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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來愛我 第八章

事實證明,穎心的確罹患了失憶癥。她曾經很努力地嘗試喚回記憶中的一切,然而愈想只有讓她的頭愈疼。因此她只有順其自然,也許正如婆婆所言,想不起來未必是壞事。

一個月以來,她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恢復日常的作息。

「吃飯嘍!」

「好的。」她應了一聲,走向飯廳。

「老婆子,咱們總該給她取蚌名字吧!不然往後多不方便。」一名老者望了眼剛走進來的穎心,朝老婦人說道。

「也對。」

「就請您們幫我取吧!」她可不想再繼續當無名氏。

「老頭子,這件事交給你嘍。」

「我?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說著就沉思了起來。

「先吃飯吧!」老婦人將飯碗塞到他手中。

「也好。」老者低頭大口扒著飯,思慮卻不曾中止。「有了!」他突然叫了出來。

「你想到啦!」老婦也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這女女圭女圭長得美,就像琉璃一樣散發光彩,咱們不妨叫她阿璃。」

「不錯!叫起來親切,又不流于俗氣。」

「女孩兒,今天我們就喊你阿璃,你說好不好?」老者笑眯眯地問道。

「好極了,這名字真好。」穎心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從今天起你就認我們做爹娘,不要再說一大堆客套話了。」老婦人和顏悅色,他們夫妻倆終于當了爹娘。

「爹、娘,阿璃從今以後一定好好侍奉你們。」穎心激動地叫道,這一對心存仁善的夫婦是真的待她很好。

「你肯和我們兩個老的做伴,我們高興都來不及了,只是怕悶壞了你這嬌滴滴的小泵娘。」老者笑了開來。

「我真的好感激,如果您們不收容我,我真不知該何去何從,怎麼還會嫌悶!」穎心充滿感謝的言辭與她盈盈的淚眼,顯示出她對他們的感恩之情。

「傻孩子,別哭了。」老婦拭去穎心的淚水,自己的淚卻反而奪眶而出。

「你們女人就是麻煩。」老者假意埋怨著,但笑意不曾離開他的眼。

穎心和老婦相視一笑,溫馨的感覺包圍著剛形成的一家三口。自此之後,穎心變成了阿璃,隨著夫妻倆雲游四海,足跡踏遍了中國各地。而她失憶的事雖然偶爾會困擾她,但已不是她最在意的事了。

往事如煙,隨風而逝,對于她來說,當真是最佳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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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可以察覺出展翔變了。

他還是一樣地做生意,一樣地處理堡內大小事務,一樣地替人排難解紛。然而,他不再是原本的展翔了,他不再意氣風發、不再狂放率性,卻多了份沉默與蕭索,多了份哀傷與頹喪。濃濃的思念緊緊包圍著他,他渴望再見穎心一面,即使付出他的所有。

他無法忘記她對著他笑的樣子。她笑起來像個純真的小女孩,淺淺的梨窩甜蜜得不可思議,那潔白無瑕的貝齒和玫瑰般的雙唇相得益彰,微微彎起的眼楮散發出耀眼如晨星的光彩,而她的聲音是如此悅耳動听,仿佛天籟一般。他也無法忘記她垂淚的樣子。她哭起來脆弱得令人憐惜,凝聚在眼眶的淚水經波光瀲灩的秋水更動人心扉,她輕蹙的眉形成無懈可擊的弧度,輕咬著的下唇足以令人為她舍生忘死,一旦她的珠淚決提,那張帶淚的小臉會令最剛強的男人形同最無用的廢物,而她嚶嚶的啜泣聲更令听聞的人心中難受得幾欲爆裂。

他更加忘不了她在他懷中的感覺。她是那樣地青澀、那樣地害羞、甜美,令他心旌動搖、神魂顛倒。而如今,她不在了。雖然她不在他身邊,然而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卻更加清晰地刻印在他心版上,日日夜夜折磨著他。無數個夜里,他夢見她全身鮮血淋灕,流著淚,一言不發地來到他面前。

天啊!他好希望能見到她。但是,她到底在哪里?為什麼他總是找不到她?而這份思念與心疼卻緊緊攫住他,一刻也不放松。他時常來到懸崖邊,坐在那兒發呆一整天,他也曾沿著河一路尋找,然而他的努力總是沒有成效。

老天爺!就算她死了,好歹也讓他見一面,他不要穎心在他夢中流淚!就算她死了,他也要好好安葬她。另一方面,他又矛盾地希望自己找不到,只要沒見著尸體,希望便永遠存在。在矛盾的心情、思念的熱情兩者煎熬下,展翔已經不再是原本的展翔了。

