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Ivan是因為怕沒有明天了,所以他才允許自己放縱,自私的擁有她一回,但,再經歷了一小時前那樣的纏綿狂愛後,他此刻卻意外的激發了一股強烈想活下去的。
他要活下去,他要跟她一起天長地久,跟她走遍世界的每個角落。
Ivan怕她著涼,動作輕柔的將一旁她散落的衣物給她穿上,然後,他輕輕的不舍的,向沉睡的她落下一個吻,並在耳邊細語承諾︰
「為了你,為了我們,我會盡全力平安回來的,等我,千萬不要沖動。」細細為她發開散亂的一頭卷發,他在心里不斷的祈禱她可以醉久一點睡久一點。
「嗯……Ivan……」睡夢中,樂之願呢喃的轉了個身,順手將他抱個死緊。
一時間,Ivan覺得心里一陣激蕩,他沒想到她連夢里也想著他。這驕傲的女人啊,若非發生了蛇族人意外,若非她喝醉了,她要到何年何用才會敞開自己的心胸,承認她對他的感情呢。
不舍的撫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Ivan最終還是撥開了她的手,放開她。
天要亮了,他不能再耽擱。
轉身不去看她,Ivan強迫自己投入漆黑泥田的森林里,一步步前危險的源頭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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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島的深夜,寂靜悄然的讓人發毛,蛇族人的傳奇與凶狠,讓Ivan忐忑著一顆心猶如置身恐布鬼片的情景中。
他承認,此時此刻是他從小到大所有的恐懼的總結,如果可以,他會不顧一切的逃離這種恐懼,但,為了樂之願,為了探險隊的朋友,他不能。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鼓足勇氣,穩住步伐,一步步的踏向未知的未來。
而他也不斷的說明自己相信,閻王上回不收他,這回它一樣不會要他的,他相信,他堅決的相信。
輕腳進入瀑布,來到蛇族人的部落,昏暗不明的月光下,只見樹上、屋頂與地下到處都布滿著各式各樣的蛇,Ivan實在很難分辨究竟哪些蛇是真的哪些蛇是雕像。
唯一的辦法,只有與那些蛇保持距離,雖然,很難。因為這里的蛇遍及四處,它們的存在猶如夜幕里的星星、花園中的蝴蝶或廚房里的蟑螂一樣,多的教人寸步難移。
Ivan只有慶幸自己,幸好在過去的這些日子里,他早在蛇魔女的教下,對蛇有了幾分習慣。
學著頑皮豹的輕盈步伐,Ivan小心的在部落尋找並且記錄,他發現這個部落似乎不大,以那些樹干及樹葉所搭制成的小屋子數量來看,他估計蛇族人的人數不會過百。
那麼,只要小韓羅得他們仍然活著,也許,合他們九人之力,他們是可以逃出這里的。
只不過,他們還在嗎?會不會已經……Ivan疑惑的同時,他發現前方出現一點光芒。
那是……小心翼翼的向光芒點,一棵神木級般粗壯的人樹赫然出現在他眼前,而吸引他的光芒正來自于大樹周圍的火把。
火把的紅光跳動下,他發現大樹上垂吊了某種物體,那看來像是……人,是人!天吶,是他們。
Ivan心急的跑向前,機伶的跳躍過樹旁圍繞的那條小河,他仰頭急喊︰
「羅得,羅得你還好吧,羅得?王希?小韓?」他伸出手晃動著看來奄奄一息的他們。
「Ivan?」羅得勉強撐開疲累的眼,發現了不該在這的Ivan。
「是,是我,我來救你們了,你們撐著點,我救你們下來。」太好了,他們沒死。
「別管我們了,你快逃!」突然,已經氣弱如絲的羅得瞪大了眼對他疾呼。
Ivan他沒來由的吼給嚇了一下,末了,他順著他的視線回過身,終于明白了他大叫的原因,一字排開的蛇族人就在他身後怒瞪著他。
他見狀隨即拔腿就想逃,但,蛇族人中間那個黑紅相間的身影卻教他突地一頓,莫名的熟悉上,這女人他似在哪見過?
