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冥界!
溫夢霓驚訝地望著眼前和凡界沒分別的街道市集。事實上,除了它的建築物比較古色古香之外,其余的大致相同;而走過街道,遠一棟巍峨的建築物映入眼簾,她突然有點膽卻起來地停下腳步。
「夢霓,別怕呀!」察覺到好友的裹足不前,梁鳳如溫柔的說道。
唉抵達冥界,因拗不過好友的心切,她就帶地來至哈陶爾的住所——「有情居」。如今眼看著目的地就在的方不遠處,好友的遲疑她頗能體會;總而言之一句話——近君情怯嘛!
「鳳如,我……」溫夢霓不安地一笑。在拋卻了親情,而欹義無返顧地來追求她的愛情,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真來到目的地後,她居然在害怕……害怕面對哈陶爾會有的感覺與反應。因為在付出生命的代價後,她輸不起呀!
「夢霓,你快看!炳陶爾出來了!」目的地突然一起一陣喧嘩聲,立刻就吸引住梁鳳如的注意;而當她一看清那引起騷動的人物,她欣賞地搖晃好友的手臂。
「什麼?」溫夢霓趕緊朝目的地望——只見一儒雅俊逸、斯文謙合的男子正和一名美麗動人的女子說著話。
「夢霓,你可別誤會!她只是哈陶爾大人的貼身侍女而已。」同樣看見這一幕景象,梁鳳如忙不迭地聲明。幸好火奴魯魯曾告知她哈陶爾府中的情況,否則,這麼敏感的畫面,是女人就會胡思亂想的!
貼身侍女?溫夢霓怔忡地想著……本以為自己害怕的僅是他相見時的反應,沒想到他居然有貼身侍女!而一想到「貼身」的含意,她就禁不住火大!在她犧牲了一切,他的身邊怎能有別的女人存在?可惡!
「夢霓,我們今天才剛抵達,你一定很累,我們先回‘無情居’休息好不好?」看見好友的臉上籠罩著一片烏雲,梁鳳如開始後悔為何不等火奴魯魯從鎖魂回來?如今,她真不知會發生什麼狀況。
「哈陶爾!」未理會好友的言語,溫夢霓已火大地沖上前去大聲叫道。他在凡界有貼身男僕,為何在冥界就要改變?哼!想必是認為她根本不會找上門來,那他就錯了!她是他的未婚妻,就算他死了,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是誰這麼無禮?」
「喂!是一給女孩子啊!」
一旁正目睹哈陶爾風采的民眾紛紛循聲望去,而詫異不住地交頭接耳……冥界生之領域的龍頭老大之名諱,豈容他人連名帶姓地叫喚?尤其那聲音還充滿著濃厚的火藥味。待眾人發現那無禮又聲音不善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孩時,他們給不詫異嗎?
熟悉的嗓音當場驚得哈陶爾猛然側轉過頭——當那渴盼思念已極的身影並非出自幻覺地出現眼前,他簡直難以置信地怔在原地!
