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房東知道就慘了。」溫鳳淇撐著桌角想站起來。
「妳受傷了!」王寒伸手扶她,眼尖的瞧見她手腕處有傷,立刻捧著她的手臂小心察看。
「咦,真的耶。」她低頭才發現右手腕上有一道滲血的傷口。
「妳太粗心了,受傷居然沒發現?」他匆忙想找急救箱,才想到這里根本沒有。「妳有急救箱嗎?」
「我有簡單的急救包。」
王寒拉著她,直接從那個大洞進入她的房間。「在哪里?」
「我去拿。」
她打開抽屜,拿出急救包。
他小心的替她消毒,上藥,最後包上紗布。
王寒包扎完後仍握著她的手,目光一直定在她受傷的手腕上。
溫鳳淇看不出他現在的情緒,只覺得他似乎很激動,他該不會覺得愧疚吧?
她望了牆上那個大洞一眼,故作輕松的笑道︰「開個洞,在緊急時好像也挺方便的喔。」
王寒輕笑出聲,撫了撫她的手,抬頭對上她的眸子,心疼的說道︰「小淇,害妳受傷,我真的很抱歉。」
被他誠懇並帶著歉意與心疼的眼瞧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羞紅了雙頰,目光不自覺的移開。「這點小傷是無所謂啦,不過你挑女朋友的眼光要再加強才是真的。」
「這倒是。」他喃喃地回道,被她自然流露的嬌羞撼動了心扉。
就是這個!每每她露出嬌憨的笑,就讓他只想寵溺她、保護她。海倫說得沒錯,會與她疏遠,除了發現她劈腿外,最重要的是他放不下溫鳳淇。
她在不知下覺中已盤據著他的心房,幾曾何時,她變得比任何女人都重要了。
他不是沒想過該與海倫約會,可是心中一思量,總是選擇回來守護她。就算兩人沒見到面,只是隔著牆板說話、斗嘴,他都覺得挺開心的。
想到這兒,他倏地張大眼。
他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這次就原諒你吧,下次找個不會破壞家具和牆板的女朋友,知道嗎?」見他怔忡不語,溫鳳淇哥兒們似的拍拍他的肩。
他一定要確定一下!王寒望著她許久,突然傾身向前印上她的唇。
溫鳳淇張大了眼。這……他吻她?他在吻她嗎?
他吻得很輕柔,可是唇才貼上她的,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浪直貫他的胸口、腦門。他直覺的只想要更多,大掌撐住她的後頸,熱情的吮吻著她的唇瓣,另一手攬住她的縴腰,將她帶進他的懷里。
溫鳳淇呆住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已跌坐在他的腿上,整個人貼在他的胸口。她緊扯著他的衣衫,不知所措地承受著他熱力四射的擁吻。
直到他的舌探進她的嘴里,她才被嚇醒。他他他……在干什麼?
她的小平推著他的胸口,才讓他拾回一絲理智。他啄了她的唇好幾下,才不舍地攬著她喘息。
溫鳳淇貼在他的胸膛上大口喘著氣,卻不敢亂動。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他怎麼會突然吻她呢?而且被他吻的感覺不但不差,甚至令她臉紅心跳,天!她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喜歡又要冒出頭了,怎麼辦?
王寒心中嘆息。原來是真的,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歷任女友從不曾給過他這種悸動,單只是吻她,竟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除了喜歡,他再提不出任何解釋。
而且,他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也許,他早預期兩人會演變成這樣吧。
一會兒後,溫鳳淇在他懷里尷尬的動了動。
他瞥見她的耳朵整個紅通通的,不禁寵溺的笑問︰「還喘嗎?」
她搖搖頭。
「那我們可以煮火鍋吃了。」
溫鳳淇張大了眼。什麼跟什麼啊?這家伙的腦袋是什麼做的,為什麼不給她一個解釋?
