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她走了,沒帶走房間的任何一件東西,也沒去找明月,更沒回去恆春老家,她就像空氣一樣地消失了。
而藍藍也走了,她走得有些愧疚,走得有點不安,但是飛機起飛,她還是走了。
只剩下龍駿,和陽明山那棟別墅,以及皮皮。
他在三天內整整瘦了一圈,雙手撩了頭發幾百次,眼神發呆了幾千次,嘆氣嘆了幾萬次,心卻碎了幾億次,他幾乎快要崩潰,快要死去,俊俏的臉龐上長滿了新生的胡碴,顯少睡眠的他滿臉倦容,像街頭流浪漢般地窩在客廳沙發,皮皮依偎在他身旁,靜靜地守著他。
而士紳卻還在這個時候,同媒體揭發龍駿的丑聞,經過他的添油加醋,加上傳媒的渲染,幾乎將龍駿打下十作層地獄,工作室的學員個個趨之若鶩紛紛離開這大眾稱之為的偽君子訓練營。
龍駿是在電視上看到這篇報道,他索性關了工作室,謝絕媒體的采訪,終日大門深鎖,只有皮皮相陪,但是這樣的打擊並沒有擊倒他,因為早在雪紛離去之時他就倒了,士紳的陷害只是讓他空出更多的時間去想念她。
這不像龍駿的一貫作風,枉費士紳想了好幾招應付的對策,沒想到他卻連吭個半聲都沒有,究竟他現在的狀況如何,沒有人知道。
但卻引起士紳的好奇,他知道龍駿一定侍在家里,所以今日下午,他帶著市長宴會的邀請函,想進屋去一探究竟。
士紳來到龍駿的別墅,看見屋外站滿了等待新聞的記者,他一走向前就被記者包圍住,記者先生小姐們紛紛請他發表對于這件事的看法,但是他拒絕了采訪,不斷地按著門鈴,一聲比一聲按得更久也更加急促,卻沒人來開門,他心里幾乎快要氣炸,但面對記者們,他不得不露出尷尬的微笑。
士紳終于按捺不住,開口喊道︰「龍駿,我知道你在里面,今天我是奉市長的命令來此發邀請函給你。」他加強了口氣,「就只有你一張而已。」他好笑了一下,「我現在將邀請函放在門縫里,如果你領情的話,當天就來參加宴會,但是,如果你沒臉見人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你自己看著辦吧!」言畢,他將邀請函徙門縫塞了進去。
一大群記者馬上又包圍住他,于是他干脆大作文章,告訴記者說,龍駿是如何如何的高傲與不識抬舉,簡直就把龍駿形容得一無是得。
記者們為了搶新聞,于是又大肆渲染,讓龍駿當場成了萬惡不赦的千古罪人。更有的媒體紛紛懸賞覓雪紛的蹤跡,但奇怪的是,怎應找都找不到她。
夜深了,一堆的記者紛紛離去,碩大的陽明山別墅伴著颼颼的寒風孤獨地矗立在廣闊的原野上,沒有燈光。沒有人聲,只有一顆破碎的心。
午夜峙分,陰森黑暗的山上更顯淒諒。
突然,一頓高級的黑色轎車劃破沉寂,駛向龍駿家,在門口停下來。一位高雅又高貴的女士步下轎車。手里拿著一些食物,她命司機在車上等著,就她一個人來到屋子門口。
按了按門鈴,探了探窗口,可是都沒有人來開門,但是她並沒放棄,繼續接著門鈴,不時還敲著木門。
餅了半個小時,她側躺在門前的柱子等著,然後又過了半個小時,大門依然深鎖,最後,她不得不放棄,將食物放在門前。
今天,是她第三天來訪,但是仍無法見到龍駁。
她對著木門大喊,「龍駿,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我帶了一些吃的,就放在門口,待會兒如果你餓了,就拿去吃吧!我明天會再來看你的。」她有點不舍地叮嚀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言畢,她緩緩地轉身離去。
突然,大門開了,龍駿將她拉了進去。
她將客廳的電燈打亮,那炫耀的燈光,刺得龍駿無法睜眼,他用手臂捎住扁芒,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睜開雙眼,看到市長夫人正細心地幫他打開一袋的食物。
她井沒問龍駿任何的問題,只是幫他披上外套,讓他坐在沙發上,她那慈祥的眼神透著不舍的情緒直看著他,「快吃吧!傻孩子,飯萊都涼了。」她將一雙筷子遞給他,並轉身幫皮皮弄了一些食物。
龍駿望著桌上豐富的菜肴,看了一會兒才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餓了的緣故,他覺得市長夫人帶來的飯菜總是特別的好吃對味,就像雪紛的手藝,令他難以抗拒地大口大口吃著。
市長夫人則坐在一旁,微笑地看著他與皮皮吃飯的樣子。
經過一番折騰,他終于酒足飯飽,癱在沙發上,輕輕地吐了一句,「謝謝。」
市長夫人笑得很滿足,「你明天想吃什麼呢?我幫你帶過來。」