沈夫人已接受了穎心不會再回來的事實,悲傷的她將自己投入宗教,希望借由佛教的洗禮減輕自己內心的傷痛。展翔的悲傷她看在眼里,但她已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麼,只希望時間能使他淡忘一切,至少不再那樣地深刻、那樣地痛。

展翔逐漸將擎天堡的事務交給楚天闊打理,只有面對重大決策時他才出面。他開始行走四方,希望能在偶然的機會之下找到穎心。雖然這樣的機會連萬分之一也不到,但他不能什麼也不做,就整夫待在擎天堡里發呆,出走也許是他治心傷的最好方法。

這一日,他來到汴京,在市集里見到一位姑娘,背影像極了穎心,她扎著兩條辮子,就和穎心在展家莊時的裝扮一樣。「穎心,我終于找到你了。」他沖動地上前摟住女孩,當她發出一聲驚叫時,他才驀然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展翔悶悶地說聲抱歉,立刻掉頭就走。

又一日,他行到了湖南,在湖畔見到一位縴細秀雅的女子,她的聲音和穎心十分相像。莫非真是她!?瞧那女子的身形和穎心頗為相似,聲音又極為相同。展翔沖動地迎上前去,將那名女子轉過身來。一見到正面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對不起!」這一次他沒多做解釋,只拋下短短的三個字。

另一日,他在西湖旁休憩,湖中的一葉小扁舟上坐著一名和穎心長得很像的女子。他的心髒狂烈地跳動,也許這一次是真的,他真找到穎心了。展翔給了船夫幾兩銀子,將小舟劃向女子的坐船。未等船靠近,他立刻縱身飛向那女子。舟中女子見來人的舉動,眼中露出驚詫的神色,怎麼會有一名男子突然跳到她的船上來?

第一眼,他真以為自己找到了,再仔細看時,他發覺自己錯得離譜,即使這女子容貌嬌美,卻又怎及得上穎心的千分之一!他帶著滿懷失望,打算躍回自己的船上。

「這位公子請留步。」舟中女子出聲攔阻,于是他回了頭。「有什麼事嗎?」

「這應該是我問的才是吧!請問公子有何指教?」舟中女子笑道,眼中有藏不住的欣悅之情。

「我認錯人了。」他淡淡地回答。

「能不能冒昧請問,你找的人和你是什麼關系?」

「我妻子。」

「你成親了?」女子的語音中顯出失望,好不容易有個看起來順眼的人,卻已經有了妻室。

「抱歉,打擾了你。」展翔欲回自己的小舟。

「請等一下。」女子再次出聲阻止。

「還有什麼事?」

「公子您說找您的妻子,那做妻子的怎沒和丈夫一起?」也許他的老婆紅杏出牆,那麼她仍有機會。

「她失蹤了。」展翔不願多提。

「為什麼會失蹤?」

「我不想談。」

「說說又不打緊。」

「她被我的仇家綁架,跌下斷崖。」展翔說得咬牙切齒。

「啊——」女子輕叫了一聲。

「我可以走了吧!」展翔撇了撇唇。

「既然她跌下斷崖,你應該去那兒找她呀!」

「找不到。」

「那她八成死了。你這樣找,要找到什麼時候?」

「她沒死!我會找到她的!」展翔憤怒地叫嚷,直想將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宰了。

女子這時才明白她是不可能有機會了,這男人顯然愛極了他的妻子。「也許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妻子長得什麼模樣,我可以替你留意。」世間痴情的男人何其稀有,令她不由得想幫助他。

展翔嘆了一口氣,悲涼地笑了笑。「我不會形容她。若有一日你見到了一位美如仙子的女子,她八成就是我妻子。」

「她真的這麼美?」

「信不信由你,我真的要走了。」展翔一躍就上了來時船。

「我會替你求神拜佛,願菩薩何佑你能夠早日尋到她。」舟中女子朝展翔的方向呼喊。

「多謝!」道謝的聲音傳入女子耳中,展翔的船早巳劃回湖岸。

他回到岸上之後,再度接續他的行程,他一向相信有志竟成,在尋找穎心這件事上頭,自然也該遵循這個理念。

他打算先回擎天堡一趟,也許穎心受了傷,暫時不能回家,若她痊愈之後,一定會托人捎個消息回來。算來自從事發至今已有好幾個月的工夫,這段期間應該足夠療傷。打定主意之後,展翔立刻馬不停蹄地向北迸發,希望在他回家之後,可以見到穎心安然無恙地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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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崗。蘇東坡的「江城子」,道盡了展翔的心境與情感。

