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貼著唇的感覺如何?
結論︰並不壞。
一吻結束,Shadow眨著雙眼,只手撫上自己的唇——熱熱的。
好甜。歐陽只想得到這兩個字。
不知道是可可的味道還是她的唇當真如此芳香,嘗起來溫熱香甜,讓他忍不住想再嘗看看,只是她頻頻眨眼的模樣像個嚇壞了的純真稚童。
他……是不是駭著了她?
「我——」才起了個音,末竟的話全被她主動吻上的唇給吞沒,紫眸詫異地瞠大,不敢相信她會這般的主動。
他的唇也好暖和,Shadow欣喜地發現到這一點,原來他全身上下都像火爐,暖烘烘的,令人好舒服。
就不知道嘴唇里頭是不是也……
她——「唔!」歐陽訝然啟唇,來不及呼出驚訝,滑溜的丁香小舌像蛇般溜進他口中,探入深處,無知地挑動他的,他甚至無法想象她對感情再單純也不過的性子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出現。
熱熱的!呵,他的嘴里也是熱熱的。
拿著杯子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托住他的頭抱著不放,堅持不肯放過他,吻著他,她覺得好溫馨。
他卻無法止住她的侵略——老天,他竟然用「侵略」兩個字來形容她的舉動!歐陽倒向沙發,Shadow也跟著壓在他身上,兩片紅艷的薄唇仍執著在他唇上游移,固執得很。
「Sha……Shadow!」終于,他在還來得及踩下煞車時拉開她,喚回她的心神。「你清醒一點!」
清……清醒?像有了回應似的,她遲緩地貶了貶眼,然後用力甩頭。「我做了什麼?」
他吁了口氣地坐起身,仍將她抱坐在大腿上,動手整理被她解開的上衣。「你差點毀了我的清白。」他的口氣像在說笑話。
「我?」
他點住自己在她生澀又吻又咬的吻技下引起微微疼痛的唇,可憐兮兮地瞅著她問︰「又紅又腫吧?」
看了一眼,她困難地點了個頭,似乎想起之前自己做了什麼。「抱歉……」
拍拍她的頭,他愛憐地將她摟入懷里,「好一點了嗎?」會有剛才失控的舉止想必她自己也很意外吧。
「我好象有點反常?」
「因為柯帝士說的話吧。」不用想他也知道。
低垂的螓首抬起,訝異他怎麼會如此了解她。
他聳肩,淡淡說出觀察後的心得︰「你是他的女兒。」
他會知道她也不應感到意外了。「嗯。」
「還是被他的話剌傷了吧。」雙臂加深了力道,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一抱能將她受傷的情緒撫平。
沒有開口,也沒有反應,最後她還是忍不住的點頭。「我不喜歡被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
「那我閉上眼楮當作沒看見不就得了。」拍撫她的背脊,他試圖讓她平復情緒。
Shadow笑了聲,親密的偎進他懷里,貼得更緊,彷佛這麼做她就有勇氣做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敞開心胸接納一個人,告訴他,她一直深藏的心事。
「很好笑吧,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個女兒,也一直以為莉亞是和別的男人生下我,所以一直很討厭我,雖然只在一場宴會上匆匆一瞥,但我知道,他一直很討厭我。」
「莉亞並不曉得我已經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她瞞著他是因為心里明白如果他知道了,她將被迫遠離模特兒這個圈子,當時才剛懷了我的莉亞怎麼可能甘心將努力獲得的一切拱手讓人,所以她瞞著他生下我,讓他誤會我是她和別的男人生的也無所謂;相反的,也許正為如此,他們倆彼此多了一個互相仇視的理由,以一種奇妙得讓我都看不懂的形式過各自的生活,莉亞的緋聞不斷,他也是;但是,兩個人的緋聞都是假的,都只是一群無聊記者的小道消息和臆測——」
「他們兩個——都對自己不誠實,不肯承認對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以為避不見面就什麼事都沒有。」這是她的結論。
「所以你努力讓他們有機會見面。」他終于明白她要他偷取暗夜撒旦的用意何在。
「誰知道莉亞和你的頭條有這麼大的功用。」水藍的星眸視線落在地板上,先是唇色上揚,慢慢地咧開嘴,不一會兒是咯咯的輕笑出聲。「看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靜待她接下來的反應,了解她的笑並非出自真心。
才幾歲的女孩啊!他嘆息。
「早知道會這樣,就應該讓你和莉亞早點上頭條才是。」咯咯咯,她一直笑,笑自己費了好大的勁才得到珠寶展示場保全人員的輪值表,現在都沒用了。
歐陽仍然一語未發,等她盡情宣泄完她的悲傷,他知道她不會哭,骨子里的堅強說什麼也不容許自己哭。
唉,這聲嘆息為的是她太過固執的堅強。