「主人,怎麼了?」侍女亞妮費解地注視著哈陶爾一臉的難以置信。事實上,听見有人狂傲地直呼主人其名時,她簡直怒不可懾!孰料,主人竟是一副如遭電極的模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沒事。」極力恢復以往的從容不迫,哈陶爾淡淡地回了一句;而眼眸則無法控制地緊盯著已沖至他目前,卻一臉火氣騰騰的溫夢霓。看來他似乎又有某地方惹她不快,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一眼前認出他?唉!這無疑是火奴魯魯的杰作!瞧,那痛恨的眸光,他根本不願意再看見她;而在看見她後,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思念她。不過,誠如他先前所言,他不願意勉強;而一個不心甘情願的新娘,他們會有幸福美滿的生活嗎?答案委實昭然若揭。
無論他心中有千萬個不會與思念,他仍必須將她送回凡界。
「哈陶爾!」無視于圍觀民眾的眼光,溫夢霓大刺刺地走到他面前,並不甚客氣地叫道。因為她氣壞了,但當眼眸一觸及他那溫柔又略帶點痛苦的眸光,火大的感覺溯然遠離,她頓覺眼眶濕潤……
她來了,她終于來到他面前!雖然眼前的他,外表是這麼地陌生可他的眼神令她激悉又窩心,他的確是她所認識並瘋狂地愛著她的喬偉洛而非一個陌生人。
「夢霓……」無法客氣地呼喚她,哈陶爾苦澀又萬般伶惜地叫道。畢竟她是他的最愛,如今他卻得親手將她送走,因為,他不希望她恨他。
「嗚……哇……」凝聚在眼眶中的淚水,因他溫柔的叫喚而幕然決堤,溫夢霓悲喜交集地撲人哈陶爾的懷中。在凡界的那兩星期,她每天都過得很痛苦;而在踏出家門的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真像是一個出嫁的新娘,但在雙親及兄長的面前,她仍得強顏歡笑地不讓地們察覺她的異狀,甚至在來此的途中,她的心就一直處在忐忑不安的情況中。因為,她真不知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犧牲自己熟悉而擁有的一切,來追求那或許已有所變化的愛情,這樣值得嗎?但一靠在擁抱著她的這副俊偉的身軀中,一切都值得了!
「夢霓,別哭啊……」哈陶爾手足無措地擁抱著懷中不住抖顫的嬌軀,而耳際傳進的是她傷心的哭泣聲,一聲一聲刺痛了他的心。天啊!他從不願惹她傷心哭泣,而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她豈會不害怕?唉!火奴魯魯,你為何要這麼做?他不是已很明白地告訴他他的心情,結果……這雖是一番好意,但他豈能無視于她的害怕?他還是盡速將她送走吧!
而目睹此一情景的群眾們,莫不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
原以為會有一場熱鬧可看,沒想到竟是如此親呢又感人的畫面!
特別是當他們看到一向位高權重的哈陶爾大人臉上難以掩飾的愛意,他們總算頓悟了這女孩在也心中佔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可能他們將有一場免費的喜酒好喝;于是眾人緩緩離去,因為他們可不想做個超級大電燈泡。同時在看見好友和哈陶爾相擁在一起的梁鳳如,總算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而悄悄離去。
「哈陶爾大人,撒旦王正在等您呢!您還不動身嗎?」亞妮蹙眉地提醒。在看見哈陶爾臉上的神情,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
他居然愛著這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女孩,那她這近二十年來的努力豈非幻化烏有?她愛他呀!當年她無法和莉莉安娜公主媲美,好不容易盼到莉莉安娜公主遠嫁,而她則費盡心機才使得撒旦王將她派來了服侍他的生活起居。原以為他會在失意時接受她的投懷送抱,結果他僅是將她當做侍女般的對待,維持著主僕間應有的界限;但她並不死心,畢竟這二十年來她無一不處心積慮地來制造自己的機會和破壞任何想覬覦接近他的女子。當然,前者雖未成功,後者卻做得完美無缺。如今他竟愛上一個女孩,她卻毫不知情,這怎麼可以?她必須想辦法將她鏟除,哈陶爾大人是屬于她的,任何女人都別妄想將他從她身邊搶走!
「亞妮,你先進去吧!」哈陶爾柔聲命令。在心愛女子哭得肝腸寸斷之際,他哪還顧得到撒旦王的命令,要處罰就隨便吧!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安撫好佳人的情緒,然後再將她送回去,否則上逍遙殿他仍是心系伊人,照樣還是會被精明的王處罰,所以,不去也罷!
「大人……」亞妮猶未死心地叫道。沒想到這女孩在哈陶爾的心目中居然比上殿見王還來得重要!看來她若要鏟除她,恐怕得大費一番工夫。一思及此,她不禁怨恨地瞪了她一眼。
「你大大跟你說話你是听不懂嗎?他叫你進去!」听見亞妮那甜如蜜的聲耷,溫夢霓渾身的細胞就忍不住呈備戰狀態;而「感覺」
這東西本就是相對的,僅一眼她就可以明顯地感覺出這亞妮如同她一樣地不喜歡她。而女人會在第一次見面就不喜歡一個女人,那原因只有一個,她也喜歡著哈陶爾;而不可否認,優秀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愛?不過在犧牲一切之後,這愛情她絕不認輸,想拚大家就試試看吧!
