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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少的死對頭 第六章

暗緯正在許雲赫的辦公室里和他開會,紀存羽和許雲杰則正在樓下和其它高級主管開業務會報。

「和上海那邊合作的貨櫃集中場決定了嗎?」許雲赫看著手邊的資料。

「溫家提了幾次合作案,都被否決了。」傅緯也翻看著文件。其實雲杰早就有底案了,偏偏有人想胡搞,他只好先壓著。

「永臣不贊成?」

「你知道的,看不到未來的遠景是過不了他那一關的。」

「溫小妹沒幫忙?」

「她正在蹺家中,溫家的人才會急得直跳腳。」傅緯露齒微笑,顯然對此事很滿意。

「跑得好!」

「真不知你們這樣算哪種情感?彼此相挺得一塌胡涂。」

許雲赫揚起嘴角沒應聲。傅緯懂的,他甚至是最支持他們的人,所以到底是誰挺他們挺得一塌胡涂啊?

「听說鳳淇落跑時被永臣撞見,他老兄不僅沒擋下她,還指示她該往哪里跑,氣得溫家的人天天上門去叫囂。」提起小甥女,傅緯臉上的笑容柔和多了。

「他們真敢對他叫囂?」許雲赫有趣的問。

「哪敢啊?卻累慘了葉管家。」

「小丫頭太善良了,居然忍到現在才跑,若我是她,早八百年前就跑了。」許雲赫有感而發,她那可憐的後遺癥真教人不舍。

「就是咩!」傅緯認同的猛點頭。

「問題是你早知道她打算蹺家吧,更別說掌握她的行蹤了。」這老小子疼甥女疼進骨子里,怎麼可能讓她在外頭出狀況?

「小聲點,他們去煩葉管家總比來煩我好。」傅緯一臉心虛。

「你這個不知敬老尊賢的臭痞子。」許雲赫罵歸罵,臉上仍掛著笑容。

「她老人家有耐心,我可沒那個時間听他們廢話呀,紅玉集團要養很多人耶!」

「貨櫃場的事,我听說林總也提了案子?」許雲赫突然切入正題。

听他提到林彪,傅緯登時謹慎的應對。「他沒跟你說嗎?」

「他問過我,我看過案子後告訴他別提了,但他還是提了是不是?」

「似乎是這樣。每次去永臣那里開會,大家的問題多到把我淹個半死,我很難記住每個人提了什麼蠢問題。」

「他提的蠢問題足以虧空我們不少銀兩,你這個奸商不可能沒注意到。」

「喂,說得好像我是什麼狡獪賊人似的。」

「什麼好像?你本來就是。少給我扯開話題,他到底蠻干到什麼地步了?」許雲赫頭一回問得這麼清楚,因為他明白姑丈也許很快便會出招。

「雲赫?」傅緯蹙眉,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這麼介意林彪的動向,以往他就算隱約知道林彪干了些不法勾當,但從不過問,怎麼今天一副要攤牌的樣子?

「不過問不代表我不知情。你放心吧,這事不歸我管,我問只是想知道他對公司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我只能說,還不到我們出手對付他的時候。」傅緯嘆口氣。怎麼每件事到最後都是他在扮黑臉呢?想想他也真悲慘哪!