「他們真是天才。」她自顧自的說著,此時,孤獨、落寞再也藏不住,掙扎擠在兩邊小小的肩膀上,讓肩膀因過重的負荷下垂著。「一個是為了事業寧可苦著自己咬牙撐過,一個是拉不下臉說在乎,反而寧可放走自己最在乎的女人,結果呢?累了我這個跑堂的小斯——上帝真會捉弄人是不?讓兩個脾氣一樣剛硬的人湊在一塊兒,明明分開卻想在一起,想在一起又不想示弱比對方先提出來,一拖就是十九年,把所有的青春歲月都拖垮了。」
靜默地听著她的話,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卻開始惱起她那兩個混沌十幾年的雙親,他們的年齡是長在狗身上了嗎?自己的事攪和不清就算了,還牽連到無辜的她,才十八歲的女孩啊!他們怎麼忍心將自己的陳年往事丟給她來解決。這年紀的她應該快快樂樂,高高興興度過每一天才是,他為她抱不平,一雙手臂不由得更加緊摟著她,舍不得放了。
他的影子公主被壓在兩個白疑大人的陰影下難怪會不見天日,會找不到屬于自己的光。
「忘了那兩個笨蛋,他們不值得你為他們設想。」他們才該是為她設想的人,偏偏一點責任也不盡,反倒讓她扛下一切,被迫放棄快樂的權利。
莉亞對她的磨練自認是為她好,實則只是一種虐待!
柯帝士不肯放段堅持那該死的自尊心,造成她不得不在母親生存的環境下打滾,無從選擇!
她的雙親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自私!他氣極、惱極了。
「算了。」就當是她欠他們的。「誰教我放心不下呢,回去看看他們,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徒勞無功,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又白費了。」
歐陽食指勾起她的臉,拇指輕輕撫過她細致的臉頰,她眯眼的表情像在享受他的撫觸,只是眉宇間,仍有濃濃的憂愁。
「不會的。」壓低唇吻平她眉心,他安撫道︰「你的努力不會白費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猜想,如果莉亞真的在乎她的女兒,應該會在柯帝士嘲諷Shadow身世的時候告訴他事實真相。「你要現在去見他們嗎?」
低下頭,她沉默好一陣,復又抬頭。「為什麼要對我好?」他不是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對她特別的好她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麼,她會接受是因為知道自己需要他待她的好,需要他對她的關切;但他需要什麼?從她身上他能獲得什麼?「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
他聳肩。「我沒特別想要什麼。」如果有,可能就是她真心的笑容吧,他一直沒看過她真正開心的笑容。
「那為什麼要對我好?」
「對一個人好要有原因嗎?因為暗夜撒旦、因為你有趣、因為我無聊,對你好需要理由嗎?我只是想對你特別一點、想讓你多在乎我一點、想看你開心一點、想要你過得抉樂一點,奇怪嗎?我就是這麼想,沒有道理可循。」
「那我可以嗎?」
「可以什麼?」
「可以對你多使壞一點,可以對你多依賴一點,可以對你再靠近一點、可以對你再任性一點——我,可以嗎?」
「為何不?」他張開手臂,咧嘴笑看著她。「歡迎蹂躪。」
烏雲漸消,影子公主啟唇笑了,倒進他胸口,雙手緊抱住他,第一次有雙腳真的踏在地面的感覺。
在他的懷中,她感覺有光的存在是件幸福的事。
因為他的光,好溫柔、好溫柔,讓她不用擔心自己會因強光而形銷骨毀。
重新踏進飯店1701號房,他們看到兩個垂頭喪氣、一語不發的長輩。
「你們吵完了嗎?」Shadow開口詢問兩人,一臉漠然。
「Shadow……」莉亞抬起臉,又是疲憊又是慶幸,疲憊的是和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嘶吼過度,慶幸是女兒還回來看她,她以為這次女兒不會理她了呢。
听到聲音的柯帝士也抬起頭,微微泛灰的鬢發讓他看起來有些頹喪,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而顯得無措。
他剛剛還指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叫罵……老天,他犯了多麼大的錯誤。
「事情都吵好了嗎?」
「嗯。」兩個長輩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面對她好象正面對自己的母親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Shadow看向自己的父親。「你知道莉亞的緋聞都是假的?從你之後沒任何人走進她的生活——當然,除了我之外?」
柯帝士沮喪的點了點頭。他剛才說得那麼難听,女兒恐怕是不會原諒他了。
她又轉頭問著母親︰「你知道他的花邊新聞和你一樣都是記者的揣測,沒有真憑實據?對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會嫉妒、在意?」
莉亞也點頭,怎麼辦?女兒的聲音听起來好冷,是不是不原諒她了?