「夢霓。」哈陶爾聞言,不禁蹙眉地望著她不甚友善的話語。
待發現她一臉敵意地瞪著亞妮,他倒傻了!敵意?她和亞妮素不相識,為何會有這種神情出現?
「大人,對不起!亞妮先告退……」亞妮故作委屈又恭敬地說遭。在尚未明了她是啥身份地位,她不宜和她正面沖突,畢竟她只是他的貼身侍女;不過,著筆帳她會記住!
「哈陶爾,那個——」一看見亞妮走進有情居中,溫夢霓有說不出的欣喜。
「你放心吧!我會送你回凡界去,你不用待在這里。」哈陶爾沉重地截斷她的話。因為他知道她想說什麼,那麼還不如他主動開口,以免讓她認為他仍是個卑鄙而不擇手段的喬偉洛。
「什麼?你說什麼?」完全無法相信耳中所听見的話語,溫夢霓的心猶如一桶冷水當頭淋下。在她拋棄了凡界的一切,不計後果地來找他,他居然要將她送回去!這算什麼?難道他已不再愛她了嗎?
「我說我要送你回去,你不用擔心。」哈陶爾無奈地重復道,相信她會很高興他的決定。天曉得在看見她後,他多希望自己能自私一點地將她留在他的身邊,但,他不能!
「擔心?我能不擔心嗎?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想趕我回去,好讓你跟那個亞妮雙宿雙飛嗎?」溫夢霓無法承受地怒叫道,畢竟一個順從的女孩可比老是給他臉色看的她要來得討喜歡。貼身侍女?哼!門都沒有!
「什麼?你在胡說什麼?」哈陶爾「霧煞煞」地問道。他和亞妮雙宿雙飛?有沒有搞錯?亞妮不過是撒旦王賜給他的侍女而已;再說,他哪是趕她回去?他僅是如她願地送她回凡界,畢竟她所熟悉的一切是在凡界;而他下這個痛苦的決定,她居然還在質疑他的用心!她該知道他是愛她的,不是嗎?
「我才沒有胡說!我絕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想趕我走,門都沒有!你別忘記我可是你的未婚妻,你休想抵賴!」溫夢霓愈說愈火,亦愈不甘心,也就愈無法冷靜思考。事實上,她想捉狂!他怎能如此對待她?他怎麼能?好!他想不承認她這個凡界的未婚妻,她偏要讓他承認!他別想甩掉她,哼!她就不相信這個世界沒有王法可言!
「我……」哈陶爾愈听愈迷糊啦!什麼「稱心如意」?什麼「抵賴」?他完全被她給說得不知所雲……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他壓根沒忘記她是他的未婚妻。但,她不是一直都滿痛恨這個身份嗎?
如今他給了她一個這麼光明正大的理由來擺月兌掉這個身份,她非但不領情,還一副他做出啥對不起她的事來。唉!怎會這樣呢?
「你不用解釋,反正你休想趕我走!我溫夢霓可不是任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我一定要你負起責任,你等著看吧!」溫夢霓狠狠地撂下話,轉頭就跑。
「夢霓!夢……」哈陶爾錯愕地望著她拔足狂奔的模樣,待反應過來,他忙不迭地往前追去——孰料,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亞妮,卻莫名其妙地抓住他的手臂。「亞妮,你在干什麼?快放開我!」
「不!大人,她走了就讓她走吧!撒旦至那里,您已經遲到太久了,撒旦王會處罰您的!」亞妮關切地說明。事實上,她一直躲在大門後偷听,待听到兩人的話語出現危機,她簡直開心得合不攏嘴地隔著門縫偷看!而在溫夢霓跑走的那一時刻,她慌忙走出大門,以阻止哈陶爾的行動。因為若讓他追上那女孩,兩人之間的問題很可能就會冰釋,那她豈非還要動腦筋、費心思地趕她走?所以,這個大好良機,她一定要把握住!