「是嗎?永臣還真能忍。」他應該觀察姑丈很久了。

「這倒是,明知對方一直試探著他的忍耐限度,永臣還是可以當作沒察覺。雲赫,你不會介意永臣對付他吧?」傅緯還是挺擔心他會有何反應。

「真讓他出手該是逼不得已,到了最後關頭了吧。」許雲赫倚進椅背中。

「嗯。」

「那麼我該怎麼介意?」他苦笑著聳聳肩。

「也對,我問了個蠢問題。雲赫,你若真的想知道他造成的影響,不如到他掌舵的幾個子公司瞧瞧。」

「嗯。」他點頭沉思。這是個好方法,看看在姑丈的帶領下,那些子公司變成什麼德行,還有沒有得救。

「看來有共識了,那就這麼決定吧。嗯……你就用高級開發專員的身分前去吧,記住要說你是我的人喔,讓我風光風光!」傅緯臉上又有了笑容。

「這和你風不風光有什麼關系?」許雲赫瞥了他一眼。

「當然有關了,你這個走到哪招蜂引蝶到哪的萬人迷,報上名號時順便提到我,讓我也沾沾光啊!」傅緯好心情的調侃他。

「你記不記得我大二那年,有個姓傅的渾球進醫院住了半個月?」他微瞇起危眸坐起身。

「姓傅?跟我同姓?咦,我也住院過耶,難不成在說我?」

暗緯一步步退到門邊,正巧紀存羽走了進來。

「傅先生。」她朝他點頭打招呼。

「小羽,妳來得正好,告訴妳主子別亂威脅人家,很恐怖耶!」他連忙躲在她的身後,兩手按在她的肩上偷笑不已。

「啊?你們吵架了嗎?」

「是他威脅我!我哪敢跟他吵架?」

紀存羽狐疑的看著他。

「妳過來,少跟那渾球鬼混了。」許雲赫對傅緯放在她肩上的狼爪很不滿,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于是這麼說。

暗緯微揚眉頭。還能忍?就不信逼不出他的妒意。

「小羽,妳先听我說,那家伙當年把我打得進醫院住了半個月,他真的是暴力分子,妳最好小心一點。」

他的大掌攬上她的柳腰,帶著她往沙發走,大有坐下來訴說受虐故事的打算。

「真的?」她詫異不已。許雲赫真的這麼暴力嗎?傅緯看起來斯文又瘦削,真的干架絕對輸他的。

許雲赫氣得幾乎頂上冒煙,倏地沖過去將人劫走,隔著半間辦公室對著傅緯開火。「你很閑嗎?我不介意讓你真的住院半個月!」

「啊?難不成他當年住假的?」紀存羽睜大了眼。

「我是揍了人,他卻順便去做健康檢查,死賴在醫院里不走,最後是聶大哥硬把他踢出來的。」

「為什麼?」紀存羽覺得他們都是怪胎。

「還有什麼?當然是那里的護士美眉很多、很可愛!」傅緯自己招認。

「啊?你居然騙我?」她噘嘴瞪著他。

「我沒騙妳啊,他打斷我兩根肋骨很痛耶!」

「沒事你可以閃了。」許雲赫惱得直趕人。

「是是是!不打擾你們恩愛了。對了,小羽也和你一道去吧,四只眼楮可以看得更清楚。」傅緯揮揮手,瀟灑的走出辦公室。

「去哪?」見他沒頭沒尾的說完就不見人影,她呆呆的問身邊的人。

「妳喜歡他嗎?」這會兒許雲赫只在乎這件事。

「啊?」

「妳喜歡傅緯嗎?」

「他人不錯啊。」她點點頭。

「我是說,他是妳喜歡的類型嗎?」緊掐著她的臂膀,他問得十分緊張。

在學校里人人都說他是天才,唯有他知道,他周遭只有一個人是真正的天才,就是傅緯,而且他各項條件都特優,丫頭不會剛好喜歡那一型的男人吧?

「我沒想過耶,喜不喜歡是憑感覺,很難按照既定的類型搜尋吧。」

「那妳對他動心了嗎?」許雲赫咬牙問出口。

「這問題很重要嗎?」見他居然磨著牙,紀存羽不禁有些失笑。

「回答我!」他嘶吼出聲。

「不,他對我而言像個哥哥。」她老實的回答。

「呼!」許雲赫突然攬住她,在她肩上大大呼了口氣。太好了!

