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起床了!」
嗯……吵死人了,一大早的……人家昨天晚上半夜還起來做工,才剛做了幾個夢而已,人家還要睡嘛!
「起——床——啦!」
一聲大吼響起,米婭像听見起床號那種爆炸性的喇叭聲似地跳了起來,睡眼惺忪的眼楮一睜開便看見洛恩那放大在她跟前的臉,那漂亮得過分的眉眼,帥氣不羈的臉龐,穿著簡單的背心,□出一雙結實的臂膀……簡直帥斃了!
「怎麼?昨天晚上沒睡好,還是半夜起來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他故意湊近米婭,俊臉上仍不改那會氣死人的戲謔表情。
「哪有。」米婭雖然剛睡醒的腦袋不大靈光,但還是本能的知道要否認。
「算了吧!看你眼圈黑得像熊貓,眼袋都快掉到胸部,還想騙人?」
「真的沒有嘛!」米婭揉了揉眼楮,眼前比較清楚了,連帶的腦筋也清醒了,這才突然發現——
不對啊!他不是應該被她綁在床上的嗎
米婭張大了嘴巴,狀似痴呆,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他是會變魔術,還是學過掙月兌術?她明明綁得緊緊的,他怎麼有辦法月兌逃?
「那你還賴著,起床啦!」洛恩無情無義地一聲大吼︰「看到沒有?那骯髒的窗台還等著你去替它們洗澡,還有屋外的蓄水池,你再不洗干淨,我們就沒水喝了。」
「哪有那麼多事好做嘛!」米婭堅決抗議,這簡直就是公報私仇。
「你忘了嗎?是你自願來當女僕的。」洛恩笑得好慈善,甚至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已經獲得勝利的人,就算不學蔣公以德報怨,也別太得意。
「好了,給你三分鐘疊好你的被子。」
米婭為之氣結,怔怔地望著他瀟灑無比的背影走出屋門,眼光隨著他的背影惡狠狠地殺過去千刀——這殺千刀的男人!
就這樣,米婭又莫名地當了一天的女佣。
雖然身分是女佣,可是她不服輸的腦袋卻一刻也沒停過。
不行,今天晚上肯定要再試一次,多綁個兩圈,務必讓他的雙手雙腳黏在床柱上,否則他們在這里望穿秋水等人來救不知要等幾年,難不成她每天都當女佣給他糟蹋!想她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薔薇,怎麼受得了這種鳥氣。
到了晚上,見洛恩已熟睡,她又跑到倉庫拿了幾段更長的繩子,月兌下了鞋,偷偷模模來到洛恩的床邊。看著緊閉著雙眸,□著上身,就這麼大剌剌地躺在那張床上,嘖,睡相還真丑。
米婭輕輕坐在床沿,開始緩緩移動洛恩的手,把它往床柱移。突然之間,洛恩敏捷的手指緊緊抓住了米婭的手臂,她大吃一驚,他卻迅速一個翻身把她反壓到身下,雙手如鉗子般地制住了她的手腕。
「怎麼?」洛恩笑吟吟地揶揄︰「這麼想我,自己爬到我床上來了。」
「你沒睡?你故意裝睡等我?」米婭氣急敗壞地大喊。
「你是性變態?這麼喜歡把人的手腳綁在床上。」嘿,自動送上床來的女人,不佔點便宜怎麼行。
「你去死——你才是性變態!」米婭怒罵著,極力掙扎,卻仍然掙不月兌他的箝制。
「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他哈哈大笑,「要綁也不綁高一點,剛剛好綁在我的枕頭邊,我枕頭下手槍、刀子、工具一應俱全,你怎麼綁得住我。」
原來他是這麼逃的……還說呢!他才是變態!米婭實在想不出有哪個正常人會把刀子、手槍全放在枕頭下一起睡覺。不過要她就這麼認栽,也沒那麼容易,她正想祭出她的拿手好戲……
「啊,別想踢人。」洛恩嘗過兩次苦頭,若再嘗一次就表示他智商不足了。當他把米婭壓在身下時,早就抵緊了她的腳。
「怎麼踢?」米婭沒好氣地道︰「腳都被你壓麻了啦!」
「壓麻了總比能動好,我可不想被你靈活的膝蓋再撞一次。」他唇角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我們還是來做點別的好。」
什麼意思?