「我的事不用你管!亞妮,記住你的身份!」哈陶爾臉色一沉地使力甩開亞妮緊抓住他的手臂;但僅一會的工夫,眼前早就失去了溫夢霓的蹤影。而一思及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里,恐慌瞬間佔領了他的心……他茫然地往前追去,只希望她沒跑得太遠。
「大人!大……可惡!」亞妮難以置信地叫道。素來溫和待人的他,居然拉下臉來斥責她!而這一切只因為那個女孩……不行!
她絕不能讓他被那個女孩給搶走!
*——*——*——*另一方面,溫夢霓忿恨地往前跑著……凡經一交叉街道就毫不猶豫地改變方向,因為她並不想讓哈陶爾追到她;可眼角余光卻仍不由自主往後方瞟去。結果哪有人追她?而奇怪的是——這個街道空蕩蕩的,整條街竟只有一座佔地非常非常廣闊的建築物;而建築物的大門前還站著四名苑若守衛似的大漢,她這才停下腳步,並猜測著這棟豪華巨宅是屬于冥界何人所有。
「王後出宮,跪安!」就在溫夢霓仔細打量著這棟建築物的同時,一句響徹雲霄的聲音隨著大門敞開響起;而站在門前的四名大漢聞聲,忙不迭地單易跪倒在地後,一行浩浩蕩蕩的隊伍圍著中央一項軟轎步出建築物大門。
王後?溫夢霓聞言一怔!耙情這棟建築物就是冥界之王的王宮呀?而王後……有了!她何不讓她為她主持公道?畢竟她已犧牲了一切,卻未換得她的幸福……同是身為女人,她或許能明白她的感受。
一思及此,她迅速沖至隊伍前就雙膝跪倒在地,而整支隊伍側因這突如其來,且前所未有的變化而亂了起來。
「有刺客,保護王後!」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守衛忙抽出系在腰際的長劍,扯開喉嚨大叫。哼!扁天化日之下,在出「逍遙宮」不過幾秒鐘的路程上,竟有人中途擋道,這企圖委實可疑呀!
「利客?」坐在軟轎中的冥界工後——柳語雁,本因莫名其妙地停橋而感到些微不悅,卻在听清楚侍衛的喊叫內容而欣喜地掀開轎簾。刺客?哈!多新鮮的玩意呀!沒想到在冥界居然也有刺客!嗯!有意思。
「王後,有刺客,千萬別出去呀!」隨身侍女敏兒大驚失色地欲阻止柳語雁不要命的行為,無奈她已探出頭去,完全懶得理她。
什麼刺客?這明明是有人攔轎喊冤嘛!去!你們眼楮瞎了,還不快將刀劍給收起來?「一看清那刺客竟是一名女子,還雙膝跪地高舉雙手的模樣,這場景活月兌月兌像極了古裝劇中的情節,當然只差了一張狀紙。不過聰明如她,她豈會看不出這女子的用意?唉!
將苦主當刺客?這像話嗎?可話說回來,在冥界居然會有人攔轎喊冤,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呀!說什麼她都管定了!
「但是……」侍衛無法放心而遲遲不肯收回兵劍。實在是他們死不足惜,王後絕不能傷了一根寒毛。否則他們要如何面對撒旦王,所以這命令他們能遵從嗎?
「好呀!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不服從我的命令!來人……」
比一情景霎時令柳語雁為之氣結。悶在宮中數星期。好不容易才撒嬌成功地讓她老公改變心意放她出來喘口氣;而一出宮就遇見這史無前例的趣事,結果……哼!看來這些侍衛壓根未將她這個王後給放在眼中!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雁兒,你沒事吧?怎麼會有刺客?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冥界來行刺你!來人,將她拿下!」在逍遙殿上一听見大門特衛的稟告,撒克拉寇爾頓時膽戰心驚地使用法術來到柳語雁身邊,就將她擁人懷中;而發覺愛妻並未受到絲毫傷害,他的眼光才移向那被侍衛用刀劍團團圍住的刺客——一個女刺客?他頗意外地想著……
但無論刺客是男是女,誰想傷害他心愛的女人,她就別想再看見明日的朝陽!