「怎麼了?」隱約察覺他對她變得很不一樣,但這真是她要的嗎?她是不再和他計較那麼多,能真的和他成為朋友,但是更進一步?想起往日的種種,她就是無法順著感覺走,因為他好得嚇死人的女人緣實在讓她無法安心。

「把公司里的事安排好,我們下周出差。」

「出差?你?」

「對,就是我和妳。」許雲赫知道她不是沒有對他動心,但也清楚瞧見她的抗拒,但這又如何?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喜歡上他的,恰如他對她一般。

「有沒有搞錯啊?你這個不想讓人認出來的神秘總裁要出差?不會太夸張嗎?」她取笑著。

「不行啊?」

「你是老板,你說了就算。」紀存羽不禁笑出聲。

他微惱,立刻封住她的唇。

天啊,這家伙是吻上癮了嗎?居然連在公司里都這麼亂來?

她張大眼盯著他,卻被他理所當然的視線瞪回來。

隨著他愈來愈熾熱的纏綿吮吻,她的心漸漸淪陷。

也許這正是他吃定她的原因吧。她輕輕閉上眼,再騙自己一回吧!

中部紅玉運輸中心

「許專員,紀秘書,接下來你們想看看哪個部門?」紅玉運輸的經理陳震天哈巴狗似的跟著兩人。

紅玉運輸中心包含海運以及陸上運輸,算是紅玉集團里相當龐大的分支,目前幾乎由林彪全權負責。

當然,林彪再怎麼大膽也不敢透露許雲赫真正的身分,但總公司的人來視察,已足以讓所有人戰戰兢兢了。

「除了下午的會報外,其它的我們可以自己慢慢看。」許雲赫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只知奉承的蠢蛋,偏偏他近日來遇上許多這樣的人,教他受不了。

「這怎麼可以?我們公司相當龐大,沒人帶領會浪費您寶貴的時間的。」陳震天臉上堆滿了笑。

許雲赫撇撇嘴角,露出一抹譏誚,他身邊的紀存羽連忙扯扯他的衣袖制止他發作。

他深呼口氣才勉強同意。「那就麻煩你了。」

為了怕林彪起疑,這趟巡視之旅,他不但安排了林彪控制的公司,也將中部的各項產業納入行程中,沒想到兩相對照,更突顯出每間公司的作風簡直天差地別,缺失登時顯露無遺,讓人再無疑惑。

這半個月來,他們倆已經將中部的數個子公司巡遍了,這是最後的一間,也是情況最嚴重的一間,他們打算多停留幾天瞧個仔細。

之後,冗長的會報中,幾位經理提了無數份報告,但里頭全是廢話,許雲赫和紀存羽被疲勞轟炸了一下午,總算撐到會報結束。

婉拒了陳震天的晚宴邀約後,兩人快快逃回飯店才松了口氣。

他們換上輕便的休閑服,在飯店樓下的餐廳用餐。

「沒想到同樣是紅玉的公司卻差這麼多。」紀存羽喝了口餐前酒,有感而發。

「是啊。」許雲赫點點頭。

「你怎麼沒答應陳經理的邀請呢?」她睨著他調侃道。

方才陳經理一臉曖昧的將他拉到一旁咬耳朵,徹底把她排除在外,擺明了那是桃色邀宴。真搞不懂那些人在想什麼,這麼做難道不怕被列入評鑒數據中嗎?還是真那麼有恃無恐?

