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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挑大導演 第七章

夏若蘭曾猜測自己或許還會見到陳母和陳宇揚的三個姊姊,卻沒想到僅隔天就看見她們出現在家門口。

還來不及有所反應,突然眼前一片黑暗,緊接著雙手和嘴都失去了自由,她——竟被她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給綁架啦!

她是想過她們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死心,卻萬萬沒有想到她們竟會瘋狂到這種地步。

當耳中傳來螺旋槳迅速轉動的聲音和透過皮膚所感覺到的強勁風勢,這應該是直升機吧?夏若蘭暗暗猜測,內心則隨著猜測而悚然一驚!她們究竟想做什麼?陳宇揚知道這件事嗎?

思忖的同時,夏若蘭感覺自己的身軀正被人攙扶著進入直升機內,她的心瞬間如墜迷霧之中。盡避她明白她們不會對她的生命造成威脅,但卻對自己此刻的遭遇感到無助……

「原來真是你們,快給我住手!」在接獲一無名氏莫名的電話後,陳宇揚半信半疑的趕到夏家;遠遠的便看見大樓頂上自家的直升機,他簡直無法相信親眼所見!若不是大樓大門未鎖,他還無法順利迅速跑上頂樓,自然也就無法及時阻止這樁犯罪行為。事實上,到現在他都還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他母親和姊姊們竟如此膽大包天!擄人綁架這可是死罪呀!即使被告不予追究,卻仍須以公訴罪論。天哪!她們不會真是走火入魔了吧?

「宇揚……」在听見突如其來的怒吼聲,陳家的四個女人均嚇了好大一跳的側轉過身望著他,卻在迎上他那雙凌厲眼眸中的怒焰時,心虛的移開視線,思忖著這天衣無縫的完美計劃怎會功虧一簣。是誰走漏了風聲?四人相互交換眸光後同時想到一個人——影子!好個拿人錢財,卻毫無職業道德的家伙!

「別叫我,還不快把人給放了!」陳宇揚臉色一沉的快步走向她們,卻在看見她們相互張望時頓失理智的大吼︰「媽,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你瘋了是不是?這種犯法的事你都做得出來,你別再為我的婚事自作主張了好不好?這些年來你給我鬧的笑話還不夠多嗎?」

陳王如仙聞言,如遭雷極的僵在原地,臉色刷地由紅轉白。敢情她這些年來的努力在兒子眼中不過是笑話而已!她想為陳家延續香火難道錯了嗎?她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卻高唱不婚主義,這叫她如何對得起陳家的列祖列宗?于是她致力為他的婚事奔走,現在,這一切他竟把它當笑話。剎那間,她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宇揚,你怎麼可以這樣跟媽說話!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陳家設想,這本就是你為人子應盡的責任與義務,結果你非但沒有一絲愧疚,還說話傷媽的心,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看著母親瞬間變白的臉色,陳宇靜忍不住火大的斥責。

同時,陳字芳亦悄悄的解開夏若蘭身上的所有束縛。雖然她也認為小弟的言辭過于殘忍,卻不能忽視她們的所作所為的確是觸犯了法律,趁一切還來得及,結束這場鬧劇。

「我也不希望這樣。你們是我最親密的家人,我不能讓你們為了我或是陳家而做出傻事來。」看到母親一臉受傷的表情,陳宇揚心里其實也很難受。他的確沒有做到為人子應盡的責任與義務,但總不能為盡人子的責任和義務就隨隨便便找個女人結婚吧?這樣的婚姻會幸福嗎?況且這麼做對那個女人也不公平,婚姻還是要建立在互愛互信的基礎上,他豈能欺騙自己的心去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盡避他愛夏若蘭,可用這種方式強娶來的新娘,他寧願不要。更遑論這方式稍一不慎就會讓他的親人丟掉生命,所以就算他傷了母親的心,也遠比眼睜睜看著母親因他而送掉生命好。