「住手!誰敢動她我就治誰!」奮力將頭從親愛的老公強壯的胸懷中探出,柳語雁火大地撂下話,眼光則迅速膘向被那刀劍包圍的女子。哦!可憐的女孩,鐵定是嚇壞了!
「雁兒,你在說什麼?她可是要刺殺你的刺客,你該不會是嚇傻了?」撒克拉寇爾詫異地說。他親愛的老婆居然想袒護一個要奪敢她生命的人!嘖!她的腦筋八成是「秀逗」了。不過,這回他可由不得她!
「你才嚇傻了!不,你根本是非不分!你仔細看看她,手上一點兵刃也無,還有一沖出來就高舉雙手跪在地上,她哪里像是要來行刺我?她分明是有著天大的冤屈!」柳語雁一挑眉地說明。聰明如他,豈會看不出那女孩意欲為何?想必是過于擔心她,而未曾正眼地瞧那女孩一眼;可攸關一條人命,她當然要他睜開暫時被糊住的「蛤仔眼」,否則,這可是有損他英明神武的聖德!
撒克拉寇爾微蹩眉地瞅著她,然後暗嘆一口氣道︰「把刺客帶過來!」
冤屈?在他冥界的領土上,甚至可說在他的管轄範圍里,豈會有冤屈這種事發生?更逞論還是天大的?但既然他老婆這麼堅持,那看看那意因不軌的女孩也無妨。
「王上、王後,民女是冤枉的!民女不是刺客啊!」一被帶至軟轎旁一對身著銀色系列服式的男女面前,溫夢霓忙不迭地跪倒在地,並低著頭表明。刺客——這是相當嚴重的罪名!而她不是刺客,那麼這罪名她哪承受得起?幸好那王後明辨是非,否則她豈非一命嗚呼?那她的苦又有誰來還她一個公道?
柳語雁聞言,拋給她老公一個得意的眼神,這女孩果然是冤枉的!她就說嘛!明明是攔駕喊冤,卻被侍衛硬當成刺客還驚動逍遙殿。試想若非她精通電視劇,這女孩的冤屈可又要多一筆嘍!
「起來回話。」撒克拉寇爾沉聲命令。他都尚未看清楚這女孩是何身份,他老婆就已擺出勝利的神色。唉!只說一句「冤枉」,那她就真的冤枉了嗎?也要听了才知道。
「是,王、王後!」溫夢霓恭敬地回答,然後才站起身。而在看清冥王與冥後的外貌,她有片刻的訝異……實在是那冥王簡直英俊得過分,而冥後實在稱不上是大美人,充其量只能說她非常可愛。
不過,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兩人臉上那濃濃的愛薏。看來。他們是相互喜愛;而她……唉!她能重新獲得她的愛情嗎?若不,她將何去何從?
在看清溫夢霓的臉,撒克拉蔻爾詛咒一聲。嘖!才剛解決一樁頭痛事,現在又進出這一樁。唉!為何沒事就沒事,有事就接二連三地來……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他絕不能讓他老婦插手此事!
否則沒事都變有事,小事都變大事,那就傷財筋啦!
「你叫什麼名字?有何冤屈你就說吧!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柳語雁溫柔地問道,內心則是雀躍無比。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能過過包青天的癮。若讓她為這女孩洗刷了冤情,恩!她不就是柳青天了嗎?
「謝王後!民女叫溫夢霓,乃是凡界人士。」溫夢霓感傷地回答。上天保佑,總算有人能幫她出頭了!而哈陶爾,她一定要他負起責任,他別妄想趕她回去!
「凡界……原來我們還是同鄉。好,沖著這一點,我更是幫到底了!」柳語刀一怔,復豪氣干雲地一拍胸民而站在一旁的微克拉寇爾可是看得心驚肉跳……剛剛被她搶先一步開口,而後無戲言,他若阻止她,這小泥于恐怕又要跟他用脾氣了!而前回冷戰剛完,說真格的,他可不想再來一回;但他若不阻止她,一定又會出狀況。
「雁兒,你不是要去探訪你的干妹妹嗎?」他不經意地提醒她。
「啊!我都忘了!但夢霓……」柳語雁這才猛然想起自個出宮的重要事情。她必須為自己幫倒忙一事向梁鳳如致歉,而親自去才顯得她有誠意;如今半路殺出溫夢霓一事,同為凡界人,她豈能坐視不管?