他躺著,痴痴地望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才坐起來,他睜著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著市長夫人,疑惑地道︰「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的嗎?」
她搖搖頭,「沒有。」
「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你,這是驅使我前來的原因之一。」
他像泄了氣的氣球般地吐了一口氣,滑坐在沙發椅上,拿起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用手掌拭去嘴角的殘酒。
市長夫人拿起一瓶酒與兩個酒杯,緩緩地倒著酒,「酒是用來品嘗的,不是用來澆愁的。」她將一杯酒置于他跟前,「來,我陪你喝一杯。」
龍駿眯著眼,翹起一邊嘴角,拿起酒杯,一口就干掉杯里的酒。
「本來市長也想來的,但是因為明日一大早他還得巡視一些地區,所以只好作罷,他叫我跟你說,不管你是如何的沮喪,千萬別忘了他的生日宴會一定要來。」
他又喝了一杯酒,但並沒答應她。
突然,他抓住市長夫人的手,兩眼有神地看著她說︰「你可不可以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幫我找尋雪紛的下落。」
「沒問題,但是市長的生日宴會你務必要到,要不然就算找到了雪紛,我也不會跟你說的,可以嗎?」
他松開手,並點點頭,「嗯!」
「經過這件事,你有什麼打算?」她為他再斟上酒。
「在還沒找到雪紛之前,我沒辦法作任何打算。」他拿起酒,又灌了一杯。
「看來,雪紛在你的心目中佔了相當重的分量,你這次是認真的嗎?」她和藹的笑容透著一股試探的語氣。
「當然,沒有她,我完全失去斗志,而且我也不知道沒有了她,我活下去還具有什麼意義。」
「但是,你那天為什麼要抱著藍藍呢?」
他猛地抬起頭,「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呢?」
市長夫人的眼神閃爍,「嗯!這個—嗯。哦……是藍藍出國前告訴我的。」
「那麼,藍藍沒告訴你原因嗎?」他的眼光銳利地直盯著她看。
她故意避開他的目光,「沒有,而且我也忘了間她。」她幫他又斟上一點酒,「你可以告訴我嗎?」
龍駿抓了一下頭發,「那只是離別的擁抱,若要說起來也可以算是一種國際禮儀,並不具任何意義。」
「喔!」她點了點頭,「那麼你找到雪紛以後打算要做什麼?」
他突然傻傻地笑了,揚起兩邊嘴角說道︰「我要向她求婚。」他拿起一瓶酒大剌剌地喝著。
「求婚?你是說,你要娶雪紛?」市長夫人一臉誘異。
他點點頭,「是的。」
「你經過思考了嗎?還是……」
「你用不著驚訝,也不用質疑,這幾日以來,我一個人獨處在這間房子里,總覺得心中非常的空虛,以前我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但是自從雪紛住進這間房子以後,也同時住進了我的心,若這間房子少了她,那麼將不夠完整。」
他灌了一大口酒,看了一下皮皮。「而皮皮跟我也會提不起精神。我想這輩子,我是不能月兌離她而活著的,「他的身子晃得很厲害,倚著桌子,猛喝著酒。
市長夫人感動地流下淚來,啜泣地說,」好、好、我支持你們,我相信市長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開心的。」她的眼神透著一股安慰的氣息。
龍駿雖然有點懷疑市長夫人的神色,但是他以為是自己喝了酒眼花,也就沒追究下去,他拿酒瓶繼續地灌著,像喝開水般地直往嘴里倒去。
她搶走他的酒瓶,「你別再喝了。」
他趴在桌上,「酒給我,我要喝酒!」
市長夫人看了實在于心不忍,她站起來,把他扶起,讓他躺在沙發上,幫他蓋上衣服。她溫柔他說︰「你好好地睡一覺吧!傻孩子,要是雪紛知道你這麼摧殘自己,她一定會相當難過的。」
「雪紛、雪紛,你在哪里?雪紛!」他眯著雙眼,意識模糊地喊著。
市長夫人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不知為什麼,她的眼淚就是不爭氣地直從眼眶竄出,她是一位相當感性的女人,看見龍駿如此的痴情,令她感動得有點心疼。