「宇揚……」陳宇靜還有話要說。

「宇靜,別說了,宇揚說的沒錯,我們一廂情願的做法已經觸犯了法律,更何況我們完全沒有考慮到夏小姐的感受,我們真是太瘋狂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陳宇意終于忍不住開口。事實上,她也不贊同這種強迫他人來造成事實的方式。可昨日在商議這事時,她們根本沒想到會因此而觸法,此刻她才知道她們有多不智和瘋狂。

陳王如仙空白的腦海因這一番話而霍然清醒。姑且別論兒子的話是否刺傷她的心,她的確沒有考慮到夏若蘭的感受和心意。再說擄人綁架可是公訴罪,她這麼大歲數了是死不足惜,可三個女兒還年輕,且各自有自己的家庭,她豈能因一時的糊涂而拖累到她們!天!她真是太瘋狂了,如今還來得及挽回嗎?她惶恐的望向已重獲自由卻保持沉默的夏若蘭。

「若蘭……」

「伯母,我不會在意的,更何況我也沒受到傷害,一切就到此為止吧。」夏若蘭不忍的微微一笑。對于陳王如仙瘋狂的行徑她還真是有點不敢領教,但此時此刻,她卻非常非常的同情她。而會造成她這種瘋狂舉動的人,除了陳宇揚外還有誰!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可話說回來,婚姻不是兒戲,若只因傳承香火而結婚,這婚姻會幸福嗎?她不禁同情的望向陳宇揚,卻在看見後者高深莫測的眼神時不覺心一悸。

「若蘭……」陳王如仙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夏若蘭不僅美麗動人,還擁有一顆善良的心,這更證明了她的確沒有看錯她,只可惜緣分天注定,半點不由人。

「姊姊,你們還是先帶媽回去吧。請相信我,這回我絕對會完成媽的心願,不過,可能要等上一些時候。」將母親臉上鮮明的失望和突然凝滯的氣氛一一納入眼底,陳宇揚堅定且慎重的說,眼眸則牢牢的鎖住夏若蘭,無言的宣示著他的決心。

在听見陳宇揚的聲明和他突然直視她的嚴肅眸光,夏若蘭頓覺難以招架的移開視線。他先前的告白本就令她不安,如今這一番話更讓她打心底震顫不已,尤其是他此刻的眼神,熾熱得仿佛要燒熔她的心。

陳家的四個女人乍听見陳宇揚這突如其來的承諾,均難以置信兼欣喜若狂的相互對望。可在看見夏若蘭毫無表情的臉時,霎時明了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唉!郎有情,妹無意。

但事在人為不是嗎?

「若蘭,謝謝你對我們今天的行為的寬容,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向你表達我的歉意,希望你能原諒我這個妄想抱孫的老太婆……」陳王如仙沉重又誠摯的說道。一想到極可能要等上好幾個月,甚至是一、二年的時間,原本雀躍的心情禁不住低落了下來。唉,難道上蒼一點也不可憐她這發已半白的老太婆嗎?她究竟還要等多久才能見到兒子娶媳婦、媳婦生孫子呀?!

「伯母,你千萬別這麼說,若蘭真的一點都不介意,請你別放在心上。」夏若蘭忙不迭的截斷陳母的話。讓一個長輩這樣道歉,豈非是折煞她嗎?再說事情已經過去,雙方都未受到傷害,就無所謂原不原諒了。不過,她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若蘭,我知道你心地好,就算真介意也不會承認,我……」一想到媳婦、孫子遙遙無期,陳王如仙愈想就愈郁悶。

「伯母,你想太多了,我真的不介意,真的。」夏若蘭暗感頭疼的再三聲明。老人家都這麼死腦筋嗎?她都說得這麼明白了,為什麼她就是不相信?

「若蘭,你若真的不介意我母親今天這樣對待你,下星期三是我母親五十八歲生日,我們要為她舉辦一個盛大的家族生日宴會,如果你願意參加,我想我母親就不會如此耿耿于懷。」听著兩人說來說去,再瞧見母親的「憂頭結面」(台語),一個主意突然竄進腦海,陳宇靜頗興奮的提議。既然事在人為,那她們就更該替小弟制造機會,甚至……嘿嘿!