「妳睡著了嗎?」他不急,連著兩任女友來這兒與他惡言相向,不歡而散,都被這丫頭撞見,他若直接開口說要追她,小姐她搞不好明兒個一早就包袱款款火速搬走,所以他要從長計議,絕不讓她跑掉。
「怎麼可能?」她惱火的推開他,紅著臉站離他遠遠的。
「我過去拿鍋子。」他微笑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跨過那個大洞時,不禁笑得更大聲了。「妳說得沒錯,這樣真的方便多了。」
他之所以心情這麼好,除了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外,最重要的是他相信這丫頭對他也不是全無好感,至少她會為他臉紅心跳就是個很好的開始。
望著他的背影,溫鳳淇微惱的猛扮鬼臉。這土匪!吻完就跑,她真是虧大了!
可是熱浪仍在她的心湖中翻騰,怎麼也無法平息。
她錯了,這趟蹺家之行雖有收獲,卻可能讓她丟了芳心哪!
又來了!
溫鳳淇苦著臉望著二叔。他明知在這里動用能力,她出事根本沒處可躲,怎麼不挑別的時間來呢?
她向店長說了聲,跟著二叔到後門旁小聲的談話。
「小淇,我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來,但我遇不到妳呀。」溫家二叔一臉委屈。以前他們只要到紅玉山莊去,隨時可以找到她,說來這丫頭也很不盡責呀!
「幫了你之後呢?我怎麼辦?」
「小淇,不是二叔要說妳,妳在這里工作根本是丟我們紅玉集團的臉,快點回去吧,回去就不必擔心了呀。」
「什麼叫不必擔心?我活該倒霉嗎?」溫鳳淇眼眶微紅的瞪著他。
他們為什麼都不在乎她因此變得很倒霉呢?她心中閃過王寒一身濕的模樣,算來,他這個鄰居都還比較關心她、在乎她。
「哎呀!明明就是妳不對,居然比我還大聲?回去我就告訴妳爸爸,教他逮妳回去。」溫家二叔不高興了。
「別拿我爸爸壓我,二叔,你顯然忘了當我生氣時,你們的要求是應驗不了的。」向來很好說話的她沉下了臉,不悅的說道。
「啊?小淇,別這樣,妳該知道二叔平時最疼妳了,妳若不幫我,今天的合約沒簽成,公司的損失是以千萬計耶!」
「我心情不好,應不了你。」她心里滿滿的怨氣。
店長見她在外頭和那中年男子談得不甚高興,于是探出頭擔心的喚道︰「小淇?」
「我馬上就來。」她賭氣不想幫他了。「二叔,你回去吧。」
「小淇,妳不幫我,就等著明天被捉回去吧!」溫家二叔翻臉威脅道。
「二叔,我若因此回去,這輩子你別想我會再幫你。」她向來吃軟不吃硬,見二叔這麼凶她,她也不爽了。
溫家二叔很少見到她這樣使性子,一時慌了。他閃亮的業績全是靠她得來的,若被客戶拒絕往來,他可慘了。他立刻擺低姿態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小淇,妳別跟二叔計較了,我最近談生意老是出狀況,心情很差,口氣也沖了起來。妳該知道妳有多重要,幫幫二叔吧!二叔知道妳想獨立,絕對不會泄漏妳的行蹤的,好不好?」
溫鳳淇向來見不得長輩低頭,立刻心軟了,微微嘆口氣點點頭,應了他的要求。
溫家二叔立刻握住她的手,嘴里念念有詞,之後感激的離去。
「小淇,那個人在干嘛?」店長又探出頭來。他觀察很久了,那個人的舉動實在很古怪。
「是親戚啦,見到我很開心,拉著我說一堆有的沒有的。抱歉,我馬上整理貨架。」她苦笑著走進店里。
「親戚?妳男朋友認識他嗎?」店長正在點貨,順口問道。
「店長,我說過幾百次了,王大哥不是我男朋友啦。」她紅著臉再次否認。
從王寒送她上班那天起,店里同事全把他當成她的男朋友。也難怪她怎麼糾正,他們都不信了,因為他老是順路接她下班,這模樣在旁人眼中的確像情人,只有她知道並不是。
雖然之後她沒再見到他的其它女友,但之前的印象太深刻,她很難把兩人之間那個吻當成任何指標。她膽子小,寧可壓抑心中的好感,和他繼續當鄰居,也不想讓兩人和諧的關系生變。
「所以他們不認識?」店長擔心著方才的事。
「店長為什麼這麼說?」
「我不喜歡妳這個親戚,想請妳男朋友多注意些。」
「二叔不是壞人啦!」
「卻也不是善類。」
店長果然見多識廣,二叔卯起來煩人時,真的比匪類還令人厭惡。溫鳳淇嘆口氣,對即將到來的倒霉事感到不安。
臨時出這個狀況,她根本找不到人代班,決定小心為上。倒霉事是找她,只要她別亂踫店里的東西,應該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吧?
