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滕文微喘地凝視著她,他是怎麼了?居然像個毛頭小子般控制不了。
吻她的感覺太美好,讓他一再地加深,差點欲罷不能,他不得不承認他超想要她的。
但現在怎麼辦?這箅偷襲吧?她回過神會不會賞他一巴掌,從此把他當小人再也不理他了?
艾薇微張著小嘴,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她不是沒吻過,卻不知道四唇親密的接觸可以讓人銷魂至此,他身上是帶電嗎?
吻?艾薇倏地瞪大眼,他吻她!她居然讓他吻!他們接吻了!他們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吧?為什麼會接吻?
他……她……吻……了?!
「薇?」滕文努力想著該怎麼平息她的怒氣,但她只是瞪大眼沒任何反應,令他更緊張了。
艾薇眨眨眼,又眨眨眼,開始自我催眠︰他們沒有接吻,他們沒有接吻,他們沒有接吻……
「薇,你到底怎麼了?」滕文拍拍她的粉頰。
「我?沒呀,沒事呀,工作工作!」她連忙起身,匆匆回到櫃台裝忙。
滕文側躺在地,探頭瞧了下,就見她拿著魔撢在整理櫃台。這女人在搞什麼?這是什麼爛反應?
艾薇抖著小手努力裝出沒事的樣子。吻耶,這型男老板居然吻她,他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心悸就更嚴重了,有股難以壓抑的狂喜,但她猛地吞吞口水。
「被喜歡是很能滿足虛榮心,但暗爽一下過過癮就好,不能成真的,我再也不要了。」她小聲咕噥著。
她已經決定這輩子男男女女都只當朋友就好,她身旁不需要出現一個特別的人,尤其是被貼上情人標簽的男人,她強烈抗拒著這種情況的出現。
心中那巨大的陰影,讓她無法再接受愛情這種毫無保障又虛無縹緲的東西。
滕文很出色,對她也很好,但她……不要。
只是她做這決定心卻狠狠揪了一下,她連忙深吸口氣,刻意忽略那異樣疼痛。
「喂!」滕文靠在門邊,不悅地睨著她裝忙的背影。
「什麼事?」她聲音有些抖,卻硬裝出元氣十足的語調。
「請解釋一下你這是什麼態度?」
「啊?」她呆呆地回頭。
「生氣的話就賞我一巴掌或是臭罵一頓,不然來頓拳打腳踢也行,當然你若是喜歡,那主動吻回來更好,但你這什麼反應?居然一吻完就跑來擦櫃台?請你解釋一下你異常的行徑好嗎?」
「呃……只是……只是一個吻嘛!何必有太大反應呢?你是老板耶,難道不希望員工勤奮一點?」
「只是一個吻?」滕文眉頭糾結。
「是……是呀!」
「你很常與人接吻嗎?」
他的問題讓艾薇漲紅臉,她好久沒做這種事了,但她才不要讓他知道呢!
「我不常接吻,但至少我確定我的經驗和技術都比你好太多,我都要回味好久才能平復,你居然一點都不在意,這太古怪了,你真的不需要去掛精神料嗎?」
「喂!」這樣就說她有病喔?
「不必客氣,身為你的老板,醫藥費我會替你付的。」
「說這樣?」
「你要不要替自己辯護一下?」
「反正只是不小心擦槍走火,過去就算了嘛!」
滕文真是氣壞了,只是她都這麼堅持,他一個大男人跟她計較未免太可笑.但她的反應真讓人不爽。
她對吻雖稚女敕,但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她明明就很融入剛剛那個吻,為什麼現在卻是這麼不在乎的樣子,好可疑!
「好啦,你也快去工作。」
滕文眯了下眼,再不悅也只能忍下,才想轉身進去,卻听見她在碎碎念。
「這世界真的變了,我是女生耶,都可以速速把那個吻給忘了,型男老板一個大男人還高我一個頭,就不能也爽快的當作沒這回事嗎?更何況他那麼出色,肯定女友一堆,想吻去找女朋友下手嘛!吧嘛跟我計較這個意外之吻呢?唉!」
滕文回頭瞟她一眼,見她仍在擦擦抹抹,她對他也太不了解了,他的女友絕不可能用「一堆」當計算單位。
重點是——他現在想吻的對象只有她。
他對她的好感急速上升中,吻她的感覺棒極了,沒道理放棄換人。
但她和他之間落差太大,他們有必要縮短這不必要的距離。
「薇兒。」滕文在辦公室里叫著。
「干嘛?」她揚聲應道。
「進來。」
艾薇扔下抹布,有些尷尬地走進辦公室。「什麼事?」
滕文沒回答,直接將她攬入懷里,再次封住她仍微腫的紅唇。
「咦?」她瞠大眼,又吻?他搞什麼?
滕文賞她一個火辣辣的熱吻,吻完還以舌舌忝了她的唇瓣一圈。「記住了,我們接吻了,而且不止一次,這絕不叫‘只是一個吻’,OK?」
他倒要看她能裝傻到什麼程度,敢再睜眼說瞎話,他就吻到她叫不敢。
艾薇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人。哪有人只為了反駁她那句話就胡亂吻人的?吻完還嗆聲?
她惱得踢他一腳。
「好痛!」滕文抱著腳叫道。
「啊?」完了!艾薇後知後覺,這一踢會招來他什麼樣的報復啊?
