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絹,說到底是個漂亮又熱情的女人,不過因為結了婚、嫁了老公,只得安于室做個商太太。但是豪門向來無聊,她唯一的心靈支柱又忙著賺錢供應她東買西添、把錢當衛生紙用的消費觀,所以她現在的樂趣就是听她不知人事險惡、猶自亂天真一把的小姨子訴說倒追男人的豐功偉業。直到最近,她才知道小姨子追的人是當年她因為告白被隨便拒絕受傷,進而展開報復的齊明霽——這世界可真小。
前幾天去找了齊明霽,他的樣貌依然出色,不像她老公,為了公司的應酬,現下捧了像是有三個月身孕般的啤酒肚,她向來注重身材、愛漂亮,哪知道老公這麼帶不出場。反觀齊明霽,十年過去,除了更成熟、更有魅力外,其他什麼都沒變,展現的豐采依然教人贊嘆。
她不是嫌老公不好,只是想想第一次喜歡上的人如今仍然瀟灑,而自己的老公現在卻是這等模樣,心中難免覺得嘔。
但是和齊明霽夫妻做不成,做個親戚也是不錯。是以,她為江雪去找他,才從他口中得知十年前她雇用的尹幽人現在升格當了他的情人。
這世界果然小得跟核桃一樣大!十年前的人全都到齊。
知道是尹幽人就好辦,那女人做什麼的她清楚得很,當年就是因為尹幽人,她才能出一口怨氣,讓齊明霽為他對她所造成的傷害道歉。自然,這回齊明霽會找上尹幽人,說真愛是假,想擺月兌她小姨子才是真。
那樣的女演員、戲子,哪會談什麼真感情,要裝也蒙不了她朱秀絹的眼。
可是齊明霽那樣篤定,又堅決不和她談江雪的事,她是斗不過商人,但不代表她擺不平尹幽人。
為了小姨子的幸福,為了能和齊氏建設沾上邊,于是朱秀絹又找上愛情設計工作坊。
「我說‘豬圈’……呃,朱小姐。」呂大姐搔了搔後腦勺,搞什麼鬼,十年前的老顧客在十年後又跑上她店里干啥?「你今兒個來有啥貴事?」
「我想知道你手下的尹幽人現在是不是忙著替齊明霽工作?」
「這干你什麼事?」把「屁事」兩個字含進嘴里,好險,差點月兌口而出。
「朱小姐,你無權干涉本工作坊的業務。」
「那就是真的嘍!」
「我說‘豬圈’…朱小姐啊。」搞怪啊!取的什麼爛名字,害她一直想起鄉下的豬圈。「幽人妹妹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她礙著我小姨子的感情路就跟我有關。」
「敢情你是指江雪?」
朱秀絹點頭,將帶來的支票壓上桌。「我希望你能取消這筆生意。」
兩百萬?哼哼,一反見錢眼開的愛錢樣,偌大金額的支票如今換得呂大姐的哼笑。「你真是奇怪,當年被齊明霽傷了心找上門,給錢要求報復也還順理成章,今兒個又來用錢要求我幫江雪,我說朱小姐,到哪天你才能靠自己去贏得一個人的心而不靠金錢?」錢錢錢,以為錢就能解決一切,這種有錢人家的想法她很不屑。
「你做這種生意不也就是為錢。」
「我可不像你,我從沒想過用錢擄獲人心。」
「都一樣。」
「那可不一定。」要不是看在她還算美的份上,否則她會立刻踹她出門,哪容得了她在這里頤指氣使。
「我不管,反……」
「我管你要管什麼!」雙手拍上辦公桌,媽的咧!難得昨天幽人打電話說今大要回來,要不然她干嘛在這耗上大半個早上,偏偏她思思念念的女人還沒回來,就來只美麗的「豬」上門找她晦氣。「你要管什麼都隨你,管你是要去管總統府還是行政院,都隨便你,就是別管到我頭上來,全世界還找不到人可以踩在本大姐的頭頂上撒野,你,也不會是第一個。」十指動得喀喀作響,暗示再不走人就大開殺戒。
「你……你敢?!」嘴巴上是這麼說,朱秀絹的腳步卻已經開始往後移。
「你說我敢不敢?」眉頭一挑,哼哼哼的冷笑加強些許威脅的效果。
「你、你……」
「大姐,我回……」尹幽人進門的招呼聲在見到記憶中印象深刻的臉時止住。「大姐,這到底是……」
「你來得正好。」打不過主將,也得捉副將來扁一扁挽回面子。朱秀娟抽回支票走近尹幽人,夾著支票的手指在她面前張揚。「我給你兩百萬,拜托你不要阻礙江雪的感情路,她和齊明霽在一起會更登對;更何況你不愛他,只是他請來趕走身邊女人的工具,不要以為現在社交圈里把你們同居的事傳得滿天飛,就表示你是他的情人,充其量你只不過是個戲子,配合他演出而已。」
尹幽人只手握住衣衫下的墜飾,為朱秀絹過分的話揪緊一顆心。
「姓朱的,你滾不滾!」站在她地盤上還敢大聲,別怪她要動手趕人。
「你推什麼推,我只是實話實說。」朱秀絹拍拍被推的袖子,不屑地道︰「戲子也想跟人家談心呵。」