半個鐘頭後,她終于明白自己想得太美了,她根本是個災星。
她不過是從雜志架前走過,離它還有一臂之遙,它卻莫名其妙的倒了,雜志散落一地,比遇到七級地震還夸張,唯一慶幸的是現在店里剛好沒客人。
「這是怎麼回事?」店長錯愕的看著這件意外。
「呃……我也不了。」不,她太了了,但說出來不會有人信的。
她認命的蹲下來拾起散落一地的書籍和雜志,店長也過來幫忙。
好不容易把雜志架整理好,她松了口氣。這樣應該沒事了吧?
「小淇,麻煩妳去補一下冷飲。」店長吩咐道。
「馬上去!」她來到冷飲櫃後頭,將需要補貨的飲料逐一上架。
她補齊飲料後忽然被箱子的裂縫割傷指頭,令她當場血流如注。
「不會吧?怎麼還繼續倒霉?」
她立刻沖到洗手台沖洗干淨,直到止了血才拿透氣膠布將手指纏上。
「妳今天很倒霉喔。」店長見她帶傷回來,忍不住開她玩笑。
「店長真是英明,為了店里的安全和眾人的身家性命著想,是不是容許小的回家休養,杜絕霉神找上門呢?」
店長听了爆笑出聲。「妳演八點檔呀?」
「倒霉成這樣,我總有發發瘋的權利吧?」她自嘲的苦笑。
「妳繼續瘋吧,我不介意和妳的霉神纏斗。」店長完全不把她的話當真。
「你真是鐵石心腸啊!」溫鳳淇苦中作樂,心想都已經見血了,她再倒霉也不過如此吧。
這時有客人定進店里,兩人立刻精神飽滿的招呼道︰「歡迎光臨!」
那名婦人在店里四處晃著,之後,陸陸續續有不少顧客進門,兩人「歡迎光臨」的招呼聲不斷響起。
溫鳳淇忙著跟店長一塊補貨,並隨時注意著店里的情況,見那名婦人拿著飲料準備結帳,她立刻回到收銀台。
「總共是九十八元,請問需要購物袋嗎?」
「嗯。」婦人邊講手機邊應道。
「那麼是九十九元。」
熬人翻了翻皮包,之後拿出一張千元大鈔。
溫鳳淇接過,以驗鈔機確定那是真鈔後,便說道︰「收您一千元,找您九百零一元,請點收。」
她把錢交給婦人後,拿出購物袋將那幾罐飲料放進袋子里。「謝謝您,歡迎再度光臨。」
「找錢呀?」婦人終于講完手機,拿起袋子後問道。
「啊?我已經找給妳了,九百零一元呀。」
「妳什麼時候找給我的?」
「剛剛就找了啊。」
「少來了,妳根本沒找我錢!喂,你們這是什麼爛店?買你們這麼點東西就拗了我一千元,搶人啊?」婦人不爽的開罵。
「怎麼回事?」店長听見吵鬧聲,立刻走過來。
「這個店員收了我一千元卻沒找錢給我,這種行徑和小偷有什麼差別?」婦人大聲嚷著。
「店長,我在幫她裝袋前就已經把錢找給她了,她那時正在講電話。」溫鳳淇連忙將過程說清楚。
「妳什麼意思?想勘成是我的錯嗎?太可惡了,我要找警察來!」婦人怒氣沖沖的指著她開罵。
「這位太太,有事慢慢說,應該是誤會。」店長連忙勸道,之後轉身問︰「小淇,妳真的有找錢給她嗎?會不會忙忘了?」
「怎麼可能?我真的有找給她。」溫鳳淇也急了。
「妳這態度太惡劣了,我一定要找警察來處理!」婦人凶悍的吼著。
王寒在門外就察覺不對勁,進門時剛好听見那婦人撂狠話,立刻問道︰「怎麼回事?」
店長很快的向他說明事情經過。
他點點頭,望向一臉委屈的溫鳳淇和氣呼呼的婦人,「兩位都堅持自己的立場,是嗎?」
「我真的有找錢給她。」溫鳳淇點點頭。
「你听見了吧?這種偷客人錢的店員,我絕對要讓她去吃牢飯!」
「既然如此,我問過店長了,上面的監視錄像機一直是開著的,我們只要倒帶,就可以確認誰是誰非了,妳們意下如何?」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它可以證明我的清白!」溫鳳淇驚喜的道。
熬人見她這麼肯定,反而有些動搖了。店員真的有找她錢嗎?可是她沒印象呀!