「這……」夏若蘭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麼敏感的話題出現,看來她們對她還沒有完全死心。抵擋一個執意非她不娶的男人就夠心煩了,如今再加上這一批來勢洶洶的娘子軍,她真要傷腦筋啦!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若蘭,你一定要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讓伯母好好的招待你,以表示我對你的歉意。若蘭,你會……參加吧?」一句話瞬間提醒陳王如仙,她簡直興奮得想手舞足蹈一番;而狂喜之余,她期待又萬般渴切的緊盯著夏若蘭。

「伯母,下星期三,我……」夏若蘭為難的看著陳母那雙晶亮又飽含期待的眼楮。事實上,根本是整張臉都發光起來了,如果她拒絕這邀請,她真懷疑她的臉會不會瞬間灰暗如土。唉,以她們近乎瘋狂的行為,這答案實已呼之欲出,而且她必須拒絕她們這明擺著要她掉入陷阱的邀請,但拒絕的話一到唇邊便凍結住。她不禁求助的望向陳宇揚,他卻回給她愛莫能助的笑容,當場氣得她牙癢癢。

「若蘭,來參加伯母的生日宴會好不好?」陳王如仙可憐兮兮的哀求道,一張保養有術的老臉緩緩垮了下來。

難道她們真的無緣做婆媳嗎?眼角余光無奈的瞟向站在一旁微笑不語的陳宇揚,內心不禁直犯嘀咕︰哼,這個笨兒子,就不會一起加入游說的行列嗎?她們可是在為他爭取機會,他反倒涼在一旁看好戲,簡直是要活活把她氣死。哼,今天她總算明白她活到這麼大歲數為什麼還抱不到孫子的原因了。

「我……好吧。」她怎能對一張黯淡失望的臉說不呢?夏若蘭不忍的點點頭。反正她只要堅定意志,相信她們還不致于強人所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參加一場生日宴會並不會改變什麼,她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

「真是太好了!若蘭,謝謝你!伯母真是太高興了!」陳王如仙欣喜若狂、情不自禁的緊握住夏若蘭的手,一邊則猛向陳宇揚使眼色,偏偏他卻像是根本沒發現到她的暗示。再一次,她又有氣得吐血的感覺,這個笨兒子!虧他還是聞名國際的大導演,孰料竟是個愛情白痴!難怪他高唱不婚主義,分明就是個大木頭!

「媽,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直升機在這里停太久會造成這棟大樓住戶的困擾,而且你的生日宴會都還沒有布置好,下星期三要如何招待若蘭呢?」陳宇靜踫了踫母親的肩膀,邊用眼神向她示意。既然已經達到目的,為以防萬一,還是快點走人,否則萬一中途生變可就不好了。

「說的是!若蘭,那伯母先走了,下星期三就讓宇揚送你過來。」陳王如仙意會的放開夏若蘭的手,並忙不迭的交代,陳宇靜則拉著兩個妹妹先上直升機。

「伯母,我……」夏若蘭一怔!讓陳宇揚送她過去?要是又被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發現,她豈不是會被糾纏得無處可逃?!況且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獨處的機會。感覺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前一秒鐘里她覺得他可惡透頂,下一秒鐘里她卻莫名其妙的愛上他,而一旦有了愛的感覺,她的腦海就不時被他的身影給佔住。唉,愛情!

「那就這麼說定了。若蘭,下星期三見。」不給夏若蘭說完話的機會,陳王如仙急急丟下話,坐上直升機逃之夭夭。

望著直升機往上飛升並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夏若蘭這才舉步往樓梯的方向走。事情總算暫時告了一段落,可她的心情怕是久久不得安寧了。

「既然這麼為難,何必勉強自己?」尾隨在她身後,陳宇揚無奈的問道。他此刻的心情實在非常復雜,一方面欣喜于母親強行邀約成功,一方面又為她的迫不得已感到心疼。畢竟她接不接受邀請,對于他們之間的情感並沒有多大的幫助。當然,不可否認的,那仍不失為一個機會,但讓她這麼煩惱,他可真不忍心哪!