「你也知道我不是莉亞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柯帝士聞言、壯碩的身子微僵,困難地點頭。
「你也知道他除了你沒有其它心儀的對象?」
莉亞頓了頓,咬唇點頭。
那這場架還吵得挺有成就的,Shadow心想,這結果不算失敗。
她雙臂互抱在胸前,背微倚靠陪在她身後的歐陽身上,藉由他釋放自己沉重的嘆息。「既然事情都講開了,你們現在決定怎麼樣?」
「我……」兩人不約而同抬起頭,對望了一會又看向她,無言地表達濃濃的歉意。
這句話不應該由他們的女兒問才是,本來就該他們自己解決,可是……雙方又都是脾氣倔強的人,不甘心比對方早一步臣服,才一直拖著,一拖就是十九年,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談開卻又放手讓它錯失。
如今,想後悔都來不及了,他們共同的女兒已是十八歲的少女,而且成熟到足以決定自己的路,不受他們拘束。
那麼,當他們做下了決定是不是女兒就會離開?這個疑問的恐懼莫名出現在兩人心里。
「你們只要做你們想要的決定就行,不用顧慮我。」
「但是……」兩個人的默契好到同時開口說了同樣的字眼,互望一眼後,又都沉默不說話。
這樣子要騙別人他們倆感情不和睦實在太難了吧。歐陽在心里嘆了聲,真是制造麻煩的兩個大人。
「不要把照顧她當成你們的責任,我想這樣比較好下決定吧?」雙手握住她雙肩,他知道她此刻需要的是他們。
「你說的是什麼話!」柯帝士立刻站起來吼了,他就是看他不順眼,之前是搶他的女人,現在是想搶他的女兒!「你不是和莉亞——」
「拉格!」莉亞也站起來,他那顆腦袋到底是笨到什麼地步,她怎會看上這種男人。「我跟他的消息是假的!」
「我知道是假的!可是他一下子針對你,現在又針對我的女兒,這種男人說的話我能相信嗎?」
又來了,歐陽真有股沖動想捂住耳朵拒听噪音侵擾。
「很高興你承認我是你的女兒,柯帝士。」Shadow的聲音介入戰場,立刻擺平了再次開戰的可能性。「但就如歐陽說的,我不再是你們的責任,我已經過了被捧在手心呵護才能成長的年紀,如果你們早幾年靜下心面對彼此,或許我還會期待,期待有個——」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抿緊唇不說。
「繼續。」歐陽改握為摟,將她摟抱在胸前,透過胸與背的交貼傳遞他的支持。「不要把話放在心里。」
「你放開她!」柯帝士忍不住又吼了。看了就剌目!妖瞳歐陽是對她女兒做了什麼,讓她這麼依賴他,可惡!
「我本來是期待有個家的,本來是期待有一對父母,雖然常吵架,但感情還是很好,我本來也期待有弟弟妹妹可以一起玩耍談心的,但是愈長大就愈發現世界不可能那麼美好,我也接受期待落空的事實,只是——」小手握著抱摟自己的手臂,她才更有勇氣將心底的話說出口︰「只是你們還是不能忘記對方是不是?既然如此,何不老實承認,重新開始,把拖了十九年的空白補回來;而十九年前我是不存在的,現在你們要補足這段時間,我更沒有理由存在了不是嗎?所以——」
「Shadow!」莉亞突然打斷她的話,神色激動地搖頭說︰「你不會想離開我的,是不是?」
「我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點受傷的眼神對上母親的藍眸,她還是一樣漂亮,還是美艷不可方物的莉亞•嘉烈德呵。「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有兩件︰一個是你的事業,一個是你隨身攜帶的照片,如果照片可以變成真人,為什麼你要錯過這個機會呢。」
「你隨身攜帶我的照片?」柯帝士問,無形中他的嘴唇咧得大大的。「你帶著我的照片?」
「我……」她下意識抓緊皮包,嘴硬道︰「我才沒有!」
他會信她才怪!這女人就愛逞強。他一把搶過她的皮包打開。
「還我!」她上前欲搶回。
「你又騙我。」他晃晃夾在指間的照片,十分得意。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莉亞慌了,隨口吼出︰「你不也把我的照片放在皮夾里!」
她怎麼知道?柯帝士下意識探向自己的皮夾所在。
原來——他也是!
