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面積約三點六萬平方公里,位于亞洲大陸東南方、太平洋西岸東亞島弧間,呈南北狹長型的海島。她北臨日本、琉球群島,南接菲律賓群島,是往來亞洲各地的樞紐。台灣的航空網絡四通八達,是個非常便利的旅游勝地。
台灣的美食文化更是聞名全世界,台菜、客家菜、湘菜、川菜,日式、韓式料理,或是傳統小吃、地方特產美食……各式各樣多元豐富的美食饗宴,使台灣有「美食王國」之美譽……
「好好吃喔!」狄理斯一連吞了好幾顆花枝丸,發出滿足的嘆息。他意猶未盡地舌忝舌忝食指,翻出一本生字冊,向食店的老板招手,「撈班!撈班!」
「還要點些什麼嗎?」身材豐潤的老板娘禮貌的笑著走向一桌的帥哥,以緩慢的中文問向俊俏的客人。
這是城中有名的小吃店,此刻五名英俊出色的外籍男子正同坐一桌,讓人不禁多看一眼。
男人們身材高大,不時以英文交談著,好听的北美口音配上性戚沉厚的嗓子,坐在一旁的女孩們都紅著臉蛋竊竊私語,不時往他們那桌偷瞄。
他們,正是來台灣參加婚禮的肯納斯隊球員與教練。
難得來到台灣,副隊長狄理斯自然不放過任何玩樂的機會,在飯店接待處要了一本地圖,拉了教練及兩名隊友到處玩。
台北「0「大樓、淡水紅毛城、龍山寺……在台北縣市穿梭了大半天,直到眾人發出抗議,狄理斯才肯暫放他們一馬,來到這一家有名的小陛用午飯。
「我……這個這個跟這個。」狄理斯指指自己,又亂指了好幾道菜色,就算完全不知道點了什麼食物也不在乎。然後他轉向身側的海駱文,「教練,你呢?」
海駱文搖搖頭,「我不用了……哈啾!」
「教練,你還好吧?」從開始用餐到現在,他不斷的打著噴嚏,看得他頭都昏了。
「我有點不舒服,先回飯店躺一下。」海駱文吸了一下鼻子,濃濃的鼻音帶著倦意。
「我陪你。」助理隨即說道。
「不用了。」海駱文搖搖手。「難得來台灣一趟,你跟他們繼續逛吧。我回飯店也只是休息而已,你跟來也沒用。」
「要不要我們送你?」見他臉色蒼白,狀況似乎並不太好。
「不,我叫出租車就好。」海駱文拍拍助理的肩,向眾人告別,「我先走了。」
海駱文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出小陛,迎面一陣黏熱的風讓他的鼻子一癢,猛地打了個噴嚏,讓早已頭重腳輕的他更暈了。
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他以僅會的兩句中文向司機說出飯店的名字後,便難過地閉上雙眼。
台灣的天氣比他想象中還要悶熱,而且幾乎所到的每一處都有冷氣,一下冷一下熱的,讓他這個在北美長大的孩子有些適應不良。
天曉得他多少年沒有感冒過了……
一團黑雲籠罩著台北市,豆大的雨水毫無預兆地從天而降,沙沙地拍打著車窗。
交通因天雨而變得壅塞,出租車龜速地走了大半個小時,才算接近飯店。
「怎麼搞的?到底會不會開車啊!」
出租車司機突如其來的低咒讓海駱文張開眸,他一頭霧水地往窗外望去,就見車輛都無法前進,兩輛閃著燈的警車與消防車則在繁亂的交通之中,艱難地往飯店的方向駛去。
「飯店前的大道上發生了連環車禍,看來要走另一條路才行。」出租車司機向海駱文說明。
因為方才海駱文上車時是以中文向他說出目的地,因此司機誤以為他會說中文。
海駱文雖不懂司機所言,但看車窗外的交通狀況及司機準備回轉的動作,他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道︰「Wait!」
「車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排除,一定要走另一條路啦!」
「That'sokay!」雖然听不懂司機的話,但現在的他一秒也不想再待在車上!他付了車資後便徑自下車,情願冒大雨走回飯店。
幸好他下車的地方離飯店並不太遠,然而大街上的車實在太多,他不得不彎進小巷。
在大雨中走了片刻,終于望見熟悉的大道。就在他要轉彎之際,右方大樹下的一道人影奪去了他的注意力。
一輛沒有熄火的深藍色VIPER停在樹下,發出陣陣低沉而震撼的引擎聲。
而威猛的跑車旁,正蹲著一道縴小的人影。
豆大的雨水拍打在她身上,淋濕了她的衣裳,此刻她蹲跪的姿勢更露出了一雙修長白皙的腿兒。
此刻,素白的雙手握住水溝上的石板,似乎想要把它搬開。
「該死的!為什麼搬不開?!」一句不甚優雅的法文自女人的口中爆出,海駱文渾身大震,驚愕木然地瞪眼。
驚訝,並不是因為大雨中有人會蹲在樹下搬石板;驚訝,並不是因為她所說的是熟悉的法文。
讓他錯愕不已的,是那細細軟軟的嗓子。
那與他朝思暮想的嗓音極度相似……
大掌不自覺地伸到胸前,緊握住十字架,海駱文屏息地盯著她,生怕這只是他頭昏眼花所產生的幻覺,而他稍微一動,她就會消失。
「你別怕喔,我現在就救你出來……」
是大雨交織出來的幻影嗎?抑或……
真的是她?