「如果你放棄追求我,我就一點都不勉強。」夏若蘭沒好氣的將問題丟還給他。若不是他,她今天怎會如此為難?現在他居然還說這種風涼話!分明是在挖苦她嘛。

「我愛你,所以我永遠不可能放棄追求你,這點你最好死心。至于我母親的生日宴會,你可以不必勉強自己,我會向她解釋清楚的,你不用擔心她會再來為難你。」陳宇揚淡淡說著。他的愛情還是由自己來想辦法吧,不過,真看不出這麼冷漠的她會讓他母親予取予求。

難道,長輩是她的克星嗎?

「是嗎?」夏若蘭一挑眉的反問道。

如果他真搞得定他母親,那又何來今天這一場鬧劇?可見他的保證得打上折扣再折扣。她是很想相信他,畢竟她真的不想去參加陳母的生日宴會。暗藏玄機啊!她心里很清楚。

「看來你並不相信我說的話。」陳宇揚揚眉,眼楮盯著她一臉的不以為然。

「你認為你說的話值得讓人相信嗎?」走到敞開的門前,夏若蘭苦笑的問道。

幸好現在是大白天,否則門戶大開豈不意謂著請小偷光顧?!

「你家若有什麼財物損失,我極樂意賠償。」看見敞開的大門,再看看夏若蘭微微皺眉的模樣,陳宇揚邊說邊大剌剌的走進屋內檢視狀況——只見屋內一塵不染又井然有序,應該未受到小偷光顧。不過,這僅是客廳的狀況而已,他立刻毫不猶豫的朝臥房走去。

「你要做什麼?!這里可不是你家,請你出去。」瞧見陳宇揚的舉動,夏若蘭錯愕的叫著並追上前去。就算要檢視狀況也該是她去,他憑什麼反客為主,還擅自闖進女人的閨房。

才一打開臥室的房門,眼角余光瞟見了夏若蘭氣急敗壞的沖向他,一個奇妙的念頭驀然竄進腦海,陳宇揚的嘴角不禁逸出一抹邪邪的笑。

他快步走進臥房中,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懾住!只見滿室的粉紅色彩,他有點驚訝的環視著這間應屬于少女氣息的臥房;而據他所知,粉紅色並非夏若梅喜愛的色系。如此說來,這間粉紅房間的主人……哈!說真格的,他簡直無法相信向來冷漠高傲的夏若蘭會是這間粉紅房間的主人。這麼女人味十足的人卻睡在小女孩般的房間里!看來,冷漠僅是她的保護色,她的內心仍對未來充滿著幻想與憧憬。

沖進屬于自己的臥房,看見陳宇揚一臉驚詫和若有所悟的神情,夏若蘭頓覺全身的血液齊沖向腦海。太過分了!他怎麼能在未經主人同意下擅自進入她向來不為人知的臥房。這間布置成粉紅色系列的臥房可是她在面對父母雙亡、得一肩擔起家庭生計而被迫犧牲掉的少女夢幻時期的滿足,如今它卻赤果果的呈現在陳宇揚的眼前,完全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內心的想法曝露出,這一剎那,她只覺得心中那道城牆瞬間化成粉碎……

「看不出來這會是你的臥房。」發現到夏若蘭沖進房後突然變得僵硬的表情,陳宇揚暗感納悶的凝視著她。待發現她那渙散而無焦距的眸光時,不禁心一凜,她……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出去!你給我出去!」她必須保護自己,她必須反擊!夏若蘭不由自主的尖聲大叫,下一秒鐘里,她沖向他,然後完全無法克制的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她必須趕走他,沒人可以進入她的粉紅王國中,在這里,她可以恣情悠游在浪漫的想像事物中,她可以杜絕現實所帶給她的壓力和傷痛;如今,她的粉紅王國不再是屬于她個人的極度隱私,他闖了進來,發現了她的秘密……。惶恐像洪水般席卷過她的理智,她瘋狂的掄打,只為保護她心中的城牆。