五年來,他尋遍南北、走遍東西,就是沒有穎心的下落。五年之中,楚天闊與杜青羽成了婚,並且擁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展翔停留在擎天堡的時日更加稀少,一見到楚天闊與杜青羽的甜蜜狀,他的心就更難受了一分。于是,他東飄西蕩、居無定所,但是每年到了穎心出事那一日,他必定返回斷崖,再重新沿著河岸尋一遍。五年了,他執著的深情沒有一日改變過,只是這一份痴傻不知何年何月才收得到報償。

這一日,他行到了天山下,干渴的喉嚨促使他走近一棟民房。他輕輕敲了下門,一位老婦前來應門。

「什麼人啊?」

「向您討杯水喝。」展翔有禮地說道。

「稍等一下,你要不要進來歇一會兒?」

「也好。」展翔走進簡陋的屋內,暫時歇一歇疲累的雙腿。

老婦端來一杯水,放在展翔面前。「喝吧。」

「多謝。」展翔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個精光。

「我再幫你倒一杯。」

「麻煩您了。」

「不用客氣。」老婦取走杯子,不一會兒又端來滿滿一杯茶水。展翔再度喝光杯中的水,起身告辭。

「不多歇會兒嗎?」

「不了,我還有要事在身,謝謝您的水。」

「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了。」老婦人將展翔送出門。

展翔立在房舍前,感到心情舒暢,時序已入春天,此時天山的景色十分怡人。左方的草地上有一群羊兒,一位年輕女子扎著兩條辨子,捧著一大把花,穿梭在羊群之中。女子將花朵綁在羊兒的角上和耳上,笑得極為開心。這一幅景象讓展翔忘了起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女子的聲音十分動听,和羊兒追逐的她散發著全然的快樂。她是這麼樣地自然、這麼樣的純真、這麼樣的美麗、這麼樣地像他的穎心!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卻不敢太過靠近,多次的失望令他心灰意冷,深怕這一次又是出自他的想像。女子蹦蹦跳跳地跑向一名老者。

「又頑皮了!」老者寵溺地捏捏女子的粉頰。

「爹,我幫您別上一朵最美的花兒,您說好不好?」女子揚著手中的花束。

「胡來!我都已經七老八十了,別上朵花還能看嗎?」

「爹爹一點也不老呀!」

「小嘴愈來愈甜了。」老者笑得開懷,卻突然發現有名男子朝他們走近。

「穎心,是你嗎?」展翔惶然地問道,一顆心幾欲從胸腔蹦出。

女子听見耳後有男人的聲音,困惑地轉過頭去。當他們視線接觸的一刻,展翔整個人呆掉了。她是穎心,他知道她就是!展翔立刻回過神來,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里,緊得幾乎將她壓進自己的身體里。「我終于找到你了,皇天不負苦心人。」展翔激動得聲音都沙啞了。

「放開我。」懷中人用力掙扎,想為自己取得新鮮的空氣。

展翔立刻放開她,低下頭瞧她。沒錯!她真的是穎心,這世上絕不可能有第二個!「我好想你。」他再度摟住她。

「放開,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女子出聲抗議他的魯莽。

展翔聞言嚇了好大一跳,難道他又弄錯了?不,這是絕不可能的。「穎心,你怎麼了?」

「我不是什麼穎心,我是阿璃!」

「阿璃?」他疑惑地重復,再度梭巡她的臉。

「是啊!而且我也不認得你。」這男人真是奇怪,她瞪他一眼。

「你明明是穎心,為什麼說不認得我?」展翔驚怒交加,沒想到穎心居然不認他。

「我真的不認得你。」瞧他說得如此肯定,也許他知道她是誰。

「我是你的翔哥哥啊!」展翔急切地說,無法相信她會忘了他。

「你是我哥哥?」

「不是,該死的!你到底怎麼回事?」展翔簡直快瘋了。

「小伙子,有事進屋去談。」老者旁觀一切,突插進話來。

「我要現在就弄明白!」

「我說進去!」老者有一種不怒而威的神態,令展翔不由自主地遵循。老者牽著女子的手走向方才展翔討水喝的那一戶人家。

「老婆子,出來一下。」老者朝內室大喊。

「什麼事?」

「有人說他認得咱們阿璃。」老婦聞言,自後室走向前廳。「你不是剛才那名年輕人嗎?」她驚訝地望著展翔。

「是的。」

「阿璃,你先到外面去,我們有話要談。」老者威嚴地命令,穎心只好依言步出。這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對他有股極為熟悉的感覺?和他相視的第一眼,有股不知名的情緒閃過,也許他當真和她有牽連。可是為什麼她會害怕?不知名的恐懼縈繞在心頭,仿佛他會傷害她似的。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煩惱過,此時的心情她有點難以適應。