「妳該知道我的品味才是。」許雲赫湊近她,擠眉笑道。

「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只是個小小的特助耶。」知道他是指什麼,她故意裝傻。

「不會吧,才多久的工夫妳就忘了?等會兒上樓去後我們多復習幾次,妳就不會忘記了。」他邪邪的微笑著。

「復習什麼啊?」她的眼神四處亂瞟,嘴角不禁上揚,不信他敢在公共場合和她調情。

「好比打開窗看看有沒有星星之類的,趁著燈光美氣氛佳,我們努力復習妳不小心遺忘的那件事呀。」

「你夠了吧!」這會兒紀存羽的俏臉已經比西紅柿還要紅。

「想起來了嗎?若沒有,我可以一一描述絀節,慢慢喚醒妳的深層記憶。」他笑得像個調皮的孩子。

「嗯!這湯很好喝。」她干脆把注意力全擺在食物上。

「膽小表。」許雲赫輕笑出聲。

她微笑承認。雖然這陣子相處下來,她發現他似乎比較少招惹女人了,但這些天每到一家公司,總有不少女性員工愛慕著他,只是沒有實際行動罷了,令她不得不懷疑是因為他現在把焦點擺在她身上,所以才……

啊!反正她只要想到這事,就會有一堆古怪的念頭冒出來,過往的經驗讓她根本無法相信他能忠于另一半,而這正是她最無法忍受的事。

可惡,這討厭的家伙又害她想起父親了!

「妳的表情變化好精采耶,在想什麼?」許雲赫拍了拍她的臉。

紀存羽立刻回過神。「呃,沒什麼。」

「沒有嗎?本來呢,妳的臉色很柔和,像只溫馴的小貓,可到最後卻一副想干掉某人的凶狠樣,別告訴我,小生正巧榮登那個寶座。」

「啊?我的表情有那麼恐怖嗎?」她居然將內心的黑暗面泄漏出來了?

「嗯!幸好我們旁邊沒有小孩子,不然肯定被妳嚇哭。」

她連忙拉拉臉皮,一臉狐疑。「奇怪,還有知覺呀!怎麼會突然不受控制了呢?啊,我該不會是中風了吧,你看看我嘴角有沒有湯汁流出來?」

「別搞笑了。」許雲赫用力揉揉她的臉頰。這丫頭!不想說他又不會勉強她,干嘛鬼扯呀?

「難說喲,這年頭很多人年紀輕輕就中風了,尤其是我們這種勞碌命。」

「覺得累,我可以養妳。」他一臉正經地說。

「我是這種人嗎?」她斜睇著他。

「不是,而且老實說,我很喜歡妳工作時散發光芒的樣子,真的好美。」

「那你還胡說什麼?」直接被他這麼贊美,紀存羽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拐拐看。」許雲赫聳聳肩,不甚在意,悠哉的把湯喝完。