「若蘭!若蘭……你怎麼了?」當她像一頭負傷的野獸沖向他,陳宇揚本可以阻止她的攻擊行為,但他並沒有那麼做,他僅是站著任她發泄失控的情緒。雖然他不了解她的失去控制是為了什麼,可她的模樣卻讓他好生心疼,尤其是她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下所隱藏的傷痛、無助、害怕……天曉得那還隱藏著多少他不確知的感覺!一想到那些他不確知的感覺中隱藏的心緒,他就恨不得能一肩扛下她所有的傷心情事並保護她一生一世。

此刻,他只希望她能放松心情。

夏若蘭瘋狂的掄打著他,直到她的手感覺到疼痛,感覺到酸麻,不得不停止攻擊的行為而抬起頭,卻在看見他溫柔的臉龐和深情、憐惜的眸光中緩緩意識到自己對他做了什麼,而他卻未阻止她失控的暴力行為?還默許她發泄她積壓多年的情緒,一股連她自己都搞不懂的莫名情緒悄悄升上心頭……

「好一點了嗎?手打疼了吧?」陳宇揚心疼的檢視著她發紅的手掌,完全不顧自己才是那受害者的欲握住她的手好生憐惜一番。畢竟他皮厚肉粗,而她的可是縴縴玉手,兩相比較,她鐵定吃不消嘛。

溫柔的話語包含了太多心疼,夏若蘭的淚水像潰堤的洪水一般沖出眼眶。完全無法控制的,她撲進陳宇揚寬大的胸懷中大哭特哭——這寬大厚實的身軀讓她感覺安全、可以倚靠,甚至心中不再孤獨、徨……

「蘭兒,別這樣,你哭得我心都疼了。」仿佛有一世紀之久,他懷中的淚人兒仍像是一個大水龍頭,而她如此的傷心欲絕,更引發了他內心無與倫比的保護欲。

「揚……」抬起淚痕斑斑的臉龐,夏若蘭看見一個深愛她的男人在為她的哭泣而擔心,那一剎那,她覺得她的心因這場大哭而豁然開朗。迎上他深情的眸光,一股沖動讓她微踮起腳尖吻住他飽滿的唇,而他因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明顯的震了一下,隨即改被動為主動的吮吻她的唇瓣,繼而滑進她的唇內挑逗撥弄。霎時,一股奇異的熱流隨著他舌頭的挑動慢慢向全身竄去,並帶給她前所未有的躁熱感和莫名其妙的興奮……

興奮?她怎麼會對陳宇揚的親吻感覺到興奮呢?她不是性冷感嗎?況且,上次他吻她的時候,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只除了兩人在合而為一時的痛,其它什麼也沒有……

當一只大手隔著衣物覆蓋在她豐滿的胸部上,一股強烈的快感瞬間貫穿全身,她不禁輕顫了下;而原本吻著櫻唇的唇因她這不由自主的輕顫亦震動了下,隨即放開櫻唇並迅速往下移動。隨著它的移動,就像引燃一路烈焰,炙熱、滾燙得令她承受不住的嬌吟出聲。

好熱!