她模模他的額頭,卻被他抓住了手,市長夫人一時愣住,但是她並沒將手抽回來,他握著她的手似乎很安心地在不知不黨中睡去,她不敢亂動,生怕驚醒了他,過了一會兒等他熟睡了以後,她才輕輕地將手抽回來。
她到房間拿了一條毯子,幫他蓋上,龍駿像孩子似地熟睡著,她看了直捂著嘴巴笑,「龍駿,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她關上客廳的燈光,輕巧地關上門,才放心地離去。
☆
酷寒的冬天已逝,春意漸暖,大地百花齊放,一片欣欣向榮。
今日是市長的生日,所有受邀的對象,打從下午就開始梳妝打扮,尤其是未婚女性,一個比一個還注重自身的裝扮,紛紛穿上最美麗的衣裳,挑著最漂亮的飾品,試圖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出來。
因為今日能受邀赴宴的,均是商業巨子、政界代表,及各界名流之士,整個宴會幾乎將全市最有價值的單身貴族齊聚一堂,這樣的機會百年難得一見,所以有心人士將利用此機會為自己找個好伴侶。
夕陽西沉,初夜乍現,一台比一台名貴的轎車,紛紛駛人市長官邸。
闢邸四周站了無以數計的保全人員,封往每一個出人口,極為謹慎地查驗每一位來訪的嘉賓身分,查驗之嚴幾乎到了認函不認人的地步。
士紳是今日的主辦人,他帶著一群保全人員立在門口,恭迎嘉賓的到訪,井阻止企圖闖關的新聞記者,排場之大,令人看了嘆為觀止。
每走進一位嘉賓,記者們的相機就不停地閃著,听說龍駿亦在受邀之列,這位幾乎已消聲匿跡的國際禮儀教授,是否會準時赴宴,是今日記者們的探訪焦點之一,亦是士紳急著想知道的結果,而失蹤多時的雪紛是否會出現,則是他查臉嚴格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與龍駿的打賭,就要在今日分出勝負,對于他來說,他幾乎已自認獲勝,因為雪紛的邀請函他根本就沒發出去,就算她來了,也無法通過保全人員這一回。他已奪去龍駿的名望,現在他還要奪去龍駿的財富,讓龍駿永遠也不得超生,他氣定神閑地站在門口等待勝利的到來。
良辰將到,宴會即將開始,所有嘉賓幾乎都到得差不多,但就是見不著龍駿的影子,于是有的記者紛紛訪問士紳,到底龍駿今日會不會赴宴?
他笑得極為得意,面對攝影機提出他的觀點人他說︰「陳龍駿先生身為國際禮儀教授,卻做出最無恥的事情,利用自身專業欺騙女孩子的感情,讓他的朋友個個蒙羞,如果他還有一點羞恥心的話,今日就不該赴此宴會,以免自取其辱。」
有記者提出質疑,「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都是你一個人自彈自唱,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士紳自信他說︰「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要不然龍駿為什麼不出面反駁呢,」
「那是因為公道自在人心,我干麼要跟你這卑鄙的小人多費唇舌呢?」龍駿開著白色賓土,拉下車窗,探出頭反駁道。
這是事發後,龍駿第一次在媒體前曝光,霎時,在場幾十部攝影機全瞄準了他。
只見他不慌不忙地丟了一封邀請函出來,「這是我的邀請函,你收著吧!看門狗。」語畢,他將車子駛人官邸,氣得士紳直跳腳。
龍駿為了今日宴會,不知做了多久的心理準備才決定提起勇氣赴宴,雖然剛才在門口數落了士紳,但他內心仍是忐忑不安,一來是擔心雪紛的安危,二來則是面對眾多的朋友猜忌,諒他口鋒再利也無法面對大家七嘴八舌的質詢,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往會場步去。
今日的會場市置得相當豪華奢侈,屋子上方及外圍布滿了各式各樣的霓虹燈飾,遠遠看去好似一片星海。會場門口兩側擺滿了上萬朵花卉,百花齊放各展其艷,一陣陣花香撲鼻而來,好似陽明山花季,萬紫千紅盡人眼簾。
踏人屋內,即可看到有一裝潢精致的舞台置于兩邊通往合樓的樓梯中間,左右兩側拉了兩條長桌,桌上放滿了各式點心及名酒,天花板則掛著千萬顆水晶燈,將整個會場照成一片橙黃。良辰已到,宴會開始,會場上擠滿人群,每個人均全神貫注地盯著舞台上的主持人、市長及市長夫人。
龍駿拉了拉西裝,拍拍身上灰塵,大膽地步進會場,才一走進屋內,馬上引起一陣陣的騷動,熟識與不熟識的朋友均在他背後指指點點,每個人盡其可能地避開他,要是不小心與他目光交接,也僅是含順點頭隨便打個招呼就算了。