「真奇怪哩。」是人都會這樣嗎?呂大姐將呆愣的尹幽人拉到身後,沒有動怒,反而疑惑地看著朱秀絹。
「十年前你嘗過被人傷害的痛,照理說應該明白內心受傷是什麼感覺。是安逸日子過久了把這種感覺忘記,還是你只準自己傷人,不準別人傷你,所以才能這麼無聊的跑到別人地盤上恣意傷人?」
「你……」被說得無法反駁,高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不少。
「跟你講話一點好處都沒有,你是漂亮,可是不入我的眼。」話完,呂大姐轉身朝里頭大喊︰「哪個人拿鹽過來,大姐我要驅鬼!」
「馬上來。」
一個聲音回應,讓呂大姐滿意地點了頭。
「你可以滾了。」
「你……」朱秀絹一咬唇,轉身走人。
「怎麼?被刺傷了。」門完全關緊後,呂大姐才開口問身旁佳人。「心痛了?」
「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是她。」她是想過江雪會主動找上她,哪知這世界小得可笑,讓十年前的人又重新聚在一塊兒。
「鹽、鹽來了!」柳依依捧了一把鹽沖出來,左看右看。「大姐,鬼呢?」
「老早就跑了。」還真的拿鹽出來,天啊!
「哦。」可惜地應了聲,看見好久沒回來的同伴,柳依依興奮地攤開手準備好好來個熱情的擁抱。「幽人姐!」
「媽的咧!」呂大姐跳開飛撲向她的鹽巴。「死依依,你把我當鬼在驅啊!把鹽全往我這兒灑,你豬啊!」
最喜歡的幽人姐回來了,她哪管得了那麼多。
躲進尹幽人懷里撒嬌,她知道有幽人姐在,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啦。嘻嘻。
尹幽人見狀,忍俊不住笑出聲,淡忘了積累多時的憂愁,回家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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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今天下午回工作坊找大姐和朋友。」不等他問完,她先給了答案。「我在那里遇到朱秀絹。」
「她對你說了什麼?」齊明霽緊張問道,想知道朱秀絹到那兒去是為了什麼。
「她要我離開你。」平鋪直敘簡單帶過,她不想增加他的不安,原本就已經很不信任她,再把朱秀絹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他,只會更讓他不信任她。
「你怎麼說?」
「我?」她聳肩,朝他一笑。「我能說什麼?我沒想到她會找上門,更沒想過會再遇到她。」習慣性的握住藏在衣服里的墜飾,尹幽人嘆口氣,兀自沉思著,沒發現齊明霽正盯著她胸口,直到回過神才察覺到他的注視。「明霽?」
「一直想問你。」抬手指向她在胸口握緊的拳,黑眸鎖住她的,期盼能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戴的項鏈是誰送你的?你以前沒有戴過項鏈。」一向不喜歡身上有無謂裝飾的她,為什麼會一天到晚戴著項鏈?而且還萬分寶貝倚賴,凡逢情緒稍有不穩就會潛意識地握緊它。
「我、我自己買的。」
「哦?」擺明不信的目光移到她的拳頭。「讓我看看。」他說,同時伸手向她。
「不要!」
尹幽人想也沒想就側身問躲,兩人尷尬的面對面。「明霽,我……」
懸空的手尷尬地收回,齊明霽回以一抹笑。「沒事,是我不該勉強你。」他們名為同居,但仍然分睡在兩個房間,說好各自保有私人空間,只是他想擁有她,想真真實實的感受她,又怕這話一說出口會嚇走她。
可是隨著相處的日子漸久,猜忌和懷疑並不會因為她天天將行蹤告訴他而有所減少;相反的,正因為她毫不隱瞞,更讓他疑心,如果不是做了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事情,她何必自動將一天的行程告訴他?這樣的疑問和猜測累了他,逼得他無法再等,每天的猜忌和,與感情呈等比級數的增加,而他卻得壓抑前二者。
「幽人。」從後頭伸出巨掌攬上她的腰,他把頭深深埋在她縴瘦的肩頸嘆道︰「愛我,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愛我好嗎?」
「我很愛你。」為什麼不相信她呢?難道她做得不夠多?「明霽,我真的很愛你。」每天重復的愛語難道不能給他一點自信,讓他安心?