「哪有人這麼好拐?」她壓低嗓子吼道。

「誰知道呢?今天這麼累,搞不好妳一個沒注意就答應了也說不定呀。」

「答應什麼啊?」和他這樣繞口令,她頭都昏了。

「讓我養啊。」他眸里堆滿了笑意。

「喂,你這句話很曖昧喔。」

「怎麼會?它就是妳現在心里想的那個意思呀。」

瞄見侍者前來上菜,她松了口氣,繼續當鴕鳥。「啊,主餐終于來了,我餓死了。」

直到侍者離開,許雲赫才微笑接口道︰「我無所謂,反正一陣子就問一次,總會讓我等到。」

「快吃吧,很好吃喔!」她顧左右而言他。

「呵呵……呵……」他好笑的看著她。

「笑什麼啦?」她被他了然的笑弄得刀叉都拿不穩了。

「好啦,不逗妳了,妳是該多吃一點。」

「我……」

听他這麼說,她下意識的瞄了自己的胸部一眼,又引來他一長串的笑聲。她惱得埋頭猛吃,再也不理他了。

他享受著這份忙里偷閑的恬靜時光,整晚一直掛著愜意的笑容。

用完晚餐,兩人直接上樓休息。

兩人房間相鄰,許雲赫催促她快回房洗澡好好睡一覺,自己卻在洗過澡後耐不住寂寞,前來敲她的房門。

「怎麼了?」紀存羽穿著米色睡衣前來應門,看見他時有些詫異,還有更多欣喜。

「我睡不著。」他苦惱的走進來。

「奇怪,不是有個人說他很少睡不著?」她揶揄著。

「別取笑我了,腦袋里裝了太多東西,我很難入睡。」他直接躺上她的床,偏頭瞅著她。

「在想公事?」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嗯。」他應聲,卻沒接著說下去。

那件事很麻煩,而且他還在思考該不該親手了結它。真的面對它後,他會失去什麼,而他是否承受得了,都沒有答案,所以他才會這麼煩惱。

他自沉思中回神,才發現她也蹙著眉頭,顯然也陷于苦惱中。

呵,他不該拖她下水的。于是他勾著指頭,要她靠近些。

「干嘛?」紀存羽偏頭睨著他。

見她沒上勾,許雲赫咧嘴輕笑,干脆來到床沿盯著她的眼楮仔細研究著。

「怎麼了?」被他瞧得莫名其妙,她赧紅了嬌顏問道。

「我在想,妳以前近視不是很深嗎?怎麼可以完全治好,而且看不出來曾經長期戴眼鏡呢?」他的指月復輕柔的掃過她的眉眼。

「運氣好吧,遇到高明的醫生。」紀存羽笑了笑,見他半個身子懸在空中,她連忙勸道︰「你還是躺回去比較保險吧。」

「妳是關心我嗎?」

「我是怕堂堂紅玉總裁在我房里摔斷脖子,我會吃上官司。」她沒好氣的說。

「喔。」他真的乖乖爬回去,還把被子蓋好。

「你也太夸張了吧?這是我的床耶!」她哇哇叫道。

「小氣鬼,借躺一下有什麼關系?」他抱著枕頭,舒服的瞇著眼。

「萬一你睡著了怎麼辦?」

「床這麼大,妳怕什麼?」

「我可不想被人誤會。」紀存羽漲紅了臉。這渾球明知她顧忌什麼還裝傻,氣死人了。

睨著她許久,他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我懂了,萬一我不小心睡著,結果我們同床卻沒辦事,妳虧大了對不對?」

「許雲赫你少胡說!」她氣得兩手扠腰。

「本來就是,既然被人誤會了,至少要是真的才不冤枉呀,什麼事都沒做,妳真的很虧呀!」

她沒力的癱在椅子上。這家伙是被傅緯附身了嗎?痞得讓人受不了。

「沒關系,萬一我真的睡著,妳又真的被人誤會,那我們找機會補做,妳就不吃虧了。」

「許雲赫,你滾回去啦!」紀存羽惱火的拉開被子。

「哈哈……哈……」他仍趴在床上,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見他笑得像個頑皮的孩子,她忍不住也笑了。他再怎麼胡鬧,她都無法真正生他的氣,看來他們之間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許雲赫起身攬著她的腰,凝望她許久才柔聲道︰「那件事我必須仔細思考才能決定要怎麼辦,等結果出來時,妳一定會知道,因為我需要妳。」

「嗯。」她柔順的點點頭。

「所以別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

「嗯。」她又臉紅了。沒想到他看得出她正擔心他。

「那我可以睡在這里嗎?」見她難得的乖巧柔順,他忍不住又逗她。

「嗯……啊,你搞什麼啊?」她杏眼圓瞪,將他踢出房間。

許雲赫仍笑個不停,讓她的臉更是紅似火燒。

見他打開自己的房門準備走進去,她才小聲的說道︰「你也一樣別想太多,好好休息,知道嗎?」

「嗯,晚安!」他對她一笑,等她關上門才回到房里。

紀存羽躺回床上,久久無法成眠。

她好像快撐不下去了,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的說自己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

「真是糟糕啊。」她伸伸舌頭,將身子包得只剩一雙眼楮露在被子外。

喜歡上他這種本身就是株桃花樹的男人,絕對是場災難。

可是她已經管不住芳心,縱使心頭忐忑難安,還是阻止不了不斷冒出來的期待。

哎呀,她真的麻煩大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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