「你終于來了。」公主揚動睫毛的淺笑望著他。
不會吧,她……她……她在說國語,蛇族人會說國語!
咦……不對,會說國語不是重點,是她的聲音,他像在那听過?啊!……是她,就是這聲音,那個他一直莫名出現在他耳邊的聲音,是她,就是她!
「你……你……」
「歡迎你,我的新郎。」公主的縴手一揮,一陣白煙自她手心散出朝他去,Ivan來不及理解她話里的意思,他已經咚的一聲倒下了。
「抬進去,天一亮,我們就開始舉行婚禮。」
婚……婚禮……吊在樹上的羅得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麼?Ivan他認識蛇族人?還要跟公主結婚?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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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語的呢喃、發了燒的、滿心的柔情眷寵,與激蕩不休的春潮,種種柔與剛混合在一起的奇妙氛圍將樂之願包圍,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而給她幸福的男人是他,是那個喜歡听她聊毒蛇、聊生物、聊各地風情,並且對她百般呵護、嘮叨又霸道糾纏的Ivan。
啊,這是夢吧。一個美麗、歡愉的好夢。
對,一定是的,也只有在夢里,她才可以跟他這樣的輕松並坦然,畢竟夢是虛幻的,她不用再拿一堆尖銳的理由來防備他,也懶的再去多想過去的傷害。
唉……為什麼夢里的他看起來是這麼的瀟灑俊凡,像個可口誘人的美食,完美到讓她好想吃了他,將他佔為己有,一輩子留在自己身邊。嗯……人人說毒蜘蛛黑寡婦無情,會在交配後一口吃掉對方好補充養份,要她看,倒是黑寡婦是太深情了,因為,她不想要她的伴侶離開她再去尋找了一個母蛛蜘呀,如果一口吃了他,那麼他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呵呵呵,多好呀,永遠的在一起.讓他只屬于她,再不用擔心他會離開她。
「嗯……Ivan……」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她偎向Ivan,貪圖他身上的溫暖與氣味,然,陣陣尖銳的陣痛卻從腦海深處傳來,逼的她不得不去抵抗。
頭好病,為什麼她頭這麼痛,啊……昨夜的醉酒片段像失常的放影機一段一段的交雜在她的意識里,末了,她想起了自己好像喝了酒。
「哦!我的頭!」她痛苦的申吟著,綺麗的夢境登時抽離,然後,她被自己在岩洞里的回音給叫醒,而四肢百骸立即傳遞上的酸疼更讓她擰緊了眉。
「搞什麼?」下意識的用手擋住麗麗陽光,樂之願發現已經是白花花的天了,低頭看表,意外的看到指針的位置是下午四點的時間。
什麼,她睡那麼久了,那Ivan呢?急急搜索方才夢中人的身影,可是,哪還有人呢,空蕩蕩的岩洞,只有她與自己的影子。
懊死的,他自己去蛇族人部落了,那個笨蛋!