「我不要這樣,我要真正的愛。」不要敷衍、不要演戲,他要的是真實的愛。
「什麼是真正的愛,你要我怎麼給?」
「我們結婚。」沖動之下出口,他知道自己一點也不後悔。
反觀尹幽人,一听到「結婚」兩個字,竟有種想瘋狂大笑的沖動。
「答應我,嫁給我。」
嫁?以什麼理由說服她嫁給他?以什麼理由讓她認為嫁給他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明霽,你不要一時沖動。」
她在推拒。「你不愛我,所以……」
他的話被她捂上嘴的小手打斷。
「我愛。」尹幽人收回捂住他嘴的手,「但是你冷靜想想,現在的我們禁得起婚姻的考驗嗎?你是為了什麼才提出結婚?這樣的婚姻基礎有多薄弱你想過嗎?」
她的反問讓他顯然下不了台面,但她所說的理由听在他耳里亦是推委的藉口,雙管齊下的後果是連他自己也開始逃避。
「好了,就當我沒提過。」
「明霽,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
「不用再說。」他打斷她進一步的解釋,只為自己的求婚被拒感到悲哀,勉強扯出難看的笑。「十年前的你和十年後都一樣,一樣的嫻靜、一樣的溫柔、一樣的雲淡風輕,仿佛沒有任何人、事能在你眼里有不同的地位;有時候我會想,自己在你眼里是不是和花草樹木一樣,根本沒什麼差別。」
「你不同!」她上前抱住他,在他懷中頻頻搖頭。「在我眼里,不管是十年前或十年後,你都不同,你是特別的。」
拜托,不耍再懷疑我好嗎?我是真的愛你啊,如果你肯放下那些猜測臆想仔細看我,你會知道我真的愛你。
內心如此懇求,又怕說出來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她只能在心里吶喊。
「我累了。」拉開她的手,婉轉請她離開他的房間,關上門前他笑著對她說︰「我想早點休息,晚安。」他需要時間想想如何打破這僵局,他們不能這樣走下去,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晚安。」尹幽人還想再說更多,最後還是選擇順應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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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明白,上次沒有通知你是我不對,好不好?」
尹幽人半哄半騙地應付那廂拿著話筒的人︰「子謙,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可以嗎?有機會我一定補償你,看你是要吃飯還是逛街、看電影,我一定把一整天的時間都給你好不好?」柔聲哄著電話那頭的人,尹幽人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騙我?」電話那頭傳來疑問。
「我說的話哪次不算話。」真是小表靈精。
「那好吧,沖著我娘的面子還有你是我未來老婆的份上,我原諒你。」
「是,未來老公。」尹幽人呵呵直笑,那頭的童言童語逗得她好開心。
「那來親一個吧,老婆。」說完,那頭先送上熱情的啵一聲,等著這頭回敬一個香吻。
尹幽人頓時哭笑不得,為了平息排隊掛第一號老公候選人的夏子謙的醋桶,紅著臉啵了聲。
「不準花心哦!」夏子謙雖然很奇怪為什麼人們用
「花」心不用「草」心,但是管他的,還是老婆重要。
「是,我不會花心的。」尹幽人笑得直不起腰,還得分神去回應他的叮嚀。
「我愛你哦!除了娘以外,我最愛的就是你了。」
多麼熱情天真又直率,就像以前的明霽。想到這兒,眸色不自知地溢出柔情,愣愣出神回到過去。
「幽人妹妹,我說我愛你耶!」
「我也愛你,子謙。」
她笑著說完,總算讓電話那頭的夏子謙滿意地收了線,她才放回話筒,打算進廚房洗手做羹湯,孰料齊明霽鐵青著臉在她身後,發狠的目光緊緊盯住她。
「明霽,你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回……」
「我打擾你了?」
冷冷的語氣直刺她心頭,痛得她渾身發起寒顫。知道他誤會了,才開口要解釋,卻被他伸手擋下來。
「尹幽人,你到底愛誰?」他不懂,不懂她怎麼能跟不愛的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還能天天說我愛你三個字?「你愛的到底是我?還是電話里那個男人?」
「剛才的電話是……」
「是該死的哪一個找上工作坊的客戶?」他哼哼冷笑道。
多可笑啊!十年前笨拙地迷戀上她,之後才知道她的接近是有目的的;十年後還是忘不了她,再度愛上她,結果比起初戀的痛更可笑!人笨一次能自知提防就算聰明,再笨一次就叫蠢——而他正是不折不扣的蠢蛋!