這下搶東西的換成莉亞了,一場槍戰下來,她搶到他的皮夾拿出自己的照片,得意地瞅著看,嘴里頻頻哼笑。
天!歐陽低下頭靠在Shadow的發頂,直嘆氣著。「這兩個老人家啊……」
Shadow當然知道他所嘆為何,只能苦笑。「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撮合他們的原因了吧。」
靶覺發頂上的頭向下點了點,她微微咧開嘴淡笑。
「我怎麼看都不認為這兩個是你的親生父母,根本完全不像。」脾氣火爆的兩人怎會生出冷靜如斯的她?是不是遺傳基因出了什麼問題?
「物極必反吧。」她只能這麼說。
「所以你才這麼辛苦。」
「我天生勞碌命。」她現在也懂得自嘲了,藍眸投向再開戰場的雙親,這場架是不會有什麼殺氣的,她毋需擔心。
「要離開嗎?」他問。
「嗯。」她點頭,想早點回去再喝一杯熱可可。
「那我們就走吧。」他笑著,沒有偽裝的紫眸含著安撫的溫柔看著她,突然想起莉亞看到他這模樣時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柯帝士對她而言的確很重要,所以她才看不進其它男人。
那麼——「你會看著我不把其它男人放在眼里嗎?」他突然有此一問。
「呃?」她楞住,訝異他的問題。
「你會嗎?」
奸詐的冷笑輕揚,她回道︰「要視情況而定,如果我還是模特兒經紀人,我必須找到合適的男模特兒搭配莉亞。」
「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開心一分鐘的!歐陽咬唇氣惱。「你存心不讓我高興就對了。」
「答對了!」她坦言︰「誰教你整天閑閑沒事做卻過得如此開心,我看不過去。」人生就是要有些煩惱才算人生,他太快樂,有點教人眼紅。
「你……」輸了輸了,他怎麼會替自己找這罪消受,咬牙悔恨為時已晚,這般不甘心的怨氣要發在誰的身上才好呢?嗯……
那廂的爭吵聲不停吸引了他的注意,呃——有了!
「柯帝士!」
「做什麼!」听到一個後生小輩叫自己的名字,柯帝士惱怒瞪過去,把從莉亞那得來的怒氣射向無辜第三者。
「看著哦。」他笑容可掬地抬高Shadow的下顎,低頭就是一記法國式熱吻,回報上次她的主動,順便氣氣這個囂張的老男人。
「你……」柯帝士看傻了眼,兩只眼楮像銅鈴一樣,呆在原地瞪著熱吻中的小情人。
一吻結束,歐陽呵呵直笑。「好甜呢!呵呵呵……」說完,他摟著Shadow踏出房間大門,一路長笑到底。
呼——怨氣轟出真是身心愉快啊,呵呵。
唔……氣惱指數飆到最高點,柯帝士反身吼向身為母親卻不盡職的莉亞。
「你你你!你竟然隨便讓一個男人欺負我女兒!」
「你女兒?哼,搞清楚,她是我女兒,我喜歡她跟歐陽在一起怎麼樣,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你你你……」
「我怎樣?你才……」
好半晌,他才听見一直盯著可可的熱氣的Shadow說話的聲音︰
「其實我並不喜歡在這圈子里生存。」
歐陽一听,當然是喜上眉梢。
「——可是,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制得住莉亞。」
斑興得上揚的銀眉瞬間又垮了下來,果然應了她從不讓他高興一分鐘的話。
「你老是弄得我忽喜忽怒,真的快成瘋子了。」他不滿地抱怨道。
「你不早就是了嗎?」她捧著杯子縮進他懷里。「你曾說過你是瘋子。」
「對,」他承認。「可是我發現你比我還瘋,別忘了當初是誰硬在我頭頂冠上小偷的帽子,還要我去偷暗夜撒旦。」
「你為什麼要偷它?」
「我不是小偷。」第幾次,他無力地為自己辯白。「我沒有要偷它。」