不見他的身影,二種復雜的悲喜情緒涌上了樂之願的心頭,喜的是某種慶幸與釋放,因為這表示才做的夢境只有她自己知道,無人可窺探,但悲的是,他的離去就表示他的生命有危險,而她有千百個不願去揣想他所有可能的危險,她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傷害。
思及此,她急急起身想要追上,可是,她稍一動彈,頭立即疼的要炸開,身體也酸痛的叫她忍不住申吟出聲。
哦,頭疼是因醉酒她知道,可身體的酸痛是哪來的?這片光滑的石地按說該比她在宿的野地都還要舒坦呀,可是,為什麼她痛的好比是睡在非洲的礫石地上一樣。
「啊……」樂之願痛苦的伸長四肢隨意的舞動著,然,她的動作卻在看到自己低倘的襯衫及胸口上的紅印後遽然停止。
瞪大了眼,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然後,她慌張的解開鈕扣發現自己其它地方也都有相似的紅印。
這……這……這是吻痕!為什麼她身上有這個……突地!夢里的激情畫面重視,她棲惶飛快的連結著夢與現實的交界點……然後,她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不……不會吧……那……那不是夢!哦,老天,昨晚那心蕩神馳,歡愉無限的春夢是真的,而如果她的記憶力還該死的可靠,那麼,昨夜與他的那一役還是她自己主動的。
哦,天呀地呀,如果這是真的,那不如用她一死,讓她死了算了。
混身無力的靠在石背上,樂之願的身體與大腦及一顆雜沓的心都被烈火烘的一片焦灼,她不敢相信她昨居然會主動勾引Ivan,這……這……怎麼辦?她跟他……令人臉紅心跳的所有親密畫面與糾纏的氣息一直自動跳出來纏繞著樂之願,她整整發愣了半小時,才猛然的驚覺到她居然忘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正等著她。
啊,蛇族人!哦,shit,她到底在干嘛,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想這種風花雪月的事。
想到所有的朋友都陷在險境里,樂之願一凜,咬牙拋開所有,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限後,她拔腿沖向那道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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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之願小心的步伐穿過瀑布,進入了別有洞天的蛇族人部落。她一連行經過好幾間屋子,都沒看到半個人,這時,不遠處傳來某種歡呼的聲響,讓她不由得心驚。
懊不會他們在行某種祭典了,那這會不地表示王希他們危險了!樂之願思及此,腳步的更快,然,當她到達熱鬧的蛇族人祭壇後,她不敢相信她看到了什麼?
那是……那是Ivan!他……他怎麼著蛇族人的打扮,坐在一個女人旁邊。
「我最終的獵物終于來了,來慶賀我們的婚禮。」公主突然得意的舉起刻有蛇雕的木杯,朝Ivan一散。
Ivan來不及理解她的意思,然,二名蛇族人勇士已經默契十足的從草叢後一左一右的拎起樂之願。
「放開我!」
「之願!」這傻女人,怎麼又來送死呢。「你放開她,她是蛇族人的朋友不是敵人。」Ivan緊張的大叫。
「她領隊攪擾蛇神的安寧,下場只有死。」公主冰魄寒光淡淡的掃了樂之願一眼,隨後,她擺擺手,二名勇士便將她拎向魔樹。
「慢!她是……」
「巫師,我的賓客到齊了,婚禮可以開始了。」公主擊斷Ivan的話,一臉甜美的朝巫師說道。
「你瘋了,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你沒有選擇。」公主傲然的凝了他一眼,然後用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笑意睇著他。
「你不能強迫我。」」我是公主,在這里,我決定一切,包括你的生死。」她說很輕松,但口吻卻是保證絕對。
「我寧願死。」Ivan想也不想的就回絕。然,他氣憤的拒絕猶如一支淬了利毒的箭毫不客氣的一面射疼了公主的心,也深深的污辱了她。