「妳要不要再確定一下呢?」王寒笑望著那名婦人。
「我身上只有千元大鈔才讓她找的,她明明沒找我錢呀!」婦人雖然有些心虛,卻仍堅持自己沒有錯。
「請妳再確定一下應該不過分吧?看了證據,若這位女店員是清白的,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責罵她,她也可以反控妳毀謗,而且人證物證齊全,屆時妳很難月兌罪的,妳要不要考慮一下?」王寒祭出他凡人難擋的性感笑容,電得那婦人一臉痴迷。
「是你說了我才翻給你看的,證明她就是個說謊的店員……啊?」她邊說邊打開皮包,就見找的錢和發票一起放在里頭。
「所以這位小姐並沒有錯,不是嗎?」王寒臉上仍掛著笑容,但眸光冷了幾分。
「呃……我在講電話嘛!」婦人匆匆闔上皮包就想走人。
「就是有這種人,自己老年痴呆卻硬要責怪別人。」一名熟客見她一句道歉都沒有就想溜了,忍不住出言諷道。
「就是嘛,究竟誰該去吃牢飯呀?」另一名客人也開口。
「哼!」婦人惱羞成怒,瞪了眾人一眼便氣呼呼的離去。
溫鳳淇嘟嘴扮了個鬼臉。怎麼她今天倒霉這麼久?二叔到底是求些什麼,令她元氣大傷。
「小姐,妳別跟那種人計較了,那種人呀就是欠扁!」一位老伯伯拿著晚報和豆漿過來結帳,關心的說道。
「就是啊!店長先生,她可是我近來見過最有禮貌,服務最親切的店員,你別因為那種奧客責備她喔。」
幾個熟客都替她抱不平,為她打氣,店長也笑咪咪的稱贊她。
她臉上甜笑依舊,但看在王寒的眼中卻心疼極了。
他就是覺得她的情緒跌落谷底,她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究竟是誰害她心情這麼差?他一定要把對方揪出來!
「隔壁的,妳今天話很少喔?」王寒坐在桌前,在筆記型計算機上猛敲。
雖然牆板破了一個大洞,經過他和房東協商,房東決定當作沒看到,反正他這些年來繳的房租已足以買下它。
所以那個破洞就這麼擱著,兩人常隔著大洞聊天,也滿有意思的。
「嗯,因為我今天很倒霉。」溫鳳淇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應道。
他聞言停下手上的動作,傾身探了探,看見她偏著頭望著天花板發呆。
小妮子今天的憂郁癥很嚴重喔。
「妳夠了吧?正如那位老伯伯說的,別理她就是,愈想只會愈郁悶罷了。」
「你不會了解的。」那種衰神長相左右的悲慘,沒遭遇過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我是不了解,但妳這個死樣子卻很礙我的眼。去去去,泡個澡換換心情吧。」王寒走過去將她拉起來,推著她進浴室。
「這種方法我早在十歲時就用過了,泡澡只能讓身體放松,趕不走霉運的。」雖這麼說,她仍嘟著嘴回到衣櫃前,準備拿換洗的衣服。
「那也好啊,屆時妳就會自動轉換心情了。」
「說得跟真的一樣。」她伸手想拉開放內衣的抽屜,卻停了下來,睞了他一眼。「回去啦!」
「干嘛無情的趕人呀?」
「人家要洗澡了。」
「那就去呀,還在這里磨蹭什麼?」
「你……」溫鳳淇微紅了臉。才不讓他看到她的內衣褲咧!