六月的陽光點亮了一片混凝土森林,美麗的陽光灑落于繁鬧的台北市,勾出生動的一天。
設計獨特有現代感的工作室內熱鬧而忙碌,充滿著干勁。
這一片熱鬧的景象,卻與門上寫著「費瑞雅」的辦公室內截然不同。
寬敞的辦公室內,只有細碎的英文交談聲自轉播著體育新聞的電視里傳出。
辦公室沒有華麗的設計,只有擺放著四台電視的玻璃組合櫃及一張辦公桌。
此刻紅木桌後,一個女人正整理著檔案。
她一身淡紅與白色相間的格子復古套裝,中袖外套配上pencilskirt,腳上穿著同款色的圓頭高跟女圭女圭鞋。
嬌小的身形配上精致可人的五官,她看起來就像個美麗的芭比女圭女圭,很難想到她居然會是充滿了陽剛味的體育雜志的主編。
辦公室的門板傳來輕敲,瑞雅頭也不抬地道︰「進來。」
「瑞雅姊!」秘書小可捧著一迭厚重的文件,擱在辦公桌上。「麻煩妳簽個名。」
「好。」瑞雅翻開文件,仔細地閱讀著。
這是一間規模中上的運動雜志社,提供體育休閑信息以及本地體壇消息。
雜志內容廣泛,包含美國職籃、高爾夫、網球、棒球甚至是冰上曲棍球的相關新聞。
拿起鋼筆,瑞雅在文件上簽上名字,不忘問向得力助理,「妳現在要拿去寄了吧?」
「當然!」小可接過檔案夾,見瑞雅已綁好頭發換上高跟鞋,辦公桌上的東西亦整理得差不多,她好奇地問︰「要走了?」
「嗯。」瑞雅將最後的文件放進皮包。「之前阿桃替『小天才』做了個訪問,他明天就上機了,我想去跟他道別,順道把雜志送他。」
「喔。」小可了然地點頭,突然問︰「我問妳啊,外面傳的都是真的嗎?」
「什麼?」瑞雅一臉不解。
「老板是不是打算升妳當總編?」
「妳哪听來的?」瑞雅訝異地看著她。
「拜托!這種事本來就藏不住,現在大家都在講了。」
「妳別說了,被人家听到不好。」
「怕什麼!我們大家都覺得這是件天大的好事!妳在這里做了五年,這間出版社會這麼成功還不是因為妳!以妳的實力,甚至可以自己開一家雜志社!」不是她要說,這一間小小的雜志社能變成現在台灣主要的體育雜志社之一,瑞雅的功勞比誰都高。
瑞雅的點子不但多且非常獨特,對企畫十分在行,她所撰寫的文章更有深刻的見解。這些年想要挖角的雜志社與電台多如過江之鯽,卻都被她一一推辭。
「小可……」
「我是認真的啊!」小可八卦地追問︰「所以是怎麼樣啊?我現在是以好朋友的身分問妳。」
「一切還在商量的階段,真的沒什麼好說的。」瑞雅簡單地帶過。「哎呀!我要走了!」
「好啦好啦!有什麼事等妳放完假回來再跟我說。玩得開心一點!」小可暫且放她一馬。「妳要不要帶把傘?新聞報導說會下雨。」
「拜托,天氣那麼好,怎麼可能會下雨!況且我是開車去的,不會被淋到啦!」她擺擺手。
「可是……」
「我要出發了,有什麼事等我放完假回來再說!」瑞雅向小可與其它同事揮揮手,踩著輕快的腳步走進電梯。
她在這間雜志社工作已近五年了。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從小記者一直做到主編。
大學畢業後,她想也沒想就到不同的體育雜志應征,讓身邊的人都很意外。
像她這個一個嬌滴滴的女生,怎麼會選擇這麼一份男子氣的工作?
真正的原因,她自己再清楚不過……
倏地,一顆豆大的水珠滴在她的擋風玻璃上,她還在狐疑,嘩啦大雨已傾盆而下。
「哎呀,真的被小可說對了!」瑞雅啟動雨刷,懊惱地望著那傾盆大雨。
眼見街上的車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緩慢,瑞雅索性把音樂聲扭到最大,放喉跟著歌手大唱,打發時間。
在車上待了近半個小時,唱歌唱得嗓子幾乎啞掉了,瑞雅終于看見飯店大樓。
然而她高興得太早,飯店前的路上發生了連環車禍,這一帶的交通幾乎癱瘓。
她重重一嘆,知道自己沒有耐心再等下去,干脆把車停在離飯店不遠的小巷里。
她冒著大雨,踩著高跟女圭女圭鞋,匆匆跑到飯店的接待處,卻發現「小天才」已出門。她只能將雜志交給接待處的小姐,由飯店人員轉交。
辦完事,她冒著傾盆大雨沖回車上,就在她剛要踩下油門之際,一團黑影突然從車前橫跑而過,嚇得她猛地煞車,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淨淨。
「Shit!」她趕忙下車,沖到車前。
沒血、沒尸體,還好還好!
她四周搜尋著那黑影的蹤影,听見身旁的大樹後傳來一陣低叫。
她往聲音來處看去,只見一只小貓瑟縮發抖,想必就是方才那團黑影了。
她趕忙蹲到牠面前,伸手想將牠抱來看看有沒有受傷。「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喂!」
受驚的小貓以為她要傷害自己,發出一聲貓叫往另一處跑,小小的貓腳卻不慎踩到水溝石板的空隙,接著就掉進了水溝!
瑞雅嚇了一大跳,但听一陣陣無助的貓叫聲自石板下傳來,她吃力地想要搬開水溝上的石板,然而不管她怎麼使力,那沉重的石板仍然沒有移動半分。
「該死的!為什麼搬不開?!」
就在她絕望得想哭之時,沉厚而不確定的聲音自她的頭頂響起,她疑惑地抬起頭來--
雨水讓她難以睜眼,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只能隱約望見一雙藍湛湛的眸子。
一雙她以為此生再也無緣相見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