「你想死可以,不過,你得排最後一個。」公主的美目向魔樹,威脅的意味再清楚不過了。
「你不能殺他們,他們是蛇的朋友是你們的朋友。」Ivan眼看著樂之願也被捆上樹,他急的想沖上前,但,他的身體卻受制于巫法,一動也不能動。
「巫師,儀式開始。」公主懶的再听他的話,她只想早早完成婚禮,並殺死樂之願一行人,好將他們的血獻祭于蛇神。
然,三分鐘過去了,她的命令卻沒得到應有的回應。
「巫師?」終于,公主在這時發現了巫師的不對。
而Ivan也在這時發現了巫師一臉驚駭的對天仰望,他順著巫師的視線望向夕陽的天,就在這時他發現了天空上的奇景。
那是什麼……啊,是七星貫月!Ivan想起了之前天文展曾要找他做代語推廣,但後來因時間敲不定而放棄,不過,在那次談案中,他接觸到許多天文奇景的知識,七星貫月是其中一個。
天上,一字排開的數顆星體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突地,原本喜悅及緊繃的空氣一時陷人詭譎的死寂。
「你們逆天而行,老天爺生氣了。」沉靜中,樂之願首先打破惴惴不安的氛圍,但,她的發言卻引發蛇族人更大的恐懼。
巫師聞言瞪大了眼,混身發顫的盯著樂之願。
對了,七星貫月這種奇景在中國古代有人視之大吉有人視之大凶,現在瞧巫師那一臉驚怵,想必他們對七星貫月的心態驚駭甚多,那麼……
「你們為維護蛇神而生,卻欲害蛇神的朋友,你們犯了大忌了你們不知道嗎?」Ivan反應敏捷的立即附應樂之願。
「你閉嘴,你不要在這危言聳听。」公主一對柳眉蹙的死緊,她不喜歡她的子民個個驚慌的模樣。
「她沒有危言聳听,公主,你犯了大忌,這只是一個小警告,你若不從,接下來勢必有更多的劫難會臨到蛇族人身上。」羅得見蛇族人被天上的奇景嚇的臉色發白,他也接著附應。
鮑主聞言,一口氣再忍不下,她冷冷的朝巫師命令道︰
「殺了他們,現在,立刻!」
「公主……」巫師面有難色。
「你要違抗我的命令。」
「是神蛇躍天,公主。」巫師突地一臉正色,露出不容反抗的凜然。
鮑主聞言徒地一愣,末了,她美麗的五官揪結成一團,最後她起身與巫師到一旁。
在確定沒人任何人可以听到他們的談話後,她著急的問︰「你看清楚了,真是神蛇躍天?」
「沒錯,確是神蛇躍天,這跟祖先的記載一模一樣,有五顆星會並列天上排成一條蛇的形狀,月亮是在脖子的位置。」由于七星貫月中的海王星跟天王星肉眼看不見,需用天文望眼鏡,故蛇族人只看到五顆星。
「真是神蛇躍天,這麼說,蛇神真的生氣了?」按祖先記載,神蛇躍天代表蛇神的憤怒,只要神蛇躍天出現了就表示有災禍會臨至蛇族人,難道說……
「為了全族人的安危,公主,我們得停止婚禮。」
鮑主聞言沒有反應,垂落的蟀首有著難以直覺的閃動淚光。
「公主?」
「就照你說的辦,不過,那群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們的巫法對他們無效,連毒蛇也不咬他們,我想,他們的身分我們得再詳查地許,真如他們所言,他們是我們的朋友而非敵人。」
「蛇族人沒有朋友,這是我們的宿命。」公主說的傲然又不容置喙。
「可你破壞了這宿命。」如果今天公主沒有不顧一切折壽招來Ivan的話,也許他對于神蛇躍天不會有太多的恐懼,但,公主犯了大忌是事,他擔心如果蛇神真要降罰,只怕他們都承受不起。
「自己的錯自己擔,如果蛇神發怒真是為我,那我願獨自攬下所有過錯。」追尋真愛有錯嗎,她不過是想要嘗嘗人間的愛情罷了,如果說,蛇族人真不能愛其所愛,那她寧願一死,也不寂寥度日。
「公主……」
「讓我靜靜。」愁惻的眸里,泛著隱隱的孤寂,恍然間,巫師好似看到驕傲的公主泄了生氣,再無一絲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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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黃昏的七星貫月後,蛇族人陷入了一種沉重的愁緒里,然後,婚禮遽停了,樂之願等人也釋放齊關在一間小屋子里,末了,甚至還有人送食物來給他們。
「這會不會有毒呀?」雖然小韓又餓又累,可是看到蛇族人態度乍變,他還是覺得小心為妙。
「要殺我們剛才就可以殺了不用等到現在才費事的下毒。」Ivan說。
「王希你還好吧,你的份……」羅得憂心的看著她手肘上那十公分的大傷口,擔心不已。