他的大手在乍听見她的申吟聲後,宛若受到鼓舞般更加賣力的撫弄,霎時,她只覺得一陣陣的狂喜像電流般竄過四肢百骸,酥麻得令她不住抖顫且渾身使不出力的嚶嚀出聲。事實上,這一刻,她已無法思考,眼前迷?的只有他……

「揚……」她申吟著,只因他的手和火熱的唇非但令她渾然忘我,還痛苦難當,她要他……她要感覺他……她要……。

夏若蘭的主動親吻令陳宇揚備感驚詫,不過他寧願和她接吻也不願讓她繼續哭泣。而當他的手很自然的著她豐滿的胸部時,她的申吟聲實令他又驚又喜!上帝!她居然有反應!她的身體因他的而有了感覺。

此一認知讓他難以克制的想撫遍她的全身!他要用他的手、唇去體驗她性感惹火的身軀並印上他的記號,他——要她為他瘋狂,他要……。

「揚……我……要……」她快死了!原來身體有感覺竟是這麼的喜悅與疼痛,而他再不滿足她,她想她真的會死去,于是她瘋狂的拉扯他的衣物,並仿效他的方式去他……

「蘭兒……再等……一下,讓我……取悅你……」陳宇揚強壓下因她那不安分的小手而造成他全身亢奮的欲火。天!她的身體好不容易有了感覺,他想讓她嘗盡前戲中所有的快感與歡愉,可前提是她的雙手必須停止撫模才行。現在,他只覺得他那話兒簡直要燃燒起來。

「揚……我……要……要……」夏若蘭簡直瘋狂了!他居然要她再等一下?!天!原來欲求不滿是這麼的痛苦,痛苦得令她想拿刀子捅入卻又全身酥軟的無半點力氣……

「噢……」柔軟的嬌軀不住扭動的摩擦他似已著火的身軀,任是陳宇揚有再強的克制力,此刻也已蕩然無存。他迅速朝那張粉紅大床走去。

將夏若蘭放置在大床上……

當夏若蘭從昏迷的極樂世界中緩緩清醒過來,就迎上一雙噙著笑意與滿足的溫柔眸光,先前的雲雨情景一一浮現眼前,霎時羞得她滿臉通紅。她!居然昏過去了!有人會因為這種事而昏迷嗎?天啊!她簡直羞得抬不起頭來,偏偏他的眼眸卻是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瞧。

「沒想到你臉紅起來是這麼的可愛。」陳宇揚禁不住的贊美道。在褪去冷漠高傲的外表後所顯露出的少女含羞帶怯的風情實教他心兒不住狂跳。而無論是往日的冷艷或此刻的嬌俏,都令他心動無比。

「可愛?我想你用錯形容詞了吧?」男人贊美她的詞匯可多了,但可愛?無疑和她的成熟女人味完全不符。盡避她從未在一個男人面前臉紅過,但這可愛實是從何說起?畢竟她已經二十八歲了,和可愛這兩字距離太遠。

「一點也不,如果你能看得見自己此刻臉上的神情的話,不過,這並不重要,反正你在我心中無人可以取代。」陳宇揚長臂一伸,就將她從背後親密的抱入懷中。

「別這樣。」夏若蘭忸怩的欲掙月兌出他的懷抱。畢竟,打從她懂事起,她就一直獨自一人睡,像這樣和男人躺在床上且親密的背靠坐在他身上,她真的非常不習慣,也相當不自在。更何況兩人都是赤果的。

「別哪樣?」陳宇揚佯裝不解。老實說,身體的親密接觸使得他又興奮起來,更何況如此惹火的胴體,對一個正值壯年的成熟男人而言,一次怎麼夠嘛!不過,他恢復的速度倒比往常快上數倍,實是不可思議。

「啊!住手!」胸部完全無預警的被他撫弄著,夏若蘭不禁驚呼出聲,隨即一陣熱辣辣的酥麻感傳遍全身。天!她好像又興奮了,她旋側過頭,卻迎上他那充滿欲火的眼眸。

「你……難道……」

「準備好了嗎?」陳宇揚喑啞著聲音道。抱著她就已夠令他克制不住了,偏偏她還在他身上扭來動去,他……快受不了啦!