這樣的姿勢實在不像話,她倏地想起那天在溪邊沐浴時,洛恩看著她半果身軀的曖昧表情。
完了完了,此刻的他又出現和那天一樣的表情……而且眼前的他,離她不過十幾公分,他□的上身,散發著誘人的魅力,她的眼楮情不自禁地看著他結實的臂膀、壯碩的胸膛……直到她終于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臉立刻沒命地紅了起來。
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連想都不可以想。
「你就算是欲求不滿,也別拿我開刀!」
「既然知道我欲求不滿,還敢上我的床?」
他調笑著,但聲音卻放柔了,一雙星眸傳遞著醉人的魔力。嘖嘖,自己送上床來的,不乘機揩點油怎麼行?再說這囂張放肆的小妮子,也該教訓一下,戲弄戲弄她。
「你你你……」米婭一連說了三個你,嚇得眼楮都睜大了。
「我什麼?不滿意可以走啊!」那神情活像抓了老鼠的貓還在問老鼠恨不恨他。
「我要能走還會在這里讓你……」米婭沒機會說完下面的話,因為她感覺到他的手正輕輕地撥弄著她衣服的領口,沿著她的鎖骨撫過。
「讓我什麼?」他嘲諷地問,然而接下來的這句話卻是直接送到她的嘴里。
「不過你倒提醒了我該有所行動。」
她的唇瞬時被他給封住。
米婭從來不知道,親吻的滋味竟然這麼刺激。當洛恩濕潤柔軟的唇壓住她,靈滑的舌探進她口中卷住她的舌時,她整個人就像掉進酒窖似的迷醉昏眩,卻又極度努力地想保持清醒。
唉,這幾乎就像拿把火點燃她,卻又立刻將她丟進水里,心里的火都還沒熄,腦子卻被迫清醒過來,指使著她要偏過頭去,別讓他吻,別讓他吻……
「別動啊,怎麼這麼不听話!」
他溫柔的聲音簡直就像在下達魔法的指令,他尋回了她的唇,再度纏綿地吮吻著她,那嬌女敕的唇瓣還真是醉人,清新的芬芳是屬于她的獨特氣息。
他的手悄悄滑到她的背後,用手掌微微抬起她的身體,讓她高聳的酥胸緊貼著他的胸膛,他感覺到那因激動而急速起伏的柔軟酥胸緊緊貼著他。呵,真足以令人蝕骨銷魂。他漸漸忘了剛開始的念頭只是想戲弄她而已。
他完全沒料到,這個刁鑽的小妮子竟也可以勾起他火熱的,他撫模著她的大腿,即使隔著衣服,也足以讓他敏感地為之悸動,她貼在他身上的每一部分,都讓他渴求更深入的了解。
他對付女人自有他的一套,一波波猛烈而火熱的攻勢,比什麼都性感,完全是纏綿的前奏,是□的挑逗,通常照這個進度下去,十分鐘之內,他所親吻著的女人都會融化在他重重的激情中,自動解□上所有的束縛。
可是此刻他的對象是米婭,她雖然在他狂如驟雨的之下天旋地轉,體內飛舞著的酥麻感覺令她自己都無法置信,可以說幾乎無力抵抗了,只想釋放出體內的激情,可她的腦子始終不停地在告訴她——不對,不對……
他已經奪走她的初吻了,難道還要讓他取走她的初夜?他不愛她呀!這只是單純的欲火罷了,她也不愛他,愛字的一半都寫不完,她怎麼能、怎麼能讓他對她予取予求。
喀的一聲,他枕下的槍因為滑動而掉下了床。趁著洛恩因為雜音而分神停頓了攻勢,米婭的理智在瞬間戰勝了激情,她使盡全身的力氣,奮力地推開他。
米婭坐在床上,洛恩也坐在一旁,彼此都不住喘著,像剛游完幾百公尺的人,再不呼吸就要淹死了,兩人也怔怔地互望著,不知剛才怎麼會演變這種地步的。
「你不愛我,所以……」米婭的聲音仍然微微抖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句,又想解釋什麼?她的抗拒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
洛恩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米婭的身上,面對這樣的情況,他根本就是身經百戰了。這時候,通常只要柔柔去跟對方說幾句「我愛你」,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反正三個字多說幾次也不要錢,說再多遍也不會死,而且,一定可以讓女人心甘情願地回到床上來。