王寒被她盯著抽屜卻扭捏著不敢打開的神情逗笑了,立刻明白她在尷尬什麼,揚聲笑著回到他的房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哈哈……」
「我就是小孩子怎樣?誰像你身經百戰,活像個色老頭。」她沒好氣的道。
「怪了,罵人妳就有精神了。」
「哼!」她扮個鬼臉,匆匆拿了換洗衣物進浴室。
「我有沒有身經百戰,妳沒試試怎會曉得呢?傻丫頭。」听見浴室門關上的聲音,他輕聲笑道,又繼續在計算機前查數據。
餅了一會兒,王寒起身活動一下筋骨,忽然燈光卻閃了閃,他剛抬起頭,屋里便陷入一片漆黑。
他立刻開口問道︰「小淇,妳還好吧?」
「怎麼了?」她害怕的問。
「停電吧,應該很快就恢復了,我找找看有沒有手電筒。」他在屋里模黑翻找著。
「我都沒有了,你怎麼可能會有?」她嘲笑的應道。
「妳這什麼態度呀?」他找了會兒就放棄了,她說的沒錯,他這里是樣樣缺。
「公正客觀的態度呀。」
「是嗎?看來妳很了解我?」他干脆來到她房里,坐在床上和她閑聊,免得她在黑暗的浴室里感到心慌。
「那當然,你以前一定很少來這里,所以你房里根本什麼都沒有。」比較之下,她這個剛住進來沒多久的房客,物品反而比他齊全。
「嘿嘿……」他訕笑不已。那是因為以前沒有任何力量吸引他來住這間破房子嘛,它唯一的功能就是甩掉不適任女友呀,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巴不得天天住這里呢。
「啊,什麼東西?」溫鳳淇忽然驚呼一聲,慌張的跳出浴白。
「怎麼了?」他也站了起來。
「有怪東西……」她的聲音抖個不停。
「那妳趕快出來。」
「我沒穿衣服啦!」她顫抖的嗓音里已帶著哭聲。
「有什麼關系?烏漆抹黑的,我什麼也看不到,妳出來再穿。」
「啊?又來了,唔……好痛!」她再次驚呼,伴隨著踫撞聲,浴室里的東西掉落一地。
她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恐懼,砰一聲打開門沖了出來,恰巧奔進守在門口擔心不已的王寒懷里。
她真的被嚇到了,顧不得男女之防,扯著他的衣服緊張的叫著。
「好恐怖!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一直亂飛,還踫到我!」她的牙齒直打顫,兩手抖個不停。
「別怕、別怕,可能是蟑螂吧。」他伸手將她抱住,卻在踫到她濕滑的肌膚時僵了僵。他不該在這種非常時刻想著她是全果的,唔……這是上帝給他的考驗嗎?
「冬天怎麼會有蟑螂?」她瑟縮著直往他身上靠,就怕真是蟑螂亂飛。
「當然有,只是比較少出現而已。」
他攬著她退到床邊,正想教她穿上衣服,一陣風拂過兩人跟前,引來她的驚呼。
她直覺地抱住他,顫抖的手臂緊緊纏著他頸子,顯示出她有多怕。
「牠……牠……牠干嘛趁著月黑風高跑出來作亂呀?」她嚇哭了。
王寒向來跟「小強」沒什麼深仇大恨,但此時卻很想將那只亂飛的蟑螂挫骨揚灰,沖進馬桶里。
一個出塵月兌俗,身材竊窕的絕世美女赤果果的巴在他身上,卻是因為一只蟑螂,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小淇,別怕,妳在這里等,我去打牠。」
「黑漆漆的你去哪里打?」她哭得更大聲,更用力的抱著他。
「但是不快點解決牠,牠會一直亂飛,妳就一直哭。」
「嗚……人家不要一個人啦!」
「而且小淇,妳還沒穿衣服耶,會感冒的。」
「可是……」她抽抽噎噎,躲在他的懷里不敢亂動,小手仍緊扯著他的衣服。
見她連禮教大防都放下,可見她是真的嚇得魂都快飛了,王寒也不再堅持,嘆口氣將她包進外套里。
「我們別動,牠應該就不會亂飛,等電來了我再解決牠,這樣好不好?」
「好。」她仍嗚咽著。
她嬌軟的身軀就這麼緊貼在他懷里,由于她身上微濕,他的衣服也沾濕了,令他不由得將她攬得更緊,相互取暖。
王寒直翻白眼。唉,他根本在整自己嘛!