「明霽,我…」
「還是送你項鏈的男人?」
「你誤會我了,那通電話是……」晃在眼前的銀光打斷她的話,搖晃在齊明霽懸空的食指中的是一條設計簡單的項鏈,墜飾是用銀框而成的心,在心的頂點瓖入一顆鑽石。
「我今天提早回來,原是想送你這份禮物,我想取代那個先送你項鏈的男人,我告訴自己,我不在乎這十年之間你有過多少戀情,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只要能得到你的心,我不在乎,畢竟十年的時間要求你的感情完全空白是不公平的;我以為你回到我身邊是因為愛我,結果呢?你竟然和別的男人……」
如果說已成過去式,就算知道也不至于那麼心痛,重點就在于她竟然在他家和別的男人用電話互訴衷情,這要他情何以堪?
「明霽,那真的是誤會一場,我……」話停在一半,玻璃珠般澄澈的眸子錯愕地睜大,盯視用手中項鏈丟她的齊明霽。
「夠了!」丟項鏈的動作只是一個引信,接下來才是他無可抑止的暴怒。「你還要騙我多久才滿意,我很蠢。很好騙是嗎?可以讓你一面誆騙,一面在我的地方公然和別的男人用電話調情,你以為這樣做我就不會發現?」
夾帶怒氣步步逼近,尹幽人也跟著一步步被他的暴怒逼得向後退,一面努力想開口解釋一切。
但他根本不給她機會!
「你要傷我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猜忌、不安、懷疑、不信任……像山洪爆發不可收拾般涌來,還要他有什麼理智!「十年前你為了錢、為了工作,騙我、傷我,我可以用因為當時彼此都年輕來說服自己這些都不算什麼,但是現在你幾歲、我幾歲,你該死的還在騙我,你為的是什麼?錢?
還是又有哪個被我傷透心的女人拿錢請你為她報仇?你說啊!」
齊明霽握住尹幽人雙肩,沒有克制力道地猛晃,全然無視她慘白的臉色,就算看到,也只當是她用來欺騙他的偽裝被他識破的不知所措。
「求你听我說好嗎……」連連的指控責罵讓她的哀求聲變得細微,幾乎不可聞,又哪是盛怒中的齊明霽能听得見的。
「十年來,我小心翼翼處理感情,生怕再一次不小心
傷害別人,又重演那時候的惡夢,我自認沒有再傷人,為什麼你還要傷害我?為什麼?」他該哭的,十年前的痛不像現在這般刺骨他都哭了,那現在他更有資格哭是不?但是,哈哈哈……十年的成長竟讓他欲哭無淚,反而發狂似的大笑。
「不要嚇我。」忘了害怕,忘了因他懷疑的心痛,忘了他不給她機會便判她死刑的憤怒,她只顧得了他,走到他身前抓住他頹喪垂落的雙臂。「明霽,你不要這樣。」
听不見她的聲音,他只听見自己心里沉痛的吶喊︰不等了!不期待了!不管多久,不管再怎麼努力,他還是等不到她的愛、得不到她的心!