「她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一定會處理得很圓滿的。」撒克拉寇爾微笑著保證。
「圓滿?撒旦,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處理就不圓滿嗎?我知道你認為我只會找麻煩,你看著好了,我語雁哪是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我一定會完美地洗刷溫夢霓的冤情的!」
圓滿?她老公分明就是在諷刺她處理梁鳳如一事而大擺烏龍。
哼!她不過是錯估了火奴魯魯的想法,那是因為她跟他不是很熟,
所以才會幫倒忙,所以這能怪她嗎?當然,不可否認的,這是她柳語雁畢生以來最大的恥辱,而她必須洗刷這個恥辱!
「雁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好、好、好!隨你吧!你要處理就處理吧」撒克拉蔻爾無奈地一攤手。他老婆已完全曲解他的用意,若他再堅持,以她沖動又莽撞的個住,她絕對會惱羞成怒和他卯上了!那麼痛苦又倒霉的人絕對是他,而哈陶爾……唉!
他還是看著辦吧!
「你放心,我會做得很圓滿!」語雁自信滿滿地聲明。
「那你不去探訪你的干妹妹了嗎?」撒克拉寇爾暗嘆道。他這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撒旦王,為何總是對她完全沒轍?明知道百分之九十九會出問回,卻只能眼睜睜地任她去胡搞瞎搞。唉!
也罷!這或許是上天給他們的考驗。愛情嘛!走得太順,似乎也沒意思。
「事有緩急,我明天再去探訪她也不遲。」柳語雁略一思考地回道。待眼光瞄到一臉困惑的溫夢霓,她不禁抿出一絲笑容︰「你跟我回宮去吧!這里不適合談話。」事實上,她是不想讓她老公曉得溫夢霓的冤屈,否則他若在暗中插手,那不就顯不出她的能干了?
畢竟,她可不想永遠做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而一無是處的王後。
「哦!是的,王後!」溫夢霓錯愕地服從。在听見冥王和冥後之間的談話內容,她著實難以相信……堂堂一界之王,泰半是不容人質疑的權威,可偏偏他卻依了柳語。由此可知,他是多麼地愛著她。
「來人!擺駕回宮!」柳語雁握住溫夢霓的手邊走進轎中,邊大刺刺地下達命令。此時,逍遙官大門陸續奔出驚慌失措的文武官員,畢竟,王後遭行刺,這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王……王後……」率先抵達,仍站在原地,卻一臉高深莫測的孟沙納悶地叫喚。那轎中之人不就是王後?看樣子刺客一事已然解決,但依王後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而言,她怎麼會打道回宮?
難道是被刺客給嚇壞了?
「沒事了,爾等退下吧!來人!傳哈陶爾來見朕!」撒克拉寇爾沉聲吩咐。原本在逍遙殿上,他正納悶他的未到;現在不用說,絕對是因為溫夢霓的關系。男人呀!一論及感情就全走樣,而他也好不到拿里去!
「臣哈陶爾拜見大王!」而東奔西跑一番的哈陶爾遠遠就瞟見逍遙宮的異狀,顧不得尋找溫夢霓的蹤影,慌忙飛身過來就听見撒克拉寇爾的旨意。他忙恭敬地單膝倒在地,內心狐疑地想著︰
朝中大臣與王齊聚逍遙宮前,想必是發生大事!但冥界能出啥大事?奇怪?
「來得正好,瞧你做的好事!」撒克拉寇爾臉色一沉地訴道。
而文武百官在看見王難看至極的臉色均悄悄離開,生怕離開得太晚而掃到台風尾,豈不很衰?