他是個男人,被喜歡的女人在身上這麼磨磨蹭蹭,很快的就有了反應。他的身子愈來愈僵,就怕一個不小心讓她發現了他的異狀。
被他包在外套里,她原本又冷又抖的身軀很快的充滿暖意。雖然屋里還有一只可怕的蟑螂,但貼在他胸口听著他平穩的心跳聲,竟意外的讓她的心逐漸安穩。
可是她的腿露在外頭,仍然覺得冷,于是她下意識地靠向他,偏偏他的腳一直往後退,害她兩腿冷颼颼的,只好主動的更加貼近他。
唔,他的身子好硬,和女人完全不同,原來這就是男女之別啊。擁有這麼堅實的胸膛,難怪他能吸引無數女人對他念念不忘,連她都不想移開身了呢!
溫鳳淇揚起嘴角,又往他懷里縮了縮。
突然她瞪大了眼。那是什麼?
然後,她察覺了他的僵直,終于想起自己現在是一絲不掛靠在他的懷里。
她也能讓他有反應嗎?他僵硬的身軀給了她答案。就算他有些尷尬,還是守護著她。她再度勾起唇一笑。他真是個守信用的男人,真的做到了她剛搬進來時對她許下的承諾。
電到底什麼時候才恢復呢?王寒忍得辛苦,不知道自己能保持理智到什麼時候。雖然他很想吃了她,但絕不是在這種時候,尤其還有位「小強」和他們長相左右,怎樣都浪漫不起來呀!
溫鳳淇在與他相擁中察覺了自己的心意。原來對他的好感在她沒察覺時已經變成喜歡了,她喜歡這個一直守護著她的男人。
啪一聲,燈突然亮了。
兩人錯愕地相望,兩秒鐘後,她想起自己一身赤果,立刻捂住他的眼。「別偷看!」
「知道啦,又當我是嗎?快去穿衣服吧。」
溫鳳淇見他真的閉著眼,才安心的離開他的懷抱。正想去拿衣服,卻見那只蟑螂停在衣櫃上。
「啊,蟑螂!」在她驚叫時,蟑螂再度振翅高飛。
溫鳳淇覷不得果身的困窘,再度躲回他懷里。
王寒張開眼,就見她又貼回他胸前。他苦著一張臉將她抱至他的房里,才沖回來和蟑螂決一死戰。
「看你往哪逃!」
他手持拖鞋大喝,一陣拍打後,終于將蟑螂消滅。
「小強蒙主寵召了,妳還好吧?」
「嗯。」她身上圍著床單,小聲地應道。
「快回來穿上衣服,免得感冒。妳放心吧,我會閉上眼楮的。」
「你……可不可以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王寒無奈地走進浴室幫她拿衣服,看見她的粉色內衣褲,不禁輕笑出聲。
這丫頭剛剛連內衣都不好意思讓他瞧見,可是蟑螂一出現,她便嚇得什麼都顧不了了。
「你笑什麼啦?」
「難怪牠叫小強,真是天地間的無敵強者。」他笑著將衣服遞給她。
「反正我就是怕牠嘛!」她嘟著嘴跑進浴室里穿衣。
「我卻怕我這里波濤洶涌的情意呢。」他模模胸口,微笑輕喃道。
對她的情意來得又急又凶,遠比他預期的多更多,他並不想拒絕,只想更珍惜她。
這樣只想寵愛一個女人的心情,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還有更多的期待,看來,他是遇見真命天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