他坐下來揉揉腳頸,「你這樣哪像個二十六歲女人該有的樣子?」只有小學生才會用這種報復手段吧。
「誰教你亂吻人?」她小聲地指控。
「很好,顯然你沒再突然失憶,又忘了我們接吻的事了。」他漾開笑容,她臉上如紼櫻般的美麗顏色,讓他好想再抱住她狠狠吻個過癮。
「啊!別說了。」她已經窘到不行,匆匆跑出辦公室,縮在櫃台邊希望快點有人進來化解僵局,免得又被他拖進去。準知道他會不會吻上癮了,再讓他吻下去,她八成會忘了那不再談戀愛的誓青吧!
「哈哈哈……」他在辦公室里狂笑。
「不要笑了啦,討厭鬼!」艾薇在外頭惱火地叫著。
「哈哈哈……」他的反應卻是笑得更張狂。
她對吻青澀的反應,也同樣屬于幼兒級的,她的清純讓滕文漾開滿足又期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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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干嘛瞪你?」
滕武腿上的石膏已經拆掉了,但仍拿著拐杖以防萬一,他晃進當鋪的辦公室,很好奇地問。
罷剛他進來,和艾薇擦身而過時,瞧見她狠狠瞪了老哥一眼,這是什麼詭異的新發展?
滕文瞟一眼自動移位到櫃台,把空間留給他們兄弟的女人,沒好氣地回道︰「我吻她。」
「你吻她?你愛上她啦?」滕武興奮地問道。
「我還在觀察中。」
「觀察?觀察你還是她?」想到剛剛艾薇的反應,滕武悶笑個不停。
「你看她那副德行還需要觀察嗎?」滕文簡直悶到不行。
「你自己又何須觀察。不過面對而已嘛!」滕武白他一眼。
他們當了二十幾年的兄弟,他還不了解大哥嗎?若沒有強烈的好感,大哥最不可能出手的,明明就煞到人家了,還裝什麼客氣?
「你自己還不是拖拖拉拉老半天,鬧到人家艾娟差點翻臉,才肯模模鼻子承認,況且我的才剛萌芽,那女人又裝死,一切都還早得很。」滕文又瞟一下外頭的櫃台,心中冒出陣陣小火苗。
「听艾娟說艾薇的膽子超小的,你們認識才多久,居然就親上人家的櫻桃小嘴,難怪她要裝死了。」
他倒是很看好他們兩人,一強一柔真是絕配,只要老哥不要太猴急把人嚇跑,一切再妥當不過了。
「你到底是來干嘛的?」滕文睨他一眼,吻都吻了還能怎樣呢?就算時間倒流重來一次,他還是照吻不誤啦!
「先告訴你一聲,我年底要去法國,到時你得過去武館代課,別累壞我家大剛。」
「還那麼久以後的事,你急什麼?」
「先講先贏呀,免得到時候你排了別的事不幫我,大剛會翻臉的。」
「要去很久?」老弟的觀摩教學向來很熱門,法國那邊幾乎是年年聘請他去,身為他的老哥也算與有榮焉。
「本來是半個月,但艾娟也會跟去,我們應該會多留幾天。」滕武臉上堆著滿滿的幸福笑容。
「可以停課呀。」這混小子居然露出這種惡心的笑容刺激他?
「奇怪了,前陣子你才怪我不肯努力賺錢,現在居然叫我停課?」滕武揚了揚眉。
「所以就拗我去替你賺?」滕文賞他一枚白眼。
「這才是最輕松的賺錢法,不是嗎?」滕武朗笑著,一點都不介意佔老哥的便宜。
「艾娟肯嫁了嗎?」滕文揚起嘴角算是同意了,小倆口要到浪漫的法國培養感情,他當然要力挺了。
「沒,哥,你動作快一點,搞不好到時我們可以一起辦。」滕武近來努力要浪漫用力追妻中。
「那你可能有得等了。」
「也對,誰知道艾薇的裝死功力會不會是以年為計算單位呢?我們還是各自努力吧。」滕武大笑出聲,拄著拐杖走出去。
「法國行努力一點呀!」滕文笑著擺擺手。
「遵命!」滕武笑著回道。
「咦?你要回去啦?」艾薇微笑的替他開門。
「嗯。」滕武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回頭,一臉神秘地朝她招招手。
「怎麼了?」艾薇好奇地靠過去。
「老哥的吻功如何?」他小聲地問。
艾薇愣住了,眨了眨眼,見他依舊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她又眨眨眼。她沒听錯吧?他問那什麼鬼問題?
「怎麼?居然好到無法形容?」滕武逗著她。
艾薇的臉開始變色,淡淡的紅暈爬上來。
「不會吧?難道是差到讓你說不出話來?」他促狹地笑問。
「你該回去努力工作了,別讓病患等,拜拜不送了。」艾薇將人推出鐵窗外。匆匆將門關上。
「別藏私嘛,把真相告訴我好不好?」滕武痞痞地趴在櫃台上,繼續追答案。
「你可以自己去試。」艾薇沒好氣地回道。
「嗯!你說這什麼話?我是為你好耶,若真的是太糟,我可以私下傳授老哥幾招,到時受益人可是你。」
「什麼受益人?關我什麼事?」
「艾薇,我支持你繼續裝死,老哥的頂級宅男生活太逍遙,難得看見他捉狂又計窮,請好好地用力地磨磨他吧!」滕武說完就笑著出去了。
「什麼裝死?等等,他為什麼會知道吻……啊!」里頭那只漏口風了?
艾薇蹙眉,滕武知道等同艾娟知道,她捂住臉,天哪,該不會晚上回家時,連老爸都知道了吧?
滕文兩手抱胸靠在門上,很不悅地瞪著她懊惱的身影。只是吻一下,這女人有必要擔心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