「什麼?!」無法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又恢復男兒本色,夏若蘭詫異的欲起身離開他的懷抱。無奈身體違背了意志,她非但配合著他,甚至還……嬌喘連連的渴求他……滿足她。上帝!她何時變成了的奴隸?偏偏她此刻只想沉淪……

「蘭兒,我愛你,快說你愛我。」陳宇揚在她耳邊喃語。這次,他要她完全屬于他——無論身心。

「我愛你。」沉浸在欲火狂熾下的她,宛若受到催眠般喃喃囈語。

「嫁給我好嗎?」听見她果然如他心中所預期般的回答,陳宇揚禁不住心中一陣竊喜,卻仍不著痕跡的溫言軟語。不趁這機會「達成」目的,才是大傻瓜一個。即使這是個不怎麼入流的方法,但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他只求結果,過程?管它呢。

「好。」無意識的月兌口而出,夏若蘭這才稍稍感覺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當昏沉的意識正試圖辨清剛剛自己說了什麼,無奈他卻在此時繼續他先前的動作,迫使她再度陷入激情狂熱中。一股難以形容的喜悅瞬間充塞全身,再一次,她因狂喜而昏死過去……

宣泄出狂猛又喜悅的洪流,陳宇揚頓感全身乏力的趴在夏若蘭的背上,也才赫然發覺她又昏了過去。因達到高潮而昏迷的事,他是曾在別的女子身上遇見過,不過連著兩次,似乎就有點不太尋常。她原本不是性冷感嗎?如今……他還是先抽開身,以免加重她的身體負擔。

「啊!我——你!」猝然張開眼,隨即迎上那雙飽含深情又滿足的眼。呀!羞死人了,她竟又昏了過去!可這次她並沒「昏了頭」。她剛剛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他——

「蘭兒,你醒了。」陳宇揚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吹氣,一只大手撫著她那一頭黑亮柔軟的秀發。嗯,女人還是長發最美,而她的秀發更是美發中之最。事實上,她的外在條件的確讓男人無從挑剔。

「天啊!你剛剛說了什麼?!」溫柔的嗓音像穿透迷霧般喚醒了她飄飄然的神智,夏若蘭霎時驚懼的翻身下床。老天!適才的欲海沉淪,她好像答應了他的求婚。盡避她的身軀對性有了感覺,盡避她愛他,但她卻不能嫁給他,因為她有比嫁給他還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

「你醒了,蘭兒。」陳宇揚很配合的回答,即使明知她問的是什麼,不過,他選擇裝糊涂。

「不是這個,陳宇揚,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趁我意識不清的時候……我告訴你,那些話統統不能算數!」夏若蘭登時氣得連翻白眼。他明明知道她的意思卻還裝糊涂!就算沒有找尋若梅這件事,她也不可能和一個認識不到兩星期的男人結婚,那太瘋狂了。

「為什麼?」他一挑眉,眼里有說不出的危險和懾人氣勢。

「你心里有數!」夏若蘭下意識回避著他的盯視,隨即不解自己為什麼要回避他的視線。她沒有錯,是他「卑鄙」在先,她自然可以反悔,她可不想在迷迷糊糊下決定自己一生的命運。

「就是因為我心里有數,才要問你為什麼。」陳宇揚不善罷甘休的走下床。一再被拒絕卻不知道真正的原因讓他很懊惱。

今天他非問出個結果不可。

「你真想知道為什麼?好。不過現在我肚子餓了,待會再說吧。」一整天被陳氏一家人攪和到現在都已夕陽西下,而歷經剛剛的兩回雲雨,她非旦體力透支,就連五髒廟亦大聲抗議不斷。

「嗯,我的肚子的確也餓了。」陳宇揚邪笑著上下端詳她那果裎的香艷玉體。說真格的,他不只肚子餓,連那話兒也餓得蠢蠢欲動起來。兩相比較之下,他是不介意先解決那話兒的饑餓啦,不過,他還是得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

「不介意吃泡面吧?」瞧那色火重燃的眸光,夏若蘭慌忙拾起衣物穿好,就急急逃出房外。

「麻煩要牛肉口味……」陳宇揚在她逃出門時大聲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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