「臣惶恐,大王贖罪!實因府中臨時出了一點狀況故不克前來,還請大王恕罪!」哈陶爾心亂如麻地說。溫夢霓不知跑去何處若有個閃失,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恕罪?你想著求朕的饒恕?你的家務事已打擾到朕。你究竟是怎麼處理事情的?你說!」撒克拉寇爾冷聲而明白地告訴他。
事實上,瞧他此刻心神不寧的模樣,他實不忍讓他為溫夢霓的安危擔憂,否則他答非所問,也挺令人頭疼啊!
「臣的家務事?」哈陶爾一呆︰「大王,你是說夢霓……」
「她現在在雁兒那里。」撒克拉寇爾沒好氣地回道。
「什麼?她怎會在王後那里?」焦急的心一安定下來,哈陶爾相當驚詫地問道。,任他想破了腦袋,也猜不透溫夢霓怎麼會和柳語雁走在一塊?究竟溫夢霓是用什麼方法才得以接近柳語雁?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他究竟是做了什麼?他——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畢竟,事情若和柳語雁牽扯在一起,就絕非是好事!
「這就要問你了,"撒克拉寇爾冷笑著將問題丟還給他。沒道理他這個做王的還要回答臣子的問題,尤其他還沒責問他無端給他帶來麻煩呢!
「我?臣惶恐……臣實在……」哈陶爾頓時心一冷,並惶恐地說︰問他?天曉得他的惱袋在一瞬間不知峰回百轉過幾回,其所得的答案卻是——莫宰羊。
╴「行了,起來說話。」
「謝大王!」哈陶爾忐忑不安地站起身。
「謝是不用,你還是自求多福吧!雁兒前回還沒找你算帳,今天你可替她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好理由來修理你了。」撒克拉寇爾滿是同情地瞟了他一眼。唉!可憐的人,下場堪虞哦!那他何忍再責罰于他。
「夢霓嗎?」
「不錯!她攔了雁兒的轎子喊冤,差點被侍衛當成刺客給繩之以法……」
「大王,她受傷了嗎?」哈陶爾聞言擔憂地叫道。刺客?這是何等嚴重的罪名?就不如在查明身份前,她是否受傷?
「你倒是對她一往情深嘛!她現在可是要告你呢……」撒克拉寇爾不禁挪榆道。自己都大難臨頭了,還擔心原告是否受傷害?
唉!莫怪人雲︰誰用情愈深,就注定要吃苦受罪啦!
「告我?如果這樣會讓她開心一點,就隨她告吧!」哈陶爾無奈地一聳肩。在得知溫夢霓平安的消息,其它,他並不在意。
「是嗎?聯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否則她怎會從凡界來到冥界還攔轎喊冤?」撒克拉寇爾費解地詢問。
而這中間過程鐵定又有人知法犯法,若不,溫夢霓怎會找上門來?
「臣不知。」哈陶爾思索片刻,然後搖搖頭道。
「你做了什麼,怎麼會不知道呢?」撒克拉寇爾一挑眉道。一個女孩冒死攔轎喊冤,必定是遭遇了重大打擊;而他可是此事件中的男主角,他豈會不知?
「臣真的不知。」哈陶爾努力地思索,卻仍想不出個所以然。事實上,如果他知道的話,今日就不會搞出這種局面來。話說回來,她的攔轎喊冤,這冤究竟為的是哪一樁?是因為他的不告而逝嗎?
但這值得她舍棄生命來至冥界嗎?而她在見到他時的神情與反應,此時回想起來,應是喜悅比忿怒來得多。難道……這可能嗎?
就連她臨去時所說的話,仿佛都像在印證他心中所得到的結論;但,這是真的嗎?他能相信自己的結論嗎?而誰能告訴他結論無誤而非一相情願,誰……等等!他或許知道些什麼,畢竟人是他帶來的,對!他必須去找他!
「你真的不知嗎?」撒克拉寇爾相當懷疑。此刻顯現在哈陶爾臉上的神情,他絕對是想到了什麼,而他豈能錯過?
「請王恕罪!臣尚有急事先告退了。」
「什麼?你……等等……」撒克拉寇爾錯愕地注視著哈陶爾幕然旋身飛去。
這像話嗎?他這個做王的還沒準許,這臣竟膽大包天地飛走!
唉!那他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