待穎心走出戶外之後,老者開門見山地問︰「你認得阿璃?」

「他不是阿璃,她是我的妻子沈穎心。」展翔激動地說。

「你的妻子?」老婦人震驚萬分。

「是,我的妻子。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會連我也記不得?」

「五年前我們夫婦在陝西救了她,她是由一處斷崖墜下,落下水時撞傷了頭部,所以失去記憶力。」老婦講解事情經過。

「天啊!」展翔將手伸入發中,用力拉扯。

「她為什麼會從斷崖上掉下來?」老者詢問著。

「若是你逼她跳崖,我們是不論如何也不讓她跟你走!」老婦在一旁警告道。

「我若逼她跳崖,又何必辛辛苦苦來尋她?」這兩個老人的判斷力真差!

「到底怎麼回事?」老者又逼問一次。

「她被我的仇家綁架,大概為了逃開,逼不得已才跳下斷崖。」展翔說完之後嘆了口氣。

「我們要怎麼相信你真是她的丈夫?」老者再度提出問題。

「她身上佩戴著一塊紅血石,腕上有一串珍珠手鏈,若不夠我還可以再說,她手臂上有一個月牙型的印記。」展翔的話一出口,夫妻倆就明了了。老婦人曾替她換過衣服,知道她手臂上真有一個月牙型記號,對他的話再無懷疑。

「你打算怎麼做?」老者不甚熱中地問。

「我要帶她回家。」不論她是否失去記憶,他都必須帶她走。

「你愛她嗎?」老婦人含淚追問。

展翔沉默了一會兒,終于答道︰「我向您保證,我以我的生,命愛著她,這五年來,我沒有停止過找她,也沒有停止過愛她。」他說得真摯懇切。

「唉!老婆子,咱們也不能一直留著她。」老者嘆了長長一口氣。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老婦人抽泣了起來。

「兩位可以一同到擎天堡來,我十分歡迎。」展翔深感這對夫妻的恩德,若不是他們搭救,穎心恐怕凶多吉少。

「不了,我們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無法待在一個地方太久。」老者婉拒了展翔的提議。

「如果我們知道你待她不好,不論如何一定會想法帶走她。」老婦人警告著。

「這一點您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錯待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他疼她都來不及呢。

「唉!天意注定如此,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老婦走出戶外,向穎心招手。「阿璃,過來一下。」

穎心順從地走過來。此時,展翔和老者也走了出來。

「從今以後,咱們就要分別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老婦含淚話別。

「我不要走!」穎心也哭了起來。

「你是人家的妻子,可不能不和他走啊!」老婦勸說著。

「可是我不記得他!」

「他會好好照顧你,他答應過我。」老婦將穎心摟在懷中,心里萬分不舍。

「我不想離開,我只想跟著爹娘。」

「听話!不要這樣子,而且咱們也不是就此不見了。我和你爹拿去探望你,如果你過得不好,我們一定會帶你出來。」

「既然如此,我干脆就不去了,我知道我一定會過得不好。」

「別說這種傻話,咱們能夠相處五年,已是非常得的緣分,如今緣分盡了,也該是分開的。」

「可是……」

「不要想太多,勇敢地去面對未來。」老婦人低聲安慰。

「我舍不得您和爹啊!」穎心抱住老婦哭訴著。

「我們又何嘗舍得!」老者走近相擁的一老一少。

「那就不要讓我走。」穎心的口氣已接近哀求。

「這是行不通的,你不可以逃避現實。」老者柔聲勸著。「不論如何你永遠是爹爹的寶貝女兒,雖然不能長久相處,但已經足夠了。」

「你爹說得對,我們都已經這把年紀了,沒剩多少日子好活,你不能老是跟著咱們。」老婦已漸漸看清情勢,他們不能自私地留她下來。

「爹、娘!」穎心泣不成聲,這種感覺實在糟透了。

「別傷心,我會照顧你的。」展翔也走近他們。

事到如今,她再也不能任性了,她有自己的家,不可以再那麼不懂事。穎心揮淚告別,展翔將她抱上馬背後,隨即在她身後翻身上馬。

「爹、娘,您們一定要來看女兒。」穎心不斷提醒著。

「一定會的。」夫妻倆齊聲答應。「阿璃,記住娘告訴過你紅血石的用途,也許有一日能派上用場。」臨別時,老婦人仍不忘叮囑。

穎心含淚答應,隨著展翔返回擎天堡。未來倒底是好是壞?茫然的感覺怎樣也揮之不去,對于未來,她當真一點概念也沒有,淚水潸然地滑下她蒼白的雙頰,孤獨的感覺籠罩著她的心,這片寬廣的天地竟似只剩她獨自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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