可是……面對米婭,他居然說不出來。
別問他為什麼,他多年來輝煌的戰績在這一刻已毀于一旦,可他竟然就是不想騙她。
天哪!這是什麼情形?他對自己生氣,也對米婭生氣。
「你還不快回去睡!」他極力克制住自己,厲聲地斥喝她,並粗魯地把她推下床去。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隱隱浮動,他卻一時理不清為什麼……
第二天,洛恩起得極早。
不是睡不好,也不是沒睡,他結結實實好好睡了一覺,想要忘記昨天夜晚那怪異的又無法解釋的情況。算了,想都不要去想,枉他還自稱情聖,竟然連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都對付不了。
他穿好衣服、佩上槍,打算去外頭逛逛,看有哪個動物跟他一樣早起,今天的午餐就有著落了。
他走向屋門,卻差點一腳踢到睡在地板上,緊抱著毛毯像只貓一樣的米婭。
屋外初升的陽光,金粉微粒灑在她緊閉的睫毛上,那微微上翹的小巧鼻端,嬌俏動人的唇形……說實在的,米婭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她的頭發是黑色的,長黑烏亮縴細,柔軟地散在枕上,溫柔似水、華麗似緞、神秘如夜。認識她這麼久,他似乎極少有機會能如此安靜而仔細地好好端詳她,她的發、她的面容。
他們見面的時候,絕大部分都是處于針鋒相對中,更多的時候,是互相拿槍指著對方的腦袋。
然而收起了白天的刁鑽頑任,此時的米婭竟是如此地甜美柔順,讓洛恩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憐惜。
唉……平日自信奕奕,機伶狡黠的神槍手薔薇,其實也只不過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女孩罷了。瞧她,明明知道清晨氣溫低也不知道要多準備一件毯子,就這麼全身縮成一團取暖。
洛恩的腳簡直就是不听使換,自動帶他到他的床前,拿起床上的毯子,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那件毯子相信還留有他剛才的余溫,足以帶給她一些溫暖。
好好睡吧……美麗的睡美人。
當米婭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楮環視一周,不曉得為什麼,她混沌的腦袋總覺得有什麼事不太對勁,可是睡眼迷蒙的又不知是哪里不對。
她翻了個身,掙扎著坐起來。咦?身上打哪兒多出來一條毯子?難道是……
不可能的,他巴不得整死她,怎麼可能對她這麼好!可是,除非這毯子有四只腳自己跑來,否則這屋里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一說起那個人,米婭心里就有氣。一次、兩次,無端被他搶走她的吻,就算她把它當成是被一只小狽不小心舌忝到嘴好了;可是昨夜,她還差點就被他奪走最珍貴的……
真是無恥!她忿忿地疊收好鋪蓋,再度看見了多出來的那條毯子,她罵聲不斷的腦子暫停了一下,猶豫了一會……
哼,就算毯子是他幫她蓋上的又怎樣!對她百分之零點一的好,能彌補那其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惡嗎?
米婭甩了甩頭,收拾好被毯,這才發現,為什麼她一醒來就覺得周遭不太對。四周圍似乎太過安靜了,少了某人在一旁唆,反而教人不太習慣起來,洛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