還好,並沒有人質詢他有關媒體報導的事情,因為他也懶得去作辯解,要是真有人問起,他實在也不知該從何講起。
他找了一個靠近舞台的位置停下來,旁邊的人一看他站在那里,紛紛往旁邊娜了一步,好像他得了什麼瘟疫似的,每個人均趨之若騖。
但是,他並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他,也懶得與人接觸,老實說,要不是答應市長夫人,他是不會來的,因為失去了雪紛,他做什麼事都覺得興趣缺缺。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舞台上的儀式進行著。
市長夫人站在舞台上發現了龍駿,開心地晃著手與他打招呼。
餅了一會兒,儀式終于結束,市長及市長夫人走下舞台,步向龍駿,高興地抱住他,「龍駿,真高興今天能見到你。」
「市長生日,我本來就該來此祝賀。」龍駿向市長夫人眨了個眼。
旁邊的人看見市長與龍駿說話,才開始有人陸續過來跟他打招呼。
「龍駿,看見你重新振作,我真的很為你高興。」市長拍拍他的肩膀,「對于未來有什麼計劃嗎?」
他搖搖頭,「暫時沒有,我想先找到雪紛以後再作打算。」
市長揚起一邊的眉︰「你真的這麼喜歡雪紛嗎?」
「嗯!」龍駿點點頭,「只是不知道雪紛究竟跑去哪里?」
他嘆了一口氣。
市長卻大笑,「龍駿,你用不著擔心,要是你真的喜歡雪紛的話,還怕會找不到她嗎?」言畢,他又笑了幾聲,轉身走向別的嘉賓,市長夫人亦跟著他走。
「市長夫人!」龍駿叫住了他。
市長夫人停下腳步。
「你有沒有雪紛的下落?」他一臉心急的樣子。
市長夫人並沒回答他,只是微微了一下,就跟著市長走了。
龍駿站在那里,只覺得心情逐漸低落。
「龍駿!」背後有人叫住他。
龍駿轉身一看,是土紳,馬上瞪了他一眼,隨後又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士紳拉住了他,「你先別走,我想我們有一些事該解決了吧!」
龍駿冷笑,「我跟你還會有什麼事?」
「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打賭的事情?」士紳好笑。
龍駿此時才想起這件事。該死的士紳莫非真要逼他到走投無路才肯罷休?看來今日雪紛是不會出現了,也就是說他輸了這場賭局,那麼依照約定他該付給士紳伍百萬元,但若不是士紳從中作梗陷害他,他才不會輸呢,他實在很不甘心。
「怎麼樣,認輸了嗎?」士紳語帶諷刺。
龍駿撩起他的領口,幾乎將他整個人提了上來,氣呼呼地道︰「你這卑鄙的小人。」
「你別顧著罵我,還是先將我放下來吧!今日這麼多嘉賓在場,你這樣的動作不太文雅吧!」
「對你這種人還需文雅嗎?」他一惱之下將士紳摔到地上,「禽獸!」
龍駿這個舉動馬上引起在場來賓注意,紛紛盯著他們兩人看。
「各位不要驚慌,只是有一點小誤會而已,」士紳穩住現場,隨後拍拍身上灰塵。
「哼!」龍駿轉身背對著他。
士紳泛著一臉怒容,「我不想再跟你吵了,你只要把伍百萬給我,從此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他繞到龍駿面前,「也就是說,我會放過你一馬。」
龍駿握著雙拳,氣得七竅生煙,他實在很想當場送士紳一拳,奈何場合不對,他忍了下來。
「你快給錢吧!我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你耗啊!」
但是龍駿的工作室早就倒了,賠了不少錢,一時之間,他也拿不出那麼多數目,此時的地只好敢怒不敢言。
土紳斜了他一眼,「怎麼樣?你該不會沒錢吧!」
龍駿撇過臉去,自負地道︰「我一時之間拿不出這麼多錢。」
士紳大笑,「想不到區區伍佰萬就難倒你啦!」他附在龍駿耳旁道︰「如果你願意當眾跪下向我磕三個響頭的話,我就放你一馬,怎麼樣啊!手下敗將。」
「你……」龍駿的拳頭幾乎揮了一半,但他停住,此時的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看你還是跪吧!」他看了龍駿一眼,「怎樣,不肯跪啊!我想也是,今日的場面這麼浩大,若你真的跪了,教你以後如何做人呢?」士紳翹起一邊嘴角笑了兩聲,「既然你不跪,那麼也得寫張借條給我吧!」
士紳拿出筆和紙遞給了他,「快寫吧!」
龍駿看著手上的紙筆,整個人有一種昏沉沉的感覺,只听見士紳在旁催促的聲音。他拿起筆,往紙上靠過去——
「等一下!」從閣樓樓梯傳下一聲女子的聲音,遏止了龍駿。
他轉頭一看,是雪紛!
