突然,他尚來不及反應,他的身體就被柳語雁青澀的小手揉捏得欲火狂起,男性特征亦敏感地抬起頭來,他趕緊騰出一只手準備制止她,他的計劃可不包括這一項。

「雁兒——不行……」撒克拉寇爾被柳語雁撩撥得大發,天可憐見,他制止不了她的貓爪,整個游戲必須提前結束,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柳語雁的處女貞操得保留到婚禮之日的洞房花燭夜。

「嗯——要——我要——好熱……」柳語雁嬌喘連連,雙手環住他的勁項吻住他的臨陣月兌逃。

天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卻是不可活,他太自負于自己的控制力,以致敗在自己的控制力;柳語雁猛地主動攻勢,幾乎將他的理智擊得潰不成軍,僅余的一絲絲自制盡忠職守的嚴護最後一道城池,形勢簡直全面改觀。

「不行!」撒克拉寇爾總算籍制住柳語雁不安分的貓爪,若讓她手繼續南下進攻,他就得宣告投降啦!

「恩……」柳語雁迷迷的雙眼因撒克拉寇爾的誓死抵抗,漸漸恢復了神智;她眨眨美目,企圖著清楚狀況,一點一滴的回憶浮現腦海——喝!紅雲飄上臉頰,天哪!她怎麼會變得如此浮蕩?不過是一個kiss而已。

撒克拉寇爾哭笑不得的拉拉被扯爛的真絲長袍,他要如何走出珍珠居的大門而不被塞諾和敏兒看見他這一身狼狽不堪的模樣?

「啊!」柳語雁驚訝地瞪著撒克拉寇爾的真絲長袍,媽呀!那個顯然是出自她的杰作,羞死人了!她真的撕破了他的衣服嗎?。

罷剛如果不是他懸崖勒馬,她的寶貝貞操就要毀于一旦了。「你到底來這里做什麼?」有點惱羞成怒,她臉紅脖子粗地詢問。

「我只是來告訴你,菲狄雅斯剛剛來拜訪我。」撒克拉寇爾盡量修補他的真絲長袍,卻是越拉越爛。

「他來了?那誰贏了呢?」柳語雁一邊穿好衣裳一邊問。

「恭喜你,你贏了。」撒克拉寇爾娜榆道。

「太棒了!」柳語雁開心地手舞足蹈,撒克拉寇爾對她的得意忘形不禁蕪爾,輕輕拉開幃帳,他大步走下絲床;和她相處的任何一分一秒都充滿了驚奇與趣味,當然從適才的學習得知,他和她之間的身體效應……不禁讓他對婚禮之夜充滿了期待。

「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得好好想一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可以,不過我必須提醒你,這三個條件絕不包括逃婚在內,知道嗎?」

「喔!」經過了麒狼事件,她再也沒有一絲一毫想離去之意,現在的她可不排斥當冥王的新娘。

「我該回去了,你如果想好了再告訴我吧!」

「你——你要這樣——出去?」柳語雁面紅耳赤地盯著他偉岸的身軀,那古銅色的胸膛……若給塞諾和敏兒看見,豈不是知道他們剛剛做了「A」級的行為?況且撕爛的衣服又會讓他們做何聯想?

「不然我怎麼出去?」撒克拉寇爾忍不住想逗弄她,她的想法又表現在臉上,他失笑地搖搖頭。他如果就這樣出去,柳語雁的名節將解釋不清,而且根據冥界例律,女子婚禮前喪失貞操,則喪失立後資格。

「你——我——你不是有法術嗎?」柳語雁吶響地提醒他。

「那又如何?」

「你——你可以用法術回逍遙居嘛?」柳語雁嬌羞地扯扯他的衣袖。

「好啊!那你親我一下!」他威協地用手指指自己的臉頰道,要指使他?自然要有一點好處嘍!

「你……少沒正經了,我就不相信你會這樣走出珍珠居。」柳語雁嘟著嘴,兩手插腰道,這卑鄙無恥的臭男人!但心底卻泛起絲絲甜意。

「不親我沒關系,那我親你總可以了吧!」撒克拉寇爾飛快地在柳語雁紅通通的臉頰印上蜻蜓點水式的一吻,然後趁她怔仲之際消失于寢室之內。

「你……」柳語雁呆呆地用手撫著被親吻的臉,撒克拉寇爾的行為著確讓她欣喜,一顆心猶如小鹿亂撞般「撲通、撲通」上下狂跳個不停。討厭!真死相!居然親完她就「落跑」。她未來的老公,今生今世她將和他共同度過……可是,她柳語雁的老公,她可不打算和任何女人一起分享。感謝她贏了這場賭注,她會好好的利用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以鏟除那群狐狸精,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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