「什麼,你受傷了!」樂之願一听急的上前查看。
「不礙事的,血早就止了,再說,比起羅得的傷,我這是小事。」蛇族人來襲的那一個驚慌夜晚,她永遠都忘不了的是,羅得替她擋下長矛的那一刻。當她看到蛇族人的長矛筆直的插進他的大腿時,她一時間有種錯覺,仿佛蛇族人傷到的不是他的腿而是她的心。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錯覺,她只怪自己不該反抗,惹火蛇族人,結果使得蛇族人欲攻擊她,卻反而傷了沖過來護她的羅得。
「什麼,你也受傷了,傷在哪?」問題落下的同時,樂之願登時明白了羅得牛仔褲上的黑漬為何,原來那是干掉的血跡。
「我沒事,我還撐的住。」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王希滿是歉意。
「這不能怪你,你很勇敢。」
「可是……」
「別把這事放心上了,你二天沒吃了,先吃點東西吧。」羅得大手一伸就近拿了香蕉,蛇族人送來的飲食看來很怪,不知是用什麼煮的,他覺得還是先吃水果比較保險。
「你也是,你傷的深,得補充更多的體力才是。」她把香蕉推回給他。
「不,你先吃。」
「你先。」
「你先。」
「那不然我們一人一半。」王希把香蕉扳成二半,拿了一半給他。
登時,眾人瞅著他們倆的孔融讓梨……呃……是讓香蕉的過程,他們的臉上都有著不敢置信,他……他……他們倆個……不會吧,是何時的事?
「改口叫我鐵口直斷吧。」小韓得意的附在樸智荃耳邊說著。
「還差一對。」樸智荃指的Ivan與樂之見。
「拜托,這對鐵定沒問題的,想這Ivan經洗又經曬經拉又經踹,安啦。」看看,瞧現在,Ivan望著樂之願的那道款款深情,再鈍再拙的女人心都會被它電的發暈的。
Ivan看到羅得與王希二人之間那曖昧的氛圍,他想,定是患難見真情,讓他們之間的平行線搭起了彼此的生命,就像他與樂之願。照現在的情勢看來他們平安逃出這里的機會很大,這麼說.他們的未來還很長,長到他忍不住的想對天高呼他的歡喜。
仿佛感應到炙熱的一道火辣熾燙著全身,樂之願一揚睫,她撞上了一對深邃的黑潭,並猝不及防的跌進那令人抽身不起的泥濘里。
猛不然的想到昨夜的瘋狂行徑,她的臉一臊,火速的別開他的視線不敢面對他。然,眼是抽離了他的魔魅之地,但,心卻怎麼也無法從他的身上拔離。
她知道他還在看著她,而昨夜激歡的片段提醒了她,他己覽盡她的身軀,哦,該死的,她不該喝酒的,要不喝酒,她也就不會失去理智,跟他……跟他……哦,怎麼辦,如果真逃出這里,那她該怎麼與他相處!
鱉魅的絲絲春潮在窄小的斗室里流竄,小韓等人都識相的靜靜的吃著水果不做任何煞風景的破壞。
但,偏有人白目的不知好歹。
「哇,怎麼辦,等一下蛇族人要是又反海要來殺我們怎麼辦啦!」瑪基魯一口芭樂才咬了二口開始哭了。
登時,曖昧的眼波互動擊破,陷于情潮迷思的四人都猛不然的醒來,注意到大伙的處境。
「蛇族人的文化仍停留在科學的初期,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點來控制他們」Ivan首先鎮定提出看法。
「沒錯,我看他們很怕七星貫月,也許我們可以多加利用。」樂之願說。
「不過該怎麼做呢?」
小韓話才說一半,門突然打開,然後一名健壯的勇士朝Ivan伸手一指。
Ivan不解的用手指著自己問︰
「我?」
勇士沒有回答,他只是退了一步,意思要讓他通過。也在這時,Ivan看見了蛇族公主就在門外,看來,是她要找他。
如果要更了解蛇族人,找到他們的弱點,這是個機會,于是Iavn舉步走向公主。
「小心點。」樂之願不安的拉住Ivan的手臂,吐逸了她的擔心。
「為了你這一句擔心,我保證我會為了你小心。」他揚起一張朝氣笑臉,要她放心。
然,他的話提醒了樂之願,她對他情意失控的表現,宛如電擊般的,她遽然收回置于他臂上的手,並垂落與他相望的眼。
Ivan明白她的掙扎,他輕輕的大手握著她的粉拳,稍施力的握了二下,算是給她安心的保證,末了,他放手步出門外,被公主與勇士帶離大伙的視線。
樂之願望著自己手背上沾附存留著的溫度,突然間她開始害怕起未來的每一個秋冬,他給她的觸模關懷是這樣的溫曖,雖然她還是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接受他,不能把他想的太美好,但,她的心已淪陷,她的心早己習慣他了。
她以後如何能過沒有他的未來?