「可是你對它很感興趣。」抬起頭,她喜歡以這個角度看他。
「我說過我擅長偽造不是嗎?」見她點頭,他笑了笑。「偽造並不單只有護照這種小東西而已,舉凡名畫、珠寶、紙鈔、服飾、雕塑品都可以是偽造的對象。」
「暗夜撒旦也是。」
「沒錯,它是偽造界一直無法重制的珠寶,它的基座雕工精細復雜,瓖嵌的寶石琢磨技巧又與一般手法不同,再加上復雜難辨的設計,它一直是偽造界的挑戰,如果不是柯帝士將它推上世界舞台,我們早都以為它已不存在。」
「所以你還是想要它?」
「說不想是騙人,但它已不重要。」最重要的就在身邊,其它的他早不在乎。
「那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
「你說呢?」像拿玩具老鼠逗弄一只貓似的,他存心吊她的胃口。
可惜,她實在聰明得不像十八歲的女孩,听出他逗弄的意味濃厚,她選擇不再開口,低首啜著可可,就是不理他。
天玩的歐陽怎能忍受這般境遇?他開口問她︰「怎麼不繼續問下去?」
「你不想告訴我,我又何必問。」她的口氣充滿嘲諷的味道。
丙然。一口氣嘆在心里,是誰把她教成這個樣子的。
「一點都不好玩。」他咕噥。
「我又不是你逗弄的對象。」她才沒好心到見不得他面露不滿,事實上,她自己就是他每回不滿的來源,早習慣了,甚至會故意制造他的不滿,存心見他蹙眉。瞧,她多壞心呵。
呵呵,她喜歡看他高興的臉突然垮下來的表情,仰首凝視的角度不見,視線掃過他的唇停駐。
他剛剛吻了她……Shadow突然想起在飯店的事,他的吻……
「Shadow?」感覺坐在大腿上的人兒有了奇怪的動作,他低頭,正好迎接她貼近的唇。「唔!」又吻他!
「你剛剛吻我,所以我要吻回來。」不是理由的理由說出口,她已無暇顧及這麼多,吻上他的同時,她的腦子是一片混亂,但很舒服。
「你在玩火——唔!」在換氣的空隙間他提出警告,被她以吻駁回。
客隨主便,歐陽只得替她拿過杯子免得她燙傷,然後任由她在自己唇上肆虐。
老實說,感覺並不壞。
一會兒,柔軟的唇離開他的,一雙紫眸含著笑意看她一臉問號的表情。
「怎麼了?」才開口,他听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你沒有發抖。」
「發抖?」
「剛才你吻我的時候我有發抖,像觸電一樣,但是我吻你時你卻沒有。」她不滿地嘟起嘴。
「因為你方法不對。」放下杯子,他抱住她腰身一摟,調整好彼此的距離——方便親吻的方式。
「方法不對?」她復問,像個好學的乖孩子。
「你應該這樣——」他低頭,克制不住狂潮般的翻涌吻上她。
是她點的火,不能怪他;是她要問的,不能說他;是她主動吻他的,不能指責他欺負她,是她……真的好甜……
所有打退罪惡感的理由全在她香甜的唇舌間灰飛煙滅,唔……管它什麼理由,他就是想吻她。
「這樣嗎?」輕齒他探入嘴里的舌,她咕噥問道,跪起身壓下他,舌忝舐他的唇。「還是這樣?」
「都可以……」止不住濃烈的喘息,抱摟她細腰的大手早不知何時壓在她背脊,將她按進他懷里。「你是個好學生……」
「是嗎!」她笑了,笑容里有一抹成熟女人的嫵媚,不知不覺間,她已有了女人的韻味。
是因為他嗎?歐陽想,非常高興自己是讓她顯露嫵媚姿態的男人。
「當然是。」唇與唇在芳香的吐息中交談,欲重新貼上時——
砰的一聲!隱藏式大門被人從外頭打開——以只有黑街人知道的方式開啟——狠狠踢踹到牆壁發出偌大聲響。
歐陽起身,看到來人,不免一臉的訝異。
「柏仲?」這家伙竟然會找他!
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