「明……」強壓上來的唇阻斷她的話,在還沒意識到事情進展的同時,她整個人被一把打橫抱起,等到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時已在他和床褥之間。「不要!」
「這時候裝羞不覺得太矯情?」
冷冷的言語、輕蔑的口吻,就像千刀萬剮劃上她的心刀刀見血,次次痛徹心肺。
齊明霽依然溫熱的巨掌維持著恆定的溫度,然所及之處只給了她冰冷的感覺,當他伸手欲強行解開她的上衣時,被她握住阻止。
「不要!求你冷靜下來,不要做出讓你我都後悔的事!」
「後悔的人只有你。」被傷得痛骨,他要她也嘗到同樣滋味。「同居在你眼里只是一個游戲是嗎?」
「不、不……」
「現在我說游戲結束。」是他起的頭,也該由他收尾,至于被狠狠傷害的這筆帳,就在今天了結。
另一只空出的手撩開她長裙朝大腿內側撫去,尹幽人察覺到他的意圖,扭動身子不停掙扎,急忙想將大腿並攏;齊明霽比她更快一步,修長的雙腿已壓貼在她雙腿之間,不容她躲開。
「明霽,你會後悔……」勸告的話被強吻消音,她只能做無力的掙扎,明知掙不開,仍然固執不停手,只盼他能回復冷靜。
在大腿間模索的手強行扯下她的底褲,探進女性的私密處搜尋,他想知道,這個傷透他心的女人到底有沒有所謂的熱情。
「不要!求你……」脆弱的淚流下,她怎想得到一個誤解會讓他有這麼大的反彈。
「你的不配合是因為矜持,還是因為從不做沒代價的生意?」冷言冷語有多傷人,看尹幽人聞言後止住的動作和蒼白空洞的臉就能得知。
他把她當成什麼?心寒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情緒,一死才是腦海瞬間閃過的思緒。
「要多少錢我都會給你,只要你配合我,把這游戲玩完。」
一巴掌,是她給他的答案。「放開我。」她死心了,以為自己能還得完十年前欠他的,怎知,他的猜忌和懷疑卻徹底污辱她對他的感情。
「休想!」重新霸佔她的唇,男望帶來的腫脹令他難以忍受,佐以怒氣、心痛,讓他根本無從顧及她的感受。
起身月兌去長褲,在她月兌逃前再度欺身壓制上她縴瘦的身子,尹幽人狼狽的淚顏無法勾起他一絲一毫的同情,只讓他憎恨。
她到底用這種表情騙了多少男人!?
猛地,一絲痛楚傳進她大腦,他咬痛她的拇指,偏偏她的手在他牙齒的鉗制下抽不回來!
「痛嗎?你也知道痛?」齊明霽冷笑的眼掃上她,只想完完整整將此刻的痛苦讓她也嘗到。
「痛。」是為你痛。她伸出另一手想拂去他的氣憤、讓他冷靜下來,卻被他一手揮開。
「這時候再惺惺作態有什麼用!」狠話一出,他放低身體,重新以最不尊重的方式凌遲她的身心。
「不要!」又要護住上衣,還得同時阻止他在她腿間游走的手,尹幽人抗拒得心力交瘁,她最愛的人為什麼這般傷她?
心痛的淚流了滿臉,怕此刻毫無理性的他、怕一切無法挽回、怕事後他會悔不當初;她什麼都怕,就是沒想到要怕自己接下來所受的痛苦。
倏地,一股強烈的撕裂痛楚狠狠貫穿她干涸未曾濕潤的身體,腫脹的存在像是要將她活生生撕裂成兩半。瞬間他猛烈的沖擊讓她知道——自己最愛的人對她做了什麼。
「你……」齊明霽一瞬間只想報復的沖刺換來的是錯愕,她竟然……
淚水洗滌了視線,她看見他隨著錯愕而來的後悔神情,不願啊,即便是此時此刻,還是不願見他後悔。
她笑自己傻,可是又不能阻止自己傻。
「驚訝嗎?」強迫自己穩住氣息、忍住痛,她動了動身子,裝出狐媚的表情,吐出柔膩的氣息。「只不過是投你們所好而已,男人嘛,誰不喜歡得到女人的初夜。」
「你……」頓時減了大半,瞪著她,錯愕已逝,氣憤逐漸升起,如果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如他所想,他會恨死她!
「在我們工作坊里,感情可以人造,甚至連處女也可以造假。」雖是吐氣如蘭,天知道這是她屏住氣息強忍疼痛才能說得出口的。「所以,啊……」
「閉嘴!」不肯再听不去,強烈的氣憤重新牽引出,讓他毫不憐惜地一次又一次在她體內沖刺,無視她痛苦的表情,一心執意報復她給他的難堪和痛苦。
懊死的!為什麼不騙他?!
她的演技這麼精湛,為什麼不說謊騙他,為什麼?
「明霽……」一次比一次痛苦的不適感讓她覺得難受,原先抓著床褥拒絕踫觸他的手,在不知不覺間已移到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紅腫的爪痕。
听見她微弱的呼喚,又一次軟化他冷硬的心,停止本能的驅使,百般呵護吻去她的淚。「讓我愛你,不愛我也罷,讓我愛你就好……」
回不去了。她心酸地想著,是她當初傷他太深才會造成今天這局面?還是他疑心太重才讓兩人不得不以這場景作結束?難道是她努力不夠,才讓他一直以為她不愛他?
不管如何,都來不及了……
猛烈的本能腫脹瀕臨忍受邊緣,讓他不能貫徹愛她的話,等不了她的回應,兀自在她仍然干澀的體內律動,最後爆發,在她體內灑落銀白的。
齊明霽離開她顫抖不停的身子,一句話都沒有說,穿上長褲轉身離去,讓她感受他留給她的難堪和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