事情怎麼會這樣,他們認識不到一個月呀。
難道真是她寂寞了太久,所以難耐他的求愛攻勢?
右手輕覆沾有他溫度的左手背,她,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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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族公主把Ivan帶到魔樹下,她就這樣坐在樹下望著他,美麗的臉龐己沒有白日驕傲拔扈的趾高氣昂,此刻的她,只有木然的表情及悒郁的水眸。
她……看起來有點怪,尤其在不言不語的盯著他看,一小時後,終于,Ivan決定打破沉默。
「我們見過嗎?」Ivan不記得有看過她,但,她卻一看到他就要嫁他,這實在是讓他很匪夷所思。
「它叫蛇魔石,是顆有魔力的寶物,只要在月光下,以自己的血,誠心的向它許願,它就可以完成人們的願望。在我十八歲的那天,巫師把它送給我,讓我尋找我想要的禮物,當時我向它許了想離開蛇島的心願,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後,它成真了,它把我的靈魂投射到一個熱力四射的演唱會上,瞬間,我看到蛇島上沒有的五彩的燈光,七彩煙火,及充滿汗水淚水的激動的人群,更特別的是我听到一聲聲幽然,低訴的歌聲,它緩綴的唱著︰我怎麼能沒有你,失去你,我怎麼活,我怎麼過。沒有你,我的世界再沒有光線,我的存在再不具價值,天外的藍天將與我無關,樹稍的鳥唱將與我無攸,就連天上的星星也與我隔離,我陷入無邊的黑暗里,被吞噬被折磨被耗去生命一點一滴……」公主淒然的吟唱著那首敲疼了她心口的歌曲。
Ivan立即明白,她指的正是四個月前他在上海的新歌發表會。見她濕濡的眼,悒郁的眉頭及絕望的歌唱,一時間,她濃烈的哀傷所感動,她歌唱的技巧雖笨拙,但她豐富情烈的情感把這首歌唱的絲絲入扣。
「那天,我看著歌手攢眉情深的在台上唱著這首歌,我被他淒楚的情緒感染,被這傷心的歌詞所動容,我想像著歌詞里的畫面,赫然發現,我雖然沒有失去情人的哀傷,但我的世界就像歌詞里說的一樣,我的世界沒有光線,我的存在不具價值,天外的藍天,樹稍的鳥唱,天上的星星,再怎麼多美好的事物都與我無關,因為我的宿命只屬于蛇神,我的生命是黑暗的秘密。
「我雖然貴為蛇族人公主,但,我卻沒有掌控自己的自由與權力,連平凡的幸福也與我無緣。
「我想,如果愛一個人可以得到白雲藍天,得到花香草綠,得到月燦星亮,那我要愛人,我要愛一個能打動我的人,而不是祖先規定的第一勇士。」
「所以,你選擇我?」月光下,她盈盈水眸閃著無奈的心碎,豐厚性感的朱唇傾訴著她的生命苦痛與掙扎。Ivan看著她,白日對她的厭惡己被晚風吹散,余留的是感同身受的同情。
「沒錯,我渴望從你嘴里傾倒出的情感,我要得到你歌詞中的那份美好。」
「唉,那只是表演,不代表就是愛情。」原來,她跟他一樣都是不滿生活的挾制所以想逃離想尋找出口,只是,她的方向錯了,她的真命天子不是他。
鮑主聞言,一對柳眉鎖住了彼此,她開口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成句。Ivan見她這樣,一時不忍,他急忙安慰道︰
「不過你也別灰心,緣分不在我們的算計時間里,終有一天你會等到那個人的。」