龍駿欣喜若狂地沖向樓梯抱住雪紛,深情地看著她,「雪紛我……」
她選住他的嘴巴,「你不用說了,所有的事市長夫人都告訴我了,我們還是先解決士紳吧!」
「嗯!」他笑得極為窩心。
此時的龍駿,就像吃了波菜的卜派,一個箭步飛下樓梯抓住正欲逃走的士紳,「哼!想逃!」
士紳一時看到了雪紛,還反應不過來,只是傻傻址任龍駿把他抓到半空。
雪紛拉著士紳的領帶,「士紳,現在我出現了,你是不是該把錢給龍駿呢?」
「好,先把我放下來再說吧!」
雪紛向龍駿使了一個眼色,龍駿將他放了下來。
「你是要開支票,還是付現金呢?」
「我開支票。」言畢,士紳寫了張伍伯萬面額的支票交給龍駿,「雪紛,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會場的?」
雪紛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幾個禮拜之前,我就已經進來了啊!」
此時,舞台上的市長拿起麥克風說︰「各位親愛的嘉賓,我現在有一件事情要向各位宜布,由于我與夫人多年來並無生下任何子女,所以最近我們收了一位干女兒,我想利用這個機會介紹給在座的來賓認識,現在就請我的干女兒白雪紛小姐上台。」
龍駿與士紳當場愣住,不過龍駿是喜悅的驚訝,而士紳卻是意外的失望。
雪紛在龍駿臉上吻了一下,隨即上台。
在場嘉賓無一不注視著雪紛。
而龍駿則趁大家不注意時,送了士紳一拳,隨即追了上去。
雪紛優雅的動作配上高貴的氣質,實在迷人,龍駿像著了魔似的直盯著舞合上的也看。
後來,市長將龍駿叫上了台。
市長大刺刺地銳,「有鑒于本市賭風一向盛行,為了有效遏止賭博腐蝕人心,最近在警察的努力下查獲了一間私人賭場,其中一位主嫌正是士紳,我感到非常的遺憾。」
土紳一听拔腿就跑,卻被門口的警衛欄了下來。大伙議論紛紛。
「大家請安靜,令外我想說的是,龍駿受士紳污蔑,毀了他名譽,我想這點我們該給龍駿一個解釋的機會。」市長向龍駿使了個眼色。
龍駿緩緩地走向舞台中央,他望著台下的人群,心中並不想作任何解釋,他現在內心所要的只是能和雪紛好好地在一起,永不分開。
突然,他當著所有嘉賓的面前跪下,轉身面向雪紛,大聲他說︰「雪紛,你嫁給我吧!」
所有來賓亦被龍駿的舉動弄得瞠目結舌。
而市長及市長夫人卻開心地流下淚來。
只見雪紛害羞地點了點頭。
龍駿隨即將她抱住,開心地在舞台上飛舞。
霎時,全場響起一陣陣的掌聲。
☆
宴會散了,在一陣混亂後,一切歸為平靜。
龍駿與雪紛又回到了陽明山別墅。
今夜,他們在房里不斷地纏綿,以發泄這些日子以來壓抑的情緒。
雪紛不再矜持。
龍駿不再怯懦。
兩顆炙熱的心緊緊地結合在一起。
☆
龍駿與雪紛結婚當天,擠滿了人潮。
這被稱為世紀的婚台,引來許多的單身女孩,為的就是想要搶到雪紛的新娘棒花。
據說,拿到捧花的人,就能成為下一位新娘,尤其像這樣盛大的婚禮,其功效更是加倍。
為了這個傳說,就連不喜歡穿禮服的明月,也甘願忍受禮服束縛之苦前來共襄盛舉。
雪紛站在教堂門口的階梯上,望著站在下面擠成一團的女孩,她微微笑了一下,緩緩地轉過身去,將懷里的捧花往後一拋。
所有女孩如魚跳出水面般地張牙舞爪。
那束花越過上空,穿過那群女孩,慢慢地往下滑落,正好被一位剛從轎車走出來的女人接住。
大伙定楮一看,是藍藍。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