等?只怕她己沒有時間了。今晚當巫師對全族人都公布了神蛇躍天後,族里已陷入一陣恐慌,幾位位階高的勇士知道她逆天引他來到蛇族的事,已經怒不可遏的提言要以她獻祭,以平蛇神的怒濤,巫師為此替她說話也遭到牽連,畢竟是他縱容她的任住。現在,蛇族人陷入了從所未有的劍拔弩張及驚怵的氣氛中,而這一切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不服宿命,要不是她任意妄為,今天的蛇族人不會有這樣的風波。
「公主……你……你還好吧?」Ivan見她絕望淒然的模樣,實在有點擔心。
「沒事,你自己保重了。」她一旦當成祭品獻上生命,她與他就天人永隔了,不過她不後悔她折壽從死神手上救了他,因為當她的生命結束于祭壇的那一刻,至少,她知道,她另一半的生命將會繼續精彩的由他來延續,只要想到他生命因她而豐富,她就覺得一切都值得,因為,她終究有部份生命是月兌離蛇族人的挾制,有了開闊的視野。
「你……」是他眼花了嗎?他怎麼覺得她這一句話嗅起來像是訣別,難道說她決定放了他們一行人,真是這樣嗎?有這麼簡單?「公主,關于探險隊的……」話末落,一陣突然的燦亮染炫了Ivan的半邊臉擊斷了他的話,倏地一愣,抬頭望向天,結果,他意外的看到無數的流星雨劃過天際。
哇!好……好漂亮的流星雨。生平第一次,Ivan看到傳說中流星雨的壯觀。一瞬間,他想到之前與之願在島上看到流星的情景,啊,如果之願也能看到這美麗燦亮的流星該有多好。
忍不住的,他拔腿就想回小屋去跟之願分享這個訊息,然,才一個轉身,他卻被身後的景象給愣住了。
只見蛇族人個個驚駭的跪倒在地,不停的膜拜夜空,二位看起來殺氣騰騰的勇士定定的朝他走來。
他們……他們要干?Ivan以為他們是要來捉他,但,怒發沖冠的勇士卻一左一右的架起了公主。
「把那個男人關回屋子去。」一名身上披有蛇皮的勇士開口命令著,Ivan猜測他在蛇族里的位階該不小,因為他發現只有巫師及公主和少數勇士才能穿著佩戴蛇皮制品,他們似乎把蛇品看成吉樣幸運物,所以身上的蛇皮越多,位階就越高,他想,他們大概是以為蛇皮有蛇神的靈,所以才會視為一種權位象征吧。
一名勇士很快的來把Ivan給架走。
只是回程,Ivan繼而听到那勇士的吩咐︰
「巫師,連蛇抖鱗星都出現了,我們再不能拖延了,我們得立即獻上公主平息蛇神的怒氣。」蛇族人的蛇抖鱗星指的是流星雨,他們認為天上的星星齊墜是天上神蛇的鱗片掉落所致,而這是大凶之兆,意謂著蛇神氣的混身抖動。
蛇抖零星?Ivan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他猜他們指的可能這場流星雨。
「也只有這樣了,公主?」巫師沉重的回答,前一句是回應勇士,後一句稱謂則是他對公主的無能為力。
「禍是我闖的,我就該一人承擔,你放心的盡你的責任吧,我不怪你。」話落,公主己走到魔樹下的一只木棒,她自己展開二手,讓勇士們捆她。
「這……這是做什麼?」Ivan一見此,驚駭的停下腳步,不……不……不會吧,他們要殺公主!
押他的勇士不客氣的朝他一推,將他全推倒在地。來不及他再多問什麼,他已經被勇士給趕回小屋,而Ivan臨別的最後一眼則是瞥到他們在公主的身下堆起了層層木柴。
天吶,他們到底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